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哲学教授,导演之前的《 将来的事》主角也是一个哲学老师。
片子进程大半,你才能知晓父亲状态(不是失智)。
而导演将这场疾病的隐喻,符号的能指所指关系,通过人物、剧情去铺展。
这对我,是个新鲜的叙事构建法。
1.疾病的隐喻。
父亲所患伯森综合症,神经衰退以及视神经疾病:所见与所见之物的关联失去了,不仅丧失了阅读能力,也丧失了空间辨认、时间维度。
支持世界的基础框架坍塌了。
第一场戏,女儿教父亲开门,即指认关联,搭建空间。
第二场,也是指认———第一次入院,女儿给父亲纠错,你不在哪儿哪儿,是在哪儿哪儿;父亲又说,电影没有了开头中间结尾,这让他害怕。
旧日秩序被一步步丧失,绝望一步步袭来。
这是父亲的处境。
而关于绝望的书写,是通过女儿完成的。
2. 父女镜像生病初期,身为哲学教授的父亲写下铿锵宣言。
“克尔凯郭尔讲,对待绝望,向绝望偶尔屈服,才能了解绝望、疏解绝望 ,一旦屈服就可能无休无止。
” 而病情严重后,他不得不像物体一般任人搬运、辗转于多家病院、养老院…以及,他对自己所处的绝望境地毫无感知。
——电影里,这个感知也是靠女儿完成的,女儿承载了完成“绝望叙事”的功能。
从始至终,赛杜的脸哀伤平静、时常泪流满面,像个抑郁症患者。
即使身处明亮的疗养院活动中心,在欢歌笑语中,她会泪流满面(片尾最后一次探访父亲)。
女儿与父亲是互为一体的镜像。
也可以说,是一个人:是一个人在时间轴的不同位置。
(有场戏,女儿与男友散步,问,如果我以后像父亲这般得病,你将如何。
)父亲的故事在女儿的“漫步“中展开的。
父亲把病中零星的努力,称为“漫步在疑难杂杂中”。
漫步,一个特别适合巴黎的词汇。
也是女儿在这个片中贯穿始终的动作。
这个家中,只有女儿是与父亲心意相通的。
她翻译父亲的著作 ,知道父亲最爱是书,将父亲的藏书视为他的精神光谱,尽力保存。
3. 女儿在哪里?
女儿是父亲崩塌世界的指认者,那女儿自己的世界呢。
或者说,做为父亲叙事完成者的女儿,她自己在哪里?
故人重逢,点燃了情欲、复苏了身体。
衣服从暗色系、中性风格到裙装,花朵、红色。
做为女人的她,在复苏,成为一个情欲对象、恋爱中的人,而不是悲伤的女儿,坚强的母亲。
蕾雅·赛杜Léa Seydoux太好看了。
悲伤也好、绽放也好、平静也好…都是美的。
这个情人,他是间隙性的。
当他在时,是明亮的、女性荷尔蒙的;但他消失时,赛杜是坚韧的冷酷的,散发些微男性荷尔蒙。
(秒转《阿黛尔的生活》的蓝发女孩)。
片尾,山顶,一个“新家庭”(貌似)。
女儿问远处的风景。
男友,完成了指认,建立了视觉(所见)与符号(所见之物)的连接。
一个父职功能的恢复。
女儿,穿着裙子、高跟鞋,肢体放松,看着像离绝望比较远了。
非常美的一部片子,就像一首流动的诗。
晨光正好的片名来源于女主爸爸在患病失智前期计划写的自传书名,书名用的是德语“An einem Morgen”,翻译成法语是“Un beau matin”,也就是晨光正好。
然而这部片子不是关于父亲,也不是探讨失智老人的问题。
这部片子是关于女主桑德拉,她的生活,爱,困惑和恐惧。
桑德拉是一个丈夫去世独自抚养女儿的单身母亲,独居父亲得了罕见病班森综合症逐渐失智,不得已辗转在医院和养老院。
母亲20年前在女儿成年后和父亲离异,片中仍在帮助处理前夫的事情,和女儿经常联络聚会。
一次偶遇,桑德拉和离世丈夫的好友克莱门特相恋,却不得不面对他已经有家庭子女的现实,分合几次,克莱门特终于离开妻子和桑德拉重聚。
整个片子色调柔和,情感细腻,像一个舒缓的画卷描绘了桑德拉的生活和情感。
片子以桑德拉的一次探望父亲为起点,围绕着桑德拉的生活,用时间顺序拍摄了桑德拉在那之后的一段生活。
从电影开篇镜头里桑德拉穿着绿色上衣背着双肩包漫步在巴黎的街道,进入绿色大门的公寓楼,爬楼梯来到父亲的寓所探望父亲,我们就进入了桑德拉的生活,跟随镜头和桑德拉的视角,我们看到了她的工作,她和女儿的交流和相处,她和父亲及母亲的关系,她对克莱门特的爱和随时会失去的苦闷,失而复得的欣喜,一次次探望中情况愈来愈差最后几乎无法交流只记得女友和自己的父亲,这种境况下桑德拉的痛苦。
这些都是用工作,探望,家庭聚会,密会,出游等日常生活片段串联在一起并展示给观众的。
桑德拉痛苦曾经是哲学老师的父亲失智,养老院的他只是躯壳,而他留存的书籍才是他精神的回响,虽然不是他写的,但是他挑选的,每一本书最终在一起共同描绘了他的精神世界。
桑德拉痛苦以情人的身份和恋人相恋,难以忍受和他人分享,欺骗,随时可能发生的离去,以及当真正分开时的痛苦。
桑德拉的痛苦还来源于自身认同,情人还是爱人?
是不是父母最重要的人?
(父亲在养老院中说最重要的三个人,蕾拉(女友)、自我后就陷入迷茫,再也说不出第三个人,爱自己的孩子就在身边,而他却不知道那个重要的人是谁),而最大的痛苦在于遗传的恐惧,不知道自己老了是否也会像父亲一样失智。
所以桑德拉才会少有的情绪激动,希望以后如果自己出现症状能够去瑞士安乐。
而这些痛苦导演并没有给出解决方案,因为这就是生活,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解决,而生活始终在继续。
疾病是不可逆的,父亲彻底失智后丧失了对自身痛苦的感知,但作为旁观者的女儿却无法接受,只能痛苦的抽离。
但恋人的回归却也是新的希望,当影片最后桑德拉,克莱门特和女儿三个人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出游,在山顶辨认建筑,克莱门特问桑德拉的女儿你能认出你家在哪里,小女孩说不知道,克莱门特说,我认为就在它就在你前方。
那一幕,是导演在告诉我们,不管怎么样,生活,家就在前方,我们知道桑德拉的生活会继续向前。
另外片子里每个角色的个性都非常鲜明,寥寥几笔,形象就很丰满。
社会活动家的妈妈,热情开朗干练,有一段痛苦的婚姻,为了孩子,等孩子成年后才离婚,然后选择忘记那段时光,爱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前夫患病后不计前嫌的帮助。
而她再婚的丈夫始终在她身边,看的出非常爱她。
妹妹出场比较少,但圣诞节家庭聚会和丈夫一起表演看得出性格非常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克莱门特,宇宙化学家,风趣幽默,为桑德拉心动却没做好放弃家庭责任的准备,主动离开两次,痛苦挣扎后,与前妻分开后回归。
还有接收父亲书籍的学生等等,每个形象都塑造的很好。
《晨光正好》入围了2022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由米娅·汉森·洛夫导演。
电影主角桑德拉是一名翻译,丈夫去世五年后,她正经历着人生中比较艰难的一段时期。
曾是哲学教授的父亲患病,思维逐渐退化,开始渐渐忘掉身边的人和事,更重要的是生活无法自理,母亲和桑德拉一直在为他寻找合适的养老院。
偶尔遇见的老朋友克莱芒,相处很投机,很快燃起爱情的火焰,但克莱芒的婚姻还在持续,只是夫妻并不和睦。
女儿和桑德拉一起经历着一切,偶尔懵懂地提问,克莱芒对她关爱有加,她突然开始走路一瘸一拐,又查不出什么具体病症,医生认为这是成长期的疼痛。
熟悉的故事,不熟悉的样貌,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危机”,我们在银幕上更多看到的是男性角色的类似遭遇。
身体的疲惫、心灵的焦灼、欲望的悬置、时光流逝的危机感,成年女性的生活危机也同样真切,米娅·汉森·洛夫敏锐地捕捉到了女性在面对人生重要转变时刻的微妙处境。
桑德拉的性格浪漫,温和,心怀善念,但又缺乏面对困难、改变现状的勇气。
桑德拉敬爱自己的父亲,经常去探望,但她做不到直接料理父亲的吃喝拉撒,护士会劝诫:“这是你的遗憾,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桑德拉明白,但还是摇头。
在家人里,桑德拉对父亲现状最为感伤,投入的时间精力也最多,但父亲终归还是远去了。
父亲曾对桑德拉说:“对我来说,有三个人最重要。
蕾拉,我,第三个人......我不知道。
”他残存的记忆里,只留下曾经的情人和自己。
面对父亲的大量藏书,家里商量如何处理,妈妈坚持要扔掉,桑德拉觉得太可惜,而且在她心里,这些书是父亲的灵魂,它们共同成为了现在的他。
但妈妈毫不犹豫,没有人读,没有人打理,留着干什么?
桑德拉也会温柔地引导女儿,以后要不要读这些书,女儿摇摇头。
曾以智慧作为人生支点的主人一旦进入遗忘的世界,书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面对忽远忽近的男友,桑德拉不满意却又舍不得,他坦承与妻子不合,并且和妻子说明了与桑德拉的关系,却又做不到快刀斩乱麻,推延一段时间后又表示自己没办法抛弃现在的家庭,桑德拉和克莱芒一直持续着这样彼此折磨的关系,在一起时浓情蜜意,想长痛不如短痛时又彼此思念。
桑德拉当然是有感情的,即便表面上平静如水,避免与任何人起争执。
她会在夜里的公交车上流泪,会在梦里被大蛇惊醒,天亮了,梦醒了,一切如常。
烦恼依然是烦恼,纠结依然在纠结,忘不掉的依然忘不掉。
人生到了某一阶段,会努力维持现状,害怕冲动,冲动背后是不可知的代价,即使维持现状也需要几乎同样的代价。
生活不会问你想不想要,它只会绵延不绝,倾巢出动。
电影最后,桑德拉和家人看着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带着父亲一起唱着歌,父亲已经逐渐萎缩,变形,那一刻的眼泪是生活带来的,也是送给生活的。
所有的问题都悬置在空中。
昨天的问题是昨天的,明天的问题是明天的。
海报上的一幕,桑德拉,女儿,克莱芒,一起倚着栏杆远眺,阳光洒遍,鸟语花香。
生活需要这样的出神时刻,身边有最爱的人,有熟悉的风景,深吸一口气,深呼一口气,此刻,一切,正好。
4.5 。
早晨总是充满生机和希望的,与之相较,老年的时光就真的很暗淡无光。
蕾雅·赛杜的魅力再次体验了一番,太有味道了,无论她演怎样的角色,总会为之着迷。
她爱上的那个天体化学家,也的确有些吸引力,但还是不配不值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同声翻译真的帅爆了。
如她所说,医院里的父亲渐渐只剩下躯壳,只记得第一重要的是自己,第二重要的是情人,第三重要的已经记不起。
那些房间里的书更像是父亲的精神灵魂,还好把它们分享给了可以珍视它们的人。
完全可以理解,女主对于父亲的一些无视,不清醒的自己无法控制的老年,真的无法视作原来的那个他。
也同意女主说的,在得病之前安乐死掉比较好。
第一次入院时,父亲自己也说过,只有无尽的等待,不知道何时开场何时结束,只是在等待,也不知道等待的到底是什么他们最后看风景的走的那个楼梯,就是《疾速追杀4》最后一场群杀的那个楼女儿很机灵可爱,喜欢母女间到互动。
这部电影看得我很矛盾,理性上我不喜欢女主角的感情线,我难以避免的觉得它传达的两性关系不道德,但是看到这个极具魅力的已婚男让桑德拉从焦头烂额中得以喘息,我又能由衷为她开心。
她需要这些热烈的吻,亲密的拥抱,胜过那些‘好妻子”,“好母亲”的名号。
身为宇宙化学家的他,遇到的南极海豹,收藏的稀有化石,操作的复杂仪器,都是她波澜不惊日子里的惊喜,也是她疲惫困顿生活里的拯救。
除了桑德拉的情感,电影还有另一条主线,电影花了很大篇幅展现桑德拉为了安顿好失能的父亲,不断地在养老院和医院之问奔波,以及在父亲安顿后的探望。
曾经是哲学教授,热爱阅读,拥有一座“图书馆”的父亲,在衰老和疾病的侵袭下,失去了视力和思考的能力國。
养老院留下了他的躯壳,而他的灵魂、个性留在每一本他挑选的书籍里,他的图书馆,比起在养老院的人,更像他。
被疾病夺去的思考,比任何物理上的病痛都更具毁灭性是这部电影给我最直观的恐惧。
有时候,我会被一些我称之为“私人领域”的电影所吸引。
这些电影不是我会在电影院看的,也不是我会和别人一起看的。
不是因为我不能,而是因为我更喜欢一个人看,这样我可以更容易地投入其中,不会被“其他人”的存在所影响我对它的第一观感。
这就是我对法国电影《晨光正好》的感受。
这部电影并不是一个扣人心弦、精彩纷呈的故事,但它却是一部好电影。
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这部电影在某个方面特别吸引到我,它将肃穆沉重的死亡和艰难困顿的生活用一种轻松愉快的温暖画面表现出来,导演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让故事得以延续。
在繁华的巴黎,年轻的寡妇桑德拉(蕾雅·赛杜饰演)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她的生活被两个截然不同的事件牵扯,一边是她深爱的父亲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另一边,是她与昔日就有好感的宇宙化学家克莱蒙之间日渐升温的恋情。
流动的故事桑德拉是一名翻译,她的丈夫去世已经五年,她一直带着女儿独自生活着。
她的父亲过去是一名充满智识与魅力的教授,而现在却因患有本森综合征这种会逐渐侵蚀人的语言和视觉能力的神经系统疾病,导致父亲的身心都在迅速衰退。
他开始忘记身边的人和事,甚至无法自理生活,而父亲又与母亲早已离婚,父亲目前与情人在一起,而他父亲目前又迫切需要进入养老院的照顾。
这个情况让桑德拉不得不开始寻找合适的养老院,这无疑给她自己本就困顿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然而,也就在此时,桑德拉偶然遇到了克莱蒙。
他们的相处愉快而自然,很快就点燃了桑德拉多年未曾燃起的欲望火花。
克莱蒙是一位宇宙化学家,他聪明、英俊,对桑德拉充满了吸引力,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甜蜜的温暖。
然而,克莱蒙已经有了家庭,他在桑德拉和他冷淡的婚姻之间挣扎,无法做出选择,这也拉扯着桑德拉的生活和情绪,父亲的病情让她的心情沉重,而她与克莱芒的恋情又让她心情复杂。
她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事件之间进退维谷,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困扰。
故事是熟悉的故事,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危机”,过往我们在银幕上更多看到的是男性角色的中年困顿遭遇,往往是以喜剧的角度来处理,比如公路系列的各种电影;或者是触底反弹的挣扎类,比如大部分拳击运动电影等,男性视角对于困境的消解往往专注于得到一个结果,不管是胜利还是一个和解。
而《晨光正好》电影的导演编剧甚至摄影都是以女性角度来展示(都是女性),相比较于男性角度的更在乎结果,这部电影更关注的是过程,电影很好地展示了一个女性在一段人生中的生活切片,镜头语言简洁而平实,故事也并非惊心动魄,有的是平实坦荡的画面中人物表演赋予的深度和感同身受,能传递给你的是画面中的女主所遇到的人和事的反应,单独看画面或者单独看故事,似乎并不精彩,但是通过蕾雅·赛杜的演绎,就完美地产生了生活发酵一样的化学反应。
三位于一体她在故事里传递给你女主的那种身体上的疲惫、心灵中的焦灼、欲望的悬置、时光的流逝种种带给自己的各种不安和危机,在故事的某一时刻就翻涌而至,蕾雅赛杜能敏锐地捕捉到了桑德拉在面对人生重要转变时刻的微妙处境,并且演绎出来。
桑德拉的生活以两条主线贯穿整部电影,一条在失去中沉湎,父亲的病情让其父亲的“身份”和“记忆”都开始消散,每一次和父亲的见面都让其作为女儿身份受一次损耗;而另一条在希望中漂流,和克莱蒙的不伦恋情,在来回拉扯中让自己作为情人的身份一直受到内心拷问;而自己作为单亲母亲的身份,刚好呼应了父亲境遇里与三个女性之间的角色,那就是母亲、情人、女儿,而女主集三位于一体。
它们之间既不是相互纠缠,也不是交替出现,更不仅仅只是简单剪接在一起,导演和摄影在叙事和结构上有用一种很有匠心的角色对应联系,我无法准确描述出《晨光正好》这部电影关于这部分的韵律和结构,但它呈现出的是桑德拉生活本身的质感和密度,正如我们仿佛在经历她的这一段真正的生活,好的戏剧里总能品出生活真实的颗粒质地与细碎。
母亲桑德拉做为女儿的自己和身为父亲前妻的母亲,一直忙活带着父亲在几个养老院之间不停地辗转,也顺便带着观众我们一起参观了巴黎的公立、私立养老院的基础设施,而在这个过程中,母亲和自己的对话中对于父亲的态度都能很好地让观众在中间逐渐掌握父亲这个角色全貌。
母亲和女儿一起收拾着父亲的东西,说着当年和父亲在一起的家庭生活,桑德拉问母亲当年和父亲相处的细节。
“我只记得我的工作,但是私生活就和断片了一样”、“我和你爸相处的不是很好,所以遗忘本身也是一种相处方式”,“那些车是你父亲当初最喜欢收集的东西,你拿到医院给他看着他会很 开心的。
”如果不是带着爱,又如何会和一个人步入婚姻?
如果不是带着恨,又如何不会是用着刻意的情绪去遗忘那些对方对自己的不好了?
而桑德拉自己也是一位母亲,她在小小的公寓独自照顾着女儿的生活起居,想要给女儿维系一种平等且健康的生活关系,但是女儿和自己之间也会有争吵,会抱怨她总是破坏自己最有意思的时光,总是带她离去,并且女儿会通过扮演脚受伤来吸引母亲的注意。
桑德拉与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女儿的互动,和身为母亲的身份的自己,这种微妙的压力对于女主心里的冲击在故事里明媚的处理下,我不确定是否能让镜头前的观众都感受到了。
情人我惊艳于蕾雅·赛杜的演绎除开本身演技之外,她塑造的桑德拉本身就十分有魅力,电影开始时她穿着简单的衣服让我相信她只是一个疲惫且普通的女人,但是看到她不穿衣服的时候,我会和男主克莱蒙一样会发出感慨“没想到衣服之下藏着怎样的欲望”,她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有着完全不同的精彩。
温暖明媚的35毫米摄影机镜头下,巴黎城区闪耀着金光,留着精灵般的短发的她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桑德拉和克莱蒙相处时逐渐靠近的小心翼翼,还有好几次情绪的阴晴不定,都是照顾完父亲后和克莱蒙相处时的反馈,这也是我前面提到的剧情结构上的韵律,让男主和父亲这2个角色产生联系,他们对于她而言的吸引力有一种冥冥中的关系,也注入了一种令人震颤又激动的灵动性。
父亲在病症逐渐加重的情况下,曾对桑德拉说:“对我来说,有三个人是最重要的。
蕾拉,我自己,而第三个人……我不知道了。
”在父亲逐渐失去记忆的残存表达里,只留下曾经的情人和自己。
而情人蕾拉在父亲这段养老院迁徙境遇里,呈现的角度的确非常少,但是能明显感觉出父亲对于情人的依赖和喜爱。
而讽刺的是,自己的身份也会有成为“情人”的一天。
有一幕是医院里,桑德拉刚照顾完父亲,走出医院进入电梯后,发现父亲懵懵懂懂地叫着情人的名字,从病房里走出来,而女主则是含着眼泪看着电梯门慢慢关上。
而接下来她收到了情人无法抑制的想自己的短信,脸上却浮现了笑容。
身为女儿对父亲只记得情人产生厌恶的情绪,却又因情人的身份收到爱人无法抑制的短信而感到幸福,微妙的情绪。
以桑德拉为主线的世界,她没有朋友也没有兴趣,只有去照顾父亲和接女儿的行程,然后就是工作,桑德拉在身为女儿和母亲的场景里,她的短发无任何配饰,穿着的是休闲的圆领旧t恤和无甚颜色的毛衫和工装。
而在和情人相处时,她摘下破旧的双肩运动包,脱去衣服,与其相处时是约会时红色礼服,是床上丰乳肥臀的欲望,这种对比更显现出桑德拉的激情与孤独,是困兽般的欲望与挣扎。
于灰色生活而言,克莱蒙的出现给她的生活带来一种希望的颜色。
她和父亲的情人蕾拉一样,她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情人。
女儿虽然桑德拉是一位母亲,但是她在电影最大的身份,是父亲的女儿。
这个身份是情感最充沛的,面对父亲的老去,那种从女儿角度关于父亲这个角色的失去和崩塌,应该如何去接受,导演对这部分刻画的最细腻。
女儿对于父亲书籍的那段对话处理,父亲这个角色意义,来自于他看过的书、写过的文字,那个丰富颜色充满涵义的父亲和眼前这个逐渐失去语言能力和记忆的老人,逐渐匹配起来。
父亲作为一个哲学老师,一个翻译家,一个将书籍视为挚爱的人来说,失去语言能力充满悲剧性。
对女儿身份的桑德拉来说,一个父亲曾经的学生,跟自己说父亲此前是怎样的好,是多么地优秀和让人难忘,就一下子击中自己这段时间照顾的苍老的父亲形象,所以在那一刻,桑德拉在白天的公共场合里,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并非是来自于累,而是唤起了自己内心中的父亲形象的流失。
这种病症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会侵占掉自己身为女儿记忆里,父亲这个角色逐渐被玷污和摧毁,它会影响到自己会如何记住这个人,而自己要如何去还原他曾经的样子?
桑德拉在医院里,她试图让父亲和她一起听舒伯特,那是父亲当初带她听的,她想还原作为女儿的记忆,但是父亲刚开始还跟着哼唱,但很快就停下了,无法继续,后来桑德拉关掉了音乐,但是在回程时的公车上,我们又接着听到它,仿佛她的一部分仍和父亲在一起……只有在父亲不在的画面里,桑福德拉她才能从音乐和书籍中突然感到和父亲和自己这个女儿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在想办法挽救父亲浩如烟海的藏书(也是他毕生的记忆)时,镜头扫过在书籍的排布和颜色中,在父亲原来尚存记忆的的书信文字中,看到父亲这个角色逐渐淡化,而自己和女儿这个角色和解,就在镜头与镜头相互穿插中相互成就,父亲肉体在衰老、记忆在消退、生命在退化但是他曾经是热烈的,而自己对其而言的女儿的身份,也是永恒的,不会消散。
生活是延续的,苦和甜都只是子集《晨光正好》是一部描绘女性生活的电影,它以女性的视角,展现了一个女性在面对生活的困扰时,如何在理智与感情,责任与自我之间挣扎。
电影中的桑德拉,既是一个母亲,也是一个情人,还是一个女儿。
她在这三个角色之间,展现了女性的复杂性和多元性。
她的挣扎,既是对生活的挣扎,也是对自我认知的挣扎。
没有强烈的起承转合,是因为在我们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它已经进行了一会了。
导演和演员让我们相信,这个故事早在它出现在银幕上之前,事情就已经开始了,而当最后一幕桑德拉和情人女儿在山顶上的场景结束时,事情本身还没有结束。
你会有一种感觉,故事会在没有你的情况下继续进行,影片被赋予了一种流动感。
所以,正因为这种故事会继续的感受,让我们能感觉到导演并不想深入探讨衰老这件事,她将所有画面都集中在桑德拉在面对这段事务的回应和处理的呈现上,回避自己建立起的戏剧冲突和棘手的生命议题。
遇到事情发生时我们选择作何反应,是一个人的自由,而如何回应,存在着一个供我们思考的空隙。
而苦难,大概是人生的最让人能记住的子集,每个人活过了苦,其实都是为了那个苦过之后的念想。
其实生命中最有味道的,不是苦,也不是甜,而是它们之间的那个渐变。
以及渐变中,你证明了你还是自己。
正如如果你只看生活的一面,你很轻易就有理由绝望,但如果你能看到更多事情,你会意识到,也许我们只需要拓宽镜头的视野。
找到心存希望的理由,记住,生活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件事。
男主是侯麦《夏天的故事》里的男主,是真的很帅。
电影其实也很侯麦。
作为早期菲利普·洛瑞家族作品之一,《晨光正好》充满了极其特殊的版本风格、浪漫诗意的画面与穿插在故事中的忧郁情绪,充分体现了法国电影的浪漫主义特点。
电影的情节以蒙特拉尔出生的莱蒙为中心,讲述了他从一个无家可归的破碎男孩走向成长与完善的过程,通过莱蒙发展上演了一出充满爱与勇气的世纪之剧,既有了一段生命的追求,也有母性的呼唤。
一段困难的家庭小说,记载了蒙特拉尔小伙子摒弃被现实足够考验的懵懂、天真,向着拥抱的未来勇敢的探寻,发现了也许不断重新调整路程,但还是能够达成终极目标的道路,充满哲理的影片使人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昨日被现实扼杀的孩子们真实精彩的青春,被心灵曲折考验着!
《晨光正好》赋予观众以畅快的情绪,耐人寻味的浪漫清新的影像,被友情及爱情交织的温馨美好的温度所笼拥,这种精神使电影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一窗迷人的风景,让那原先的灰暗中放射出一股理想的青春光芒,从而得以从街头的贫困中解脱出来,实现升华的人生,这充满力量的梦想,正是每一个期望熟悉而又被现实所夺走的人才能在心中坚定不移持有的信仰。
3.5星,略失望。
最大的观感是,影片没有一个支点,它不致力于塑造人物的性格,或是认真讨论某个母题,它在于表现某种生活的状态/节奏,表现 现象化的、如流的生活,并且最后遮遮掩掩地给出了一个清水式的回答。
【Sandra】女主一直在履行责任,影片叙述她如何处理代际亲情、爱情与事业。
个人认为女主的描写并不成功,在交代女主的职业,描摹其人际关系之外,对于其独处时间以及思维方式的交代很少(少数出现在路上,这很洛夫),体现人物性格和价值观的尖锐抉择也比较少。
唯一一处比较明显的,对目睹受苦的逃避,她选择无视父亲对爱人的呼唤,让他陷入黑暗而盲目的世界(这时如果她旁观父亲找人,意义是很不一样的)。
然后前半又总在一些令人意外的时刻哭出来,我并不把这个理解为坚强,反而认为这个人物显得有点自我感动。
女主的事业显然处于一种被动地位,受到女主各种人际关系的侵蚀,但是其实在第一幕树立人物的时候,主要依靠职业来达成对人物的认识。
父亲是哲学教授,Sandra是翻译家,男朋友是宇宙化学家。
职业很明显对于人物性格的塑造是有影响的。
为什么强调npy是宇宙化学家?
为什么强调女主对于父亲的书有强烈的眷恋?
因为女主对理性与思想持有强烈的崇拜。
但是她自身又没怎么发声,她的思维和思想不像父亲一样,时不时地迸发出来——她沉默,她观望,她陷入情感的漩涡。
话语并没有像《将来的事》中一样,节奏性地嵌入角色的生活,或是产生强烈的情境互文。
这部处理地有点随便。
作为一个翻译家,这层职业意义也是浮在剧情之上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导演有意安排的反讽。
她的职业是进行语言的转译,但她自始至终没有进入父亲的世界、女儿的世界、男朋友的世界,她一直陷入到生活的忙碌日程和事项之中,在共处的场景中,生命对话成为不可能,这些意义从切割跳跃的单人分镜中,一齐透露了出来。
节奏处理上,最初是比较快的剪辑速度,匆忙和打断,室内时空的交错,这种对时空粗暴的拼贴,反而是和一开始呈现的平静生活状态相悖的,某种程度上暗示了Sandra的生活状态,没有自省和超越的、规律式的生活。
但是导演在视听节奏和人物之间没有建立起一种同构性,不像于佩尔坚定而矫捷额步伐,塞杜的举止显得暧昧不明。
所以刚开始观感还挺差,影片从引入阶段就开始跳接,以及对于近景等过紧构图的执着,让观众很没有安全感。
后半女主有了更多喘息,以及路上的时间,表现人物的内省,但也是情绪性的、氛围感更多,观众听不到她内心的声音,感受不到她的价值倾向和状态(迷茫?
渴望逃离?
痛苦?
)。
她太浑融了,没有什么棱角,没有什么突破她的躯壳出来的排泄物(眼泪在此显得cliche)。
有一处处理的不错的是,她参观完Clement的实验室,亲到了Clement,去看女儿击剑,簧管的悠扬鸣奏让人物的心情跃然荧幕之上。
后一场在收拾父亲物品时,又慢慢几不可闻。
导演洛夫的父亲是一名哲学教授,她的母亲是一名翻译家,作为一部自传式的影片,可能对洛夫来说,打开并剖析自己,有点困难了,对于回忆性质的私人影像,也可能无法选择和割舍。
个人觉得是人物不够鲜明的部分原因。
【晨光正好与等待戈多】影片的暗线是《晨光正好》这首诗,和“门”一起,成为影片的线索,讲述人物如何面对虚无和孤独,最终学会和“无”相处。
父亲的自白都很不错,有一段又暗暗指向《等待戈多》的语境,《等待戈多》的原文本也是讽刺人在虚无的荒原中期待意义和救赎的到来。
个人认为如果围绕着这两条互文性的线索来结构全片,会是很不错的尝试。
一开头,Sandra去看望父亲,父女在门的两边对话,这种遮挡形成了一种「错位」,Sandra进了门,但后来发现,父亲等待的是他的“女朋友”(Leila),Sandra等待的是她的男朋友。
但是对象的到来并不意味着意义的到来,Leila成为一个象征性的代称,指向对完整自我、亲密关系和支撑的期待,而人物间接性地处于一种空缺和等待填补的状态,等待着永远不会再降临的大他者。
但是这段独白也是空降式的,经过了前文的思考,观众会质疑,等待戈多的两个人,那个“我们”是否成立?
事实上,Sandra和父亲从来没有形成“我们”,彼此存在代际和身体状态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彼此都以原子式的状态出现,都是等待戈多的“我”。
(btw这部对于盲人视听文本的处理,显然没有《惠子,凝视》那么巧妙,没有调动起盲人文本可以有的丰富落差)亲情和人际关系不带来对欲望的满足,反而产生一种混乱和拥挤,使影片呈现出一种悲观的价值取向。
同时,《等待戈多》那种荒诞的语境又是否在影像世界中成立?
影片从来没有在影像呈现上体现出荒诞感与虚无感,女主的视点并不能从现象中超脱,这是比较可惜的地方。
以及影片对于如何处理的回答,是生活。
但不是勇敢地重新沉入生活的那种生活,反而夹杂着对于沉重和空的逃避和打断,个人认为不够勇敢,《将来的事》中哲学教师的回答,会让人感觉更有力量一点。
最后不得不提一嘴色彩处理,非常明丽,有侯麦的味道。
人物的穿搭配色也是有隐喻性质的,情欲和热烈的红色,沉思和平静的蓝色,煎熬和阴沉的黑色和灰色,红、蓝、黄成为画面中的主要元素。
很多室内镜头,它的光线处理和调色方式,以及置景,都会让人觉得在看新浪潮电影。
见《文艺报》2022年下半年最喜欢的电影。
我想把它推荐给每一个热爱巴黎的人。
抛开突如其来的安妮·埃尔诺,这才是我原本计划10月份要写的文章。
今年夏天在Arlequin看的点映,第一次见到了导演Mia Hansen-Løve。
那时候我刚刚在拉丁区疯狂刷了一波侯麦。
后来9月资料馆组织了一次Mia Hansen-Løve的回顾展,我过去看了两场。
其中一场是《将来的事》,二刷,也是今年第二次在巴黎见到Isabelle Huppert,甚至这一次还拿到了签名。
当然,年底还会见到她,明天春天也是。
在巴黎,总是有很多机会见到喜欢的导演、演员、作家等等。
这也是我热爱巴黎的原因之一。
10月5日,法国导演米娅·汉森-洛夫(Mia Hansen-Løve)的第八部长片《晨光正好》(Un beau matin)在法国院线上映。
此前,这部影片曾于5月在第75届戛纳电影节的导演双周单元首映,并斩获欧洲电影奖。
《晨光正好》堪称众星云集,包括蕾雅·赛杜(Léa Seydoux)、帕斯卡尔·格雷戈里(Pascal Greggory)、梅尔维尔·珀波(Melvil Poupaud)。
影片延续了米娅·汉森-洛夫一贯温柔细腻的特点,围绕女主人公桑德拉展开:桑德拉的丈夫于五年前去世,她一边独自抚养女儿,一边照顾年迈的父亲。
《晨光正好》的叙事节奏张弛有度,宛若一首娓娓道来的抒情诗。
在影片开头,阳光穿过树影,桑德拉背着双肩包走在巴黎的街道,她去看望居家的父亲。
父亲身患班森综合症(syndrome de Benson),也称作脑后部皮组织萎缩(Posterior cortical atrophy,PCA),是一种特殊类型的阿尔茨海默症。
该病患者的语言和视觉会受到影响,包括失去视力,行动迟缓,丧失记忆,行动不能自理等等。
桑德拉站在门外让父亲开门,父亲艰难地找到了钥匙,好不容易才转开了门把手。
桑德拉的父母很多年前就离婚了,父亲自己一人住在公寓里。
随着他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医生要求必须有人时刻陪在他身边,不得已之下,桑德拉决定将父亲送到养老院。
在等待养老院出现空床位之前,她不得不为父亲寻找临时的安置点,先是医院,然后是私立机构,兜兜转转,就在时间的无情流逝中,父亲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的腰直不起来了,他不愿意听此前最爱的舒伯特,他看不清眼前的桑德拉,他甚至经常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最令人难过的无疑是他再也不能阅读了,这也意味着家里的藏书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退休前父亲是一名深受学生爱戴的哲学教师,对于一位毕生致力于教书和翻译的知识分子来说,丧失语言和表达能力该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承受的事情。
桑德拉联系了父亲曾经的学生,请他们来家里挑选需要的图书带走。
桑德拉看着书架上的藏书,忍不住感叹道:这些书好像比养老院里的那个人更像父亲本人,看到这些书就会想起父亲。
8岁的女儿表示不理解,反问:可是这些书并不是他写的啊?
桑德拉回答:但这些书是他选的啊。
是这些书塑造了父亲,他的思想品德,他的行为举止,所以在桑德拉心中,这些藏书远比养老院中那具只剩躯壳的肉身更能代表睿智的父亲。
如果说全片仅仅围绕这条线展开,已经足以拍成一部不错的影片。
近年来,生命终结这个主题常常出现在法国导演的镜头下,比如2021年弗朗索瓦·欧容(François Ozon)的《一切顺利》(Tout s'est bien passé)和艾曼纽·贝考(Emmanuelle Bercot)的《在他的一生中》(De son vivant)。
然而,这一次,父亲并不是故事的绝对主角,相反女儿桑德拉被置于中心。
在为父亲寻找养老院的惆怅时刻,桑德拉在公园里偶遇了亡夫昔日好友克莱蒙,二人很快坠入爱河。
然而克莱蒙已有妻儿,他试图离开桑德拉,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二人分分合合,最后克莱蒙选择对妻子说出实情,来到桑德拉身边。
于是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晨光正好》有了并行的两条主线,一条关于衰老与死亡,一条关于爱欲与新生。
对此,同时身兼编剧一职的米娅·汉森-洛夫表示,她之所以写出一个疾病与情感相结合的双重情节,是因为她永远不可能拍一部只关注生活黑暗面的影片,“如果我只知道悲伤,我将永远无法拍摄这部电影。
”她总是希望在她的镜头里“光亮”多过“黑暗”,所以在故事最后,当桑德拉带着女儿和克莱蒙三个人在蒙马特高地俯瞰巴黎之时,观众似乎也感受到一股来自生活的温柔力量,那一刻,电影《晨光正好》仿佛在发光……导演兼编剧米娅·汉森-洛夫1981年生于巴黎,1998年和2000年先后出演法国导演奥利维耶·阿萨亚斯(Olivier Assayas)的电影《我的爱情遗忘在秋天》(Fin août, début septembre)和《缘份的春天》(Les Destinées sentimentales)。
接下来的几年里,她为杂志《电影手册》(Cahiers du Cinéma)撰写评论,并于2003年和2005年拍摄了两部短片《经过深思熟虑》(Après mûre réflexion)和《特别优惠》(Offre spéciale)。
2007年,她凭借第一部剧情长片《百无禁忌》(Tout est pardonné)获得第33届法国电影凯撒奖最佳处女作奖提名。
此后,她继续执导拍摄了影片《我孩子的父亲(Le Père de mes enfants,2009)、《再见初恋》(Un amour de jeunesse,2011)等。
2016年,她凭借《将来的事》(L'avenir)荣获第66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该片由知名影星伊莎贝尔·于佩尔(Isabelle Huppert)主演,刻画了哲学教师娜塔莉在丈夫出轨、母亲离世等变故下的心路历程。
《晨光正好》某种程度上是《将来的事》的延续,二者都将女性置于影片的中心位置,描绘了法国女性知识分子在面对生活困境时的行动表现,共同构成了米娅·汉森-洛夫的“女性组曲”。
这一次,电影《晨光正好》带有更加鲜明的自传色彩。
米娅·汉森-洛夫出生于哲学世家,其父母都是哲学教师,所以她的影片总是充满了哲学气息。
父亲奥勒·汉森-勒沃 (Øle Hansen-Løve)于2020年5月去世,生前身患班森综合症。
在父亲患病的日子里,米娅·汉森-洛夫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丧失表达能力,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父亲进行的交谈都是毫无意义的对话。
她决定把这段经历写成文字,完成剧本后的两个月,父亲在养老院中过世。
对米娅·汉森-洛夫来说,电影可以分为两类:想要拍的和必须拍的,《将来的事》和《晨光正好》无疑属于后者,“是它们给了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米娅·汉森-洛夫邀请帕斯卡尔·格雷戈里饰演父亲这个角色,她在访谈中表示,格雷戈里长得很像她父亲,同样都是蓝眼睛,同样的睿智和优雅,同样都带了一点多愁善感的特质。
为了诠释影片中的人物形象,格雷戈里还专门听了米娅·汉森-洛夫的父亲生病时说话的录音。
至于女主人公桑德拉这个角色,米娅·汉森-洛夫表示她在写剧本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演员就是蕾雅·赛杜,非她莫属,就像当年的《将来的事》,在她心中,娜塔莉只能由伊莎贝尔·于佩尔饰演,无可替代。
在《晨光正好》里,桑德拉的工作是一名同声传译,她常常需要在同一时刻进行多任务处理,就像生活中她奔走于父亲和情人不同的关系之中。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情感生活摇摆不定,导致她在一次同传中出现失误。
面对重重“中年女性危机”,桑德拉依然步履不停,一往无前。
从《将来的事》到《晨光正好》,充满哲思的对话和丰富细腻的情感让米娅·汉森-洛夫的影片笼罩着一层“侯麦色彩”,更何况格雷戈里曾经出演过侯麦的《沙滩上的宝莲》(Pauline à la plage,1983)和《大树、市长和文化馆》(L'Arbre, le Maire et la Médiathèque,1993),梅尔维尔·珀波也曾在侯麦的《夏天的故事》(Conte d'été,1996)里担当男主角。
在访谈中,米娅·汉森-洛夫多次提到侯麦影片中的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是生活的多样性给我带来慰藉”,而她也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呈现这个特点,所以《晨光正好》中的双线情节并不意外,哀悼与新生,如同一组对立又不可分割的哲学命题。
除了注重表现每个人物的内心世界之外,米娅·汉森-洛夫也为观众呈现了一幅浪漫动人的巴黎城市风光。
电影中,桑德拉行走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搭乘地铁穿梭于塞纳河的两岸;她带着女儿在河边树影下吃冰淇淋,去号称“宇宙中心”的巴黎大堂地下看电影;她和克莱蒙在巴黎植物园相遇,在卢浮宫前的卡鲁塞尔花园散步;又或者,他们一行三人在文森公园划船,在圣心大教堂前面的广场上看风景……他们倚靠在蒙马特的栏杆上,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画面在此定格,片尾曲《Love Will Remain》缓缓响起,就像歌词写的那样:知识会散去,语言会失效,但爱将永存。
影片中,父亲在患病早期计划写一本自己的传记,他草拟的书名是一个德语短语“An einem schönen Morgen”,翻译成法语就是影片的标题“Un beau matin”,直译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桑德拉在父亲歪歪扭扭写成的笔记本里发现了这个笔记。
在访谈中,导演米娅·汉森-洛夫表示,电影标题是她很早之前就确定了的,她认为尽管电影呈现了生活中不得不面对的残酷一面,但是每当说起这个词组时,我们仿佛可以从中感受到一股光亮。
《晨光正好》里的每一帧画面都是如此日常,镜头里他们的生活,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写照?
在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里,每个人都会经历情感变化,都要面对衰老病痛,然而总会出现一束光亮,在某个晴朗之晨,在某个日落时分……
桑德拉的脸总是忧郁的,只有在家跟克莱蒙粘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少女般的笑容。
这部电影看着多少有点心疼这个女人。
丧夫,独自抚养女儿。
父母很早就离异了,而且父母都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的人,无暇照顾女儿。
父亲得了阿兹海默症,身体状况每况日下,无法自理,她不得不去养老院看他,还要不停地给他转院。
虽然不是一个人抗下所有,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谈恋爱了。
还好她遇到了克莱蒙,一个真心爱他的男人。
非常可惜的是,这个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了。
看电影的时候,我在想,桑德拉是真的喜欢克莱蒙吗?
还是她只想找一个出口和安慰?
她需要被爱?
她渴望爱。
她越渴望就会越难过。
她以为克莱蒙不再会回来了。
还好,他还是回来了,这个男人,是真心喜欢她的。
但是,未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
无人知晓。
也许,他会因为责任感和不想伤害儿子再次选择放下自己的爱,也许他会不顾一切离开家庭,选择奔赴心中所爱。
感受不到。空洞 一言不合就做爱
三星半。人生的喜悦之感,相较于那些悲伤心碎,显得是那么的短暂。但就是这种夹缝求生般的欢愉,才令下一刻充满了希望。米娅·汉森-洛夫用温柔的残忍,记述着耄耋与不惑。蕾雅·赛杜与帕斯卡尔·格雷戈里是那么出色。
侯麦平替?
被现生朋友们一桩接一桩异性恋那些破事创到严重PTSD发作的时候,想说找部当今最前沿的异性恋电影看看银幕魔法还能不能拯救异性恋。结果就这?说真的,如果短发的蕾雅赛杜在巴黎的夏天穿着红裙去橘园椭圆大厅看莫奈的睡莲这么浪漫的画面都拯救不了异性恋,我决定彻底放弃了,巧克力味的屎还是屎。哪怕女主看似主宰了自己的人生,甚至主导了她想要的性,但父权制异性恋霸权对女性的桎梏无法用任何浪漫符号消解,也不可能被消解,除非革他们的命。另,照料失能父亲的戏份总算看到扮演服务行业从业者的POC,不然拍得跟巴黎还是白人中产的巴黎似的。
?_?
4.5 像流水一样流过我
没有《将来的事》所蕴含的智慧,对于困境于佩尔有一种面对的哲学在里面。这部女主的小三困境完全就是软弱的撕扯,对于父亲也不够清晰。
B / 相比《伯格曼岛》的确算得上回勇之作。可仍有不少段落拍得太过粗率且功能化。开头我们还能通过剪辑“看”到老人与中年之间的目光错位,可是往后这种错位的目光就基本停留于口头的交流。当父亲空无的目光不再能看到女儿的头发时,女儿只能通过面容的锁定来重新规范化这种目光并重整身体的阶序,而无法对这种混沌的目光与感知的重塑做出最低限度的肯定。全片便显示出一种概念跑得远比“现实”迅速的局促感,这种迟滞的、缺乏流动性的现实总在一些时刻让关于时间、身体的思考显得太过贫瘠。(但依然看哭了谢谢,SIFF最后一部就该看这部)
@Cannes2022 第一场。全程微笑看完,但触动不够。
很侯麥。父亲的书是他的灵魂
可恶 法国电影总是这么恰好地戳中我的焦虑痛点然后力度恰好地缓解了疼痛//即使过来人总是强调生活平淡才是真 但生活本身从来不平淡 它千头万绪 琐碎麻烦得要死 由一件件毫无成就感的小事组成还要包括人不可控的感性感受和精神压力//还好还有些短暂的时刻值得纪念和享受 让自己感觉舒服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相比《将来的事》这一部的整体观感看上去更加松弛和自然 仿佛已经把侯麦彻底消化并自然地融入了自我发展出某种新的巴黎电影//思想抽象但可以具象为藏书 拥有的书籍和电影都不能全面概括或准确指向某个具体的人 而具体的人却是由这些细碎无用的东西组接构成
【3.5】蕾老师演得真好,在由上而下家族的拉扯中承担了太多责任付出太多却总是不被注意的那一个,她需要他人的臂膀和温暖给予肯定,用爱和被爱消解病痛折磨前景下带来的对现状和未来的不安。类侯麦式的兜兜转转,平和不龃龉地拥抱生命的拐点,城市如画卷般展开,清雅淡然。
很法式的爱情片,老年痴呆的父亲和已有家室的情人,都把女主放置在一个附属品的位置上,父亲口中永远念着后来伴侣的名字,情人也要在家庭和爱情之间取舍,但女主不曾被击垮,还是要重新打起精神继续迎来一个新的早晨。蕾老师还是在这样的法式小品里状态最舒展。
可有可无的影片,像自己给自己贴标签,故作姿态,哲学教授、高知、分书、出轨、裸体
热爱着的生活。圣诞一幕的大人哄小孩的表演很可爱了。(题外: 好奇怪…为什么法国男人没什么中年油腻感?相比之下,他们的生活有种轻盈,不像我们总有种对填塞塞满的需求)
蕾老师的中年危机? 很多内容还是能relate,生活就是循环的痛苦和偶有的喜悦吧,但不缺钱不缺时间可能就显得有点脱离实际…父亲线讲得比较好,胶片质感和演员很侯麦,但功力还差不少。。An einem schönen Morgen 日复一日吧
也许是法国具有天然的滤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就是一地鸡毛,发生在你身上就是阳光普照。我不知道,也许又是一样的,像是那些退却的时刻,我是多么明白你走入电梯的那一瞬。彼时,你的父亲正在医院走廊寻找着你,而你加快速度离开,眼含热泪。另外,说到绝望,“对待绝望,偶尔屈服,才能了解绝望,疏解绝望。”这句话,我想我得小心翼翼收起来使用了。
演员太漂亮了真的影响观感,于佩尔演大学教授是好的,看蕾雅赛杜和帕波滚床单(渣男上床还不脱鞋子,不能忍)导演还要发些“平凡中年人的生活真是混乱无常啊”之类的感慨,只想学小黑哥狠狠白这两人一眼
Hits me hard on a very personal level, reunion回学校的时候拜访俄语文学教授时听到和看到的事情都被拍出来了,intellectuals的mental deterioration,从头到尾都在狂掉眼泪,将来的事挺喜欢,Bergman Island完全无感,但这部Mia Love Hanson感觉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流畅又自然。好爱
虽然从戛纳主竞赛降级了,但这才是最自然状态的米娅·汉森-洛夫,又找回了看“将来的事”的感觉。知识分子女性、侯麦式对话和“生活即走路”的创作哲学,知性又感性的蕾雅·赛杜背着双肩包步履不停。生活从来不缺晴朗早晨,只要我们坚持往前走。(梅尔维尔帅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