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鬼屋却各个不同... ...这是一个Graham一家拜了一个据说是地狱八大魔头之一的Paimon,外婆以家人献祭的故事。
说是新时代的《闪灵》之类,也太言过其实了,两个多小时的横拉下摇Dolly镜头看得我乏味之感油然而生,干脆走神研究了一下电影里房子的风水。
(开玩笑,不懂风水,就是研究一下怎么拍能让人浑身不舒服。
)鬼故事演进到housephobia的一支,无论是冬天的旅馆,新婚夫妇刚住进的新居,还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林间小屋,虽然看着宽敞漂亮,但仔细看来,这样的房子纵然招不来邪灵外道,住着也是心烦意乱,怪不可言。
根据电影的设定,这个"派蒙神"能够赐给教徒财富,以及艺术上的能力(?
巨大的问号)。
但是看妈妈做的微缩模型,小女孩查莉的无头手工,和整个房屋的装饰风格,这个艺术能力可真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可能毕竟主题是antichrist,凡是基督式的端正美感一概不得用,于是整个影片的美术和摄影从风格到细节,都呈现了一种极其disturbing的状态。
敌基督其实并不完全是基督的敌人,而是不承认基督,并试图取而代之的人(或者灵)。
所以他们或许外表面貌能力相似,但总是呈现相反,或者镜面的涵义。
如同sin的原始意义也并非罪,而是“不中靶心”的错位。
从这点来看,至少画面部分,呈现得都还算有趣。
毕竟,家里可能换个床位置,派蒙就徒呼奈何了。
1. 关键词一:歪斜
开场镜头里歪斜的窗棂和树屋
歪斜的工作台和地面
然后我们看到,整个家都造在一个斜坡上,简直想问一下,此房是谁造?
歪斜
车子前倾,随时可能翻倒的不安感。
别管浑身着火的爸爸。
看房梁,歪斜的全屋。
留意还有一分钟就要着火的爸爸脑袋后面,壁炉上方的绘画,是一副地平线歪斜的抽象风景画。
是不是浑身不舒服啊?
简直想分分钟给他各种拉平。
妈妈身为一个艺术工作者,居然让全家住在这么一个基准线失衡的房子里,真是要命。
这家人的问题可能不是拜错了邪神,而是审美不行...2. 关键词二:狭长
Peter的房间大概是所有房间里最差的一间了,吊顶线太宽,位置也太低,比例失衡。
窗头是窗,床脚又正对着门,而门外就是狭长的楼梯,给人的感觉像是一箭穿心,不对,这样应该是烤乳猪穿,感觉极其不安全。
明明是一幢宽敞古朴的木屋,却颜色暗沉,开间狭长,采光率极低的样子。
以至于一天之中无论白天晚上,都要靠人工照明而没有天光照进来。
完全没有比例感的彩色玻璃窗,和刺眼的反光材质更加重了不适。
这个墙呢,我把它叫做一般恐怖片专用“病绿”色,还记得美景酒店Room217的艳遇不?
绿色这个颜色呢,一个不小心,就从清新变成了疾病,绿脓或者霉菌之类的联想。
库布里克除了病绿色还搞了个病黄色,你开心就好。
大门进间就是房间,有一个同侧的玄关柜,但也真的没遮没挡的,妈妈几次三番要求大家在这里换鞋,可见那柜子是真不好用,谁都不爱用。
还是这个进门的玄关处,仔细看后门原本明明是上四下四均衡的两排小窗,美术硬是给堵上了左右两个,一下子头重脚轻怪异得不行。
镜头焦距造成的空间拉伸感,无形中拉长了房子的视觉比例。
还是镜头焦段造成的视觉拉长,这不是居家应该有的比例,倒像是一个陈旧的旅馆。
从Peter的房间到Chalie的房间,两个孩子就这么脚对脚,头穿头地分睡两翼...Chalie的房间说实话好一点,斜顶阁楼。
但左右永远不对称。
阁楼窗的采光从脑袋后面射过来,不管她在桌前干什么,都会被自己脑袋的影子给挡掉吧!
(所以要断头么...)
这家人的餐厅不是固定的吗?
最后妈妈烧死爸爸应该也是在这同一间吧,难道这餐桌每天都收起来?
而厨房却在完全相反的另一侧?
真是令人费解的布局。
一个挺炫酷的颠倒长镜头,这种不对称的上下颠倒真的快把人逼疯了。
走廊灯依旧是歪斜的.......
一觉睡醒,脚对着的门洞开对着狭长走廊。
当然这个让人不安的门廊的用法,鼻祖也早就用过。
这部分令人不安的恐怖效果,是你明知那门内所发生的事十分不安,想逃走又不能逃走的恐惧。
3. 关键词三:坏比例
真想把两束花往两边稍微挪一挪放到比例分割点上,以及Grandma的能不能小一点,已经死了请不要那么栩栩如生...
模型卧室里的圆窗,这又不是潜艇,为什么会有气窗?
真实的卧室,圆窗依然在,似乎不是镜子,但挖空了的后面是什么?
不管是另外一个房间还是储藏室都够令人不安的。
以及永远歪掉的床...
说实在的这张还算不错,大概主创团队实在搞不出坏比例了。
这张是坏比例之王。
斜地面,怪形状,刺眼的光线。
罗伊安德森比起来都要承认自己是正经古典美学修养。
可能是移轴效果使得它看起来更似模型,但所有的物件都偏离合理基准线,就是不在分割点上。
五五分的柱子...当头一棒
五五分过小的人和翻到的桌面4.关键词四:怪异的光
Charlie的长相真的太奇特了,化妆和打光都更突出了她的怪异。
这个木屋的光很重要,电影里又能表意又能写实的。
虽是天光却无法让人感到舒适和通风,房间逼仄和刺眼,更像是西晒那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光。
一个主观性的融化镜头,乱光
我就是想单独吐槽这个场景光的,白天回家壁灯却开着,暖光朝上被玄关和门角遮挡,形成好几个尖锐的角度和怪异而不统一的形状。
玄关还是用了玻璃彩窗,基本不透气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而爸爸就着这个昏暗的灯光在做饭???
为什么厨房会面对着玄关?
不可理解。
Peter戴上小王冠还挺可爱的。
背后是木屋的斜光,角度也太斜了,调整个5度+360度转圈圈可能就是基督本人了。
5.关键词五:后背
恐怖片常用老套路了,一进门就背对大门坐着,真如芒刺背。
没人想要坐这个位置。
人类天生对把后背暴露给门是有强烈不安全感的。
敌基督的镜面,背后的幽灵。
后背有人静悄悄地爬过去了哦6. 编不出来了那这部影片里有没有看着让人舒心一点,并且不小心暴露了导演和摄影师正常审美的镜头呢。
有的,比如以下三个镜头。
一个挺漂亮的上下dolly镜头,端正,对称,也不失趣味。
不要管内容的恶心,超现实梦境爬蚂蚁这个都是老花招了,镜头拍得不错,效果卓著。
最后一个镜头很好看,端正的树屋,居中的邪神,错落的无头信徒,以及隔离的黑色背景。
其实大大削弱了恐怖的气氛,像是派蒙搞了这么大一场阵仗,不过依然是模型屋里的一个傀儡。
7. 突然想起来,我还能编一个:选角恐怖片的选角当然不能走常规路,最理想就是和一流卡司神似,但是却又看起来总像是差那么点意思的二三梯队的演员。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看着熟悉却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总是令人不安。
演技也不用太好,但也得能哭能笑能模仿出肢体扭曲的怪诞。
比如说,神似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的妈妈。
化妆师好像故意弄平了她的额顶发,把前额弄得非常大,比例失常。
两个人就是很像...和神似戴夫·帕特尔的哥哥。
真是个好看的印度小伙子
全靠发型拉比例,这样看也是个好看的小伙子。
这里剪辑错误发型变了好几次,但是你看发型师为了把演员弄丑真是不遗余力,丑绝人寰。
这位小演员的长相真的太特殊了...使得我一度以为是特效化妆,但是并不是。
总体而言,一部怪异的电影,需要怪异的美术,怪异的摄影,怪异的打光和怪异的故事内容共同努力才能成就大业,一不小心就拍得端正漂亮了,可是不大行。
也可以看出,导演真是很拼命了,把各种phobia都利用了个遍,边边角角的恐怖元素也都没有拉下。
饶是如此,能在恐怖片类型里再作出自己花来的,怕也是除了希区柯克和库布里克这样的,并没有其它几个。
好啦,恐怖片(伪)风水学讲座就此结束。
《遗传厄运》的结尾,黑暗的银幕正中心是一个拘禁着的五边形空间,作为权力中心的Peter位于画面的最深处,被前景中朝拜的信众包围,毫无疑问,这个结局与关于耶稣诞生的奇迹剧截然相反,形式感的构图预示着一个邪神的诞生,世间除去“恶”及其所属以外无物。
这个结局与开场进入了一个环形结构,它带领着我们回到开场的那个空镜头,在开始,即以出现结尾的小屋,它再顺着镜头横摇,前推,终于进入了这些沙盘内部的世界——叙事发生的空间,在此之前,同样是“空无”。
从视角上,它们暗示着,影片所有的内容,以及人物处于一个“被观看”的状态,摄影机也许不是在场的,但一定有一只眼睛。
通常,关于家庭叙事所采用的多线程叙事法则是被假定为“客观的”,这种古典叙事以技术性隐藏叙事痕迹,其强调故事本身而不是它是被如何讲出来的,但前面所提及的《遗传厄运》的开场,结局却在完成着一个自反,提醒着我们影像的“被看”。
“恐怖”起源于对外界的无知,并由此生成“崇拜”与“敬畏”,当世界上第一批观看电影的人畏惧缓缓驶来的火车时,电影就在那一刻被赋予了“恐怖”的特质——这些远远早于“恐怖片”的类型概念,当我们不再害怕投射在银幕中的影像时,也在认知与失望并存之后,恐怖则转向了内部,拉康用镜像阶段比喻影院观看影片的观众,那么,同样,我们可以将影片的情节视为某种待解读的症候,如同梦境的工作机制。
Annie操控着这个宇宙,就像她操控着沙盘,却又被困于梦主人的梦境之中Annie是这个梦的主人,但又不完全是,由于梦境的审查作用,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自己进入潜意识,真正的主体是影像的操控者,这个“操控者”位于影片内部,而不是影片的导演,或者说,影片模仿着这个不存在之人的梦境。
作为梦主人,Annie操控着这个宇宙,就像她操控着沙盘,却又被困于梦主人的梦境之中。
(一)论伦理的谱系——关于Annie的精神分析报告网络上,对于《遗传厄运》的神秘学符号分析层出不穷,评论者不厌其烦地列举关于Pamion的出处,以及文化背景,真正的《遗传厄运》的确是一场游戏,却不是寻找隐喻的“寻宝游戏”,尽管这些文本有章法可寻,但这是一个陷阱,当我们注意外在只时,我们就无法注意内在的含义,在精神分析的很多案例中,无法逐一证明“这些意象具体都代表着什么”,但释梦者会将这些意象悬置,去观看它与其他意象构成的关系或者词语本身——它可以联想出什么样的所指?
或具有什么样的谐音?
当我们不去关注Pamion或邪教组织,才能真正地进入这个家庭真正祖传的幽灵谱系,以及Annie的精神状态。
影片首先置于一个家庭的,伦理的事件之中:格拉罕家族的家长——Allen的葬礼,在葬礼中,家族的所有人都必须在场,作为女儿的Annie不得不在葬礼上发言,由于“伦理”的缘故。
“伦理”是无形的律令,其要求人们必须显现出一定的状态,并让他人看到(如果这个“他人”不存在,那么则是假定的“大他者”),伦理要求着Annie必须说出来,必须悼念,直到这场葬礼过后,他们回到家,Annie询问其丈夫的却是是否在葬礼上表现得足够悲痛,这种悲痛需要“被看到”。
这里,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不敢声称自己畏惧所谓“超自然”现象,更在她为什么经常以外出看电影的名义参加互助协会,进行通灵术。
她希望摆脱这个死去的“母亲”,与此同时,又僭越了她无能的丈夫,成为“父亲”形象,绝对控制这个家庭,如同她手中的沙盘模型。
直到Charlie的死去之后,她不能再单纯地像之前“摆脱”母亲一样“摆脱”Charlie,由于Charlie的死亡不经意间满足了潜意识中本我的愿望。
妈妈,我烧着了对死者必须保持尊敬作为超我律令压抑了其与母亲的不可和解,此外,我们足以回忆,Annie之所以要求Charlie陪Peter参加派对,这些来源于她对Peter的不信任,甚至某种程度上,她也厌弃Charlie,甚至Peter,以至于在她随后的梦境中,Peter烧着了,这是一个典型的案例,收录于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中,在这个案例中,一位父亲梦到守灵的父亲梦到了浑身烧灼的孩子对他说:“爸爸,我终于烧起来了”。
弗氏在解读这个梦中,归结为愧疚,这位父亲的愧疚来源于自认为在守灵中没有尽到责任,而Annie的“未尽责任”则是对本我的否定。
(二)祖母的第二次死亡但躺在棺材里的祖母真正“死”了吗?
某种程度上,她依旧在场,第一次死亡是身体的死亡,第二次则是“符号化”的死亡,象征意义上,她不再在这个世界上发挥效力。
这时,她才完完全全地死去了。
“幽灵”的意义是已死的未死者,也就是位于第一次,与第二次死亡中间的存在,佛教称之为“中阴”,它拒绝成为第一次死亡之前,或第二次之后。
在影片的设定之中,已死的未死者,或者说作为邪神的Pamion可以回到生者的世界重新寻找宿主,不断回归,当我们把“Pamion”这个词置换为“传统”,或者前面提到的“超我律令”,将会产生全新的意义。
Peter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父亲形象在小屋中被加冕的Peter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取代了僭越父亲的母亲Annie,死去的传统将再一次作用在生者身上。
(三)家人即地狱
一场关于文学的讨论发生在影片前半部分,Peter的课堂上,即关于赫拉克勒斯悲剧性的讨论——对于赫拉克勒斯,他认为自己是可以自由选择的,但事实上不是。
这里,成为了影片的自我解读,《遗传厄运》同样是命运悲剧的变奏。
正如片名“Hereditary”(遗传),或是国内的译名“遗传厄运”,“遗传”是厄运的起源,当所有的灾难性来自于个体的体内,自由意志、自由选择也随之被暂停。
“灾难性”更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作用,“他人即地狱”适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样也适用于家庭内部的这个由血缘建构、连通的权力机器中。
在《遗传厄运》的这个家庭中,除了Annie,Peter同样会与Charlie产生冲突,他们将不得不面对沟通中的无力与边界。
家从来不是什么港湾,在这里,我们互相伤害,又无法真正地逃离,规避冲突,刻在人类、群体之上的厄运代代相传。
而作为一部电影,《遗传厄运》又能对人类的行为方式有什么变化呢?
它只不过是在重现这段现实,如同Annie在她的沙盘中重现事故的创伤。
参考文献斯拉沃热·齐泽克:《斜目而视:透过通俗文化看拉康》,季广茂译,江苏,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3月第1版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殷世钞译,江西,江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第1版约翰·贝尔顿:《美国电影,美国文化》,米静,马梦妮,王琼译,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2018年6月第1版
我见识过不少神神叨叨的人——那种敏感、紧张、焦虑、失控般钻牛角尖、妄想、暴力、撒谎成性等等等等的人。
看这部电影时,我一直想到的都是这些人。
表面光鲜,内心千疮百孔的人俯拾即是。
《遗传厄运》会让你忍不住想到当他们发作时,他们的家人与爱人在经历怎样的影响、恐惧与痛苦。
看完电影看了看影评,发现导演要传递的也是这种感受:通过恐怖手法展现出家庭巨大变故给内部成员带来的毁灭性伤害和影响。
联系着自身的家族矛盾(灾难)才是最无法令人摆脱的恐怖——日以继夜的摧残着人们的身心。
这种创作来源一点也没错吧,就像你我的人生也差不多如此吧。
谁有事没事会经历那种恶魔啊恐怖邪教呢?
更多的人遭遇到的应该都是原生家庭中或是亲密爱人,出现一个敏感、多疑、紧张、控制欲强,或是因为某些刺激或经历性情大变等等情况的人……总之日夜相伴的人,突然间捕风捉影,草木皆兵时,你就等着难受吧,对不对。
换作同事和普通朋友还行,有力出力捐点款呗;或是变态视奸跟踪的男友或女友,不行还能报个警呗。
可这要是你的父母子女和爱人,朝夕相对,你还能怎么办?
什么情况、任何情况都能脚底抹油走人吗?
真的能吗?
我想 《遗传厄运》最出色的地方,就是用钝刀子磨肉的方式,慢慢将一个家庭被恐惧吞噬殆尽的过程展显出来。
到家人都被母亲影响得精神崩溃,恐惧绝望,放弃耐心的时候,这个家是怎样失去亲情维系,老实巴交的父亲最后一次竭力尝试信任妻子却被毁灭,那些细节展露无疑。
太多宗教类恐怖片都爱表现凡人已经被恶魔附身后的痛苦与挣扎,表现信仰坚固的人如何与恶魔抗争,但是《遗传厄运》 稳健、冷调的展示了不安和恐惧逐步侵蚀一个家庭的过程,之前有过同样不俗表现和成绩的作品,并不是遥远的《闪灵》,而应该是2015年的《女巫 The VVitch: A New-England Folktale 》吧?
但《遗传厄运》更出彩的地方是,纵然把邪教背景全部摘掉,换成遗传精神疾病的题材,或者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多重人格障碍的母亲,她是怎样以自己的病态思维折磨着家人,它的恐怖与痛苦也一样能成立。
写到这里,忍不住又想到了《寂静岭2最期之诗》的故事。
“久病床前无爱侣”,妻子卧病在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来,照顾她的丈夫实在忍不住煎熬,抛下了妻子不顾。
二人所有的怨念在寂静岭中化成了形形色色的恶魔。
你看,在这里,病床上的妻子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一点也不像《遗传厄运》中的母亲那么神神叨叨大呼小叫,她都能有折磨到正常人精神崩溃的能力。
所以,无论以任何模式,邪教也好,恶魔也好,疾病、精神失常、高利贷、投资失败、家暴、自虐、自杀……所有任何负面的问题,对每个人、每个家庭来说,都是轻易不能承受的。
纵然你可以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精神正常,并且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亲戚的问题要担忧。
可你一旦要接受生命中多承受一个人,一个爱人或是一个朋友,衍生出一个子女,一个家庭。
那问题渐渐迎面而来,除了防范他人失常,还要防范自己别成为坏了一锅粥的那粒老鼠屎。
说到这里,凡人的人生真可谓是胆战心惊。
即便你眼下幸福正常,也不知道未来会经历点什么。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在一次非常偶然的状况下,我意外发现了朋友的遗书,当时对方的自杀行动还只在准备中。
当然这件事最后还是以平安结尾的。
可是那封遗书上的内容却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会影响到我,我常会忍不住站在对方的思维模式里来理解一下这个世界,原来百无聊赖也可以是结束生命的一种理由啊?
原来理想与生活所违背,生活的麻木单调毫无意义,会让呼吸显得那么多余啊?
原来不想活了,也就仅仅是活的腻了,并不需要天灾人祸。
对。
就是这种影响。
每个人所受到的负面影响未必是相同的,精神影响尤其诡异,它不像打你一拳隔天可能就不疼了,它会传染你,渗透你,遭遇过一次,你会发现,那可能不是凝望深渊的震撼,那可能只是细若游丝一般的纠缠,像查理嘴里仅仅打了一次弹舌一般。
潜移默化的,你就一步步靠近着恐惧。
其实我们是没有任何理由与必要来看恐怖片的,我们又不是相关电影工作者,何况我们审查那么严,拍什么真正的恐怖片,别可笑了。
所以,我们是可以不受这些恐怖片的影响的,我们可以不看它,不体验它。
但我们能做到不受人生的影响吗?
不受家庭的影响,不受他人的影响?
我们是这么金汤不破、刀枪不入的个体吗?
我问你们这个问题,你们一定也想反过来问我。
是不是你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我们怎么就遇不上。
他人一定都是表面光鲜、内心千疮百孔的,病态的吗?
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嗯。
没错。
积极、热情、美好、勇敢、正直、特有能量折腾的人,也是俯拾即是。
倘若我们人人可以努力关照好自己,不成为地狱,那真是少了“他人”多少的麻烦呢。
:) 他人即地狱。
你我即他人。
………………我是分隔线……………… 今天我重新思考了一下,担心因为整篇评论抛出了问题,而没有具体解决问题,会不会被误解成非常消极负面的情绪。
人类是错综复杂的生物,如果你想在这里得到一个具体解决的方案,我这边还真是没有。
就像女人生病肯定不是只要一杯热水,精神疾病的朋友需要的也肯定不只是努力开心正常积极起来。
解决问题的方案既专业又复杂。
但是唯一的重点是,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那真的是谁都帮不了你。
当我们情绪低落时,若是失去最后控制自己的能力,不竭力配合一把,谁都会束手无策。
为了防止伤害自己和扩散伤害。
摸索出一条合理的合适的循序渐进的道路来自救与自我救赎。
保护自己,也减少对他人的伤害。
希望我们都有机会意识到一点。
祝平安。
非剧情梳理向评论,大量剧透预警。
观看《遗传厄运》结尾时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既然前面已经做足了「厄运」的恐怖效果,这个清晰的阐释到底有何意义?
毕竟,「厄运」本不需要任何解释,更不必说「遗传」一词已经给予了直接的原因。
即便出于商业考量必须要在剧作上公布答案,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事无巨细——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都像是一种心虚的欲盖弥彰。
那么,这个似乎颇具欺骗性的蛇足到底在试图掩盖什么?
对超自然神秘力量的痴迷总是不同程度地遮蔽着人类对自己以及所处的真实环境的认知。
与其说遮蔽,不如说是人甘愿选择的阐释方式,以逃避某些更为刺痛的现实。
这是个被邪神控制与诅咒的家庭吗?
还是说,「家庭」本身便是那个被诅咒的形式呢?
玩偶之家影片第一个镜头时长近一分钟。
摄影机从正中对准窗外的小树屋开始,缓慢摇动扫过女主角Annie的微雕(姑且称作微雕)工作室,最终停在这个家所居住的大房子模型中。
镜头推近,这个庞大的空壳里的人偶苏醒——第一个出现的人物是儿子Peter——故事开始了。
奠定了影片沉稳致密的影像风格同时,这个镜头也给出了文本上的联结。
外部的小树屋将它的阴影通过镜头的运动投射到了庞大的屋舍上,这或许是第一重意指「控制」的关系。
小树屋的意义对于东方人也不难理解,就像是供奉逝去亲人的神龛一般,仿佛时刻凝视着所处的空间以及人的生活。
另一方面,工作室依然是女主角Annie的场所,是她创造性与私密性获得舒展的空间。
Annie依然是所有艺术作品的创造者——或是「控制」者。
这或许是一个三角形的多重空间角力。
小屋所代表的不明力量注视着Annie,又投射到整个家庭中;而Annie制作了这些作品。
这两股力量存在着既上下控制又暗中互相挤压的关系,而房屋的模型则直指第三代人——一个标准的「家庭」模式通过镜头悄然铺展开来。
影片也穿插了一些大远景镜头展现这个房子的外部。
其中一部分镜头保持正面固定直视,白天黑夜倏忽交错形成错位的纤细惊悚感;而另有几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则为斜角的俯视,房子周边的树木随风机械地颤动,能用肉眼清晰分辨枝叶:那似乎并非实景,而是同样的模型搭建。
如此种种皆从细微处暗示了这一家庭玩偶一般受操纵的属性。
此房是我造在各式当代电影中我们看过了太多发达国家中产家庭的故事,也看过了太多表情各异但心底的绝望又何其相似的女性。
《大开眼戒》中的妮可·基德曼是被交易的物品,《美国丽人》中安妮特·贝宁的强力与谎言无法阻止家庭驶向崩溃,《登堂入室》里的艾曼纽尔·塞尼耶是被幻想、被书写的对象并成为「房子」的对应物,《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与《爱你,西蒙》里的母亲则在面对相同的身份政治问题时成为高知、包容与理解的代表。
《遗传厄运》中的Annie与以上人物有着不同程度的相似,但显然又不完全是。
Annie是一名承受着高压的艺术创作者。
她需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专注创作才能赶上艺廊的展览开幕日,同时在不断紧绷的同时又尝试提醒自己打电话给艺廊要求延期——但最终反而是艺廊工作人员发短信问她是否需要延期。
面对工作极为严格、自律、不断逼迫自己的态度成为这个人物侧面的标签,折射出的却是影片最重点描绘的家庭关系。
镜头多次对准在房间里工作中的Annie:她戴着专用的放大眼镜,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操弄手术刀与人的肉体一般摆弄这模型中的一切,又像是一个冷酷的局外人窥伺着房间里的人与物,又似乎是一个预言者通过塑造房中人物提拉着他们的命运丝线。
这种创作过程中的冷静态度似乎与她创作的内容不无关联。
影片中有一处回想起来十分令人齿冷的夫妻交流。
女儿Charlie在儿子Peter驾驶的车上被撞断脖子之后,Annie却在工作室的正中直接试图复原车祸场景,包括Charlie完全扭曲的流血头颅。
Steve质问Annie是不是在存心刺激Peter,Annie却回答:「我不过是在还原这个客观的场景而已。
」(大意)这个回答内含的层次实在是太丰富了。
第一,这反映了Annie对整个家庭的看法,她无法忍受如此重大创痛面前其他人选择抚平实质上却是遮掩逃避的态度——而Annie的这种视角更是家庭成员无法相互理解的隔阂状态的呈现,她实际上恐怕真的没有意识到对Peter可能的二次伤害。
第二,这个回答指向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生命状态,是面对现实,也是潜意识中对现实已然无可救药的无奈承认。
第三,这是作为创作者的Annie的艺术观的体现:她的作品是一个与现实隔绝的世界;当这种家族的惨状转换成面向公众艺术作品之时,她便可以保持一个安全的审美距离,里面真实的悲痛就可以被稀释,仿佛这一切都和她自己无关——这是她潜意识中对这个家庭的抗拒。
第四,这种所谓的客观何尝不是一种艺术家创作视野下的主观,所谓的「呈现」也极有可能是Annie自身控制欲的另一重投射。
「房子」的模型可以说是对Annie对家庭态度的抽象化表达。
Annie内心所预感所确知的家族秘密,无论她再怎么抵抗都难以逃脱。
正如无论她多么精心制作尽力维护,她最终还是被这混乱的一切压抑到崩溃,一气之下砸碎了所有作品。
有趣的是,在展示一片狼藉的工作室的镜头中,最后一闪而过唯一完好无损的却是这栋房子的模型——为何「家」这个空壳没有被摧毁,还是根本无法摧毁呢?
无爱可诉Annie是影片中家庭关系网的核心,而这个网络的每一段联结都渗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Annie与母亲Ellen的关系是全片最具有范式意义的一组。
Annie从儿时便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寻常。
哥哥意识到母亲试图将「人」塞入他体内后抑郁自杀,母亲便将仅有的希望寄托于「像男孩一样」的Annie以及她的后代身上。
在这一层关系中,Annie的身份是幸存者。
Annie在母亲葬礼上的一席话已经将二人关系的疏远体现得非常刻骨。
作为直系亲属,她对葬礼上的到访者几乎一无所知,甚至对葬礼的瞻仰对象也同样一无所知。
她口中所谓的「注重隐私」、「连在葬礼上谈论都会觉得冒犯她」的母亲,处于一个和她自己完全不同但又不断向她包围的世界中。
即便在地理空间上远离她,却依然感觉她的控制无处不在——正如最后母亲的尸体重新出现于阁楼中,形成垂直方位上的压倒性标记。
Annie极力保护Peter不受母亲的影响,最终将女儿Charlie主要交给母亲抚养。
我们不妨对Annie的更深层心理做一层猜想:Annie童年时哥哥惨死的经历告诉她可能只有男性是被猎捕的目标,故长大后育有一儿一女的她认为将女儿交给母亲并无影响;然而之后Charlie的遭遇证明,这一附身的过程也可以将女性作为一环祭品——也就是说,Annie又一次成为了幸存者,而这次交换的代价却是她自己的女儿。
这其实是Annie始料未及的。
与母亲的关系势必影响到Annie与儿女的关系。
Annie与女儿的第一场对话便是谎言。
她欺骗Charlie说是外婆执意要抚养她,而实际上Charlie只是Annie被迫交予Ellen的替代品,这是即便她再爱她也难以否认的客观事实。
而Annie更不想承认的或许是,客观上的确是她为了让Peter不准喝酒,才让Charlie直接第二次的成为被交换的对象最终死亡——这是母亲诅咒下的命运,也是Annie为儿女强行做出的选择。
Annie与Peter在派对前的对话同样机关重重。
Annie早就察觉了Peter青春期萌动的逾矩之欲,她能迅速判断Peter每一句请求背后的潜在语境,看似一收一放实则步步紧逼,最终迫使Peter带上Charlie(但她显然并不知道Peter嗑药的事情);又以「和更多人一起玩」为名强迫Charlie就范——Charlie只能以口头禅That’s Okay回应。
Annie在女儿葬礼时的泪水诚然是真实的。
实际上她和Peter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是Charlie死亡的帮凶,更不愿承认自己对待儿女的人身控制,实际上和母亲对待自己和死去的哥哥的态度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但作为影片的主角,导演也着力刻画Annie在母子/女关系中的另一面。
影片中颇多的梦境描绘中有一处梦中梦的处理极为巧妙。
梦境的第一层中,Annie如曾经在梦游中将要烧死Peter与Charlie;梦境的第二层,被惊醒的Annie与Peter开始了关于母子信任关系的尖锐对质。
Annie完全不由自主地说出「我从来不想当你的母亲」,而这并非出自自私的或是无来由的厌恶,而是后一句:「我觉得我不像一位母亲」。
Annie何尝不知道生下Peter之后要面对的是Ellen怎样的胁迫呢?
正是出于伦理上的责任,她必须选择去拒绝这一层纽带的诞生,尽管她其实无力阻止。
而对于Peter,这种家庭恐怖记忆给他带来的阴影完全是无法抹去的,交流的出口已经完全被堵塞了。
这才是真正的「无爱可诉」。
Annie对子女主观上的爱并非不存在,但是家的纽带从来不是光凭主观的认知就可以固结的。
他们或许有类似的自我封闭与孤独感,但是家庭无法带给他们任何慰藉与沟通的渠道,而只是互相的欺骗与疏离。
当她将这种痛楚倾诉于乔装成陌生人的Joan时,她已经袒露了她作为这个家庭网络中核心一环的最大弱点。
之后的引狼入室与崩溃也就顺理成章。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再对Peter与Charlie的关系作简单回顾。
二人直接的交集出现于派对这一事件中。
尽管自己举手投足在这一场所中并不自在,Peter显然也并不想多管有些许社恐自闭倾向的妹妹。
他很明白她不过是母亲Annie加给自己的一个不要喝酒的警醒与负累,他想要的不过是把妹和嗑药。
在两者并不冲突的情况下,他自然而然地把Charlie晾在一边。
当惨剧发生时,Peter在第一时间并未做任何挽救的工作。
无法挽救是显然,但在那完全安静的十几秒钟,他更为深层的心理活动或许才是重要的部分。
那只是完全的错愕吗?
是什么在驱使着他连警都没报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现场呢?
是一种将心理责任推给母亲的自我逃避吗?
还是另一种甚至暗含摆脱累赘的庆幸呢?
毕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从影片中看出兄妹二人的情感互动,更不用说Charlie主要是由Ellen抚养的了。
而在那个梦境中,当Annie面对Peter呼唤Charlie时,Peter的第一反应则是:「你为何这么害怕我?
」Peter虽然由Annie抚养,但是否他内心感受到的却是Annie对Charlie的爱呢?
这种爱是否在挤压着混沌着Peter与Charlie的关系呢?
……如此种种皆是难以细想的阴森的家庭细节。
作为丈夫,Steve显然和Annie没有血缘关系。
Annie在尝试焚毁Charlie带有诅咒的笔记本(同时也会烧死自己)之时便希望Steve来做这一刽子手的角色,因为他并不在这一血缘线索的流系之中。
但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当她不堪忍受将本子丢入火堆中时,燃烧的却是Steve。
这一刻,「厄运」的意味昭然若揭:它并非「遗传」的生理血缘逻辑,而是「家庭」的社会人伦逻辑。
他们并非因为基因而是「家庭」这一形式本身,而陷入持久的折磨与挣扎中——这种挣扎看似是命运的指引,却终由人难以预测未来的自主意愿以及他们在家庭这个模具中所形成的联结推动。
因而,Annie的悲剧性在于,虽然她已经模糊地知晓家族这一坚固统治中的黑暗之力,但却未能意识到她赖以生存的「家庭」这一结构已经嵌入了毁灭的核心。
换言之,即便她能够以怎样的手段逃脱这股神秘的力量,她也依然会受困于这个牢笼中。
「家」这一概念是一切时间与记忆沉淀下来的不可扭转的沉重锁链,爱也不过是成为不同形式的占有、控制、分割与毁灭的代名词。
一旦得到某种力量的催化,其中蔓延的欲望便会渐次吞噬全部,形成由内而外的崩溃。
或者这也不是全部。
血观音之盒假如我们已经确认了「家」在这一场悲剧中的结构性地位,那不妨继续深究一下这个看上去极其复杂的宗教降神仪式。
两者显然并不是完全分离的关系。
从Annie一直不愿翻开的神灵笔记中我们看到,Paimon通过人世的信徒寻找附身的对象,并给予信徒财富、名誉与人脉。
从Annie的母亲Ellen的相簿中我们似乎的确能看到,Ellen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中逐渐收获了在已经分崩离析的家庭中所收获不到的钱财与权力。
然而,这种成就并没有让她满足,她最终依然需要通过对「家庭」这一结构的召唤来完成邪神的具象化与自我权力的登顶——最终Peter坠楼「重生」、被戴上王冠之后,Ellen的遗像上也冠上了「王后」的名号。
她将一切的控制权重新收归己有,成为家族树上最高的统治者,接受所有活死人教徒的朝拜。
更为吊诡的一点则是这一层祖孙的关系。
Annie制作微雕的一个场景中,Ellen在Annie的孩子出生后站在她床边,二人同样袒露汝.防,仿佛在争夺喂奶的权利。
而故事的最终,Paimon王附身于孙子Peter,外婆Ellen则成为「王后」。
这一头一尾两个暗含乱伦意味的场景完成了对接,隐秘地揭示出了这个家庭中汹涌的倾轧与占有。
所谓的宗教邪恶绝不外在于家庭结构之中,他们并非遥相呼应的对位,而是深刻地互相渗透,融为一体。
我无法确知导演对「家庭」与(邪)「宗教」这一概念本体的态度,却也难免暗自揣测。
当Peter面对阁楼中那些先辈们阴森苍白的幽灵时,当那些失去了头颅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女性与赤身露体渐次腐坏的男性悉数臣服于Paimon面前时,当最后一个镜头画面移开让人看到整个封闭的树屋周围浩大的黑暗与空洞时,我都在怀疑:这两者在导演心中到底有何不同?
两者都依赖某种相对的原始积累,都需要某种强大的召唤仪式来达成组织的稳固,最终固化为某种依赖、恐惧与占有的共同体,控制「脆弱」者的幽暗内心,让人动弹不得——像一个人们互相压抑折磨的空壳。
如影片海报所描绘的那样,所有人的房间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却始终在这个框架的束缚之中,指向《血观音》一般没有出路的未来。
「遗传」的岂止是厄运,「家」本身才是那个被诅咒的空房子。
这或许正是这部影片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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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双鱼草(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note/690509757/我认为《遗传厄运》是一部非常耐人咀嚼的片子,原因之一在于它是一部由细节和隐喻组成的电影。
我在初次观影后,觉得其中有很多隐线没有被重视,但于情节铺垫和呼应十分重要,于是忍不住又回到片头来重新细看,然而,即使反刍多次,有些逻辑链条依然无法连接,自圆其说。
尽管如此,反复观看和琢磨本身就很有趣味。
一、剧情解疑首先我想谈一下剧情方面的疑点。
第一个问题是,片中提到召唤魔王拜蒙成功后,需要找到让拜蒙附体的容器,而且必须经过一套仪式后才能将拜蒙锁定在容器之中,同样,若想实现容器的转换,也需要进行仪式来解锁。
那么,实现拜蒙的召唤和锁定容器及解锁的仪式究竟是怎样的呢?
通过影片叙述,我们能发现仪式的一个重要要素,就是“斩首”。
影片中最早出现的斩首,是查理用剪刀剪下了鸽子的头。
据相关影评分析,查理在降生时就已经被拜蒙附体,而剪断的鸽子的头后来也出现在了查理的画本中,而且,鸽子头上戴上了王冠,这是魔王拜蒙的标志之一,所以在这里,可以看出,“斩首”与“锁定”及“解锁”有着密切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是附体。
在影片中拜蒙附体的状态非常怪异,与我们在许多影片里见到的附身并不相同。
《火影忍者》里大蛇丸不断更换容器寻求长生不老,但他的主体意识从未遇到容器的妨碍,仅仅是同样的灵魂不同的皮囊。
而在本片中,尽管查理是拜蒙的附体,但是拜蒙在查理身上的显灵是忽隐忽现,似乎拜蒙的意识与查理的意识是浑然一体且如未成年孩童般懵懂无知,这也许跟拜蒙一直追求男性容器而不得有关。
拜蒙在片中的出现具有两个特点,第一是不具实体,第二是不具明确的自我意识和主观能动性。
不具实体,是拜蒙在脱离容器的状态下几乎很少出现,但是,它真的出现过,表现为片中那一点倏忽而逝的蓝色闪光,而这种蓝色闪光在片中至少出现过三次:注意看屏幕左边注意女主头部两侧注意人的左腿边而且,要特别注意这几次蓝色闪光出现之前,都有人被“斩首”了,第一次出现前女主母亲的遗体被“斩首”,第二次出现前斯蒂芬被“斩首”,第三次是女主将自己斩首。
说拜蒙之灵不具有明晰的自我意识和主观能动性,是因为片中拜蒙之灵总是处在被召唤和被引导的过程中,它需要自己信徒的帮助。
举例来说,查理之死显然并不全是拜蒙自己找死,查理撞死的栏杆上刻有拜蒙的印章,这应该是拜蒙信徒的幕后所为,查理之死是事先预谋的。
而且,即使在影片结尾,被拜蒙成功附体的皮特从草地上醒来,他依然表现得非常茫然,依靠着信徒的召唤来到树屋,这时,他的信徒为他戴上王冠,还对他进行着安慰,并且告知,他,查理,已经摆脱了女性的容器,成为了真正的男性,而这时,他终于可以真正指认自己为拜蒙。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女主为什么要让查理参加party?
这是她有意为之?
我想,尽管前面说拜蒙之灵缺乏主体意识和主观能动性,这不代表它不具有潜意识,它不仅局限在查理体内,在来到这个家的多年之间,它弥散在这个屋子的角角落落,而女主的意志则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拜蒙的影响。
综合以上两个问题,可以得出这样的推论:魔王拜蒙被召唤成功后,拜蒙之灵会自动找到附近最脆弱的肉身作为过渡容器,而要将拜蒙之灵真正锁定在一个容器中,必须要将召唤之媒介斩首,而要将拜蒙从容器中解锁,必须将现有之容器斩首。
那么,可以进一步推想,女主的母亲扮演的正是将拜蒙召唤出来的媒介,并且她想努力把召唤出来的拜蒙引向自己的家人,女主的哥哥首当其冲,结果被逼自杀,随后,女主母亲又盯上了女主的第一个孩子,即皮特,但是遭到女主的严拒,使她无法靠近皮特,女主也因此感到内疚,所以后来生下女儿查理时,她将查理交到了母亲手里,而母亲虽然对查理的性别表示失望(因为拜蒙希望自己能得到男人的身体),但还是紧紧抓住了查理,甚至亲自喂养。
直到女主母亲去世,她的尸体被挖出来(具体是谁挖的有待讨论),且被切去了头,完成了“斩首”仪式,这才将拜蒙之灵牢牢地锁在查理身上。
而查理被斩首后,拜蒙从查理体内解锁,女主在乔(拜蒙信徒)的引导下成为了召唤拜蒙之灵的媒介,同时成为拜蒙过渡容器的一部分,她本想牺牲自己阻止拜蒙,但却无意中害死了老公,在悲痛欲绝之际成为了拜蒙的过渡容器。
随后,被附体的女主将皮特逼入阁楼,以进行最后的转生仪式。
在影片结尾的树屋中,我们可以看到之前影片中出现过的所有与拜蒙转生有关的事物,笼中关着鸽子,塑像上插着查理的人头,斯蒂芬被烧焦的无头身体与女主的无头身体,他们作为拜蒙转生的过渡,最终都拜服在拜蒙脚下。
谈到这里,有一个残留问题,即女主的丈夫——斯蒂芬是如何参与拜蒙转生的?
为什么女主第一次焚烧查理的笔记本会让自己自燃,但第二次焚烧笔记本自燃的却是查理?
要解释这个问题,我觉得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拜蒙之灵在影片中出现的线索及去向。
我想要明确的是,在拜蒙寻找容器的过程中,应该存在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召唤阶段,即由拜蒙的信徒将拜蒙从上一个容器中解锁出来,并引向过渡容器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上一个容器被斩首之后,拜蒙之灵被解锁,但没有被立即锁定在下一个容器之中,而是先找到一个脆弱的身体作为临时的过渡容器,此时拜蒙之灵就像那倏忽即逝的蓝色闪光,处于游移的不稳定状态之中。
接着进入第二个阶段——锁定阶段。
在这个阶段,要想实现拜蒙之灵的锁定,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召唤媒介要被斩首,第二,将要被锁定的容器在被附体之前要处于非常脆弱的状态(这一点从图一中可以得出)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因为查理出生时本身就处于十分脆弱的幼婴状态,加上女主母亲的引导,她很快被拜蒙附体。
但是,由于作为召唤媒介的女主母亲尚未被斩首,所以拜蒙并没有完全锁定在查理体内,而处在一种若即若离的“附着状态”,直到女主母亲去世,其尸体被挖出斩首,这时拜蒙之灵才真正锁定在查理体内。
随后,在女主冥冥之中的策动和教徒的幕后引导下,查理被斩首,拜蒙之灵解锁,进入游移状态。
随后,信徒乔引导女主,让女主在自己家和丈夫斯蒂芬及皮特一起进行召唤仪式,成功地召唤出查理——即拜蒙之灵,这时,拜蒙之灵仍处于游移状态,但是,由于被召唤时女主、斯蒂芬和皮特同时在场,这就使他们三人全部成为召唤媒介,拜蒙之灵同时附着在他们三人身上。
随后,女主第一次焚烧笔记本,发现自己会自燃,也许这是拜蒙之灵发出的警告,因为它不希望女主被“斩首”(自燃可以理解为“斩首”的一种形式),她还有别的用处。
随后,女主第二次在丈夫斯蒂芬面前焚烧笔记本,拜蒙之灵让斯蒂芬瞬间自燃,作为召唤媒介他被“斩首”,而目睹这一切的女主陷入彻底的惊恐和绝望,这时,她十分脆弱,锁定拜蒙之灵的两个条件全部满足,拜蒙便锁定在了女主身上。
最后,在阁楼内,女主作为召唤媒介被“斩首”,拜蒙之灵又被解锁,下一任容器皮特被吓得从阁楼窗户跳出摔在草地上,满足了脆弱条件,这时,拜蒙顺理成章地被真正锁定在皮特身上,转生仪式正式完成。
二、镜头分析恐怖片的视点镜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即以非人的角度和运动方式营造出一种“鬼视角”,比较典型的就是“漂移”和“穿墙”,这两种镜头效果在本片中都有表现:还有一种常用的拍摄方式,即恐怖出现的地方往往与主人公视角方向相反,所以,常看恐怖片的朋友不容易被吓到,因为他们总能凭经验预测到“鬼”会从屏幕的哪个地方钻出来,诀窍就是往主人公视角的相反方向看去,一般都会有意外发现,而比较厉害的恐怖片就是能够做到让观众想不出“鬼”会从哪个地方突然出现,比如《午夜凶铃》中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咒怨》中从被窝里探出的鬼脸,类似这样的设计都非常经典,也非常缺德,因为人们日常生活中处处有屏幕,而被窝往往是胆小者的最后庇护,这样的阴影一旦成形往往很难消散。
而在本片中,类似的镜头也不少:相比正面面对恐怖的出现,这样的镜头会更容易给观众留下后遗症,因为它即使在影片结束之后,也依然在提醒人们:也许在你的视域不及之处,可能就有某种恐怖的东西一直在窥伺你,甚至就与你近在咫尺。
一旦产生这样的想法,人们就开始疑神疑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夜晚蜷在被窝里捂出一身冷汗。
而在我看来,本片最恐怖的镜头莫过于开始:本片的开始镜头锁定在窗外的树屋,试点镜头是从窗内往外看,然后,镜头开始摇移,同样是一种诡异的漂移感,接着,镜头中出现了房间的摆设,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间工作室,桌子上摆着模拟真实建筑的微缩模型,然后,镜头停止摇动,开始向前推移,逐渐锁定在镜头中央的一幢模型上,接着,镜头继续推进,我们似乎以为这是对模型中一个房间的特写,或者说,此时我们以为镜头与模型的距离非常近,达到了特写的程度,但忽然,房间的门被推开,斯蒂芬走了进来,我们又恍然大悟,原来镜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换成了实景,镜头与拍摄对象的距离瞬间变成了中近景的视点镜头,而此时,导演已经把本片的主题之一埋在了镜头之中。
三、主题探讨在一般观影经验中,如果镜头中出现了镜子、画框中的画框和明显的相对位置对比,我们往往要予以特别重视。
本片的开场镜头就是如此。
首先,它是一个空镜头,房间里并没有人,那么,视点镜头的视点发出者是谁?
答案是,并没有人处在摄像头的位置上。
那么,是谁在看?
我们对此可以有多种理解,有可能是暗指这个家庭一开始就处于拜蒙教信徒的关注和监视中,也可以是在冥冥之中拜蒙之灵在看。
而我认为,不管是谁在看,开场镜头是一个典型的无人在看的空镜头,这种空镜头在提醒我们,有一种外在的、超越认知的力量在窥伺着,统御着一切,而身处其中的人们只不过是被监视和操纵的对象。
(我们可以将塔可夫斯基的《飞向太空(索拉里斯)》的开场镜头拿来做对比,这部影片的开场也是空镜头,寓意也与本片相类)随后,导演又将影片主题“书写”在镜头缝隙之中:黑板上清楚地写着:“主题,逃避命运。
”所以,非常显著地,我们可以把全片看成是女主一家试图逃避,或者是抗拒所谓的“遗传厄运”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结局无疑是悲剧,对此,导演在影片前半部也给出了“明文注解”:片中的这段字幕简直可以直接拿来形容女主一家:“如果所有事情无法避免,这意味着夺走了人们的希望,他们从未有过希望,因为他们就是毫无希望,他们就像是,可怕绝望剧幕中的小卒。
”而对这段话的镜头表达,就是本片的开场镜头,女主一家身处画框中的画框,他们就是受人监视和操纵的对象,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魔教教徒始终在他们之上,而在教徒之上,还有拜蒙之灵。
(此处让我想起莱纳·维尔纳·法斯宾德《世界旦夕之间》,主人公竭尽心力试图寻找真相,摆脱控制,结果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处在三重模仿的第二重中的一个普通的数据单元,连同《飞向太空》,这两部科幻电影揭示出了人类在面对超越自己认知的无法反抗的力量与压迫时表现出的恐惧、脆弱和无力,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较之恐怖片有过之而无不及)本片的主题除了与“逃避命运”有关,也许还有一个,那就是——关于爱与责任的家庭神话的破灭。
在影片一开始,我们知道,尽管女主对于母亲的去世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悲痛欲绝,但是她实际上深爱着母亲,母亲的去世让她觉得“一切都毁了”,而通过女主发现母亲留下的短信,我们觉得,女主母亲实际也深爱着女主,只不过背后有某种难以言明的苦衷。
然而,随着剧情的推进,我们发现,所谓“遗传厄运”的始作俑者,就是女主的母亲,但我们也许还要试图站在女主母亲的立场上想,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通过召唤魔王拜蒙,女主母亲在教内享尽荣华和威望,这在影片中是给出解释的:“咒法师享尽荣华富贵”而且,在母亲留下的相册中,有一张母亲身披婚纱被众人围绕的照片:并且,在影片的结尾,树屋的墙壁上挂着女主母亲的照片,注意照片下面的注名:“Qeen Leigh”而在影片开头出现的讣告上,我们能够看到女主母亲的全名是:Ellen Taper Leigh!
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作为最初召唤魔王拜蒙的媒介,女主母亲在教内的地位是:女皇,拜蒙之妻!
所以,我们进一步可以知道,女主母亲在短信中提到的“奖赏”,就是魔王拜蒙给予教徒的恩赐:知识,荣誉,财富和密友。
而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传说中,拜蒙在艺术技艺方面也有颇高造诣,而从女主母亲能够绣出华丽图案的坐垫看来,女主母亲在艺术技艺上也得到了拜蒙的馈赠。
现在我们不禁要问一个问题,难道女主母亲为了得到 魔王拜蒙的馈赠,而不惜以毁掉自己家族所有成员为代价吗?
也许不完全是。
从女主母亲留下的短信来看,她提到:“我们的牺牲在奖赏面前一文不值。
”同时我们可以看到,女主拥有制作惟妙惟肖的微缩模型的才华并以此为生,查理拥有绘画的天赋,这些都可以看做得自拜蒙的馈赠遗传,也许女主母亲认为,自己虽然牺牲了家人,但是相比于拜蒙所馈赠于她及其家人的东西,这种牺牲不值一提。
但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女主母亲所谓的对于拜蒙馈赠的重视及感激更多出于身为拜蒙教徒的宗教狂热,她与自己的家人之间没有正常连接,她所谓的对于家人的爱和奖赏,对于家人自身来说是一种绝对的诅咒和苦难,因为她的家人不是教徒,而且家人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拜蒙教徒。
也许从母亲的角度看,让自己及家人成为拜蒙转生的过渡容器是莫大的幸福和荣誉,而对于始终被蒙在鼓里的女主和家人而言,他们没有知情权,更没有协商的余地。
女主一直努力尝试去修复和维护自己与皮特及斯蒂芬的关系,她时常强调自己对于家人的爱,为了家人她不断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自始至终,皮特与女主的关系一直紧张,斯蒂芬也与女主渐行渐远。
而查理,则当着女主的面说自己怀念外婆。
女主爱家人,并想保护家人,但一方面她的努力没有收到家人的回馈,另一方面,这种愿望反而成为使她受到教徒诱导的动因,连对家人的爱与保护欲都成为被利用的对象,成为造成厄运的导火索,这怎能不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刚看完有点不是很清楚一些细节 所以特意谷歌了一下媒体对于这部片的结尾理解:外婆是邪教的领头人物 崇拜一个地狱恶魔叫Paimon,八大地狱恶魔之王之一。
*恶魔的具体解释请参考链接:https://www.deliriumsrealm.com/paimon/https://www.grimoire.org/demon/paimon/外婆作为邪教中的领导人物,被授予的任务就是把Paimon的灵魂附在一个男性躯体上使其复活。
她最终选择了自己的孙子。
妈妈一直在竭力让自己的家庭远离外婆邪教的影响。
她在片中和儿子的一段争吵中提到自己在怀他的时候想尽各种方法使自己流产,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儿子不被外婆崇拜的邪教所害。
虽然最后失败了但她在儿子的成长中一直保持着他和外婆的距离。
这也因此促使外婆先选择了孙女作为恶魔附身的容器。
所以孙女在整个电影里应该就已经是Paimon在她的体内而不是她本人。
孙女的死亡多半不是意外,因为电线杆的特写上有邪教恶魔的符号。
虽然恶魔可以使用女性躯体,但是毕竟首选是男性。
孙女的死直接引导邪教组织的人借机尝试把Paimon从女孩身体转移到孙子的身体。
和妈妈一直聊天的胖女人是邪教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奶奶死后,她应该作为一个首要负责人,在同伙的帮助下,将Paimon转移到孙子体内。
最后孙子从屋内跳出直接导致死亡,Paimon进入其身体,成功复活。
在树屋里被邪教组织朝拜。
孙子复活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嘴里发出孙女一直发出的哒哒声,可证明Paimon在很早之前就早已在孙女的体内附身过。
*以上是我从外媒的网站上理解下来的内容,原文链接:http://collider.com/hereditary-ending-explained/#images导演同时在采访时表达了他制作该片的意图:通过恐怖手法展现出家庭巨大变故给内部成员带来的毁灭性伤害和影响。
导演提到自己的家庭曾发生过令他现在无法言喻的大事,这件事或多或少给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他想通过这部片告诉大家,联系着自身的家族矛盾(灾难)才是最无法令人摆脱的恐怖——日以继夜的摧残着人们的身心。
| 遗传心理疾病(昨晚和男票聊这部片,一直以为他在电影院一副抱头叹气想要离开的样子让他并没有仔细看这部电影,谁知他说的小细节还真多。
)根据外媒对Hereditary这个电影名字的理解可分为 遗传心理疾病 和 外婆的邪教信仰。
Annie reveals that her father suffered from “psychotic depression” and starved himself to death (a horror movie all its own, I’m sure), her brother was a schizophrenic who hanged himself, and her mother had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or DID (once known as 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女主在外婆去世之后参加的辅导小组里坦言自己妈妈受到DID的长期困扰。
DID全称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解离性人格障碍(解离症),同时也被叫做 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 多重人格障碍。
如果百度百科解离症的话会看到一下解释:“解离症包括‘解离性失忆症、解离性迷游症、多重人格异常、及自我感消失症等等’”可见外婆生前比电影中妈妈疯狂的表现差不到哪里去。
而女主的父亲也就是外公,患有Psychotic Depression 精神病性抑郁症,自己把自己饿死了。
女主的兄弟则患有Schizophrenia 精神分裂症,年纪轻轻就上吊自杀了。
从心理学角度上来看,祖母辈的病很有可能遗传给了母亲,因为电影整个都在详细描写女主是如何从还能控制自己(去辅导小组倾诉)到因为女儿的车祸而彻底崩溃(辅导小组也不去了)。
女主的精神异常表现在工作单位给她打电话,两次,从第二次可见女主已经完全和对方失去了工作上的联系。
一家三口吃饭,整个人完全就是不在状态,最后还发疯一样的对家人咆哮,无法控制情绪。
有时情感上的压抑使她看上去很安静,夜晚却无法入睡。
甚至已经不再梦游的她再一次站在儿子的门口(这点很难说到底她是真的梦游还是衍生出了其他人格),等等。
其实早在外婆去世后,妈妈在外婆房间看到外婆的这个幻觉就已经证明她的病情开始加重。
很难相信电影里的那对兄妹没有遗传到上一代的心理疾病。
这一点在女儿身上尤其得到体现。
然而哥哥的病情加重,首先在于他吸大麻这件事上。
吸毒对于精神疾病的伤害是潜移默化却又实实在在的。
特别是在妹妹吃了带有坚果的蛋糕后过敏,在就医的途中丧命,全程被哥哥目睹的情况下,是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
在女儿的车祸后几天,儿子由于对妹妹的巨大愧疚,晚上骑车回家站在家门口久久不敢踏进家门。
此时的妈妈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他,两人距离很近,却又感觉异常遥远。
后面渐渐地抽口烟就会感到过敏一样的窒息(我理解为这是出于一个哥哥对间接造成自己妹妹死亡所产生的愧疚,因为哥哥本身并没有过敏体质,只是本能模仿妹妹难受的样子自己却不自知),上课看到眼前有车祸当天车里的后视镜,半夜醒来看见妹妹捧着头对着他。
这一系列都加重了哥哥的心理疾病。
回到影片开头,那个坐在床上弹琴,上课会偷看女生屁股的男生怎么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家庭的变故使他产生幻觉,并且渐渐远离了一切社交活动(朋友)。
(作为一个曾是心理学专业的学生,片中有一幕对我印象非常深刻)儿子在学校上课,突然抬高右手,右眼球泛红,面部抽搐,接着突然将脸撞到课桌上。
早前上过变态心理学(Abnormal Psychology),是我最爱的课,虽然最后发现自己对其并不专长,但我依然记得老师在课堂上解释过精神病人确实会像电影里拍的那样做出不正常动作,并且长时间保持不动。
They sometimes strike odd (and probably uncomfortable) poses, and then hold those poses for hours. They may be mute during these episodes, refusing to speak, and/or make odd facial expressions. They may resist attempts to change their positions. Whether out of neglect or excitement, patients may end up harming themselves (e.g., through malnutrition, exhaustion, hyperpyrexia, or self-inflicted injury). 这些症状常见于很多精神病,特别是Schizophrenia 精神分裂症。
当我看到那一幕,第一反应就是回忆起老师说的那些话。
面部扭曲,姿势怪异特别是单手抬起,一动不动,最后在自残中结束。
你可以把电影里的这段理解成被恶魔附身(操控?
),也可以把它归为合理的精神疾病人的肢体特征表现。
在儿子鼻子被撞烂回家休息醒来之后,感受到躲在房梁上的,像怪物一样追着他跑的,和不停敲打阁楼的妈妈。
因为正常人是无法像蜘蛛侠一样趴在屋子的顶部,无法倒过来粘着阁楼敲打,并且下一秒又出现在阁楼里。
我个人理解为这全部是儿子脑中所产生的幻觉。
那个时候的儿子已经算是真正的心理上的崩溃。
而妈妈早就已经被邪教一众人杀害,早早地悬挂在了阁楼的顶部,等着被儿子发现。
女儿的状态在初期显得更加明显,不善与人交流,不参加任何活动,孤僻又安静。
小小年纪就会剪下鸽子的头而毫无恐惧。
在开头我提到外媒对于女孩的理解是早已被恶魔附身。
所以她的种种表现很难分清到底是她本人所为还是恶魔的行为。
如果单从心理学角度上看,女儿也算是早期表现出心理异常的角色了。
引用相关链接:http://screencrush.com/hereditary-explainer-twists-ending/https://www.mentalhelp.net/articles/symptoms-of-schizophrenia-more-info/| 外婆的邪教信仰(不是很想多说因为并没有具体去了解)影片后半段一直有一个特写,关于儿子半夜窗外的暖灯。
这个镜头出现了不下3次,其实指的是女儿的树屋里的暖气灯光。
如果没记错,妈妈在女儿死后睡不着,曾经跑去树屋里裹着毯子开着两个暖气睡觉。
之后就再也没有妈妈在那里睡觉的镜头了(虽然后来她曾和老公说要再去那里睡,但当晚好像并没有去成)。
掰着指头数,妈妈在树屋里睡觉的次数都比导演给儿子窗外树屋暖灯亮着的镜头要少。
因此推测,妈妈不在树屋的那些天,树屋是一直有别人的。
再想一下结尾,估计就是那帮邪教信徒了。
所以这帮人早就打好算盘,在树屋里作最后的准备。
爸爸怎么死的?
一直有这个疑问,因为妈妈把本子丢进火炉自己烧了起来,我理解为她自己因病看见的幻觉。
所以当她再一次把本子扔进火炉的时候,除了幻觉,是不可能使爸爸一瞬间燃烧。
而爸爸在燃烧的一瞬间以及后面的几秒之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大火烧穿他这一点让人无法理解。
作为影片里最正常的一个角色,被大火烧到的立即反应应该就是痛的胡乱挥舞和奔跑寻找水源吧。
但他的样子于我来说像是自焚。
镜头移到儿子醒来后下楼发现父亲的尸体,原本应该在距离火炉略远的位置处被烧死的父亲,却突然被移到了火炉边,躺着的尸体上能看见的就是父亲双手向上抬,企图要干什么的样子。
这里想说的一点是,爸爸被烧的时候,儿子一直处于睡觉的状态,所以屋子里可以说是只有妈妈和爸爸。
影片呈现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已经快心理崩溃的妈妈眼中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
而儿子醒来后看到的尸体场景很有可能才是爸爸当初死的真实情况。
虽然黑黑的一片,但我个人推测爸爸的死很有可能和邪教信徒有关。
因为那个时候邪教信徒已经明目张胆的走到家里去了。
他们很有可能将想要报警的爸爸灭口。
爸爸胸口的双手很可能被绑住,全身淋了汽油,最后被焚烧。
被烧的时候,他曾抬手挣扎过。
*本帖包含的均为个人观点 以及 来自网络的媒体评论。
*心理学内容参考引用连接
影片的前半段其实是有点闷的,但如果你能耐着性子熬过前半段,后半部高潮迭起,纵观整部影片,你会发现宝贵的两个小时的时光绝不是浪费。
就如同豆油所说:“这注定是一部名垂青史的恐怖片”,相信将会和《孤儿怨》、《招魂》一样一直被广大恐怖发烧友所津津乐道。
影片一开始,单调、压抑的配乐伴随着一场诡异的葬礼徐徐拉开了序幕。
其实仔细听来,音乐的节奏略显欢快,并不像其他正统恐怖片那样猛烈低沉,大起大落,直击心灵。
很明显,这部片子并不是一场喜剧,这种对比很容易让观众产生一种奇妙的“违和感”,这种不自然的感觉随着剧情的推进一丝丝的渗入骨髓,给影片增加了一种邪恶诡异的氛围。
葬礼上,安妮宣读了母亲的悼词。
突出的大眼睛,紧闭的薄薄的嘴唇,这个人物看起来过于紧张,焦躁不堪,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困扰着她。
接下来我们可以了解到,安妮的童年并不快乐,一家子人似乎都被精神疾病所折磨,父亲被自己活活饿死,唯一的兄弟也上吊自杀,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安妮的母亲。
葬礼过后,一家人似乎并没有悲伤,当问及是否感到悲痛时,彼得竟然还给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由此可见一家人已经被外婆折磨已久,现在外婆入土,一家人似乎终于结束了来自外婆的恐怖统治,迎来了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殊不知,不幸才刚刚开始。
安妮有两个子女,大儿子彼得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小女儿查理从面容来看很容易和不正常联想到一起,让我一度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智商有点问题”。
事实证明,查理的智力没有问题,但她被外婆带大,从安妮的形容来看,外婆无疑是一家人的噩梦,被外婆带大的查理行为举止怪异也就说得过去了。
外婆似乎对这个外孙女呵护备至,但外婆对外孙女的感情并不是来自亲情的爱,而是对于体内恶魔的崇拜。
影片一开始安妮在整理外婆遗物时就有对这一情节的铺垫:“相对于收获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外婆对子女没有爱吗?
我的理解是外婆对子女是有爱的,只不过这种血缘关系的“小爱”比起崇拜恶魔的“大爱”来说不值得一提。
邪教头子外婆对于召唤恶魔充满了异常的狂热,在她看来,能向大恶魔派蒙以自己的家人献祭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外婆死了,而她的精神统治却挥散不去,阴影一般继续笼罩在一家人的头上,暗示安妮一家的命运也将成为邪教的牺牲品这一注定好的悲剧结局。
小女儿查理有一个咂舌的习惯,当房间出现诡异的白光时,查理有咂舌的行为;当查理来到树屋下,看到远处似乎有个女人身处烈焰之中,也有咂舌的动作。
查理坐在车后时,连着咂了好几次舌,虽然影片并没有描绘任何怪异的出现,我的第一反应是:查理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当恶魔从查理体内浮现时,查理就会出现咂舌的行为。
查理死后超自然现象出现时,彼得也会听到咂舌的声音。
这时候的查理,与其说是查理,不如说是恶魔。
安妮是一位坚强的女性,虽然童年一直活在母亲的恐怖中,但她却深爱自己的家庭,我们也多次看到作为母亲面对邪恶想要保护子女的爱与决心。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种无私的母爱,恶魔才一直没能得逞。
影片的后半段,有个女人“无意”的靠近了安妮,表面上是给与她安慰,实则借安妮脆弱之时趁虚而入,指导她完成召唤恶魔的仪式。
毫无戒备之心的安妮听从了邪教的蛊惑,亲手将自己与儿子、丈夫送上了断头台。
小女儿查理惨死作为剧中关键转折点,亲子关系的紧张、种种怪异的产生、内心的自责逐渐摧毁她的理智,这位母亲逐渐崩溃,一直压抑于心底的童年的创伤开始浮现,邪恶开始占领上风,终于在丈夫于面前惨死之时达到了高潮,成为了压垮安妮作为人类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恶魔派蒙只有在拥有男性身体时才能发挥最大的神力。
恶魔附在查理的体内,却因不是男性而无法完全“过界”。
影片中提到,生长于破碎家庭的安妮早就察觉了母亲的异常。
怀上儿子彼得后,她曾数次想要杀死这个男孩,即使是生下儿子后,半梦半醒间她也曾在儿子和女儿的身上淋上稀释液,想要一把火烧死一家三口。
在这里,和外婆不同,她的爱对于子女是纯粹的,她的身上充满了神圣的母性光辉,在影片中代表了与邪恶面对立的善良与人性的一面。
因此,从这个角度说,与潜伏在子女中的恶魔相对,安妮就是神与天使的象征。
杀死子女,这本来就是反人类天性的,从她屡次试图杀死子女、本能的让儿子远离外婆来看,与其说是本人意愿所为,不如说是冥冥之中超自然力量的干预。
在安妮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两种力量的较量,一种是邪恶,一种是正义。
也许上帝早就察觉了恶魔的蠢蠢欲动,试图将恶魔扼杀于襁褓之中,却最终敌不过人类的贪欲,邪恶籍由人类帮凶之手战胜了正义,恶魔派蒙也终于完成了“完全体”的转变,由地狱来到了人间。
安妮在丈夫死时她就已经死了,片尾四处乱爬的安妮完全沦为被恶魔操纵的空壳:失去了母亲的保护,只剩下彼得一个(半个?
)活人,偌大的别墅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背后悄无声息爬过的白影、疯狂用头撞墙的尸体、嘴上挂着邪恶微笑的裸体信众...不得不独自面对一切的彼得那绝望而惊恐的表情相信会牢牢地印在很多观众的脑海里,而插在十字架上的查理的头颅、跪地的无头尸体将成为所有人的噩梦。
除了查理的断头、几具没有头的尸体,影片中没有出现任何“鬼”的形象。
比起《咒怨》、《阴儿房》这类以视觉和音效吓人的恐怖片,本片给人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恐怖。
这种恐怖源于过去的创伤、对未知的恐惧、对现状的焦虑以及对未来的绝望,从这点看影片的艺术表现手法有点借鉴“爱手艺”老爷子的意思:在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老爷子的笔下,恐怖更多是通过人的心理活动表现的,你看不到怪物的样子,只知道它是“神”,是超越人类历史与一切知识的存在,在它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就像蚂蚁与神的差距,那种巨大的、不可名状的恐怖足以摧毁任何人类的意志,即使“看一眼”就会陷入癫狂(感兴趣的可以搜一搜lovecraft的特苏鲁神话)。
电影《康斯坦丁》描绘了大恶魔撒旦之子想要来到人间,而最终失败被打回地狱。
正义与邪恶之间存在平衡,人类是神与恶魔的试验场,如果人类被嫉妒、贪婪等私欲所统治,那么平衡就将被打破,黑暗战胜光明,人间也将变成地狱一般的修罗场。
《遗传厄运》就描述了恶魔跨界成功的故事,影片中最恐怖的情节当属爬满蚂蚁的查理的断头了,嘴(?
)上还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弄:似乎是恶魔在嘲笑人类所做一切挣扎皆是徒然。
罪恶面前象征美好的爱与仁慈竟如此不堪一击,看来人类的前途还真是不容乐观啊。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奇遇电影」(cinematik) 作者 ✎冰红深蓝编辑 ✎文刀《遗传厄运》年初在圣丹斯首映后即口碑爆棚,烂番茄新鲜度100%高开,被不少外媒誉为「新一代的《驱魔人》」。
近几年来,爆款「恐怖片」常有,但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又有多少?
在我看来,《遗传厄运》非但没有令人失望,说它是近五年来最为吓人也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也不为过。
而且吓人的方式很高级,不靠「血浆、音效、尖叫」三板斧。
它的细节内涵也是如此丰富,总之,它值得你反复观看。
影片由一场葬礼拉开帷幕——安妮·格雷厄姆年迈的母亲去世了,葬礼出席者中却有不少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其中一位望着安妮的女儿查莉,突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葬礼之后,查莉的行为便越发诡异,她甚至将一只撞窗而死的小鸟的头剪下来带回家玩。
安妮的丈夫和儿子皮特对此却浑然不知。
紧接着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
正是这场可怕的飞来横祸,让全家人的关系骤然跌至冰点,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被逼到了极限。
为了治愈创伤,安妮去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并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惨痛过往。
原来,她生于一个近乎受了诅咒的家族:精神病、自杀、失眠症、梦游症等厄运不断折磨着安妮身边的至亲。
然而,心理咨询并没能消除家庭成员间的隔膜与疏离。
冰冷而阴郁的氛围始终挥之不去,而家人之间潜藏已久的猜疑、憎恶与不信任也终于爆发成激烈的争吵。
于是,影片的前半段似乎更偏向于家庭情节剧,并带有浓烈的心理分析色彩。
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场意外事故所带来的不可磨灭的创痛和心理阴影如何伴随、笼罩和摧垮这一家人;随着安妮和孩子心理的渐趋崩溃,一系列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也不断显现。
在影片的后半段,通灵、降神、附体、恶魔、邪教、祭礼等元素逐步登场,一家人也深陷入绝望而恐怖的境地……
至此,熬过了《遗传厄运》前半段看似迟缓实则精细铺陈的剧作,前方等待着的你的,是一连串刺激而生猛的情节。
为了让没看过电影的朋友能享受最惊心动魄的恐怖旅程,在此就不做剧透了。
那么,为什么说这部影片是近五年来最吓人、最优秀的恐怖片?
众所周知,恐怖片一般可以分为以Jump Scare为主要手段的惊吓型影片和以血腥暴力来刺激眼球的血浆片。
前者主要以日韩泰恐怖片为代表,其标志性吓人方式便是猝然升高的配乐与恐怖音效结合突然冒出的鬼脸。
后者则以欧美恐怖片为代表,尤其是层出不穷不断翻拍的各类虐杀式恐怖片(如《电锯惊魂》《人皮客栈》等)。
不过,受《午夜凶铃》《咒怨》《鬼影》等亚洲恐怖片的影响,欧美恐怖片在21世纪也逐渐借鉴了这种Jump Scare的模式,例如大获成功的《黑暗侵袭》,以及温子仁的《潜伏》和《招魂》系列,均是如此。
《黑暗侵袭》(2005)但是,这种廉价的、一惊一乍的Jump Scare模式只能吓人一时,在看完影片后便转瞬即逝了,缺乏后劲。
而仅依靠不断加强血腥暴力程度来提供视觉刺激的血浆片,也只能给予观众一种短暂的、表面性的快感。
这便是能够历久弥新、成为经典的恐怖片少之又少的主要原因。
《招魂》(2013)《遗传厄运》则拒绝被归入这两种屡见不鲜的恐怖片类型,影片与血腥沾边的镜头屈指可数,而那种充满俗套的Jump Scare场景更是被导演所拒绝。
取而代之的是步步渗透的恐怖气氛营造,令观众感受到一种逐渐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遗传厄运》导演阿里·艾斯特,本片是他的长片处女作,由A24出品,此片大获成功之后,A24已经计划将制作他的下一部恐怖片,暂未定名,预计2019年上映而这种恐惧感的植入,甚至能超越异国文化的隔阂,深深地钻进大洋彼岸的观众心中。
这主要得益于导演兼编剧阿里·艾斯特对节奏的沉稳把握、缓慢推进的长镜头及漫溢着惊悚诡谲氛围的配乐。
于是,恐惧就像一种缓慢弥散的毒汁,小心谨慎地、对成功颇有把握地侵蚀着观众的心灵。
慢,而非快,成为了影片成功的秘诀。
除了影片的结尾部分,邪魔或超自然力量始终未露真身,这种「少即是多」的处理方式也类似于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真正的恐惧永远在看不见的神秘暗处,隐而不露者,方为大患。
相较于表面化的视觉刺激,更具立体感与真实感的声音常常能给人更为强烈的压迫与恐慌感。
在本片中,可怖的弹舌声多次复现,成为比断头和邪魔露出狰容的高潮画面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相信和我一样曾在小时候被《咒怨》吓出心理阴影的恐怖片影迷们,应该都对伽椰子出场前喉咙里挤出的「咯咯」声记忆犹新吧,这种由口腔发出的、听起来细微却极具辨识度的诡异声音,总能让人顿时汗毛倒竖。
而为了配合这种以慢取胜的沉浸式氛围营造,影片没有采用任何俗套的闪回,对于理解故事真相所必需的人物前史及背景信息均在连贯的顺时线性叙事中以巧妙的方式逐步给出。
例如安妮母亲遗留下来的书信、安妮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时的谈话、在梦境中的自白等。
每一次信息的交代都显得自然而点到即止,这既让影片始终笼罩在神秘感之中,维持了悬念,又激起观众进一步探索和解谜的欲望。
在保证恐怖感与神秘性的基础上,导演还在影片中精心设置了多种令人细思恐极的细节、隐喻与伏笔。
比如被剪去头的小鸟和无头的人偶,多次出现的「断头」意象不断刺激着观影者,仿佛预示着一家人避无可避的灾难,而查莉的画也与主人公的命运息息相关。
此外,安妮制作的娃娃屋中的人物细节,既印证了此前故事中提供的信息,又对我们的解谜与阐释有所助益。
影片虽然最终给了我们绝大部分的关键信息,但却拒绝亲自做出一个直白明确的揭秘。
这也是《遗传厄运》的高明之处。
因为过于完整的故事终将失去魅力,而唯有一定程度上的留白,才能让影片具有多义性和复杂性,从而带来多重解读的空间,以及多次重温的欲望。
当然,尽管存在不止一种的解读方式,本片也并不像《记忆碎片》《穆赫兰道》等作品那般耗费脑细胞,你甚至可以不需要太纠结于谜底与真相。
毕竟,享受恐惧感和紧张感才是我们观看一部恐怖片时最本己的愿望。
而这份身临其境的恐惧感,在《遗传厄运》中还与几位主演入木三分的表演密不可分。
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饰演女主角安妮的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是位老戏骨,此前曾六次获得澳大利亚电影学院的最佳女演员奖,还曾在《第六感》(1999)中饰演母亲一角,并借此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
她在本片中将一个受困于家族阴暗史及天降横祸而逐步精神崩溃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请看这三幅gif截图,便能略知一二。
当她在团体心理咨询会上痛苦而哀伤地陈说自己的辛酸过往时,似有无限哀怨。
安妮在吃晚餐时冲儿子发火,恍若汽油罐爆炸。
在这段餐桌戏中,安妮先是抑郁难耐,但竭力克制隐忍,随后多次受到攻击,终于爆发。
此段戏也是全片最出彩的表演段落之一。
这是安妮在受到致命惊吓时的表情,各种情绪轮番上阵,真是辛苦了。
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饰演儿子皮特的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出生于演艺世家,8岁即开始参演电影。
他在本片中的表演同样无可挑剔,演绎了一位与母亲关系复杂、时而隐忍时而感情外露的中学生。
请看他在影片中独自伤心落泪的场景。
而扮演查莉的小演员米莉·夏普洛,在表演过程中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将沉默内向又暗藏邪念的女儿演得活灵活现。
小演员米莉·夏普洛而经过化妆后她的造型更是自带恐怖感。
相信当你看完全片之后,更会由衷地佩服导演的选角功力。
在《遗传厄运》里化完妆之后的米莉·夏普洛使《遗传厄运》得以深入人心的另一个原因,当属贯穿全片的微缩玩具屋。
无处不在的娃娃屋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控制与操纵感。
而女主角安妮身为玩具屋的制作者,其逐渐趋于崩溃的心理状况,又与制作娃娃屋所必需的细心与沉稳互相矛盾。
于是,我们的心里始终悬着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导演更通过娃娃屋赋予了影片一个令人惊艳的绝佳开场:第一个镜头首先对准了窗户中浮现的树屋,随后向右渐次横摇,经过一座座微缩玩具屋,直到聚焦至一间卧室的模型,并缓慢前推,最终竟然如魔法般神奇地无缝转换为现实中的卧室场景。
这一开场既如催眠术般引人沉醉,又凸显了如大小宇宙嵌套般环环相扣的强力控制感,一如一家人自始至终难以摆脱的险恶宿命。
而影片中的主人公,也仿若微缩玩具屋里的人偶一般无力而脆弱,似乎愈来愈活成受命运所挟制的傀儡。
对于中国观众,或许还很容易联想起民间传说中的针扎小人。
类似的诅咒方式其实根植于以相似性为核心的人类原始思维,尽管古老而陈旧,却始终能唤起暗藏于我们潜意识中的不安。
影片对希腊神话的引用也强化了令人窒息的宿命感。
在皮特的课堂上,老师先后谈论了赫拉克勒斯与阿伽门农的古希腊神话。
赫拉克勒斯由于受到天后赫拉的诅咒,时而狂暴发作,酿成事故。
而阿伽门农一家人则如同被施了命定的咒语一般,接二连三地遭逢厄运。
这两个希腊神话中的重要人物的命运与本片的内容恰好构成了互文。
此外,悬在高空的树屋也成为又一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意象。
当镜头掠过夜晚卧室的窗户,兀自透射出瘆人红光的树屋,足以进入我们最遥远的噩梦。
影片还多次插入了如同模型般的远景镜头——一家人的房屋在密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
这些镜头应该是通过移轴等技术手段拍出了浅景深的微缩模型效果。
这也进一步模糊了现实与模型的区别,彰显出了受操控的宿命感。
《遗传厄运》便是如此通过缓慢渗透的氛围营造、精妙的细节打磨、多重的解读空间、有血有肉的表演和如影随形的操控与宿命感,成为了近五年来最为吓人、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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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花了一个多小时来看一个中年神经妇女花式作妖害死全家先是对自己妈是个怎样的人,完全没有认知在女儿不幸死了之后,陷入神经兮兮的自我怀疑和对儿子深深的厌恶她在清晰时,梦游时,都对儿子说出不可逆的伤害之语时而疯癫时而母爱焕发时时令人作呕再说到小邪教团体也是搞笑费尽心思请来地狱邪神你以为三位一体那位是摆设?
会任由你为祸人间?
真是一部大烂片!
额...。
導演或許是想走詭異加神秘風格,但是作為恐怖片最基本的要求都沒做到。
這個片子最大的問題是鋪墊過長,敘事拖沓。
這完全就是導演自視清高,想要標新立異,拉高格局而導致的問題。
前面的鋪墊鋪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入正題,真的沒有更加精簡一點的手法去反應家庭的矛盾嗎?
最後還剩半個小時的時候以為終於要開始恐怖起來了,可惜還是拖沓,爸爸燃起來的時候算是進入了一個高潮,可是兩個小時的電影居然只十分鐘左右了。
這本來是我預期能夠在電影開始半小時就看見的。
包括哥哥從房間走去客廳發現爸爸屍體之前的那個過程,過於長了。
導演在渲染氣氛花了極大篇幅,可效果卻不盡人意。
作為一個普通觀眾,只覺得乏味。
jump scare堆血漿堆屍塊的所謂「快餐恐怖片」在恐怖片這一個主題下,也是比本片做得好的。
恐怖片的目的是在於嚇人,如果導演給了觀眾一個多小時的鋪墊,那麼我會期待在剩下的幾十分鐘嚇到我頭皮發麻,嚇到我覺得那一個小時值得。
可惜此片並沒有。
不僅沒有,更讓我覺得之前的一個多小時全是浪費了。
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讓人無比失望。
有視覺帶來恐懼的恐怖片,無論是血腥暴力,或者是妖魔鬼怪;也有更上一個層次,給人心裡帶來恐懼的恐怖片,讓人感到壓抑不舒服的。
導演想走第二種路子,卻完完全全失敗了。
之前看到有評論說此片和閃靈一個類型的真是笑掉大牙,閃靈整個片子都充斥著詭異,都給人不安,可此片除了幾具無頭屍就別無亮點,btw,導演一定是個徹徹底底的無頭屍愛好者,不過作為觀眾我倒是對無頭屍徹底免疫了。
這片子據說和神秘學有很大的關係,也埋了很多伏筆,很多彩蛋,那麼是否意味著,不是神秘學興趣者的觀眾就沒有觀影的門檻呢?
作為一個恐怖片,無論導演想要深埋甚麼細節,引導什麼深思,恐怖必須是第一元素,無法為其他讓位,否則它終將是無比失敗的。
丝毫不懂得克制,这么长的铺垫想把人看睡着吗?1个半小时能讲完的故事,非得拉长到俩小时
喜欢女巫和魔鬼圣婴的应该也会喜欢这片,吓死人啦!!!
论压力如何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虽然有点心理惊悚,但吹捧媲美《闪灵》相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很多细节以为是伏笔,结果真的只是细节,扣解得非常不好,结尾WTF,有必要在邪教也来一次Me too运动了。
垃圾,故弄玄虚。人云亦云果然最安全了。
是我的自身免疫力提高了,还是这片子压根就不吓人?而且观毕思之无味,一点纵深可挖的东西都没有。差评。
前半程的铺垫可谓耐心撒网,渗透家庭血脉诅咒的邪教组织若即若离的真相缓缓连成宿命痕迹之时,荒诞的恐怖氛围几乎迫人肌骨。与导演其后的Midsommar之间有许多继承的脉络清晰可见,制造惊悚的技巧是反类型反主流风格的,呈现出意象和环境融为一体的绝望命运揭示。阿伽门农献女的神话用典无论看多少次还会毛骨悚然。Toni Collette+ Ann Dowd的表演和气质是类型题材的天赐。
被刚出来那段时间刷出来的分吓到了 如今也就七分出头了 我觉得6.5不能再多了 BGM和气氛营造满分 但不得不说 梗玩得太烂了 到最后也不能免俗欧美的恐怖片套路 而且此片铺垫太行 剧情很乱 很多时候承接得莫名其妙 不过很多场景很赞 感觉如果做成艺术片会好很多了 现在这样很四不像
恶灵附体的恐怖片摆脱了旧的不断骚扰主角最后要驱魔的固有模式,开启了与主角互动的其乐融融合家欢模式,而且还有机会被附体变成蜘蛛侠爬在天花板上哦~
对于背景的不了解,以及细节关注不到位,导致了整部影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恐怖气息,内心的恐惧源于了解,无知而无畏。
WTF 这演技都快演成喜剧了
各大电影节这片被吹上天了,估计期待值太高+预告片剧透太多,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哈哈。弹舌头的声音倒是余音绕梁…邻坐评论说它跟The Witch特别特别像,都是less horror and more a family drama。Toni的表演、面部表情的确牛逼,特别有爆发力
虚高了!就是一个鬼畜片呀🤖承认妈妈演技很好 很神经质 剧情推演也很出色 如果没有结局 我真的会觉得这片子精彩 然而结局一出来 我们整个厅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裸男裸女xie教趴 被恶心到了 爸爸全片最惨 心疼一秒//发现危险苗头的时候 请开灯 请call po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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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刷归来,总算在不需要再偶尔低头捂眼睛的情况下(还是头皮发麻)完整的看了一遍—so damned good!!!!! 基本上可以说全方位出众了(要特别提摄影,每一帧构图都是完美的)。悲剧命运的主题相当明确;本片说到底带来的还是一步步加剧的情感上的绝望,这比一惊一乍的吓人段数高多了。
剧情俗套,表演过火,节奏催眠,美国人所谓的恐怖也不过如此
很作的一部电影,女主活生生把一家人给作死
我觉得这部电影唯一的问题就是不恐怖……其实本来是想打三星,但是之前的期待实在太高了……非常失望。完全没有看电影之间insurance company 给我打的电话恐怖。
两个小时我看了啥?!长得自带恐怖片样的小女孩,讲真,撞到杆子后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果然,妈妈傻傻一窝,妈妈神经倒霉整个家。挺正常和温柔的爸爸和哥哥,最后被tm的该死的妈妈弄得不像样子,哪怕最后扯出了派蒙神tmd异教徒,里面的妈妈和姥姥也是罪魁祸首。啥恐怖片?简直就是神经病严重的犯了。
我能说有点失望吗?
从头到尾,让我一直认为我看的是《万能钥匙》,但是又差了几个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