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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对《阳台上》抱有不小的期待:一方面是非常喜欢张猛导演的前作《钢的琴》;一方面是周冬雨自《七月与安生》《喜欢你》起,在银幕前展露出越来越多的灵气;还有一方面是听到预告片中的上海话对白感到几分亲切,尽管有不少作品都将故事设置于弄堂与街巷,展露上海最市井气息的一面,但这样上海话对白占据主体又是现代背景的影片,印象中还是头一部。
然而《阳台上》的北京路演场结束后,网络上流传出一段“映后问答环节,观众批评影片是圈钱烂片”的视频,并引发了热议。
虽然也在评论里看到,现场又有很多观众出来反驳,只是媒体放大了负面评论。
但在真正观看到影片前,我还是不免对成片质量产生了一些担忧。
看完上海场的路演后,我认为:虽然《阳台上》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太完美(主要针对表演),但导演张猛用出色的镜头语言,将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拍出了层次与美感,并留给观众可供解读的空间与余味。
对于那位大骂烂片并质问导演打算圈多少钱的北京观众,我并不认可,但多少能够理解他不喜欢的缘由——有太多的观众对“看电影”的诉求,仍停留在“看故事”的层面上,并不懂如何真正地去“看”电影,去感知电影是如何通过镜头语言传递信息的。
(最直白的例子:电视与电影最大的分别,从创作者的角度就能看出来,电视作品的灵魂在于编剧撰写的剧本,而电影作品的灵魂则在于导演。
)
《阳台上》的故事虽然简单,甚至说原本只是短片的体量,但张猛导演做了许多新奇甚至说是勇敢的尝试——将一个少年自我认知,安置下现实主义的背景之下,又通过黑色幽默的方式去呈现。
张英雄这个角色身上投射着年轻一代的迷茫,在社会变迁和家庭变化的双重夹击下,一个拒绝长大的妈宝男,在怯懦中步入了社会,但又仍心无大志,始终散漫、盲目地活着。
他的人生理想也只是像父亲一样“每天咪咪老酒”,“英雄”的名字看来甚至像是一种讽刺。
片中张英雄的一系列跟踪和偷窥行为,最初是出于复仇的心态,却在过程中意识到“害死父亲”的陆志强同样是弱者,尽管在粉毛室友沈重的怂恿下,张英雄尝试“变坏”,为复仇做准备,但他在一次次的窥探中意识到,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善良的本性让他逐渐放下了对陆志强的仇恨,并萌生出对陆志强女儿陆珊珊懵懂的情愫。
除了初入社会的迷茫、对善恶定义的迷茫、对陆珊珊情感的迷茫,影片中还隐约透露了他对性取向的迷茫,摩托车后座上靠在粉毛肩膀的动作,睡梦中发出的女性呻吟声,以及《春光乍泄》的电脑桌面,都暗示着男主对陆珊珊的情愫并非单纯的迷恋,而包含着对自我的怀疑与确认。
男主角反反复复穿过的拆迁废墟,与他的秘密基地——荒废的巨轮East King形成了一组有趣的对照。
张英雄与粉毛所代表的本地居民/外来人口,则形成了另一组对照。
飞速发展崛起的上海,也在不停地拆迁和重建,不停地抛弃原住民和涌入外来人口。
宏大的社会背景下,个体的迷茫似乎找不到一个真正的出口。
影片末尾,张英雄把折叠刀丢进废墟,在雨中走远。
他并未获得真正的成长,他依然有许多的迷茫尚未得到答案,但他多多少少窥探到了一些成人世界的复杂性,并继续迷茫地向前走去。
在梳理完故事的大致脉络后,再看影片的镜头语言,会显得妙趣横生。
首先不得不提影片的全胶片拍摄,没想到在《刺客聂隐娘》和《长江图》之后,还有机会在银幕上看到胶片拍摄的作品(《无问西东》和《狗十三》虽然上映得更晚,但都拍摄于2012年前)。
倘若导演真的是为了“圈钱”,又怎么会为了追求影像质感甚至不惜制作成本呢?
除了胶片带来的诗意质感,张猛把各种小细节铺藏在了镜头语言中。
为了更好地呈现片中的“跟踪”与“偷窥”,镜头也参与了叙事,成为“窥探”的一部分。
晃动的手持以及主观镜头,能够让观众更真实地代入男主的视角中,一同爬上老旧的台阶,穿越逼仄的街巷,踩踏废弃的砖瓦。
在开场的父子对话、尾随陆珊珊进入便利店等场景中,还利用窗户和玻璃的反射对人物进行隔断,来暗示人物关系。
但印象最深的一幕,还是张英雄第一次透过好又快米线店的窗纸偷窥陆珊珊,镜头从少女天真的面孔一个反转切回了男主的眼睛特写。
色彩同样是张猛叙事的手段。
张英雄躲在男厕所,隔着玻璃窗偷窥陆珊珊扎头发的镜头,蒙上了窗纸的昏红色滤镜,则代表着张英雄的欲望。
夜晚跟踪陆志强的镜头,是阴郁的蓝色调,照映出张英雄内心的不安与困惑。
再比如陆珊珊洗头和雨中撑伞的镜头,画面呈现出透亮的绿色,则代表着陆珊珊的天真(即便洗头时特写湿透的背心充满了性暗示的意味,但这个心智十岁的女孩,恰恰是纯真和性感的一体两面)。
其实我最意外的地方是,一个东北导演,拍一部七成上海话对白的影片,能够拍出粘稠的市井味,各种小细节也不难看出导演所下的功夫,完成度已经非常难得了。
片尾曲《罗马尼亚姑娘》非常有趣,完全可以当作影片的彩蛋了。
(北京场的差评太正常了,听不懂上海话的话真的会少了很多的趣味。
) 在尽力呈现上海风味的同时,导演也保留了一些“个人口味”,将原著中福建籍的粉毛室友改为东北人,这个角色也算是全片的笑点担当了。
影片当然也有一些遗憾之处。
新人男主虽然长得可爱,但生涩的演技还是限制了他对角色的诠释,洋泾浜味的上海话也不够地道,观众不太能够通过他始终木讷的表情,感受到角色在心理上的转变。
至于周冬雨的表演,乍看之下,她过于精明的长相,难以让观众信服她出演的是一个智障少女。
但换一个层面看,周冬雨演的并不只是一个智力障碍的女孩,而是张英雄眼中的陆珊珊,加上这层滤镜后,她的轻盈灵动就有了更合理的解读方式。
最后想说,尽管我可以预见到:《阳台上》或许难以讨好很大一部分观众,然而这绝对不是一部“圈钱烂片”,我还是想为张猛这次用心而大胆的尝试鼓鼓掌。
P.S. 配乐特别棒,可以竞争年度最佳级别的棒,尤其是几场跟踪戏。
电影《阳台上》讲述了一个复仇的故事,居住在上海的张英雄一家人原本在面积不大的房子里过着打打闹闹又烟火气十足的生活。
张母溺爱儿子,张父对儿子有些粗鲁但也很宝贝他。
在张家人还在房子里忆苦思甜的时候,时代已经开始改变,上海老城区的拆迁正在进行。
因拿不到令他满意的补偿款,固执强硬的张爸爸一次次把负责拆迁工作的年轻女孩钱丽拒之门外。
最后,手腕强硬的陆志强半夜前来,终于“说服”一家人搬迁,张父却因此一时气不过,意外离世。
为了生存,张英雄找到了一份餐馆的工作,认识了有些不良习惯却又讲义气的社会青年沈重,在其带领下“学坏”。
年少的张英雄把陆志强当成了仇人,监视着他的生活,发现他也是个生活的弱者,是个温柔的父亲,有一个有些特殊的女儿,张英雄对青春年少的女孩产生了暧昧的情愫。
少年的爱与恨、正与邪在残酷的生活中模糊而闪烁,直到逐渐清晰。
电影中有许多值得细细品味画面和镜头,例如一片废墟后面崛起的高楼大厦。
有人迷茫地苦守在一片废墟之中,也有人在拍照。
时代的变迁,有人抓住了机遇,有人却被剥夺了安稳的生活。
张英雄家只是其中之一。
狭小空间里斤斤计较的日常 “斤斤计较”可以说是电影中几乎所有人物的共同特点。
电影开头的场景中,张家房子似乎并不大,在远镜头中显得尤为局促。
通过张母与张父的对话可以得知,在张英雄出生的时候,张父张母就住在这里了,这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婚房。
张父把钱丽拒之门外,不免显得顽固而斤斤计较。
但张父的斤斤计较,只是为了拿到更多的拆迁补偿款,让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好些,张父的考虑并不是毫无道理。
后来的事实更表明,以生命换来的钱仍然不够买一所新的房子,张母和张英雄只能在舅舅家寄人篱下。
张英雄的舅母有些不满姑姐母子长期住在家里,因为作为教师的舅舅,家里房子也不是很宽阔,舅舅的孩子也要读书,不然就面临着阶级滑落的风险。
负责拆迁工作的人呢?
同样生活得不是很满意,钱丽每天为了拆迁奔忙,却一次次被拒之门外,还要一次次回来,只是为了一份工资。
陆志强独自养活着女儿,让女儿和别人假结婚。
与陆珊珊假结婚的男人,只是为了自己能实现阶层上升,好跟自己真正的女朋友一起在上海立足。
张英雄和沈重合租房子的时候,大家为了电视的使用权摩擦不断。
社会青年沈重将偷盗目标定为一个外来打工的父亲,但是偷来的这几百块钱,也只够吃几顿饭,还要换来被拘留的后果。
张英雄因父亲去世记恨陆志强,陆志强又何尝不是履行本职工作?
狭小的空间里总免不了互相倾轧,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斤斤计较,鸡毛蒜皮的日常,只因为每个人的生存资源都有限。
左右摇摆的人生 张英雄本是个娇生惯养的青年,沉迷游戏,四体不勤。
张父去世后,张英雄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他与世界的接触。
餐馆老板因为张英雄是上海人,差一点将他拒之门外。
生于本土,原本具有文化和人脉方面的优势,奈何因为这样的优势,老板才有“上海人不能吃苦”的刻板印象。
直到张英雄以行动证明了自己是能吃苦的。
是啊,若不是因为拆迁,若不是母亲催得紧,张英雄依然不情愿出来工作。
沈重是他在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与他聊天,也教会他一些“社会青年”的作风。
一个走南闯北,渴望出人头地;一个希望过上跟父辈一样的安稳生活。
两个人性格迥异,却能相濡以沫,共同感受时代的变迁和生活的风吹雨打。
虽然不情愿,但张英雄还是跟着沈重“学坏”了,偷了一个带小孩的外来打工男人的钱包,张英雄模糊的道德感时隐时现。
沈重给张英雄指出了几个报仇的方向,其中一个是“搞了陆志强的女儿”。
通过台词可以得知,沾染了一些不良习气的沈重,对女性的态度,只是觊觎她们的身体,而缺乏对其人格的尊重。
毫无疑问,沈重也是个生活的弱者,由于出身和家庭等综合因素,他处在社会底层,过着无望又游手好闲的生活,在电影结束时他都未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也未能找到新的方向。
他的生存空间是相对更封闭和固化的。
沈重不仅是一个为了促成张英雄成长而存在的配角,更是散发着淡淡的悲剧色彩的人物。
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看,张英雄则幸运很多,家庭教育使得他对母亲有着依恋和尊重,对阳台上的女孩,在对其凝视和窥探的同时,也同样惺惺相惜。
面对陆珊珊青春的身体、十岁幼童的心智、无暇的眼神,张英雄一再展现出怜惜。
他对陆珊珊的情感是复杂的。
她是仇人的女儿,也是个最为纯白无辜的人。
张英雄跟踪陆珊珊,在陆珊珊被店员骂“神经病”的时候,张英雄近乎本能地捍卫了陆珊珊的尊严。
行走中的张英雄,几乎看遍了生活的全貌,了解了自己的仇人,也了解到自己的内心。
最后,张英雄扔掉了刀子,意识到复仇无意义,摔坏了自己买来观察陆家父女的望远镜,并因此与沈重发生肢体冲突。
此时的张英雄完成了一次自我成长。
沈重的悲剧色彩也被渲染得更加浓重。
电影以波澜不惊,实际暗流汹涌的主线将观众的情绪一次次带动起来。
一次未果的复仇,使得矛盾升华为一个更为鲜明的主题:张英雄们该往哪里走?
电影结尾,张英雄已经明白:我们都是生活的弱者,在拥挤的空间里斤斤计较,我们也都是生活的强者,在时代的夹缝中顽强生存。
使得我们互相碾压的是狭小的生存空间,弱者挥刀向弱者,并不能改变什么。
在废墟中行走的张英雄,仍然在寻找,在探索,但他已经不是那个躲在母亲怀抱里的懵懂青年,而是个对自身的位置和社会处境逐渐清醒的人。
我被周冬雨用手捉住,放在嘴里,含住进进出出,她对我又吸又咬。
我是那块儿方饼干。
周冬雨这类合法萝莉简直是恋童癖最后的银幕避难所。
片中主人公经历了比较剧烈的内心挣扎。
生日许愿国富民强世界和平的三无啃老青年(无口、无表情、无工作),丧父后短暂的迷惘,观察仇人试图报复,偷窥意淫仇人弱智女儿,离开母亲试图独立,依赖基友,三观不合与基友渐行渐远,基友把秘密基地当炮房与基友决裂,为弱智女抱不平,祭祀父亲再负仇恨之责,依然无法动手。
仇恨和他一直以来的食草系善(废)良(物)人格完全不符,无法数据匹配完成预定复仇行为,最终的报复仅仅是猥亵仇人女儿一分钟。
虽然一直无表情,内心戏倒是挺足的,符合郑渊洁说的,人类最精彩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废柴男会以弱智女为情感对象,是因为自己实在太废物只能驾驭住这种比自己更弱小的阶层。
音乐特别好。
小说《阳台上》,以一只被车轮压成一滩灰色的皮的老鼠开头,雨水将垃圾冲刷到下水道边上,踩着脏水走出来的是主人公张英雄。
在小说中,张英雄的废物属性在一开头便显露了出来:他魁梧的父亲在喝了酒之后把他像小孩一样拎起来,或是给他几巴掌,打得他眼镜都飞了出去。
父亲死后,他最大的问题本来应该是找个工作,但他给自己找到了另一个出路:杀死管拆迁的小组长陆志强。
与其说他恨陆志强气死了他爸爸,不如说他恨自己在这社会上找不到位置。
整篇小说跟杀人无关,而是在写他起了杀心之后的日常琐事:打工被老版骂,遇到爱小偷小摸的兄弟,还有偷窥陆志强的弱智女儿。
最后,他发现兄弟靠不住,母亲病了,而自己根本不可能真正像个男人一样复仇时,他选择了承认自己的软弱。
这是一个废物企图用犯罪来让自己狠一点,但最终连这个也做不成,只能憋屈地活下去的故事,读起来像走在梅雨天一般又湿又闷。
在阅读的过程中,看着复仇计划被一再搁置,活得浑浑噩噩的张英雄,已经开始为影片担心了——谁需要看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废物的故事呢?
没有想到的是,电影基本还原了小说的脉络,大部分台词照搬,只是少了主角的心理描写,用摄影,配乐等视觉元素取而代之,而且在剧情上做了多次呼应,用这样的方式让观众进入张英雄的内心世界。
电影在拍张英雄的懦弱的时候,是现实交织着幻想。
现实中,他在餐馆里找最隐蔽的位子,跟母亲两次交谈都忍不住掉眼泪,闻血腥味后忍不住呕吐,还有停不下来的抽烟。
他让自己置身于一个边缘人的世界,兄弟是个来上海打工的东北人,最大的本事是偷钱包;买折叠刀的店铺老板是个聋哑人,偷窥的女孩是弱智。
他本是个上海本地人,可他一点优势都没有,吃个本地小吃生煎,还要被提醒里面有地沟油。
而在幻想中,他在被拆迁的废墟中行走,跳切的镜头让行走变成了一场迷离的冒险。
每当他偷窥女孩时,他被奶茶店粉红色的光笼罩,外界的杂音消失,出现歌剧或是吉他声,那是生活中短暂的诗意(虽然这手法有点俗套)。
片中,尾随是一个重要的动作,一共出现了四次。
第一次是张英雄跟着父亲从派出所出来,像条灰秃秃的尾巴,玻璃门一开,正好映出他黯淡的脸色。
这里也跟后面他在街上突然撞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呼应——他总是在偷窥,在看别人的生活,其实也是在逃避看自己。
而后三次的尾随都发生在父亲死后,没了主心骨的张英雄分别尾随了陆志强、弱智女儿和弱智女儿的未婚夫(一个骗子)。
三次尾随的镜头都很风格化,很不现实,明显进入了主角的主观世界。
跟着陆志强的时候,路过红色和蓝色的灯,音乐缓缓响起,很像是在模仿银河映像的港片或者日本黑帮片(到底是什么呢?
),那是他臆想出的英雄主义。
跟着陆珊珊的时候,用的是拍小清新糖水片的柔光镜头,还有陆珊珊的特写,是他渴望的世界,充满女性的温柔。
是的,女性的温柔,作家任晓雯在写这篇小说时不到30岁。
为什么一个20多岁的女作家要写一个懦弱少年的视角?
拆迁家庭,上海本地底层的落魄,都不像是这部作品的重点。
另一个主角是沈重,这个东北青年在张英雄父亲死后,成为了他在心理上可依靠的替代。
也许当女性以男性视角去写对另一个男性的依靠时,会更加自然,有节制,她希望张英雄只是在沈重身上汲取力量。
而在电影中,这种友情变得非常暧昧,以至于张英雄在船上撞见沈重和他女朋友的那场戏变得很像捉奸在床,《春光乍泄》的海报也像是在暗示,于是这部影片变得像是一个gay的情感挣扎。
裹挟着对《钢的琴》余味期盼的张猛新作《阳台上》,可能不是大众传统欣赏范畴内的情节剧,它并无成名作《钢的琴》以小人物折射时代变迁的格局深广,而是聚焦于摩登都市低下层的一角,以一个游荡在城市废墟与弄堂窄巷中的青年为主要视角,与城市建设实现同步成长的过程。
究其影片主要情节,几乎可一言而概之:本地居民张英雄一家面临拆迁,父亲与拆迁工作人员陆志强发生口角,导致气急身亡,从此张英雄心心念念以复仇为己任,最终目睹世事、接受现实,实现与自己、与世界的和解。
这样的成长题材,这样闲闲散散的电影小品,在欧洲电影范围内很常见,但冠之以“现实主义”且移植到国内大银幕,或许需要影迷更宽容的接纳。
携有隽永独立电影风味的路线与潜入现实题材的诉求,如何打造得和谐而优美,应该成为更期待的目标。
贾樟柯在《贾想》中这样写道:“一般普通人看电影,戏剧性的要求特别高,戏剧的质量他不管,只要是戏剧他就喜欢,情节破绽百出他也无所谓,只要是戏剧他就欢心。
其他气质的电影很难跟这个传统对抗。
”将所谓「戏剧性」阐释得通俗透白些,即是大众认可的“故事性强”——也是我们观影最基础亦最紧要的元素之一。
《阳台上》改编自任晓雯的原著小说,虽有文本情节的支持,却很难架构起视觉意义上的戏剧性冲突,影片涵盖的所有冲突都是隐秘的、未果的、留白的,最终的解决或未解决并非以交代结局了事,而是在开放的语境中实现作品本身的生长,也恰好应了阿巴斯所言:“所有的好电影都是未完成的。
”撇去略显碎片化的情节不谈,笔者最欣赏的是本片的镜头语言。
在电影行业全面数字化的今日,张猛自己也坦言:“选择胶片实际上和这个时代的优点在背道而驰。
”胶片拍摄不仅带来某种这种电影的“仪式感”,在营造低下层灰扑扑的现实氛围方面亦定下先行的视觉基调,无论是待拆迁的昏暗小屋,还是迷离夜灯下的辗转,我们都能感受到真实生活的迎面痛击。
胶片的镜头质感提供了光线层次丰富的可能,遑论另有大量手持镜头和主观镜头的加持,与我们印象中《钢的琴》缓缓平移与优美展开完全不同,摄影风格为叙事服务的主旨一目了然。
影片大半篇幅着墨于张英雄父亲去世后,为接近“仇人”陆志强,他特地选择可直面他家阳台的一家餐饮店工作,以方便监督对面仇家的阳台。
因此大量后窗式偷窥场景便出现了(印证希区柯克式的后窗故事之永恒不朽),饭店厕所的玫红色窗纸成为偷窥者的“滤镜”。
此色彩的设置颇为巧妙,一方面是利用现实实物,另一面则暗示主观视角中情思的萌动与情欲的勃发——在迷蒙而不无挑逗的艳粉视野中,少女的笑靥被美化,让人生出无限绮丽的遐想。
然而镜头一个反转,直接切到偷窥者眼睛的大特写,立刻生出些许惊悚的意味——在我们既定的观念中,偷窥总与阴谋相连。
于是,导演安插了一个小小的叙事诡计:接下来是否有复仇的惊人之举?
但观众只能目睹张英雄屡屡徘徊在少女家楼下,或者与同事粉毛在城市的废墟中探索。
《阳台上》描摹的是中国的一线大都市上海,我们能看到“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弄堂人家布置以显示独有的海派风景,看到商场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商铺云集以彰显 “移民潮”,看到寻常人家拆迁常见的计较和寄人篱下的尴尬局促。
各种关乎上海的细节做得挺细致,除了银幕上鲜见的沪语方言,男主家庭对孩子的庇佑、找工作时老板对是否本地居民的考量,都呈现出鲜明的地域特色,以导演东北人的身份,可以看出下了不少工夫。
拆迁,已然成为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独特的风景线与不可避免的矛盾冲突点。
一面是部分中低收入的工薪阶层跃入中上层数套房产的持有者,一面是以拆迁为契机的家庭亲情崩坏临界点。
怀顾四周,这两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几乎每个拆迁家庭都有一场狗血无比的家庭战争。
片中张英雄一家因父亲的遽然离世,并未获得物质的丰厚回报,而寄居舅舅家的忍气吞声是极为写实的手笔。
拆迁成为戏剧转折的杠杆点,除去交代整部影片的前因后果和人物设定之余,更开拓了荒芜空间产生的移情影响,张英雄一次次回到已然被推为废土的旧时故居,或许有某种乡愁思绪作祟,然而更多的是独自面对成长阵痛的无力回溯。
父亲生前对儿子并不亲善,影片开场就可看到透过玻璃窗的隔断暗示的父子关系的隔膜(这种通过各种介质显示的人物关系构图,在本片中俯拾皆是);而一旦父亲缺席儿子的成长期,这种无力感和孤独感显得尤其深重。
他在废墟中寻找旧日家园给予的力量,或多或少暗示着他并不想成长的抗拒姿态,如同这个城市面临的新一轮建设。
作为本地原住居民,房子的被推倒,在心理上同样有种连根拔起的伤感与无奈。
他在废墟中游荡,看到一个摄影师记录下最后的光景。
与张英雄有镜像作用的人物是其同事,本地居民带领外来沪漂进入停泊在黄浦江上的荒废巨轮,亦有此功能——曾经辉煌的“东方皇帝”游轮指代繁华一度的海上梦,本地居民用来凭吊;而其“待开发”的剩余价值却是由外来沪漂发现挖掘的。
废墟和废船这两个空间分别对应男主及其损友不同的人生轨迹,形成双线共筑城市景观。
前者在不舍流连中与城市缓慢成长,后者则以不羁肆意之势充分利用先机;前者亦步亦趋,后者尽显生猛,共同构建了海纳百川的上海。
男主的“复仇”过程,既是对环境变化从抗拒到接受的进展,更是从外在行动到内在状态的“断奶”。
沿袭部分的父辈精神——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康生活,但也不满足于上一代人的苟安求稳,找到临时工性质的工作、率先搬离舅舅家是宣布独立的第一步,这是外人能看到的具体行动。
两个具有辅助功能的道具——望远镜和小刀堪称妙笔。
如果说望远镜是探求外部世界的工具,那么刀就是男孩子用来向世界宣战的傍身武器,不仅具有复仇的意味,也是人类社会自古以来成年男子的象征符号。
张英雄在无数次幻梦中用刀狠狠刺向“仇人”,或者说是刺向他心中长久以来无法抹去的苦闷。
在离“仇人”陆志强最接近的那次,眼看小刀就要派上用场,他却退缩了,因此一直到影片结尾,观众暗暗期待的阴谋或复仇均未实现,若论其戏剧性,可能阳台上少女引发的心思涟漪更有波动感。
张英雄对这位远观中的弱智少女抱有的情愫,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共情更为贴切——希冀自己也能享有父亲的关怀,以及对一个花季少女对美好世界无法感知的怜悯。
偷窥的猥亵逐渐掺有换位的宽宥,并帮助自己完全解开心结。
在亲身拥抱暗恋少女——“仇人”之女陆珊珊之后,张英雄终于以行动阐释了自己名字的涵义——成为自己的英雄,体悟到所谓仇恨执念的可笑,人类情感的温度击败了愤怒少年的烈焰,他从废墟中走出,向来木讷的他微笑着扔掉了那把贴身珍藏的小刀。
那一刻,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自2010年导演的电影《钢的琴》备受好评之后,张猛导演和制片过多部电影作品,但再也没有取得《钢的琴》那样的声誉,反而屡屡陷入豆瓣评分超低的恶评怪圈。
在这样一种状况之下,张猛导演今年推出的电影《阳台上》,尽管只取得了不到400万元的票房,但在影片主题和意蕴方面,却是非常可以跟《钢的琴》来类比的作品。
考察从2010年的《钢的琴》到2019年的《阳台上》中的变与不变,对于理解张猛这位电影作者的创作观,相信是大有裨益。
跟《钢的琴》关注改革开放以来呈现衰落趋势的东北老工业区不同,《阳台上》把故事发生地点放在了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经济第一城——上海,然而无论是《阳台上》聚焦的社会阶层,还是其在情感、空间、社会意蕴等方面的表达,都能够清晰地看出张猛独特的电影作者气质。
下面,笔者就从情感、社会、空间、配乐这四个方面,来谈谈自己对这部电影的理解。
情 感贯穿《阳台上》始终的一条情感主线,是男主角张英雄在复仇之欲与天伦之欲之间的纠结和互动。
英雄在影片开头,以一个性格温顺、纯真的青年形象示人,其在22岁生日时的梦想,是“国富民强,世界和平”。
这样的梦想与其说是一种刻板的宏大叙事,倒不是说未经世事的纯真流露。
在与后来的同事沈重一起共游废弃的东方皇帝号时,英雄道出了自己真实的生活理想——“有房,有退休金,有老婆,没事老酒眯眯”,这是其上海小市民家庭出身的自然流露。
这样一位渴望简单日常生活的温顺青年,因为父亲跟拆迁组组长的口角冲突导致的意外去世,而突然被赋予了复仇的欲望与使命,这两种情感在其内心中的剧烈冲突,可想而知。
情 感 线温和与去政治化的
而拆迁组组长陆志强,在影片中也被赋予了双重身份。
一方面,他是国家机器的象征,其拥有的权力,直接决定张英雄这样的被拆迁家庭的未来生活走向,直接导致了英雄父亲的意外死亡;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位温情、细心的父亲,一直关爱和照顾着弱智的女儿陆珊珊的生活起居。
之于前者,他是张英雄不共戴天的仇人,日日让英雄欲除之而后快;而之于后者,他温情、耐心的父亲形象,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丧父的英雄的父爱缺失,进一步唤起了英雄对于亲情和家庭温情的渴望。
影片当中,英雄在偷窥到陆志强与女儿共度生日的画面上,就连夜赶回母亲的住处探望,就是明证。
更为重要的是,陆志强的女儿陆珊珊呈现在阳台上的懵懂、纯真的形象,完全击中了处于青春时期的英雄对于情爱的懵懂渴望。
于是原本应该是仇人的陆志强家庭,就因为英雄在陆志强身上投射的父爱之欲,以及在陆珊珊身上投射的情爱之欲,而成为对于英雄来说亦爱亦恨的对象。
这种爱与恨的纠结是本片最为核心的叙事线索,而最终则是以情爱之欲战胜复仇之欲而宣告终结。
正如张猛在《钢的琴》中将衰落中的工人家庭的文化需求以一种浪漫化神话般的故事呈现一般,《阳台上》里的这种情感叙事,同样是温和与去政治化的。
张猛导演的作者气质,由此可见一斑。
社 会《阳台上》的故事围绕都市拆迁而展开,如果交由应亮等独立电影导演来呈现,相信会是一个更加生猛、也更为残酷的叙事。
而无论是基于张猛导演本人的气质与表达取向,还是基于本片的院线电影特征,影片都没有把拆迁这个容易被赋予各种政治观念的符号化事件,处理成一种简单对立。
在影片当中,张英雄的家庭是典型的上海弄堂出身的小市民,而所谓施害者的陆志强,也不过是如同英雄的舅舅一般、住在破旧的老小区里的“新上海人”(从陆志强操持普通话可以看出)。
无论是陆志强、张英雄,还是英雄的同事沈重、小严,导演一概将他们视为在“大上海”当中打拼的普通平民对待。
他们当中,有欺骗(陆珊珊的老公为了钱与珊珊假结婚),有不屑(沈重看不惯合租的租客假装斯文,回到家袜子上却全是破洞),有虚荣(小严在一家小小的酸辣粉店工作,却起着英文名字,向往拥有奢侈品的生活),有敌意(英雄舅母对于英雄和母亲长期租住自己家中的不满),但所有这一切,都是平民阶层在上海这样一个世界性大都市里打拼、生存的重压之下,人性的自然反应。
导演没有先验性地赋予这些人物以不同的阶级属性,进而先入为主地对其呈现褒贬和批判,而是全方位地真实展现不同性格与身份的平民个体人性层面的阴暗与闪光点。
因而我们看到的,是一种直面人性的去阶级化叙事,作为平民阶层对立面的富豪与权贵,在本片当中几乎销声匿迹,而作为平民阶层想象中的权力和财富的他者出现的,也只是沈重口中的“许文强”和英雄喜爱的东方皇帝号。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前者是一个出现于电视媒体的虚构人物(电视剧《上海滩》的主角),而后者则已经成为了都市中的一片“废墟”式景观。
空 间对于社会空间呈现的独特美学,是《阳台上》给笔者留下的最为深刻的印象。
跟影片的平民化叙事相对应的是,影片在空间上,自始至终,呈现出的都是一种“废墟”式的美学气质。
影片中各位主角居住的,是破旧的老居民楼;英雄工作的地方,是一家低端商业广场;而在影片中闪回反复出现的,则是拆迁后已成废墟的弄堂家园。
破旧的老居民楼、商业广场与被拆毁的弄堂废墟之间的对应,隐隐约约传递出导演对于城市平民生存状态的认知与情感。
平民阶层在居住和生活上的这种空间逼仄状态,通过影片中的两个核心叙事元素——尾随和偷窥,被进一步地加大和呈现。
这两种相对处于暗处的非正常行为,正是城市平民在空间逼仄的生存状态下,内心隐秘情感与欲望的集中影像体现。
有意思的是,英雄偷窥的场所位于公共厕所,而偷窥的对象,又出现在阳台这一从属于私人生活场所、却又具备可观看的公共性的特定空间。
尽管偷窥和尾随都是非正当的行为,但这些行为却又只能在具备公共属性的空间(街道、阳台、公共厕所)里发生。
这种站在平民视角和立场上,对于城市公共空间的复杂呈现,跟《钢的琴》里为东北老工业家庭唱出的浪漫化挽歌,形成了一种直接的呼应,或许可以看出导演对于新中国前后两个阶段历史变迁的复杂态度。
当然,选择公共厕所作为偷窥场所,另一方面也跟厕所本身的排泄功能与色情意味的暧昧关系直接相关。
兴许大家都有在破旧的城市公共厕所里,看到色情等各类小广告的体验。
在这样的阴暗场所里,实施自己的偷窥行为,释放自己隐秘的情爱之欲,对于英雄这样出生于市井弄堂、一直习惯在公共空间里活动的青年来说,是一个自然而然的选择。
既然影片叙事的社会视角,是纯粹平民化的,因此与权贵和富豪阶层相对应的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在影片当中也很少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公交车、路灯与街道。
在导演的这种视角之下,即便像“碧桂园长租公寓”这样的植入广告,也跟影片剧情自然融合,呈现出城市平民“有恒产者有恒心”的朴素梦想。
在这种叙事逻辑之下,东方皇帝号这艘被废弃的豪华游轮,承载的,就不只是与拆迁现场、破旧居民楼等相对应的“废墟”式景观,同时也是沈重、张英雄这样的城市平民,所能够抵达的对于城市上层生活的最大想象。
影片最为经典的镜头,是二人在船里喝着过期的高档红酒,一起高歌香港歌手许冠杰的名作《浪子心声》的场景。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浪子心声》副歌歌词)——这究竟是城市平民赖以生存的自我安慰,抑或是对贫富差距和阶层区隔不断拉大的现实状况的一种另类嘲讽?
配 乐跟《浪子心声》带来影片的高潮时刻类似,本片编配的其他两首歌曲,对于影片叙事,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青春美少女”组合原唱的《快乐宝贝》,被用作张英雄和沈重工作的好又快小吃店的晨练配曲,将中国当代城市小店企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真实而形象地呈现;片尾曲《罗马尼亚姑娘》用上海话呈现,曲风诙谐,歌词暧昧,配着张英雄轻薄过陆珊珊之后,扔掉复仇用的水果刀,轻松扬长而去的影像镜头,影像与配乐的互文效应尽显。
而影片的核心行为之一——尾随的镜头中,配乐对于情绪和氛围的营造作用,也是不可或缺的。
当英雄充满复仇欲望,尾随陆志强之时,配乐以节奏强烈的动感音乐呈现,与英雄内心愤怒、躁动与惶恐交织的状态直接对应;而到了英雄满是情欲尾随陆珊珊之时,配乐则换成了明亮而带有几分忧郁的木吉他声,其不同的情感效应不言而喻。
基于以上种种论述,尽管本片在网络上的评价仍然众口难调,批评声音为数不少,但在笔者看来,《阳台上》仍然是比较完整地贯彻张猛导演的作者气质与影像风格的一部作品,对于喜欢和关注张猛导演作品的影迷和研究者来说,本片不容忽视,值得反复观看。
2019.12.1晚作于竹林斋(本文于2019年12月5日在《探索与争鸣》杂志公号的“文艺界”专栏刊发,经版权方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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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突然病亡,此事与他人有染。
男孩遂将仇恨转嫁到仇人身上,实施复仇计划。
但在行刺过程中,发现仇人女儿并产生迷恋,加上自己行动力不足,最终无疾而终。
整个电影原本可以拍成一部血淋淋的“残酷青春”,讲压抑的少年如何一步步走向犯罪,陷入恋情并被迫成长。
但在张猛手上,青春的躁动都得到收敛,戏剧冲突弱化了,变出一个个暧昧时刻和情动瞬间。
张英雄的家庭环境:父亲暴戾、母亲贴心,决定了他自小内向的性格,凡事父母照顾导致他对自己的人生没有明确定位。
这种人本性善良,但越善良的人越容易在压迫下走向极端。
张英雄于是起了歹念,想对仇人陆志强下毒手。
他买了一个折叠刀,幻想手刃敌人。
但很明显,张英雄的性格决定了他无法做出这一举动,再加上他发现对方的家庭同样普通:陆志强每天上班,家里还有弱智的女儿。
原本监视仇敌的行为慢慢变为偷窥,他发现卢志强的女儿,并自然而然情窦初开。
是因为陆志强的普通(像常人一样会踩到狗屎),还是说对女儿的情感转移,使得张英雄无法下手?
都有。
这种暧昧如同张英雄一开始想要行凶的动机一样让人费解。
电影没有提供具体的动作,以及动作带来的情境转变,而是表现动作酝酿过程中发生在主角心中的各种冲突。
可以说,这正是《阳台上》有意思的地方。
因为按照一般的理解,想将电影拍得好看,设计动作(行动)是最好的办法,情节越具有戏剧性,观众看得越投入。
但有时,反其道而行之,往往能取得异样的效果。
我的看法是,《阳台上》放大了小说内敛的特征,而不是依赖电影外向的特质。
你会慢慢沉浸到影像构筑的叙事氛围里面,对人物的状态产生思考和情动。
它不是把想阐释的东西直接抛予观众,而是邀请观众走入剧情,自己发现。
使用胶片是明智的选择,胶片在表现环境和色彩上有数码无可比及的优势。
《阳台上》对上海弄堂逼仄环境、对气象物候,都有准确地表达;而在张英雄视角下展开的女孩身姿,因为粉色滤镜的使用,变得暧昧异常。
对于我等胶片死忠粉,是美的享受。
电影有许许多多的情动时刻,更愿意去表现人物存在的状态,去表现故事的情境,而不是动作。
这是它不落俗套的地方,也是成功的地方,虽然对于看惯商业片的观众来说想适应这种慢节奏、内敛的表达有一定困难。
对此,张猛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思考。
比如张英雄搭档的身份设定为东北人,让他贡献了全片大部分笑点。
还有在现实主义的风格中不时滑向一些超现实的情境(跟踪时),这些片段我个人觉得是拍得异常优美。
《阳台上》是一部优美的电影,属于那些能安下心来静静观看的观众。
他们能更好地体验到片子里的情绪,它启用类型片的模子,却走向了慢节奏的情感文艺。
不过电影仍旧是开放的,每个人都将获得他的理解。
最后,想表白一下周冬雨老师,没有台词,仅靠动作和神情便把一位智障少女演得清新脱俗,惹人怜爱,自然不做作,深得我心。
希望周冬雨老师能考虑一下拍部少女写真,我一定买。
今天在看《阳台上》,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就是...导演想要模仿北野武,结果真的是...不仅仅没有了自己的风格,电影整体的风格也没有北野武那么强,那么厉害。
比如说:这部电影的色调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但是真的不如北野武;这部电影的台词也不如北野武;北野武的字里行间里面,都是演技,都是情绪,都是戏。
我不是否认这部电影,也没有那么差,但是也没有那么那么好。
但是这部电影里面没有那么多,我觉得很多的地方都是刻意在表演出来的情绪而已。
电影的作者想要表演一个很大的情绪,但是其实还真是没有表演出来。
电影里面,其实就是很文艺的,男主是一个废宅,一直宅在家里面,不关心自己的父母,不赚钱,游手好闲,打游戏,也没有各种主意,没有任何想法,在他生命的22年的时光里面,唯一的冲动就是....父亲死去的时候,他想要给自己的父亲报仇,这可能是他22年的生命时光里面,唯一能够产生冲动的地方了吧。
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只是表面上的繁华,没有人情味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这个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只是表面上的繁华,没有一点点的人情味。
男主的父母原本指望着...能够依靠拆迁让自己家里面得到更多的赔偿款,买到房子。
结果到了最后,他们成为了漂泊在上海的本地人,连个房子也没有。
而且因为他们是上海户口,所有人家招聘的时候,其实都是很看不上上海人的,他们觉得上海人不会好好干活,不能够按时完成任务的那种,所以大家对于上海人也是有意见的。
电影是文艺片,对于男主来说,更多的是心路历程上面的变化。
比如刚开始的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家里面虽然穷,但是至少有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他们还能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围着餐桌给自己的儿子过一个生日,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出来...张英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父亲给张英雄起了一个很耐人寻味的名字,而且名字里面全部都是父母对于张英雄的期盼和希望,希望张英雄能够真正成为一个大英雄,希望张英雄能够过的很好很好,但其实不是。
过生日的时候,父亲让张英雄许下一个愿望,张英雄讲说:“我希望,国富民强,世界和平!
”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简直要笑死了。
我自己的日子还过不好呢,怎么还希望世界“国富民强,世界和平呢?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简直了,我简直要笑死了。
从这里的时候,我们就能够看出来,男主是一个大废宅。
再往后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看到周冬雨的角色是一个很傻乎乎的角色,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无法辨认出周冬雨是一个小傻子,但是往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出来的,周冬雨傻乎乎的,是一个弱智、。
张英雄原本想要找他的父亲报仇,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拆迁的小头目,正是因为他的父亲不断地逼迫,张英雄的父亲才死掉了;一口气没上来,死掉了。
不过我觉得,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在这个人的头上,因为人家是属于正常工作而已,是他们自己想不通,不管你们走不走,人家得催吧。
而且太欺负人了,明明是住房,却非要跟别人讲说是绿化用地,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同意拆迁的。
故事很简单,张英雄替父寻仇。
在寻仇的过程之中,逐渐认识到自己的软弱和无能,然后也渐渐开始有了性冲动。
其实,人是不可能一下子成长成熟的,都是慢慢地经历很多事情之后才会成长起来的,比如张英雄,虽然一腔冲动,想要替自己的父亲报仇,但是能够选择的方式也不过是买了一把刀...准备同归于尽。
杀了人之后,不好跑的,不说别的,就说大街上的那么多摄像头,那可不是摆设啊....你跟在别人身后,大家不是看不到的。
影片刚开始的一个镜头我很喜欢,那个镜头里面有一个“东方皇帝”的破船,然后这只破船上面少了一个“方”字,我觉得更多的是说:“房子没有了吧;孩子慌了。
” 不管是张英雄还是周冬雨,两个人都是可怜人。
电影还不错,但是还是强烈建议导演多读书,不是说导演不读书。
我只是觉得,读书真的会让人成长,书中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但是这个好东西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比如《红楼梦》,艺术生看到艺术,装修工人看到榫卯结构,大观园结构图,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
我看书看到的就是创意,以前不觉得,但是现在工作之后才发觉读书多的好处,那些文字穿透空气,钻进我的皮肤里面,点点滴滴,刺进我的骨血里面,带给我极致的感动和幸运;所以说,还是要多读书吧。
豆瓣评分5.7分,圈钱,烂片。
这些标签在这部《阳台上》似乎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受到@bopular 的推荐,我看完了这部电影。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差不多是我2020年看过最喜欢的一本电影了。
男主角和我十八九岁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圆寸、眼镜、消瘦。
男主角叫张英雄,上海人,拆迁户,这两个标签听起来又是一个“小时代”的电影,但故事并不是这样,剧情这边我就不多说了,留着大家自己看。
镜头语言,每一帧都是清澈、精致的一幅画、一幅摄影作品。
整部电影调色相对比较灰暗,带有胶片颗粒感的画面非常有上海特有的“时尚且复古”的元素。
严谨的构图、手持的拍摄、极浅的景深,每一个处理都有导演张猛的用意,如果论故事的完整性,确实不是一部所谓真正意义上的“主流电影”,没有环环紧扣的情节,没有紧张刺激的剧情,导演更多在乎的是视听语言上的表达,是对每一帧画面严丝合缝的处理。
光,在整部电影的光,都很有特点。
侧光、背光、轮廓光,每种光都有它的用意,根据男主不同时期的不同心态而做调整,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里很多地方都采用了自然光,干净、通透。
人物,男主这样描述自己的理想:“有房,有退休金,有老婆,有孩子,没事儿和我爸一样,老酒咪咪。
”短短一句话,带有上海方言的语调,上海市民形象一下塑造起来了。
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钱,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似乎在社会中也是透明的存在,就是这样一个内向且有些无趣的男主角,却在生日当天许下“国富民强,世界和平”的愿望。
电影还有一个人物,染着红发,说着一口带有“外地口音的上海话”,其实也代表了“新上海人”的群体,他们在社会底层却又想融入上海这个都市,语言幼稚、思想简单,他说“谁不想生下来就是个好人”,也透露着对生活的无奈。
第一次写影评,很多地方都表达得不完整。
我想说的是,这部5.7分的电影,我给他9.7分。
她手里的煎饼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便赶忙去捡,张英雄看着她,那浑然不觉自己受到了羞辱的样子,瞬间感觉自己的爱也散了,恨也散了。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抑或是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他踱步离开,点上烟,此时雨开始下了起来,他平静的路过那片废墟,那里曾经是某个人的家。
上面写的是影片最后的情节,但还是让我们从头说起。
被时代裹挟前行 如果说《钢的琴》反映出来的是国企改革大背景下的东北重工业老经济区的众生百态的话,那这部《阳台上》则在年代上向前跨进了一些,描写的是大城市发展改造所需要的大面积拆建与基础建设环境下,老百姓的生活缩影。
而影片一开始也便交代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在今天看来或许非常不可思议:拆迁并不一定就能让人暴富,相反,在本片中,又或者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加上电影主人公张英雄的个人遭遇,拆迁甚至催生了贫穷与潦倒。
带出来剧情的主线,就是张英雄的仇恨。
这仇恨从父亲的去世而来,他父亲的死是个人的悲剧,是家庭的悲剧,但更多的是时代的悲剧。
但仇恨是很具体的,必须要有一个具体的对象,那拆迁队长陆志强便成为了这个仇恨的对象。
后面的一系列动作、剧情,都多多少少跟这仇恨有关系。
但这仇恨是怯懦的,也是容易消失的。
最后张英雄看着陆志强踩了狗屎,在树上抹的时候,似乎突然明白了,眼前的陆志强,也是一个普通人,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和自己一样,是被时代和潮流裹挟着向前的人。
他太普通了甚至是渺小,以至于如果我是张英雄,那时会觉得我把自己的仇恨投射到他身上,是多么可笑,也许,张英雄,还有你我,还有别人,所谓少时的某些仇恨,也没到仇的程度,只是我们不好的心情需要一个宣泄的说法罢了。
来自底层的弱者 我们很喜欢强大的人、事物。
但往往我们也会仇视这些。
憧憬是希望自己变得强大,而讨厌,是因为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弱者。
其实从名字和情节上就能看出来,张英雄,是男主角,却也是最弱的,至少在陆珊珊出现之前,是这样的。
弱者、强者,其实往往是相对概念。
对比产生幸福感,张英雄对自己的遭遇满心愤怒,但看到更弱的陆珊珊,他便足以释怀了。
影片讲述了这样一种情绪和现实,但这或许和现实存在差异。
社会新闻中,我们经常看到弱者被忽视,然后弱者便向更弱者挥舞屠刀。
但其实我愿意相信,人本身是善良的,也就是说张英雄,本身是善良的。
沈重似乎是作为张英雄的反面出现的。
就这样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成为了同事与朋友。
当然,对于张英雄来说,沈重似乎是朋友;而对于沈重来说,张英雄更多像是小弟。
秉承着男人要成长就要变坏的野蛮社会逻辑,沈重带着老实孩子张英雄作奸犯科。
但老实孩子觉得这样不对,于是在庆功宴上愤然离席,也或许是沈重的一句话击垮了老实孩子:“你也没少吃啊。
” 张英雄似乎是带着小确丧的佛系青年的代表人物。
这样的人避世,所以他有他自己的east king,这样的人也渴望主动被人关心,所以沈重便走入张英雄的生活。
但归根结底不是一类人,所以east king不再是精神角落,避世的落脚点,而变成了幽会的秘所,免费的宾馆。
而透过那酒红色的窗玻璃,看到的也不再是一种类似于青春期懵懂爱与性的感觉,而是猎奇的窥视。
对面阳台上的,那或许只是一个可以攻陷的对象罢了,所以张英雄内心的圣洁被侵犯了,他愤怒了。
有点像是某个时刻,我对豆瓣的感觉。
所谓的不再是精神角落,而变成了幽会的秘所。
但是,其实所谓的精神角落,应该在脑子里,在脑海里的east king,才永远也不会被别人入侵。
被消解的梦想 终究还是要谈一谈梦想的,有一个足够社会的大哥沈重,那必然会谈到梦想。
你会看到沈重是一个电影角色,他在电影中的梦想是成为许文强,那又是一个角色,而上海却恰恰是真实的地方。
这梦想,是不是可以说是空中楼阁呢?
但张英雄的梦想却很平凡,有退休金,有老婆孩子,可以咪两口小酒。
志向一点都不远大,但平凡却又真实。
我觉得更多人的梦想,随着成长,会逐渐变成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再是成为第一名。
这种转变令人欣喜,多少有一点点无奈,但更多的是,面对现实的坦然,以及接受自己的不足。
所以你看,仇恨、强者、弱者、梦想这些都是现实,而影片恰恰用胶片拍摄,所以我愿意称之为朦胧的现实。
太现实了,压得透不过气来,太朦胧了,则虚无缥缈、云山雾罩。
所以结合起来,是什么呢?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觉得这些啊,似乎非常可能就发生在身边,却一次都没有亲眼见过。
艺术创作嘛,源于生活,异于生活。
梦想不一定非要很大,而生活也不一定非要平凡。
让我们再次回到影片结尾。
晃晃悠悠不务正业善良正直情窦初开22岁青年张英雄,最后离开陆珊珊时似乎笑了。
我突然就想起一句话,很熟悉,叫什么来着,哦:“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不过,这电影片名《阳台上》,又有隔着酒红色的玻璃的窥视与暗恋,更像是《断章》,不妨就这 样结尾吧: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梦,挺好,但,也要学会醒来。
全文完2019年3月16日
看到一半我以为是惊悚片,我朋友选的这部片子跟我说最近想看小清新,估计他是误会了什么.....这部电影的题材和拍摄手法有点过时了。
那么多的海报、剧照都主打「周冬雨」,豆瓣条目页面也是锁定她的个人海报,(上映时最后也没顺利在影院观影)结果看正片时,十二分钟左右前后在出品人/特别出演看到她的名字,然而等到二十几分钟她才初次出场,随后的戏份也并不多……发现她并不是故事的主角后,就觉得宣发有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感觉,不过最后的票房并不好。——《一切都好》《阳台上》之后,曾经因《钢的琴》对张猛留下的好印象大不如前了。
我竟然很喜欢……
心有余而力不足
故事空洞,留白太多,逻辑欠缺,观影过程中常常让人很是迷茫
喜欢男主角 演的很好 看的很爽
英雄伏在沈重身上,练习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昵,他摆脱亲人的注视,搬到沈重的上铺,电脑桌面《春光乍泄》正好,但在自己私密的基地,别人却先成了许文强的冯程程,而他对着陆珊珊上下其手,绕过一切敏感部位,松手,那种大雨酣淋的释怀,与复仇无关,却像是明确了自己性向般壮烈……不过呢,王锵说英雄父亲刚过世,沈重带他见识了新世界,更像是父亲,而张猛说男人与男人之间有依赖感,那种超友谊心照不宣就好。在当下,胶片确实奢侈,有几幕,周冬雨美得超凡,也算没有辜负那份等待与挥霍。弱者对弱者的伤害,废墟情结,一代人的迷茫,繁华照不到的苍凉,有很多厚重的话题,成品该要更好更好才是。
感觉并没有像导演说的拍出了青年的那种茫然无助感,或者说没有进行渲染和强化,弱者的感觉有,因为身份本身就很容易体现。看得出导演擅长写实,但内核的部分不够彰显。其实很想问是导演内心深处想拍这个片还是有其他背景原因,答应完成。主观能动性决定片子可以走多深,如果有能力而没有拍出应有的水平是不是在选择上应该有所坚守。否则出来的作品很可能水平参差不齐。抱歉只能给一星
说真的,好久没有看电影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感受...
装得有点过,故事没着落
3.5。个人很喜欢。优点和缺点都同样突出。前30分钟被惊艳到了,以为在看一部杰作。但是周冬雨和红毛出来之后,调性开始向下。不是说周冬雨写真和红毛的搞笑不好,但是破坏了影片开始建立起来的基调。当现实不再真实,万物崩塌。摄影和镜头语言真实不错,关于上海的细节也非常用心。最大的问题在于影片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着力点,拆迁之痛的现实问题,还是男孩成长对亲情,友情,爱情(性)的认识,又或是关于复仇和人性,没有一个真正深入下去。表面上看都涉及了一点,但都无法在某一个点做出形而上的内容。这带来的问题也是主人公无法完成真正的转变,无法和观众共情。表面上比较散是做出了气质,但神不能散。关于复仇这个主题,对比达内的《儿子》就知道差距在哪里了。张英雄的跟踪戏可以对标父亲杀“儿子”那场戏。就能看出差距了。
“一个弱者,最终没有向一个更弱的人下手”,动机与其说是善良,不如说是成长带来的心理上的强。有诚意的文艺片,一般不喜欢用“文艺片“这个标签,但是能认真地探讨心理、着眼于细节、将视角聚焦在“真实的人”的点上,希望塑造出形象的立体性和一些事情的复杂性,这就是文艺片该做的事。文艺片就应该努力把一些"微妙”的东西表达出来。这一点上加了一星。如果这样诚意在做的影片你不但不给他活路,还让一些傻X自以为是地粗暴扼杀他,那么只能回击了。前三分之一铺垫太快,有种赶着着急抛信息的感觉,剪辑点也不够利索,结尾并不喜欢,觉得还是有些无力了,但这些缺点都是在拿对好片的尺子去衡量它才得出的。看得出是为了衬托心理的改变做出了比较丰富的设计,彩色玻璃窗、搬家车上的镜子、废墟、喷水。看着颗粒质感还以为是做的,没想到真是胶片的。
【C+】复仇与否的行为不定被外化为握在手里的刀子,而迷茫无措则被内化为影像的气质,叠化,摄影机的观察,方向的未定与不可猜测的安排,甚至被捕捉的角色间的暧昧。
本来期待平静水面下的暗潮涌动,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虚弱无力漂浮着的人生状态,22岁的年轻人仿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看不见更多可能,细思恐极。从映后见面会提问来看,不似导演上一部那样贴近生活,胶片手持炫光,不少人表示有些镜头寓意看不懂,这电影要是太过于探寻背后的意义反而觉得破坏了意境。
男主还算好看,女主还算好看,镜头还算好看,故事不太好看。奔着全胶片拍摄的噱头来看,结果你就给我看这?还是省省吧
说实话,里面演员演技都还可以,只是这个剧本身有点莫名其妙,特别男主,说他死宅变态吧,好像又有点良知。。。
我也不是地域歧视,但是从片中出现第一句东北话开始,这片子完了……………
周冬雨是打着主角的旗号演着客串的戏份呀
因为没有抱什么期待,所以反而觉得还不错。周冬雨的少女感实在是太彪悍了!上海老弄堂里长大的内敛男孩,他的生日愿望是:「国富民强,世界和平。」谈不上是胸无大志还是太善良,总之没由来的吃了父亲的一记耳光。和大多数青年不得志、晚年郁郁更不得志的人一样,父亲的这种无能最后彻底的演变成了愤怒。而最终,这种愤怒要了他的命。然而,父亲死后寄居舅舅家篱下的生活也并不好过,受尽冷眼。男孩把这一切归咎在拆迁办主任身上,本想跟踪报复,没想到主任家阳台上的女孩儿却改变了他的初衷。这个小女孩是主任的女儿,智力有问题,每天在阳台上洗头晒衣和酸奶,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爱情来的那一刻,他突然间觉得很羞耻,并不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弱智女孩儿,而是因为他爱上的是仇人的女儿。
毫无节制的偷窥+意淫镜头,最大的问题是表达上的技术失效:我们一直没能搞明白那个作为故事核心的少年到底想干嘛要追求啥。只见这个人设立了一半塌了再立一半再塌了,最后时刻他决定摸摸仇家的失智女儿的胸,揩完油就当大仇已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