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远在巴黎的老穆,最后选择自杀,映射在激流岛自杀的顾城。
老穆和谷文通都曾经是诗人,都写诗,但如今两个中年男人都不写诗了。
但两人的命运不同,谷文通最终客气地接受了自己的孤独(他说不写了),而老穆选择用不回头的、激烈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孤独。
(他说写个屁)2.谷文通是个极为细心、有心眼的人。
欧阳文慧让谷文通把脚伸出来,拿他的鞋子开玩笑。
谷文通第二天就换了一双更“年轻”的鞋子,故意与欧阳撞靴。
欧阳和谷文通去开房时,谷文通提前吃口香糖清新口气。
这两处细节,旨在表现谷文通细心。
3.欧阳文慧躺在床上时,说谷文通像一个人,但没有说透。
这里应该是指她的初恋男友。
欧阳并不是真的喜欢谷文通,她只是在谷文通身上看到了青梅竹马的初恋男友的特点。
这里的像,有至少有两层像。
第一层像,外貌像。
谷文通被评价为“有点像坂本龙一”,可见谷文通是个帅气英俊的中年大叔。
因此,欧阳的初恋男友也应当是个帅哥,这一点,南吉差一点和欧阳男友上床可以佐证。
第二层像,个人优点像。
谷文通不油腻、细心、待人温和、斯文。
说明这也是欧阳初恋男友的优点。
4.关于谷文通的恋情。
在我看来,谷文通喜欢的应该是有点像姐姐谷文慧一样的女子。
性格活泼,大大方方。
他和关系最好的老穆,非常像《柳川》中的立春立冬两兄弟,都爱慕着班花。
我怀疑老穆和谷文通、青儿,三人的人物关系就是对《柳川》的复刻。
如果没有欧阳文慧,那么谷文通可能会选择追求初中同学青儿。
但欧阳文慧出现了,一个更年轻,更有故事的,也同样有点像姐姐的,充满生命力的女孩。
他对欧阳是动了情的,这一点,从他会在手机上打出很多字但又删掉,这个小细节可以看出。
但最终,他们的关系因为天降的竹马而终结。
5.欧阳同谷文通告别那场戏,先是在看象棋时,向外人挑明他二人之间的“非恋人”关系,然后在“家常菜”这张桌子上彻底结束恋情。
此时,我们注意到,欧阳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青色靓丽的长裙,而不是电影开场和看海时那样显得老气横秋的褐色服装。
服饰的变化,也意味着,欧阳已经不再是谷文通身边的摄影师了,她选择离开这个孤独离异的中年男人,回到自己过去,回到更加年轻的世界中去。
6.关于谷文通和他姐夫。
这是两个看似好朋友的中年男人。
他们都会在深夜失眠,都会抽很多烟。
此二人,是中国中年男人的某方面的缩影。
7.关于家庭关系。
电影中出现了好几个家庭关系。
其一,是谷文通、笑笑、谷文慧夫妇的家庭关系。
其实,观众通过电影可以观察到,谷文通和笑笑的家庭结构,已经被谷文慧夫妇的家庭结构所取代。
笑笑和姑父姑母的关系越来越像亲生父母,笑笑会和姑父一起讲河南话,会和姑母一起睡觉。
笑笑已经把姑母的家,认为是自己的家。
而她的亲生父亲,谷文通,反倒像是个外来的客人,只在每周末陪伴自己的亲女儿。
谷文通孤身住在母亲的房子里,在未来只会越来越孤独。
其二,谷运来和谷文慧、谷文通的家庭结构,一场无法查明真相的“猥亵”,导致谷家的家庭结构崩塌,夫妻、父子、父女关系全部断裂,到最后竟然是一个外来者(女婿)做努力去稍微填补了父子关系。
可见,这是一个悲剧式的家庭,谷文通的母亲到死都没有“原谅”谷运来。
其三,欧阳文慧的家庭结构。
她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这是她第一次家庭结构的崩塌。
通过电影的暗示,我们知道她的广东领养家庭,似乎也有本难念的经,可以看作第二次崩塌。
第三次崩塌,就是她和初恋男友的关系崩塌了。
欧阳最终选择接盘,说明她是真的想要同初恋建立家庭。
她的孤儿身份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里,即便被领养,她都没有被治愈。
她认为,只有和她一样是孤儿的青梅竹马,才能真正走进她的灵魂深处。
因此,欧阳最后接盘出轨的前男友。
但我们知道,这个初恋男友不仅出轨,也曾经和南吉上过床,他真的会浪子回头吗?
难道欧阳文慧和初恋的家庭关系,就一定会和好如初么?
8.电影后段,有一场歌舞戏。
大意讲,看戏的戏迷,被戏中人调动情绪,忽悲忽喜,但其实,戏迷比演员更会演戏。
这里可以看作是对欧阳与谷文通两人关系的呼应,也可以看做是谷文通人到中年生活的呼应。
9.白塔不是没有影子,只是远在青藏高原。
这里的影子,应当是人们的过去。
过去有很多东西,可以是恋人,可以是故乡,可是亲人。
人如果不往后看,是看不见影子的。
所以,谷文通选择倒着走。
第73届柏林电影节即将步入尾声,国内影迷最期待的便是入围本届主竞赛单元的两部华语片能否在柏林拿下大奖。
其一是刘健导演第二次入围柏林的动画新作《艺术学院》,其二便是我们今天要聊的这部,张律导演的《白塔之光》。
影片《白塔之光》剧组亮相柏林电影节影片《白塔之光》由张律执导,辛柏青、黄尧领衔主演,田壮壮特别出演。
故事聚焦于美食记者谷文通的生活:离了婚的前诗人谷文通转行去干美食记者,他最近从姐夫那里得知父亲的消息,曾因疑似流氓罪被扫地出门的父亲正居住在北戴河。
谷文通的搭档——美食摄影师欧阳文慧同样来自北戴河。
两人的性格大为不同,却彼此暗生情愫。
同时,谷文通也在偷偷地调查自己父亲的现状,试图还原当年的真相。
高中同学聚会越来越冷清,前妻那边也出现了些问题……
影片中,男女主角的设置充满对立性,一内敛,一灵脱。
这样的两个人,由搭档而彼此衍生出感情其实并不奇怪,两个人的结局也在意料之中。
我们从影片最后的“影子戏”便可见一斑:两人喝完大酒,在白塔前的路灯下蹲伏,惊觉自己没有影子,而后抱在一起,重新出现影子,此时两人的感情已处在一种崩溃的边缘。
饰演谷文通的辛柏青老师演得尤为出彩,将一个中年文艺男性的失意、落寞、无奈,演绎得淋漓尽致,同时保持着成年人惯有的“客气”,更加用力地压抑自己的真实所想。
他这种压抑的感情,直到“同学聚会”那场戏,才被借着酒劲爆发出来,他对着远在巴黎的老同学声嘶力竭地唱着那首《北京欢迎你》,使得人物弧光在这一刻达成突破。
而在电影片尾处,当谷文通极具侵略性地向女主角的朋友南吉问出“你们(指南吉和欧阳文慧前男友)到底睡没睡”时,他的那种“客气”终于崩塌,他的人物弧光也最终得以完善。
纵观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乐景衬哀情”的典范,其“乐景”是来源于北京及其文化背景自带的喜感与厚重感,整个观影过程笑声连绵。
不愧是张律导演,能够以这样幽默风趣的姿态,来讲述如此悲伤的一部电影:两个故事,无数段人与人的关系。
这次,导演摒弃“三人行”的经典关系,转变为“多人行”。
究其原因,导演称这部电影非常适合构建“多人行”的关系,就像他以前的电影很适合“三人行”一样。
影片中,两个主角的那种情感状态就是兜转于多人之间,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关系或视线存在的话,他们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影片《白塔之光》的片名源于白塔寺附近一家青年旅舍,而英文片名“The Shadowless Tower”可译为“无影塔”,便是指北京白塔寺中的那座白塔。
传闻说,这座白塔无论在什么时间段都没法发现影子,它可以说是本片的重要线索与意象。
对于白塔这个意象,导演这样解释道:“北京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城市,不容易迷路。
人们却难以在内心找到真正的路途。
在北京有这么一座浑圆的、向上的高塔,能给人们安慰感。
”
创作《白塔之光》的灵感,则源于张律导演的一次偶遇。
早在拍摄电影《柳川》(漫长的告白)前,导演曾前往北京讨论剧组的制片工作。
某天,导演带着工作人员来到西四的一家延边冷面,吃完后消食,就溜达到小时候经常闲逛的白塔寺附近。
当登上离白塔寺最近的一家咖啡馆二楼的露台时,张律导演惊讶地发现,原来这座白塔是如此具有压迫感。
可能是因为视角和距离的原因,他小时候从未注意过这一点。
由此,他便萌生出要创作一个关于北京、关于白塔的故事。
时间线拉长,来到导演拍完《柳川》后。
因老家有急事,导演便从韩国飞回北京。
在广州隔离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白塔的影子。
于是,在十四天的隔离期间内,他埋头完成这个剧本。
这就是《白塔之光》的起源。
张律导演惯用的“长镜头带动时空变化”的独特技法,在这部电影中依然颇为惊艳。
尤其是影片的最后一镜,有种让人从梦中惊醒的恍惚感;固定镜头将人物框住,把胡同的纵深感展现得颇有意蕴;而人物的对话则始终都在引导着镜头,让对话中的镜头语言显得更为灵动。
镜子,也是影片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视觉元素。
男主角谷文通跟自己父亲解开心结,在镜中翩翩起舞,这是整部影片中让人难忘的一个时刻。
两人在镜中互相审视着对方,看到了在现实生活中不曾观察到的对方,这代表着两人的放下与解脱。
最后我想谈一个有趣的文化隔阂现象。
任何一部电影,都必然与故事所在地的文化息息相关。
由此看来,《白塔之光》其实非常本土化。
因此,在整个观影过程当中,我们中国的观众对影片信息的接收程度显然是要高于外国观众的,乃至于国内的北方人也要比南方人更能理解影片中的一些细节。
例如要往卤煮里放香菜时,厨师的动作与面露难色,究其原因是饮食文化差异。
这点在本届柏林全景单元的法国电影《丛林野兽》中也有所体现,我们很难去理解欧洲的蹦迪文化,就像他们很难理解《北京欢迎你》对于我们的意义。
但是有另外一类电影,正在电影节上迅速异军突起,即以《前度人生》为代表的,我愿称之为“全球化电影”。
它并不扎根于单纯的韩国或者美国文化,而是进行了一种融合,让所有在场的无论韩国观众或欧美观众都能深入地沉浸其中。
当然,两者并没有高下之分,仅是一点不同的发现。
以下是张律导演在柏林电影节接受群访时的问答记录。
我们的记者也参与了这次群访,借此精选部分干货,供影迷们参考。
记者:影片结尾处,男主谷文通跟女主闺蜜南吉之间有一场对话。
他问,“你有没有跟他睡过?
”他很客气地问了这样一个很不客气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出于什么目的?
因为这个问题其实相当不客气。
张律:当然不客气,而且是侵犯,甚至是有力的侵犯。
有时候当一个人客气到极度的时候,日积月累他就会有爆发,他自己也知道。
哪怕是一个最文雅的人,在生活的某一个瞬间他也可能会爆发。
他在影片中的情感是妻子出轨了,父亲又是这副模样,稍微有一点暧昧或者说互相吸引的女孩又是跟着她的前男友离开了,等于他最终又是什么都没有了。
人有时候就是会这样莫名其妙,最客气的人说最不客气的话,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人就是这样的。
也有可能是非常激烈的人,在某个瞬间因为某个记忆,可能变得都很温柔,都很难说。
记者:影片中的那座“白塔”是一个很重要的意象,您能够简单解释一下它的深意吗?
张律:没什么深意。
只是这个城市里有一座白塔而已,谁生活的街区如果有个异质的东西,你也不会太去深究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者有什么深意,只是你潜移默化地心里有这个。
就像说到颜色问题,整个北京的基本颜色就是灰色,夹杂着带有等级差别的朱红色。
所以说,这个白色的塔,其实跟北京人、跟北京的天气、跟北京的空间是异质的。
记者:借由您刚才提到的颜色对比,我想到电影的片名叫《白塔之光》,仿佛是照亮了一些灰色地带,这是我的理解。
就像您在发布会上说的,北京这座城市整体是方方正正的,但人们的内心却很容易迷失。
我想问,您选择“白塔”作为片名,同时又发生在北京,但为什么非得是北京呢?
是您觉得当下在大城市的人容易有这种迷失的心态吗?
张律:我觉得差不多,因为我对北京熟嘛,对吧?
你对这个空间熟,或者你对这个空间感兴趣才会去拍的。
“白塔之光”确实有点积极向上(笑),但是说到这个片名真正的来源,你可能会很失望,或者跟积极向上没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剧组住的那家青年旅社就叫“白塔之光”。
记者:影片整体上都比较写实主义,但有一处情节是男女主角喝醉后,两个人在胡同口的灯光下,最开始没有影子,彼此拥抱在一起以后,影子才慢慢地出现。
这个场景并不写实,并且影子这个意象也确实在影片中多次出现。
所以想问您,这个设计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张律:其实也没有太大意思,只要是在那周边生活的人,或者对那一带很熟的人,都知道白塔真的没有影子。
我们剧组所有的人,各个时段都想去找到白塔的影子,就是找不到。
这实际是建筑学上的一个奥秘,是不是宗教的意思,我不知道。
但那附近的居民对白塔一直都有这个疑问,为什么没有影子。
因为所有的建筑都是有影子的,人也有,但偏偏这个没有。
在我们的认知里,没有影子是异常的、违反常识的。
当我们有影子的时候,其实对影子是肯定不会在乎的,就是我走到哪它跟到哪。
我在,影子才在。
但是,真的没有影子的时候,你会很空虚,会觉得心里发慌,甚至有可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真实的状态,是不是实体。
因为印证你是实体的影子不在。
这种建筑学上的奥秘,跟人的情感是有关系的。
所以我在拍摄的时候,运用这个设计没有问题。
他们两个人有着各自的身世、各自的情感,在交往一段时间后,其实发现他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
那一场戏后,两人的的人际关系就会变得很淡,甚至不见了,对吧?
那天晚上又喝了很多酒,有时候喝酒就会有迷幻的感觉,原来你看得见那些原本看不见的,就是情感上的东西。
这样的话,我们就沉浸在这两个人的状态里面,而且他们始终都在那一带活动,那就像白塔一样,突然没有影子。
当然,我最后还是给了他们影子。
记者:您之前一直说想拍北京这个空间,那《白塔之光》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您这个愿望?
您想捕捉的都捕捉到了吗?
还有没有什么是您不曾捕捉到的?
张律:实际上,你想去捕捉什么东西的时候是捕捉不到的,你永远不会满意的。
但是说,你试图跟这个空间再聊一聊,那么这空间是可以对话的。
至于对话的结果是不是我对这个空间有更多了解,那不一定。
但至少,在经历过这样的对话后,我觉得好像我的好奇心还在,我依然有那种以后还会跟这个空间发生关系的感觉。
记者:您刚才说,您想找一个适合北京人的生活状态,是不是对于这个状态的寻找,让您这次被迫放弃了从《春梦》开始的那种三人行关系。
这部电影中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三角,南吉的戏份也不是很多。
但回看您之前的作品,包括《春梦》《福冈》《咏鹅》还有《柳川》,其实都是三人行的这种三角结构,您觉得是不是北京人不适合这种状态?
张律:可能是那段时间,我拍的这几部电影刚好都是三人行的关系,或者也是我比较喜欢拍这样的人物关系吧。
但其实,最终还是多人行。
我觉得,我们所有的情感状态都离不开多人的影响。
就像这部电影,如果没有旁人的视线的话,他俩是肯定走不到一起的。
所以说,这次我从三人关系又有了发展,发展成多人关系。
记者:之前在看《福冈》的时候,我就觉得您对同一代人有很多想法。
直到现在,您又把北京拍到这个新的故事里面。
我很想知道,您对同一代人有什么样的想法?
张律:作为电影工作者,我觉得年龄其实没有太大关系,你可能有时候会关注一个小孩的情感,有时候是一个中年人,有时候是一个老年人,都不一样。
过去在拍《春梦》等那些电影时,我想展现的是接近中年的那群人的犹豫、彷徨。
而在《白塔之光》里,辛柏青身上的这种感觉可能多一点,也就是男主角谷文通。
他是一般中年,身上有一种看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前方的这么一个吊在中间的状态。
他和他的女儿的关系,和年轻的业务伙伴的暧昧,还有他和父亲的这种关系,就全部都搅到一起,这可能就是中年的状态。
记者:昨天我在影院里看到很多在欧洲的华人,而在影片里也有像在巴黎的人,还有像欧阳文慧这样的北漂。
感觉异乡人这样的一个主题,出现在您很多电影里。
这种异乡的情感,是来自于您当年去韩国后的个人体验吗?
张律:都一样,我觉得所有人都是异乡人。
现在的世界,所谓的全球化,就是异乡人。
周边的哪个朋友,在巴黎或是在伦敦或是在纽约,都是那个状态,都差不多,最近真是。
作者| 方氏修远甫;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原文刊载于【抛开书本】《白塔之光》创伤与困顿/语言与身份(附柏林答记者问) qq.com美⻝评论员谷文通(辛柏⻘)失去亲人之后,通过姐夫得知了自己多年前被逐出家⻔的父亲曾数度返京看望他和他的母亲,父亲现在生活在北戴河的某个⻆落。
与此同时,他与自称来自北戴河的工作伙伴欧阳文慧(⻩尧)产生了联系,在欧阳的带领下,谷文通回到北戴河,重新挖掘内心被记忆尘封的往事,也追寻着自己与父亲的联系。
5岁离开父亲的谷文通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自我的认知是模糊的,他寻找一个模糊的“父亲”的形象,也寻找北京这座城市与他的联系。
对比欧阳文慧,她对于人生的态度相比于谷文通是进取的,她五岁前成⻓在北戴河,之后随养父母搬迁至广东,但她没有任何口音,她的过去(福利院生活)成为了一片废墟,这个过去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
两个人的过去代表了被尘封的历史---一段集体记忆(狂热的批斗史、女婴被抛 弃、失去故乡)。
导演讲述了一段充满“失去”的过去,放着⻛筝,因为《蓝⻛筝》而被禁的壮爷,因可能是莫须有的流氓罪而被逐出家⻔的谷父,又非常隐晦地暗示了那段带着Trauma的历史。
我们在初看电影时便能感受到这种克制如薄雾的哀伤,然而随着对电影的细读,我们不难发现导演对这段Trauma的影射。
中国对大多数wg后留下的创伤的描写都非常隐晦:比如借助他人之口陈述这个时期的某段经历,或者用极简短的话语概述这段 Trauma,极少有导演使用倒叙或回顾性的视⻆来组织wg时期的历史,事件被高度压缩。
在这种情况下对Trauma的应用本质上是寓言式的,这种集体性的哀伤被缩小为 极其隐晦而清浅的个人的困境。
如何回溯和看待这段历史,如何处理这种Trauma成为了中国部分当代文艺片的一个独特的概念问题。
回到主人公谷文通,他是一个极度迷茫和困顿的个体,张律导演使用了非常多他被框 架禁锢的镜头:窗户、隧道、开放式厨房等等...他的职业身份也随着迷惘和信念感的 缺失而不断切换:作为美⻝家,作为曾经的诗人,作为以租客租金过活的房东。
他对于女儿的看护责任几乎完全缺失,他不懂如何作为父亲,因为他本身不了解“父亲”这 个身份所承载的责任与意义,欧阳文慧经常戏称他为“父亲”,然而他既处理不好与女 儿的关系,也处理不好情感的关系,他的旅程便是寻找父亲,寻找缺失,寻找“过去”。
而欧阳文慧的“过去”(福利院)已然坍塌,她要处理的问题便是如何面对一个回不去的故乡,最后,她选择了拥抱另外一个“过去”:从巴黎回到故乡的巴黎前男友。
“语言”也是本片比较重要的隐喻,在中国本土有多种方言,方言的使用往往代表某种身份象征,但随着城镇化和人口的流动,失去“方言”口音也意味着失去了某种身份和对某地的归属感。
欧阳文慧是其中之一,这种语言的连接还体现在了谷文通巴黎的诗人同学身上,人口的迁移选择越来越多,但是语言带来的身份认同远超于人的物理方位。
影片的结局,张律导演引入了语音与表意的差异性特质,比如“撒浪”在韩语中代 表“爱你”,在维语中代表“恶心”,一个符号的音像形象,指向不同的含义/所指。
所谓 “家乡”可能对应着不同的想象。
对于欧阳文慧,她的家乡是北戴河还是广东?所谓 “父亲”,他代表的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亲人,还是一种国家与⺠族记忆?还有许多值得讨论的点,这也许是张律导演设置的玄机。
同样的,电影中相同的符号,却导向了不同的心理感受,这也是电影这种艺术的迷人之处。
影片从始至终弥漫着迷茫与困顿的薄雾,北京冬日没有刺目的阳光,影子也变得稀薄而模糊,失去影子的人仿佛无法着陆。
随着镜头我们游览这座城市空间,张律到导演 是爱这座城市的,谷文通是迷茫的,虽然北京四四方方的路在物理上极容易辨认方向,但冬日里这座灰蒙蒙的城市需要慰藉。
这个慰藉就是高耸的、“不反射光的”、洁白圣洁的白塔寺。
它不只是一个地标,也是一个城市里在身份认同与困顿与创伤中挣扎的人的心灵净化之所。
———————————————-电影发布会答记者问部分:问:您在电影中使用了许多的镜子,是否投射了某种情感和意义? 答:我们生活的世界就一个镜像的世界。
镜子里的世界,是充满反射与反光的世界... 电影工作者就在反光反射的工作环境中,这样的生活现状之中。
当我们试图观察一个人,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很多面对本人时看不到的东⻄。
问:为什么选择白塔寺“这个意象? 答:白塔寺,在北京⻄城区,是很特别,很突出的,北京城市的基本颜色是灰色夹杂着中性色。
北京的道路方方正正,非常有规矩,很难迷路,无论在哪都可以很快找到目的地。
但是内心生活能找到目的地,就没有城市规划那样好找。
内心非常像迷雾。
在城市规划中,有一个浑圆的,向上高耸的东⻄,很突⺎,有着一整片白颜色反光, 这在情感与精神上会带给人们安慰感。
问:为什么欧阳文慧的职业是摄影师?答:欧阳文慧是电影里面最进取的人物,她驱动这剧情和人物往前走,她是中心人物。
但也可以说,她既是中心,也不是中心,他和谷文通一样有迷失的东⻄。
问:这次电影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答:原来的电影,都是去陌生的城市、去新的空间,对主人公产生的情感的影响。
这 次的电影不太一样,谷文通于北京生,北京⻓,城市的空间伴随了他从出生到现在。
他没有离开过这里,但是他的爸爸5岁离开了北京。
5岁孩子成⻓过程中,父亲是缺失的,和完整家庭也是不太一样的,他也有迷失的东⻄,父亲的缺失使他对自己的阐释产生了迷失感。
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爸爸,也在寻找自己和北京的关系。
一个“在家乡又不在家乡”的关系,还有思念,精神生活的问题,这种关系比较让人感兴趣。
问:暂缺答:城市里只要待足够⻓的时间,会迟钝,看到现实的东⻄,与空间保持一定距离时,能看到跟现实不太一样的,诗意的东⻄,一直在一起,对空间的人物关系的描述,想把我们的生活的本来的质感把它表现出来。
问:电影中出现了王宏伟、上官云珠,田壮壮等,你是否想召唤中国电影史中的经典形象?答:并没有这么想,某种传统和致敬并非有意为之,可能是冥冥中被串联起来。
问:影片中的女性⻆色大多是为情节推进而设置的,您是怎样看待您作品中的男女形象的设置?答:里面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是社会现实的一部分,男人或女人都会承认:最温柔的部分属于女性,最坚强的部分也是女性的。
男人也有他坚定的部分,但他是犹犹豫豫的,这是他对生活的观察。
懦弱犹豫的出口,往往是妈妈或姐姐,即女性。
至于对男性女性在什么位置上的想法并没有很刻意。
男人可以像女人学习,变得坚强和温柔。
问:谷文通的“谦虚”只是一种虚构,还是中国社会的普遍现象? 答:“过于客气”,并非中国社会的整体形态,而是一部分人,对一个人客气,代表不反感,对人不客气,会激起自己的不好的东⻄。
谷文通:客气到男女关系里那个都不做,这个很严重,情感当中,客气,愤怒,喜悦,有它的度,人与人的关系就会变得疏远。
问:无论是谷文通的初中同学,还是欧阳文慧的前男友,都居住在巴黎,巴黎有着怎样的象征意义?答:这只是一个说法,哪座海外城市都无所谓。
现在的中国年轻人遍布世界各地,他们有一种与国内的情感的联系,这个联系其实非常紧密。
电影中有一首音乐关于巴黎:《人生是一场戏剧》,他的歌手是法国人,所以选择巴黎也跟这个音乐也有关系。
这首歌可以与电影中人物的生活轨迹保持一致。
问:电影中的中国音乐,以带有抒情性的文本表达了某种情感,为什么在结尾处选择了中提琴配乐? 答:《北京欢迎你》,对方30多年未回北京,随着歌曲的演唱,情感也会随之变化,孤儿院中演唱的《丘陵》,本来是一首成人演唱的、的悲伤的歌,被孩子们唱了之后,变得非常有感染力;同理李叔同《送别》,童声唱就非常美,情感上发 生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
关于片尾曲的中提琴曲与现场的拍摄有关系。
田壮壮走过走廊的时候,听到了这首曲子,我们都被感染了。
于是我⻔去敲了乐手的⻔,发现她在练习这曲子,它传达了当时我们在现场的感受。
好像里面的男主人公,一直在想他的父亲,怎么练习着与他和解。
现场的人物状态和这种“练习”是比较契合的。
电影是生活的反映,这是许多导演秉持的创作理念。
张律一直以来都是以处于感情边缘的人为拍摄对象,通过若即若离的人物关系映射生活的脆弱、游离。
由他编剧并执导的电影[白塔之光]的故事发生在北京——常住人口超过2000万,聚集了全国各地怀揣梦想、逃离故乡与谋生养家的人。
故事的主角是一对失落的男女,他们的原生家庭被阴影笼罩,各自的人生又虚无缥缈,仿佛有一块区域,光无法抵达。
失落的自在[白塔之光]的主角名叫谷文通,是个北京土著,中年离异,写过诗,但不成功,待人做事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他名义上独自抚养女儿,实际上大部分时候是个甩手掌柜,把女儿丢给姐姐和姐夫照顾,自己去搞半路出家的糊口工作——美食博主。
他有个固定合作的年轻摄影师,名叫欧阳文慧,生于北戴河,五岁时被从孤儿院领养到广东,外表开朗自信,内里压抑忧伤。
沉静和开朗不是谷文通和欧阳文慧真实状态的反映。
影片从他们的日常生活中,越过了这层表象,探究他们无处安放的情感。
两人一动一静,客客气气,游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虽然自在,却难掩失落之情。
张律电影里的主角通常陷于这种积压了许久的情绪中,保持体面、克制感情。
他们小心翼翼地不让心底的阴影暴露出来,但越是隐藏,越容易被发现。
张律关心的不是人生的巨变,而是缓慢流淌的时间里,人生的静止与流动。
因此,他习惯于用行走、吃喝、对话、舞蹈去展现主角的茫然、无奈。
谷文通和欧阳文慧的关系超越了工作,但又不是情侣。
某种程度上,欧阳文慧是在通过“越界”释放内心的苦闷。
她并不喜欢年龄快和自己父亲一样大的谷文通,只是被他的古板和自以为是激起了叛逆的冲动。
她在酒馆嘲笑他落伍、在民宿给出性暗示、在公交车上故意靠近他。
表面上,她掌握着这层暧昧关系的主动权,实则被原生家庭(抛弃她的父母、总是不和的养父母)和自己失败的感情推着往前走。
她用外表的强大——话多、好动、自在、控制,掩盖内在的虚弱。
欧阳文慧始终没有从孤儿的身份中走出来,这从她独自坐在商场的玩具小火车上,故意问旁边的一家三口,女儿是不是亲生的便可以看出。
如今,漂泊在北京,她的孤独感被放大,经常去孤儿院做义工。
她与谷文通若即若离的关系里,几乎没有爱的成分,只是一种脆弱的反抗,没有真正建立强大的自我。
所以,她才会轻易地重新接受背叛过她的男人。
北京是谷文通从小到大的家所在的城市。
现在,他也成了这里的漂泊者,与一个经常接不到工作的年轻男租客住一起。
后者是这座城市和人的一个渺小的缩影,投射在了谷文通的身上。
不过,谷文通好在还有姐姐一家可以依靠,有一套胡同内的房子,过得很自由。
他总是安静地行走、抽烟、思索,而周围的人仿佛都在追逐什么,不能停下脚步。
他们有着相似的愁容。
谷文通看似原地不动,实则也不得不随着时代和际遇转变人生:诗写不下去、婚姻破裂、转行。
原生家庭之痛更是增加了他的感伤:父亲在他还很小的时侯因猥亵女性而劳教一年,之后被妻子赶出家门,几十年没回来,给一家人留下羞耻。
失去理想、家庭后,父亲便成了谷文通唯一的心结。
对于猥亵是否真的发生,影片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明显倾向于暗示父亲是清白的。
故事顺理成章地走向了父子和解:在旧楼的小房间里,他们说得很少,没有相拥而泣,尴尬地跳了一支舞,为持续几十年的不满和遗憾画上了句号。
值得注意的是,谷文通的姐姐从来没有原谅父亲,一直怀恨在心,欧阳文慧则没有太在意他在公交车上猥亵女性的事,反而怂恿谷文通去见他。
这并不难理解:姐姐作为女性,从父亲的行为中感受到的羞耻远大于谷文通,最好的父亲却让她丧失了对世界的信任;欧阳文慧作为被遗弃过的女性,不安全感和对亲生父母的执念,让她更能体会谷文通对父亲的感情。
孤独的身影[白塔之光]的故事发生地北京承载了具体的意义。
跟随谷文通和欧阳文慧的漫游,城市丰富的空间(老巷子、公园、大街、酒馆、咖啡馆、租房、民宿等)展现了他们以及周围人的生活状态。
除了主角,每个人都只有短暂的一瞥,却足以勾勒出人生中的脆弱和难言之隐,再汇聚成主角身上的游离和孤独之情。
城市的现代、多元让人以为能得到很多,成就自我。
到头来,我们却发现人生总是在经历失去。
当人们无法抓住想要的东西时,失去的东西便变得更重要。
谷文通对父亲思念最深的时候,恰是他最落寞的时候——不再写诗、失去家庭、新工作只能用来凑合度日。
他在自己的家乡活成了精神上的漂泊者。
欧阳文慧被出轨的初恋抛弃,在距离自己出生地(北戴河)最近的城市生存,异乡人的孤独感时刻包围着她。
由此,谷文通与父亲的和解不是单纯的原谅和被原谅的关系,恰如欧阳文慧与被女友抛弃的初恋复合,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他们在最脆弱、最茫然的时候,抓住了曾经想要抓住的人。
父亲、初恋做了什么已没有谷文通和欧阳文慧此时的处境重要。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不必把[白塔之光]理解为一部讲述父子和解的电影,而是失落的人在寻找精神支撑。
影片中的人大多是在亲近中保持着一种疏远。
谷文通和欧阳文慧如此,同父亲也是如此。
他和老同学把酒言欢,仅仅是酒桌上的热情,各自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很多时候,人们想要突破那层疏远的冲动增添了烦恼和孤独,愈发觉察到生活里的种种缺憾。
张律不是喜欢制造戏剧性的导演,但在他的电影里,落寞的情绪始终盘旋在人物的心头。
他通过人物日常的行动,平静地揭示了寻常人犹疑不定的情感。
[白塔之光]的最后,谷文通一个人坐在咖啡馆的天台,天空下着大雪;镜头摇到远处的白塔,接着再移回来,看到的是他的父亲一个人坐在那里。
两代人经历不同,却是同样孤独的身影。
关于片名“白塔之光”,张律的解释是白塔所在的地方,周围多是灰色建筑,它就像是一个光源,让人联想到情感上的某种光。
对于谷文通来说,消失的父亲是一道光,欧阳文慧的一道光已被灭掉——遭遗弃的感受会一辈子跟随她。
他们要么找到那道光,照亮之前黑暗的地方,要么寻找到新的光,然后躲进去。
爱吃一些狗都不吃的地道美食并且觉得不爱吃的都是傻x(1/1)衣食无忧收着租子伤春悲秋晃膀子(1/1)虽然我又老又丑又没钱也没才华但是所有年轻文艺美女都爱我为我争风吃醋(1/1)天天跟爹过不去,嘴上喊着弑父结果膝盖一软怒唱半小时《烛光里的爸爸》(1/1)喜欢用一些最廉价的最能播的方式向观众暗示当代史不能播的内容(1/1)(念完食指,我直接跟女朋友说下一首必是北岛,结果真是北岛,笑嘻了/一个屁大点的诬告也要影射red book)见人第一句就是来北京多久了你喜欢北京吗你说话有口音吗(1/1)(谁问你了?
谁问你了?
你几把谁?
)京片子不离口唱北京欢迎你活活膈应死了张鲁一(1/1)(“巴黎内破地儿有什么好去的”)我对京爷最大的反感就是他们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狭隘和privilege,很喜欢黄尧的一句话“这小女孩儿真好看,是你们亲生的吗?
”/“北京真气派,跟你有关系吗?
”
去《白塔之光》在纽约电影节的放映,在walter reade theatre,买票时不定座位,进去随意。
令人惊讶的是如此中国、仅仅关乎北京几个胡同串子的电影,也有很多白人在现场观看。
我希望他们都用中文在看电影,因为方言表达是很难用英语传达的,“nuance”,但它们是如此温暖。
影片开始前张律站在台上说谢谢大家冒雨过来,希望我的电影能让你一笑。
确实笑了很多次。
张律说这个电影剧本是他在广州隔离时候,因为恍惚地想起一些往事而写就的。
他说自己到了回忆往事的年龄。
我心想我们又何尝不是。
疫情之后,每个人都拥有了上辈子,不论年龄。
剧本写好,他在疫情期间拍摄。
北京在镜头里呈现了极其罕见的荒芜感。
像个梦境,没有人烟,演员说话很慢,走路很慢。
在胡同里走,在大街上走,走在求是杂志社门前,广济寺后街,胡同咖啡馆,卤煮店,人烟稀薄到让人感觉这是个河北地级市。
这是导演回忆往事的现代嵌套,可以理解。
从回忆里相望,记忆并不总是熙攘。
零星的人,零星的酒水,照片,定格几个瞬间,甚至并无具体发生的事情,人在时间和空间里穿梭,老得很快。
亲人爱人去世,几段无疾而终的情感,一些不知所踪的烟蒂。
因为对这些街区有一些自己的记忆,我并不介意这电影的荒凉和刻意。
他们走在不同地方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些难忘的事情。
特别是在五四大街那段儿,在炎热的夏天我跟好友说,这地儿可以啊。
他说,可不吗。
能在这发文章可牛逼了。
我大笑,所以人的一生,清华北大读遍,欧美出走一圈,最牛逼的烙印还是得到上头的杂志发表。
这种瞬间让人觉得北京很老也很新。
然而即便有观众的记忆加持,电影的镜头语言仍旧非常生硬。
北京本身就充满荒谬,电影让人笑也让人哭。
这种荒谬是时代造成的,不管是在望京对面窄小的厨房里抽烟,还是在胡同里逼仄找不到未来的青年,这些本身都是生活本身,电影并没做什么。
年龄大一点之后我开始理解了这个岁数的导演在干什么。
人性好像就是由这些虚无的瞬间砸成具象的形状。
时间积累经历,但并不铸造卓越。
张律喜欢李沧东,也套进去了上官云珠,有个听上去像是学电影专业的观众问了一个比较挖深的偏剧本设置的问题。
张律笑着回答,“有时候你得接受导演就是一个工作,他没想太多太庞大的问题。
”我暗暗鼓掌,年轻人总是恨不得挖点福柯萨特啥的出来,其实张律只是拍了自己的记忆而已。
电影像一个容器,深刻只是它的使命之一,其他使命还包括但不限于淡B、搞笑、无厘头、随便、只要有人买单。
田壮壮演得很不错,虽然演的痕迹也很重,但是他会比较自然地流露出一些方言用语,让我想起我的爷爷奶奶。
他在电影里一直放风筝。
我在北京拍过很多放风筝的老头照片。
他们坐在地上仰望天空时,面目表情总是极其纯粹。
很讽刺的是他自己以风筝成名,然而也一生被风筝所累。
电影里他被踢出北京,生活里他还是被踢出主流。
然后在2023年的电影里他依然在放风筝,已经出离主流几十年了。
一头是风,一头是命。
但没关系,就像商场里突然冒出来的小火车一样,城市空间总是这样七扭八拐地缝合在一起,没什么逻辑,人活在其中,麻辣生鲜,生老病死,有时候活色生香,有时候黯淡无光。
大陆十月下旬会上映。
真没法理解,天天把爱某座城市挂在嘴边,实际上每天当街溜子,喝酒不洗澡缩在大杂院脏破小屋揉搓像咸菜一样灰不拉几的被褥里,还做文艺梦的人。
北京上海再好再差,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天天好像把这些城市挂到嘴边儿,自己的人生就能有什么大成就似的。
刷微博看吐槽说,人各有自己的苦衷,不能拿普通人的那个痛苦和战区人民的痛苦对比。
看完这电影儿,我就必须暴言,你们文艺逼的痛苦,真他妈就是闲的,搁这儿无病呻吟,唧唧歪歪,北京有房有车,上头还有个姐姐宠,自己日子过得稀烂,但是一点儿责任都不用承担,说写什么美食公众号结果一百四十分钟下来也没看那个公众号真有什么成绩。
男的写出来的东西,到这一点儿,确实是反映了现实生活,就所有的事儿,他好像都是飘离之外的一个旁观者,啥责任也不承担。
啥问题也不解决,整得很飘飘然遗世独立,实际还得回到大杂院儿那个破落闭塞,臭不拉几的三瓶米小屋里头去。
就这东西还能得一堆奖,看来北影节是实在没什么好片儿啊。
刚开始看到那些街道和听见哈罗单车锁上的声音,还挺特激动,哦,这是我待过的北京,等片儿看完以后,然后还好离开了,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呐?
全片儿看下来就是男的写的,而且是那种纯纯中年文艺男意淫,完全不符合现实。
就看辛柏青那妆造,隔着银幕就能闻见那种中年酒晕子的男人不洗澡的臭味。
怎么可能随时到哪儿都有小姑娘扑上来想诱惑他。
不过看片儿里女性角色那种,时刻像磕了药似的晕了吧唧摇头晃脑的样儿,说不定是被夺了舍才喜欢他的全篇所有的情节,没有一点儿逻辑。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顾事实情节发展,只是为了营造文艺气氛而编了一堆云里雾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关于主角儿他爹那个主线也是完全没看懂,有什么加的必要啊,被冤枉的罪名儿,整什么不行,非得整这种现在容易引发热议和性别矛盾的性骚扰,你就从这篇儿感觉写这情节的人平时看到性骚扰新闻,会为男的愤愤不平,说摸一下又怎么样?
肯定是不小心碰到的,给他们找这种借口的人全篇所有的情节。
更别提后边儿中学同学突然被办,突然自杀,前妻突然患癌临死前搞那几十年前的狗血言情剧都嫌恶心的台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给20块钱消费券,还有早鸟优惠,只浪费了我15块 9,不至于像普通票价一样浪费三四十来看这堆垃圾。
以前喜欢过导演的春梦,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幽默感和生机勃勃的颓废。
自从开始拍中文片之后,喜欢不了一点,可能以前也有同样的问题,只是我没发现。
整个片子透露着猥琐:把猥亵妇女看成无心之失,把要及时“办”对方对对方“不客气”才能得到感情看作人生教训,连人真名都不知道就关心人和另外一人睡过没有。
这些本质的想法让人觉得恶心,也让人觉得批判是没有用的,因为说得太多,每个人也只会有自己的视角,在没有艺术的掩盖下,思想的不堪才呈现出来,所以要感谢开始拍得越来越差的张律,也觉得对现状不满意的声音要让人看到不能只评判,要让新的故事在原本杂草的地方种上麦子。
最后的交流会也是尴尬,沙丹拼命上价值,导演拼命三连我不听我没有我不是都是你们搞理论的说的我们艺术家都是感受,随便一写随便一拍,没想到你们电影节要给我这么多奖。
拍电影就地取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拼命表达自己没有想太多和给片子上价值都是同一种行为,就是没有内核只能外表凑的装。
可能导演不满意沙丹没有问出他引以为傲的wg创伤等思想深邃的问题吧,但是导演的不满意恰好让他的行为和沙丹的形成了共振。
牵强附会的理论家,矫揉造作的艺术家,还有被喂了不干净东西还不知道的观众,活在三个世界,散场之后,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备注:以下内容摘译自CC官网,作者David Hudson,2023年9月27日自2月份在柏林的比赛中首映以来,张律的《白塔之光》一直悄悄地赢得了香港、上海和北京的电影节观众,张获得了最佳艺术贡献和剧本奖,Piao Songri获得了最佳摄影奖,新白青因扮演的中年餐厅评论家顾文通而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他几年前就放弃了写诗。
本周末和下周末,纽约电影节将举办北美首映式。
张是第三代朝鲜族人,在作家会议上与李昌东(燃烧)相遇并成为好朋友,他是中国一些著名的小说家。
三十八岁时,张在延边大学教中国文学,写剧本时,他与一位拒绝点名的中国导演闹了,并接受了该导演的挑战,制作自己的电影。
在李的帮助下,张完成了他的第一部短片《十一》(2000年),该短片在威尼斯的比赛中首映。
随后有更多短片和纪录片,《白塔之光》是张的第十三部虚构长片。
顾文通的母亲去世后,她在北京西城区西城给他留下了一套两室小公寓,白塔是十三世纪的佛教寺庙,似乎没有投下阴影。
然而,根据传说,确实如此;只是阴影落在西藏两千英里之外。
“由Piao Songri以低角度拍摄,将其变成一个迫在眉睫的航天器,白塔不仅仅是一个在新旧之间不安地处于地处于不宁位的城市的协同作用,”Leonardo Goi在电影舞台上写道。
“这是一个栖息在停滞和躁动之间的人的建筑体现。
”离婚后,Gu最近一直和他合作的活泼的摄影师欧阳(黄耀)在一起。
不过,她二十五岁了,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所以他们什么都不着急。
Gu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Smiley(Wang Yiwen),在她缺席的母亲的同意下,她或多或少是由Gu的妹妹Wenhui(Li Qinqin)和她的丈夫Li Jun(Wang Hongwei)抚养。
当这个非常规的四人组参观顾和文辉的母亲的坟墓时,他们发现最近有人在那里留下了鲜花。
李军小心翼翼地告诉他的姐夫,他很确定他知道是谁。
Gu五岁时,他的父亲被指控在公交车上猥亵一名妇女,他的母亲把他赶出了家。
这些年来,顾的父亲一直骑着从海边家到北京的三百英里的自行车,偷偷瞥见他的儿子、女儿和孙女。
李透露了顾他父亲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欧阳鼓励顾努力和解。
在Slant,Jake Cole在张的第五代中国电影制片人田庄庄饰演顾的父亲云来时,他遇到了一个元文本的笔触——事实证明,他可能多年前可能从未与公交车上的那个女人越过界限。
在20世纪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中国政府反对田早期作品的政治主旨——特别是《蓝风筝》(1993年),该作品被彻底禁止——让田无法工作,他的职业生涯从未完全恢复。
Cole写道,Tian“扮演Yunlai,屈服于一个无法改变的过去,并静静地致力于拯救一个未来,以自己的方式,感觉就像电影制作工作一样刺耳目和慷慨激昂,这破坏了他曾经辉煌的职业生涯。
”“白塔之光140分钟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倦期中,但父子之间为和解的试探性努力的证明,Piao Songri电影摄影的温馨是希望的暗流,拒绝接受异化是当代生活的永久条件。
”“如果编辑刘新竹的节奏一开始看起来有点无形,”Jessica Kiang在《综艺》中写道,“这是欺骗性的:当《白塔之光》向前游时,它揭示了其变化的弧线,不是在戏剧性的摊牌或突然的揭露中,而是在椭圆形中,在时间表中偶尔的神秘折叠中,最有价值的是,在某些主题的随意、非强迫的重复中。
”好莱坞记者的David Rooney可能会发现《白塔之光》“不急于犯错”,但对于Little White Lies的Patrick Gamble来说,它“节奏完美,结构复杂”。
这部电影是“核心,”Leonardo Goi写道,“一个人们努力抓住某物(或某人)的故事,扎根,在无形的格子中找到意义和目的,让我们与我们所爱的人和我们分享的地方联系在一起。
”—完—
对电影的认知始于北京电影节,黑马一般的姿态冲出大众视野。
作为一个粗人,其实对于一些有深度的影视内容,还是有一丝丝的向往的。
10月21日有幸在首映场看了全片,还见到了一众主创,非常开心、满足。
辛柏青与观众的交流,也更印证了我对于白塔的理解脑洞(剧透)分割线——————————————————————————————————————————
一部好的电影就是可以有很多种解读,和大家分享我的惊悚视角。
首先我认为这部影片在主演层面上,只有田壮壮和南吉是活人,其他角色都是活在田壮壮和南吉脑海中的死人、虚拟人物。
发生的故事也许是真实的,也有很多是田壮壮和南吉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的自圆其想。
田壮壮和辛柏青实则就是一人,就像“曹操和曹操小时候”以下三条线来和大家分享1、上官云珠影片中多处出现上官云珠的影子,田壮壮房间的床头相框照片、墙上的海报;谷文通和南吉去看的那场诡异无声的电影内容恰是上官云珠的电影,且是跳舞的镜头(此处有深意,容后详表)、楼梯下的上官云珠巨幅喷绘…无不在宣示着她的存在。
2、跳舞片中一共两场跳舞的戏份,分别是谷文通和谷运来,看似是父与子的交集,实则是年老的谷运来对于家庭和过去婚姻的回望;还有一支舞是谷文通和南吉,那段看似“不礼貌”的对话之后,却又客气的笨拙的跳舞。
借助首映场上辛柏青的一句话,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实发生的吗?
这也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
真相就是!
这场戏是谷文通的一次臆想,南吉就是长大后的笑笑,谷文通不礼貌的背后,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训诫,他脑海里希望的训诫;舞池中乐队的演奏的正是上官云珠电影的插曲;两人缓步起舞的镜头一转,是谷文通一个人在破败的房间内陶醉的自顾自的扭动身体,这一刻我有种鸡皮疙瘩满地的感觉,就像《闪灵》中男主在浴室和美女的相拥。
这些多年,谷运来一直心怀对家庭、对女儿的亏欠,对因他出轨而导致婚姻破裂的愧疚(关于出轨,下做详表)
3、谷文通和文慧的对话文慧就是谷运来年轻时候出轨的对象,银幕里的谷文通和文慧在旅馆里“差一点儿”,现实中是发生了的,这才导致谷运来婚姻的破裂,最后谷文通去看望前妻时,前妻的那句“其实是我先出轨的”也恰好佐证了这一点;在剧情中,谷文通去北戴河见到了“父亲”谷运来,找到父亲的过程就像是《盗梦空间》的逻辑,事实正在发生,当事人却不知如何发生的。
充满了上官云珠元素的房间内,谷文通恰似警察的口气,审问着“父亲”、接着客气的跳舞、谷文通睡着打着鼾,谷运来平静的看着。
也许在这一刻,谷运来对家庭的思念达到了一种极致,大概是门口碰见的那对夫妇,以及那对夫妇道出的背后的真相,“无儿无女一个人”。
当然不知道你发现了吗,父子俩人的鞋都是同一款,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接上,谷文通自认为见到“父亲”后,在北京与文慧见面,玻璃上映出谷文通的影子与文慧对话说”你给我的定位是一片废墟啊”、文慧一句话就道出了事实的真相,“你在一朵野花面前站了很久”。
这段戏就是这部电影解读的钥匙,两个人都是活在别人脑海的人物,故事一真一假、人物一虚一实;还有一条线值得关注,谷文通、南吉、文慧、法国前男友四个角色的关系谷文通和文慧在剧中差一点儿;南吉说和文慧前男友差一点儿;疑似前男友回来找文慧,两人出去吃饭;谷文通和南吉一起吃饭。
导演也是通过这段逻辑来告诉观众,整部影片就是一场臆想的轮回;让影子来告诉你,谁是谁的往生,谁又是谁的现世?
如同影片的最后,白塔的塔铃声叫醒了每一位观众,谷文通坐在雪中的椅子上点起一根烟,镜头一摇,放下了执念。
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见惯了世态炎凉,对自己曾经遭遇的不公,冷静到可怕坦然面对。
最终,他对自己也很客气。
年末,各种琐事都让人有种急切收尾的错觉,重复着荒度了一年又一年,总是蹉跎到结尾才开始扮演匆匆忙忙——却都是欺骗自己的无用功;于是着什么急呢,按部就班就是了。看一部文艺片也别着急,挑一个夜深人静的冷天气,调整好如止水的心态,去缓慢进入,缓慢感受,缓慢共情,缓慢寻觅那倏然即逝的撞击泪点的须臾刹那——已经濒临停格的未来早已不再吸引,在当下把每一秒钟都物尽其用的浪费,饮鸩止渴却也甘之如饴啊。
北京中年油腻直男版《爱情神话》+找爸爸。I'm biased但是这个电影真的让我怀疑我自己到底和大陆中年直男的精神世界离得有多远。这个电影里面没有一丁点东西是我能够用自己的经验来理解的。我看到的不仅有中年直男对(年轻)女性幼稚的想象和意淫,更有让人觉得自恋的矫情。而且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几条剧情线要被放在同一部电影里。它们除了都发生在男主角身边之外,有什么联系?对白和表演还是有大陆电影常见的不中不西的老毛病。除了物理空间带来的具象元素,这个电影里的对白、表演和人物动机其实都虚假的很。它从情感上、信息上和观点上都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过时的话题+过时的风格,这个电影想要表达什么?我在看什么?我为什么要看它?
前面好几场太尴尬,比如开房那儿,尬得我没眼看到处躲。后面渐入佳境。人物的感情是错位的,虽然待在一起但没法说出自己最关切的事情。你从哪里来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历史的卡顿,要回溯才能知道症结。北京欢迎你那段是整个电影最重要的基调,怀旧、悲凉,往日的希望已经幻灭了,不管你是在北京还是已经逃往巴黎。骑车三天不愿留下公共交通记录是疫情痕迹,很巧妙的融合进来了。北京的景真不好看,好杂乱。张律拍空间拍得太好,这部好幽默。
回到100%张律,即便是不再描写流动的东亚,多声部与跨境的元素也仍然存在于文本与人物前史中;而辛柏青不也正像是《咏鹅》和《庆州》的朴海日,被动的、永远在移动中(行走、骑车、坐车、开车而只在旅店等临时居所短暂停留)的幽魂,穿梭于当下和历史、现实和记忆之中,在白塔之下见证着城市过往和个人情感的“往者不可谏”,以及相当程度的失语吗?落泪的细节是,一开始“上官云珠”突兀地被与诸葛亮和司马迁共同列举,直到第一次走进父亲家镜头扫过墙上的贴画、电视里的光碟正播到《乌鸦与麻雀》的中段,才无比清晰地让我感受到过去的一切会在日常中渗透至下意识的语言中,而当唱起北京欢迎你的时候,昔日北京确确实实已经远去的悲伤也更甚了,或许长居北京的人更能感受到这一点吧,正如食指所写的那样,“北京在我的脚下/已经缓缓地移动”。
映後導演說,創作由頭是在疫情時的隔離期間,他想起年輕時在北京的經歷,於是便開始描摹記憶裡的空間。而這個空間更多地卻不像是在疫情裡,在這個公交車上都不用帶口罩的北京,眾人卻一如平日一樣,像是在人類已然知曉自己的末日之後,仍然百無聊賴地吃著飯、寫寫文章、唱著歌——唯獨不會做的,是主動去交流“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幾代人仰望的白塔被隱去了影子,仍然高高站著,令人不禁會嚮往:如果真的沒有影子就好了,如果真的不污糟邋遢就好了。但影子從未消失,只是被平等地塞進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而這群人表面上也就可以一如既往地,如同上一輩一般,成為沒有過去的人。可以說是想象中最好的北京宣傳片了,年度十佳。
年度十佳,张律在华语语境下的最好发挥,视听之精巧、文本之精妙完全可以达到戛纳主竞赛水准(柏林都屈才了)。他等于是在二十年后重塑了《百花深处》,那种老北京对北京的疏离继续加重,之前只是迷路,现在却得寻根。白塔的影子从不落于此地,要么北戴河,要么法兰西。给异乡人打一针《北京欢迎你》,骗来的痛苦,客套的游移。但张律并未将这种巨变归为历史必然,他的理解更多是人祸。还记得田壮壮说什么吗?三十多岁时,天安门能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这个东北朝鲜族导演,已经不止一次表现出对北京题材的迷恋。他是想拍北京吗? 不他只是怕,不想当下一个上官云珠。
几个老北京中年人喝醉了在公共场所合唱《北京欢迎你》这场面也太可怕了吧!还不敢用夕爷的词,就自己重新编了一段儿进去真是够好笑的。并且,坂本龙一???
十块钱的票价固然诱人,我两个小时二十分钟的生命却更加珍贵
五颗星给一直放风筝的壮爷……
嘿~您猜怎么着?喜欢摄影的文艺女青年和美食作家大叔整天黏在一块儿瞎溜达,都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了,完了过几天女青年就跟初恋复合去了!?害,您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哎~话说回来,这片子讲的无非就是中产阶级人到中年的牢骚,整天不着家,孩子也不管,这美食作家,除了不谈美食什么都谈,这算哪门子的作家啊?我看这张律啊,走来走去还是走不出他的柳川,片子里还有一首插曲还是《漫白》用过的!但这片子啊,还是给我一种逢场作戏的疏离,欲擒故纵的着迷,处处都是表演,时时都在客气。咱甭管老一代写诗的文学青年怎么失落,但总有新一代的摄影文艺青年永远年轻不是?这大抵就是老北京地道的《爱情神话儿》罢~这话儿说完了,我能不能抱抱您呐?
#BJIFF2023# 张律导演过往的电影总给我一种差一点的遗憾感,你能很清楚地觉查到导演对于人和城市关系的思考,尤其是坚持对中年男人相关的情感关系处理,但这些思考体现在电影里,或是挖掘得不够,或是停在原地,以至于即使有共情,但仅此而已。而到了这部电影,你甚至不知道整个故事创作的初衷,叙事的重心,太多废戏充斥其中,黄尧饰演的文慧更是莫名其妙,整部电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拼凑感,偶有类似于「北京欢迎你」、父子起舞的段落让人动容,但观看过程中整体感到无聊。
白塔之影在千里之外,彼此之间太过“客气”,实际还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亲人之间,爱情之间,朋友之间,空间之间,时间之间,甚至生死之间和虚实之间,当所有人试图去消解这层“客气”,却又发觉早已物是人非或貌合神离,究竟何谓因果,唯有继续沉默中沉沦,张律依旧在悲悯的探讨着人的孤独,以及沟通的失语,从语言到地域,彻底回归本土创作带来了更加慵懒却贪婪的游荡与徘徊,宛如天空的风筝和手中的线,故乡与异乡熟悉又陌生的矛盾交织,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来来去去的不经意间,或许还未留住一切,却又已双鬓如雪,形单影只。
我受不了了,为什么所有中年男人都觉得会有小女孩儿对自己感兴趣,太油腻了。呕
冲着北影节、金鸡、柏林以及黄尧、辛柏青、田壮壮去的。看到一半想,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里面的女的都喜欢他,婚姻有问题还是前妻先出轨,禁欲系中年男人灵魂深处是什么,可能是张老师的一句,sarang。我还以为片尾他们会看到白塔的影子…最多是老北京的city walk… 黄尧这部片子没有拿到最终的金鸡女主,也确实拿不起。
无影塔下人无影,无根浮沉无人欲
还是太刻意,挠痒痒似的,什么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看到那个写着爱的淡粉色海报和假情假意的绿地我心想这是上海不是北京,食指的诗和北京欢迎你也改变不了温吞浅表的主调,只构成诡异的嫁接,另如果编不出好对话就别拍对话电影了。
有动人的地方,也有特别做作的地方~
.5 若带着与观看前作《柳川》同样的预设观感去观看似乎是难以进入的,愈发证明了《柳川》中将语境设置在异国并植入了语言和口音的异质作为叙事的基地是一种很聪明的讨巧行为,也只有在其特殊的情景下才能成立。在《白塔之光》中也存在一些口音的对比(对照组是北京话儿)但也仅仅只是作为日常的点缀出现在角落里,影片的重心还是处于对于日常的描摹上。一些对白或许真的是直白到“尴尬”,主要人物的状态也完全是类洪尚秀式的,这一些处理方式放在外语(特别是大家很熟悉的韩语)片中可能并不突兀,然而若用中文叙述则显得有些怪异,归根结底张律在创作的时候沿用的仍是在韩时期的思维,一种经过提纯的、人物之间用于构筑局部张力的抽象表达方式。日常的细碎被融进胶片机的过片噪音和顾城的诗句中,到最后确而只剩下无影塔矗立在一片白茫茫的中央。
真是狗屎不如
退一步,尬出天际;进一步,妙向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