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女二就急匆匆的闯进了某机构。
办事人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第一,要先问好,第二,请别插队。
潜台词大概就是,你礼貌不?
说实话,个人也很反对粗暴的插队。
但莫名其妙,对办事人员的“礼貌”,也感觉不太舒服。
接下来的另一位办事员,更加有礼貌。
没预约,你来什么来啊。
这相当官方的说法,让人无言以对。
或者,在办事员的眼里,懂礼貌,排队,预约,这些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啊,难道这都不懂?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如果你耐心看完(不,你大概只要坚持半小时),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懂礼貌”,“乱插队”,“不预约”。
女二的遭遇,其实大概都发生在每一个弱势群体的身上。
你说要交材料,好,没问题,我交。
可是一转眼你说交哪儿了,我也不知道保留个证据,委屈不委屈?
你说要排队,好没问题。
你们朝九晚五,自然可以保持绅士风度,我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上厕所都是急匆匆,哪里来的时间?
你们周末上班不?
你说要预约,好,没问题,我们不约。
这事儿都火烧眉毛了,你说等预约,预约完了,房子都烧没了,还有意义?
女二就是这么个粗俗又不讲道理的人。
这一切都落在女主的眼里。
但女主也没打算做什么,她也正自身难保。
看女主的简历,相当的不错,当年的法学院高材生,如今再就业,遭遇到的尴尬,真的是尴了个尬。
这位典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想成为白领是不太可能了,保洁行业了解一下,而且,即便是你愿意,也要看人家要不要用你。
在这方面有丰富经验的办事员,说得比较直白。
工资啥的就别谈了,996什么的也别计较了,007可是必须的。
女主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来到了人才市场。
如果说,办事员的说法还是比较温婉的话,到了人才市场,这才是刺刀见红的开始。
工作不仅要做好,还得准时。
马儿既得跑,还得不吃草。
女主的第一份工,就在甲方爸爸和老板的无理取闹下,无疾而终。
其实女主很委屈,早前我大小也是个白领,要不是老公找了小三,何至于沦落至此。
可是,现实容不得你卖惨。
可是,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只要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女主的气质,完全和她编造的故事不搭。
真相很快就败露了。
得知女主真实身份的,是开始的办事员。
之后女主结交的一些朋友里头,没有一个能发现真相,奇不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吧。
办事员属于“有闲”阶级,看书或许也是一种标配,知名作家,多少也得知道几个。
而女主的“朋友们”,每天被生活压榨得渣都不剩,没有时间,没有心情,阅读,对他们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事儿。
女主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来自人才市场。
这哥们有点意思,买了一辆车,因为一些相关费用问题,被拖走了,想赎回车,把费用交上来啊。
女主觉得很纳闷,有了车,工作起来也方便很多啊。
况且费用又不是很多,实在不行,找朋友借一下也行。
若是有有钱的朋友,可以啊。
这……,活生生的不想话题继续是不?
女一和女二,虽然在开场就有了交集,但结识还是保洁培训的过程中。
等到两人成为朋友,还要在很久以后。
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半,那些抱怨996的,可以收声了。
而且,女二没有车,每天通勤时间一小时,那个时候还没公交车,咋办?
走路。
此时的女一,已经搞了一辆车,可以顺便载女二上下班,一路上,走路上班的,不在少数。
而且,这些“不在少数”,在凌晨五点半,就得遭受盘剥。
这是一个女一在“体验生活”时,绝对没有想到的境况。
女主的第二份工,是在轮渡上保洁。
部门主管直言不讳,这里“和地狱一样”,一分半钟,必须搞定一个床铺的清洁、换床单、叠被等工作。
或许,你可以在一分半内搞定一个,但230个,你能保证全程不停歇的搞定?
相比之下,女主更愿意打扫厕所,哪怕是厕所里头更加乌烟瘴气。
不过,即便是这样,女主只是“新来的”,想选择打扫厕所的自由也没有。
如此繁重的工作,女主还有心情,回家的路上到海边放个风,游个泳。
作为一个作家的浪漫,这完全可以理解,无论工作怎样,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采风,现在的艰苦,都是将来的话题,新书的销量。
而在生活中慢慢习惯的女二,一脸的懵逼。
在俩人的交往中,女一发现女二背地里翻她的包包。
为什么?
女一开始纠结,出于作家的浪漫情怀,女一构建了无数的版本。
但,没有一个版本和事实搭边。
整个故事,如作家所说,她知道了弱势群体的糟糕现状,所以想亲自体会一下。
在她的“实地采风”的过程中,发现的是“令她无法想象”的真相。
这个群体,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身份,还是从种族,都无法划出一个明显的界限。
每一个人,都在被“失业”压榨。
其实,相关的社会问题,在《全职》中也有体现。
然而,《全职》给了女主一个温柔的善意。
而本故事是结结实实的冰凉。
女主在没能及时下船时,选择躲进头等舱逍遥,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压力,即便被发现,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陪她一起疯的女二和小姑娘,如果被发现,大概就没这么好运。
三个人相约以后每年的这天,都要如此折腾一番,到最后,大概也只是一个笑话。
女主完成了她的书,她感谢很多人,她戴着女二送她的生日礼物。
然而,又有什么改变呢?
她的书说不定能引发一些共鸣,能引发一些思考,但生活还是如此继续。
女二想着和女主再打扫一次卫生,这“没有意义”。
她们注定是女主“突发奇想”的一时灵感罢了。
后台回复“913”,看完就舒服了。
由法国著名作家埃马努埃莱·卡雷尔导演,入围第74届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的现实向女性佳作《两个世界之间》今日欢喜首映独播上线。
这部作品曾登陆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佳片有约》栏目。
现在,观众能够在家中随时随地,欣赏这部“分量不轻”的好电影。
提到《两个世界之间》,必然不能不提及这部电影最重要的人物——法国大满贯影后朱莉叶·比诺什,身为电影的制片人及主演,她一手促成了项目的推进。
在保持多年与作者的联系后,历时近七年,比诺什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本片的改编权。
在电影中,我们将跟随女作家玛丽安·温克勒的视角,来看看不知世间疾苦的她,是如何通过一次“卧底”发现了底层女性之间的真情和友谊。
卧底180天她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世界2023年,一本名为《我在北京送快递》的非虚构文学在一夜间席卷了各大畅销榜单。
这本书记录了作者胡安焉入职几家快递公司的经历,让更多人看到了快递小哥的真实和无奈。
阶级不同,所看到的风景就截然不同,奉俊昊的《寄生虫》深谙此道,拿下多项国际大奖。
在英国,记者詹姆斯·布拉德沃斯卧底英国零工经济180天,在闭塞的英国城镇,他看到在高压的物流业中,人是如何钝化为机器,在各种各样的时间表中疲于奔命的。
十多年前,法国记者弗洛伦斯·奥本纳斯正在着手准备一项大胆的冒险:她要放弃原本的职业,扮演一位被丈夫抛弃,没有任何职业技能的失业女人6个月。
为了赚取每小时8.71欧元的收益,她早上4点半起床,为了生存,她必须把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
忙得脚不沾地,她也只能换取每个月700欧元的薪水。
而因为长时间工作,清洁女工的身体被病痛和疲劳折磨。
而她们的雇主并不懂得珍惜工作,甚至连雇主家随意排泄的狗,都比清洁工的地位来得更高。
即使这样,被社会系统轻视的女性依然承受着性别歧视,在乌斯特雷姆码头的渡轮上,只有女人打扫厕所,而男人理所应当可以做些更轻松的活。
但在这样恶劣的生活中,弗洛伦斯·奥本纳斯却将自己的作品写出了生命力。
她发现,她在工作中结识的女工伙伴们并没有被生活打垮,她们谈论着自己的理想,即使在生活谷底,仍梦想跃出龃龉的生活圈。
更重要的是,在底层抱团取暖之上,女工队伍间的姐妹情谊(Sisterhood)让奥本纳斯感动。
美国女性主义历史学家吉娜维斯这样定义“姐妹情谊”——它是受压迫的女性间萌生建立起来的互相关怀、互相支持的一种关系。
“这是一个一分为二的社会。
生活在不稳定状态的人数以及两者之间的桥梁越来越少”。
奥本纳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进非虚构文学《乌斯特雷姆的码头》,甫一推出,就在法国社会引起轰动,获得约瑟夫·凯塞尔法国文学奖、文学与评论类水晶球奖等。
原著的成功,让作品的影视化邀约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但作者弗洛伦斯·奥本纳斯并不急于出售版权,直到等来了合适的人——朱丽叶·比诺什。
奥本纳斯对比诺什开出的条件是:如果要改编此片,必须要请法国才子大作家、编剧、导演埃马努埃莱·卡雷尔参与项目。
然而埃马努埃莱·卡雷尔在当时忙于别的项目,这位手握戛纳、威尼斯、凯撒奖,出演过多部脍炙人口作品的大满贯影后一等就是七年。
除比诺什以外,《两个世界之间》的演员都是非职业演员。
故事的主角从女性卧底记者,变成了不谙世事的女性作家玛丽安·温克勒,为了写书和了解虚无缥缈的失业情况,她通过“卧底”进入清洁女工的队伍。
她给自己留了有限的生活费,隐姓埋名来到法国北部城市卡昂。
她从清洁厕所做起,在打零工的过程中,结识了性格各异的劳工姐妹。
习惯和人保持距离,以利益交换为前提的她,从素昧平生的人那里得到了车辆和工作机会。
她发现,劳工女性的世界虽然在物质条件上贫瘠,但她们的精神世界,却并不因此枯萎。
在众多姐妹之中,玛丽安和一位独自抚养三个孩子的单亲母亲建立起了不寻常的友情。
在前期收集各种资料后,她终于构思出小说的女主角,整部小说的搭建业已完成。
玛丽安的小说准备完成之时,也是她离开劳工生活的时候。
当玛丽安热泪盈眶,满怀愧疚地说出真相,那些善良的女工朋友会原谅她么?
备受争议的电影结局难以调和的生活真相《两个世界之间》的法文电影名沿用了原著中的乌斯特雷姆码头,它的英文译名“两个世界之间”显然更为巧妙——玛丽安与劳工姐妹的世界,就像永不交际的两条平行线。
而当两个世界交会后,短暂的人性火光,也无法消弭两个世界的鸿沟。
哪怕《乌斯特雷姆的码头》在法国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和讨论,也无法改变社会运行的既有规则。
在2020年对弗洛伦斯·奥本纳斯的专访中,她表示,哪怕这本书已经出版了十多年,法国工人的劳动条件依旧没有得到有效的改善。
而本片的拍摄片场,朱丽叶·比诺什的出现也堪比一场“元电影”。
非职业演员认为,像她这样的大明星,不过只是以玩票性质来体验生活,绝对无法从心底中理解认同他们的世界,在一开始就和她保持距离。
刚刚丧父的朱丽叶·比诺什,将自己生活中体验到的真情实感,辅以多年练习的精湛技巧,最终以惊人的内收型演技成功诠释了角色。
她在片场所展现出的亲和力,也让演员们放下了偏见。
在拍摄结束之后,这些“演员”有些人对演戏产生了兴趣,但大多数人还是要回归到“穷忙”的生活中,做一名清洁工人。
这和电影在最后抛出的问题是一致的:两个世界的人,究竟能在短暂的相处中,达到程度多深的相互理解?
埃马努埃莱·卡雷尔以淡写根本矛盾,重写人性温暖的手法,把这个问题留给了场外观众——底层人民过的不幸,是因为他们缺少被看见的机会吗?
人们究竟是看不到他们的苦难,还是选择不去看他们的苦难?
在电影结尾,玛丽安的清洁女工朋友参加了她的读书会,自费买下了她的小说,还要感谢她写出了他们的故事。
乌斯特雷姆码头依旧灯火通明,轮渡底层客舱和头等舱只有几堵墙的距离,她回到了退路,而她的朋友们,还要在最低时薪中挣扎。
《两个世界之间》欢喜首映 独播上线
一个知名作家,大概属于比较上流阶层吧。
想要写出关于失业和贫穷的认真作品,亲身体验底层阶级的清洁工的工作和生活。
不是一天两天。
至少是一小段时间。
全程的深入。
闺蜜1号。
单身带着三个孩子。
自卑和自我不配得感,使她无法继续与作家的友谊。
为什么非要作家在新书发布以后,在一起亲历一次清洁工的工作呢。
她非要作家立下投名状。
然而社会是现实的,作家是理智的,这没有意义。
还是班长和其他工友的态度积极,尽管感情或许没有那么深。
期待作品能得到更大的关注,其他人阅读作品之后,能够更好的理解和尊重清洁工的工作。
其实闺蜜1号和闺蜜2号,完全也可以往积极的方面想啊。
还佩戴着幸运草项链,总不至于是装出来的吧。
或许以此为投名状更佳。
或许阶层不同,生活圈交集没那么大,共同话题偏少。
但至少友谊是真切的呀。
也许偶尔有朋友小聚,聚餐,聚饮,喝咖啡。
也许其他什么时候的新书发布会,或者别的什么分享会之类的也可以邀请啊。
不一定能融入圈子,至少也开开眼界呀。
再不济,就当中了乐透。
约定好的每年4月4日,邮轮头等舱一游,三人好好叙旧游玩不是也很惬意吗。
一年请假一天,好好玩一下也不错呀。
就这么选择友谊戛然而止,可惜了。
看的过程中思绪乱飞,想到一些编剧为了剧本创作去体验生活,剧作播出时以此为营销噱头。
想到最近上映的我本高山,被指出现在早已不是通过影视文艺作品曝光现实获得更大关注度的时代,这是利用张校长的故事来收割情怀,主创可能通过电影名利双收,而张校长的事迹已足够有名,不需要借助电影的影响力带来什么。
就像春晚语言类节目近十余年为人诟病的一点,生硬搬运上一年度的网络热梗,而不是创造新梗。
电影也一样,消失的她和孤注一掷,上映时都以这是改编自某某事件和这不是说的某某吗为营销切入点反向吸血,看来资本找到新的流量密码了。
回到本片,女清洁工撞破女作家的身份后,也有一问,你体验了真实的清洁工生活,写书描绘这种困境,让更多人关注我们这个群体,然后呢,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经常说韩国电影敢拍敏感题材现实主义的电影,包括一些国内不能上映在国外拿奖的片子。
是真的为了艺术还是走终南捷径,自由心证。
北京折叠能拿奖,旧金山折叠能吗?
影片结尾,书成签售会上,在“体验之旅”中和女作家共事过的人都来了,笑语满堂,只少了和她一起意外滞留游轮的二人。
随玛丽露来到港口见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拿出工作服对玛丽安说一个半小时,看看你还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扫厕所。
这里我压抑不住哭声,说不清希望她答应还是知道她不会答应。
玛丽安含泪说这没有意义……时间紧迫,二人上车并回头对玛丽安道不必说再会。
随着接驳车的停下,影片结束。
是啊,她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尽管有过一段交汇,最后还是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行。
“我以为你搬走了”,“我这年纪,这辈子注定只能在这儿了”。
结尾太震撼。
难以跨越的阶层鸿沟。
作家的本意是卧底底层失业女工的生活,揭露失业带给她们的冲击,这本是一个工作任务,但是你要深入了解生活就要跟调查对象打成一片,好在这并不难,只要你能跟他们一起干活就可以了,能到一起干这种活儿的人基本就是同一个阶层差不多的境遇盖章画押的,都是苦命的兄弟姐妹。
劳动人民说话直接感情淳朴真挚,玛丽安必须尽快适应,她努力扮演这个角色,扮演就意味着要不停地撒谎欺骗,为了获得第一手的真实素材,她又不得不这么做,但是与这些“工具人”接触越多,相互感情的投入也就越多,对玛丽安就意味着良心和职业的纠结。
新书出版签售,作为作家的玛丽安风光无限,这些底层女工的故事会给她带来名利,但书中的人物,她们的生活和命运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吗?
那段时期相处最好的“朋友”对她提出苛刻的要求:现在,马上,穿上工作服,跟我们一起再工作一次,仿佛这样就抹平了我们之间的障碍,我们就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喝酒、聊天,开心地笑或者疲惫地抽烟,这真是太质朴天真的想法,玛丽安能理解,但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一切都大白天下了她还要去扮演。
“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玛丽安说。
女工转身踏上开往工作地点的大巴,不再看玛丽安一眼。
(这一段情绪张力爆满) 作家和清洁女工就此回归到各自原来的生活。
让我们换一种思路。
其一:女作家写不出书,为求生存,沦落为清洁女工,这段意外经历重新赋予她写作灵感,让她重获名声。
其二:女作家为写书,扮演“卧底”,潜入清洁女工群体内部,以这段经历为素材写了一本新书。
哪种方案更好呢?
前一个方案可以真实展现作家“高风险”的处境,突然间身份落差甚至有助于电影拍成喜剧,但真正值得刻画的清洁女工群体却被隐没在女作家身影后方。
相反,第二个方案凸显出清洁女工们的生活境况,女作家以亲身经历帮助这个弱势群体发出他们的声音。
《乌斯特雷姆》一方面刻画了当下欧洲社会看不见的清洁女工群像,另一方面也反思了艺术创作可能招致的伦理困境。
这比单方面以第三人称视角白描底层人民的生活,更能显出创作者的真诚。
或者也可以说,通过介入一位外来者视角(女作家),创作者在为底层人民发声的时候自然消除了是否真诚的质疑。
这可以说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将具有暧昧色彩的人道主义观点置于对艺术创作实质的探讨背后,可谓一举两得。
我们总说,艺术源自生活。
作家要写出好作品,一定要实地考察,收集素材,也即所谓的套话“扎根生活、扎根人民”。
似乎潜意识里便认定,体验(“田野调查”)就是好的,从而摒除了其他可能或反思。
那么对于普通民众?
作为表现对象,他们在现实生活里往往是沉默的大多数,默默无闻,需要作家代替他们发声。
由此而来一个严肃的问题,作家为他们发出的声音,是他们真正想发出的吗?
作家发出的声音是否仅仅是作家自己的声音?
斯皮瓦克的经典疑问——“底层人民能发声吗?
”,原意是指责学者为底层人民发声的时候,底层人民往往成为学者学术观念的傀儡,满足的无非是学者自身的目的。
它其实指向了一个悖论:底层人民需要有人替他们发声,作家/学者也愿意为他们发声,但这两种声音会对等吗?
且不说,作家/学者能否完全理解底层人民的需求,从而如实把需求表达出来,这个问题本质上便设定了底层人民需要发声。
但有时候,他们其实不需要。
《乌斯特雷姆》探讨了这个话题。
比诺什扮演的女作家打入清洁女工群体内部,以这段亲身经历写出了一本书,她看似让公众“看见”了这个隐藏在社会暗面的弱势群体,但真的如此吗?
一方面,女作家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进入清洁女工生活的世界,目的是找写作素材,这些素材建立在女工与她的真情交往上。
女作家的举动欺骗了清洁女工们的感情。
另一方面,清洁女工对于女作家为她们写书,似乎也不领情,她们不愿被看见。
联想到近段时间《隐入尘烟》引发的热议。
有人认为电影消费了农民苦难,也有人认为电影对苦难进行了美化——电影没有真实反映农民的生活境况,导演为了自己的艺术目的消费了这个边缘群体。
对于这些责难,我们想问导演照实拍摄农民的生活,不是更加容易?
为何要大费周章进行“美化”呢?
作为自小在农村长大,年年回家乡探亲的导演不是比我们更清楚西北农村的现状,站在道德制高点妄加评议的又是谁?
艺术与现实的差别在于,艺术需要虚构,而虚构是为了抵达更高的真实。
虚构对现实进行艺术加工,帮助我们看见那些视而不见的东西,让我们对现实世界有更加深刻的感触。
《隐入尘烟》如果照搬现实,和纪录片有何区别?
我们又为何要去看电影呢?
正是立足现实,在此基础上进行适当的虚构,才让我们对今天的中国农村、今天的中国农民有更深入的认知。
《乌斯特雷姆》同样如此,女作家以卧底身份潜入清洁女工群体,自然是虚构的情节,但这个设定却比简单刻画女工生活的同类型电影更能折射出深沉的意味。
如果说一者只是“代为发声”,让弱势群体被看见(像在肯·洛奇的电影里那般);那么另一者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反思了这类“代为发声”的有效性和可行性,以及引发的道德难题。
结尾清洁女工们的集体反应告诉了我们实情:他们其实不需要被看见。
知识分子经常会关注一些关于底层民众的问题,并对此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这时候经常面对这样的质疑:"他们是真的关心底层人民的生存境况,还是只是在站在高处俯瞰,并将此作为收敛名声和财富的工具?
"这是一个很犀利的问题,也是一个经常被提及的问题。
埃马努埃莱·卡雷尔导演的电影《乌斯特雷姆》讲的就是这个问题。
影片中,朱丽叶·比诺什扮演的主角玛丽安是一名著名的作家。
她准备写一部关于失业人员的书,为了切实体会失业人员的那种惶恐不安的生活,她独自前往一个陌生的港口城市,扮成穷人去做找工作。
她说自己在家当了23年家庭主妇,被丈夫抛弃后,不得不出来工作。
每个人听到她的故事后,都被打动,大家纷纷伸出援手帮助她。
尽管这些普通人,她们自己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甚至也面临着失业问题。
比如,玛丽安一开始去银行面试遇到的那个HR ,她虽然拒绝了玛丽安,但是给出了一些非常有用的建议:比如应该先找清洁工这样的工作,面试时该说什么,怎样说才能被聘用。
后来,玛丽安果断去应聘清洁工,她实习期间因为跟上司顶嘴被当场解聘后,带她实习的那位年长的清洁工把她带回家,请她喝咖啡,安慰她,并把朋友的车借给她。
后来,玛丽安认识了克瑞斯汀,跟着她一起去码头干最累的活。
码头的工作被所有人称为“人间地狱”,因为那儿的活非常多,也非常累。
作为清洁工必要一分半打扫完一个房间,她们一天要做五六十间。
这样的工作一天干完后,玛丽安经常累得不想动弹。
而有的人在干完这种工作后,还要兼职干其他活儿。
比如克里斯汀,她是一个单亲妈妈,有三个男孩要养活。
她一天几乎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工作场所跑到另一个工作场所,回家还要给孩子们做饭,晚上睡不了几个小时,又开始第二天的工作,因为她没有车,也没有钱,她都是走着从一个工作地点去另一个工作地点。
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坚持了很多年,自己甚至都习以为常。
当玛丽安听说后,主动提出来可以载她一同上下班。
此后,两人每天上下班,慢慢熟悉起来,后来成为了好朋友。
在她们每天上下班途中都会经过一片海滩,可是克里斯汀从来没有停下来去海边看一看,因为她要赶路,她没有时间。
有车后,她们时间变得稍微充裕点,于是玛丽安提议去海边看看。
那是克里斯汀第一次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海滩看海,她非常开心,也非常感谢玛丽安。
此后,她真的把玛丽安当成了好朋友,后来把她请到家里为她过生日,还给她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在这期间,玛丽安天天和这些清洁工一起,但是大家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大家把她当成一份子。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识破她的身份。
其实,在她第二次去银行的时候,那个HR就认出了她,因为她是白领,她有阅读的习惯,她认出了玛丽安是一位作家,质问她为什么?
玛丽安告诉她自己在写关于失业人员的书,需要一些真实的体验,并保证不跟真正需要这份工作的人竞争,最后HR同意不揭穿她。
平时,和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穿着打扮普普通通,但是私下里,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到咖啡馆,把她工作中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关于同事们的故事写下来。
那才是真正的她,一个坐在明亮的咖啡馆里,优雅而专注的打字的人,虽然她记录的是一些底层人民的辛苦状况,但她脸上波澜不惊,你从她冷静的神态中看出一种漠视。
玛丽安并非毫无心理负担,当她的同事克里斯汀对她越来越好时,她曾经想过说出真相,但是每次,她都放弃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事件,她的同事们得知了真相。
当她和克里斯汀还有玛丽露一起困在豪华的油轮上时,她被昔日的好朋友认出来,朋友无意间问她是不是正在写一门关于清洁工的书,这句话让克里斯汀知道了真相。
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被丈夫抛弃身无分文的可怜妇女,她是一位著名的作家,她来这里,只是了体察民情,积累写作素材。
克里斯汀得知真相后,非常生气,她感觉自己被耍了,被愚弄了。
因为,这段友谊是建立在谎言之上,她付出的是真心和善意,对方付出的是谎言和欺骗。
于是,她和玛丽安绝交,并表示自己看不起她,永远不会原谅她。
一年后,玛丽安的书《失业风暴》成功出版,她邀请了之前工作的清洁工同事们,大家表现得很客气。
但是唯独克里斯汀没有来。
后来玛丽露来接她,说克里斯汀在码头等她。
到了码头,克里斯汀瞥了一眼打扮时髦的她,扔给她一件工作服,说“如果我们还是朋友,你就跟着我们上船再做一次清洁工”。
玛丽安拒绝了,她表示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这一幕非常真实也非常讽刺,可以从多种角度去解读。
因为她的书已经写完了,她再去做清洁工的确没有意义。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她知道克里斯汀故意羞辱她,她即便上船,两人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
但是,她拒绝得那么干脆,那么果断,本身就充满讽刺。
你可以从克里斯汀轻蔑的笑容中看出,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断定玛丽安不会上船。
因为她明白她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而像玛丽安这种知识分子只会高高在上的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得到她们所要的一切后,她们立刻返回她们那个知识分子的世界。
知识分子当然可以关于底层人民的问题,走近她们,了解她们的生活。
前提是建立在诚信之上,而不是欺骗和隐瞒。
如果,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诚信都做不到,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的伪善和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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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良知知识分子的现实生活体验之旅。
不喜欢用底层社会这个词,都是平凡人普通人一般人,都是在承压生活之下的劳碌奔波用力活着。
法国社会或者西方社会,不像移民、留学、卖房中介小视频里那样美好,普通人的生活在哪里都是不容易的,一样要计算着时薪才能安排接下来的生活,一样要三班连轴到没有公交车还不能迟到早退,一样要被老板骂着蠢货还要继续手头的工作,一样忙碌得只能散养孩子更遑论抚慰自己的精神世界。
即使这样,他们仍然保有善良、真诚和热忱对待朋友的美好心灵。
上一次看现实题材的法国电影是《全职》,两部影片都是从女性体力劳动者的角度去展现经济不景气大环境下就业困难和失业危机带给人们的不安全感,不煽情,不回避,不美化,用真实的力量让观者感受现实的残酷和人的无力与无奈。
法国电影人透过镜头表现普通人喜怒哀乐的现实主义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一个人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人?
一个阶层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阶层?
电影《乌斯特雷姆》通过一个作家的尝试做了回答。
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作家想要写有关失业者的书,为了体验不稳定生活的不安感,她伪装成被丈夫抛弃、二十多年没有工作过的失业者,谋得一份清洁工工作,开始体验底层生活。
高压,底薪,快节奏,机械劳动,日复一日,所谓底层生活,身体的疲乏只是一方面,更沉重的是对未来不抱希望。
作家的真实身份很快就被帮她找工作的工作人员发现,并提出质疑。
为了写作,可以伪装?
为了体验生活,可以占用别人求之不得的珍贵工作机会?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看到的意义是什么,除了同情、可怜、感动,对被观察的人有什么实际帮助?
被看见比需要被看见的人更重要吗?
作家每天和其他人一样,深夜被拉到游轮上,换被褥,收房间,擦马桶,拖地板,她很快适应了工作,也在工作间隙的聊天中逐渐与大家打成一片,并交到了两个好朋友。
朋友邀请她走进她的家庭,和她一起庆祝生日,生活的交融让她们不只是朋友,甚至像患难与共的家人。
作家说“借”了辆车方便上下班,两人共同使用,朋友还会和作家平摊油钱,生活不易,必须“锱铢必较”。
这个场景让人印象深刻,朋友在匆忙地精细地计算着需要付的钱,精确到小数点,作家一直看着朋友,眼神里有一些茫然,不理解、不必要或者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对于作家,这是一笔小小的可以忽略的支出,对于朋友这是血汗、是重压下苦苦经营的生活。
这里是电影的遗憾之处。
电影对底层的生活和工作的展示比较简略,一些清洁卫生的场景,几句酒酣耳热后的闲聊,信息量比较低,生活的重负感没有很绵实地传达出来,甚至有一种其实作家没有真正深入了解底层生活的感觉。
知名作家隐瞒身份深入底层社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对贫富差距、社会保障、阶级矛盾等等社会议题的思考和批判,电影对此没有过多染指,甚至无意深入,对现代社会的批判隐约简化为对不同阶层女性友谊的探讨。
一次意外,作家和清洁工朋友偶然留在游轮上,苦中作乐,她们度过了欢快的夜晚。
作家在船上偶遇旧友,身份被揭露,朋友大发雷霆。
朋友生气不是因为她不穷装穷,是因为她一直在欺骗,她讲的一切都是谎言。
一切戛然而止。
作家的作品终究写了出来,她在发布会感谢曾经遇到的人,大部分之前被她蒙在鼓里的人都带着恍然大悟的感觉参加了发布会,平静地略带惊喜地接受了事实,送上了祝福。
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没有来。
电影的结尾很出色。
清洁工朋友给了作家一个和好的机会——她们邀请她重新换上工服、拿起拖把,上船工作一晚,证明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
作家摇摇头拒绝了,表情苦涩而痛苦,朱丽叶·比诺什的表演非常动人,她艰难而坚定地拒绝了她们的提议,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们了,假装没有意义。
跨越阶层的友谊没能存活下来。
一边隐忍度日但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一边在远远观望后希图保持虚假基础上的真情。
她们曾经真实过,当她们喝完香槟躺在游轮的床上,相约明年此时再欢度。
她们现在依然真实,不迁就,不妥协,跟随自己的内心,山盟海誓抵不过一时一世。
清洁工朋友们坐上班车,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作家目送着车子远去,接受了无可奈何。
车上的人面无表情,继续着似曾相识。
电影里有两次离开,上一次离开是电影最动人的一幕。
清洁工团队里一个高个子身材好容貌好的女孩,找到了另一个工作,即将离开这里,大家都为她感到开心,即使只是好了一点点。
欢送会寒酸但情真意切,大家畅所欲言后,坐班车离开,高个儿女孩不再同乘,她一个人在路中央翩翩起舞,送别朋友,送别曾经的生活,镜头跟着班车渐行渐远,女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懂得星光的珍贵。
这个长镜头是电影对她们最温情的凝视和祝福。
看见和祝福,远远不够,但作家和电影能做的仅此而已。
主角和她的朋友们条件悬殊,都有各自的坚持,已经走不到一起了,不联系才是最好的体面。
虽然舍不得,虽然曾经感情真挚,但是都已经各自有了各自新的情况,有时候话不用硬是去多说,说了再多也没用,大家都心里明白,也不要因为舍不得这份感情克制不住的去联系,其实每个人都希望曾经好过的人过得好,已经这样了不联系是给他人给自己最好的体面。
先天性的视角就是由上而下的,怎么可能真诚?结尾的确做得很好,女主下凡体验一把生活,没过多久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了,而这一切其实都没有任何意义。问题在于,田野调查的伦理在哪里,女主的行为是不是对底层民众的又一次虚伪而又精致的剥削,书写好了解决了什么问题?数据摆在报纸上,问题是人们看不到吗?我们看到的是,女主的加入解决了通勤问题,跟孩子们打成一片快乐玩耍,真正的苦痛其实涉及的很少,做过工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疲倦和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负担,但本片几乎只在台词中一带而过,所以这只是又一次来自中产阶级的轻薄怜悯,导演其实拍的可以,就是片子让我讨厌。
视角在表现朱丽叶比诺什扮演的记录者,和透过她记录的打工者之间有点跳。因为两者都是片子的主角,所以结尾是无奈的回到原点保持现状。
朱丽叶看得我快哭了 还有故事本身也是(CCTV6这么烂的配音 都吸住我 法国电影的纪实式叙事底子 还有朱丽叶 都太厉害了
为了建立冲突,突然翻身份证有点牵强。清洁工的辛苦和压力刻画的也不够,就靠说了。但是同阶级朋友间的真诚感情刻画得非常好,所以对遭到背叛有深深的共情。
Between two worlds, 這英文譯名完美簡述了影片,也闡述了現實。儘管有著同理心有著「友誼」不是同一個階級的人最終也還是不能再見。是的,要時刻警惕上等人思維,可在戲院看到清掃廁所的畫面時我不盡產生了生理嫌棄感⋯
看的电影频道的汉语版本。
同人不同命!我想起凯鲁亚克《在路上》结尾的时候,一边是主人公要再次穿越美国东西线的旅行,一边是其曾经一起的朋友穿的精致、准备参加舞会,对比下来,残酷极了!
我很难区分同情穷人和消费穷人之间的界限,可能两者兼有吧。不过还是觉得消费穷人的内容占了上风。没什么亮眼的故事情节,可以说是浪费时间的不值得看的电影。那个年轻女孩真漂亮,像芭蕾舞演员一样。想找一些她的其它信息,找不到。
相识相交但确实是不同世界,结局处理的很好
一个洗厕所是以写书为使命,一个洗厕所是为了生存下去,所以才是两个世界。
7.5。最后比诺什那一句:“这没有意义”是非常清醒绝望的,人注定只能是别人生活的旁观者,自己生活的亲历者,尽管她会在零下的海水游泳,会在喝酒后渴望某种永久。人性和阶层属性不会完全对焦,但愿也牵扯不清,她的知识分子身份又加剧了这中间的各种牵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在当时是真实的,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必定在凝视你…… 当你为了工作“下来”体验生活在一边看人间烟火时,可否想过在你眼中作为烟火的他们看什么?
影片在大巴车上女工漠然的表情中渐渐暗掉结束了。留给屏幕前的人一个残酷的结论:阶级鸿沟无法跨越。
西方国家不都有高额的社会福利,而且还一年时间有半年都是假期么?看来大家都一样,就业率都是大问题。
3.5
就想知道一件事,中国有拍清洁工的电影吗?结尾大好
根据一位记者的纪实性作品《乌斯特雷姆的码头》改编,电影成品不够细腻与灵性,主要是关于底层人民生活状态,特别是疲惫中带着憧憬与诗意,这种场景拍摄难度巨大(必须要实际生活半年以上,善用各类生活工作细节,而不是观众常识上的认知,这就是我对这部电影评价一般的主要原因,注意我并没有把电影没有强调穷与富的割裂而作为减分项),观众会很容易感受到导演仍处于一种观察者的姿态,虽然观察者的角度也不错,但无疑大大降低了这部电影的核心表达,进一步降低了观众的代入感和同理心,好在导演还算真诚,把二人之间慢慢形成的友谊刻画出来,随着剧情发展,结尾做得很好,大大提升电影质感。女二反而比女主(朱丽叶比诺什)更突出一些,有意无意地存在非理性非逻辑性但不突兀的表演,因此更加自然与生动。关键配乐虽然很有趣很抓耳,但不适合本片
穷人自尊太过强大,富人感情太过廉价。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谁也别对谁有期望,相识一场,好好过自己余生!
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主就很装,可以说是鞋子合脚呢。。。
这不比《完美的日子》像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