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6月21日,陈垣去世。
启功知悉后,为老师写下挽联:依函丈卅九年,信有师生同父子;刊习作二三册,痛余文字答陶甄。
对启功先生不是很了解,只是喜欢他的字,觉得好看;知道他是个好玩的老头儿,自撰墓志铭:“名虽扬,实不够。
高不成,低不就……”,幽默中透出品性的平和。
看他的传记电影,也是凑巧看到介绍片子的帖子。
上面的挽联,也出现在电影里。
“师生同父子”,听来如梦幻呓语。
一般师生存情谊,难同父子。
多刷微博,多看新闻,反而是师生如仇敌的情况,屡现眼前。
而在《启功》这部片子里,最让人动容的,除了启功先生自身的品性风骨和坎坷遭际,便是与他牵连的师生关系。
师者,从来不是一份简简单单的职业。
启功,是贵族出身,皇室后裔。
姓爱新觉罗,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他认为,事实证明,爱新觉罗如果真的能作为一个姓,它的辱也罢,荣也罢,完全要听政治的摆布,所以感情上不愿以爱新觉罗为姓。
现今,许多人有个贵族崇拜的情结,可是换在文革,贵族的出身或许还比不得贫农。
这部片子避不开文革,不过倒也没表现什么关于出身所引起的问题。
主人公的遭遇,主要源自他的爱好和品性,且还不算特别恶劣。
启功作画,写字,也研究诗文学问。
他是传统文化化育出来的人,家中堆满了封建残余的书籍。
他的墙上挂了自己作的对联:简易无威,廉靖乐道;汗漫翰墨,浮沉闾里。
革命小将说,“廉靖乐道?
你这是逍遥派呀,说明你不关心运动!
”启功赶忙说:“我立马,立马把它扯下来。
”对联摘了,书也被革命小将们用封条封起来。
而后,粮店发粮票的同志看到封条,怀疑启功有政治问题,便扣住粮票不发。
启功称自59年摘到右派帽子再没犯错误,并向毛主席保证。
不过发粮票的同志非要他到单位去开个证明。
当时,启功是北师大的老师。
起初指称启功是逍遥派,封启功书的,是他学生。
片子的叙事,是两条时间线交错进行。
一条线,是启功少时至中年;另一条,是自文革至启功先生逝世。
两相交错,两相映照。
少年启功,家族遭变故,不过家中仍有积淀。
受祖父启蒙学画,性聪慧而羞涩。
后拜师,及至青年,画渐工。
字拙,为人嘲笑,后发愤习书。
在这条线上,启功和作画的老师相遇,也和老师陈垣相识。
说陈垣是启功老师,其实电影没交代清楚这层关系。
电影中,青年启功受陈垣赏识,因其推荐而获得教师工作,还曾传授启功作为教师讲课授业的技巧。
启功英文不好,中学没毕业。
不过陈垣推荐他到大学当老师。
“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当老师的料!”这份知遇之恩,改变了启功一生的轨迹。
老师启功身上,也烙印了老师陈垣的影子。
除此之外,电影没怎么交待的,是启功还从陈垣处得到做学问的指引。
查到一句话: 启功“年逾二十,始受教育于励耘先生,获闻学术流别及考订之学,得知无徵不言为立言行文之根本。
” 励耘先生,即陈垣。
在中年之前的这条线上,启功是幸运的。
而另一条线上,更多动荡,辛酸,悲凉。
文革时,启功已年过半百,在北师大任教。
而陈垣,好像时任北师大校长,已满头白发。
陈垣出场,是站在学校批判老师的大字报前,他不解地对启功说,要是把老师都打倒了,谁给学生们上课?
启功没作答,他掺起陈垣的手臂,说:“老师,我们回家。
”之后,出现了这部片子最令人动容的场景之一:启功向陈垣拜寿。
陈垣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到陈垣家,启功从自己的包里,取出自己作的祝寿图画献与陈垣,又取出两个妻子做的寿桃。
之后,已入老年行列的启功,跪在地上,向陈垣磕头行礼。
学生向老师祝寿,本是一件寻常事。
可是在打倒一切秩序的文革风暴中,这个仪式庄重以至于沉重,显得极为可贵,又极为悲凉。
启功自己,是被自己的学生所批判。
即使仅作为知识传播的授予者与接收者,师生之间长期相处,终不至于成为仇敌。
可是文革把“尊师敬长”的秩序毁了,也毁了一种可能会变得深厚真挚的情谊。
围绕启功,其实重点刻画的,不仅是他和陈垣的这层师生关系。
他和文革小将中的一位,也有着令人动容的师生关系。
那个小将,就是最开始批判他那位。
另外,片子着墨多的,还有启功和妻子之间的情感刻画。
相识偶然,一生结缘。
不离不弃,甘苦相伴。
平稳的叙事恰如舒缓的背景音乐轻柔地流淌,吟出一首朴实无华、沉郁苍劲的凡人诗篇。
作为诗中的主人公,启功在激荡的岁月里坚持操守,在怒涛滚滚的生活狂潮面前秉持尊严,这份闪耀在凡人身上的素朴以及对生命的敬重在岁月如诗的镜头语言下得到真切的呈现。
影片从动荡年代的时代背景入手,在那个砸烂一切、扫除一切的怒涛下,成为边缘人的启功艰难而不失尊严的活着,在毫无任何依托的生活现状下,唯有老妻宝琛的一路扶持,让启功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得以顽强的度过。
这是相守一生的理解与宽容,它摒去了浮华,卸下了荣光,日子也就沉淀成了一抹清浅的吟唱,伴随着一路的足印,一对患难夫妻在对生活平淡地操持下诠释了相濡以沫的真谛。
这让人肃然起敬的真情在影片里未曾有任何浓墨重彩的渲染,它通过对日常事例平铺直叙的展示,以点带面的缀成启功与宝琛从相识到相守,从爱情到友情继而升华至亲情的那份朴素的挚爱情怀。
启功与宝琛的相识少了浪漫的机缘,却将这份感情坚守一生,宝琛的包容在其中有着难能可贵的助力。
在启功因为字写得不好被他人奚落时,宝琛的勉励如同一缕春风,拂去了围聚在启功心头的阴云。
来自妻子的勉励是宝贵的,它成为启功艺术生涯里的益友与后盾,以无可取代的方式见证了启功的一生。
这是爱情浇灌出的艺术之花,少了轰轰烈烈的豪言壮语,却以包容和理解铸就了爱情的庄重。
若是缺少了沉重的生活经历,庄重的爱情难免根基浮浅,不堪摧打。
启功的一生在平淡中蕴含曲折,在沉静的岁月里也少不了急遽而止的骤狂。
启功先学画,后工书,曲折的艺术之路反而增强了启功的艺术自信,可这种自信在战火纷飞的时局里得到了严峻的考验。
面对日寇的铁蹄,山河的破碎,启功与敬爱的师长陈垣等一批爱国人士坚定地留在辅仁继续执教,实现了艺术自信的同时也塑就了可贵的艺术人格。
启功的艺术人格之可贵,除了不屈从于侵略者的淫威,还体现在其远离宦海,不寄食于威权之门的气节。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教育部欲委任启功为部里的一员科长,影片将这一情节结合启功少无宦情的心性,通过陈垣对宦海的剖析,一个在艺术人格上逐渐成熟的艺术家形象越发的清晰起来。
“学校发的是聘书,教师就是宾客。
衙门发的是委任状,官吏则是僚属。
”陈垣的一席话,让启功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这个少无宦情之人,自小痴情于画画,经由陈垣的引进,启功在自己钟情的艺术世界里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归宿。
这背后有师长的发现和提点,有妻子的耐心和包容,更有心怀善意之人的义举和相助。
刘雨辰,影片里的一个虚构人物。
作为动荡年代里的一名“弄潮儿”,自身又喜爱书法艺术的他,在这一旁人看来与时代风潮相悖的爱好的驱使下,巧妙的对启功伸出了援助之手。
刘雨辰带着一群“小将”们来到启功家里,朗诵完语录后,以“封建主义的糟粕”为名封存了启功的书柜,却没有进一步的将那些书籍焚烧。
几年后,刘雨辰执弟子礼上门向启功请教书法,他对自己当年的无知表示了深深地忏悔,启功以当年的人都是在演戏,大度地将此页隐去。
“演戏”一说作为艺术家的大度与影片开头的一段情节形成鲜明的对比。
影片开头,刘雨辰让启功抄写领袖诗词,却遭到个别“小将”的反对。
理由是,启功虽然落实了政策,但仍然属于边缘人,由这么一种人来抄写领袖诗词是不合适的。
在一个群魔乱舞的动荡年代,舞台上粉墨登场的角色里,有人通过演戏适应时代的潮流,有人则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这一切,则在尘埃甫落的一刻,在出自艺术家对昔日大度的一句“那时的人都在演戏”而轻轻扫入了记忆的旮旯。
启功的人格恰如他在劳动时,以扫帚作笔,蘸着清水在地面所画的劲竹,枝干虬劲、凛然不屈,淡泊淳朴、为人有节,任它东西南北风,我自坚持一生的操守,这是启功的个人品质,亦是值得珍视的文人风骨。
启功的人生,身不由己。
他是旗人的后代,他是,他爱人是,他师傅是,旗人尊贵的过去给了他们无需操心生计玩弄字画艺术的机会,“高皇帝的子孙”尤其钟情于高雅的艺术。
启功虽出身平民,但家族也有工于书画的长辈,打小就浸染在艺术氛围里,在那朦胧的白纸一般的童蒙期,在爷爷叔伯的亲切教导里,对字画开了窍门,通了天眼,方寸之间腾挪天地,“就爱画画儿,天天画。
”那艺术,不独是贵族家的嗜好。
在那叫叫嚷嚷的红卫兵小鬼群里,当着老头子启功临摹大字报的面,也静了下来,围拢在一起,啧啧称奇,仿佛那一刻革命的时代使命忘记了,鸡血消失了,统统成了好学生。
小鬼头子小刘假装批判启功,趁夜里却偷偷撕下一张张大字报体书法,在煤油灯下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剪下,糊在一起,用油纸蒙上,一笔一划地临摹。
红卫兵成了醉心书法的文艺青年。
在那牛鬼蛇神的年代里,启功竟凭一撇一捺的书法,不费唇舌,无形中熏陶了人心,培养了文艺青年,带来了一方净土,艺术的魅力何其大哉!
也正是在这造化的艺术魅力下,陋室里,执手终老的妻子终其一生为其收藏书法字纸,舍不得扔掉一个纸头。
不懂文化的发妻,姐姐,恰恰成了启功的知音和恩人。
作为一部电影,《启功》主要就是将先生的一生以电影作为载体浓缩了一下,其中对启功先生将书法、绘画艺术作为自己一生追求的目标进行了详细了刻画,实际上在最为坎坷的岁月启功先生则依旧收到其人生追求的影响。
书法、绘画艺术都是要建立在深厚的学养基础上的,正所谓“书法不是练出来的,而是养出来的”。
启功先生并非只是一个画师或一个书匠,他在文学、文字和历史方面也都有较高的造诣,可以说他骨子里是透着一股中国文人的气息的。
一部电影不会时时刻刻都打动人心,《启功》也许有很多值得人感动的地方,但是对我来讲有一个情节让我看了又看,甚至感动的要掉下泪来。
当文革开始后,很多大学老师特别是著名学者成为了右派的典型代表,启功虽然摘了帽子仍旧处境艰难,没有什么人能瞧得上这样一个糟老头子,但是当无知的红卫兵为无法抄写好《毛主席语录》时烦恼时,启功挥毫泼墨的场景使得那些红卫兵们深深的震撼其中,甚至其中一个人最后竟成了他的门生。
<图片1>这一个镜头、这一个场景实际上表现出的就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华传统文化,书法虽然只是一种形式美学,但是它本身也承载着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积淀,无论启功先生看起来多么的随和,但是当他进入了书法创作的环境,便立即显现出了一种中国文人的风骨,在对待兰亭序真伪的探讨问题上,启功先生内心中仍存在着中国士大夫传统中的自尊。
有人怕谈及中国传统的士大夫情节诶,但是我却认为这恰恰是中国文人的风骨和气节所在。
一个人是否能够成为一个环境中的核心,关键不在于这个人是否长得好看,更在于这个人所具有的气质、所带来的气场是怎么样的。
那么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塑造一个人的气场就是看这个人被何种文化所熏陶。
<图片2>老子讲“上善若水”实际上就是告诉我们水虽然柔软至极却能战胜比它坚硬的东西,而中华传统文化就是“水”,面对来势汹汹的极左思潮却没有能够断绝它的存在和延续。
即使受到思想流毒影响至深的红卫兵,面对书法美学的魅力也不由自主的折服。
在我看来,受到折服的不仅仅是启功的书法,更是启功带来的气场。
儒雅的涵养、深厚的学识会使仁人志士趋之若鹜的。
昨天在网站上翻到一部叫《启功》的电影,看完了,还不错。
中国人讲究盖棺定论,启功先生逝于二零零五年,十年过去了,应该可以当作“历史人物”去评点,鉴于书法鉴赏是一件很个人的事情,谈启功的书法成就意义并不大,况且启功先生生前自言自己是个老师,书法绘画只是副业。
我欣赏先生的豁达,事实上近几年启功的书法拍卖价格都在百万级别以上,已经证明其书名之盛,遑论如今我们身处于网络时代,传统书法陷入几千年未曾有的尴尬处境,我断言启功或许会是最后一个合格的书法家。
仅仅简单的几个启功书体的文字就很具备美感了每想起这些让人沮丧。
导演应该是考虑了这些问题,并没有把书法当做核心内容去加以讨论,而是把启功定位在学生和老师两个角色里,重点突出师道传承,不但契合启功先生的遗志,并且把人物形象刻画的很深,启功为陈垣庆寿,两人对面而泣的那一幕让人不禁潸然泪落,对近代史有了解的人都会感同身受,那十年浩劫里中国的知识分子究竟遭遇了什么,对比现实的文革,电影中的刻画其无耻程度不及现实的百分之一,真希望今后会有更多的影视作品能直面这一段历史,扯掉这一块令人作呕的遮羞布。
电影里的一个镜头,苍下面的口写坏了仅就还原历史这一点来看,这部电影是基本合格的,情节拖沓一点,结构松散一点都在意料之内,毕竟只是一部写人的伪纪录片。
这里不得不说马老饰演的老年启功,真是神形兼似,几以乱真;叮当的表演也可圈可点,唯独张绍刚饰演的中年启功,老是皱着八字眉,实在让人出戏,找不到工作那一段情节更是讽刺,换做现实的张绍刚肯定是急头白脸了,还好是在拍电影。
关于电影就说这么多,也没啥可发掘的了,整体比较平庸的一部作品。
斗胆谈两句启功先生的书法。
现在网上一些人谈近代书法必提启功、太祖、郭沫若。
结论往往是启功书法是馆阁体,呆板没有气节之类的。
而太祖书法大开大阖,有枭雄气。
谈郭沫若又要扯到人品上去做文章。
我觉得没啥意思,书法应该是建立在美学的基础上,再结合个人特点加以分析,不能本末倒置。
跳过审美的分析,直接谈论书法的内在气势,根本就是扯淡。
启功是近代书法家,这一点毋庸置疑,其历史地位,远的不说,肯定在吴昌硕,于右任等人之下,但他对书法的影响也许要高于这两位,真正做到了雅俗皆赏,殊为难得。
个人浅见,启功书法不仅不呆板,反而有些“匠气”,细节一丝不苟,少了一点疏狂烂漫,算是白璧微瑕。
斯人已去,过多评点已是索然无味,回首启功一生,由其亲手所题的北师大校训“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当为其一生之写照。
我辈只能高山仰止。
『启功』学为人师,行为示范
可能是为了更多的展现先生的生平细节,参与创作者也多为先生的学生,影片几乎没有演绎的成分,叙事方式多少有些老套且流水账。
纯粹为致敬是足够了,但作为传记电影,稍欠火候。
启功先生常说,书法绘画都是副业,教师才是自己的主业,他用一生践行了学为人师,行为世范。
三星给中规中矩的作品,一星敬高山仰止的先生。
偶然间发现了这部记录启功老师生平的传记电影,一小时余足以彰显其“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大师魅力。
但翻了翻影评,总觉得味道不够,遂想起曾在初中的某次语文考试中做过一篇关于启功老师的阅读理解,更记得当时读罢全文便被老师的人格征服而将全文记录了下来。
由于年代久远,当时又没有记录下作者,因此只得将文章呈上,如有人知晓作者我立即填上。
有评论说,中国最后一个大师走了,是季羡林。
不过季羡林先生留给后世供人们争抢争论争读争看的东西太多,后世不争不抢不读不看的东西也很多,所以走了和没有走差不多。
对于大师,我不知道标准是什么,也不知道,懂十二国语言著作上千万字的大师和只说中文著作不足百万字的大师含金量有多大差别。
只要有人封号我就认为是大师了,好像选举,有一群人提名就得了。
仔细回味,发现做大师难,难得有人称之为大师,难得成为了大师还要代表一大群人说话。
更难的是,被称为大师之后,还当众被发一个大师工作室红匾,接过红匾之后申明不想当大师而继续干着成就大师事业的大师。
不过我还是认为,大师当中最难的是专家点头百姓鼓掌而且还会搞笑,这种大师非启功先生莫属。
启功先生扬名不在于他是雍正皇帝八代玄孙,也不在他是北京师范大学的资深教授,在于他的书法艺术、古代书画碑帖鉴定和古文学研究。
在这几个领域中,除了给人庄重深厚严谨脱俗感觉之外,和搞笑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启功老爷子确实搞笑,太搞笑了。
一、和自己搞笑 启功先生2005年去世,在他糟糠之妻子于1975年病逝不久,也就是他六十六岁时,自撰墓志铭:“中学生,副教授。
博不精,专不透。
名虽扬,实不够。
高不成,低不就。
瘫趋左,派曾右。
面微圆,皮欠厚。
妻已亡,并无后。
丧犹新,病照旧。
六十六,非不寿。
八宝山,渐相凑。
计平生,谥曰陋。
身与名,一齐臭。
”,没有人像启功那样,提前27年用搞笑的打油诗给自己盖棺定论了。
说到死,就有鬼,鬼文化也是国学中的一大块。
长江边上丰都鬼城也越来越火爆,不知先生是否去过丰都鬼城,但是他和鬼也搞笑,有诗曰:“昔有见鬼者,自言不畏葸,向他摆事实,向他讲道理,你是明日我,我是昨日你,鬼心大悦服,彼此皆欢喜”。
一个明日我昨日你,把永不同轨的阴阳两界炫耀成一道彩虹。
身为雍正皇帝八代孙,启功先生拒绝爱新觉罗之姓,说爱新觉罗根本不是姓,是前清满族人部落的称呼,相当于现在住宅小区的称谓,坚持自己:“姓启名功”。
凡有不明事理写信“爱新觉罗.启功收”者,一律不开封,并在信封上赫然写着“查无此人,敬请退回”,有好事者究问为什么,答曰:“不信,请人去派出所户籍处查,保证无此人”。
二、和党派搞笑 大学党组织积极发展党员,某教授申请加入,组织上准备接受他,想通过他来做老师们的思想工作,起到以点带面的效果。
有领导走访启功先生征求意见。
先生若有所思,没有对某教授给与正面点评,反而娓娓道来:“本来一棵树上好好呆着几只鸟,这时从别地忽的飞来一只鸟,结果树上不见得多了一只鸟,而可能所有鸟都飞走了”,来人遂心领神会去也。
启功先生从一个职位上退下,竞争上岗人数不少,替补人选一时难以定夺。
相关领导问先生意见,先生本不想介入此事则半玩笑回说:“不如抓阄”。
一位竞争者听说后颇为不满,连夜造访质问:“如此大事怎能玩笑对待,岂不对我等太不尊重了吗?
”,颇有兴师问罪之状。
先生立马回答:“怎么能说不尊重?
西藏达赖、班禅转世不也要通过金瓶掣签这种抓阄方式来决定吗?
”。
来者一时语塞只好寒暄而去。
启功先生和国民党没有什么瓜葛,似乎没有搞笑平台。
1982年,先生在香港中文大学讲学,与一位国民党人教授在休息室座谈,说起民国年间国民党元老的掌故。
论及汪精卫的书法,某教授答曰未曾见过。
启功先生当即说道:“是国民党员都应该知道总理遗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遗言不就是汪兆铭(汪精卫)的手书吗?
”。
某教授当时嗫嚅而不知所言。
事后启先生谈起此事,颇有几分得意说,这是解放以来他和国民党第一次交手,国民党也有数典忘祖之人。
三、和CCTV搞笑 央视有专栏节目《东方之子》,专门介绍社会名流,自然想到采访启功。
最初,与先生联系时即云:“我们这个栏目档次高,采访的都是知名的专家学者社会精英,故名《东方之子》”,老先生听罢应声回答:“我不够你们的档次,我最多是个东方之孙”,拒绝了。
东方之子仍不死心,通过启功众多同事好友游说,1994年底先生终于同意央视东方时空来寓所采访。
采访组一上来就列举众多头衔,先生一句话轻轻拨开众多桂冠:“这叫此地无砂,红土为贵”。
之前,一个学生在场协助准备资料,以为先生会把学术著作和诗书画集都拿出来以供拍摄。
见先生坚持只摆学术著作和论文集,大为不解,启功则说:“我首先是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古典文学老师,其次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鉴定人员,书法绘画作诗填词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业余爱好,是你作这个工作本应该会的,值得一说吗?
” 先生90岁高龄,央视东方时空又去了启功寓所采访,坐定之后主持人自然以名誉桂冠拉开话题:“大家公认您是一位享誉海内外书法家,可是你在文物鉴定古汉语研究上也取得很高成就”,高帽子一举,先生身体前倾目视主持人说:“我告诉你,不是这样,如果我说我会飞,你信吗?
你信吗?
”,主持人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嗫嚅出几个字:“当然不信”,先生随即说:“所以说,我说的话也是不算数的”。
四、和权贵搞笑 先生为人随和,对于求字者几乎有求必应。
就连来家里维修水管电线的工人,事毕之后也笑吟吟的说,来我给你写一幅字。
一次,有个陌生年轻人急匆匆敲开先生家门,说:“他父亲病危,生前最大愿望想得到先生一幅字”,先生旋即写好交与来者并送其出门。
转身时只听见楼下两人嘻嘻哈哈说话:“这老头太好骗了,没想到这么一招就弄到手”。
即使先生为之生气这也没有改变随和待人的态度。
不过先生也有有所不为之时。
一位空军高级将领派秘书前来求字,兴许秘书开门见山摆明来头说明背景提明要求,大有旋风直升机空降而来之势。
启功先生正儿八经问那空军将领秘书:“我要不写,你们会不会派飞机来炸我?
”,秘书听得眼睛一愣一愣,摸不着头脑,连忙说:“哪里,哪里”,先生接着说::“那好,那就不写了”,一时间拒之于千里。
此外,香港著名电影导演连续拍两部清宫故事片,请先生提片头字,末代皇后婉容老家来人请提匾,被先生坚决拒绝。
之后多次对好友说起这三件事,还心情不平静:“他们都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想叫我写什么我就得些什么!
”。
还有人请先生题“长江”二字,先生也拒绝了,回头对好友说:“他们是‘长江赌场’还是‘长江妓院’?
,凡是招摇者必然心不诚。
” 一个地产商,准备好笔墨纸砚,非要叫先生为自己的地盘题名。
先生脸一沉说:“你准备好笔墨纸砚我就非得要写,你要准备好一副棺材我就得往里跳吗?
” 1994年,韩国总统金泳三来访。
外交部礼宾司问先生能不能见,又说金泳三总统这次文化界只想见启功一人,时间半小时,地点钓鱼台国宾馆。
先生说:“金泳三总统要接见我,三十分钟我出来他又忙别的,于礼节恐怕不妥当,那倒不如不去,请医生开个假条转过去得了”。
第二天国宾馆领导送来金泳三总统花篮,上面有个个条子:祝先生早日康复。
国宾馆领导对先生说:“韩国元首在养园斋用餐,那里有先生写的八扇屏风,他独自徘徊看了很久,其心情可想而知”。
先生对身边的人严肃的说:“大夫无朝外王之礼,何况我是个小老百姓。
他是韩国大总统,但没有召见我的资格,我是中国百姓,也没有朝拜他的理由,所以就不去了”。
五、和学生搞笑 文革后北师大第一批研究生毕业,几个同学去拜访启功先生。
一位四川籍同学说回四川大学谋职,先生自告奋勇说可以写一封推荐信,说着就退到小书桌提笔铺纸写起来。
同学们继续聊天,没几句,先生已经写好。
展开一读,竟是一片古雅典重语言精美朗朗上口的骈体文,在座同学无不惊呼赞叹。
先生徐徐说道:“ 这没什么,是我的强项,其实我最适合做一名专起草文书的僚员”。
一个博士毕业生回忆:1991年1月17日,美国向伊拉克宣战,是日正是我博士论文答辩。
答辩席上坐着北大、中国社科院的名流,气氛紧张,手心出汗。
启功先生第一个向我提问,但却很突兀:“打起来没有啊?
”,我答:“打起来了!
”,全场哄堂大笑,气氛活跃,我也为之神旺,对答如流,顺利过关。
先生这也许叫玩世,但我理解先生他把这些都视为仪式,在他内心深处有着真正的严肃。
六、和病痛搞笑 先生晚年,多有病痛,颈椎骨质增生导致头晕,开始不大去医院,一旦去了,搞笑打油诗也就来了。
沁园春•病 旧病重来,依样葫芦,地复天翻。
怪非观珍宝,眼球震颤;未逢国色,魂魄拘挛。
郑重要求,"病魔足下,可否虚衷听一言?
亲爱的,你何时与我,永断牵缠?
"多蒙友好相怜,劝努力精心治一番。
只南行半里,首都医院,纵无特效,姑且周旋。
奇事惊人,大夫高叫:"现有磷酸组织胺。
别害怕,虽药称剧毒,管保平安。
后来做了颈椎牵引术,躺在牵引床上,吟:西江月 七节颈椎生刺,六斤铁饼栓牢。
长绳牵系两三条,头上几根活套。
虽不轻松愉快,略同锻炼晨操。
洗冤录里每篇瞧,不见这般上吊。
后来先生又发心脏病,送入影院抢救,榻上口占长句,时为1998年冬:“填写诊单报病危,小车直向病房推,鼻腔氧气徐徐送,脉管糖浆滴滴垂,心测功能粘小饼,胃增消化灌稀糜,遥闻低语还阳了,游戏人间又一回。
七、和亡妻搞笑 1989年冬天,启功老妻去世14年,先生也78岁高龄。
心脏病一场医院抢救回生。
老妻生前有过笑话,说自己走了,先生一定再续一门亲事,生活有人照顾,先生说打赌不会。
想起这番情景,写下《赌赢歌》: 老妻昔日与我戏言身后况,自称她死一定有人为我找对象。
我笑老朽如斯哪会有人傻且疯?
妻言你若不信可以赌下输赢账。
我说将来万一你输赌债怎生还?
她说自信必赢且不须尝人世金钱尘土样。
何期辩论未了她先行,似乎一手压在永难揭开的宝盒上。
从兹疏亲近友纷纷来,介绍天仙地鬼齐家治国举世无双女巧匠。
何词可答热情洋溢良媒言?
但说感情物质金钱生理一无基础只剩须眉男子相。
媒疑何能基础半毫无?
答以有基无础栋折梁摧楼阁千层夷为平地空而旷。
劝言且理庖厨职同佣保相扶相伴又何妨?
再答伴字人旁如果成丝只堪绊脚不堪扶头我公是否能保障?
更有好事风闻吾家斗室似添人,排闼直冲但见双床已成单榻无帷帐。
天长日久热气渐冷声渐稀,十有馀年耳根清静终无恙。
昨朝小疾诊疗忽然见问题,血管堵塞行将影响全心脏。
立呼担架速交医院抢救细检查,八人共抬前无响尺上无罩片过路穿街晾盘儿杠。
诊疗多方臂上悬瓶鼻中塞管胸前牵线日夜监测心电图,其苦不在侧灌流餐而在仰排便溺遗臭虽然不盈万年亦足满一炕。
忽然眉开眼笑竟使医护人员尽吃惊,以为鬼门关前阎罗特赦将我放。
宋人云“时人不识余心乐”,却非傍柳随花偷学少年情跌宕。
床边诸人疑团莫释误谓神经错乱问因由,郑重宣称前赌今赢足使老妻亲笔勾销当年自诩铁固山坚的军令状。
启功先生也被人们称为大师,不知道值几多金银。
每当听到有人尊称他大师,便说:“你们少说了一个‘犬犹儿’。
我是那个狮”,说完向人做狮吼状。
在我看来,他给后世留下了一片无边的心海和众多灿烂的中国文字,而不是许多是是非非!
现附上启功先生的弟子谢不谦教授悼念恩师的文章:《祝福先生》昨日凌晨,启功先生溘然长逝,我在人间永远失去了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者。
我的同门师弟、清华大学中文系刘石教授来电告诉我这个消息后,我俩都沉默无语。
暴雨如注。
我们在心中悼念。
也许媒体报道这一消息,会在先生的姓名前冠以“泰斗”、“大师”之类的字眼,如果是这样,我想先生的在天之灵肯定是会感到不安的。
记得十七年前,弟子吹捧老师虽不如现在这么夸张,但也渐成时尚,我未能免俗,初见先生,便说:“启先生,您是享誉海内外的国学大师,能做您老的博士生,小子真是三生有幸!
”先生哈哈一笑:“我算哪门子大师?
陈校长才是真正的大师!
现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我当即狼狈万状,从此再不敢胡乱吹捧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先生本人。
先生的学问很大,成就很高,我辈不肖子弟可望而不可即。
首先是天资不如先生,其次是先生的艺术、学术与人生是打成一片的,以自由的心境遨游于中国文化之中,出神入化,即孔子所谓“游于艺”。
我问学三年,随时能从先生身上感受到中国文化的魅力,一种大彻大悟的人生智慧,而不仅仅是渊博的书本知识,更不是时下已蔚然成风的以艰深文浅陋的、人格分裂的伪学术。
在先生那里,读书作文、写字绘画、吟诗填词,甚至鉴定文物,都洋溢着生命气息,一种诗意的生存方式。
而非如我辈为了评职称、评博导,甚至是为完成所谓量化的科研任务,不得已而为之的工作。
先生留下的吉光片羽,中华书局汇集为《启功丛稿》三卷,真正属于学术性质的只有一卷,读集中论文,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如睹其人。
我对中国文化的一往情深,非读书而来,而是来自先生的人格魅力。
先生就是中国文化的见证人。
我曾对研究生说,中国文化之魅力,不在书,而在人。
先生即其人。
先生生前曾拥有很多头衔,随便一个小头衔,都可能会令儒林中人飘飘然自命不凡。
全国政协常委、中央文史研究馆副馆长(后为馆长)、全国书法家协会主席等,官品皆副部级以上,先生一笑置之:“副部级?
等于零!
”先生淡泊名利是发自内心,而非故作矫情。
先生虽系皇族爱新觉罗氏,但少年丧父,初中肄业,完全靠自学成才,后因先生曾祖父川籍门生傅增湘(曾任北洋政府教育总长)引荐,得遇辅仁大学校长陈垣先生,陈先生即以“诗书画三绝”许之,聘为辅仁中学教员。
后辅仁中学整顿,教员须有大学文凭,将解雇先生,陈垣先生说:“你不能教中学,到大学来教书吧。
”即聘为辅仁大学国文教员。
辅仁后并入北京师大,风风雨雨,错划右派,至到六十多岁时才“浪得虚名”(先生语),出访香港,一位老前辈说:“小启呀,你要是不把学问看得很狗屁,成就肯定比现在大。
”先生一笑:“我要是不把学问看得很狗屁,就活不到现在。
”初版《启功丛稿》书前有《沁园春》一首,自题其集: 检点平生,往日全非,百事无聊。
记幼时孤露,中年坎坷,如今渐老,幻想俱抛。
半世生涯,教书卖画,不过闲吹乞食箫。
谁似我,真有名无实,饭桶脓包。
偶然弄些蹊跷。
像博学多闻见解超。
笑左翻右找,东拼西凑,繁繁琐琐,絮絮叨叨。
这样文章,人人会作,惭愧篇篇稿费高。
从此后,定收摊歇业,再不胡抄。
这就是先生的自我写照。
记得先生曾问我:“如何?
不赖吧?
”竟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然后乐呵呵地批道:“自己骂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此情此境,历历如在目前。
记得1991年1月17日,美国与向伊拉克宣战,我博士论文答辩。
答辩席上坐着北大、中国社科院的名流,空气紧张。
启先生第一个向我提问:“打起来没有?
”我答:“打起来了!
”全场哄笑,气氛活跃,我也为之神旺,对答如流,顺利过关。
先生这也许叫“玩世”,但我理解先生,他把这些都视如仪式,在他内心深处,有真正的严肃在。
母校曾组织先生书画在香港义卖,建立“启功奖学金”,资助贫困学生。
先生闭门谢客一年,挥毫泼墨,筹得巨资,但要求是以恩师陈垣先生即“陈校长”名义设立“励耘奖学金”,励耘者,陈垣先生之书斋名也。
先生夫妻相濡以沫,患难情深,而当先生“浪得虚名”之后,师母早已魂归道山。
先生无后,孑然一身,晚年所写悼亡诗,堪称绝唱。
其中《赌赢歌》一首,考其时间,正是先生病重住进北医附院,我陪侍在旁的时候。
我见先生换下袜子,拿去洗,先生从病床上爬起,一把夺过袜子,不让我洗。
我说:“启先生,我是您的弟子,就等于是你的孩子。
就让尽一份心吧。
”先生说:“不,我不能让你洗我的袜子。
”我不解:“为什么?
”先生执著地说:“不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你为我洗袜子。
”当时先生已是八十老翁,孤身一人。
想到此,我怎能不热泪盈眶,想见先生之为人?
先生高兴地去了,去追寻曾经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师母,去完成三十年来梦魂牵绕的山盟海誓。
这是人生的难解之缘。
前年见到先生,问到起居,先生一笑:“浑身的零件,都坏了。
”还是那样旷达那样诙谐。
先生告别这个世界,我不悲哀,因先生早已将生与死看得很淡。
惟有默默祝福先生:到天堂里与朝思暮想的爱妻与恩师相见。
结构: 故事从老年经历文革讲起,过程中插叙往事。
内容: 人物传记,启功大师生平。
主旨: 纪念启功先生。
宣传经历画面,剪辑,音乐: 中规中矩。
演技: 青年启功令人出戏;中规中矩的镜头和配乐没给演员很多发挥空间,唯一有印象的是启功完成二十四史标注任务后回家看到宝琛病重的告示时的惊慌神情。
印象深刻的片段:1.教授的书法知识:无论什么字体,一个字都有其固定轨迹,着墨与否都得经过。
2.讲述知己。
知己是指知晓自己的情,意,心的人,那么想要成为知己,则要通情,达意,从而交心,即通透他人情感,情绪的来龙去脉,并传达自己的意思从而交心。
吐槽:看不明白文言文,成语,看英文反而易懂。
这部电影上映时的宣传悄无声息,人们对它印象也就是那个爱招黑的主持张绍刚演的,票房十分的惨淡,但是因此就可以判断这是一部烂片儿吗?
显然不是。
现在的观众其实真的普遍浮躁,也难怪那个大嘴导演冯小刚骂现在观众都是垃圾观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超级英雄电影横行,有几个人愿意静下心来去细细的品味一部文艺片,像《百鸟朝凤》的导演跪下来求观众才总算收回了本,可是怎么可能每部文艺片都让制作者们跪下来求观众去看,那男儿的膝盖也太不值钱了。
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我的眼睛时不时的都会湿润,这是一部大师走过中国20世纪百年沧桑的历程再现。
影片的开头,启功在讲台上讲述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结果眨眼间,文革便发生了,学生们从教室里一哄而散,只留下启功落寞的擦去了黑板上的诗句。
红卫兵运动兴起,对他们的老师们百般羞辱,我们都知道,很多的文化名流就是在这场劫难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傅雷,老舍……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启功,反而是个幸运儿。
很多人知道启功是爱新觉罗氏的皇室后裔,他的祖先就是那个有名的爱吃祭品的荒唐王爷弘昼,人们说弘昼此举其实也是极富智慧的,用荒唐的举止破除皇帝的戒心,保全自己一生平安富贵,启功无疑也继承了祖先的一些生存智慧。
也或许是曾经被打为右派的经历,让他知道如何在政治风暴中小心的保全自己,不反抗不还嘴,让他往东不要往西,就这样让他熬过了十年浩劫。
如今很多人提起现在的国学大师都认为那是因为他们同辈的大师们都早早的故去,颇有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之感。
可是实际上,中国历朝历代知识分子,铁骨铮铮,宁折不弯者固然可敬,但是知道保全自己,留下文化命脉传承后人者也同样可敬。
在逆境中保全自己,不忘初心,传承文化者,考验的并不仅仅只是知识,更是心胸和智慧。
现代很多人都实在看不上郭沫若,无论他在新中国文化史上地位有多高,很多人提起他,都认为他就是个御用文人。
我们不提他的学术成就,但就其道德而言,不可否认的是有缺点的,无论是他对政治风潮的阿谀奉承,还是在私德上,对众多女性的始乱终弃,都实在让人们对他难有好感。
相比之下,启功或许政治地位,学术名气上比不上郭沫若,但是却让人觉得他和蔼可亲,令人尊敬。
固然是时代所逼,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也没有必要对政治闻风而动,曲意奉承。
影片中最让我感动的一幕就是启功给老校长陈垣磕头,献寿桃祝寿,在那一刻我哭了。
启功那时也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了,可是对着他的老师,依然尊敬有加。
在文革中,这些老知识分子们被打成了臭老九,噤若寒蝉,道路以目,生活困窘,可起启功愿意拿出宝贵的白面做成寿桃给老师祝寿,因为陈校长真的帮助了自己太多太多。
在影片中只是短短的反映了启功的青年和中年时期,但却是与中国上世纪最跌宕的岁月相伴的。
我们从启功的教学生涯也可以看出中国教育史上的一些背景,中国教育的崇洋媚外,其实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启功是国学大师,他的英语却实在是不好,也没有闪亮的学历,所以他最后只无法继续中学教师的工作,幸好有陈垣把他推荐入了辅仁大学担任国学讲师,让他得以养家糊口,并且潜心学问,很多人都说西南联大如何如何,但是这些坚守在敌占区的学者们同样是令人仰望的。
同样的,启功和发妻章宝琛之间相濡以沫的感情也让看的人满含热泪。
其实他们夫妻很像胡适与江冬秀,都是看起来很不般配的一对儿,但是却白头偕老,走到最后。
还记得近代刚刚思想解放时,追求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多少的名流大家抛弃了父母包办的发妻,转而追求新派的女学生们,徐志摩,郭沫若乃至鲁迅都是当中的代表。
可是在今天,人们更愿意提起的,还是胡适与江冬秀,林语堂与廖翠凤这样看起来不般配的包办婚姻,因为事实证明包办婚姻并不一定就是不幸福的,现代人婚恋倒都是自由了,可是婚姻反而更加不幸福了。
人们更加羡慕的是那些白头偕老,细水长流的稳定婚姻,比如说英国女王与菲利普亲王70年的白金婚,固然中间有许多的波折,许多的诱惑,但是能走到最后,依然让人们心生向往,相信人间真情。
像是徐志摩倒是风流倜傥,追求婚恋自由,结果怎么样呢?
把自己的命都给折腾进去了,也没有换得幸福。
章宝琛无疑是位贤妻,也许她不够漂亮,不够有文化,不能给启功红袖添香,但是她贤惠豁达,帮助她照顾母亲,照料生活,在困难的生活中不离不弃,鼓励她积极面对困难,钻研学问。
当启功失望的要将自己的心血手稿付之一炬时,她可以冒险把书稿抢救出来,我想起了凡尔纳的妻子,当年凡尔纳找了17家出版社都不能出版自己的书稿,一怒之下要把它付之一炬,也是他的妻子把书稿救了出来,然后鼓励他不要放弃,这才有了今天科幻大家凡尔纳。
尽管章宝琛没能给他留下一个孩子,但启功无疑是幸福的,所以发妻去世后,他没有再续娶,再找老伴。
其实通过他们的婚姻也可以看出来为什么像胡适林语堂等人会守着自己的发妻过了一辈子,相濡以沫,其实婚姻之道就在于相处,轻松自如才是最好的。
胡适,启功,其实都是豁达圆融之人,他们懂得发现身边人身上的优点,包容她们身上的缺陷,这才有了幸福的婚姻。
很多人都说梁思成和林徽因的婚姻如何如何幸福,但在林徽因去世后,梁思成不顾众人的反对迎娶了林洙,哪怕造成与儿女及朋友的隔阂。
其实原因很简单,梁思成亲口说过,他和林徽因在一起很累,一个才貌双全,光芒完全盖过了自己的妻子,跟她在一起,哪个男人能不累呢。
而林洙却懂得崇拜他,仰慕他,让他的男人心得到满足。
其实查尔斯和戴安娜何尝不是这样呢,戴安娜看起来再怎样的完美,也终究不能满足查尔斯的一颗男人心,你不能简单地指责他们是渣男,因为夫妻之间的相处,如果不自在,又怎么能持续下去呢。
这真的是一部你需要静下心来用心去看的电影,你会从中发现很多很多,无论是知识分子风骨的坚守,还是对现代社会浮躁的警戒,我们只需要静下心来,就会发现很多,明白很多的。
愚昧基因,代代相承
什么时候,臆想们能放下这重担。“国学大师”,又要膜拜了吗。
演员好像啊!
气傲皆因经历少,心平只为折磨多。
感谢启功的字让我没给它打一星
老年启功演活了。即使在那样一个疯狂的年代,人性中对艺术和美的追求也是遮挡不住的。让启功写海报再去偷走背地里苦练的小青年,是除启功之外最珍贵的角色。
不吹不黑,在广电难以get的G点之下片子还是可以的,煽情部分也很克制
启功老师是一个乐观风趣,豁达质朴、天真烂漫、真实不装的大师,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乐天和真实,说话永远带着笑意,不屑于装门面说假话。电影老中青三个阶段演的都很好,其中与陈垣老师的师生情,与章宝琛的夫妻情都表现的不错,但是总体剧情还是感觉有点粗糙,毕竟这么漫长的一生要压进一个半小时,确实很难取舍。
很有代入感!
当初偶然综艺里因为张绍刚知道了这片子,然后去找来,虽然没看完…但是还是好奇去搜了大师的故事…有些缘分就是止于一个名字的开启🔛其实也挺不错的…
马恩然难得主角,居然是配的
在文革的时候懂得能屈能伸,保持谦逊的作风,体察民情,给卖假字画的留点路子。
演员表演简直不能忍,一点灵性都没有,本就不喜启功的字。再把他演成这幅德行真是日了狗了,完成任务的制作就是这操行。
奔着张绍刚去的,但是这个配音听得我尴尬死了,小叮当活活把人给演成了傻子 不能忍啊
好棒的片子,三个年级段的扮演者都好,喜欢这类历史人物题材。
老年启功双膝跪地向老师拜寿,令人为之动容。整体,平淡而过于简单,100分钟带过启功一生,故事太浅。想通过老年插叙出幼年和中年的故事,但比重失衡。影片前半段剪接不舒服,节奏不统一。
入学初识门庭,毕业非同学成。涉世或始今日,立身却在生平。
像高考满分作文。
挺不错的,从表演到故事,再到启功老先生的生平,包括整个时代的命运,就是前半部分有点散乱,最后又有点儿像北师大的宣传,减两星吧
行云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