6月,我在电影节遇见了Shiva,一位伊朗的女性艺术家,她带着自己的短片来参加比赛。
第一次见面时我们聊到了伊朗电影,她问我有没有看过阿巴斯,我很惭愧的说还没有,但我说自己看过《德黑兰禁忌》,Shiva大惊失色,“No,No”,她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用“Evil”来形容这部电影。
当时我很诧异。
2017年,高一,那时候更多的是猎奇心理,在一片黑暗之中透过手机的光亮窥视着这个“恶名昭彰”的伊斯兰国家。
7年后,当我再打开这部电影,我开始分不清真假。
豆瓣下有一条短评,“听以前的一个伊朗同事说过,这种国外叫好的伊朗电影,和真实的伊朗“全景”其实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符合了西方对伊朗的想象而已。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对伊朗的想象”。
虚构影像流露出的反抗与无奈又是否被现实消解,我们不得而知,谁错了谁对了再争执下去也失去了意义,影像之外,关照自身,一切都在滚滚向前。
这电影看了真让人难受,人的悲喜本不相通,可看了还是让人难受。
生而为女,本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国家,是这个制度!
可是太弱了真的太弱了,制度冰冷无情冰冷,规则无法撼动!
那么,唯一能变的只有自己。
要么离开要么逃避要么承受!
不知道小男孩最后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大人?
碎碎念,身体虽能被禁锢,思想却可以选择自由飞翔~可怕于思想也被禁锢,那要怎么破土而出?
唯沉沦罢了。
若不曾知晓外面天地,也许尚可。
若见过光,怎能再次忍受黑暗。
真希望那儿的女性可以离开,拥有翅膀,自由飞翔!
生而为女,没有错。
愿你平安健康开开心心的长大。
当理想变为禁忌,自由转化为不自由,非主流成了主流,我们就明白这是每个地方的通病。
就像1979年的伊朗人不会想到,自己心里美好纯净美丽的新世界会是这般模样。
1963的美国人也不会预料,平权和种族,如今成了不可忤逆的政治正确。
理想的花总是结出丑陋的果。
理想不是法则,它和现实总是差着实现。
社会具备自我纠错能力,才能奔腾向海,而不是变为一摊死水
本文首发于【MOVIE木卫】(微信公号:movie345) 1979年的伊朗革命,将整个国家拉回了更加森严的伊斯兰政教合一的规范之下,信奉伊斯兰教的政府视西方社会为堕落典型、以声色享乐为道德沦丧。
《德黑兰禁忌》的海报上那对热烈拥吻在一起进行人类交配行为的青年男女,正在毫不顾忌地违反伊斯兰教义,而背景里德黑兰街道的建筑墙上,刷着裹黑色缠头大胡子的总统鲁哈尼和伊玛目哈梅内伊的头像,表情肃穆,凝重的目光似乎落在前景中的男女身上。
这副海报,充分诠释了电影所要表现的德黑兰的红与黑:,一面是极端渴望性解放、世俗化、自由化,一面是在竭力维护伊斯兰世界的绝对纯洁和传统,而这两面却无一例外地在向内崩塌、向外腐蚀。
这部电影会让你有一种:“原来你是这样的伊朗”的感叹,《德黑兰禁忌》在诸多方面都突破了你对伊朗的想象。
旅行指南通常会告诉你,想要去伊朗玩,那就不要想找太多乐子,除了水烟店还能在街边找到,连酒都不可能公开贩售。
当你打开《孤独星球》想要在德黑兰找家夜店寻欢作乐,经验丰富的作者会告诉你:“想得美。
”同样,审查制度森严的伊朗文化界,更不会允许有色情倾向的画面出现在电影中。
我们并不是第一次在伊朗电影中见到性工作者,在《生命的圆圈》中披着豹纹头巾、脚蹬高跟鞋的风尘女子被警察投入监狱;《推销员》中从未出现过的神秘女房客只有高跟鞋、性感衣物和一沓现金暗示着她暧昧不明的工作身份。
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看伊朗青年们谈恋爱——虽然这个国家的电影通常以天真深刻的儿童题材而闻名世界。
《橄榄树下的情人》里男女主角谈恋爱、闹别扭也只能谨小慎微地保持距离,连目光都几未触碰。
在《德黑兰禁忌》中,亏得真人数字转码技术的帮助,一切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一切底线都被突破。
德黑兰街头的性工作者的接客站点和服务项目终于大白于天下;以往电影镜头中从未露出头发和肩头的伊朗女青年也终于穿上了吊带背心,在德黑兰地下夜店中和伊朗男青年一起放浪形骸、贴身热舞,顺便来一发“厕所炮”;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的未来——男大学生们也可以随随便便地在宿舍飞飞叶子、享受性服务外卖,解决无聊空虚的上半身需求和下半身需求;而受过良好高等教育但因为误会被丈夫赶出家门的失婚女青年,则毫不受励志翻身套路的影响,一心一意走上一条嗑药跳楼的不归路。
正在大力为建设社会主义而付出青春和汗水的我国男女青年们看了,大概觉得被工作和现实压榨得性欲减退、没有夜生活、不想谈恋爱的自己,过得不仅不如热爱派对的欧美青年,甚至还浪不过穆斯林青年。
当然,自由和解放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对于伊朗的女性来说尤其艰难。
离婚的代价是得不到狱中丈夫的签字,只能委身于法官,通过肉体换得生活费和栖身之所;一夜情的代价是高昂的处女膜手术和地下诊所绝望的等待;独立的代价是堕胎两次,仍然得不到家庭的允许外出工作;而逃离的代价,是抛弃同情心和善意换来一本移民的护照。
生活在德黑兰的主人公们,即使受过教育、观念前卫,却也不得不被束缚在宗教审判和道德监督的禁锢中。
道德警察时时巡逻监督有伤风化的行为和装束,靠收受贿赂谋取外快;招妓经验丰富的司机因为女儿和陌生男子牵手而暴跳如雷;象征神权精神和法律公平最高代表的法官,更是滥用权力沉迷权色交易;银行职员一面耐不住寂寞去嫖娼,一面不能忍受妻子身上的污点。
德黑兰禁忌也是德黑兰的悖论。
伊朗在滑向高度宗教化的过程中,向往自由和解放的一类人在社会风俗极度保守的压抑之下醉生梦死,及时行乐。
那类倚赖宗教、政治和父权成为既得利者的人,心怀鬼胎堕落入另一个道德深渊。
毒品泛滥、无照行医、高价处女和上车卖淫,则是这个悖论夹缝中生出的畸形怪胎。
《德黑兰禁忌》中的环环相扣的人生,无论好坏善恶,都被桎梏在原地,垂死挣扎,唯一的 出路是逃离。
对于在体育节目中都要给女选手打上马赛克的伊朗,《德黑兰禁忌》的大尺度自然有其现实意义。
它以前所未有的尺度和密集的“禁忌”图鉴,试图进行一次对伊朗刻板印象的拨乱反正,也是一次将地下的、年轻的、现代的伊朗曝露在世界视野之下的野心尝试。
导演戳破了伊斯兰罩袍所笼罩着纯洁神圣的假象,露出了这个传统禁锢和现代冲击多重围困下的社会的危机四伏。
也许是数字转码给的自信,和法哈蒂(《一次别离》、《推销员》)那些影射伊朗社会问题的电影所采取的隐晦克制不同,《德黑兰禁忌》犀利的镜头将社会问题的根源直指国家和宗教,对准那些道貌岸然的权力拥有者,腐败堕落的执法者以及不负责任的富人阶级。
但遗憾的是,电影沉重的结局和控诉未免单薄,而缺乏法哈蒂和帕纳西在揭示社会现状时更宽忍而深刻的考量。
事件推动由生拼硬造的德黑兰之怪现象的发生而展开,卖淫、堕胎、吸毒、蹦迪、一夜情的好戏轮番上演,通过交缠不清的人物关系和滥用的机缘巧合衔接在一起,但动机却被轻描淡写略过:前一秒刚在法院摔门而出的少妇,后一秒毫无心理活动的变化就上了法官大人的车;高知女青年嗑药之后失足坠楼,铺垫仅仅是因为几次路过毒贩交易时产生了好奇;农村少女进城打工不成反而沦落到要去迪拜贩卖初夜,如此转变的缘由却从未被交待清楚。
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通聊骚清洁工的电话,不仅不合常理,最后导致的悲剧也非常生硬和马虎,难道单单是为了说明天下男人一般黑?
为了能达到火力全开的效果暴露和批判社会问题,导演在情节上下的猛药可谓不余遗力,但效果似乎过犹不及,只是指出了浅层的症状却不足以鞭及更深的症结,借人物之口控诉不社会的公正,过分陷入对于沉重和黑暗的刻画。
连环套一样牵扯出人物悲剧的过程中,无辜之人被恶徒们用钢叉逼上绝路,无知之人在画地为牢的规范中扭曲了人性,德黑兰变成了表面虔诚秩序实则堕落腐败的炼狱场,然而却远远驶离了现实轨道。
「抽你老公一耳光。
要是他没反应,说明吸了鸦片;要是笑了,就是大麻;要是一蹦三尺就是哈希什;如果吸的冰毒,那就命不久矣;可卡因的话会吻到你窒息;如果他骂你那就只是喝醉了而已;但如果他把你打到牙齿脱落,说明他一切正常。
」说这话的是电影[德黑兰禁忌]里的妓女。
她带着儿子在车里给人做口活儿,有个因吸毒被收监的老公。
但不能离婚,因为老公不答应。
于是,她去找法官求情,「拜托您签字吧,我愿意一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法官摘下眼镜看着她笑,「有个情妇倒挺好的。
」
©️[德黑兰禁忌],妓女身穿罩袍,去找法官求情,称自己的丈夫已经20个月没给生活费了便给了她一处公寓,有个念过大学的孕妇做邻居。
只是孕妇不甘为家庭所累,想外出工作,为此偷偷堕过两次胎。
还有个处女,嗑药嗑高失了身,几经曲折修复处女膜,只因「阿拉伯人愿为伊朗处女出大价钱」。
我很抱歉,她们生在伊朗。
我很抱歉,她们身为女人。
直到1933年,伊朗女人才出现在电影里。
是一部叫[Lor Girl]的片子,讲一个姑娘小时候被绑架,长大后在茶馆儿打杂,遇见一位俊朗翩翩的男子,坠入爱河,并一起策划逃跑。
扮姑娘的演员是一名雇员的妻子,没穿罩袍,还编了小辫儿,扎了头巾。
©️[Lor Girl]是伊朗影史首部用波斯语制作的有声片,女主也是首位女演员,拍完以后就成了明星,也因此受到很多性骚扰。
到了晚年,她改名换姓,搬到了德黑兰,在虚拟身份中死去没几年便是漫长的二战,伊朗没能产出一部电影。
好在1947年,第一家电影公司成立。
到1965年,这个数字变成了72家。
当时有一部电影,叫[泥砖与镜子],通过司机和女朋友的对话,反映伊朗社会的精神状态。
女演员芙茹弗穿着性感内衣面对镜头,脖颈处还挂着项链。
©️[泥砖与镜子],在此期间,他们平均一年制作25部商业片,极重剧情,甚至还为此成立电影学院这一年,北京某服装店贴出通告,「不再做窄管裤、牛仔衫、袒胸露臂的连衣裙」,旗袍和丝袜也被列为「四旧」,禁止穿戴。
更不要提内衣,「工农兵不需要这个」。
彼时的国人,无论男女,都只穿军装,或依着军装改良的军便装、红卫服。
裙装在此绝迹。
他们不知道,就在一国之隔的伊朗,已经开始流行迷你裙,甚至穿着比基尼躺在汽车的引擎盖儿上晒太阳。
©️上图为60年代的伊朗女学生,穿着迷你裙看书;下图为穿比基尼晒太阳的伊朗女孩,热辣张扬,毫无忸怩作态之感,梦想是成为「波斯的玛丽莲·梦露」安迪·沃霍尔来了以后,很快爱上。
街头是闲聊的学生,巷尾的橱窗挂着当季最新款的连衣裙,酒店客房持续供应鱼子酱,杂志上的封面女郎袒露胸脯,画着大浓妆。
这座被誉为「中东小巴黎」的德黑兰,让他和其他游客感到一瞬间的恍惚。
也许是吃鱼子酱的时候,也许是在石油公司的宾馆游泳的时候,也许是站在繁华街口的时候,总恍惚以为,这是美国加州的午后。
©️70年代的德黑兰街头,女人穿体面的裙子、大衣,皆为西式,是国王巴列维带的头,他在1941-1979年间,移风易俗,学习西方,一家子都是西化标杆,穿着时髦,摩登十足可惜,电影如同镜子,你无法直接看清一个完整的国家,但这面光洁的镜子,总能通过细枝末节,把一个国家的精神状态照得清晰异常。
1977年的[报告]和1987年的[何处是我朋友的家],导演都是阿巴斯,可片中女人的装束却判若云泥。
前者染了发,穿鸡心领的毛衣配花衬衫。
后者一件白色罩袍,裹得严严实实,带着一种生怕被人占了便宜去的戒备神色。
©️上图为[报告],下图为[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皆为伊朗著名导演阿巴斯的作品,两部电影相隔十年只是十年之隔,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朗女人的麻烦始于1979年。
那天是妇女节,上万女性走上街头,微笑着挥舞双手。
「气氛很欢乐,」人群中的一位女摄影师说,「没人去上班。
」说这话时,她还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不戴头巾了。
©️1979年3月8日,德黑兰街头,伊朗女人面带微笑,挥舞手臂,在雪中上街游行、呐喊。
该照片在伊朗被禁。
Hengameh Golestan 摄政府越来越腐败、低效,贫富差距也越来越大,反对之声日渐而起。
千里之外,一个叫霍梅尼的宗教领袖号召民众,「用生命反对国王统治」。
于是,伊斯兰革命爆发。
这个拥有三千万人口的国家,在一夜之间,以世人前所未见的速度开倒车,返回了中世纪。
妇女节,霍梅尼就女性着装问题发表讲话,强制要求穿罩袍。
1981年,《着装法》规定,不依法律着装者,可判长达一年监禁。
去看看那时候的电影吧。
1987年的[骑单车的人],重病妻子躺在床上打点滴,头巾缠得严丝合缝。
1989年的[小商贩]和[意中人的婚姻],也是罩袍加身,没有丝毫懈怠。
©️从左到右依次为[骑单车的人]、[小商贩]、[意中人的婚姻]1997年的[小鞋子],兄妹俩不能在同一所学校里念书。
而妹妹就算是上体育课,也要穿着罩袍。
©️[小鞋子],妹妹在体育课上学校不再有男女混班,数不清的报社被勒令关停,256家影院倒了180家,摇滚乐成了洪水猛兽。
霍梅尼这样解释:音乐和鸦片没有区别,如果我们希望有一个独立的国家,我们的电台、电视就应该有教育性,音乐必须被排除。
演奏音乐是对国家的背叛。
所以,电影[我在伊朗长大]中,女孩因演奏音乐被抓,后背却还写着「朋克不死」。
©️[我在伊朗长大],女孩的衣裳背后写着「朋克不死」女人早已沦为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在书籍、舞蹈、绘画、雕像中的形象全被剔除,因为「这样才符合伊斯兰教规定」。
电影[德黑兰禁忌]中,妓女去法院办离婚手续,对方头也不抬,只是问,「有你丈夫的许可吗?
」孕妇去就业与社会事务局找工作,对方刚说完「你被录用了」,紧接着又补充,「别忘了你丈夫的同意书。
」
©️[德黑兰禁忌],女性生存处处受限我突然想起有一年,伊朗女人在网上抗议权益削减,却收到无数男性网友这样的回复:女性的权力还不够大吗?
你真的应该感谢真主,至少你可以自己开车出门。
多向你穿罩袍的母亲学学吧!
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取决于对待女人的态度。
眼下,这个国家忘了,仅几十年前,女人和男人还在一间教室里听讲,下课后一起乘公交车,无所顾忌地走进泳池、电影院,并拥有投票权。
那时的女律师、女法官、女内阁大臣、女学生,比例一度达到三分之一。
©️上图为60年代,德黑兰大学医学院课堂,男生和女生一起听讲;下图为1963年,伊朗妇女参与投票如今,她们周旋于早餐麦片、洗衣机、电熨斗和厕纸,然后张开怀抱,迎接匆忙生出的孩子。
2008年,格什菲·法拉哈尼刚拍完[谎言之躯]。
她打算在德黑兰的霍梅尼机场坐飞机出国,却在安检口被官兵拦下。
对方还说,她已被列入「禁止出国人员名单」。
原因是,她在[谎言之躯]里没有戴面纱和头巾。
©️[谎言之躯],格什菲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有对手戏,但她并没有戴面纱和头巾,只是穿着护士服这一年,韩国首位女宇航员进入太空,巴基斯坦选出女议长,尼泊尔制宪会议提名女候选人。
这一年,北京成功举办奥运会,台前有上千名衣着色彩纷呈的女性舞者,幕后有成百女性工作人员功不可没。
她们不会想到,仅仅一国之隔的伊朗,还在因为着装问题,限制女性的人身自由。
好在,几经辗转,格什菲总算逃离了这个国度。
只不过此次离开,就再也没能回去。
只不过此后出演的所有电影,在祖国都禁止放映。
©️除了[谎言之躯],格什菲还拍了[梅子鸡之味]、[忍石]、[帕特森]、[加勒比海盗5:死无对证],并斩获无数大奖。
图为她在[加勒比海盗5:死无对证]中的女巫扮相2012年,她又给法国杂志《费加罗夫人》拍了一组半身赤裸的硬照。
于是,伊朗人民威胁她,要割下她的双乳,送给她的老父。
伊朗政府警告她,「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演员,如果你回来,必将受到惩罚!
」
©️格什菲在法国《费加罗夫人》杂志上的写真我一直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直到看见一个伊朗女孩,被街上持枪巡逻的道德警察抓进监狱,理由是,「她头巾底下隐约露出的皮肤挑起了男人的性欲」。
啊,原来如此。
什么着装禁忌、教育禁忌、德黑兰禁忌,说到底,不过是性禁忌罢了。
贞节是伊朗女人立足的根本。
所以她们出门必须罩袍加身,佩戴面纱,不能和除父兄以外的任何男人握手、说话。
哪怕不小心露出一缕头发,或者手提包里装了一支口红,都要遭到鞭打,面临监禁,甚至石刑。
怪不得[生命的圆圈]里,妓女因为戴豹纹头巾、蹬高跟鞋,被警察抓进监狱。
©️[生命的圆圈]怪不得[橄榄树下的情人]里,男女主谈个恋爱,都必须保持距离。
动情处,四目相对,又急忙闪回,连目光都谨小慎微。
©️[橄榄树下的情人]至于被强奸,当然是女人负全责。
没准儿是她的罩袍没裹严实,没准儿是她涂了口红。
如果因此失贞,会被活活打死。
而告上法庭,则要面临终身监禁,或者嫁给强奸犯。
最好的办法,是忍气吞声。
所以[一次别离]里,女教授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丈夫知道,自己被别的男人骚扰。
女护工也不想让丈夫知道,自己在给一个老男人当护工。
终于,她在工作中流产,丈夫第一反应不是她的身体状况,而是她竟然给一个男人当护工。
©️[一次别离],护工夫妇「可至少伊朗有信仰」,抱歉,我只看到女人在信仰之下备受压迫。
1993年,电影[莎拉]反抗过这种压迫,方法是「出走」,就像《玩偶之家》里的娜拉。
2018年,[德黑兰禁忌]也反抗了这种压迫,方法是站在布满天线的楼顶,微笑着纵身跃下。
©️[德黑兰禁忌],孕妇在自家公寓的楼顶跳下生而为女人,对不起。
不知道这样热的夏天,女人裹着罩袍的后背会不会被烫出一个洞,一直贯穿到心脏。
五十年前的风就通过这个洞口涌上来,是那年夏天,她们穿着比基尼,躺在汽车的引擎盖儿上晒太阳。
-作者/六姨太文章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当理想变为禁忌,自由转化为不自由,非主流成了主流,我们就明白这是每个地方的通病。
就像1979年的伊朗人不会想到,自己心里美好纯净美丽的新世界会是这般模样。
1963的美国人也不会预料,平权和种族,如今成了不可忤逆的政治正确。
理想的花总是结出丑陋的果。
理想不是法则,它和现实总是差着实现。
社会具备自我纠错能力,才能奔腾向海,而不是变为一摊死水当理想变为禁忌,自由转化为不自由,非主流成了主流,我们就明白这是每个地方的通病。
就像1979年的伊朗人不会想到,自己心里美好纯净美丽的新世界会是这般模样。
1963的美国人也不会预料,平权和种族,如今成了不可忤逆的政治正确。
理想的花总是结出丑陋的果。
理想不是法则,它和现实总是差着实现。
社会具备自我纠错能力,才能奔腾向海,而不是变为一摊死水据说动画形式是因为关于卖淫毒品修复处女膜啥的在伊朗太过敏感,于是在真人基础上描成了动画,这样的禁忌出口反倒让电影有了卖点。
多线交叉并不算惊喜,女性禁锢很早就已经是伊斯兰国家电影的永恒主题,至于伊斯兰教义下的禁忌并没什么可猎奇,尤其对于出自天朝的我们,只是默默感叹,宗教教义,道德束缚也拦不住纯粹为了生存的抗争和绝望时义无反顾的放弃。
最后一八,中国产即拆即用处女膜是个什么鬼
这是一部极其辛辣和讽刺的动漫电影,其实我想导演开始是想要真人饰演的,但是主题太过露骨,不得以使用了漫画题材。
本片可以分为三个家庭去看,这三个家庭的主角都是女性或者说本片想要表现的是这三位女性。
通过她们的悲惨遭遇与命运来讽刺和批判印度的男权主义。
一号家庭是一位无法离婚的女性被迫沦为妓女抚养哑巴儿子的故事。
说到这读者可能开始有些疑惑,什么叫作无法离婚,在印度你想要离婚需要丈夫签署的明文许可,哪怕你找工作或者做什么都要有丈夫的许可。
为了与狱中丈夫离婚,她不得不成为法官的情妇,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哪怕当着自己孩子的面,每当她交易的时候,总会给孩子一片口香糖,很具讽刺性。
二号家庭是一位被人口贩子挟持但在夜店失贞,不得不去让自己的初夜情人凑钱来做处女膜修复手术。
但最终他的初夜情人偷偷开溜留下她自己来忍受印度男权的黑暗。
三号家庭的女性其实开始过着比较幸福的生活,相比于一号和二号。
但是她想证明自己作为一个人应有的价值而不是一味的依赖丈夫,她打算外出工作哪怕在孕期间,但是没有丈夫签署的许可,她也不得以打消这个念头。
她因为家庭的约束失去欢乐,也因为一号母亲和她调戏一名清洁工而背上骂名,因为清洁工是男性,而女性打出这样的电话是极其耻辱且违法的。
最终在丈夫训斥和压力下,在大醉中不幸坠楼身亡,我想她其实已经有了寻思倾向。
三个家庭相互交织,相互发生关系,从不同角度展现印度女性在男权乌云下的悲惨生活与不幸命运。
哎,这部电影看得我好压抑。
在我们眼中,生而为人大家都是平等的(虽然现实中可能没做到,但至少观念上一直在提倡),但是在这部电影故事发生的地方,女性地位却这么低。
男权社会,除了权力者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成年人竟然也要经过允许才能去做一些在我们看来普通的事,哎,人类的自由运动和平权运动,还是任重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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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条和世界杯相关的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尽管对足球篮球一窍不通,但看完这则新闻,我立刻想起了最近的一部伊朗成人动画电影——《德黑兰禁忌》。
《德黑兰禁忌》
作为少数依旧存在“性别隔离”的国家,伊朗不管是在公交、银行、地铁、还是游乐园、面包店都有明确的男女区域。
女人不允许看男人运动,男人也不允许观看女性运动,按照1979年伊斯兰革命的口号,便是“即便是网球场也要建起高墙”。
《德黑兰禁忌》便发生在这样一个性压迫的神奇国度,情侣在公园牵手会被道德警署带走审问。
打电话聊骚一旦被道德警署追查到,他们就有权利烧了“罪犯”的房子。
就连后备箱里有本色情杂志,持有者也会被软禁在囚车上,不给官老爷打点一二,就等着吃牢饭吧。
而片中的三个女主角更是怒犯天条,他们身上分别背负着三个德黑兰禁忌。
卖身
风尘女子派瑞因为丈夫坐牢没了经济来源,只能带着孩子上街卖身,靠给法官当小三换来了一套公寓和生活费。
堕胎
高知女性萨拉不愿当家庭主妇,多次求职却都被告知需要丈夫同意才能工作,她用堕胎来反抗丈夫的独断专行。
婚外性行为
待嫁少女冬娅和文青巴巴克在夜店蹦迪酒后乱性,清醒后冬娅要求巴巴克赔偿她处女之身,一旦事情败露两人都别想活了。
《德黑兰禁忌》和大多数多视角叙事电影一样,每个人物的故事一开始都是平行推进,互不干扰。
然而,一通聊骚电话和一片假处女膜,彻底改变了片中三女一男的命运。
搬进新公寓的派瑞和萨拉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说的闺蜜,派瑞一时兴起,竟拿起萨拉的手机给楼下清洁工打起了聊骚电话,殊不知从此埋下了祸根。
周旋在三个女人中间的,则是“夺走”冬娅贞洁的音乐家巴巴克,他和大多数文青一样不愿向主流妥协,他的音乐既没有卖相,也不符合伊斯兰价值观,穷困潦倒郁郁不得志。
冬娅的处女膜修复手术对他来说更是雪上加霜,他去黑市买Made in China的假处女膜,最后还是决定贷款300万(伊朗里亚尔),买回冬娅处女之身,也买回自己一条命。
三女一男最终在萨拉堕胎的黑诊所中相遇,他们和野郎中都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一个不小心,大家都有可能被吊死。
在伊朗,婚外性行为被称之为 “Zina”,一旦犯下此等“罪行”,等待犯人的将会是“石刑”或“鞭刑”。
被判处石刑的囚犯大多都是女性,受刑时,她们除了头部或上半身之外都会被埋入沙土中,施刑者向受刑者反复扔石块。
行刑用的石块经专门挑选,以保证让受刑者痛苦地死去。
鞭刑的标准则是100下!
这些野蛮的刑罚,在施行伊斯兰教法的国家包括阿富汗、伊朗、伊拉克、苏丹、索马里依旧存在。
2006年就有一位名叫阿什蒂亚尼的女子因为通奸被判处鞭刑,引发了全球热议,被鞭刑99下后,伊朗政府在2010年以通奸罪名判处她石刑。
电影《被投石处死的索拉雅》更是直观展现了石刑惨绝人寰的真实面目。
所以当你在片中看到绞刑法场时千万不要觉得惊诧,这只是伊朗政府面对西方舆论压力的一种妥协。
也正是在该桥段中,司机的一个笑话,成了压垮巴巴克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身价值无法实现,普罗大众麻木不仁,这样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现实比电影更加魔幻。
终于,巴巴克抛弃了手术台上的冬娅,办了假护照甩手而去。
而剩下的三个德黑兰女人,也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逃离德黑兰。
冬娅口中那个有处女情结的“未婚夫”其实是一个人贩子,专门贩卖处女到迪拜, 这也是冬娅逃离德黑兰的唯一希望。
萨拉逃离德黑兰的方式则是自我毁灭,那通聊骚电话最终还是追踪到了她的手机,丈夫得知后将她赶出家门。
萨拉难忍其辱,跳楼自杀。
只有妓女派瑞活的游刃有余,她抓住萨拉丈夫曾光顾自己的把柄,帮助巴巴克搞到了贷款,她抓住法官和自己相好的把柄,搞定了儿子的上学问题。
被生活强奸久了,她学会了享受。
片中最耐人寻味的角色,是派瑞的儿子埃利亚斯。
因为先天失语,自始至终埃利亚斯未发一言,他不做批判也不干涉片中人物,就连母亲在他面前给司机“服务”,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对剧情的推动作用几乎为零。
他就像《暴烈无声》中那个小男孩一样,洞悉一切,却不知何为罪恶,何为正义。
他对于成人世界的善与恶不作判断仅限模仿,就好像入学面试时他做出的OOXX的手势。
导演借小男孩埃利亚斯表达出的,是对成长在魔幻社会中的下一代的担忧,即对伊朗未来的担忧。
《德黑兰禁忌》是导演阿里·苏赞德的处女座,这样一部直戳宗教与当权者丑态的电影,在德黑兰是无法实景拍摄的,影片中大多数场景,都是演员在绿屏前完成,后期加上动画效果。
和《厕所英雄》一样,导演期望本片能够在国际社会和伊朗国内引发舆论思考。
也正因为以动画为表现形式,影片才能做到指向尖锐,尺度放开。
然而,这类电影也有一个通病,那就是 “主题先行”,为了突出一个“惨”字,过分强调角色的身份与境遇转变,人物动机和情节都缺乏说服力,甚至达到了男人都是衣冠禽兽,女人都是无辜受害者的地步。
但影片中所展现的一切性别压迫却又并非凭空杜撰,就像清洁工的父亲,在砸死黑猫的路上讲述的那个故事,在德黑兰,一个屁就能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
影片的最后,一只白猫幼崽从垃圾桶中钻出,仿佛象征着新生的希望。
镜头随之摇向萨拉的尸体和德黑兰的黑夜,仿佛黎明永远不会到来。
而萨拉之死,也只不过是被德黑兰禁忌害死的万千女性中的一个罢了。
黑猫死了,还有白猫。
但在德黑兰,不管是黑猫白猫,好像都不会抓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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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黑兰禁忌》称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其实对于伊朗或者印度(可能也有zg吧)对于男权社会或者女性物化这种题材真的翻来覆去讲了很多了(这并不代表它不是亟待正视的社会问题),无非就是在语境里添上“处女”、“滥交”、“毒品”、“离异”的符号而已,我个人觉得这可能会触到一些人的痒穴,却很难打准文化上的痛点。
不知道当我做了母亲以后,我会不会有“胆量”对我的女儿讲――“幻想一个男人的酮体并不是羞耻的事情”;“工作和克制能让你从男人身上换取安全感,但是最安全的还是避孕套”;“一定要懂得反转的魅力,也要警惕反转的陷阱”;“一定要读哲学和乌托邦,流行只能取悦你,你却不可以信任它”;“真正可怕的毒品不是用来麻醉自己的,而是从来都被用作沉寂他人”……葛兰西在马克思意识形态的基础上提出了“hegemony”概念,又将其分为两类,政治社会的“政治霸权”和市民社会的“知识与道德的领导权”。
在我心里最好的电影不是一味批判而是积极建构,对一个悲惨女人讲述女人的悲惨,倒不如摁着她脑袋让她瞧瞧幸福女人的样子。
毕竟,这世界上最强大力量不是共鸣,就是焦虑。
相當不錯的電影,但真人用上動畫模式展示感覺實在有點難看(視覺上),全片也是暗黑沉重為主,相當配合故事的主題,處處壓制壓抑的氣氛下令人窒息的感覺,某一光明的畫面如同幻覺一樣的超現實,實在令人可悲,尾段小貓和小孩作為open ending,雖然大部份情況下又是另一組輪迴,但導演沒寫死還留一線取決於觀者自身的想法何不為投放一絲的希望?雖然此片實在是非常壓抑的作品,值一看
动画风格减一星。最后十分钟有点比惨的味道,但结合人家国情,是真的惨....
故事内容没什么好说的,和生命的圆圈太像了,只没有它那么压抑。这动画的形式用虚化的场景和线条浪漫化了现实中的德黑兰,所以内核虽然没怎么变,却没什么力量了,显得轻飘飘的。不过能从头到尾听听Farsi我还是很满足的(Elias的妈妈真的好像Max啊...
很压抑的生活啊,居然妓女是最吃得开的社会人
动漫的形式没有很大意义浪费了动漫的表现力可以更有想象力
一部政治社会意义大于剧情的电影。不知道伊朗是不是真的这么黑暗。但至少觉得一个已经世俗化的伊斯兰国家怎么就突然如此宗教化得如此彻底、保守。但是再保守也对扛不住人性,所以反而会导致社会和价值观的扭曲。
充满禁忌的父权国度,到处是性别歧视、虚伪造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比比皆是。这电影由真人在绿幕下演出再转成动画,通过三个女人在德黑兰的遭遇控诉这物化女性的男权社会。想要自由,只能乘风而去,但代价却那么惨烈。
虽然主旨很好,但剧情很无聊,一直在快进~
唉
剪辑节奏到了心理不适的地步,人物连珠炮一般在一个场景念叨完就切到下一个场景继续念叨,带有现实主义批判的主题,在表现上完全没有现实中人应该有的样子,所以才有探讨真实性的必要。为了批判伊朗“主流”价值观,各种堆砌叛逆的元素和牢骚的咒骂,剧情上的矛盾反而成为次要的存在:你弄不懂为什么小哥会坚守到最后才临阵脱逃,弄不懂人妻与毒贩之间的纠葛,弄不懂妓女为什么会去帮助小哥,这三条线所有困境的叙述都是蜻蜓点水。创作者本来作为本国人民可以深入探讨的社会病态,却想着包夹私货,结果变成外部视角猎奇一般的展示。哪怕是完成度最高的妓女线,简单一句“一切皆是性,性则是权力”就是所有表达,实在太没有伊朗特色了。
其实能拍出来过审核就已经相当不易了吧。叙述比较平铺,形式比较新颖,在极端男权社会中,女性就只是私有物品。
头纱居然是现代产物…
三个女人的故事,看了一半就没继续下去了,剧本很弱的感觉啊。
如果他把你打到牙齿脱落,说明他是清醒的。HOW SAD
不太喜欢动画化的呈现方式,这种方式还是更适合暗黑扫描仪那种电影。
不过自黑虽说有时候不是很负责,但总比严禁自黑还是要好得多。
整个电影用一种我从未看过的动画效果呈现出来 隐秘而扭曲 从未婚已婚到即将离婚三个角度的女性展开 交织出一张德黑兰政教结合下巨大的黑网 既压抑又苦涩 有时候我认为在自己的国度谈女权有些过大了 毕竟不感同身受所以不强烈 但如果从他们那里出发 生而为女人 我很抱歉。
或许是动画的缘故,电影情节格外紧凑,没什么浪费。女性物化的社会,往往和女性神圣化的社会是同一个社会。既想要女神,又想要婊子,要求人家老婆是荡妇,而自家老婆遵守三从四德,别人家老婆和自家老婆有什么联系性?对他们来讲确实没有联系性。不冷静的社会,很难产生智慧。
在德黑兰,自由和人性受到极度钳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只有一个想通了的妓女可以顺风顺水地活着,但没人知道她能这样活多久。
中国制造的处女膜……真 低端全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