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拿电影去跟文学原作比较,既合理又不合适,不过因为先看了小说,总不可避免的在头脑中形成相应的画面想象,或多或少影响观影感受) 电影放映完毕后,有观众问导演:“你是双鱼座吗?
” 李睿珺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 观众回答:“我也是双鱼,只有我们能在小时候看到《西游记》里的孙悟空要被压在五指山下500年才会哭。
” 我们知道双鱼座盛产艺术家,这或许反证了这个星座人的敏感本性。
不管星座是不是茶余饭后的闲聊扯淡,总之,从甘肃小村庄走出来的八零后李睿珺又是一个佐证这“趣味迷信学说”的好例子。
他把作家苏童又一番关于生与死的灵性思考(短篇小说《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成功改变成独属自己的故事;他让那些在亘古不变实践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亲戚朋友,还原为围绕自己成长经验的可爱精灵;他年纪轻轻就试图将那么一些只可意会的深邃意境,用精雕细琢的影像进行传达和抒情。
而这种试图,从观影感受上是愉悦而接近于成功的。
为什么说只是接近呢?
因为我个人相信苏童的意象始终是专属文字的。
因为是灵巧的短篇,观影前,不少中国观众都简单扫了一眼,大家带着几乎同样的疑问,“就一个老头和两个小孩,这可怎么改成电影啊?
” 莫非是像《樱桃的滋味》那般同样指向意味悠长的生死?
可李睿珺实在没必要成为有着丰富人生阅历和感悟的阿巴斯。
他选择并挖掘出小说打动自己后引发的少时记忆,从故事情节到电影时空都将苏童原作的物理格局扩大数倍。
记忆里,浮现出导演最初可感知的伤心,为大闹天宫罪行的孙悟空被判刑而哭。
“没事,第二天他又会从电视里跳出来的”,大人开导道。
“可是他要被压在山下500年!
”孩子继续嚎哭。
电影里,小伙伴们会去到河边的建筑沙堆上,比赛谁能将头闷进沙里的时间最长;会看着邻居小孩跟着父母与上来宣传火葬并挖祖坟的村干部拼命;会让大人为自己在河里抓来鸭子,却看着鸭子被煮熟后翻脸不认人。
而所有的这些记忆,都是最简单和直接的,绝不会像成年后、文艺后,将记忆彼此相关联,并过度解读为死亡体验的隐喻。
而苏童的原作内容,几乎只留在了电影最后的十多分钟里。
一直坚称在水田边看到仙鹤的爷爷,与孙子孙女进行着生命最后时刻的对话,老人不愿进火葬场,而期望在地里画个圈躲起来,等着远方来的仙物,驾鹤西去。
“老人摸了摸孙子的头发,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老人揪着自己的喉部,一边咳嗽着一边说,我让他们……长成……人……他们……要……把我变成……烟。
”这是小说中最直接最不含蓄的部分,从阅读感受上颇入心灵,可一旦成为电影对白,就有可能不像说人话。
所幸,李睿珺不但放弃了小说中全部可能的“画外音思考”,还聪明的加上自己最熟悉的乡音——并非大众所熟悉的普通话——解决了中国电影中最老大难的对白设计问题。
可是,关于生死的苏童式意象,始终难以真正通过影像来表达。
爷爷表达了土葬心愿后,眼瞅着可爱的孙子真就拿来铲子动手,虽说并非恐惧,却也对行将就木的生命有着一番疼痛感悟,“可是你怎么能把爷爷活埋了呢?
我是你爷爷,没有我就没有你爹,没有我也就没有你,你怎么能把你亲爷爷活埋了呢?
老人捂着胸又咳嗽了一通,他卷起衣角抹了抹眼睛,说,那不行,你爹知道了非揍死你不可。
”通过小说看来,这样的思绪和随之而来的挖坑掩埋行为被赋予了禅意,没人会追问其现实可能性。
可到了电影中,感觉还是有那么点走样了,“怎么能把你亲爷爷活埋了呢?
”苏童角色的这句话,自然而然的过度成了观众对电影角色行为的纳闷和疑问。
因此,李睿珺这部改编电影的突破与不足,反而更加印证着,电影与文学,始终是两门不同的艺术。
【剑南春梦游记】之一《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电影《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观后随感电影很不错,应该说相当不错。
电影蕴含有一种深沉的诗意,导演是个很聪明的人,或者说很有悟性,有智慧。
在此之前我听别人跟我说,是个女导演拍的,我看的时候就想,这不会是个女导演吧,不太可能。
我就猜是个男的,口齿比较笨拙或者略显傻气,不太能说会道那种。
看到人也觉得差不多,他还是不算太能说,呵呵,他如果太能说会道,非常有条理有语言感染力的话,那就似乎有点太显聪明了,就有点与他的悟性不太符。
再或者他是既有慧根又伶俐那种,那就又太晶莹透剔,太厉害了,似乎就不太会拍出这样的片子。
因为他太冷静了,也可以说是隐忍,在他的这个电影里,处处透露着算计,每个细节都非常精心安排,电影看似节奏缓慢,其实几乎没有什么多余冗余的地方,每一处都有讲究,有往后的铺垫。
比如说,他拍前面的孩子们的童趣,天真可爱的嬉戏村景;拍那个女孩子捉蜜蜂被蛰了手,暗示这个女孩非常童真(她甚至不知道蜜蜂会蜇人);拍那个老人家的子女如何处理上一代人关系,如何处理下一代人关系;拍老人家如何与他们无法沟通,以及与同岁数的其他老大爷都无法沟通……包括他说的,堵烟囱,用以表现老人的一个潜意识的心理;包括那个骑棍子的小男孩,智娃(这个名字也起得很好),其实这两个段子多像阳光灿烂的日子,呵呵,骑棍子的傻子,古伦木欧巴。
当然,导演不一定是参照或COPY了这些段子,但是无意中体现了类似的隐喻。
可以说,导演是个非常细致的人,每一处的段落都承上启下,往后铺垫,但是很奇怪,你不能说他是细腻,只能用细致,非常精心设计的细致。
他这个电影,悟性高,精心,但是却总有一些东西让你觉得不太对,差点什么。
如果说的话,也可以说出一二三四五来。
比如,第一个地方,他拍到老人家和小男孩看见仙鹤的时候。
我们知道,仙鹤这种东西的意象,那是非常形而上的,在中国文化的意境里,那是有仙寿恒昌的意思(不是福寿永昌,不好意思,记忆力有时会靠不住,连百度有时都会骗人—_—#)。
在西方人那边,可能会是上帝的天使,终极价值,这一类东西;在中国人这里,那是生死,那是芳龄永继,那是仙寿恒昌,是非常有神秘色彩的,甚至玄而又玄的东西。
所以,这个电影里其实最好是不要出现有仙鹤,它不露面那是最好。
比如说白鹿原里面的那只白鹿,那也是差不多同一个意象的东西,它神秘、美好、吉祥,令人向往,但是它从头到尾在书中都没有确切地出现过。
它代表了某种形而上的终极,在中国人眼中或许就是宿命,是仙境一般的极乐世界。
苏童的小说里也没有出现仙鹤,他也没有说那个仙鹤确切的存在。
所以,如果非要出现仙鹤不可——毕竟电影与小说不同,可以有一些视听体验——那么,这个场景也一定是虚幻的,感觉虚无缥缈,似幻似真,有点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的意思。
当然,这个虚化场景的处理,要与具体的叙事时空(乡村)相结合。
但是导演处理这个场景的时候,就太写实了,几乎可以认为是他们亲眼见到了仙鹤,尽管这个镜头也拍得比较有美感,但是却把这个非常重要的核心的意象给削弱了,甚至破坏掉了。
这是一。
第二,他这个电影,虽然富含了诗意,但是却从头到尾感觉不到太多的抒情。
当然不是说没有情趣,他是相当诚恳的,有深沉之爱的,但是很奇怪这些情感在电影中并没有赋予太多的表现,表面上看起来是隐忍,但是我们知道,隐忍、克制,不代表没有情感,没有抒情,只是蕴化于其中,不煽情而已。
然而,他在电影中的这种情感,最多只能说是情趣,有乡村生活和乡土气息的真挚,但是并无太多让你觉得情感流露的地方,而相反,都是细致的冷静的表现。
于是乎,这些因素铺垫下来,到了第三,也就是最末尾,也应该是这个电影的高潮阶段,按照苏童小说再现场景的地方。
应该说,这个故事,其实是个蛮沉重的故事,甚至是蛮让人心悸的一个故事。
导演说到,是非常有浪漫色彩的,李玉(还是尹丽川?
我记不太清了)等跟他说其实是很有美感的,很浪漫的感觉。
这个我是不太同意的。
我甚至觉得这种浪漫色彩的思想,其实很危险。
中间漏了两段没说,仙鹤,宗教情怀、天人合一、终极价值、形而上学……,这种东西,其实每个人都有可能会进入这些里面,往往在一个人遭受到许多生活的打击,包括肉体和精神的磨难,比如说,我有个朋友以前失恋了,于是就开始不知不觉间沉迷于传统文化,着迷中医、佛道……等等这些东西了。
或者是在生活的巨浪中被打翻了,不知不觉间开始追问所谓生命的意义,所谓天命,所谓信仰,也可能就是去了西方的基督教。
在这个片子中,是一位老人家,他忽然有一天不知不觉间开始专注于仙鹤了,开始想着乘白鹤去了,他的子女们不理解他,固然是无法沟通,而包括他的同岁人之间,其实也没有人能真正明了他的心思,只觉得这老头傻掉了。
其实,这时候,在这位老人家体内,已经产生了某种诗性,和神性,岁月的流逝让他逐渐感觉到了一种生命的荒凉感。
这种感受具体来说就是荒凉,甚至连苍凉都不是,荒凉,荒唐,荒诞。
我以前去我老丈人家里,和他喝酒,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似乎是我想让他跟我讲许多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我老丈人是练功夫的,很能打,据说年轻时一个人打十几个没有问题。
他其实或许不太想讲这些,至少也不想对我讲,但是好像是为了满足我一点点,就跟我扯乎了半天,他们的方言说到快了我也不太听得懂,只能听明白一些大概意思,他如何拿枪守镖,如何跟别人干仗,怎么样把对方打败。
总之都是一些很威风的事情,的确也是我想听的,蛮传奇色彩的英雄事迹。
但是末了,老丈人长叹一声,唉,现在老了,不搞那些了,女儿们也都出去了,你看,有什么意思呢?
年轻时威风再多,再厉害,但是老了啊,人这辈子真是没意思啊。
(大致意思吧,非原话)那声叹息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沉入我的心底,不过说实话,那时我并不能太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些年也慢慢有了一点点体会,不能说有很多,但确实比以前能略微体尝了,后来想起来,那就是一种人生的荒凉感啊。
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就是一句:唉,这人活着这一辈子真是没意思啊;老了,更是没意思啊……还是说回到电影吧,片中这个老人家就是感受到了这种荒凉,所以他想超越它,想追寻更高更远的价值,同时也有对传统和土地的眷恋。
这些眷恋,似乡情,乡愁,也似绑缚,似锁链。
这种双重的冰与火的考验在不断地灼烧着他。
所以,最后他做了个决定,要乘上白鹤,回到土地里——从形而下的现实境况来看也是非常成立的,城市里的孩子不太明白,乡下人老了,怕出门,怕死在外面,怕不能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怕被一把火烧了。
然后,小孩子把老爷爷给活埋了……这是个多么沉重,多么让人心悸的故事啊。
之所以说,觉得这种东西是一种浪漫色彩的思想,是很危险的,其实我蛮明白那些有这样想法的人,小文艺青年,或者小文艺导演,大概都会有一些这种浪漫化的诗化的或神化的念想。
这种念想,倘若是真到了毛时代的话,其实是很容易被感染,被同化,甚至从精神深处被征服的,还有什么浪漫/诗化/神化比那种崇高的宏伟的大无畏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更加有魔力呢?
大致上,这个导演有点像他拍的那个小男孩啊,智娃。
继续说他最后这一段电影吧。
这段电影,也是再现原小说的场景,其实是蛮需要勇气来拍的。
应该是要体现巨大的张力,并且这种张力形成某种压力,沉沉的死死的压在观众的身上,在看这段的时候,我的确也感觉到了隐约的一些压力,沉重,但是或许是我太重口味了吧,基本上我觉得导演还是没真正发到力啊,你看他让老人家轻飘飘的就坐到那个坑里去了。
所谓震撼的效果,就应该是这种张力和压力,在观众内心深处形成某种爆破性的力量,一下子感到被扼住喉咙一般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哪怕前边有千样万样的不足,只要这一处高潮处理好了,这种震撼性的力量,触及人魂魄的力量,应该会大大的掩盖前边的瑕疵。
我看到这一幕戏先是坐进去,然后突然就到土已经填完了的镜头,猜到可能是公映被剪了。
不过,我个人感觉,即便是没有被剪,我就看前边这一点点的处理,可能还是不太能达到我说这个效果吧……这一段,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很大的力量,很大的悲悯。
说实话,我一开始看见小男孩挖坑,就有点感觉不太敢看后边的镜头,结果他处理得有点太轻飘飘了。
应该说,整体来看,这个电影还是相当有功力的,相当不错,导演在前面的各种处理,包括他的态度——你看他其实没有对这个电影中的任何人有明显的批判态度——这种视角暗蕴了他内心深处的情怀。
儿子媳妇对老人不理解,有时候难免生气,不过脾气归脾气,叫他来吃饭半天不来,还是要叫小孩子夹肉盛碗里去给他端去的。
自己就生气,懒得去端,呵呵。
总的来说,导演有情怀,有智慧,悟性,但是他心中的深沉情感,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绑缚住了。
这种情感的淡化或者说缺失,其实在原小说中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小说不一样,小说很短,很短,对于这样的短篇小说来说,只有10%是浮在水面上的,更多的是水面下那90%,甚至1%和99%。
对小说来说,这样的处理是成立的,不会有太多问题,因为太短了;但是对于电影就不行了,其实这个小说对于电影来说只能说是一个引子,一个启发,电影是个全新的时空结构。
这种情感的缺失,我个人感觉,或许是这位导演,他还没有遭遇到所谓神迹的体验。
他还没有被某种冥冥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击中自己的全部身体和心灵,有如五雷轰顶。
你看他最后会在片子末尾问这些问题,齐天大圣归谁管?
归玉皇大帝;那玉皇大帝归谁管呢?
归如来佛;那如来佛呢??
——插一句话,电影里加的这两个段子我都非常喜欢,齐天大圣大闹天宫闯阴曹地府被压五指山,和哪吒闹海。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潜藏着叛逆和反骨,对男孩子,那就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对女孩子,那就是哪咤闹海,削骨肉以还父母,自此恩断义绝。
导演很有悟性,这些东西既精心设计,又似信手拈来,说明他对这些问题是思考过很久的。
但是他最后仍免不了要去发一个天问,问一问苍天:如来佛,你归谁管呢?
这位导演,他也很好强啊……如前所说,我想,他或许是还没有遭遇过类似于五雷轰顶的所谓神迹,于是,他心中真正的悲悯,还没有被启开。
他的情感,他的悲悯,被他的理性,被他的智慧,给锁在了里面。
导演最后说到的那个事情,在他拍摄这个电影的过程中,包括每次放映的时候,天都下雨。
有很多时候,其实我是个蛮迷信的人,呵呵。
不知道导演有没有意识到,其实或许这是上天在给他启示阿。
上天在用眼泪来注入他的电影,因为他那么智娃,那么爱浪漫,呵呵。
最后,作为一个整体来说,这个电影是相当不错的。
我个人认为这个电影是我看过的苏童小说改编的电影里面,除了《大红灯笼高高挂》(妻妾成群)之外,拍摄得最好的电影。
我看完之后,甚至有一些激动,和兴奋。
一点不夸张的说,我觉得比台湾那些小清新的青年导演拍的电影,不知道要好多少。
我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和这位导演类似的人呀。
我虽然经历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所谓神迹体验,但是这种东西其实是一轮一轮的,我现在也依然免不了,想去问一问天。
这个画面,如果按我的描述的话,要么它就是外在的,类似于像少年派漂流那样,在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中央,或者是沙漠、草原……总之,是在某种巨大的自然力量的荒无人烟的中央,抬着头对着天空大声喊……要么它就是内在的,呵呵,就像大话西游里面,紫霞仙子进到至尊宝的身体里面,钻到人的心上,看到一颗硕大的红彤彤的不停跳动的心,那心上布满了经文和咒语,层层密布,然后对着它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喂!!!!!
再或者就是白晶晶,挥舞着宝剑走到心的前面,看见那心上宛如长城,被刻满了各种名字、办证、到此一游……还有某个女人的一滴眼泪……于是大怒,高呼一声,我擦!!!!!
然后一剑斩去……然后,我就死了。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我还是愿意给它五星的,看见很多人都认为太闷,情绪表达不够,或者太缥缈,可是电影里的很多场景都让我仿佛置身于那个真实的农村,虽然是南方人,可能不会有电影里这样的旱地,但我生活着的农村确确实实给我这样的感受,或者说,更多的是爷爷每天坐在土地上,使我想起了我的爷爷,他就是像电影里一样,不说话,说的时候有点像胡诌,没有人会去想他在想什么,有时候,他坐在门口看远方的天,看远方的田,眼睛流眼泪了,就用脖子上的帕子擦擦,下葬的那天,黄土是碎碎的,看起来并不牢靠,一点一点地变高,我想或许他这样能够一直看着天空了。
我个人认为,不是什么都要和现实完全贴合的,一些所谓的奇怪情节,对于我来说正是它之所以成为文学并富有魅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最后,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认为影片给我的感受不是克制,也不是暗示,只是向我展现了一个时刻都无聊无趣,却又时刻都难以忘怀的村子,它使我哽咽,那么于我而言就是五星。
完全是主观感受了,很抱歉可能不会给大家更多的参考价值了。
如果没有儿童的逗笑,恐怕我也看不下这部电影。
片中老人一再提到的白鹤究竟象征着什么,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也许它只是一个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符号,能够驾鹤西去就圆满了――“好死”其实以前听某学者说过中国人大抵儒道释都会信奉。
年轻的时候信儒,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老了的时候没有那股干劲了,身体机能也在走下坡路,这时候开始追求清心寡欲无为而治。
而临近死亡的时候,感到无可挽救,只能把目光投向来世,这时佛教的理论刚好成为一剂良药。
按理说来到老了的时候应该看破这些的,无奈农村入土为安的观念太过强大,尤其是像电影中的西北农村。
大家普遍认为这是火葬难以在某些地方推行的主要原因。
但是更深层的原因是“不甘”二字。
很多农民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说得难听点叫“没见过世面”,你很难期待他们有多深的觉悟。
很多人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是乞丐级别,活了大半辈子,受苦受累,也不敢求什么享受,却也害怕死后被遗忘,所以要生个男孩,到了清明也有人给上坟,虽然死了,也活在别人的记忆中,如果连个坟都没有,这让他们很难接受。
就像电影中老人多次念叨化作一股烟,什么也没有了。
农民们如此执着于葬式,可以说人文主义的风吹不到农村。
在我老家刚实行火葬的时候,流传有人看到一个假死的人被送进焚尸炉,火一烧就活过来了,那人浑身起泡,满大街找人要烫伤药。
那时居然也要很多人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大家一起痛批火葬政策,那会也有些不怕事的人偷偷土葬。
不过很快也就接受火葬了,毕竟大家都想多盖房子而不是多添些坟包。
只是在祭祀方面有增无减。
有些人把拜神看作有信仰,把热衷祭祖看作重视家族团结。
其实未必这样。
他们可以初一十五都拜神,逢年过节都准备三牲祭祖,但是好几个月也不跟子女通个电话。
这种做法真是舍本逐末,但在他们看来却是理所当然,老一辈的人需要用这种方式(也有的只是入乡随俗心理)去融入群体,就连一些年轻人也还是耳濡目染。
今年端午节的时候跟朋友聊天时说到我对端午没什么感觉,我又不拜神什么的,就被朋友说你是不是疯了。
话题有点扯远了。
我的想法还是不应该把矛头指向火葬政策,而应该改善人们的生活环境,加上精神文明建设,虽然听起来官腔,道理一样,人民现世活得幸福,死后化作一股烟,一搓灰,也没什么遗憾,也能是一种至福。
而土葬只是一种流行时间较长的习俗而已,想想尸体在幽暗的地下腐烂,最后剩下一堆白骨,哪天也会被挖出来,曝尸日下,这不比火葬更恐怖吗?
看完电影,很好奇影片中提到的“恶水鹳”到底什么。
先去苏童的原著中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所以推测这个名字来自导演。
第一猜想是当地的俗名,但是百度搜了一下“恶水鹳”,都跟本片有关。
只好去找找电影拍摄地有没有与仙鹤或者白鹤相似的涉禽。
电影拍摄于作者的家乡,张掖市高台县,结合导演自己说的,在弱水(现在的黑河)河畔,找到了高台县黑河湿地自然保护区。
根据影片里槽子湖的湿地环境,可以推测也许拍摄地不是在湿地保护区内,但是应该离保护区不远,且拥有相似生境。
先看看仙鹤和白鹤。
电影中前半部分多次出现"仙鹤",比如老人在棺材上画的仙鹤,在女儿家教外孙女画仙鹤,外孙女看的动画片里,仙鹤驮着仙人而去,回到儿子家,一家人一起吃饭时,儿子、女儿说起了老人看到“仙鹤”了而他们只在电视上看到了仙鹤。
在大树下,老人让孙子爬上大树,看有没有“仙鹤”的羽毛球,女儿来叫他吃饭,他也说在看有没有“仙鹤”的羽毛。
仙鹤和白鹤的转换出现在约1小时10分外孙女与老人的互动中,外孙女恶作剧吓唬老人,然后问“白鹤”怎么还不来,老人说等太阳落时,“仙鹤”就来喝水了。
外孙女问“白鹤”从哪里来,是不是住在合黎山上,老人回答,“白鹤”是从很远的地方来。
注意,此刻老人主动随应了外孙女,称为“白鹤”。
后面,老人与孙子的互动中,称“仙鹤”不是大鸟,是一种吉祥的鸟。
在后面,与外孙女互动,老人说别把“仙鹤”吓跑了,外孙女说根本就没有“白鹤”,你把槽子湖的鸭子当成“白鹤”了。
再后面,老人与外孙女谈心,说如果自己死在火里面就变成了一股烟,死在土里头还能看见“白鹤”,让“白鹤”把他驼走。
孙子挖坑时,老人说太阳快落了,白鹤要来湖里喝水了。
最后,老人被埋在土里,说“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而在苏童的原著中,“仙鹤”只出现了一次,“春天以来老人一直在向儿女们叙述仙鹤饮水的情景,但儿女们说他们就在水塘边灌溉耕地,他们从来没见过什么白鹤。
”纵观全文,不难看出,“白鹤”是真实之物或幻想之物,只有老人见过,其他人并未见过,可能是白鹤更可能是像白鹤的大鸟。
而仙鹤是老人赋予大鸟的寄托,是可以载他归西的吉祥之鸟。
而最后老人说,“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说明老人把完全把土葬的寄托赋予这只白鹤。
在电影了,仙鹤和白鹤之别与小说里相似,只是更具象化了。
影片开头,老人在棺材上画一只丹顶鹤(传统的仙鹤形象),这大概是老人对仙鹤赋予寄托的来源。
外孙女称之为白鹤,因为她和老人曾在湿地看到一群白色的像鹤的大鸟,这个名字来源她生活中的所见之物,而在孙子那,这个形象更模糊了,就是一只“大鸟”。
而老人最后顺遂了外孙女的叫法,称之为白鹤,也说明他把寄托从遥远的想象之物,拉回至现实中的可见之物。
回到现实,影片的拍摄地高台县黑河湿地到底有仙鹤和白鹤吗?
仙鹤,也就是影片中棺材上的那个形象,是丹顶鹤,在我国文化中有长寿、吉祥的象征。
它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我国主要在东北地区,在甘肃省并无野生种群分布。
白鹤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在甘肃省没有野生种群分布。
丹顶鹤(Grus japonensis)的分布,飞翔和站立的丹顶鹤 图片来自《懂鸟》
白鹤(Leucogeranus leucogeranus),左图最左一只为亚成体 图片来自《懂鸟》那么电影的拍摄地,有什么鹤类吗?
在我国,所有的鹤类都是二级或以上保护动物,根据高台县黑河湿地自然保护区公众号的信息,那里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灰鹤的迁徙经过地。
灰鹤(Grus grus)图片来自《懂鸟》从上图可以看出,灰鹤和丹顶鹤还有几分相像呢,那么老人看到的是灰鹤吗?
灰鹤是影片中的恶水鹳吗?
可惜的是,电影中并未出现过灰鹤,这个后文再表。
毕竟“恶水鹳”带着个“鹳”字,通常俗名中大类还是与正名一致的,我们先看看鹳类,。
根据《懂鸟》上鸟类分布,甘肃省有记录过两种鹳,大红鹳和黑鹳。
大红鹳也叫大火烈鸟,虽然身体有白色,但是在我国属于零星出现,属于罕见,鉴于电影中“恶水鹳”被不同人多次提到,“恶水鹳”应该种比较常见的涉禽,所以应该不是大红鹳。
大红鹳(Phoenicopterus roseus)图片来自《懂鸟》那么是不是黑鹳呢,根据网络搜索,高台县黑河湿地确实有黑鹳的报道,且属于保护区引以为傲的明星物种,因为黑鹳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而且从影片中一张湿地的场景中,也能依稀辨别出一只黑鹳。
然而,如其名,黑鹳挺黑的,背部的羽毛是黑色,在阳关下闪着金属的光泽,腹部的羽毛是白色。
因此黑鹳站着时,我们看到其通体是以黑色为主,飞行时,也能看到大面积的白色。
如果“恶水鹳”是个俗名,且依然是一种鹳,在大红鹳和黑鹳之间,更有可能是黑鹳。
然而由于颜色的关系,把黑鹳联想成白鹤或者仙鹤,还是有点难以想象。
另外,黑鹳在剧中出现的频次并不高,只有一只出现在一个场景中,这个后文再表。
不同光线下站着和飞行中的黑鹤 (Ciconia nigra) 图片来自《懂鸟》我们再看看影片中都出现了哪些涉禽?
第一次出现涉禽的场景是老人住在女儿家,由于老人给外孙女画“仙鹤”,外孙女想起来一个地方,带老人去看(36:36)。
在影院看时很清晰,视频网站即使是高清也很模糊(论电影院看电影带纸和笔的必要性),但是依稀可以辨别,从观众视角,最近的一层是苍鹭,其中夹杂着一只黑鹳(通体黑色那只),再远的一层是白琵鹭,脖子水平,埋头走路的样子,最远的一层是大白鹭,脖子伸直,看起来很高。
外孙女带老人来看“白鹤”第二个场景是49:47,老人在老友的坟前祭奠完,回到大树前,先是几只白琵鹭,然后是两只苍鹭。
白琵鹭
苍鹭第三个场景,1:12:52,老人睡下和槽子湖割芦苇之前,又是白琵鹭。
这一幕就有老人的梦境的感觉,又像是槽子湖的平静将被人们打破的前奏。
白琵鹭鉴于白琵鹭在影片中出现的频次最高,且羽毛是白色,我认为白琵鹭是老人眼里的“白鹤”可能性最大的。
此外,还有一点,大多数鹭类,比如大白鹭、苍鹭飞翔时是缩着脖子的(见下图),但是白琵鹭飞行时是伸着脖子的,这一点还挺“鹤”的,因为鹤类飞行时是伸着脖子的(见上图)。
当然故事只是故事,导演只是借用拍摄期间可以拍到的鸟类拼接了他要讲的故事,所以谁是“白鹤”也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至于“恶水鹳”,可能真的是黑鹳,想象一下一个地方有一种国家一级保护明星动物,就算难得一见,其名也家喻户晓,因此导演抓了这个名字,作为他家乡的一个元素,塞到了电影里,而并没有想跟拍摄场景对应起来,或者没有那么多的经费和时间去做精确的对应。
此外,上面三处涉禽的场景,配音都是鹤的叫声,而非鹭或者鹳的叫声。
鹭的叫声挺难听的,而鹤鸣高亢悠扬,电影配音中以鹤代鹭很常见。
但是这也容易给观众带来混淆,湿地那一幕,我在影院看电影时,听到这叫声,就想当然的把第一层的苍鹭当成了灰鹤,还认为灰鹤可能就是“恶水鹳”,为了写这篇评论,经鸟友提醒,仔细一看,发现苍鹭的特征清晰可辨。
郭玉洁在《中午故事》里曾这样描写阿明老师的写作课“和很多人一样,提到自然文学,我首先想到的是桃花源落英缤纷,诗人隐逸山林。
但是在这门课上,“自然”是格物致知的科学体系。
吴明益提醒我们,描写一棵树、一只鸟的时候,要写出它准确的名字。
这不止是细节,也是对写作方式的选择。
” 电影更应这样,因为电影是具象的,画面和声音要赤裸裸的呈现在观众面前。
影片最后,老树上落下那一片白羽,真的好美,但文艺作品,在表达情感、情怀的同时,包含清晰和准确的客观认知,还是要提倡的。
苍鹭(Ardea cinerea)图片来自懂鸟
白琵鹭(Platalea leucorodia)图片来自懂鸟
大白鹭(Ardea alba)图片来自《懂鸟》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看《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以下简称《白鹤》),不由想起李睿珺前作《老驴头》。
两部电影不仅有技巧上的相似,故事上也有相通关联。
《老驴头》里,一名西北老汉不为周围人所理解,他与恶劣的大自然斗,试图守住最后的一块土地,上面有快要被沙漠湮没的祖坟。
《白鹤》重复了《老驴头》的主题,主人公同样是一名不被周围人所理解的老汉,好在这一次他不用沉默寡言,至少还有孙子可以说话。
重要在于,电影再一次展现了人与土地的依存关系,尤其是“失去土地”的现实尴尬。
中国曾是传统农耕社会,这个国家的绝大部分历史都跟土地农民有斩不断的联系。
岂不料,今天的人们似乎不再拥有土地,或以各种离奇形式,慢慢失去属于自己的土地。
与《老驴头》的全片写实不同,《白鹤》的主题在深刻之余,多少还有些讽刺。
古人常说入土为安,经过一系列殡葬改革和平坟政策,老人反而找不到容身的一方土。
对年轻一辈来说,这好像是要不得的农村习俗和封建迷信,但对老人来说,他对“入土为安”是深信不疑,到时候,会有白鹤带他而去。
在我看来,《白鹤》的高明不在于我们要去相信什么,是土葬还是火葬,是包容还是批判。
它只是讲解了祖辈曾深信不疑的一件事,一件放在今时今日又显得离奇荒谬的事情。
从故事上看,《白鹤》并没有所谓的悬念,无论有没有看过故事简介,看过开场,基本能猜到结局。
你越是怀疑导演敢不敢那样拍,结果,他就工整老实、近乎白描地搬演了刨坑埋土的全过程,确实震惊。
众所周知,在今村昌平的《楢山节考》里,古老的村子里有弃老的传统,老人也知道这一点,明白而坦然接受。
《白鹤》的老人向死而生,只是,他极力追求的“理想死法”却不可得。
于是,他千方百计去寻找那种解脱方式,最后迫不得已,上演了一场颠覆伦理的送终戏,这也是《白鹤》的情感力量所在。
不过,我所理解的《白鹤》应该片如其名,至少是带有一种空灵和轻盈感,随时能去,实际上又不知去向何方。
它越是轻飘飘,不见飞过的痕迹,爆发出来的能量会更大,更能一击即中。
结果,我所看到的《白鹤》还是反复强调了结尾的“游戏”,中间还多次提示预演,用力用错了地方。
及至摄影方面,我想象的《白鹤》应该是湖边割水草等几段的影像风格,是基于现实乡土又超脱一切的美化再现,那就有如老人对于死亡的向往,远离尘世,了无牵挂。
即便电视机里的《西游记》等细节安排得很好,但在其他地方,《白鹤》多少显得过于沉重——以至于有些故意为之的笨重,而且不知何故,影片有些段落的后期调色处理得很好,但在另外一些地方,画面简直有些惨不忍睹。
在黄土色调与泥土气息的混杂中,电影的景深背景时常高亮,以至于前景的人物显得突兀、不协调甚至是逆光的一脸黑。
再是演员方面的指导失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开场老人给小孩吃冰糖时出戏了,反正,我当时就冒出一念头:有这样逗小孩的爷爷么。
我当然相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非职业演员表演风格(就像接受有些跳脱的音乐风格),允许长时间的静默,然而对于我个人,当真是从头到尾感觉别扭,这也直接导致我无法入戏,一边在想,他肯定演得很痛苦。
在我看来,这也是李睿珺尝试放开,但又没能完全放开的表现,进而作用在了演员身上。
然而,无论说再多的缺点,我都会在结尾完成评价逆转,那只是因为《白鹤》的精神可嘉。
它选择了主流观众厌恶的农民题材上,却挖掘了一个沉重的悲剧主题。
老人等死,乡村凋敝,人们失去充满象征意味的最后一块土地。
跟不少人一样,我也对结尾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充满怀疑。
一个小孩如何挖得了那么一个坑,一个老人如何能偏执到这般程度……后来,我则明白,谁来完成以及怎么完成这个仪式并不重要,毕竟,它只是一个向死而去的仪式。
借助于孩子的天真,拧巴的老者成功获得了死亡的尊严。
好事者不免也会想到国内独立电影,这一年,它就多次面对“是死是生,是去是留”的两难问题。
悲观的说,也许它正在不断失去土壤,萎缩并且老去。
【北京青年报】
2024年1月坐标鄂北(毗邻河南)的一个18线小城,开始全面禁止土葬实行火葬,不知道村里人是什么看法,看了这部电影觉得家乡的老一辈人应该是差不多的感受。
电影开始没看懂爷孙俩去堵烟囱的场景,后面掘坟挖棺的那个场景挺悲哀的,祖辈的恪守传统,父辈的服从不抵抗,孙辈的童真无邪,三代人对死亡的不同看法。
中秋节拜月亮的场景也很印象深刻。
在西北这片土地上,总有一股子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气质,这股气质就是老爷子身上的那种东西。
这种气质混合着辽阔黄土地的泥土气息,夹杂着西北土地特有的一些杂质,所以看着不像有些土地质感那么细腻绵软,人如果踩在脚下,还有点硌脚嘞。
这里的人们有着独有的执着,对这片土地爱得如此扎实,就像百年老树对土地的渴望只能用树根紧紧扎在土地之中。
白鹤始终是贯穿全片的重要意象,片中读不懂的画面,比如为什么要塞烟囱?
为什么女儿把老爷子接过来一起过中秋节之后,又那么着急把他送回哥哥家?
为什么村里人割湖里的草时,老爷子奋力驱赶他们?
为什么孙子孙女把仙鹤说成是大鸟,老爷子一下子如此严肃?
一切都在片尾老爷子入土为安中找到了答案。
至于老爷子为何对仙鹤如此执着,矛盾根源在于农村要开始执行火葬以替代土葬。
结尾处孙子给老爷子挖了一个坑,让人痛心又欣慰,他欲驾鹤西去。
从入土以后,可以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人死亡之后的“归去方式”在新时代和旧时代的交织中变成了土埋和火化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剧中白鹤也偶尔出现过,片尾最后一幕爷爷慢慢坐进坑里的场景让我想起了《落叶归根》赵本山同样躺在坑里的画面,“你会害怕吗”,是啊,人年老之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真的会害怕吗,人生命的最后归途究竟在哪,或许该告诉他们,我乘仙鹤去了
两部都是天画画天资助的,也都在TIFF2012上映,我又是差不多连着两天看的,难免会做些对比。
整体评分的话我觉得差不多,因为两个电影其实很多地方来说是完全相反的。
焚尸人属于手法特别中国的,不论画面还是氛围,都是典型的中式艺术片,很沉重。
构图和颜色,都是高浓度而沉稳的,特别工整。
故事内敛而平缓,冲突都被缓缓的放出来(在保证速度不会太慢的同时),每步都很踏实。
而我乘白鹤去的手法几乎不像是一个国内导演拍的。
随意很多,而且氛围也一直轻松。
一个很容易被拍成太过煽情的剧本和题材,导演几乎是朝着反方向走,让人没有一处哭得出来的(因为稍一沉重小正太就会立即爆出笑点超可爱哈哈哈)。
故事线也随意的到处晃,直到最后十分钟,小孙子突然冒出的鬼主意和老爷子突然改变出的同意。
两部都以火葬/火葬场为切入点,讨论中国当代人对死亡的态度。
我个人感觉讨论的都蛮有深度,很棒的两个case-study。
虽然没感觉到需要满分的地步,但是4.x是绝对有了!
中国地下电影现在拍的其实很不错嘛。
:)
寡淡如水,土葬占耕地,有什么要向愚昧妥协和感怀的……
看起来好像特别简单,但感觉就特别对的一部片子,老年演员和儿童演员那种最为朴素的感觉,就像记录了西北农村的一天不着痕迹。
演员均为导演的家人、亲戚和朋友。小河配乐
通篇所有人都盼着老人死也是有点奇怪,很早观众就能猜到走向以至于后半段毫无悬念过于拖沓。画面颜色过于山寨,表演是硬伤,音乐有特点但和电影没关系。影片所有的优点都只停留在故事本身。
电影资料馆年后第一天放映,座无虚席,掌声雷动。还免费发了帆布包和海报,值回票价。本来约了薛轶文老师一起来看的,结果老师临时有事没来成哈哈哈哈哈
觉得棒 孙悟空明天会爬出来 仙鹤也会来
有些失望,故事其实讲得一般,也看不出太多导演技法,很多设置都有些像影展专供。
固定机位长镜头以及非职业演员的表演都是独立影片的腔调,白烟、白鹤等意象的运用衬托出了死亡的虚无,但超现实感还是不够,埋人游戏对应荒诞结局这一处还是蛮妙的。
泥土一年四季都在叹息呢。
【D】不怕拍民俗,就怕学院派拍民俗,呆板到不行,几处略带诗韵的镜头也拯救不了的呆板。
监制苏童张献民。老来渐生孩脾性,黄昏上屋堵烟囱;老汉欲乘白鹤去,思量一个土馒头。割湖一词无限绿。樱桃滋味,活埋公案,药瓶装糖,甜到哀伤~
看不下去,节奏适应不了😢
100分钟的前80分钟如坐针毡,没有戏剧冲突没有人物动力。最后20分钟剧情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结尾的处理毫无诗意,甚至可以用非人性来形容。爷爷这个形象从一个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角色变成一个面目可憎利用孩童无知为自己达成目的的恶魔。构图,摄影和音乐再出色也没办法挽救这么奇怪的意识形态。
生硬,但是色彩镜头都很漂亮
很好的乡土影像,我可能还是纠结于真实和编排,表达和思考了……在手机上看总觉得不得劲。
生和死永远都是最大的命题,还是在讨论人是否有权利选择如何死亡以及埋葬自己的方式。可惜故事里的娃实在太坑爷,爷也太坑娃了,苏童,哎。。。。。。
摄影鲜艳得过分,完全没有苏童惯有的阴郁,不知作何考虑;配乐虽好却和影片不搭调,甚至有不伦不类之感;最好的两组镜头要数村头老人聚众来回三次镜头、水中割草平移;不少所谓隐喻,用意过于明显;中国农村完全可以拍出魔幻荒诞中诞生的诗意,但我们仍要继续等待。
看得昏昏欲睡。。。。。。而且色彩过于艳丽了。。。。
欣赏不了 理解不了
上一次在电影中心看文艺片还是寻找智美更登,这次又是一个电影学院制作,还不错,平实自然,看了才知道中国有群人还是在做没什么人看的电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