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九年的虫师,是这样回归的——从冷番到热番,从无人所知到众人口中的有生之年系列,在春季强档新番里,它依然不急不缓,悠然得讲着一个淡淡的故事,归来。
在B站看弹幕,屏幕一下子被刷满,想着有多少小伙伴和我一样等了这漫长的岁月,就忍不住鼻子开始发酸。
涉足动漫十年有余,可自我看完《虫师》之后,它便稳稳坐牢了我心中最爱的地位。
依然能回想起当年初看此动漫的情景,被一大片一大片的绿意所震慑,从而一头扎入了草木繁荣,绿意盎然,遍野是虫的世界。
《虫师》的美,在于它建立了新的世界观,框架起一个完全不存在,又能让你感觉伸手可触的世界。
“不存在”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虫”,没有任何依据来证明,而“伸手可触”是因为,这些生命,好像曾在脑海里出现又消失,或者小时候曾“不小心”就遇到过。
虫的世界,存在与不存在,让这部片子,美好又强大,没有同类与之相比。
很多人都爱把《夏目友人帐》和《虫师》相提并论,但我却认为,这两部作品并不属于一个范畴。
《夏目》很温暖,看完以后内心暖暖的,特别治愈,但《虫师》不然,很多人反应看完后觉得很冷,感觉内心空空的。
那是自然的,夏目的暖在于羁绊,在夏目与娘口三三之间,在夏目与众妖怪、小伙伴之间,而《虫师》,该怎么说呢,它的主基调是什么,是银古一个人永无止境得走在村落与森林之间?
是银古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种的虫,碰到了奇奇怪怪与虫相关之事,有些可解,有些无解?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虫,银古呢,只是一个和虫相伴的虫师,他这一辈子因为虫而被需要,又因为虫,终身无法安定。
怎么看都是一个寂寞惆怅到无与伦比的故事呢。
可我却因为这样的故事,无数次在夜里,看着此片,慢慢得将自己放空,而去想,如果真的有生命的本源,追溯时光的上游,到底存在着怎样的生灵呢?
《虫师》一点都不治愈,它甚至会让我觉得有些伤怀,它最大的作用在于,一个人看片子的时候,可以全身心得沉浸在一个奇妙的世界里,然后回味起来,又莫名得有神奇而又安定的力量。
这种感觉,就好似一个人穿越茫茫人海,遇到了稀奇古怪的人,见证了喜怒哀乐,然后依旧不停得走,不停得走,走在时光苍茫的路上,走过春夏秋冬,走过雨雪风霜,永不停歇,没有止境。
这不就是我们的人生吗?
我们所有人都和银古一样,以同样又不一样的步伐走着呢。
也正因为此,我才如此热爱《虫师》。
因为《夏目》可以暖一时,《虫师》却可以记一世。
回想九年前,我在贪婪大陆用50K的速度下载《虫师》,而现在却可以睁开眼直接上B站刷高清带字幕的序章,这时光的流逝,也是飞快。
序章第一集就以酒做题,并提到了光酒和光河,把整个世界观铺开,而又暗合了第一季的第一二集,真让人感觉是良心作。
翻了一下曾经写下的第一季前两集的简评:第一话。
绿の座。
整个故事的开端,银古在这里悠然出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将到哪里去。
第一次知道有“虫师”这样的职业,以及他们能看到一个与之不同的世界——虫。
能画出生命体“虫”的少年和守护其旁不愿离去的奶奶,光酒之杯渗透了整个森林的绿意,喝下去后能抵达永久。
森林是苍翠的,时光是流逝的,银古的脚步是永不停歇的。
第二话。
睑之光。
青墙石屋,被夺取光明的少女,一个人静守黑暗。
虫是眼底未知的迷。
透过第二层眼脸,浩瀚的光河旁,有个背坐着的青年,轻声呼唤“不要再接近这条河流了”,少女混沌而迷茫得想去捕捉光亮,却不知光河并不是人类能触及的。
这是一条接近生命本源之河,靠得越近,伤得越深。
少女终究失去了眼睛,但同时银古又用“虫”制造了眼睛。
因虫而失,因虫而得。
幸而她曾见过光河,那是虫之舞,最透亮的生命。
光酒和光河,前者自天地之初就存在,甘甜香醇,喝了让人回味无穷,它能使接近它的土地充满绿意,生机勃勃,远离它的贫瘠干枯,即所谓的生命之水;后者是人之肉眼所不能触及的,它是虫最本身的形态之集,接近生命本源。
他们仅存在于虫师的世界里,独一无二,又透露着神秘与无法比拟的气质。
总会让人也忍不住去想,如果真的能,喝一口光酒,该是如何的滋味呀。
对于这样前后呼应又展开其强大世界观的序章,配合着无与伦比的OST,怎能让人不期待下面更精彩的展开呢!
不过漆原友纪本身作品的底子在那,还有全部制作人员的强势回归,我在这里只需要安心等待每周一集,便已足够。
========================================================第一话。
野末の宴。
父亲曾在不经意间以杯换酒,喝下了记忆里最美的味道。
他用自己酿的“光酒”,参加了虫师们的聚会,并发现了父亲曾经的杯盏,却在不经意间暴露。
可到底光酒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是努力得去酿酒,希望自己满意,让父亲惊喜,可那闪闪发光的酒啊,却让他贪念,因为只要喝下,他就能看到另一个世界,有漫天萤火飞舞,耀眼酌亮的光芒,而这神奇的世界,似在提醒着他,酿酒之路,还远未到极限呢。
第二话。
啭る贝。
我从未离开过大海,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都在海边。
海边长大的孩子都知道,把贝壳放在耳边能听到浪花的声音,这是真的呢。
所以当看到美奈静静躺着,把贝壳放在耳边,听大海的声音时,这一幕无条件触动了我。
每个人被虫师打动的点都不一样,看完这一话以后,有人被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原谅所感动,有人被赤潮来临时的无可奈何所触动,这大概就是虫师的魅力吧。
它的叙述平平淡淡,而生活也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哀而不伤,这四个字真的很适合虫师呢。
大概看片子之时,大家都以为所谓的大风暴来临,就是海啸吧,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汹涌澎湃。
但不是呢,只是赤潮,却是赤潮。
把一切都吞噬,却如此安静,不动声色。
这种不在表面,而在底下暗涌的无奈,就和故事中“救了自己的老婆,只能放弃救好基友的老婆”一样的无奈吧,可这个故事,没有谁对谁错呢。
最后一个场景,群鸟飞起的刹那,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和忘怀了吧。
虫师是群怎样的人呢?
有如银古的,被虫寄生,因而会了虫术,寄生在他身上的是“永暗”,他失去了一只眼睛,也为此他在黑夜,无需照明,也可看见光明,不知何时,也许当他没有了自己,当他放弃了自己,“永暗”会将他吞没;他会吸引虫的到来,给所待之处带来灾祸,为此他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他必须漂泊、流浪,他没有家,但所到之处都是他的家,即便在寒冬,最需要人际温存之时,他也不能停留,即便遇到心爱的人,想留下的地方,也不能对抗法则,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和毁灭。
有的虫师是家族传承,祖先将可以毁灭一切的虫封印在自己的体内,后代子孙有的一出生身体即有一部分是虫,无法动弹,他们必须边记录虫的故事,边忍受虫对其的侵蚀,用心感受虫的挣扎和痛苦,将其化为墨汁、写成书卷,以此让虫长眠;有的虫师是在幼时,在极度恐惧中,让自己的灵魂死去,让人造的虫侵占,这是对付虫的终极武器,以便在遇到会吞噬人灵魂的虫,使出必杀技,让人造的虫脱离人身,反过来将真的虫吞噬。
他们也想过另一种人生,不用担惊受怕何日会被虫吃掉,不用牺牲自己的一切只为制衡住虫,也曾抗拒、质疑自己的责任,但或是得益于志同道合之人之间的支持和相望,或是对虫产生了兴趣和求知的渴望,或是虫曾经让他们失去了挚爱,或是为了可以让痛苦不在后代延续,或是为了不让虫的世界失控,他们接受了他们的宿命。
他们四处游历,遍寻虫的踪迹,可能是大自然的异变,可能是人奇怪的病痛,悉心维护着虫的世界、大自然和人的世界之间的平衡。
虫师中有嗜好杀虫的,视虫为万恶之源,斩尽杀绝,但虫可以带来恐怖,也可以带来富饶、繁盛,它们跟人类之间,是荣损与共的关系,一旦虫的世界失衡,自然、人类也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有的虫师想利用虫,来获得特殊能力,或是免除自身的痛苦,想借此打破自然的法则,之后的结局是,他们得到了从未得到的神力,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也会因此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自己的实体被掏空,虫由此取代了人。
有的虫师对未知的虫充满了恐惧,也自责于无法想到应对之道,没能早些时候将其扼杀于摇篮,惊惶、自恨之下,在还没有了解虫之前,认定别无他法,轻率地动用人类自以为傲的武器,火或工具,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正是虫希望、引诱人做的,这些对它们而言,是养分,是燃料,可以让它们变得更强大、更棘手。
像银古这样的虫师是少数的,对于虫充满了好奇,甚至是欣赏。
对于它们,他没有狂妄和傲慢,他深知虫是最低等的,也是最原初、最基本的生命形式,理解虫也是理解人,深知消灭并不是人与虫唯一的相处方式,虫与人是相互依附的,相互影响的,有些虫也在滋养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大自然。
他会反复跟受虫所害的人念叨,发生灾祸,不是人的错也不是虫的错,人和虫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经验求生。
他会考察虫给人带来的影响,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再决定是消除虫,还是留下虫。
他会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研究和调查上,在对虫的习性特征、生存之道深刻体察之后,更多地用智慧而不是用武器,去发挥虫的神奇效果,转化虫带来的负面影响。
有时候,虫有害也有利,看人怎么用;有时候,人可以从虫身上学习,从它们的习性上获得启发,从而攻克难题,有了新的发明创造;有时候,虫太过强大,再高精尖的武器也无力对抗,治虫的最好办法是,研究透虫,也许它们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骇人、那么牢不可破,虫最大的死穴往往在它自己身上,它们自带相克相冲的形态,而人的血肉之躯,人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听,人有嘴巴可以言说、歌唱,这些就已足够强大,人的一些特有的生理现象,足以把虫赶走。
很多时候,光是了解虫,就可以让人和虫和谐共处,既可以远离虫的危害,又可以享有虫的美好。
也为此,虫师会记录自己对虫的观察,人和虫的故事,灭虫避虫之法,在虫师之间传阅,在乡民之间普及,在遇到困难时,会求助和讨教。
虫怎么会侵入人体的呢?
是因为它们憎恨人类么,是想要取代人类么,成为世界的主宰么?
是出于恶意、敌对么?
是故意扰乱人的世界么?
是要杀掉人类么?
有的虫,是为了有机会成为人,离开那个暗无天日、孤寂冷酷的世界,它们没有实体,没有自我意识,不能被大多人看见,不能做出任何改变,只能根据虫的世界里的法则行事、求生,人是它们艳羡的对象。
它们之所以可以侵入人,往往是人的内心世界出现了紊乱和无序,如当人遇到了重大丧失,难以面对的痛苦让人脆弱无力之时,它们便会“乘虚而入",此时已经分不清是虫进犯人,还是人需要虫,虫在侵害人,但也在帮人缓解痛苦,让人拥有力量感、融合感。
在有些故事里,虫似乎在指引着人,在试炼着人,在救赎着人。
虫的离开也意味着人的心灵创伤的修复,人找回了自己,确立了自己,坚定了要活着,好好活下去的意志。
有个男孩,他的妹妹意外在冰面上落水身亡,男孩无法面对这个现实,虫让他感受不到寒冷,也无法接近温暖,让他再次经历有人落水,这次他救了那个女孩,不同的结局让他接受了妹妹的逝去,而在背着被救女孩之时,女孩的体温也让他脱离了虫的影响。
有个妈妈无法爱他的男孩,妈妈被迫跟不爱的人生了他,从未正眼瞧他,他为此认为自己死还是活,没人在意,虫让他可以引来雷电,在被雷击时,他觉得自己是充满力量的,他是以自毁的方式,在向父母报复么?
并不是,他是以这种方式,免得雷去伤害自己的亲人,哪怕是对他没有爱的亲人。
有个被家人送去祭水神的女孩,被虫所救,虫去哪里,她就去哪里,虫让她安心,让她觉得自己和它是一体的,让她觉得有了方向,当虫以奔向大海的方式,了却生命,留下子嗣,用尸体喂肥了一片海域,她虽然遗憾,不再有可以依附的对象,但这段一同走过最后一程的经历,和它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让她有了信心,在它死去的地方,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虫也有可怕的一面,虫会赋予人梦寐以求的能力,但那种能力,总会乱人心智,令人走火入魔,进而失去更为宝贵的东西,即便人知道这种能力来自异形生物,本不该为人所有,使用的次数越多,越可能让虫发生异变,越可能发生无可挽回的灾难,人依然会割舍不了那种能力,引来的关注,抑或带来的充实感、确定感、价值感和全能感。
有的故事里会有个反转,从被动到主动,从无知到了然,但人依然执迷不悟,这让人不禁发问,到底是虫害了人,还是人禁不住诱惑,心存侥幸,放任了虫,自己害了自己。
也许里面有偶然的成分,不可抗力的成分,但依然可以看到,是人选择了虫。
有个男人,本是猎人,他一旦将手扶在动物头上,即可让动物死去,然而这样死去的动物散发出恶臭,所有人都避而远之,他家的肉也没人愿意买,他明知他的爸爸因沉迷这种森林之王般的虚幻感,最终人间蒸发,尸骨无存,但依然为之心醉神迷,直到乌鸦群咬去了他那只有神力的手。
在一个岛上,有一种花,闻了之后,可以让人在一天之内,从新生到衰亡,开始女孩被父亲利用,以此佯装为神的神迹,骗取百姓的进贡,当父亲的诡计,被虫师拆穿后,父亲被乡民处死,然而女孩却主动再去闻花,继续一天一生死一轮回。
据她说,那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充实,每天都有既定的目标,即赴死,每天无论发生什么,第二天都会烟消云散,没有空虚无聊,无需长远打算,恢复常态的她,面对绵延的时间,惊恐万状。
失去可以依靠的父亲,她不知可以靠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着,又或者觉得自己只会扮神,无法再平凡地活着,而这种看似充实的活法,什么也留不下,每天什么变化也不会发生,但也免去了一切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坎坷迷离、爱恨情仇的折磨。
有个盲眼的女孩,他的父亲是虫师,给她了可以当做眼球的虫,让她恢复了视力,这不是一般的视力,是千里眼,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城市和人,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即便闭上眼睛,她依然可以看见。
然而因为可以看见,她失去了安宁,沉溺于他人的生活之中,自己的生活却裹足不前、寸步难行;因为可以看见,她有了预测力,辨别谎言、真伪的能力,为此求助者纷至沓来,但她并不能改变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并不能助人消灾避难,而这种能力,也让所有人远离了她。
她并没有采取主动,摘除眼球,而是等到自己的眼珠被虫吞噬,自行离开。
她再度回到黑暗中,才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她看不见光明,却有了行动上的自由;她看不见光明,却可以怀着对光明的念想和追忆;她看不见光明,却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有个男人,可以做预知的梦,为此乡民对他感恩戴德、仰赖有加,殷勤地奉上谢礼,然而当他听了虫师的话,服下了药,减少预知梦的次数,却发生了海啸,自己的女儿不幸丧命,乡民们也立即变了脸,怪他这么大的灾难预测不到,悲愤交加的他,怪虫师让自己吃药,失心疯般的停了药,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人,天灾非人力所能控制,即便可以预知,人也是无能为力的,该来的还是会来。
没有想到的是,自恨也罢,对乡民的恨也罢,让他做了全村人都成了霉菌消散而去的梦,而不幸的是,噩梦也会成真。
他这才知道,不是他梦见即将发生的事,而是凡是他梦见的事,都会被虫变为现实。
虫就躲藏在他的枕头里,枕头也是人的灵魂栖息之所,从此之后他害怕睡觉,害怕自己的灵魂,趁自己沉睡之时,把灭世的梦付诸行动。
虫对人是个什么看法呢?
一个是脆弱,虫曾经让人来承担山主的角色,但人必须交出自己的灵魂,才能勉力维持,尤其不能动情,一旦对家对人有了眷恋,就会分心,就会失去跟山的连接,再也无法完成山主的职责了;一个是无法理解,是情感让虫无法理解人,是情感让虫永远不知道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让人不可捉摸也难以预测,而它们的很多行为,非常的本能,仅是为了保住种子,完成繁衍。
一个虫师的爱人为了让虫师可以在她的村子住下,不再漂泊,偷了虫师的毒药和地图,杀了山主,从而让虫师可以成为山主,然而人终究镇不住山,虫师老去之时,唤来灵兽将自己吃掉,替代自己守山,平息山的愤怒,也让山恢复宁静。
这种不惜一切的在一起,这种为了他人的错误也好,为了长远的利益也好,而舍弃生命。
这种羁绊、这种赎罪,虫是无法理解的。
有个孩子早夭的女子,把虫化成的茸儿当作自己的孩子,即便知道它们是虚假的,仍在它们身上倾注关爱、无怨无悔,在虫把房子烧了逃走之后,银古给了这对夫妇一块矿石,谎称是那些茸儿的遗骸,它们还活在里面,只是沉睡而已,让他们代为保管。
而对于没死的茸儿,他也没有杀掉,而是装进了瓶子里,理由是它的寿命没有完结。
这种不随意剥夺别的生命,让其遵照它们自然的生死循环,这种哪怕是谎言,也要给予伤痛一些意义,给予未来一些念想,以便支撑着人不至于崩溃。
这种善意、这种尊重,虫是无法理解的。
一个祭司,守着一个村子,这个村子的土地贫瘠,他不断改良种植方法,才让这片土地破天荒地有了好收成,但依旧躲不过天灾。
历代的祭司,有一颗神奇的种子,是虫的一种,埋在土地里,在灾年也可以大获丰收,但代价是村子里,身体最弱的人会死去。
祭司用过一回,死去的是自己的妻子。
而这次再遇天灾,他埋下种子,自服毒药,让死的人是他。
这是因为,一年年收成见好,村民刚有了信心,如果这次他们可以误以为没人死去,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换来了丰收,士气必然大振,接下来不用再使用虫,再牺牲无辜,也可以靠踏实的劳作、技术的创新,安然抵御天灾。
而虫师,也做了大胆的尝试,既然种子可以让土地生生不息,那也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在祭司死后,虫师让他吞下了种子。
他让会夺去人生命的种子,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可以见证土地一代又一代的变迁,也可以四处传播最新的耕作技术。
这种出于对土地、对村民真挚、深厚的情感,愿意为了他们的福利倾尽所有;这种通过对人心的洞察,对异形生物机制的理解,消除虫的不利影响,让虫造福芸芸众生、千秋万代。
这种奉献、这种智慧,虫是无法理解的。
片中对于情感的态度,不是一味的高唱赞歌,而是真实呈现了它的两面性。
比较惊悚的一段,是虫化身成的茸儿进化了,进化成会利用“情感”了,原本不会说话的它们,会叫爸爸妈妈了,会哀求夫妇不要杀它们了,甚至会让夫妇杀掉虫师了。
即便知道它们不是人,不是自己的孩子,知道是它们杀掉了自己本该出生的孩子,人也因为情感,而下不了手了。
这真是让人感慨,人因情感而胜,人也因情感而败。
有对私奔的情侣,在过桥的时候,女子犹豫了,觉得得不到家人同意,她不会幸福,迟疑中掉下了山崖,被虫侵占,成了活死人。
让人哀叹的是,几年后随着虫的离去,女子彻底死去,而男子本要跟虫师离开村子,但在桥上,他也动摇了,他觉得,这几年他是凭借着,女子还活着的念头,才活了下来,她的死,他有责任,他无法忘记女子,他也无法一个人活下去,最后他也跌下桥,重蹈女子的命运。
这里的情感,是捆绑式的,是粘附式的,是排他式的,是必须在依赖中才能感觉到力量的,对独立、对外界的畏惧,让他们宁可心死,也要苟活,让他们宁可被虫操控,也不愿走过那座桥。
另一对情侣,则是情感创造了奇迹。
一个在富家工作的保姆,因拉了天边垂下的草,而被虫拉上天又被抛下,后来好不容易回到东家,但人气弱,如果不能坚定要做人的心,就又会隐形,又会飘上天。
回来后,少爷要和她成婚,可是父母不同意。
少爷跟父母频发冲突,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不管是保姆的身份,还是保姆的怪病,开始让他介意。
而此时,保姆的病又开始犯了,甚至消失不见了。
好在虫师点醒,不是他父母不能接受她,而是他自己不能接受她,他应该最知道如何让他爱的人更愿意做人。
他想起了他和保姆之间的对话,想起了星星在白天虽看不见,但仍旧存在,想起了她像星星一样让他觉得安心、愉快。
他做到了,即便看不见她,他依然可以感知到她的存在,他不再顾忌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不再在乎村里人不与之来往,别人看不见,他照样办婚礼,照样跟她说话、跟她生活。
终于人们又再次看到了她。
这里的情感,是忠于自己的,是接纳对方独特性的,是相信通过两人共同的努力,可以获得幸福,可以让周围人祝福的。
对于家的态度,片中也是矛盾的,好几集都涉及,因对名存实亡的家,还抱有希望,还怀有想象,结果只换来绝望,甚至毁了已有的幸福,彻底斩断与家的关系之后,才迎来自己的人生、前程和转机。
也有的家是生命力和灵感的来源,重返故土之后,重新修复跟家人的关系之后,才让自己重获新生。
这些故事,都在潜移默化地让人看清情感这把双刃剑,什么样的感情是有毒的,什么样的感情是有益的,什么样的感情不该辜负,什么样的感情应该拒绝,什么时候应当深情,什么时候应当绝情。
片中银古对于受害人的回应,堪称教科书级的,他不会过度同情,不会追究谁对谁错,而是聚焦当下力所能及的是什么。
也不会让人总在外界、他人身上找原因,而是回到自己身上。
他让当事人,看到后果,看到这样做,对自己的不利,指出当事人真正渴望的东西,而自己现在所做的,与所想得到的,是背道而驰的。
同时也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力量,自己的优势,自己接下来可以做的事情,让他们及时止损,也激发他们求生的动机。
他不会让人有逼迫感,有居高临下感,而是告知不同选择,会造成的不同结果,相信对方可以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
即便当事人没听劝告,酿成苦果,也不会弃之不管,也不会见机打压,而是积极救治。
如果当事人觉得虫可以让他们更幸福,哪怕银古不认同,也不会阻止,只是做好预防性的工作,详细嘱咐注意事项,留下联络方式,并定期随访。
银古也会戳破受害者的幻想,敦促他们放下执念,对回不来的人,对做不到的事,对不属于自己的超能力,尽快放下,早些往别的方向努力,早些开始新的生活,早些用自己的力量去创造。
银古一直非常理性,唯一不“理性”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十岁以前的记忆,那时他刚刚丧母,被一名女虫师所救,刚燃起了有新家、有家人的希望,然而女虫师却被“永暗”吞噬,他也因此,再也无法在一个地方久留。
那一年开始,他永远不再会有家,也不再会有家人。
尽管他失去了这段记忆,但依然可以看到这段记忆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无意识地在重复,好几次,在别人寻死之时,他会不顾自身安危地去救,甚至有去替死的冲动,就好像当年他想救女虫师,但非但没救成,还让自己被“永暗”寄生。
《虫师》作为一部治愈片,高级就高级在,它并不只是体谅人的难处、痛处,还是在帮人接受不完美,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故事的结局是圆满的,都是带有缺憾的,似乎没人逃得开因果报应,不该得到的得到了,随之一定会有代价,而想要有所获得,一定会有所失去,并没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一举多得;不管是因无知、无奈还是无常,哪怕只是一念之差,犯下的错,责任还是要承担的,造成的破坏,还是要想办法消除或减轻的;既成的伤害,无法回到过去清零,但可以从当下开始补偿。
它也是在帮人看到人的局限性,很多人曾有过的幻想,想要有的能力,想要有的神迹,它都呈现给你看,让你看到它们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美好,也让人越发珍惜已经拥有的。
虫师也非万能的,很多问题他们也无能为力,一些受害者只能带病生存,学会与虫共处,解决之道,只能留待后人,留待时间,留待机缘。
《虫师》也在消解着人的受害感,让人接受有时是不同,是差异,是巧合,导致了灾祸,而非他者故意或是迫害;有时在虫侵入时,人在应对的过程中,也解开了心结,冲破了阻碍,补上了缺口;有时人是因为恐惧,才觉得对方可怖,是在蓄意加害,实则对方只是顺应自己的法则在周转、运作,并非有所图谋,实则对方是想沟通,传递对人有用的信息,甚至对方是想保护,想付出,只是人总以为自己才是主导,对方任由人摆布,是因敌不过,是因不够强大,但对方可能是默许,愿意为人谋求更大的福祉。
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诠释天人合一,准确地说是,天人虫合一。
人心里的感觉,自然现象带来的身体感觉,虫带来的症状,巧妙呼应着,连通着,让人看到人、虫、自然之间的关联和相似;虫把人当作了容器,在人的内部循环着,或将人作为中介,与自然互动着,人似乎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体验着自然和虫的生死轮回;虫会影响人的感官、意识,搅乱人的时空,让人拥有虫的特异功能;自然现象看似千篇一律,但细加探究,会发现微妙不同,而那些不同的就可能是虫,它们可能会带来奇景,可能带来奇遇,也可能带来奇袭。
虫到底是什么呢?
可以是如片中的设定,一种异形生物,也可以是未知事物,也可以是新技术、新工具,抑或是对应着人本身,人的执念,人原始的那面,或是人的潜意识。
看完后,会想喝上一口用虫化作的花蜜酿造的伪光酒,亲眼看看虫的世界!
看完后,会觉得世界充满了未解之谜、未知生命,会想成为跟虫师一样的人,去旅行,去探索!
看完后,会找回孩童般清澈的目光,更温柔、更天真、更深情地看待这个世界吧!
1. 高潮力度欠缺。
相比前作,「續章」很多劇集,情節過於簡單,懸念中途消散,最後只剩淡愁,虐不到心坎裏。
2. 虛化背景濫用。
室內裝飾常常因此被省略,顯得空洞。
又造成觀者過度適應,高潮的虛景畫面力度反而不足。
下含劇透:❂❂❂❂❂❂❂❂❂❂❂❂❂❂❂❂❂❂❂❂❂❂❂❂❂❂❂❂❂❂❂❂「續章」回味猶存的幾集:第三集「雪の下」,情節插序展開,直至最後 阿時 背着 妙 在雪地行走時,「妹妹死於懷中」的關鍵場景回憶,將線索串齊,衝擊感強烈。
第十二集「香ろ闇」,穿越題材,雖爲平鋪直敘,但結尾背着摔傷瀕死之妻的男主絕望途中在漆黑洞口停留的一瞬,時空和靈魂雙重扭曲的恐怖氛圍隨輪迴而瀰漫。
第十三集「残り霞」,半生半死半人半蟲的無本之影,數十年后回歸的「蟲隱」少女。
反觀「前作」,高潮瞬間更多:「绿の座」,酒盞並心靈共碎懷中;「柔らかい角」,病臥的母親輕捂幼子雙耳,脈搏與岩漿在耳畔涌動;「一夜桥」,跌落藤橋、步出山谷、來到村際時茫然已死的目光;「笼のなか」,筍女迸淚揮斧嶄白竹;「暁の蛇」,目睹負心郎與新歡洗浴新子的母親;「虚茧取り」,妹妹倏然消失,空餘姐姐佇立在飄擺的被單前。
所有的鋪墊和回憶緊緊地重紐一處,心中也擠滲出了光酒,汨汨不止。
“于人之轮回外,住着一群低等而奇异,与我们常见的动植物截然不同之物,对这些异形之物,人们自远古以来就满怀敬畏,不知不觉将他们统称为「虫」。
”“只有在喝醉之时能看见的,那些生息鲜明之物,仿佛像是要告诉我,我还远未到达极限。
”雪面之下。
连体温都怕,却被体温拯救。
在黑暗之中,任谁都面临着某个影子的威胁。
在黑暗中玩耍嬉戏之物,皆为异形之物。
若是真的存在黑夜中的异形之王,想必定是那般姿态吧。
你面对的只不过是照出实体便会消失的缥缈之物,单是有血有肉便足以称得上强大了。
但是,一旦身份对换,一切便逆转了,若你还想回到温暖的世界,就必须保护好自己。
(选择权在你手里。
) 只要睁着眼睛便是镜子,果然,单是有血有肉便足以称得上强大了。
警惕黑暗之处的花香。
相见她,去见就好了。
十恶不赦之人,连山都不能回。
悠久的时光长廊中,参天大树曾立于此地,日复一日,根深蒂固,枝繁叶茂,随万物繁衍逝去,静静守护,一如既往
这个春天,银发绿眼的男人背着行囊,穿过丛丛绿意,渡过迢迢时光,缓缓走来。
他指间的烟卷有淡淡香气,隔着脉脉雾意,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来。
在这一片氤氲中,我仿佛看见点点光芒,飘浮,上升,凝成一条如练长河。
那是我目不能及的另一个广阔世界。
虫师,能视奇物,有非常之能,游走山川长河,解虫事为生。
虫师定期于山野集会,寻光脉,聚其能,制为光酒,能解虫灾虫病,是谓生命本源。
有酒匠误闯荒野酒宴,误饮光酒,惊为天物,归后念念不忘,百试而不得其要,引为终生缺憾。
后其子采自然精华,制为酒酿,得微光酒液,饮后能视奇物,因缘巧合再入酒宴,遇虫师银古,知光酒真貌,终解其惑。
人外有人,境外有境,大千世界,包罗万象。
一己之力,如沧海一粟,然能窥得一二,不负一生矣。
你我皆凡人,不如寻得一杯“光酒”,来屋顶共饮,看看这个光怪陆离、无边无垠的世界吧。
月缺月圆 生老病死 它们 只是存在于那 像静静矗立的山岗很多的时候 我们会感到残酷 无奈或许因不在它 而是我们渴望翻越它因为存在而变得美丽 让人恐惧 让人喜爱但更多的就像虫师里的虫它仅仅像我们一样存在于那里因为喜爱 便有仇恨 因为美丑便有嫉妒能影响人们自己的永远只是自己所创造的东西而对于那些 世间存在的真理 我们只能像婴儿 需要父母一样 向他靠拢 受他庇护道家知天命 儒家尽人事 大概也 意在如此吧
不记得九年前,是怎么看的虫师第一集了,但是那个印象还记得,就像那句说烂的话,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久别重逢。
或许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有点点慵懒,窗外有河水流过水堤的潺潺声,家里进门没两步右手边的房间角落里,我佝在那上网,某动漫论坛的各种帖子展现在面前,看一部什么好呢,唔,不起眼的地方,有部片名叫《虫师》的,第一次看到,没有听说过,没有谁推荐过,不知道任何消息,然后就那样点进去了,看了第一集,那就是开始。
当时身边的朋友,看海贼王的、火影的、死神的,各种热血。
九年前的我,应该也是热血少年啊,心中有火,手里执剑,背后的爱人要保护,你们何以堪战?
偏偏一遇到《虫师》,好像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后面的事情,就是当其他的番剧都觉得没有意思了,每周的期待就成了,周日又可以看到银古叔了。
心中依然有火,但是火苗不再乱蹿,不再是熊熊烈焰,颜色转蓝,暗地里稳稳燃着。
每次看完一集,整个浮躁的人都静下来了。
大部分的故事都是平静的,好像经历完了整个世界后,慢慢来讲,不慌不忙的,不要急,没有什么大不了。
又有好多奇想的事物,各种各样的虫,各种各样的器具、细节,就好像银谷那个虫的世界,原原本本就是有的,闭上第二层眼睑,黑暗降临,然后看到光河流淌去视野的尽头。
安静的对白,小孩儿的、男人的、女人的,安静的旁白,心里想的、老妇人口中的,偶尔一丝诙谐,几粒盐似的调调味。
大量的一个人的旅程,背着大木箱子,走过崇山峻岭,湖海山河,跟每个遇到的人若即若离。
有人贴标签,说这一部治愈剧。
嗯,帮半虫半人的奶奶攒好破碎的酒杯,帮头上长角的熊孩子取掉犄角。
但是其实也不是,又有那么些故事是黑暗的、人性之恶的,甚至有恐怖的。
那天晚上的一夜桥,梦入现实的枕头,和从眼睛里掉出来的眼球。
贴标签归类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浮躁的。
没有分分钟就上演的激烈冲突,没有虫和人你死我活的简单粗暴,也没有来不来就哭到天昏地暗的生离死别,更多的,好像就是对自然的敬畏。
增田俊郎的配乐才是出彩的很,九年前,我还能带上耳机循环每集的插曲和配乐,然后若有感慨地为每一首配乐写一首诗发到当时某个关于mushishi的BBS里,想想也是蛮拼的。
回头看,那个才上高一的毛头少年,带着耳塞,若有所思假老练的样子,思前想后,在键盘上,输进一些莫名其妙的字。
后来论坛关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写过什么。
九年前银古一出场,叼着烟,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来,烟像蜂群一样飞去缠住了森罗的奶奶廉子。
九年后,看到白发少年流落在各方,收留他的那个人,教给他特制烟的制作方法。
依稀记得到现在这三十多集里面,有三集讲到小时候的银谷,怎么样会有一头白发,怎么样缺了一只眼睛,怎么样犯错,怎么样走上虫师的道路,每集,都还是有些许让人动容的地方。
至此,还是希望银谷叔的故事还能这样淡淡走下去,还能继续看到他遇到不同人的,看那些关于执念还是放下,或又是放不下的故事。
毕竟天地这么大,希望每处都是你的栖身之处。
银古是我想看着他走完全程的陌生人。
他的全程太过辽远了,远到他自己都走不完。
也许只有那缕缕的虫烟能扩散到尽头吧。
一个普通人,一个过路人。
他会有结局,这结局与他所经历的一切一样自然。
故事结局的尽头是叙事者的结局,当局者的结局后是局外人的结局,个体的结局后是更空泛之处的结局,空泛的似有似无,无悲无喜。
每个人的光酒都将被自己一饮而尽。
物哀,美而絮叨的情感。
循环往复,像是被煮了几千次的茶,还被有着铁锈味儿的水咕嘟嘟的煮着,泛着空洞的遥远的嗟吁,古老不可知。
茶叶褪色而干瘪,感觉是冷的,触觉是热的。
物哀,物不过是一种借口。
人所信任的,不是物可能存在的悲喜,信任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境,执着的不过是自己的郁结。
泛灵论,多么宽容又狭隘的喜人的学说。
虫师的好,在于它将人置于本该在的环境中。
除了表现出人世冷暖,它善解人意的给予了万物可以行走的轨迹,实现了一定意义上的对等,这就是虫。
至今仍记得小时候读王冕的《墨梅》是内心那种顽童无赖式的憋屈。
人与万物皆有灵性,不存在依附,不存在借口,不存在妥协让步,每一个个体都认真的活着。
执着的本我,多元的世间,滋生出冷淡的必然的事实,冷淡的让人的心沉下去又浮上来。
虫师的又一大好在于它只是来讲故事的,结束便也结束了。
无须评,无须论。
虫师的故事本不必夹杂那些赘余。
它讲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一种选择,选择然后走下去,又有什么可叹可惜的呢。
仅此一次的人生,仅此一次的人们,都仅此一次啊,那个轮回的男人在樱树的香气中轮回了那么多次,拥有的也不过是同一个人生,可当一种结局上演多次,一种情感反复奔涌,一代又一代,便变成了人类的历史。
虫师的故事里蕴含着一个微妙的词"惜",这是一种浅尝辙止的感情。
我们不是主体,所以无法代别人选择,你的选择也未必高明,所以吝惜情感吧,看着就好,那些悲喜的成熟的笨拙的路。
当叹一口气,笑两大声,浮三大白,然后合衣睡去,再无他想。
虫师绝不是帧帧都透露出漫溢的潇洒情怀的片子,其间的人们普通而沉默,和我们每个人一样有着和顺与尴尬共存的人生。
可它一直在向前走啊,个体的短暂平凡构成了群体的不懈的潇洒。
银古一直在走着,走过别人的人生,走过自己的人生。
空洞的眼窝看向的是第二层眼睑后窒息的光晕,绿色的眼睛看向的是眼前,这如万物生息一样吞吐自如的节奏。
虫师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物哀,物哀两字虽无“人”,却处处是人,虫师显然比这走的更远,也更倔强。
若是有人给我100元让我四月别追虫师认真学习我一定收下,然后夜里再偷偷看,就像2009年夏日的那个午夜一样。
若是有人投我100万让我四月别追虫师专心创业我也一定收下,然后夜里再偷偷看,如同2014年春季的某个凌晨一般。
《绿之座》虽是青翠欲滴,但看着也困得不行,勉强撑到最后,闭眼便睡到天亮了。
对剧情虽是记得清晰,却也没什么特别感受,不过睡得格外精神,反倒灵机一动,有了每夜入睡前看上一集,权作催眠的念头。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若说到第五夜看完《旅之沼》还能有些困意,第六夜观毕《朝颜夕逝》便只剩了唏嘘。
二十六集,二十六夜,二十六感,酒还未尽,绿已不再。
正感叹日漫居然能达到这般水准,不曾意识到,宅未入,却已出。
虽是惦记了五年,但更懊恼的是续章来得如此之快,毕竟自己还曾颇为认真地做过白日梦:以后有了闲钱就去投资第二季来着。
有着这样的心态,等待于我而言便算不上习惯,更像一个约定了。
对制作组的约定,对漆原先生约定,对银古的约定。
是的,自己甚至感觉不到是漆原友纪在控制银古这个角色,他已然活在画卷中。
而关于这部作品着实没什么可大说特说:单元剧,人情戏,看完叹口气。
眼眶湿不了,不过咽喉倒是有些梗得慌,总不是滋味。
虽说不符合主流审美,但有些人好的就是这口,所谓的哀而不伤,能当成槟榔在嘴里嚼上好几年。
尽管没怎么喝过,但我也知道即便是茶也是会上瘾的。
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不能自拔,这样的状况最是危险。
我是这样的人么?
不敢肯定,但也不敢否认。
从当初对角色性格魅力的羡慕不已,妄图以此为鉴,雕琢自己的性情,到现在越发觉得这份平常背后的独特,唯恐邯郸学步,不如还是欣赏,做自己来得轻松实在。
说得虽是好听,但出尔反尔也不过如此,还是时时自省的为好。
毕竟这份于山野中历练出来的温润,或许只能是自己求之而不得的东西。
否则也不必感到羡慕了。
从容而来,平静而去,挥一挥衣袖,藏住手中的绿盏。
虫师这份营生,总归得讨生活,怎能不带走一文报酬。
而即使认为自己走的是最适宜的路,也难免受到他人对目的的质疑,平稳的话语仍能表明坚定的立场,也是对迷惘于途的虹郎最好的指引。
原野的风,拂不去的是淡幽对现实无奈的感慨,而银古宽厚的话语,却能令风也徘徊:纵使老了也罢,待你腿好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毫无疑问我是向往着旅行的,但看了《虫师》之后,却又觉得难以旅到那样自然的景致,更行不出那般从容的心境,结果对旅行的向往反而变淡了许多,这副作用还真是让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结果便就只能宅着畅想了,所谓身未动,心已远,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身体或者心灵,至少总得有一个在路上,这话我是非常赞同的。
而若是要自己来诠释的话,或许是“该停得停,但也要不断前行”这样略显直白的句子。
说实话,对着老友给出溢美之词泛滥的评价,确实是矫情......不过也有害臊,其实更希望学着化野,泡杯暖茶露着脚丫,骂骂咧咧地说话,认认真真地追寻的好。
啧啧,明明感知不到却又这般执着,这种家伙,不是把理想主义贯彻到极致,就是绝对的天真烂漫。
原是想在续章播出的前的第十天鼓捣些许文字,不过拖延症使然,磨到今日,还请见谅。
在吧里混了许久,实际上对于续章要上演的漫画情节,除了为出vomic曾翻来覆去折腾过的《碧水》,《冬之底》,《镜渊》三篇以外,再没能把情节记得大概清楚的篇章了。
颇为惭愧,但也庆幸:这样去品续章,也算保留了新鲜感。
四月伊始,春光恣肆,正值漫步之时,银古桑,这一年的行程,就托你去达成,由我们来见证。
* 第一,阿那克西曼德的一段文本。
①“万物从不定物质出发开始生成,并且必然通过回归这种不定物质完成消亡;因为,万物本身是不公正的,要在时间顺序中经受彼此的惩罚和赎罪。
”* 深不可测的文本。
——《柏拉图对话中的神》<图片8>
<图片6>
<图片2><图片1>所以我的存在也是那种幽暗的精子卵子无意识而又拼命地想要结合的结果而已。
正因虫(我的前身)的无意识,我或许仍然可以说,我之降生非我意志所愿。
只是待我生出自我意识,一切为时已晚。
幽暗本能已经预先设定了一切,它甚至是自我意识的前提。
只是我之前一直以为无意识者不会欲求存在——当然,它们没有欲求的能力,但它们有更为低级却更为强大的、作为欲求能力的前提的幽暗本能。
所以我败了。
很小的时候就会想,在我降生以前我在哪?
给我上生物课是没有用的,这不是生物学问题。
当时我的答案已经是:在我存在以先,我大概是虫。
我知道有一个幽暗世界,在我存在以先,我在那里。
若是人总在欲求一个彼处,若也总能如愿以偿,就会重复出现虫与实体相互替换的轮回。
“我欲求着我的消失”。
虫欲求其消失,即欲求其成为实体;实体欲求其消失,即欲求成为虫。
如果结尾处能升华到“庄生晓梦迷蝴蝶”之境界,我就慷慨给五星了。
不是以作为实体的角度去同情虫的世界的寂寞,而是豁然发现我们生存的世界乃是虫的世界的一个镜像。
最后说说“有血有肉就已经称得上强大了”这话。
这是判语而非任何论证或解释。
比如说,你能否定数学公式的强大?
宇宙万物遵循规律。
强大的是必然而非宇宙万物。
是看不见的logos而非看得见的实体、或虫。
有半数的故事水准较第一季有所下降。
只想活在漆原友纪的世界里
有两部,四月接十月番,前者顾着ACG受众,萌化严重,剧情贴近上一季,颇无力,十月番达整个系列巅峰,由治愈到致郁,有了些青年漫的味道,银古和少年漫里战斗爆表的主角不同在于:虫师是故事的参与者,而不是拯救者,那故事里的死、生、悲伤、憎恨不过都是诸生间日常,犬儒主义的银古更切合这调调。
一直这么治愈
满目醉人的绿意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续!
宇宙,你来治愈我的心吧!
第三集观感极差
故事套路已烂,没什么看点了。
第二集《贝壳里的鸣叫》:在浩瀚莫测的大海面前人类个体是渺小脆弱的,摒弃前嫌,团结一致,集体对外才能成功躲避灾难。第六集《花惑》:二百多年、八代花匠家族迷恋樱花精魂(木灵之虫)转化成的女子佐保,通过换头术延续其生命,想起《聊斋志异》之《陆判》里的换头术,这瑰奇大胆的想象力。第十二集《芬芳之暗》:每天都在做着幸福的噩梦。第十四集《隐江》:断奶断念才会独立成长,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千丝万缕情感牵绊,总在脉脉一水间。第十五集《光脉》:母亲唯一的心愿就是孩子健康成长!第十六集《壶天之星》:等你的人所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归宿。
总的来说挺平和的,人与虫与自然和谐共生挺好的缺点也很明显:女性隐身...不然就是跟家庭绑一起以妻子形式出场..打造恋爱脑和奉献癌...最后那话丈夫要为了梦想走天下,妻子只能在家里带孩子等他回家😅...(不过很喜欢短发女生
感觉没有第一部感触那么深了
節奏緩慢連主角走路都慢的睡前小品, 無疑是動畫界的真正小清新。
不是我的茶。
難道沒人覺得這番不時出現點密集的畫面很恐怖嗎……………………
没有第一部好看,情节不丰满,一话15min正好,用大量同样的画面长时间定格等方式凑时间,感觉很墨迹,浪费时间,下载加速看。第一部是正常速度看的,因为内容很多,不感觉浪费时间。
在看是14.04.08马的,三年这跨度 该是自己被吓到才对 。兴致寥寥的要学会果断弃,这一条准备多久执行?
加上先行一共22话,抛开带淡幽2话,第二季的内容做得真的很差,很以前的虫师有着根本方向性的差别,失去了异闻录的神秘感、讲人又显得肤浅反而使得虫显得人为造作,对于没有下集预告的作品来说相邻2话的虫相似性也太多,相似性和缓慢程度另一方面又使得核心之一的配乐丧失了地位。非常可惜,良级
剧情有点越来越无聊了。。但是能引起对自然和人的关系的思考
治愈系第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