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SIR公众号:抛开书本进入新千年以来,一股来自东欧的旋风席卷着世界影坛,人们把它称为“罗马尼亚新浪潮”。
尽管这个称谓从来没有得到罗马尼亚电影界的认可,《纽约时报》曾报道在他们记者的采访中,无论是罗马尼亚电影评论家,还是罗马尼亚导演,都坚称“真的没有‘罗马尼亚新浪潮’”。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最近将近二十年中罗马尼亚电影导演成群结队的获得世界重要电影奖项的认可。
2021年第7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上,拉杜·裘德凭一部影迷们戏称为“黄片”的《倒霉性爱,发狂黄片》拿下电影节最高奖——金熊奖,就是这股风潮的最新成果。
柏林国际电影节可谓拉杜·裘德的福地,他多次在这里吸引世界的目光。
2015年他以长片《喝彩!
》拿下第65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也引来世界的喝彩。
《喝彩!
》被认为是罗马尼亚新浪潮的突围之作,没有了手持摄影, 没有了极权时代的集体创伤,将罗马尼亚历史中的封建奴隶制与当代现实进行勾连。
影评人称之为“罗马尼亚版的《刺客聂隐娘》”,拉杜·裘德在影片展示的影像风格和构图被人拿来和侯孝贤、帕索里尼比较。
《喝彩!
》也曾入围第六届北京国际电影节,拿到最佳摄影奖。
在上届也就是第7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上,拉杜·裘德非常罕见的有两部影片同时入围电影节的论坛单元,分别是与阿德里安·乔弗伦克联合执导纪录片《火车的出口》和独立执导的剧情电影《大写的印刷体》。
其中《大写的印刷体》又以独特的呈现方式将观众带回齐奥塞斯库时代的罗马尼亚,对那个极权时代进行了大尺度的回眸,而引发极大的议论。
影片开始在罗马尼亚北方一个小城街头出现声援波兰团结工会的标语。
秘密警察介入调查,走访街头百姓、附近工地建筑工人。
很快一个高中生被秘密警察确认就是案犯。
又很快高中生的离异了的父母被牵扯进来,若干同学被牵扯进来,学校里的老师被牵扯进来,真是一张天罗地网。
直至高中生各方说法不一的死亡,直至秘密警察给高中生喝下的让人浮想联翩咖啡。
影片改编自罗马尼亚剧作家加尼娜科尔·布纳里乌的同名话剧,而该话剧素材又出自解密后的罗马尼亚秘密警察档案。
电影中最让人震撼的不是这个内容,而是导演呈现这个故事的方式。
电影被导演刻意分割成彼此没有任何关联和交集的两部分。
一部分是对这件案件秘密警察追踪案件过程的呈现。
一部分是当时罗马尼亚社会新闻的剪辑,就是当时官方语境中的罗马尼亚社会风貌。
本片在讲述秘密警察追踪波兰团结工会标语那条线索时,用的是几乎是演员在舞台上朗诵台词的呈现方式。
这种呈现方式已经使观众突破戏剧上的布莱希特间离效果。
而让观众直接可以认定眼前看到是虚假表演。
而影片的另一全部用的是当时罗马尼亚的电视新闻。
在这部分呈现从齐奥塞斯库以下的罗马尼亚各级官员笑容可掬,罗马尼亚全国一片繁荣昌盛。
即使有点负面新闻也是富裕了罗马尼亚人民开上了汽车,不文明驾驶,乱按喇叭,警察秉公执法。
从理论上说这部分是完全真实的从社会上采摘的素材。
然而它的真实性每个观众心知肚明。
这两部分被导演在影片中作了交叉剪辑,观众的视线始终在虚假的影像和真实的事件及真实的影像和虚假的事实之间跳跃。
这一方面引发了观众对影像真实和事件真实的深层次思考。
另一方面又通过社会新闻那部分的呈现让观众对秘密警察调查高中生写反动标语案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社会新闻中所呈现的可以看作当时官方语境下的罗马尼亚全貌,镜头中所看到人民安居乐业,社会欣欣向荣,然而观众明白这一切都是表演。
在这个语境下,观众本能的会问,秘密警察调查高中生写反动标语案中,离异的父母异口同声对犯下大错的儿子痛心疾首、声泪俱下;学校老师们对高中生拍案而起、义愤填膺;高中生身边同学对事件的不知情;甚至警察自述中对犯错的高中生的拯救以及高中生由此引发的迷途知返是当事人真实的内心写照还只是另一种表演?
片刻之后,观众马上会疑问立解,这一切既不是当事人真实的内心写照也不是另一种表演。
他们只是对社会提供给他们的在那种情形下的标准答案条件反射般的机械背诵。
开始时是社会环境不容许他们独立思考,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也就没有了内心真实想法,也就没有表演。
至此,拉杜·裘德的野心昭然若揭。
影片并不只是想说秘密警察调查高中生写反动标语案,也不是想为高中生平反昭雪。
影片想反映的是当时的罗马尼亚社会。
影片以秘密警察调查高中生写反动标语案,以滴水观沧海,将一个极权统治下“假作真时真亦假”变态社会呈现在了观众眼前。
影片题记中引用福柯的话说:“(写那本书)完全出于邂逅这些卑微生命时的共鸣,这种共鸣我至今感受如新,而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已经在粉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化为了灰烬。
”影片题记中又引用罗马尼亚诗人扬斯特拉坦的话说:“人无法生存于其中,仅能描述它,且仅能描述它的百分之一。
”是的,对于那样一个极权社会我们已不能在其中生存,只能描述,百分之一的描述,而这种描述对曾经在其中的人们是没有意义,他们已化为灰烬,这种描述将作用于我们,作用于我们的当下、作用于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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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父权制的可恶可怖在结尾的影片高潮处达到极致,群像戏极为精彩和典型:坎德斯古大公爵愤怒于自己高贵的身份和人生被妻子和奴隶玷污,怒气冲冲地要将奴隶处刑。
劝说公爵采取法律方式解决问题的警官被粗暴拒绝,只能默默退下、缄口不言。
吉普赛奴隶哈巴狗一样地效忠于他们的主人,无比团结地摁住想要继续逃跑的卡芬,体贴殷勤地给公爵递上阉割卡芬的剪刀。
公爵当众将卡芬的阳具剪掉,又回头将地上的犯罪工具捡起,塞进身为祭司长女儿的妻子口中。
权力的暴力是如此触目惊心,而片名的译法对比来看更加讽刺拉满:一边是吉普赛奴隶给公爵递剪刀、旁观阉割看戏上头的激情一呼“好样的!
”(大陆版译名《喝彩!
》《好样的》),一边是社会“夹心饼干”替权贵老爷四处奔走、对社会底层重拳出击的淡淡描述(台版译名《追拿吉普赛》/港版译名《押奴记》)。
公爵老爷幽禁出轨的夫人,朝高墙内的发妻啐唾沫,和老爷暧昧的侍女脸上洋溢着嘲讽夫人的笑容。
被女主人QJ的吉普赛奴隶仓皇逃窜出城,却还是难免被捉回、被男主人惩罚的悲惨命运,死死摁住他、递上趁手剪刀阉割他的却是自己的同类。
诚如影片中的哀叹:“上帝连蠕虫都看顾,我们居然无法照顾彼此…世界会继续如此。
倘若改变不了它,只能尽力了。
尽所能而活,无法尽所欲而活。
”拉杜·裘德的这部片子简直是将看客心态充分影视化:像用力掷在墙上而反拨过来的皮球一般,他忽然飞在马路的那边了。
在电杆旁,和他对面,正向着马路,其时也站定了两个人:一个是淡黄制服的挂刀的面黄肌瘦的巡警,手里牵着绳头,绳的那头就拴在别一个穿蓝布大衫上罩白背心的男人的臂膊上。
这男人戴一顶新草帽,帽檐四面下垂,遮住了眼睛的一带。
但胖孩子身体矮,仰起脸来看时,却正撞见这人的眼睛了。
那眼睛也似乎正在看他的脑壳。
他连忙顺下眼,去看白背心,只见背心上一行一行地写着些大大小小的什么字。
刹时间,也就围满了大半圈的看客。
待到增加了秃头的老头子之后,空缺已经不多,而立刻又被一个赤膊的红鼻子胖大汉补满了。
这胖子过于横阔,占了两人的地位,所以续到的便只能屈在第二层,从前面的两个脖子之间伸进脑袋去。
秃头站在白背心的略略正对面,弯了腰,去研究背心上的文字,终于读起来: “嗡,都,哼,八,而,……” 胖孩子却看见那白背心正研究着这发亮的秃头,他也便跟着去研究,就只见满头光油油的,耳朵左近还有一片灰白色的头发,此外也不见得有怎样新奇。
但是后面的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妈子却想乘机挤进来了;秃头怕失了位置,连忙站直,文字虽然还未读完,然而无可奈何,只得另看白背心的脸:草帽檐下半个鼻子,一张嘴,尖下巴。
又像用了力掷在墙上而反拨过来的皮球一般,一个小学生飞奔上来,一手按住了自己头上的雪白的小布帽,向人丛中直钻进去。
但他钻到第三——也许是第四——层,竟遇见一件不可动摇的伟大的东西了,抬头看时,蓝裤腰上面有一座赤条条的很阔的背脊,背脊上还有汗正在流下来。
他知道无可措手,只得顺着裤腰右行,幸而在尽头发见了一条空处,透着光明。
他刚刚低头要钻的时候,只听得一声“什么”,那裤腰以下的屁股向右一歪,空处立刻闭塞,光明也同时不见了。
但不多久,小学生却从巡警的刀旁边钻出来了。
他诧异地四顾:外面围着一圈人,上首是穿白背心的,那对面是一个赤膊的胖小孩,胖小孩后面是一个赤膊的红鼻子胖大汉。
他这时隐约悟出先前的伟大的障碍物的本体了,便惊奇而且佩服似的只望着红鼻子。
胖小孩本是注视着小学生的脸的,于是也不禁依了他的眼光,回转头去了,在那里是一个很胖的奶子,奶头四近有几枝很长的毫毛。
“他,犯了什么事啦?
……” 大家都愕然看时,是一个工人似的粗人,正在低声下气地请教那秃头老头子。
秃头不作声,单是睁起了眼睛看定他。
他被看得顺下眼光去,过一会再看时,秃头还是睁起了眼睛看定他,而且别的人也似乎都睁了眼睛看定他。
他于是仿佛自己就犯了罪似的局促起来,终至于慢慢退后,溜出去了。
一个挟洋伞的长子就来补了缺;秃头也旋转脸去再看白背心。
长子弯了腰,要从垂下的草帽檐下去赏识白背心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忽又站直了。
于是他背后的人们又须竭力伸长了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鲈鱼。
巡警,突然间,将脚一提,大家又愕然,赶紧都看他的脚;然而他又放稳了,于是又看白背心。
长子忽又弯了腰,还要从垂下的草帽檐下去窥测,但即刻也就立直,擎起一只手来拚命搔头皮。
秃头不高兴了,因为他先觉得背后有些不太平,接着耳朵边就有唧咕唧咕的声响。
他双眉一锁,回头看时,紧挨他右边,有一只黑手拿着半个大馒头正在塞进一个猫脸的人的嘴里去。
他也就不说什么,自去看白背心的新草帽了。
忽然,就有暴雷似的一击,连横阔的胖大汉也不免向前一跄踉。
同时,从他肩膊上伸出一只胖得不相上下的臂膊来,展开五指,拍的一声正打在胖孩子的脸颊上。
“好快活!
你妈的……”同时,胖大汉后面就有一个弥勒佛〔4〕似的更圆的胖脸这么说。
胖孩子也跄踉了四五步,但是没有倒,一手按着脸颊,旋转身,就想从胖大汉的腿旁的空隙间钻出去。
胖大汉赶忙站稳,并且将屁股一歪,塞住了空隙,恨恨地问道: “什么?
” 胖孩子就像小鼠子落在捕机里似的,仓皇了一会,忽然向小学生那一面奔去,推开他,冲出去了。
小学生也返身跟出去了。
“吓,这孩子……。
”总有五六个人都这样说。
待到重归平静,胖大汉再看白背心的脸的时候,却见白背心正在仰面看他的胸脯;他慌忙低头也看自己的胸脯时,只见两乳之间的洼下的坑里有一片汗,他于是用手掌拂去了这些汗。
然而形势似乎总不甚太平了。
抱着小孩的老妈子因为在骚扰时四顾,没有留意,头上梳着的喜鹊尾巴似的“苏州俏”便碰了站在旁边的车夫的鼻梁。
车夫一推,却正推在孩子上;孩子就扭转身去,向着圈外,嚷着要回去了。
老妈子先也略略一跄踉,但便即站定,旋转孩子来使他正对白背心,一手指点着,说道: “阿,阿,看呀!
多么好看哪!
……” 空隙间忽而探进一个戴硬草帽的学生模样的头来,将一粒瓜子之类似的东西放在嘴里,下颚向上一磕,咬开,退出去了。
这地方就补上了一个满头油汗而粘着灰土的椭圆脸。
挟洋伞的长子也已经生气,斜下了一边的肩膊,皱眉疾视着肩后的死鲈鱼。
大约从这么大的大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原也不易招架的,而况又在盛夏。
秃头正仰视那电杆上钉着的红牌上的四个白字,仿佛很觉得有趣。
胖大汉和巡警都斜了眼研究着老妈子的钩刀般的鞋尖。
“好!
” 什么地方忽有几个人同声喝采。
都知道该有什么事情起来了,一切头便全数回转去。
连巡警和他牵着的犯人也都有些摇动了。
”鲁迅《示众》中的看客们并非限于一时一地。
同类遭欺辱,亲眼目睹却并不物伤其类,而是哈哈大笑“好样的!
”,沾沾自喜“还好不是我”。
这存在于罗马尼亚的19世纪,也存在于许多个地方的此时此刻。
原本上午用来观影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奥运会,欧洲杯后这种接力式的打破习惯让人有点不适应,索性拿出下午午睡的一点时间看了这部罗马尼亚的黑白电影。
我们对于历史,差不多都能说出个大概齐,只要不是端着历史学家的范儿,稍微有点涵养和素质的大差不差,在洪流中,大时代的背景在求学时所知一二,剩余七八基本是通过后天阅读浏览所得,至于历史中较细微之处,就难以窥见,资料馆查阅史实档案,还是差点儿距离。
本国历史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遥远的巴尔干半岛,简直就是一无所知,所以本片所讲述的故事也只能运用过往所看的一些同类型影片相互“套现”。
这段在罗马尼亚历史中被遗忘的故事能够以如此厚重,如此直白的陈述方式呈现在大银幕上,导演裘德已经值得我们为他的担当鼓掌喝彩了。
费劲巴拉的把一段没人希望知道的真实且残酷的历史挖掘出来,再现世间是件儿特费力又不讨好的事儿,因为这种行为玩好了叫做用心不良,玩不好又是能力不足。
所以让人叫好的是,裘德用客观的镜头,简约的叙事,将一个充满讽刺批判的故事讲的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唯有心照不宣,为他的高明暗暗叫好。
本片讲述了一个地方警察带着自己的儿子去追捕一个吉普赛奴隶,在路途中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代表着那个时代的不同阶级和不同立场,在奴隶制度的历史背景下,各种偏见,歧视,污秽不堪,一位神父将整个欧洲版图吐槽了一个底儿掉,甚至直到今天还能依稀可见。
片中所有人物都像是广袤历史中的一个NPC,导演裘德以人作喻,将当初那个腐臭不堪的制度进行了无情的讽刺,黑白画面除了增添历史厚重感,也让观众摈弃对于画面的过多迷恋,将焦点对准整个故事。
在结局的高潮戏份里,警察父子没有成为英雄,在愚昧无知的“喝彩”声中,反讽效果达到极致,那个时代没有英雄,有的只是无能为力。
拉杜·裘德第一部真正赢得国际关注的作品。
《喝彩!
》当年因其历史古装题材让不少人望而却步,完全有别于他同辈的罗马尼亚新浪潮作品的现实主义角度。
他选择用黑白影像去重塑一段早已被遗忘的罗马尼亚黑历史,这种创作主题之后在《野名留史又如何》里发扬光大,并衍生出极度复杂而意味深长的元电影结构。
故事发生在19世纪的东欧,宪兵康斯坦丁带着儿子伊沃尼塔奉命追捕与女主人有染的吉普赛奴隶卡费。
两父子在追捕途中遇见不同阶级、性别、信仰的人士,在彼此交谈中勾勒出当时的社会风貌,同时给儿子的世界观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马背上的公路片表面上看来,这是一个具有公路片类型情节的追捕故事,但是它并未如常见好莱坞那样给人带来惊险刺激的枪战追逐情节。
导演借助类型片的外壳,刻画出一个愚昧落后、荒诞不经的社会面貌:种族阶级深重,贵族对奴隶犹如牲口;执法者其身不正,贪欲无度;法律沦为了权贵阶级手中的玩物,无法彰显公义;社会风气保守,个人的性自由得不到保障,还需面对虚伪的道德审判。
这些发生在19世纪的社会乱象似乎仍有不少遗留至今,导演借古讽今的手法在此作中初具雏形,尽管较为生硬和刻意。
肉体疼痛感的刻画令人触目惊心,从宪兵用皮鞭抽打吉普赛人,到最后奴隶被众目睽睽下阉割的场面,尽情撕开了道德和法律的假面具。
这种生理疼痛感在紧接之后的《受伤的心》里再次出现,转移到一位犹太文学家的脊椎骨上,他因此无法自由活动,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这种痛感往往具有政治上的关联,在此影射的不仅是人类野蛮的兽性,显然还指向权力和阶级的不平等关系,当权者用惩罚肉体的方式来宣示主权和统治权。
▲触目惊心的一幕影片较为逊色之处在于叙事推进太过依赖对话台词,这似乎也成为了裘德的一种作者标签。
而在这个古代故事里,人物台词里夹杂着下流粗俗、种族偏见、地域歧视、宗教亵渎等内容,表现出各阶级之间的通性,映射出人性中的恶意。
换句话说,整部影片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无罪的,只是每个人呈现恶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同时,在百无禁忌的粗俗话语里又混杂着黑色幽默,这种令人忍俊不禁的人物塑造传达出愚蠢、傲慢、刻薄、讥讽的社会风气,不仅隐约重现了意大利电影大师帕索里尼的《十日谈》气质,还尖锐揭露出民族陋习的根源。
“看看世界这么大,我们就像余烬的火花,你知道其它行星吗?
”“有月亮、太阳……”“酒樽、酒罄、酒壶、酒杯、酒瓶、酒罐……”“上帝连蠕虫都看顾,我们居然无法照顾彼此,世界会继续如此,倘若改变不了它,只能尽力了,尽所能而活,无法尽所欲而活。
”“人生终将美好,到时我们也能驻足停歇了。
“
距离看完这部电影已经一周了。
看的时候觉得蛮平淡的,现在在记忆里重新品味了一遍,发现挺余味悠长。
影片虽名为“喝彩!
”,但从头至尾未曾出现过任何一句“Aferim!
”那么,究竟谁在喝彩?
为谁喝彩?
又为什么而喝彩?
电影围绕一对父子追捕吉普赛人的旅程展开。
一路上,儿子见识了人情的冷漠、时代的真实、人性的残酷。
他天真善良,同情奴隶,想要说服父亲将其放走,但最终只能旁观主人用刑,什么也做不了。
父子两人完成了追捕的任务,可丝毫不觉得开心,不仅无人喝彩,他们也无心为自己喝彩。
影片的背景设定在1835年的瓦拉几亚公国。
其时阶级分化明显,吉普赛人被当最下等的奴隶对待。
影片中的父亲虽然是抓捕者,但并不对他抓捕的奴隶用刑,全程都只是威胁恐吓。
虽说他行为上遵循着当时的法规,心中却存着自己的准则。
而在那个时代,良心只会带来不安和痛苦:“我们就像这熊熊烈火的一点小火星……我在这儿躺下,然后死去,无人在身边相助。
在我走过的生命中,我的命运黯淡无光,生命充满了悲伤与不幸,没有希望,也没有对明天的憧憬。
有人生来好运,带着财富和名望;有人生来就像蜡烛的微光卑微无助。
”“您受什么刺激了?
”父亲摆摆手。
篝火中一根木头被烧成两截。
这根木头的处境也许就是那个时代的大多数。
他们都本分地、努力地活着,但日子真苦、真难过啊,只一眼就能望到头。
与电影里的角色不同,他们的生命没有观众,终其一生都无法听到一句喝彩。
他们的挣扎有意义吗?
似乎终其一生,他们都不曾被“看见”。
所有的无奈、心酸、苦楚,都只能留在黑暗中。
谁会为他们喝彩呢?
也许是上帝吧,也许是后人吧:“我想知道,几百年后,人们会说我们的好话吗?
”“我不知道,父亲。
我觉得他们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在,他们被导演看到了。
我想,电影海报上浓烈的感叹号背后,也许是能够真正“看见”,领头起身鼓掌的导演。
在21世纪拍摄这部黑白电影的导演,是为他们喝彩的后人,也同时是一位引领者,领着观众睁开心眼,真正看见世界。
《喝彩!
》有一种人文的包容视角。
它把镜头对准前人,对准挣扎的多数人。
影片结尾契诃夫式的台词,是向所有努力着、挣扎着的生命送去的祝福与宽慰——我们可以看见。
我们喝彩!
观影@云上观影。
首先,我会定义其为后结构主义电影。
再简单的短评后,我会阐述为何。
导演是根据历史记载去改编,“设计”得十分巧妙。
整部片的镜头、色彩都十分Flat,画面呈现强烈的客观感和距离感。
但其大量的台词,与人物相应的行为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吸引观众与电影产生联系。
在抛去情绪影响下让人不由自主审视自身及电影“本身”。
无论是结构主义还是后结构主义,其都围绕着一个核心进行,就是事物之间的交互和联系,只不过后结构主义认为事物之间的联系是不确定的,变化的。
后结构主义的一个表现是在同一文本内(可以理解为“作品”本身)进行自我批判、自我否定。
本电影的后结构性可以分为几个方面:画面与文本:正如上述所言,Flat。
深焦距,但不同于公民凯恩般的构图,深焦距只是展示角色此时此刻的行为,并不打算传达更加多的信息,呈现扁平化;客观镜头,导演几乎很少用主观镜头,摄影上他并不在乎“反馈”这件事,在减少“即时反馈”这种联系的同时,用客观镜头展现了“深远影响”这种联系;而低对比稍微泛黄的色彩,将灯光对人物形象塑造的影响降至最低。
但文本却特别多(真的在喋喋不休),主角从自身到社会到宗教到民族到阶级到三观均有涉及。
文本带有强烈的塑造功能,假如仅仅看文本,容易对本电影产生一个不同的看法“一个尽职守责的父亲教育孩子如何为人”。
我认为这里的文本塑造功能与画面强烈的疏离感并不构成互补性,因为文本并非完整塑造了人物形象,文本只是盲人摸象的开始。
所以存在一种冒犯(Offensive),这种冒犯告诉观众,置身事外只会给你“错误”的启示。
文本与行为:上述提到“盲人摸象”其实并不恰当,因为文本和剧情具有很强的矛盾性。
人物动机的前后矛盾,是对“处事待人”这件事的批判。
主角通过大量的对白塑造角色形象,在大家心目中留下一个“善意、积极、守规矩、守承诺、会待人处世”的形象。
然而,主角在路上鄙夷神父后与其相谈甚欢;跟儿子强调不随便打人时,但开头就对奴隶拳脚相向;嘴上说要尽人事,却半途随便将幼年奴隶卖掉。
让人不得不重新考虑主角的“动机”所在,以及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这里其实很容易落入结构主义的陷阱中,这个陷阱叫“中庸”。
这些矛盾很容易就让大家误认为这就是“人性”,你不可能顾全方方面面,只能尽力地去做罢了。
“中庸”作为一种人与世界的联系方式而言,尽管其表现是多元的,但核心是单一的,当大家开始将讨论收敛至“中庸”时,就落入了结构主义的陷阱。
然而,跳出对“宏观人性”的提问,反问自己“自己会如何做时”,这才是后结构性所在。
主人公的行为放在当下也不是唯一的选择,甚至大部分行为与对白塑造的形象“逻辑”相去甚远。
他做这样的选择不应该是“中庸”而是基于“自身三观”为动机。
随着剧情的推进,在面对不同的人,通过文本与行为前后矛盾的暗示,丰满了人物的形象。
民族、阶级与宗教:上述三个元素并非电影核心讨论的内容,但其刻画反而比类型片更加露骨。
在电影背景设定的年代,民族阶级宗教的极端性和愚昧性展露无遗。
这不过是另一个陷阱罢了。
导演用年代背景去合理化一些设定的情节,例如殴打奴隶、人的物化(或者去人格化)、民族优越感、宗教神格化等。
这些情节让观众看起来“没啥所谓”,不需要进行“价值判断”。
然而,当我们从新回到标题Aferim!
英文译作“Bravo!
”带有讽刺意味的“干得漂亮!
”试问,片中有哪些真的干得漂亮呢?
可能最符合正面“干得漂亮”的应该就是最后主角尝试跳出“阶级”用普世价值观去争取奴隶不死的情节。
其实当观众开始“合理化”情节时就已经落入导演的陷阱。
情节合符逻辑,歧视与偏见也可以一笑而过,但假如对“儿子”的“幼稚想法”嗤之以鼻,导演将会对你讲一声“Aferim!
”作为一部带有实验色彩的电影而言,Aferim 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和否定带有一定的隐秘性质。
我甚至无法笃定地认为“社会背景影响了人物的价值观” 这种说法。
给观众留下了很大的空间,也吸引了观众去尝试“解构”这部电影。
“本片部分叙事情境与对话取材自罗马尼亚历史资料与16-19世纪诸名家文献。
”感谢导演拉杜·裘德将以上字幕置于片尾而非片头,不然相信很多观众看过字幕后会预设影片对白艰涩难懂,就这样错过一部获得柏林银熊奖的精彩影片。
事实上,这部影片的确是非常倚赖台词的。
放在现当代电影讲究叙事技巧的整体格局下,这部影片按照线性叙事,平铺直叙地讲述了作为警官的父子二人,受贵族委托追拿逃跑的吉普赛奴隶的故事,未免显得过于单薄和缺乏生气了。
于是大段大段考究的台词从父亲、儿子、奴隶、神父和贵族等各种身份、不同阶级的人口中说出,发牢骚般表达着他们的观点与态度,实则传递的却是1835年欧洲封建奴隶制晚期各种呼之欲出的冲突与无奈。
伴随着父子一路上遇到民风民俗地自然呈现,反而让整部影片在简单中透出某种寓言般的效果——可以理解为这是给当代观众观看的意味深长的故事。
导演力图呈现一个客观化的历史图景,因此全片采用黑白影像,几乎无一个特写和近景镜头,伴随着考究的长镜头与画面内部调度,间离地表现的是时代氛围而非具体事件。
遗憾的是黑白影像并未呈现出丰富的明暗对比和富有层次的景深,整部影片颇为平面化,再加之大段的台词,让本片有着几分戏剧艺术的效果。
从各种室内戏和夜场戏我们可以看到影片考究的布光,高光点的选择让某些画面呈现出欧洲传统油画的效果,或许并不考究的景深安排和十分考究的布光技巧,是导演将影片历史化还原的加工和选择。
影片在冗长的对话和缓慢的叙事推进中,吸引人持续观看的原因之一是内部呈现的高雅与粗俗地碰撞与融合,这也提供了某些幽默感地酝酿与发酵。
市井语言地运用平衡了引经据典带来的生硬,正如父亲前一句引用福音书上的话来教训自己的儿子:“要尊敬父母,一个父亲抵得过一堆孩子”,下一句就说:“这白兰地真不赖,一喝什么都好了”,一个圣人在突然间向粗俗人转化,在这部影片中比比皆是。
而高雅与粗俗的碰撞同样也出现在画面与语言之间,例如父子二人在追查逃跑奴隶下落的过程中,骑马从左至右穿过一条小河,河中植物丛生随风摆动。
儿子由衷称赞道:“真美啊!
”父亲却骂道:“美你个头!
”这引人发笑的小细节全部来自于这种不协调的对位。
破败与脏乱是这部影片营造的所有环境的直观感受,人物穿的衣服肮脏破烂,吉普赛奴隶们更是衣不蔽体。
这些人不顾湿身在河中穿行,不顾舒适在草堆上睡觉。
草木搭成的房屋好像随时都会倒塌,遍地的羊群和鸡棚、猪圈在吵杂之外似乎也飘来粪便的味道。
这一切都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一切脏乱也与片头瘟疫的横行相互呼应,这就是一个肮脏且混乱的年代。
除了外部环境,人们的内心呈现也加重了这种混乱的感觉。
信仰和价值观的混乱尤其严重,人们把圣经和上帝挂在嘴边,却依旧奉行着严格的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在他们的眼中吉普赛人是天生的奴隶,可以任意驱使、买卖甚至残杀,而犹太人则不是人,是刻薄又丑陋的巨人妖怪的后代;丈夫有权惩罚妻子,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
神父满口仁慈,却也给修道院中的奴隶施加鞭刑,前一秒刚刚大骂“混蛋乌鸦”(欧洲人对吉普赛人的侮辱性称呼),下一秒又搬出“我们永远工作第一,娱乐第二”的仁义道德。
人的虚伪性在这样破败和脏乱的环境中被凸显出来,最后我们也很难再分清究竟是人心更脏,还是他们靴子上包裹的泥巴更脏。
影片的主要人物只有两个,即康斯坦丁父子,奴隶只是作为他们行动的目的而未有太多刻画。
父子二人的行为十分确切地诠释了“既卑贱又善良”这样的修饰词。
在奴隶和平民面前,他们趾高气昂,经常拿出手枪来呵斥和要挟,通过殴打来彰显自己警官的身份和地位。
而面对身份地位较高的神父和贵族时,他们示以无尽的谦卑,语言上毕恭毕敬,行为上与奴隶没有二致。
面对需要帮助的神父,立刻下马干起粗活,面对最后的贵族,父子二人不断亲吻贵族的手背以表明自己的尊敬和忠诚。
这些存在于夹缝中的阶级,活在主人和奴隶的双重身份之下,有着别样的尴尬和痛苦。
这种身份的二重性导致了行为的二重性,即善恶的模糊不清。
父亲不断地教育着儿子要勇敢,像个真正的男人,遇到匪徒的痕迹时又带着儿子仓皇逃跑;引导儿子熟悉男女之事后,与儿子共享同一个妓女;答应小奴隶不送还给原来的主人,却将他卖给其他的贵族赚取金钱。
儿子相较于父亲而言,更像是一个缺乏主体性的傀儡,任由父亲操纵和摆控,但正如父亲一再强调的,他们的确怀有仁慈之心:在抓捕到逃跑的奴隶卡芬后,儿子建议父亲放他自由,但父亲以自己的方式给贵族建议,希望按照严格的法律执行惩罚而救他性命。
我们一再看到这种卑贱和善良的混杂,引起对这两个人物憎恨和认同的复杂情绪,最终走向一种同情。
片名Aferim的真实含义为“干得漂亮”,这句话其实并未在影片中出现一次,更像是对于贵族将卡芬阉割时那些看热闹的人们的讽刺。
而这讽刺意味也指涉到了当代社会。
我们看到协助贵族惩罚卡芬的正是和卡芬一样的吉普赛奴隶们,他们的麻木正如鲁迅笔下那些观看日本屠杀而麻木的国人,面对权力、阶级、暴力,现在的人与古代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麻木的人处处都在,不公的事屡屡发生。
父亲一再承诺要将儿子送进军队——这一权力关系更加明确的能指所在,或许也是一个通过自己努力可以出人头地的希望。
正像父亲最后安慰儿子的那样,上帝连蠕虫都能看顾,我们却照看不好彼此,尽所能而活,无法尽所欲而活。
这一次,真想为那些既卑贱又满怀善意的人喝彩,而不是麻木不知地嘲笑。
电影的背景是1835年的东欧,警察爸爸带着儿子去追铺一个偷情男人(奴隶)。
全片都是黑白,有很多大段的对话,如果我是儿子,一路的世界观都直接被震碎了。
有两个场景印象深刻,第一是父子去了一个集市,那里有一个人工摩天轮的旋转,整个集市看上去都很热闹。
但是热闹都是属于白人的,被买卖的商品他们叫做乌鸦。
交了奴隶之后,父子俩也无法阻止这个吉普赛人悲惨的命运。
直接被处以宫刑,倒是难得一步电影里面不是对女人浸猪笼,绑起来烧等等,这一点倒是想拍手称好。
第一次看到出轨,惩罚的是男人,还是直接宫刑,很棒了。
就因为这点,我也要为这部电影说句好。
喝彩,喝的倒彩还是正彩,留一个悬念吧。
1835年,东欧,两位骑士穿过瓦拉吉亚(Wallachia)中部的荒芜之地。
他们是宪兵康斯坦丁(Costandin)和他的儿子。
两人正在追捕一个吉普赛奴隶,他因被怀疑与贵族主人家的妻子有染,从主人家里出逃。
镇定的康斯坦丁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用激励人心的警句欢呼,而他的儿子则以沉思的方式观察世界。
在他们的奇幻历险中,他们遇到了来自不同国家有着不同信仰的人们:土耳其人和俄罗斯人,基督教徒和犹太教徒,罗马尼亚人和匈牙利人。
他们之间互相对彼此有着世代相传的偏见。
即使最后追捕到了奴隶Carfin,他们的历险还远没有结束。
这是一个关于欧洲封建社会晚期,从历史文献和歌曲流传而来的寓言故事:社会的权利结构和阶层,人民对于自己和他人的看法,与少数民族互动,以及由此而引发的冲突。
这是一部巴尔干半岛的西部黑白电影,生动地重现了时代刺耳的音调,同时拓展了主旋律将它延伸到现代。
资料馆
不知道说啥
千辛万苦抓逃犯,千里迢迢送人死。全片没有一个特写镜头,观众都在远远地看风景。
冗长乏味,无起伏波澜
一路喧闹,一路沧桑,他们穿行在具象的历史里,也穿梭于永恒的结构中。朴素生动壮美的中远景为主黑白影像,大量使用一场一镜的调度思路,覆盖了当时民风、物象、阶级、种族的历史复现,以及批判、讽喻、怜悯被自然交融出的内敛表达,被拉杜·裘德用一个近似西部片和公路片的框架加以捕捉和聚合,情节铺展方式近似白描,但间或出现的诗化感悟和贯穿全片的粗蛮氛围,让影片形成了交杂斑驳的风味,交人到私刑的最后一幕处理得很有力道,也让最后的对话和父子远去的背景显得格外悲哀。
没意思 即使最后那场高潮戏处理得很精彩 但也让人觉得没意思
黑白色调加大远景的摄影确实很好看,调度也还说得过去。奈何文本过于依赖对话来推进剧情,三到四星吧。
想到那句,“彼此怨恨,真傻,心脏细胞怨恨着肺细胞”
借人物观测 浏览 表达 镜头和人物本身又有着一定距离的冷静造就了时时入境又刻刻抽离 白昼清醒荒唐 夜晚醉酒真情 p.s. 最唐吉可德的一笔来自于清晨出发时旁观的驴子
要注意到這故事發生的時間是在19世紀中葉,西歐都已經工業革命了,羅馬尼亞仍然過著中世紀式的生活,以黑白公路片的形式呈現了那時羅馬尼亞社會的樣貌,累積了幾個世紀以來的民族恩怨,不同階級對外族截然不同的看法,還是活的跟畜生一樣悲慘的吉普賽人奴隸,這部片子有太多細節值得玩味,確實是不可多得的逸品
找人的时候骑马画面是从左到右,回程的时候是从右到左…
历史电影
一幅鲜活的东欧民风画卷,对白太密集有点遗憾。
一八三五年的公路片 瓦伦西亚映射的整个巴尔干半岛的个人 民族和国家 父亲对儿子说的 大意是 我在想几百年以后人们不会记得我们所做过的这些吧 然而 到两百年后的今天 我们不是不记得 而是就在重复历史的这些身份
“上帝连蠕虫都看顾,我们却照顾不了彼此,儿子。世界总是这个样子,我们改变不了,只能尽力……”爸爸絮絮叨叨,一瘸一拐地和儿子牵着马离开,但这话里可没有励志的成分。父子俩看似一个“正义”一个天真,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会给“奴隶”带来严重的后果,但依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事实比预想的更为可怕:当权者当众私刑,同样是奴隶的其他人集体愚行,协助施暴者摁住逃跑的奴隶……2015年的黑白篇,讲述一百多年前遥远的罗马尼亚的一段小小的历史,却映照出当时各个阶级的生活面貌和各种人的思维方式,可悲的是其寓言性今天依然适用。宪兵父亲目睹种种残暴不公,或许也在他心起过波澜,但他“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他能从容地维持心理的平衡,并培养着下一代,从那句“他(奴隶)又不是你的什么亲戚”就可以生动地体现出很多人的处世态度。
不仅是镜头处理,人物表演也是颇具古风。可惜没有语言的领会,少了一半的意味。
还是挺有意思的
@CFA百子湾 【15分放映事故,修复约半小时,已退款】 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全片以纪录式的形式以罗马利亚人为主体还原了一摹18世纪基督教神话,一处台词近乎冒犯了所有欧洲大陆民族国家文化传统,最后的阉割隐喻也在诉说着长久的社会性别结构。
也是透过描述一件具体事来讲近代欧洲的颓败,这是属于中欧东欧导演们的功课。
罗马尼亚19世纪父子马上乡村土路片。可以看到那时罗马尼亚农村的社会风貌,原来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与意识形态如此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