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部【人生之剧】,这次更贴近【人生之剧】于我的定义。
剧作方面,剧本、表演、影视呈现都无可指摘,集“韩剧”之大成,充分显示了韩国影视工业的纯熟技艺和水平。
当然,最最珍贵的,也是私以为对一个影视剧的无上嘉奖:激发个体的强烈共鸣,与之生命产生某种联结,遂称“人生之剧”——我们和剧中、剧外的人一起,共同度过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时光。
我的妈妈像光礼+爱纯的结合体,所以可以想见我是一个多么幸福又多么不幸的小孩。
我也和爱纯想过一样的问题,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能活到几十岁、一百岁,但我的妈妈不可以。
我想过很多种解释,最能安抚我的是类似“能量守恒”的定律,因为妈妈对我的爱太好、太强烈了,所以能燃烧的时间很短。
我的妈妈也不常到梦里来,但每次来也像光礼之于爱纯那样, 都是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带来雪中送炭般的指引或帮助。
还记得一个奇妙的瞬间,曾经有过一个非常困厄沮丧的时期,有天突然鬼使神差翻出旧手机,点开妈妈的微信,开始听当时妈妈给还在上大学的我发的一些很日常的语音,听着听着,冥冥之中居然有很多特别契合那个当下我的疑问的回答!
那些问题,仿佛她一早就知道我会遇到,也一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那种她一直在我身边,注视着我,守护着我的感觉一瞬变得无比具象、无比强烈。
妈妈走后,我好像不那么自信;少了她的提醒,也不那么懂得时刻爱自己。
但越长大,有个信念就越强烈:我要连妈妈的那份一起,好好爱自己,好好抚养自己。
不然天上的妈妈会为我担心、为我伤心。
她的宝,被她一直一直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我也不行。
喜欢结尾光礼的扮演者作为爱纯诗集的编辑再度返场。
近乎神迹般,捧着“女儿”的诗集,“母亲”眼泪啪嗒嗒落下。
她的爱纯已成为她拼了命想她成为的,那种受人尊敬,能坐在书桌前写诗的人。
这让我忍不住幻想我们的“再遇见”,你会是什么样貌?
什么身份?
又或许,你已经出现过了?
在一个我艰难度过的时刻,作为一束光,一朵花,甚至一个拥抱……还是等在未来某个我粗心大意的时刻,再度准备好接住你的孩子?
好想和你一起看这部剧啊,你肯定比我哭得还投入哈哈,毕竟我的"泪失禁"体质就是遗传自你。
单女士,希望现在的我,我的生活,我的种种选择,能让你不担心,不伤心。
能让你也跟我一样感到幸福。
《苦尽柑来遇见你》有几个特别值得学习的地方:1、情节围绕情绪服务故事开始让位于讲故事的方式。
①魔幻现实主义式的现实表达,借用文学性的方式,达成情感空间对现实空间的入侵,把看不见的心理状态用可视化的表达呈现,让妈妈的同时性、同在性从心理感受上升为客观现实。
比如搬家那一晚的场面,女儿看到母亲一起在整理碗筷。
②延时性的表达,每段情节不是一览无余直接线性呈现,而是跟随这一段的情绪需求而或隐或显。
最明显的是做了一段假坏人——租房的老爷爷老奶奶,以为是不给他们米,也不给鱼,这段视觉呈现是为了给观众往下压的情绪。
但后面往上扬的情绪是,又把这段情节打开,增加了更多视觉画面,让人恍然大悟,原来女主是来问,为何半夜米总是偷偷增多,还得到了这个鱼。
③故意藏信息,比如男主跳海向女主游来这一段,因为藏了男主是游泳高手这个点而让观众揪心,最后又揭露原来男主是游泳高手就达成了既合理又感人的情绪点。
2、不表达苦难,表达对苦难的超越剧情里有痛苦,但镜头不对准痛苦,而是把痛苦放在背景上,做对它的超越和消化。
比如没有黄鱼吃,没有镜头对准没有黄鱼吃,而是口头的,是宽植带来的第5条鱼(对苦难的超越)。
铜明去世也是不对准苦难,而是对苦难的承受、反应。
让所有戏剧性都包裹上一层人物的反应,能让观众一直跟着人物心理走。
3、表达意义,而不只是展现戏剧性一个情节的情绪浓度,不止是被戏剧性顶上去了,还被意义顶上去。
比如奶奶把钱给爱纯让她去买船,这本身也足够感人,但奶奶的动机上叠了一层爱纯妈妈对她的嘱托,而且强调只有一次,唯一性和意义感,妈妈留下的遗泽的价值完全被感受到了。
因果报应的链条也是一样,那个帮助金明的保洁阿姨可以完全出于义愤,但就不如来自于妈妈的一次随手的帮忙来得更有意义,更有价值感。
跨越四代女性的故事,由爱构建而成的羁绊,每一集我都哭到失声与颤抖,我的心也随之震动。
东亚叙事是一场宏大的集体叙事,低头看到我们脚上的镣铐不禁羡慕与反思:为何在如此矛盾的社会之中,女性创作者们孕育了如此坚韧而温柔的力量;为何在如此不安的岛国之上,滋养了如此肥沃的影视产业与创作环境。
原来政治可以被谈论,历史可以被调侃,原来苦难与幸福并不冲突,现实与梦境也并非割裂,原来沉重的故事可以被轻盈地讲述,普通人的一生也会有沉甸甸的重量。
对个体命运的书写是社会集体的映射,我们的笔和镜头瞄向何处,我们便离未来的世界更近一步。
四代女性,彼此愧疚相欠也彼此支撑托举,从海洋到陆地再到天空,每一位女儿都怀抱着更大的梦想向前走,为下一代亲手缔造出更美好的明天。
母女之间,我们相互依存托举,也相互隐瞒争吵,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朋友也是渐行渐远的陌路人。
因为神明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
妈妈,妈妈的妈妈,你背起一岁的我,教会我如何骑单车,你从死神手中拯救回我,用你的叫卖声来养活我,你给予我温暖牢固的温床与瓦片,传递给我掀翻桌子的勇气。
你总是在担心与害怕,担心我有没有吃饱饭睡够觉,担心我有没有受欺负而落泪,你害怕我被贫穷束缚而无法展开拳脚,你害怕因为我的懂事而把渴望埋藏心底,你总是担心我是否快乐,害怕我不能尽兴生活。
爱是感到常常亏欠,于是我们在爱的亏欠中暗暗较量与挣扎。
我寻着你的脚印来到陆地,我踩着你的肩膀飞向天空,于是,我们彼此目送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在新旧世界的交点上分离。
剧中的时间线被打散重组,过去与未来相呼应与遥望。
报纸上的头条,广播传来的新闻,黑白电视里的画面,人们口中的闲谈,小巷张贴的海报,这些渗入日常生活的点连成历史的长线,勾勒出动荡的时代变迁。
从光州事变到总统选举,那些历史的沟壑被记忆填平,但创伤从未远去与忘记。
悲剧的血泪换来了我们对权利的警惕,再宏大的叙事也由具体的个体而构成。
过去影响现在,现在决定未来,珍视我们所珍视的,反抗我们所唾弃的,选择我们所希冀的明天。
像诗歌一样的旁边和像小说一样的镜头,很多次我都恍惚以为自己在看书而非剧集。
我因真挚的女性友谊而感动,因坦诚的母女关系而思考,因制度的压迫而愤恨,因悸动甜蜜的爱情而荡漾,因细腻的女性牵绊而温暖,因不可逆转的悲剧而警醒,因女性前行的故事而有力。
编剧的文学素养,导演的视听语言,演员的精湛演技,从画面到文本到场景再到剪辑脉络,既有精细的处理也有模糊的表达。
梦境与现实交织,过去与现在穿插,关于爱的一切便藏在这些深海的牡蛎里,反复咀嚼,落下眼泪。
在看剧的过程之中,我想到很多韩国女作家:韩江、金爱烂、崔恩荣、赵南柱、郑世朗、金惠珍…2023年是我的韩女文学元年,是女性故事渗入我生活时时刻刻的一年,从此我在韩式文学的爱与恨中穿梭与折叠,太多的愤恨、悲痛、温暖、振奋与感动杂糅交织在一起,我久久被治愈被鼓舞。
此外,我还想到很多曾触动我的电影与剧集。
纵观千禧年代至今,我们或厌弃或惊喜,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韩剧」——这个或被誉为韩国文化代名词的产业,正根治于更辽阔的土壤,独自生长出崭新的脉络。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社会磨练了它,也不知道是哪些匠人修剪过它,但它现在所展现与表达的,不仅仅是停留在肤浅情爱之中,而是在向内向深思考与探索着一个更辽阔更崭新的世界。
感谢有这样的作品存在,与我发生遥远的共振,落下的眼泪与幸福的笑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因为有这样的故事存在而不算太糟糕。
我们在新世界里重逢,带着那些爱与恨步履不停地前行。
#苦尽柑来遇见你#
在Netflix高分韩剧《苦尽柑来遇见你》中,济州岛的海浪不仅是自然景观,更是社会阶层的隐喻。
从深海到陆地再到天空,三代女性的命运既是被时代洪流裹挟的个体挣扎,也是底层群体试图用血肉之躯撞破阶层天花板的集体寓言。
一、代际托举:淤泥中的阶梯与看不见的鸿沟她希望我成为她永远无法成为的人,为此她甘愿将自己碾碎成阶梯。
——《一个女人的故事》安妮·埃尔诺底层家庭的阶层跃迁,是一场需要三代人接力的马拉松。
第一代海女全光礼用肺病缠身的躯体潜入深海,将女儿吴爱纯托举到岸上。
光礼临终前呐喊道——“生为牛都比在济州岛当女人强”。
这是底层女性对性别与阶级双重压迫的血泪控诉。
她的托举方式近乎自毁:拒绝让女儿接触潜水,用捕捞鲍鱼的钱买诗集,甚至在葬礼前仍念叨“别退而求其次”。
第二代爱纯的托举则更具矛盾性。
她虽逃离海女命运,却陷入婚姻家庭的陷阱:婆婆以“传宗接代”之名逼迫她放弃事业,用红豆砸桌、跪拜求子等仪式化暴力规训她的身体和思想。
但爱纯的觉醒恰恰始于对女儿人生的保护——当婆家企图将女儿金明培养成海女时,她掀翻祭祀台怒吼:“她是我的女儿,不是养家糊口的人!
”这种代际反抗的升级,印证了《回归故里》中的观察,工人阶级的子女总在逃离原生家庭的文化惯性,但逃离的轨迹永远带着父辈的伤痕。
第三代金明的首尔大学录取通知书,看似完成了阶层跨越的终极目标,但剧中一个细节暴露了残酷现实:她的同学随口提及“家族三代律师”,而她需要三代接力甚至也够不到对方的起点。
尤其是讲述在首尔求学的那一集,相信每一个小镇做题家都会动容。
这种“起点落后下的追赶”,恰如《那不勒斯四部曲》中莱农的困境:“我用了二十年才走到他们的客厅,而他们早已在书房喝了三代人的茶。
”二、底层生存法则:互助网络与防御性“呲牙”穷人的联盟从不写在契约上,而是刻在每一块分享的面包里。
——《那不勒斯四部曲》费兰特在资源匮乏的底层,互助是生存的氧气,攻击性是自卫的铠甲。
剧中海女群体的互助令人动容:光礼去世后,其他海女将捕捞的海鲜悄悄放进爱纯家门廊;当金明被黑心雇主诬陷时,曾受恩于爱纯的保姆挺身作证。
但底层女性的温柔中总带着刺。
光礼为保护女儿,带着两串黄鱼砸翻重男轻女的饭桌;爱纯面对婆婆的生育绑架时,用“掀桌”捍卫女儿的未来;金明在首尔遭遇阶级歧视时,以“我的价值不需要婆家定义”回击。
这种“呲牙式防御”不是暴力,而是被压迫者的生存智慧。
正如《那不勒斯四部曲》中莉拉面对施暴者时的宣言,我会变成碎玻璃,让每个践踏我的人都流血。
剧中三代女性的性格演变,暗合底层防御策略的代际进化:光礼的彪悍是生存所迫的原始武装,爱纯的掀桌是觉醒后的主动出击,金明的冷静则是知识赋予的降维打击。
这种进化轨迹,揭示了底层女性从“被动抵抗”到“掌握规则”的认知跃迁。
三、婚姻的阶层密码:门当户对的谎言与代际模仿浪漫爱神话掩盖了婚姻作为阶级再生产工具的本质。
——《回归故里》迪迪埃婚姻是阶层的合谋,而爱情常是打破规则的意外。
爱纯与渔民梁宽植的婚姻,看似打破门当户对的魔咒。
宽植的“你掀桌,我善后”,消解了传统婚姻的权力结构,证明底层男性亦可成为平等的同盟者。
但剧中更深刻的,是对“门当户对”虚伪性的揭露:当金明的官二代男友母亲要求她辞职相夫教子时,所谓的“高攀”实则是上层阶级的资源垄断策略和通过对底层的歧视获得的优越感。
与其寻求门当户对,不如寻求互相懂得、志同道合。
只不过这种人太难遇到了,很多时候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硬件为第一标准进行选择。
耐人寻味的是,三代女性对伴侣的选择始终带着代际烙印。
金明喜欢的男生,与其父宽植一样沉默内敛却深情坚定。
这种“寻找父母影子”的婚恋模式,在现实生活中叶很常见,最典型的就是“家暴陷阱”,很多经历过母亲被家暴的女性,尽管对父亲深恶痛绝,被母亲告知要找一个好人,但在择偶时都会不自觉地寻找父亲的影子,选择控制欲强、有暴力倾向的男性。
在《那不勒斯四部曲》中亦有呼应——莉拉始终迷恋尼诺身上父亲般的知识权威,而莱农的婚姻则是对母亲生存策略的无意识模仿。
掀桌者从光礼的“潜入深海”到金明的“掀桌子”,再到金明的“独立选择”。
《苦尽柑来遇见你》完成了一部底层女性的阶层突围史诗。
当金明在首尔高楼俯瞰济州岛时,她看到的不仅是地理距离,更是一个家族用百年血泪丈量的阶层距离。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逃离出身,但真正的自由,是带着所有烙印依然选择飞翔。
有人说宽植的一生是辛苦的,是委屈的,是从来没为自己活过一天的,9岁开始卖鱼补贴家用,还要帮爱纯看顾白菜摊,为了和爱纯在一起,他放弃了体育,一辈子呆在船上,比任何人都努力的生活,努力赚钱养家,哪怕被虐待,也会藏起自己受伤的手,不让家人担心,永远第一个出海打鱼,和黑夜里的大海孤船相伴。
但其实他一直就在为自己活,他的世界就是爱纯,他去当运动员,最努力训练的就是他,跑的最快的就是他,教练说放弃很可惜,但是他说我努力训练,能撑的住这些苦,就是因为爱纯,他为爱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自己活着,也许有人觉得时时刻刻考虑自己就是幸福,但对梁宽植来说,爱纯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爱纯是梁宽植的世界,也许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有人说金明的初恋像极了宽植和爱纯,金凡像极了宽植,但是事实是金明像她的母亲,但英凡却不像宽植,宽植是异常坚定的,看似慢慢的顿顿的,但他是因为坚定才慢吞吞,因为目标太清晰,所以他不急也不燥,因为足够坚定,所以他从来不用大吵大闹表达立场,他知道饭桌上的一个转身足够了,他知道牵起爱纯的手离开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但是英凡他的无声,他的喊闹,都是因为他的懦弱,他一点也不像宽植,一点也不像,哪怕同样温吞,出发点也不一样,一个是因为坚定而不被干扰,一个是因为懦弱而逃避,一个坚定了完整的一生,一个弃“城”而逃。
所以,金凡的一生才是从没有真正为自己活着献祭了的人生。
宽植的一生是实实在在为自己活着,是幸福没有遗憾的一生,也许在他自己眼里遗憾的是没有长大的铜明,是爱纯跟他吃了太多的苦,是哪怕拼劲了全力,他爱的女孩还是舍弃了自己的理想,遗憾是,他总觉得给爱纯的太少太少,是牵了一辈子的手,最后他再也没力气握住,还是留下爱纯一个人,他不放心,他和爱纯彼此扶持了一辈子,他站在爱纯身边一辈子,他怎么可能放心。
如果有来生,我相信宽植依旧会坚定的在先行的路上等着爱纯,依旧温和、缓慢、宽厚而又坚定,他的身边会站着铜明,一起等着爱纯,和她说:“爱纯啊,我不在的日子,你辛苦了”。
(看完大结局追更) 17岁的爱纯没有写完的诗,终于由70岁的爱纯来收笔。
她的人生,如诗一般。
而光礼妈妈,由着强悍的愿望,好似也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过上了向往的生活——我们的生活。
还有宽植始终如初的爱。
他始终是那个,见不得爱纯吃不上小黄鱼,为她没当上班长打抱不平,鼓励她写诗、支持她竞选、想做“第一丈夫”的男人。
爱纯作为那个年代的济州女性成长起来的丰富一生,正因为宽植带着真正爱人的眼光,才能越过自己身为男性更富特权的出厂设置,对她充分地理解、共情、欣赏与成就。
他欣赏她,也激发她作为诗人的灵感,她写人生四季,写他尤为出彩。
他是她的缪斯。
他疼惜她,人生走到末路,还在家里忙忙碌碌,为她准备怎么弄丢也用不完的足量花发夹、为她装上多一重门锁独居也不害怕、为她江锅碗瓢盆必备品都下移到够得着的橱柜、为她加固门窗让她台风天不受惊吓。
她身小力薄,他愈加赞赏小小身躯里蕴藏的大大能量,也不遗余力为她创造便利。
如果说这是个看不见女性的社会,但他始终看见着她。
谁不为这样美好的父母爱情流泪。
而对比光礼的无爱婚姻只为生存计,爱纯家境殷实了些且扎扎实实好运嫁给了爱情,到了金明则变成了“爱情还是自我”的选择——宽植和爱纯以爱浇灌让她勇敢选择自己、也感念时代发展和教育公平许她上桌。
虽则母女三代各有各的不容易,但好在是步步向好了。
诗集是七十多岁的妈妈爱纯发表的,而这个剧作的同名小说——剧中画外音,是五十多岁的女儿金明口述的,故事是从二十九岁就不幸殒命的外婆光礼就开始的。
或许是这剧的女女互助、代际托举的塑造过于成功,大结局播出后不乏不满之声“完美好男人宽植就算了,为何银明和夫商吉也这么多戏份还强行写白”,我倒以为如此才丰富了剧情的空间,强化了与现实的链接。
结局若只是收束在金明的婚礼,那是孩子才读的童话故事;而让不成器的弟弟遇挫重生,让惹人厌恶角夫商吉意识觉醒,虽然也颇具童话色彩,却将剧集本身从唯女视角拉平到更均衡的状态。
在我们呼唤女性上桌的同时,必然也会动摇桌上原本的稳态,我们也要给那些跌落的人时间,许他们缓缓调整、平稳落地。
毕竟,戏里戏外,多得是身不由己的普通人。
而苦尽柑来,是给普通人的赞美诗。
我们喜欢宽植,就应该为“宽植们”的到来多多创造机会,也因为只有宽植们才配得上爱纯们啊。
结局也是美的。
爱纯和金明,两代文学少女,文笔都美得没话说。
(再更) 看到知乎提问“有没有可能为什么爱纯的妈妈要忍受吃软饭的老公而不离婚”,忍不住回答一波。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提问中隐含的“爱纯妈妈有选择”的假设本身,就是不成立的。
隐隐感觉,如今互联网上的舆论风向,是线下七大姑八大姨“劝和不劝离”的反向——不由分说的“离!
姐姐快逃”,其实二者不过是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思维不同的演绎方向罢了,都回避了客观世界的复杂。
而过于简化,往往是有害的。
比如追问一句——离婚了,可那然后呢?
凭本事吃饭——我也是一直到二十多岁还奉为圭臬的学习/工作之道,近几年才终于以而立前后的(相对)更成熟眼光,发现了华点——如何定义“本事”。
或许是因由本职工作财务赛道的打怪进阶,逐渐看到潜藏于规则之下的客观基础。
凭本事吃饭——好比是交易定价原则中的成本加成法(cost plus),做多少工赚多少钱,听起来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但实际上适用面却很窄,一般只在集团公司内部作转让定价安排——也就是说,是母子公司、亲兄弟公司之间内部交易的价值;而真正的市场主流定价方式,是市场法,是要真刀真枪在充分竞争的市场之中有买方、有卖方、还要产生双方都认可的价格。
回到这个问题本身,也可以转译为,按成本加成法看,爱纯妈妈是吃亏了,但她有办法绕过、或者说客观的社会交易机制允许她绕过她的软饭老公直接上谈判桌吗?
显见是不能的。
因为不存在一个认可她卖方身份、允许让她本人的能力资源直接变现的社会交换基础,她必须借由一个男人的妻子(为男人所有、被男人代表)身份才能上桌。
那么抽象到交易模式中,这段婚姻实则是光礼(爱纯妈妈)重金买下的贸易资质,拥有这个资质确实耗资不菲,但没有这个资质直接失去交易资格。
如此霸道,再说白点就是保护费。
用如今的眼光去看,这种模式显见是不道德的,但身在局中的光礼却实实在在是别无选择的。
这一点,在光礼被置于一个无比传统的济州孤岛小社会背景,却被塑造为一个反传统的、无比强悍的(被污名“克夫”)的非典型女性形象,可仍旧无法挣脱出贫厄交困的命运——如此设计中,已不言自明,这是一个女性尤其别无选择的社会结构。
光礼二婚丈夫的软饭男形象,可以说仅以性别的特权优势其本身,就能一辈子靠“吸血”妻儿过活。
强悍光礼与软饭丈夫,一强一弱却一女一男,虽然互为补充但却更醒目地标注出了性别命运的极度不公(暂按下时局艰难、普遍贫困不表)。
而很不幸,直到女儿爱纯成为妈妈,“女性不上桌”的顽固传统仍未改善,但在光礼妈妈强悍又温柔的养护之下,她已充分知道“要么上桌、要么掀桌”的重要性,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可以掀桌子的人“——也就是,可以改变游戏规则的人。
相比问一个弱势方为何不用成本加成法,更重要的是,保障市场真正向所有适格交易者公平开放,比如把性别定为准入门槛必然是不道德、不进步的。
换句话说,如今离婚在舆论场上“轻而易举”,制度上却增设“冷静期”门槛,某种程度上却恰恰说明在往光礼和爱纯向往的方向发展,只是我们尚如年轻的金明,不比母辈历霜雪,但逢顿挫苦厄,难免偶尔忘记——我们如今的选择固然还有限、男女平等之路固然道阻且长,但我们能因袭的现状就已不是理所当然,是时代之发展、也是无数光礼和爱纯跨时代的托举。
相比于别无选择的痛苦,直面人生选择、参与社会交换的辛劳,都可以算作某种回甘;但我们不满足于此,我们还要做后来者的光礼和爱纯——要么上桌,要么掀桌!
刨去以上对根本原因的追索,至于直接原因,光礼的软饭老公早已点破。
我们反对母职,但无碍于我们依然千百次被母爱感动,尤其是母女情更兼备一种女性共同体的革命情谊(只是过往被过于甚嚣尘上的雌竞叙事遮掩)。
(开播首更)好看好看,亲测配合春日里的三八节服用更是上佳。
陪家里女性长辈们过完三八节的当天晚上,刷起这部剧,无敌应景,被爱情甜到牙掉,更为女性代际间的托举深深动容。
也想到妈妈和大姨这两年的日常闲话,“被困住的是我们,但妈妈会尽最大努力给你们自由”。
可女性代际托举纵使穷极努力,也并不代表就能铺平下一代的康庄坦途。
妈妈们在身后为我们抗住了她们旧的、已知的困苦与创伤,新的、未知的挑战与顿挫却终究需要新一代自己去承受、去面对,当然,也要听妈妈的话“尽情享受人生”。
从外婆光礼、到妈妈爱纯、再到女儿金明,从做牛做马、拿命换钱的海女生涯,到文学梦碎退而回家当主妇,再到虽则受相对贫穷所苦但生活自由、事业自主能面对准婆婆的教训不卑不亢地回怼,个中艰难、百般困厄,已深深潜至岁月的河底,但偶尔的粼粼波光之下尚能管窥那些微末难辨却震如惊雷的时刻。
是光礼得知小叔子苛待爱纯、独独不给她小黄鱼吃时,直接用两串小黄鱼砸了他的饭桌,领着作文比赛第二名的女儿就走;是光礼看着由于“被偷走的班长”而在地上哭闹打滚的女儿,不但没有训诫她忍让乖顺,反而不惜替人犁地借来婚礼项链收拾一新,去向班主任低头“请求”他护佑优秀的女儿;
是爱纯坚持要让女儿骑上三轮车,要她以后的人生天宽地阔,不要她仅仅囿于厨房的方寸之间;是爱纯百般忍耐小媳妇状,却在面对女儿要被按头当“小海女”时,忍不住直接掀了桌。
爱纯祖孙三代,被匮乏和贫穷不同程度地捆绑、束缚,可那扎挣的力量不单单是对困苦的被动抵抗,也是生猛鲜活地誓要给下一代更好的明天。
于是我们方知,女性权利由来没有什么理所应当,我们今日享有的一切都借了前人的肩膀,我们未来想要的一切都由该我辈的担当。
我们在曲折中前进、在诱惑里警醒,偶尔我们会过于沉迷眼前的苦厄,我们会忘记来路,忘记那一双双苦心托举的树皮般的双手、也并不是生来如此,忘记它们为我们遮蔽过风雨、搬移过路障,我们会没忍住抱怨。
而妈妈只会轻声陪笑,“我希望你至少,会有一点,认可我的人生”。
或许她也在笑——她淋过的那一场场大雨,终究没湿在女儿身上——于是她尚可以明朗地埋怨,有一种(在她眼中)不谙苦难的天真。
一样是母爱,但这个片子里的呈现却格外动容,因为那不是出于母职规训的某种要求,而是基于充分自主的女性命运共同体的联结,是生动的主体性在焕发光彩。
虽则一代代托举,但每一代人却一样有自己的命题要去挑战、去突破,去一代代书写新的故事。
如果一定要说感动,是感动在日常背景中的普通女性、她们的主体性,也终于有了生动而细微的呈现。
近期热播的《辛苦了》(原剧名“폭싹 속았수다”为济州岛方言,意思是“辛苦了”),又叫《苦尽甘来遇见你》收获一众好评。
你会发现不知不觉间对着屏幕痛哭的自己,比主人公还要感同身受。
共情这不假。
可哭过之后,留下的只有:爱纯好惨,还好爱纯有宽植。
而这也是问题所在。
以爱为名的愧疚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我是大姐,是家里的长女,还是我们家的支柱。
你不就是这样教育我的嘛。
也许你没有,但是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从我的第一份兼职开始,每个月至少会给家里寄十万韩元,我当然也需要那笔钱。
有时候我也不想把三分之一的薪水寄回家。
说真的,我之所以会给家里寄钱,不是因为我心怀感恩,是因为我觉得愧疚。
我不给家里寄钱,就会觉得愧疚,就会过意不去。
这就是家给我的感觉。
你不知道背负那种,挥之不去的愧疚是什么感觉吧?
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送我去国外念书!
为什么要为我付出一切,害我无法摆脱这种亏欠!
你们两个每天吃苦耐劳,日子过得这么苦,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负担吗?
一飞冲天的龙?
这些话我也听腻了!
支柱、姐姐、长女,这一切我都受够了!
来自金明的控诉,也道出了我们的心声。
爱比恨更沉重。
金明一直挂在嘴边的就是“我的父母”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就代表了金明。
尤其是在谈婚论嫁上。
自己受了委屈,受了羞辱,出口依旧是“我的父母会伤心”、“我也是家里的宝贝女儿”。
仿佛从金明身上剥离“父母”二字,本应独立存在的人格便会灰飞烟灭。
反观谈婚论嫁的另一位当事人英凡,他会把自己与父母(尤其是母亲)分离开来,这其中当然也有妥协的成分,以及性别、财富、成长环境等要素的影响。
但他能说出“你是和我过日子,不是和我母亲过日子”这种话,金明却不能。
金明提出退婚也是在触及她的软肋——爱纯之后。
由此可见一斑。
到头来这份沉重的爱,为了金明,更是为了爱纯自己。
扁平化的人物横跨三代的女性叙事,从1960年代到2025年,我看到的仅是草舍-公寓-现代庭院等活动空间的变化。
剧中的独立女性,仅仅是苍白无力的口号。
在小篇幅的光礼的叙事上,她的活动空间是大海,其工作场所。
光礼是一个需要用自己的工作养家糊口的人。
而光礼口中“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当海女。
当个老师坐在书桌前多好。
”的爱纯,那个想要连任五届总统的文学少女,没有养家糊口的重担使她远离了大海,又使她踏入另一方天地——厨房。
这一踏入便是一辈子。
女儿金明的到来很突然,但爱纯的变化更突然。
一夜间,那个心怀远方的少女荡然无存。
理论上,养育一个孩子的活动确实有助于满足女性关系中的自我所提出的需求,提供了代替性的回归之感和温柔之情。
理想的破灭亦可被说成心甘情愿的放弃。
但它也对女性提出了极大的要求,即须忘我地时时以孩子为焦点。
她必须至少暂时地延迟,有时甚至否定自己的需求,从而为她的孩子提供其所要求的一切。
诗与远方腾出的空间被幼小的生命及其附带的无止的索取填满。
强化其女性身份和自我之感的行为其实也是在支用她的这种自我,有时甚至像是要榨干或完全否定掉它。
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中年的爱纯仍旧禁锢于厨房中,主动与被动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一名女性可能会在最渴望拥有圆满完整、倍受宠爱和自我实现之感时,却体味到一种自我空空如也的感觉。
爱纯的诗人夙愿,还是在宽植去世之后实现的。
给人一种剧情临近尾声,仓促强加圆满的感觉。
爱纯是怎么喜欢上文学的?
陆地(离开小岛)、上大学、成为诗人,这些理想是如何生根发芽的?
爱纯为守护自己的理想是如何抗争、坚持的?
放弃理想的心路历程是如何的?
这些理想是否一直存在于内心身处?
无人问津。
编剧不曾提及,观众也不愿细究。
到了爱纯口中“我希望我的女儿能骑车,不再困于厨房之中”的金明,没有可以为之辩护的借口,人物就更显得单薄无力。
仿佛其存在的意义就是寄托爱纯的理想,供人观赏炫耀的“一枚金牌”。
金明的确是没有受困于厨房中,但也仅仅是摆脱了厨房。
一位独立女性,在金明身上就是“考上首尔大学,留学日本,就职于大企业,自主创业”一句话的概括。
你是否也会好奇。
金明为何要选英文专业?
为何要去日本留学?
金明的大学生活是怎样的?
是如何入职大企业的?
职场生活是怎样的?
金明自主创业的过程又是如何的?
金明的人际关系局限于家庭之中,原生家庭以及自己组建的家庭。
剧场售票员的经历是为引出未来的丈夫,而金融危机下的失业是为再续前缘。
金明的人生历程就像一张简历,一目了然,单薄无力。
横跨几十年的大叙事,呈现出的效果却是为小人物服务的大历史,不是历史洪流中的小人物。
剧中提到的全斗焕上台、1988年汉城奥运会、金大中执政、金融危机等历史事件,仅仅起到提示时代背景、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
身在历史洪流中怎能不受历史的影响。
可剧中的人物好似避开了历史直击,活在一个以家庭为名的乌托邦中。
铜明的死与济州岛四三事件。
济州岛四三事件(1947-1954),又称济州岛大屠杀,是发生于济州岛的武力冲突和其镇压过程中造成无辜百姓伤亡的事件。
据《济州岛四三事件真相调查报告书》,该事件共造成2万5千-3万人死亡,死亡人数仅次于朝鲜战争。
是济州岛挥之不去的伤痕。
韩江的《不做告别》就聚焦于此。
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母亲和姐姐一起,在雪天一一拂拭结冰的面孔寻找着家人的尸体。
那天才明白,人死了身体会变冰凉,脸颊积雪,满脸会结满血丝的薄冰。
从那天起母亲活在生死两个时间,分裂着自己。
梦中女儿脸上融化不了的雪,暗示现实中受伤的女儿。
这一切与剧中似曾相识。
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死亡通向另一种新生,推迟告别,永不告别,就是一种新生。
如果将剧中铜明的死放在这一大背景中,那其触及的将不止是一个家庭如何面对死亡,更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
金明考入首尔大学与6月民主运动。
6月民主运动(1987),是抗议全斗焕政府出台的总统间接选举政策的全国性民主运动。
时间上正好是金明考入首尔大学的那一年。
期间还发生了,首尔大学语言系朴锺哲被非法逮捕拷问致死的事件,引发了大规模的学生示威游行。
金明从日本归国与焚身政局。
焚身政局(1991年),是以学生为中心的反政府示威,以焚身示威为主要抗议手段,要求卢泰愚军部势力的下台。
是6月民主运动的余波。
剧中这些事件都被父母的“不要参加示威游行”一句带过。
金明的大学生活只涉及考入大学、兼职家教、兼职售票员的经历,突出的是身为长女被寄予的厚望与身负的重担。
如果一个人的大学生活只剩这些字眼,还能称得上一个立体的人物吗?
理想化的一家之主完美的邻居,完美的丈夫,完美的父亲,梁宽植。
一个全世界都在兜售的完美男人,反而产生了违和感。
让人不适的不是人物本身,而是众口塑造出的人物形象以及他人强加于爱纯、金明、银明的——羡慕。
对爱纯是:你好有福气,拥有如此贴心的丈夫。
对金明是:我好羡慕你有这么一个父亲。
对银明是:你要学会感谢你的父亲。
独角兽,纯洁、高贵、美好、只存在于神话中有其象征意义。
身为观众的我会疑惑。
所以这是让我要么自己找寻一个“梁宽植”或等待一个“梁宽植”的出现来救赎我,让我成为受人羡慕的爱纯、金明、银明?
那这就不是现实主义剧而只是又一部浪漫主义韩剧。
又是一个陷阱。
父权制的物质基础指的是,男性对女性劳动力的统治。
这种统治通过防止女性接触经济中必要的生产资源,或者通过控制女性的性机能来维持。
当初宽植对爱纯说的会兑现三个理想之一的承诺,致死都没能兑现。
从这一角度看宽植的完美人设瞬间崩塌,体贴不再是一种理想境界,不过是当事人的自我赎罪。
废除父权制不是通过改变每一个男性的态度、扭转每一个男性的意识而达到的(当然这也不现实)。
而是只有通过改变现实的物质基础,即制度与权力结构才能达成。
《辛苦了》只停留在了满足幻想的阶段,也只能停留在此阶段。
在此不是要指责一个电视剧未能起到改变制度与权力的作用,而是对其所呈现的简单片面的幻想多少有些遗憾。
《辛苦了》就是一部浪漫小说。
诞生于现实的缺陷和不完美中。
廉秉哲一家才是常态。
(身为主要受众的)女性通过重新诠释行为本身,有意忽视不合理因素,与现实进行“和解”。
没有大男子主义的一家之主,在周围的对比衬托下,成为宽植最大的“卖点”,其他都可以一概忽视。
主角像神祇一样,注定要完成早已确定的存在。
爱纯一开始是有无限可能性的、自由的、拒绝宽植的,逃离是暂时的,最终她还是回归到了父权制。
独一无二的个人品格让位于生物学同一性,以及她所具备的能力——承担养护和复原他人这一重要的角色。
至此文学少女蜕变为宽植的妻子、金明的母亲。
这也是一种现实策略,如不能对自己的生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只要委身于生物学同一性,基本需求还是能够得到满足的。
最令人惋惜,也最为无奈的一点。
爱纯好像早已看透并妥协。
一部电视剧而已,为何要如此较劲。
这也许是大多数的观点。
可一部电视剧也是一种反应当代文化形式的意识形态,力量巨大,有时甚至很骇人。
这种力量看似无孔不入,可社会架构中必然仍存在着裂隙,那些“较劲”的人就会在裂隙中提出抗议,试图想象一个更加完美的社会状态,以此来对抗绝望。
较劲,便是第一步。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承认:我们无法创造出一个不必依靠观看电视剧来获得替代性愉悦的世界。
爱纯看似完满,可我们不是爱纯,宽植只存在于《辛苦了》中,我们的一辈子也不是16集的电视剧。
参考文献:(韩)韩江. 不做告别[M]. 北京:九州出版社,2024年(日)上野千鹤子. 父权制与资本主义[M]. 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20年(美)珍妮斯·A·拉德威. 阅读浪漫小说:女性,父权制和通俗文学[M]. 南京:译林出版社,2020年(韩)한겨레21记者. 未能摆脱家族主义陷阱的《辛苦了》.https://n.news.naver.com/article/036/0000051386图片来源:Netflix Korea 官网、《辛苦了》电视剧截图
经济下行的年代大家都想搞点年代剧拍拍,通过忆苦思甜支撑自己活下去,但是形式的陈旧和内核的陈旧即便加上最时兴的制作和最丰裕的资本最终也不过是皮毛程度的作品。
面子上看,最开始我看见预告片知道是网飞出品的但是关于济州岛的年代剧。
整体上看给人一种又新又旧,又富又穷的矛盾感。
无论是色调还是画质都给人一种技术很好很新的感觉,剧中人物即便是非常贫苦的渔夫和海女,着装也是一眼假的“新衣做旧”。
就算是竭尽全力描绘剧中人物有多么物质匮乏,你还是总能闻到草灰蛇线一般的“钱味”,可能这味道来自于主演们表面上的“灰尘泥土”之下的紧致皮肤、雪白整齐的牙齿,也可能来自于过于不自然的灯光总让人疑惑这些人到底是在海边劳作还是在室内付费美黑。
里子上看,通过春夏秋冬串联五十多年的家庭故事本就说不上多么有新意,再加上爱讲政治故事这一套大家也早就在请回答里面看腻了,更加让人觉得毫无生趣。
来回来去说不过就是朴正熙、李承晚、全斗焕几个人来回来去地说,南边北边这点事来回来去的说。
你想看更多那就抱歉了,近现代政治家有名的就是这么些,再写下去刚下台的总统昨天刚跑路今天就给你写进电视剧充数。
编剧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喜欢做一些呼应的行为,无论是用政治选举呼应主人公竞选,还是用长辈的择偶呼应晚辈的择偶选择,长辈的性格特质呼应晚辈的性格特质,都让人觉得无聊透顶、爹味十足:每个人的个性你你大可以从家庭经历、个人经历里面找,但是你直接搬一套老丈人和准女婿多么多么相似,婆婆和媳妇多么多么有缘分,一瞬间所有人和人之间纯粹的缘分和相逢全都腐烂掉了,变成了充满腥臭味的“族谱”大盘点,恶心程度堪比直接贴脸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种狗屎话。
除此之外无非就是一些温情反转让你大呼“哎呀呀我之前误解他了”或者是“哎呀呀原来 ta 对 ta 这么好”,小时候还老是上这种手段的当,现在觉得这种把观众放在“我主观臆断、刻板印象”的道德挖地当傻子耍真是最没有节操的编剧行为。
还有韩剧的传统艺能就是猜老公行为,无论是请回答 1988、1994、1997 还是这部剧,通通都喜欢拿女主角的婚姻对象当彩灯谜,今天这个人表现好站这个人,明天那个人似乎是孩子他爹猜那个人——这种类似于招婿的行为也算是让人体验了一把皇帝赐婚的心境,就是偏偏不拿女主角当做独立意志的主题,只用来满足刻在东亚人骨子里的“点鸳鸯谱”的高潮。
回头看也是真的好笑,电视剧里面还在这里一股劲写这种不可能存在的人夫,电视剧外的人夫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把一个人的精神气、生命力从头到脚吃干抹净。
编童话故事也编点像样的,花了老鼻子钱,用一些老人味十足的口气说了一堆还没有社区街道办事处丰富的故事,真挺浪费钱的。
界面新闻记者 | 实习记者 王鹏凯 界面新闻编辑 | 张友发边哭边打五星,看哭千万网友,催泪神作,比《请回答1988》还好哭,近期这些在各平台流传的标题和词条,基本上都在讨论韩剧《苦尽柑来遇见你》(下文简称《苦尽柑来》)。
在“好哭”标签下,这部由Netflix制作播出的韩剧最近席卷了全球,而在中国国内,目前在豆瓣已有超过10万人标记看过,并打出9.5分,成为《请回答1988》之后的又一部现象级高分韩剧。
这部剧集以上世纪后半叶的韩国济州岛为时空背景,讲述了女主角吴爱纯一家在跨越70年的岁月里充满挫折和韧性的生活史。
剧如其名,《苦尽柑来》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苦”。
故事开篇很直观地展现了年幼吴爱纯的艰苦处境:父亲早逝,母亲改嫁,生活在奶奶家饱受排挤。
身为济州岛海女的母亲长年下水劳作染上重病,只活到29岁。
此后,爱纯在上学之余承担农务,抚养弟弟妹妹,几年后继父再娶,爱纯四处投奔亲人,却屡屡碰壁。
度过悲情的童年后,爱纯与青梅竹马的梁宽植私奔未果后被学校开除,上大学改变命运的愿望破灭。
与宽植结婚后,一家人持续在贫困中挣扎,一度交不起房租、无米做饭,还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小儿子。
到了晚年,操劳一生的宽植还是由于癌症离世。
剧集中,每当爱纯遭遇不幸,往往都会下一场大雨,像是天上的母亲光礼在痛苦地流泪。
而在现实的社交媒体中,观众们的一个共同体验同样是“哭”,故事中或悲惨或感人的情节让人频频落泪,甚至有观众发出眼睛哭肿的照片,这在戏里戏外构成了一种观看的联结。
随着短视频的流行,“好哭”作为一种浓烈的情绪标签被影视营销所广泛征用,类似的观看体验在近几年越来越被强调。
关于悲伤,戴锦华曾引述《互联网时代的爱情》中的观点,谈到悲伤是可以宣泄、消弭或治愈,但我们的时代拒绝悲伤,否认其存在,因为在网络、在游戏、在娱乐、在虚拟真实中,很容易找到替代性。
与对蕴含于家庭或社会层面的悲伤的拒绝相比,观众似乎并不反感文化产品中的苦难情节,甚至可能还钟爱有加,在拒绝悲伤和拥抱苦情之间,究竟观众所为之痛哭的是什么?
同一个东亚,同一种苦难《苦尽柑来》的故事让很多人联想到小说《活着》,同在东亚社会,两部作品的主人公展现了相似的品质:吃了足够多的苦,但仍保持善良。
与《活着》的主角福贵和家珍在一连串的历史苦难中坚守善良的传统道德相似,在《苦尽柑来》中,爱纯儿时心疼为搜寻鲍鱼在海里憋气太久的母亲,写下题为《笨鲍鱼》的诗,想每天赚100韩元让母亲能够休息;成家后,发誓不要做保姆的爱纯主动承担起操持家务、抚养子女的责任,如后母所说:“你不是生来就要做保姆,而是有颗照顾别人的心。
”丈夫宽植更是一个接近完美的形象,在爱纯失去母亲、无家可归时,宽植自始至终守在她身边提供各种支持,甚至不惜对抗自己的家庭;成家后,宽植吃苦耐劳、甘愿牺牲,直到因病离世前,还在考虑提前把储物架最上层的东西拿下来,以防爱纯够不着。
如剧中人物所说:“活着真的很苦,幸好还有一点爱。
”在漫长的岁月里,爱纯和宽植凭借乐观与韧性度过了一次次厄运。
在《重读二十世纪中国小说》中,许子东将《活着》的写作特点总结为“很苦很善良”——多厄运、少恶人,多美德、少英雄。
具体而言,这些人物往往都是道德完美,善良无瑕,厄运不断,仍然心灵美。
在许子东看来,这种策略受到读者欢迎是因为“很苦”是记忆积累,又是宣泄需求。
“很善良”是道德信念,又是安全策略。
他认为在1980年代以后的文学中(甚至在整个20世纪中国文学中),“苦难”是个取之不尽的故事源泉,“善良” 也是作家、读者和体制“用之不竭”的道德共享空间。
而《苦尽柑来》的成功证明,这一论述可以超出文学之外,在整个东亚的影视作品中适用。
在这部韩剧中,故事源泉不再是此前偶像剧中的绝症、车祸与失忆,而是济州岛海女及其后代的“苦难”,而主角的“善良”置于性别与生存难题之中,也更容易为剧集生产者与观众制造一处道德共享空间。
类似的创作思路在中国影视史上也可以看到,从早期的《妈妈再爱我一次》《星星知我心》,到上世纪末风靡全国的《渴望》,再到更近的《你好李焕英》《我的姐姐》,苦情元素一直都是打动观众的重要形式。
在早期影视作品的苦情戏码中,角色往往流于脸谱化,亲情和爱情则在苦难中成为“善良”的表达出口。
查建英曾在《中国波普》一书中引述《渴望》编剧之一王朔的说法:“我们无非是使劲儿摧残戏里的角色,让所有人吃尽苦头。
我们让好人好到家,又倒霉到家,让坏人也坏到家,这样就容易让观众同情,就有戏。
”西蒙菲沙大学人文学系教授孔书玉对当代中国苦情戏的发展脉络有过系统梳理,她认为,尽管故事被高度情节化,但苦情戏仍然与社会现实密切关联,并制造了一种“情感写实主义”,让观众产生共情并留下眼泪。
这点在《渴望》中表现的十分明显,主角的不幸遭遇往往和改革开放前后社会的急剧变化相关,而《苦尽柑来》里,创作者同样试图征调当时韩国社会社会变迁的种种元素,来唤起本土观众的共情。
正如孔书玉指出的,苦情戏背后的社会动力是制作者试图通过唤起观众的情感经验来调节转型时期的社会情绪,这可以被视为儒家观念对“苦”的政治应用:苦情的表现隐喻着父权社会在政治理想与情感挫败之间的挣扎。
苦难叙事不只是“很苦很善良”不过时至今日,我们可以从此类故事中看到新的变化,其中最为明显的是苦难叙事中性别视角的转换。
过往的许多苦情作品中,主角往往是男性,故事围绕男性在社会中的遭遇展开。
苦情剧往往也是时代剧,时代局限的一粒灰成为落在个体身上的一座山,不论是政治运动还是家庭离散,时代的苦往往就是男性的苦,而女性只是沉默地承受苦难。
即使女性成为叙事主体,也容易固定为苦难中的母爱叙事。
例如在《活着》中,由于经济拮据,为了省钱让儿子读书,福贵跟家珍决定将女儿凤霞送人,这种牺牲在故事里是常态;在困难时期,家珍病倒了仍要去挣公分,去娘家求救,最后摔倒起不来,福贵说:“家珍算是硬的,到了那种时候也不叫一声苦。
”《苦尽柑来》虽然同样有时代剧特征,但改变了这类作品长期以来男性中心的苦难叙事,并试图指出女性在历史中不可见的处境:即使在困难时期,女性仍然是更苦、更容易被牺牲的。
剧集揭示了社会中长期存在的性别结构与不公,例如爱纯在奶奶家被要求去工厂做工,用赚来的钱给家里的长孙还债;爱纯婆家吃饭时女人和小孩坐在单独一桌,吃着少得可怜的豌豆;丧母、退学的爱纯被认为只能嫁给二婚男人,给他做免费保姆。
不同于简单地诉说苦难,《苦尽柑来》还展现了女性在苦难中的进步主义想象。
从做海女的外婆全光礼,到奔波于家庭和渔村之间的妈妈爱纯,再到考上首尔大学的女儿金明,故事完整呈现了三代女性的彼此托举。
从光礼开始,她一直在告诉爱纯,不要做海女,也不要成为男人的“免费女佣”,要去上学,为自己而活,尽管在现实的生存压力下,爱纯没能实现妈妈的期待,但她用自己的努力托举起女儿金明,当婆家想要让金明去做海女时,她愤怒地掀翻祭桌,带女儿离开婆家,日后又卖掉房子供金明留学。
如台词所说:“外婆在海里游,妈妈在地上跑,女儿才能在天上飞。
”
男性角色也在变化。
剧中爱纯的丈夫宽植是传统社会中的一个非典型男性形象,他以一种几乎毫无杂质的忠诚对待爱纯,当爱纯被家人诘难时,他愤怒地与自己的妈妈和奶奶翻脸;他在吃饭时将豌豆夹给女儿,宣布自己以后要坐女人和小孩这桌;儿时的爱纯在岸边跟海女们聊天,说自己长大以后要做女总统,这时她身旁的宽植说,他想做“第一先生”。
这不只是性别与权力关系的倒置,更承载了当代人对男性气质的新诠释。
有媒体指出,《苦尽柑来》相比不少国产剧的进步之处就在于将女性权益的争取建构在历史脉络之中,而不是如国产剧一样在真空之中忽然完成。
在此前的《当“中女”看到韩女”》中,界面文化曾经谈到,由于共享相似的东亚文化语境,中女更容易看到在韩女文学中被书写的韩国女性困境,又在韩女的抗争中看到一种对于女性未来的想象,《苦尽柑来》对于韩女困境与互相托举的设计,也因此被中国观众看到,从而哭着打出五星。
这或许就是《苦尽柑来》的突破。
在遵循苦难作为故事源泉,善良提供道德共享空间的技法后,《苦尽柑来》关于女性成长与困境的编年史写法,又建构了一处新的进步主义与女性主义的言说空间。
换言之,它不只是很苦很善良,还试图指出“苦”背后的权力关系和社会结构,并让人们相信“苦尽”会有“柑来”。
生活残酷,但人们依然相信且乐观苦尽甘来,这不仅是东亚社会长久以来坚信的道德哲学观念,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如此,从剧集标题的设计即可窥见。
原始的韩文标题是济州岛方言中的常用短语,直译为“辛苦了”,在制作中,Netflix借鉴了知名英文短语“When life gives you lemons, make lemonade”(当生活给你柠檬,就做柠檬水),将英文标题改为“When Life Gives You Tangerines”(当生活给你柑橘)——柑橘是济州岛象征性的出口作物,占到全国99.8%。
中文标题“苦尽柑来”也是改编自这一译名,在某种程度上揭示了剧集希望传递的主题与观念:生活很苦,但要保持乐观坚强,去泡一杯甜蜜的柑橘茶。
这种观念影响着观众的观看行为,过去流传着一种说法:生活越苦,越爱看苦情剧。
在《残酷的乐观主义》一书中,美国文化理论家劳伦·贝兰特(Lauren Bertlant)指出了当代人对于美好生活的一种近乎残酷的依恋:人们被维系建构生活的日常弄得疲惫不堪,尤其是穷人和边缘人群,生活是单一的,人们会犯错误,反复无常,残酷而善良,而意外有时也会发生,人们的幻想和共同期待的美好生活正在被消耗磨损,即便如此,人们仍然对这样的关系如此眷恋。
在贝兰特看来,这种依恋的残酷之处恰恰在于,当今社会维系和再造生活的劳作,正是对生活本身的消耗,换言之,正是人们所期望的对象本身造成了这些失落。
在《苦尽柑来》中,儿时的爱纯无比憧憬心中的美好生活,她喜爱文学,是济州岛出名的少女诗人,她想上大学,总说自己以后要去首尔,嫁到很好的人家。
为此,她试图抓住生活给予的每一个承诺,母亲离世后,她相信了继父的承诺,留在家中抚养弟弟妹妹,只为继父出钱供她上学;被退学后,她一度相信二婚男人让自己上学的承诺,但最后得知对方只是想要一个免费保姆;成家后,她放弃了这一心愿,转而希望能由女儿替自己完成。
贝兰特指出了一种“忍耐的技术”,即当代人常常通过一种“以后”的概念悬置对此刻的残酷性的质问,这意味着仍然相信他们习以为常的依恋系统,保持在一种互惠、和解或顺从的关系中,这可能伴随着麻木。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期待和承诺?
在《苦尽柑来》以及一系列相似故事中,这个承诺可以被概括为“善有善报”,像爱纯和宽植这样善良、勇敢又充满韧性的人,理应值得拥有美好的生活,即使只是一部分,即使会付出很多痛苦。
屏幕前的观众何尝不是如此呢?
从这个维度来看,《苦尽柑来》仍然符合了大众文化的社会功能,用善良与乐观,为苦难与悲伤找到了消解方式。
因此,《苦尽柑来》之所以如此受欢迎,某种程度上就在于影片仍然替我们兑现了这一承诺。
这是一个讲述什么是「爱」的教科书级故事。
爱情只是一小部分,爱情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而爱是所有的部分。
通过描绘三代女性的代际托举:一代人负责生存、一代人负责觉醒、一代人负责改变,每一环都有女性间的互相帮扶,聚焦展现了三代女性的抗争与成全,女性意识觉醒的代际传承。
同样感谢女性编剧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温暖的欧巴。
即使有诟病过于白马王子化粉红泡泡容易激发观者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通过设计多性格男性角色的对比,放大类梁宽植的典型塑造,未尝不是传导一种温和的男性“教育”。
男性真正的魅力是力量和温暖,而非剑拔弩张式的自我和鲁莽(夫商吉)。
如果现代婚姻公式是0.5➕0.5🟰1,那么这部剧里的主人公做到了。
梁家男性角色的温暖在整个女性故事线主导的故事里是重要的组成部分,而爱纯和宽植的爱情线让整个故事得以联动,同样不可或缺。
贯穿全剧的悲伤线——铜明的离世,在很多类似剧情桥段里大多通常会细数谁的责任更大,落得彼此怨恨互相攻击离婚收场,再多不过分道扬镳冷静后渐渐和解…各自安好。
但梁家4口人都选择了自我内化式的“反省”,而非通过互相攻击以降低自己的自责感。
也许这是真爱吧,而大多数的人是平凡的……“生命离不开互相拥抱,人类对于亲密关系的需求,远远大于对食物的需求程度。
”——哈洛在这情感荒芜感渐增的时代,它就像一剂葡萄糖注入身体,叫我们抖一抖身上的尘土,要望向阳光……“仍需共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和荒芜相欺。
”在我们潜意识里种下一种能量:只有爱能托举明天。
爱是互相帮扶、爱是给予阳光,爱是常常觉得亏欠。
可能多数人是哭着看完的,但我却微笑时多过悲泣。
也许现实已够悲伤,而我需要这种温暖,看到了那种温暖,所以它的光照亮了脸庞……谢谢,编剧林尚春,在春日里带来了阳光☀️,这就是它的意义。
另,推荐一部原型纪录片《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
上一秒苦情,下一秒催泪,韩剧还是走不出本质上是“偶像剧”的怪圈。
金元锡人生导师认证!到底是什么样的创作能力才能(再次)拍出这么细腻且强烈的故事,以四季为主线的超长复杂叙事,竟然能呈现得这样清晰完整。春夏秋冬的人生起伏,在不断出现的跨时代蒙太奇之下,如此真实,且如此凶猛。“辛苦了”三个字本质上就是一种“苦尽甘来”,或许是成功,或许是放下,但终归都是“苦尽”。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日常,贫穷,到后期突出生育、老、病、死,卑劣的剧。
看了两集 不理解
只有我觉得不好看吗?不懂为什么这么高的分,是我疯了吗…….煽情的可恨程度真是不能容忍
鸡肋 一部高分命题作文 完全就是华丽词藻的堆砌 每一个情节的目的性太强了 徒有其表没有灵魂 明明想努力营造现实感 但又偏偏男女主人设一个太空洞一个太悬浮 这种巨大的割裂感让人无法入戏 耗尽三代人最后的落点反而陷入了虚无主义
梁宽植的存在本身就是科幻片了。
第七集弃了。。真的就有这么难看。。爱纯妈妈和小爱纯的戏最感人好看,iu和朴宝剑感觉没演进去,iu没演出层次,和在我的大叔里真的差太多!朴宝剑像木头。。
从头哭到尾,韩剧厉害起来真了不起!相信在东亚儒家家庭里生长的人都能共情到,但为了保证爱与亲情的感动最大化,这剧不断放大儒家家庭观里的温情与优点,家庭关系不断强调恩与愧,父亲自认为应成为“顶梁柱”并为此内疚,为女儿留学换房子降低生活质量,更合乎女儿婚礼上大哭特哭,儿媳住进自己家的相处磨合描写却轻轻带过,这些细节是如此老旧又熟悉,让我爆哭同时又忍不住警醒,那些与此对应的东亚家庭龃龉却很少展现,问就是爱纯撞大运遇上狐仙报恩好男人宽植,他只有纯真的利他性和隐忍的爱,不会有另一面的大男子主义与控制欲,即使和儿子在家大声骂架也都是爱的表现,而爱纯更是善良共情力强,虽被婆婆撒过豆子但她也不会苛责儿媳,这些提纯过的美好在这种现实主义的优质作品里有点违和,我也想在抹泪的时候不用分神想“哪有这种事哦!”
看了两集,好聒噪。难道是我心境不对⊙▽⊙
“为什么男孩子私奔就是英雄 女孩子私奔就是一生的耻辱”
因为有了宽植 所以是剧 是幻想如果没有宽植呢 苦涩的柠檬水的味道 是漫漫一生
韩剧真是一如既往离不开感情叙事,完全不能理解宽植这种假人,不爱看牺牲奉献式母女情和虚假男女情的看这种剧情真的很无聊。国产剧至少明牌告诉你虚假,韩剧特别会用真实包裹虚假洗脑人去爱各种人。感情这种东西呀,可以适当扔一扔的,抛掉一些才可以和别的事物链接,或许有更美好的瞬间。排名在它下面的两部英剧和这个不在一个境界。也比不上第四名的日剧,女主癫的状态比这剧美妙也更主体叙事。
画风滤镜像父母爱情 但讲的是小韩民国自己的年代苦情剧 父母爱情至少男女主一直作为那个年代的特权阶级享福吧 看iu父母双亡带大两弟妹 然后可想而知后面剧情是被恶婆婆折磨 老公人好但短命死翘翘 这种苦情剧情仿佛让我看到了小时候电视上演的木棉花的春天 可能加点女性口号 但本质没有不同
最击中我的部分,就是宽植让爱纯上船的时候,爱纯还因为女人上船不吉利这种封建思想的影响非常犹豫,而金明直接就着爸爸的手上船了,爱纯本来还想拦着金明,但是看到金明的脸,旁白一下出来“看到女儿的脸怎么也说不出女人上船不吉利这句话”,给我会心一击,满脑子想的都是爱才打破偏见的开始。想起来之前看到的一篇帖子,贴主的爸爸是个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的人,发自内心的觉得女生就应该随便读完书然后找个人嫁了在家里相夫教子,父母也不应该去托举女儿,甚至也会这么对有女儿的亲戚这么说,但是面对自己的女儿做出来却是完全相反的一套,因为对着自己的女儿他无法让她就那么过完一生。爱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她因为偏见而受委屈,最终也会去体谅理解所有和她相似的人,希望世间充满爱,放下一切的偏见。
韩女打拳就是给自己梦一个地球上都不存在的男性
有点高开低走了,对我来说第一集直接封神,唯爱母女线,每次母女线的回忆都忍不住落泪,也很喜欢海女阿姨们吵吵闹闹后依旧会互帮互助,不喜欢的点主要是对男主的塑造过于理想化,过于洗白男性,恋爱元素太多,译名也垃圾
不知道在吼什么,看了两集不是在哭就是在吼,韩剧大多都有这通病,观感上很聒噪。
感觉母女线出彩但母女线太少了……看到目前还是觉得反复刻画被托举挣扎但是还是活的一塌糊涂有种不是很认真地想念妈妈只是痛苦的时候求一下的感觉………女主困苦让人想起为了n但是感觉没有荣仓奈奈当年的为了生存真的下跪真的求父亲让自己读书的那么震撼了、男主的感情线也太多了、
外婆在海里游,妈妈在地上跑,我才能在天上飞。三代女性的托举,才换来金明出国留学。真正的女性主义不是每个人都举着火把冲到世界的最高峰,而是在回头时能够看清那些年我们认为老土,固执,认命的母亲早在她们日渐老去的容颜里,就为孩子藏好了飞得更高的弹簧。就像“当你们展翅高飞,感觉就像我也飞起来了,终于,梦想发出鼓动翅膀的声音”。没有主角光环,聚焦小人物视角,去告诉世界,告诉女性,女性不仅仅是第二性别,更是自己人生的大女主。不要退缩,要成为可以掀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