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tommyjonk.xanga.com/724970650/%E6%88%B0%E7%88%AD%E4%B8%8D%E9%81%8E%E6%98%AF%E9%81%8A%E6%88%B2/
坦克内第三人称视角围绕全片,真实还原坦克兵的环境和心理状态。
无论是作为一个讲故事现矛盾的商业片还是作为一个反战宣传文艺片来讲都很优秀。
故事最后士兵从坦克探出头来给人一种突出重围重获新生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
但故事只是从个人角度也就是士兵感受来讲述反战,到底还是没承认以色列人就是侵略者
最喜欢这样的影片,既有令人思索的空间,又有相对独到(如今电影影音能绝对独到实在太难了,6、70年代都基本探索殆尽)的电影语言。
影片至始至终的着力点一直都是来源于人性本真,这也是为什么导演不赞成将其简单归类成战争片的原因,那些以往战争片中只是一闪而过,让人一阵煽情的情节一直贯穿全片。
这样的结果,在影片开始让人反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冷漠反感”,而后逐渐被“矛盾反省”替代,在影片的最后形成了一种相对属于自我的“反战观”。
真实并不一定是道德本身(当然道德本身就在“与时俱进”),真实更不能直接改变引起战争的那些“利益集团”,但至少能带来一些情感倾诉。
我一向都是悲观主义者。
这是一部评价非常高的影片,它以极其特殊的角度描写了四个新兵的战争经历。
一开始蓝天下向日葵随风飘的画面很美但是却毫无生气,给人的印象很深。
导演仅用一个狭小的空间就表达了他对战争的感受与理解。
片中几乎没有抒情,但是我在观看时却可以深深的感受到战争给人带来的揪心的痛,一个小小的空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透过望远镜看到的外面的世界更让人绝望。
看完心情非常压抑-急切地想冲出影厅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整部片都浓缩在阴暗的坦克内部.坦克瞄准器是士兵窥望战场的唯一窗户.也是与任何一个被瞄准的生命的对视.每次对视都极其凝重而纯粹。
向阳花田几乎是全片唯一鲜亮的色彩.耷拉着头无法拥抱阳光的向日葵不仅是象征与预示.更是充满戏剧化的对比。
这是一部一定只有亲身经历了战争的人才可以拍出来的电影-而这最显而易见的点恰恰是成就这部金狮奖影片最可贵的修饰。
这应该是我看过的第一部以这种独特的第一视角——“和这帮小伙子驾驶一辆坦克”——来叙写战争的电影,很新颖、很真实。
影片中很多处镜头都可以说是直击灵魂深处,时刻都在逼着你在命运、伦理、道德的难以同全的绝境下做出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小伙子们的心路历程被刻画的淋漓尽致,尽显人性。
(以下内容为节选豆瓣瓣友影评)《黎巴嫩》就是这么一段真实的故事,梅卡瓦主战坦克里的四人组,都是些年轻的士兵,他们要随一对地面部队去执行任务,穿越城镇废墟。
对于缺少经验的“菜鸟”们来说,每一次出发都是死亡的考验,虽然敌人的实力悬殊,但防不胜防的偷袭也让以色列人疲于奔命。
谁是阿拉伯解放组织,谁是平民,所有都判断都要在几秒内完成。
晚了一秒,战友和自己就要牺牲,早了一秒,可能被轰碎的就是眼前的养鸡场老大爷。
这就是以色列士兵的世界,伸手可触的,不过几立方米油腻腻的战车内部,眼里除了黑糊糊的战友,就只有通过炮塔口能看到的一小块圆形。
这巴掌大的镜口,就是士兵与外界唯一的交流途径,可能看到的景象,都是被放大后的惨状。
老人在残喘,女人在燃烧,男人不是被屠杀,就是在准备袭击自己。
这就是坦克兵的世界,困在杀人机器里,装甲随时随地都会变成自己的棺材。
爆炸过后的余烬,血泊中一只开膛破肚、奄奄一息的驴子已不再挣扎,只有微微翕张的鼻孔和滚滚淌下的泪水提醒人们它此刻仍是一个活物——但正在无尽的折磨与痛楚中等待死亡。
这一通过坦克炮口的触目惊心的主观镜头,来自2009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获奖作品《黎巴嫩》。
因为对那场被遗忘的战争采取的极端拍摄手法,十一年前的这部佳作几乎已被世人遗忘。
然而,2020年8月4日那一声惊天巨响,再一次提醒人们:同一片天空下,浩劫无时不在重演。
弹指一挥间,一切灰飞烟灭。
升腾的蘑菇云降下恐怖的“玻璃雨”,恍如世界末日降临:150多人死亡,5000人受伤,30万人无家可归;失声痛哭的市长、重返故地的新娘、还有在满目疮痍的家中岿然独立、兀自弹琴的老太太......这一幕幕令观者动容的画面,将人生的脆弱与无常、生命的悲恸与顽强共同定格在亿万人的脑海。
沐浴在和平中的人们,应对一切心存感激而不是习以为常。
毕竟,麻木的神经会让人逐渐忘却:活着本身,是一件多么大的幸事。
《钢琴家》,2002 触动心底的故事,似乎都能从电影中找到一丝丝对应。
可惨烈的现实,往往比电影更加令人心碎。
贝鲁特港口大爆炸,威力堪比小型核战争,让本就深陷经济危机和政治动荡、艰难应对新冠疫情的黎巴嫩雪上加霜。
众所周知:黎以冲突由来已久,炮火互击是家常便饭,就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天,双方还发生了严重的边境冲突,因此很多黎巴嫩市民一开始还误以为是以色列向国家发射了导弹。
但很快,以色列便澄清与爆炸无关。
人们关注的焦点,也从战争疑云落到了2700吨硝酸铵何以在仓库中存放了六年。
这场史无前例的大爆炸再次将黎巴嫩持续多年的生存困境暴露于世人面前。
其实,早有人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度:《黎巴嫩》的导演塞缪尔·毛茨本是以色列人,作为坦克的炮手,曾参加过1982年的黎巴嫩战争——当时以色列的驻英大使被巴勒斯坦武装暗杀,于是以色列出动海陆空军十几万人,对黎巴嫩境内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和叙利亚军队发起猛攻,试图控制黎巴嫩南部并建立安全缓冲区。
时隔27年,深受战争后遗症困扰的毛茨,终于直面多年的心魔,将自己的亲身经历搬上了大银幕。
《黎巴嫩》这部电影,之所以在一众战争片中显得独一无二,首先因为它源自导演真实的人生经历。
塞缪尔·毛茨 与铺展旷日持久的时间线、着重刻画宏大战争场面和复杂众生群像的常规战争片不同,《黎巴嫩》的故事简单到发生在一天一夜之内(在这点上只有近年的《敦刻尔克》和《1917》与之相似):四名毫无作战经验的以色列“菜鸟”新兵驾驶着一辆坦克,跟随步兵小分队穿越黎巴嫩村庄一路前行,随时随地清除遇到的“巴解组织”恐怖分子。
不料坦克兵途中和作战部队失联,陷入了叙利亚人的包围圈。
比情节更简单的是《黎巴嫩》的场景设置:除了海报上那一大片灿烂耀眼的向日葵,全片居然只有两个——狭小肮脏的坦克内部和透过炮口瞄准镜向外窥视的圆形窗口。
将整部影片置于一个封闭隔绝的空间,只有炮手的主观视角向外延伸,这种简单而独特的镜头设计不由得让人惊叹:电影,居然还能这么拍!
影片前半段主要展现了虽有“铁甲”庇护,仍旧一波三折的作战旅程:当伪装成平民的恐怖分子驾驶小车闯入坦克兵视野的时候,地面指挥官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但“平常训练只打过靶”、从未杀过人的炮手舒林克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懵了。
一瞬间的犹豫与不忍,换来敌人的枪声四起,舒林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倒下,重伤不治。
当前方再次出现一辆皮卡车的时候,气急败坏的指挥官催促舒林克“无需警告,直接干掉”,惊魂未定的舒林克手忙脚乱之下,竟发射了一枚炮弹。
可这回打中的,却是装鸡的卡车,可怜的老农被炸飞了手脚,苟延残喘地在地上嚎啕。
舒林克的战友不由分说,立即上前补了两枪:在这一刻,再来区分敌人、战俘或平民已经毫无意义。
第三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瞄准镜里是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一家人。
人质苦苦哀求、敌人疯狂叫嚣、长官催促开火,舒林克饱受煎熬的内心,又一次陷入了苦苦挣扎的天人交战。
他尽可能在最小的牺牲范围内开炮,恐怖分子被当场击毙,但幸存的妇人仍旧失去了丈夫和5岁的孩子。
巴掌大的圆形窗口,是士兵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瞄准镜所及之处,是悉数放大的人间惨剧。
导演毛茨从影片一开始,就强迫所有观众和他一起跳进坦克、置身其中,重回当年血肉横飞、惨绝人寰的杀戮战场。
伴随着炮手上下游移的主观视角,每个观众都能切身体会到那种内外之间焦灼不安、撕心裂肺的彷徨与痛楚。
我们都成了瞄准镜背后的“杀人者”,与一个个受害者四目相对:他们的脸上没有情绪、眼中不见光泽,司空见惯的惊骇导致了不可思议的麻木,只有血肉横飞的断臂残骸从身边飞过,他们的眼里才会渗出些许恐惧与仇恨的光。
虽然坦克将四位主角同周遭的战火隔离开,但这一看似独立的幽闭空间也远非坚不可摧:清晰的面庞逐渐被黑色的油污包围,掌握生杀大权的双手也颤抖得不听使唤,他们本不是力挽狂澜、杀人如麻的盖世英雄,只是被迫卷入一场他们无法直面、无法想象的战争。
一段时间过后,坦克被叙利亚人的火箭炮击中,虽然内部损坏不大,却也无法再开动,坦克兵旋即与步兵队失联。
自此,四个人的性命与几乎报废的坦克牢牢栓在了一起,而沉闷压抑的密闭空间也为人性的挣扎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平台。
类似《狂怒》等战争片,观众只看到战场上的坦克多么地威风凛凛、大杀四方,可鲜有表现坦克兵真实生活与精神状态的影片:虽然坦克的内壁刻有这样两行字:“坦克不过是烙铁,士兵之躯堪比钢”,但在本片中,不论是烙铁之内还是之外,生命都同样脆弱:沦为惊弓之鸟的四人,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孤立无援的他们,精神渐趋崩溃。
《黎巴嫩》的整体色调阴沉昏暗,画面粗粝晃动,脸部大特写与长焦镜头的频繁切换,让影片由头到尾弥漫着焦灼不安的死亡气息。
由于受到“非内即外”的场景局限,当坦克在黑夜中陷入埋伏,我们只能听到机器发出的巨大轰鸣,根本看不清坦克之外战况正酣的景象,这一“以声传情”的拍摄手法极大地拓展了人们对画外空间的想象。
类似一年前备受好评的《拆弹部队》,《黎巴嫩》极大弱化了战争的政治立场,不试图探讨交战双方的孰是孰非,而专注于刻画战争亲历者自身的矛盾和困境。
《黎巴嫩》的故事,可以发生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重要的是: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的普通人被推向战场,但求生存的意志如何一步步地蚕食他们的心理防线,最终在命悬一线之际,演变为肆无忌惮、无休无止的杀戮。
不疯魔不成活。
走上战场,便加入一场性命攸关的豪赌。
毛茨以极尽真实而又破天荒的艺术形式,重现了自己不堪回首、噩梦一般的记忆,每个观众都能近距离地体验他的恐惧、他的煎熬以及他的战争。
最独特的拍摄手法配合最纯粹的私人记忆:没有反讽、没有人道、没有同情、甚至没有思考,一切与个人生存无关的东西皆不存在——而这,才是战争的真正样貌:当一个人身处坦克之内或炮火连天的街头,一切对战争形而上学的理性思考都是奢侈的,对正在参战的当事人来说,他们能顾及到的选项只有两个:忙着活,或者忙着死。
因此,很难说《黎巴嫩》是一部好看的战争片,因为真正的战争,从来都不会“好看”。
未经历过战场的我们,每每看有关战争的电影,诉诸的只是想象:《珍珠港》里缠绵悱恻的爱情;《黑鹰坠落》中紧张激烈的对峙;《父辈的旗帜》中痛定思痛的反思......可无论多么感同身受或冥思苦想,我们终归是战场上的局外人。
《黎巴嫩》不同,你可以喜欢或排斥它,但无法忽视它来自一个“局内人”对战争源自肺腑的深刻认知:如果个人的命也是命,一切战争皆没意义。
历经枪林弹雨的垂死挣扎,熄火的坦克终于重新开动,坦克兵们在左冲右突、盲打误撞中杀出一条血路。
直到影片结尾,我们才迎来第二天破晓的阳光。
坦克与鲜花,以强烈的视觉冲击组合在一起。
而内外光线的强烈对比,让人顿悟生死的云泥之别。
原来,蔚蓝天空下那一片迎风招展却垂首不语的向日葵,竟是如此的美丽。
今天先和同学去电影院看了一遍意大利语配音无字幕的版本,和往常一样仍旧是没怎么懂。
尤其是有个地方全场都在笑的时候我和同学还一脸茫然。
于是回家把之前很早就下下来,只是一直没看的黎巴嫩拿出来看。
有中文字幕就是爽啊。
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笑的是那人在讲述自己和老师的激情。
把我也看硬了。
lolz总的来说,电影不是很长,开头和结尾的向日葵场景很美。
不过我怀疑真的有这么个地方?
在黎巴嫩?
刚开始我还没太搞懂,以为他们是在地下,因为给我感觉是敌人都看不到他们,不过结果证明我比较傻。
我觉得这几个菜鸟士兵也太菜鸟了点,既然下决心去打仗,还这么胆小懦弱,不要说我没经历过这场面就没资格这样说,事实就是如此,要是没开枪的胆,打什么仗啊,吃饱了撑的!
不过另一方面来讲,几个演员都演得不错,颤抖得很真实,流泪也流得不错。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有个地方我觉得不怎么自然。
就是当有人从外面看瞄准镜的时候,我在想他们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们?
如果知道尤其是那个失去丈夫女儿的女人,她难道还有时间去看镜头,展示一下自己的表情??
虽说这是个真实故事,但拍出来的效果让我觉得不够真实。
没给我带来足够的震撼。
心也没多跳几下,泪也没流,除了让我毫无防备地硬了一下。
Lebanon - Samuel Maoz [Israel/Germany/France/Lebanon] (3+)就算係政治正不正確都好,戰爭都不是好玩的玩意。
經過hurt locker一役,覺得套戲無valorize D以色列軍, mute or demonise啲回教分子已經執返身彩。
以戲論戲,殺出重圍的橋段同射例如搵阿媽,幫戰俘疴尿,會唔會射到平民呢D位係幾熟口熟面,不過咄咄迫人,危在旦夕的氛圍拿捏得唔錯,叙事脈絡清晰。
tank內戲好過tank外戲,特別射手聽住radio拯救一個因為自己無及時fire而死的同袍,從活著的罪疚看死亡的可怖,算係叫有心思。
戰爭片難度系數係4.0,可能真係死得好慘,呢套金獅,算係咁!
(我無扣到政治唔正確分!
)
在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上,以色列导演塞缪尔·毛茨(Samuel Maoz)凭借自己的第一部剧情长片《黎巴嫩》,斩获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
塞缪尔·毛茨是近年来在国际影坛上崛起的又一新人,他出生于以色列特拉维夫,幼时就对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其18岁时已经拍摄了十余部实验短片。
1982年第五次中东战争爆发,塞缪尔·毛茨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坦克兵,在黎巴嫩经历了血腥的战争。
战争结束后塞缪尔·毛茨退伍回家,在以色列的一所大学完成了电影学专业的学习。
但退伍后平静的生活并不能抚平他战时遭受的心灵创伤,战场上的一切时刻都在煎熬着他的内心。
塞缪尔·毛茨想将战时的经历拍摄成电影,于是便开始提笔从事剧本创作。
但是惨痛的回忆屡次打断他的创作,他曾说过“每当我提笔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人肉烧焦的味道”,使他没办法继续写下去,直到后来他才决定坚强起来,“一定要把那味道呈现出来”,最终在2009年完成了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根据他的战争经历改编而成,具有浓厚的自传色彩,塞缪尔·毛茨在接受采访时甚至反对别人将其影片称之为“战争片”,声称“影片里表达的是我私人化的故事,是我个人的成长史”。
的确,在这部电影中我们看不到在战争片中常见的英雄主义、壮士豪情,只能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坦克兵在瞄准镜中窥视的战争。
一 封闭空间中的压抑性氛围塞缪尔·毛茨在谈及这部电影时曾说,“我想给人们另一种角度,唤起情感上的体验”。
所以他选取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视角,即通过坦克炮口的瞄准镜来表现这场战争,“我希望观众的理解与影片中的人物同步,把自己想象成坦克里的士兵,而不是个旁观者,让他们也去体验封闭空间里的感觉。
”他的这一做法,奠定了电影的整体格调:观众从始至终都被迫跟随导演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感受压抑性的情感表达,这份压抑感可能是塞缪尔·毛茨对战争的最深刻体验。
战场上的压抑与恐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导演通过精心的场面调度,让每一个观众在观影过程中都体味到了战争所带来的恐惧与绝望。
这种由战争所带来的恐慌与压抑,首先来自局促空间造就的窒息感。
这也是本片与众不同的地方。
在我们所熟知的战争片诸如《现代启示录》、《拯救大兵瑞恩》之中,都是在开阔的场景中展开剧情,通过血腥的战场杀戮营造出恐怖压抑的气息。
但是这类电影也有自己的缺陷:观众更多的被这些战争场面所震撼,很难感受到身处其中个体的感受。
而在《黎巴嫩》当中,导演将所有的故事都设置在坦克之中,使观众更能细致入微地体会每一个士兵的体验。
封闭油腻的坦克空间如同一个牢笼一样,将参战士兵们困于其中,坦克内部的污浊与肮脏似乎预示了战争本身亦是如此,坦克中污水形成的镜面也成为士兵心理的反映,从一开始的清澈明晰到后来的混沌不堪,似乎表明士兵们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中渐渐迷失本性,和战车融为一体,可悲地沦为战争机器的一部分。
坦克内部的压抑氛围除却空间的因素,紧张的人际关系也是重要的一个原因。
在战争题材电影中,战友之间的感情通常是影片表现的重点,诸如《集结号》在讲述“每一个牺牲都是永垂不朽的”,为士兵正名的同时,也展示了谷子地与战友之间深厚的感情,生死与共的兄弟情怀成为冰冷战场上的最后一丝温情。
但在《黎巴嫩》中,同袍之情似乎被有意弱化,在坦克内四人首次见面互相介绍时,装弹手Hertzel就显示出对其他人的不屑,对于指挥官Assi分配的警戒任务也拒绝执行。
Assi与Hertzel的激烈争执给这个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许紧张。
四个本该团结一致的战士却各自为战,迷茫地应对着未知的未来。
不仅如此,在这个小团体中每个人都有着难以解决的问题,指挥官Assi优柔寡断无力胜任自己的职责,只会翻来覆去地说“我有自己的安排”,根本无法应对突发状况;装弹手Hertzel毫无集体概念只想着快快完成任务好回家休假;机枪手Shmulik难以承受战争压力无法扣动扳机;领航员Yigal年少胆怯稍有挫折就嚎啕大哭不知所措。
片中四个士兵都是有缺点的,难怪好莱坞报道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反英雄主义电影”,英雄人物在这部电影是完全缺席的,在坦克内部我们看不到舍身取义、英勇不屈的战士,只能看到被裹夹入战争之中的四个普通年轻人。
他们没有所谓的责任感、荣誉感以及为国捐躯的豪情,有的只是无端卷人战争的彷徨与无助。
他们相互之间的推诿、指责和争辩,让原本压抑的空间变得更为紧张不安,这种压抑性的氛围似乎也是在控诉战争本身对人心灵的戕害。
电影中压抑性的氛围不仅来自于局促的坦克内部环境和紧张的人际关系,瞄准镜中受限的叙述视角也引出了潜藏的外部危险。
坦克中的四个人被钢铁所包围,他们栖居在幽闭的空间之中,他们所能看到的外界永远无法超越瞄准镜中的视野,这样狭小的视域使他们一直处于恐慌之中。
他们无法以全知的视角洞察周围的一切,视角的受限平添了坦克兵们的无助感,他们对于自己的未来永远是茫然的。
这种压抑性的情绪最终在坦克受袭后爆发,Hertzel和Yigal执意要抛弃坦克返回基地,行动指挥官Jamil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坚持让损伤的坦克继续前行。
于是四人复归平静,依旧在肮脏的坦克内执行自己的任务。
但是外界的威胁并没有消失,四人驾驶着坦克跟随着敌友难辨的长枪党误入叙利亚人的控制区域,将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但后来却正是他们极力想逃离的坦克帮了大忙,在一番盲目的狂轰乱炸之后他们居然脱离了险境,不幸的是Yigal却中弹牺牲。
影片压抑的氛围贯穿始终,即使开始结尾那两幅为人津津乐道犹如油画般的向日葵地的场景,也在静谧中隐藏着不安的气息,导演想把战争给人带来的压抑感传递到每一个观众的心理,从这方面来看,导演对封闭空间与限制视野的选择是当成功的,但可能正是导演过于表达个人的感受,所以整部电影对战争的价值判断也呈现出个人化色彩。
二 战争伦理的矛盾性表达《猎鹿人》的导演迈克尔﹒西米诺曾说过“好的战争题材电影必然是反战的”,《黎巴嫩》也是如此。
但是这部电影与一般反战片又有所不同,这部电影并非站在一个宏观的角度,阐述战争的破坏性,并将其视觉化,以达到刺激观众视觉,引起观众厌恶战争的目的。
而是力图表现战争中个人的感受,通过士兵在战场上心理的转变来说明“战争是一种恶魔一样的东西,它能唤醒你心里的魔鬼”。
影片表达了异常矛盾的战争伦理,讲述了在战争之中施暴者的内心挣扎。
并不是每一个士兵生来都是嗜血的,他们在战争中第一次杀人,往往经历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导演极其生动地将普通士兵在战场上所经历的艰难心灵选择表现了出来。
机枪手Shmulik在第一次遭遇敌人时,他通过瞄准镜看到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惊恐不安的青年,所以他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在那一刻,他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非训练时的标靶,人性之中善的一面使他无法扼杀一个陌生人的生命。
但是正是他的一念之差,却导致了自己战友被对方射杀。
Shmulik通过瞄准镜亲历了战友死亡的过程,而这无疑是战争之毒对他灵魂的第一次侵蚀,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粗暴的战争伦理: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因而再次遭遇黎巴嫩人时,Shmulik在挣扎中扣动了扳机,不料击中的却是一个养鸡的老农,血肉模糊的老人在地上高呼“和平”,行动指挥官面无表情地将其射杀,以自卫为名的杀戮显得理直气壮。
尼尔·J·斯迈尔瑟在研究毁灭行为的决定因素时指出,“邪恶的痼疾在于,万恶之人总是深信别人会对他行恶”, Shmulik等人虽算不上万恶之人,但是在战争中由恐惧和求生引发的杀戮行为已经始露端倪,导演所说的“心中的魔鬼”已然被唤醒。
但是以Shmulik为代表的士兵对于这种杀戮显得极为痛苦,当他将自己死去战友的尸体抬出去之后,他惊恐万分地擦去手上的鲜血,战友的死亡让他倍感自责,在某种程度上他似乎成为双重杀手,他的迟疑造成了战友的牺牲,他的决定造成了平民的死亡,不管他在坦克内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其最终结果都会导致他人的死亡。
在这样荒谬的处境下,这些士兵们必然会淡忘良知选择杀戮。
战争逐渐使士兵的心灵受到扭曲,成为杀人的机器。
一旦士兵接收所谓的战争伦理,他们所造成的破坏性是极其可怕的,以色列的另一位导演阿里·福尔曼拍摄的《与巴舍尔跳华尔兹》就讲述了这场战争中“贝特鲁大屠杀”的故事,揭示了以军在这场战争中不光彩的一幕。
塞缪尔·毛茨在接受采访时也坦言“我无法逃脱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在电影中更是直接表现了以方在战争中的暴行。
在电影中指挥官Jamil在布置任务时曾多次强调,“我们的轰炸机已经把那扫平了”,在这看似平淡的语句中隐含了难以言说的罪恶,导演则通过瞄准镜以特写的方式,将这些血腥的场景一一再现。
在瞄准镜中剥离了背景干扰的惨状显得触目惊心,Shmulik四人驾驶坦克进城时,整个城市已经沦为人间炼狱,断壁残垣横尸满地。
而一个被炸翻在地,余息尚存的驴子显得尤为凄惨恐怖,在特写镜头下,它痛苦而急促地呼吸着,眼角流下泪水。
这幅惨剧似乎也验证了丘吉尔所说的一段话:现代战争积聚了巨大的动力,使人为机器所戮,杀戮已成产业,与芝加哥宰牲无异。
战争成为赤裸裸的对生命的掠夺。
Shmulik等人对自己的暴行似乎也心存愧疚,他们不得不直面当地幸存者仇恨的眼光。
导演在电影中连续用了三个特写镜头加强了这种效果,第一次是一个坐在死尸旁边的老人,第二次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第三次是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母亲,他们年龄性别不同,但是眼中的惊恐愤怒和无助却是相同的。
他们对镜头的凝视,似乎是对每一个参战士兵灵魂的拷问,这些仇恨的眼光俨然也成了中东局势的情感提炼。
当然这些无助的市民可能不知道,在钢铁躯壳内部的士兵们,也同样是惊恐不安。
如导演所言,他们似乎只是“想活下来,想从这个环境逃出来,才躲在坦克内拼命朝外开火”。
这种叙述倾向在电影的后半段表现的异常明显。
Shmulik四人驾驶坦克误入叙利亚人控制区域,他们的身份似乎从入侵者转为突围者,成为这场战争中的弱者,这种身份转换为他们的大肆开火(包括使用国际上禁用的白磷弹)提供了一个充足的理由:我们是自卫,求生的本能使然。
于是电影在此形成了一个吊诡的局面:不管是黎巴嫩市民,还是入侵的以色列士兵,似乎都是战争的受害者,这不免让人心生困惑,战场上所有的血腥与残暴该归因于谁?
塞缪尔·毛茨拍摄此片救赎自己灵魂的落脚点又在何处呢?
三 艺术与现实的尴尬联系尽管塞缪尔·毛茨一再表示自己“没有很强烈的政治倾向性”,这不电影记录的事情只是“历史的素材”,但是诚如萨伊德在《文化与帝国主义》中所言,“我不认为作者机械地为意识形态、阶级、或经济历史所决定,但是我相信,作者肯定处于他们的社会历史当中,在不同程度上塑造了他们的历史和社会经验,也被这种历史和社会经验所塑造。
” 这就意味着摒弃社会现实来解读这部电影会有失偏颇,要客观评价这部电影,就必须考察这部电影的社会背景。
电影讲述的是第五次中东战争发生的事情,1982年6月6日,以色列借口其驻英国大使被杀,出动陆海空军10万多人,对黎巴嫩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占领了黎巴嫩的半壁江山。
这种攻入敌国首府来保卫自己领土的行为具有十足的侵略色彩。
然而影片在开始时并没有交代历史背景,只是讲述一次军事行动,展示的似乎是任何一场战争中都会出现的道德困境。
当然也可能是导演觉得众所周知的历史事实,不需要多做解释。
但是试想一个对这段历史完全无知的人来观看这部电影的话,可能会获得一种截然相反的观影体验,他可能仅仅会流于形而上的战争评价,仅仅批判战争本身的罪恶,而忽视了战争发起者的罪责。
这也是这部电影在艺术与现实之间的尴尬联系,塞缪尔·毛茨似乎太过于强调个人战争体验,犹如他在本片中所选择的瞄准镜视角一样,过于狭窄的视角使他无法观察到战争的全貌,只能流于个体化的战争体悟。
而且这种战争体验似乎也如英国历史学家乔安娜·伯克在《面对面的杀戮》一书中所说的那样,士兵以“服从命令”和“环境使然”来为自己战场上的罪行解脱。
塞缪尔·毛茨本人可能并非此意,但是当其淡化这场战争的侵略色彩,仅仅强调战争对人性的戕害时,已经制约了本片的反思深度,艺术表现与历史现实之间永远不是对等的关系,《黎巴嫩》最终表现的只能是瞄准镜中个人化的战争。
拍得像恐怖片
反战,成长,视角独特,空间狭小,代价是略闷。
拍得真是垃圾。糟蹋题材。
在坦克车内的视角来体验战争
只看片,很身临其境,尤其喜欢各种表达情绪的特写,几位演员都很棒,最喜欢小司机和loader。那标语实在是讽刺,how could men be steel?! Ayer的Fury是不就照着这写的,shooter和loader从剧透看都有类似的性格在里面。不过场面肯定是要大些。继续期待。
题材大于内容
这是当年参加威尼斯那届的金狮奖,同样因种种不可抗力,于电影节期间错过。因为事先了解太多,所以对本片种种早已烂熟,观看时并无任何因其独特形式而生的惊喜,更多的是关注坦克内及瞄准器外的残酷世界,可惜虽然视角独特,但独特视角下的战争梦魇并无新事,甚至有些平庸及乏味。
GTL 以色列也装了一比,学德国的反思战争。整个片子十分忸怩,男不男女不女
完全形式主义,努力营造一个压抑的气氛和视角,但情节是那么的虚假做作,怀疑本片有没有军事顾问。。像过家家一样
刻意便落入俗套
逼仄啊,战车不过废铁一块
作为一个反战影片 这个片子让我怀疑是不是在搞笑?士兵不用服从命令? 以色列士兵自由过头了? 这个片子反战渲染过头了
真的觉得用这种方式表现反战主题很低端啊 。。
独特的视角看战争
形式+题材
近几年战争片里最独特的一部,在这个电影流水线的年代,每次看到实验性手法我都会极度兴奋,这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坦克瞄准器简直就是最好的摄像机;全片处于封闭空间的压抑与最后一刻主观视点终于移出坦克这两点是这部战争电影独有的创造,燃烧的母亲与在战俘面前撒尿这两个长镜一动一静印象极深。
简直无法形容
坚强意志,工具,物化,异化,人性
坦克里的视角。摄影调度氛围都做到极致。但。除了残忍和怯懦,这个故事一无所有。
坦克内的故事,角度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