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保罗·范霍文这样的不走寻常路的大导演,到了晚年的创作很容易产生一些关于“世界观”的独特看法和奇思妙想,我认为,这部电影就正是这样的一种产物。
《圣母》这部电影的表演和表现技法,没有让我感到特别出色的地方,但是它通过对女主以及她周遭的命运的展示所表达的世界观却值得玩味,也是这部影片的核心思想和价值所在。
它甚至让我联想到了导演在初入好莱坞时拍摄的早期电影《冷血奇兵》,其世界观也有点相似味道,这是否是导演对自己早期作品和世界观的一种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呼应,不得而知。
影片向我们展示了宗教庇护下的神职人员的真实一面:比如,修道院要付钱才能进去进修,且价格不菲;教长想要升职的迫切愿望,促使他“认同”了女主身上发生了“神迹”;圣座大人一出场就是带有食欲与性欲的双重色彩…意味,代表了宗教的修道院,不但不是神圣之地,而是充满了欲望与斗争,比世俗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明显是对宗教信仰虚伪性的提示,但这儿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反宗教,而是对影片世界观展示的一种迷惑性设计。
而女主呢,她“成长”为圣母的过程,也是充满了心机与伪饰:内心热爱幻想,而且这种幻想带有浓重的虚荣心色彩。
这些与耶稣相关的幻想一开始是若有若无的,似乎是无害的;逐渐这些幻想随着女主情欲的觉醒,开始让宗教幻想与情欲幻想混合,心理矛盾和斗争日趋强烈;基于对个人虚荣和情欲目的强烈需求,女主开始了半是自我洗脑,半是绞尽心机伪造神迹的成神之路,直到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成为“耶稣的妻子”,以获得现实中地位、虚荣和不正常情欲的满足。
“成神”之后的道路也并不顺畅,为了对抗现实的严重威胁,女主的“造神表演”也越来越疯魔,最终劫后余生,得以回归修道院……如果,这个故事就这样一条线索,那么它就会是另一个故事。
但影片同时从头到尾又给出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作为另一条线索存在:比如,小时候的女主,被倒塌的沉重的神像压倒,竟然毫发无损,这件事无人能够解释;女主对原修道院院长、圣座大人发出诅咒,很快这二人就真的患上了瘟疫;女主声称瘟疫会席卷整个国家,在影片结尾的文字描述中,后来也真的发生了,且只有女主最后回归的修道院所在城镇成为了唯一的幸免之地……且从头至尾,在任何人(包括最亲密的女性爱人)面前,女主也从未承认过自己在装神弄鬼。
这个贪图情欲、心机叵测的女人,似乎必然不是神迹的化身,但是在她身上发生的“神迹”,似乎又给出相反的答案。
那么,我们甚至可能会假设出非常令常人难以接受的一点:有没有一种可能,关于“耶稣的妻子”的标准,其实未必就是凡人想象的圣洁,而是能够主动直面和满足自己欲望与阴暗面之人,哪怕这种欲望是世俗无法接受的欲望……
影片故意给出了相互冲突和矛盾的信息和情节,对其真相却始终不予置评,这才是这部影片的核心思想反映所在:“好的”价值观与“坏的”价值观,其实都是某一主观视角的产物,对宇宙来说,并无区别。
这个世界的“真与不真”其实并没有我们一直坚持认为的那么重要,我们所认为的世界的样子不过是我们按照自己不同信仰或者价值观作出的解释而已。
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究竟相信什么,什么就会存在,包括公平正义、是非对错、等级尊卑,乃至宗教信仰和宇宙的存在。
意味,世界对人类来说,永远是一种混沌的存在,人类没有能力看到关于宇宙的真正真相。
这种世界观的背后,最深层次表达出的是:“人类自身在宇宙面前永远的渺小与卑微。
”
此处选择两个可能尚未被留意的视角略作考量:一是“真”与“诚”的问题,在《圣母》中,两者之间的冲突被尖锐化了;二是东西方比较,这个问题仅在文末略作提及。
贝内代塔——此处采用评论《电影《圣母》原著梗概》中引援的调查报告《不轨之举——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位修女 》中的中文译名,因“代“字在中文语境里很好地引发了一种淡淡的“不真”感受,而这正是这篇评论的起点。
不过接下来仅局限于从电影中的故事来进行讨论。
贝内代塔之不真是有目共睹的——在此,为了避免从宗教以及社会批评的通常视角展开讨论,本文将搁置电影塑造几个其他重要角色都有若干的不真的问题——单论贝内代塔就已经足够复杂。
影片中,童年时的贝内代塔经历了两次具有神迹性质的“共时性事件”,真可谓是“说耶稣,耶稣就到”,并且这两起事件都是在她经历危机时发生的:一次是“途中遇劫”,此时他们全家的生命、身体遇到了危险,另一次是入院当晚的“夜祷”,此时是个人的情感遇到了危机。
更进一步,在“遇劫”事件中,强盗们面对她召唤来的“神迹”,虽说未必全信(这一点后面还要详述)但也并不质疑,因为普通人想法至少是“头顶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更别说在宗教氛围浓厚的中世纪;但在“夜祷”事件中,贝内代塔其实遭遇了怀疑,当时的修道院院长虽然表面上说了一句“没被压死真是神迹”,但她旋即便对好奇的孩子说:休打妄语,如雨后春笋般的神迹造成麻烦远多于它的意义。
这两次经验的实质是断裂,而且,在这里断掉的不仅仅是从贝内代塔出生就延续着的亲密感或受宠的安全感,更是这个孩子对她自己在世界上身处在某个特殊位置的那种感觉。
电影中,我们看到了修道院长对贝内代父亲讲述的关于贝内代塔的起源故事的那种轻蔑,她声称“动人的故事可太多了”,但院长不曾想到,贝内代塔一家是当真如此以为的,至少在贝内代塔心灵中,她对自身所带有的“天命”深信不疑。
如果非要说贝内代塔有什么天赋的话,那她的天赋就在于她是个感应力、萨满(巫觋)本能很强的人,按照传统,是个容易招惹“看不见的东西”的人,或者稍微不那么神秘地说,贝内代塔的对她所听的故事、传说、神话具有旺盛的想象、感知和需要,但她亦有一种表面化的倾向。
关于表面化,这一点非常重要,它与贝内代塔的行为模式大有关联,因为甚至可以说,“再深刻事物也只具有表面”。
从电影的枝节中,我们看到贝内代塔似乎曾经错误地理解“苦难让我们接近上帝”的意义,而院长在罚她一周没有面包吃之前说了一句“你对理论的热切过度了”,但其实贝内代塔对理论的态度,主要的问题是表面化,她对基督新娘的理解也是与肉身有关那一种。
也许,贝内代塔来错了地方。
她的院长,此人其实并不“坏”,甚至不是那种“严”,她只是早已看破红尘,她要金子——但不为己,而是为在尘世中谋一处安全屋,在这个小的几乎不会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地方,不妨说院长是一位见过风雨的现实的非笃信者,她的善的边界随处可以被触摸到。
问题是,小庙偏偏进了个大和尚。
因此,从象征意义上来说,就在贝内代塔进入修道院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在最深的层面上不可能再继续她此前的命运,她从甫一开始就遭受到了犬儒主义式的怀疑。
那晚,被压在雕像之下的她,莫名地开始吮吸圣母雕像的乳房,旋即,乳头被从嘴里拔出,她被要求立刻“断奶”——断绝关于自身特殊性的那种想象,由此也断绝了她的行信仰之途的路——但这是她唯一的路,因为能被称作是“路”的路,乃是对自己来说具有真实性的、抽象的东西。
这方面,中文的“虚伪”引起了不少误会:以为抽象的东西,一定就“伪”,但其实真与虚特别契合。
反过来倒是那些言之凿凿、动辄“具体来说有n点”者,常常是伪。
从此,一晃18年。
一旦不能走上唯一的路,剩下的任何一种路,就都变成可以忍受的的了——意味着对“真”的无所谓,再从中派生出各种目的和利用,也就并不奇怪。
然而,《圣母》还有它的复杂性:贝内代塔有她无法被岁月改变的部分。
让我们回到贝内代塔的某个梦,在这个梦里,她即将遭遇侵犯,而侵犯她的人的样貌,正是多年前“并未怀疑她、转身就离去”的歹人们的样貌,更严峻的是,骑着白马来拯救他的“耶稣”,竟然就是其中对她最具恶意和挑衅的人。
这个梦说明:即便在幼小的、深信自己在世界上具有特殊性的贝内代塔心中,她也是自我怀疑的,她那并无把握战胜邪恶的压抑着的情感终于还是出现在她的梦中了。
由此,现在的问题是:在幼小的贝内代塔“遇劫”时,真正使她能用“信仰”挺身而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揭示了信仰的本质:因其荒谬,故而可信,故而需信,及至须信。
很大程度上,故事里贝内代塔之所以最终能穿越了一切人间、天堂的复杂,在出入偶然与必然、真与假,在他对宗教采取的较为表面化理解之后,竟然还能得救,正是因为她的确具备了关于信仰的基本要素:“诚”。
贝内代塔诚而不真。
贝内代塔,她的诚,作为心法,一直加持着她的真,她的无意识在经历中变成了:“诚到一定程度就能为真”;但与此同时,她也明白:有些人,无论自己如何诚,对方都不会多看一眼,在那种人来看,诚不过是某种表演——或深或浅而已。
但是,最要紧的是,演技不好可以修炼——虔诚不足可以再加码,但承认不真是痛苦、可怕的,因为这等于是对她生命起源的全盘否定。
最后在城外,在两人彻底坦白的某个瞬间,贝内代塔以某种咆哮的方式面对了自己,仅有一次。
综上,《圣母》其实揭示了人这种群居动物最终极的难题:旁人不知我们的真(就算有),而我们能给旁人看的,永远也只有我们的诚。
即便是宗教里所谓最纯正的圣徒,他们能供人观看的,永远还是某种具有表面性质的东西——盖一万个戳,也不过是诚的印信。
或许,研究数学或物理学的最大魅力在于:在那里,诚与真之间的矛盾与悖谬会小一点——只是小一点而已,因为研究者们始终是人,而且还是一群人。
这一幕好经典真从来不等于诚,诚也无法保证真;诚的时候,我们可能是不真的;我们不诚的时候,也有可能恰恰是真的;最后,一定要警惕那些巴心巴肝地“诚”的人,他们可能是磕了药,可能是鬼迷心窍,可能是宁死不真。
那,如果贝内代塔要是被烧死了会怎样?
那就是演到最后一刻,然后,跟不敢(修女妈妈)或者不能(主教特使)这么演到底的人比起来,没准她还就真的成了“真”,成了圣。
贝内代塔,就成了后世的以及远方的人们、凡人们嘴里的贝内真塔。
……但,都罢了……因为,贝内代塔的故事,其实是西方特有的难题,至少这个问题的困难在神一直存在着西方更为凸显,而上帝的代理人们——教会所拥有的实际权能强化了这种冲突,因为西方宗教发展到后来,教会里的那些实权在握者们,大多变成了“既不真、又不诚”但却把持着真与诚的定义权的一个“清醒”群体,但他们的“清醒”,恰恰加剧了虚与伪的深度与宗教的困境。
在这种背景下,贝内代塔身上的“神迹”及其出人意料的“真诚表演”,既是西方神巫充斥的黑暗年代里的被记下来的幸运一页,也的确具有某种启示性与革命性,而法兰西文化似乎特别热爱将这种女人的胸乳袒露——是不是因为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但是,胸乳还是处在心脏的表面。
而以上种种经验,华夏民族是不太熟悉的,华夏文明不但早在上古时代就凭借“绝地天通”、废“家家作巫”,将由“民神杂糅”而导致的阶级斗争和利益斗争的复杂性大大降低,而且就其本质,已经有所区别于。
此处不妨借用哲人李泽厚先生所说一段话来说明中华民族所拥有的这种“独特的幸福”:“中国实用理性的传统既阻止了思辨理性的发展,也排除了反理性主义的泛滥。
它以儒家思想为基础构成了一种性格—思想模式,使中国民族获得和承续着一种清醒冷静而又温情脉脉的中庸心理:不狂暴,不玄想,贵领悟,轻逻辑,重经验,好历史,以服务于现实生活。
”先生千古,论述精到。
由此观之,不妨再看一遍《圣母》。
优秀且不可多得的佳片!
整部影片让观众游离在“真实”与“谎言”的怀疑之间,从而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打破第四道墙,对现实进行了巧妙的比喻——实际上,我们的真实生活大部分存在于一场场难以脱离的“谎言”中,直到将“谎言”自欺包装为现实,实则求生混口饭吃。
从影片开场,小女孩一家找“圣母”像拜开始,“谎言”就拉开序幕。
圣经马太福音12章46~50节记录了一段当时耶稣在向众人传讲话语时候的事,那时 “46耶稣向众人说话的时候,他的母亲和弟弟们站在外面,要跟他说话。
”, 民众当时的反应是: “47有人对他说:“你看!
你的母亲和兄弟站在外面,要跟你说话呢。
””。
按照某些“圣母教”的习俗,耶稣理应当即让周围人一同对着玛丽亚下拜,以示对圣母的爱和虔诚,对吧?
可耶稣怎么回应的呢?
“48他就对告诉他的人说:“谁是我的母亲,谁是我的兄弟?
”” “49他向门徒伸手说:“看!
这就是我的母亲、我的兄弟!
” “50谁遵照我天父的旨意去做,谁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母亲了。
””。
耶稣说“遵照天父的旨意去做”,就是“兄弟、姐妹、母亲”了。
回到电影小女孩的那个时期,那时候的人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造了不同的“偶像”用于崇拜。
而当小女孩因表现出勇敢配合上精准命中的鸟屎赶走抢匪后,“神迹”能摆脱威胁、自己可能是“天选之子”的念头植入到了小女孩脑海之中。
修道院中,老修女与小女孩父亲讨价还价,要有合适的价格才会收养小女孩,中间还称:“你认为耶稣只值25金币吗?
”,其目的是希望父亲把钱给够。
圣经马太福音6章24节,耶稣说: “一个人不能做两个主人的奴隶。
他不是讨厌这个,喜爱那个,就是忠于这个,轻看那个。
你们不能又做上帝的奴隶,又做财富的奴隶。
”在马太福音10章8节,耶稣吩咐他的门徒: “你们免费得来,也要无偿施予。
”而电影中,修道院的文化看起来与耶稣的理念没啥关系,虽然“以耶稣之名”,实则是利益聚集所。
所以,无论是看这部电影,还是身处电影当时的时代背景,耶稣的一句提醒看上去非常重要:这句提醒出自马可福音13章22节耶稣说的话: “因为会出现假基督和假先知,他们会施行神迹和奇事,如果可能,就想把选上的人引入歧途。
”假基督?
假先知?
神迹?
引入歧途?
小女孩一进修道院,在跪拜“圣母像”的时候,“圣母像”突然倒塌压在小女孩身上,而小女孩毫发无损,这次她的想法更加加深了:我是拥有神迹天选之子。
18年后,正片开始。
小女孩成了美丽的小姑娘,她的“幻想”不断加剧,在一次演出上,她看到扮演耶稣的女子,脑海中开始浮现“耶稣赶着羊找到她,并承诺娶她为妻”,她在幻想中的奔跑,使得现实中的双脚也不自觉来回摇动。
这个现象没什么奇怪的,我相信所有人都经历过梦中突然掉下悬崖,现实中好像也差点掉下床的体验。
可对于小姑娘,她心中的”幻想“已经超过”幻想“本身,反而是更加能帮助自己坚定自己是天选之子的证据。
同时,也暴露出小姑娘内心的核心欲望——想特别,想被爱。
在和逃离家门的小女孩在一起时,她心中的原始且陌生的爱欲被唤起。
加之小女孩一手摸向她的私处,她能感觉到一种陌生且好似错误正在发生,幻想中一条条象征“罪”的蛇朝她进攻,而幻想中的耶稣用剑帮助了她。
不过她依然迷茫,所以找到了“忏悔室“,向”神父“求助。
神父告诉她,神的爱藏在痛苦之中。
接下来,小姑娘带着迷茫的坚定,让小女孩从开水中取出针线。
因为她”爱“这个小女孩,但她认为”爱“要通过痛苦表达。
这一幕再次清晰表明,小女孩所处的修道院环境,是不会看圣经的,是不了解圣经的,是不认识上帝的。
否则,修道院里应该明白圣经里以弗所书4:29节的内容: 「29有害无益的话一句也不可出口,反而要按照需要说鼓励人的好话,让听见的人受益。
」就连“有害无益的话”都尽可能一句也不出口,那何谈“伤人”的行为呢?
当然,从小姑娘进修道院的第一天起,当小姑娘被强行穿上不合身不舒适的衣服,当小姑娘被粗暴地陌生她手中的雕像,我们就知道,修道院中有的,只是名号上的“上帝”。
再后来,小姑娘摸透了修道院和社会的行事风格,无非是权利至圣,只要站在最高处,以“上帝的名义”、“耶稣的名义”就可以无所不作。
她开始越发代入自己是像耶稣那样的”神“,耶稣钦点的”妻子“,又越发用谎言获得自己的地位,以及和小姑娘以耶稣的名风流快活满足私欲的机会。
越到后面,”谎言“与”真相”越来越模糊,直到那本清醒的老修女,亲眼目睹小姑娘在房间里用木头风流快活的老修女,也加入到“谎言”之中。
直到最后,天性单纯的离家出走女,非常清楚女孩骗人的背后,自己选择退出回到”真实“,但女孩却已不能自拔,完全“入戏”,正式进入真实的谎言,在所谓”爱人“面前也无法坦诚,踏上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这部电影以特别的视角,将“真”“假”参杂,使得观众难以完全知道哪里是“真“,哪里是”假“,而故事中的女主角,也与圣经中第一个故事“亚当夏娃”的故事主题巧妙对应 亚当吃了禁果,自欺“眼睛打开”。
这一骗,骗到如今。
为了现实生活中不被这样的”教会“所骗,圣经,还是得自己看。
任何时代的“主流价值观”,都是一种“造梦机器”,因为它制造的是“捷径”,人人都喜爱捷径不喜爱脚踏实地,因为那太辛苦,这就是主流价值观制造幻觉的土壤。
我们说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往往不能够说得太清楚,所以让我们回到古代,也就是“过时的主流价值观”中,来看看幻觉是如何制造权力的。
中世纪的主流价值观就是宗教,人人都会说宗教洗脑宗教迷信,但是这个东西是如何普遍发生的呢?
人人都认为自己足够聪明,那么聪明人又怎会被这么低级的伎俩欺骗呢?
你在那种环境里面,往往会做出最“聪明”的选择,这就是你被欺骗的原因。
中国是考试大国,因为从小所有人都会告诉你考试是成功的捷径,你只需要努力学会考试,你就不用在现实的社会中去打拼,赢在起跑线上,大部分的小孩在这个宗教式的幻觉中长大,他们坚定不移的信仰考试,把高考作为人生的“终极审判”,考上名校的人生就是天堂,高考失败的人生就是地狱,有些人考试上瘾,只有考到“最高级”才有“赢”的感觉,我耐力好啊,你受得了这种苦修士的酷刑吗?
我的虔诚可是货真价实的!
我经历过高考失败,我也曾经一度信仰考试,那种“下地狱”的感觉我相信努力学习的人都有感受,实际上那只是幻觉,因为通过很多年脱离学校教育的自主学习,我发现学校并没有教我怎样思考怎样阅读怎样理解,它只是教人考试,很多人被考试洗脑,导致丧失思考能力,完全沦为工具人。
那么工具人是怎样诞生的呢?
首先你要信仰教材,把教材当做《圣经》,凡是教材里写的都是真理,凡是教材反对的就全是虚伪,教材里面教的全部都是“结论”,你不需要有自己的理解,你只需要“虔诚”,有了虔诚你才有前程。
中国人说宗教太迷信,虚无缥缈,考试不是迷信考试是“唯物主义”,它是对你能力的一种测试,那么我们换到中世纪的环境,人们也会说宗教是一种测试,没有宗教这个敲门砖你想进入上流社会?
门都没有!
宗教就是“捷径”,只有通过这个捷径你才能取得成功。
读书当然是学习知识,但是为什么考试或者说宗教不能让你得到知识?
因为它没有知识的源头,它只会教你“应用”,你知道一个公式,但是你不知道这个公式产生于怎样的哲学思考,例如说笛卡尔的坐标系,它的哲学源头是“我思故我在”,学校不会教你笛卡尔的哲学,它只会教你XY象限,让你在这个象限里面做“游戏”,花样百出的让你去做各种“智力测验”,实际上你的游戏打得再好,再会做题,我问你什么是坐标系的原理,你一定会一无所知,并且你会认为那种知识没有意义,我只需要知道怎样应用就够了,我只用在这个坐标系给我的幻觉里面扮演“学霸”,我是一个做题高手,我是一个谎言专家,我告诉自己我智商极高无往不胜,那么脱离了这个坐标系,你还会思考吗?
我给你一本没有读过的书,你能不能理解它的内容?
你真的会读书吗?
这个考试体系测试的是你的读书理解能力吗?
你心里一定很清楚自己是在幻觉里面,所以你依赖考试体系赋予你的“价值”,并且不断加强自己对这个评判体系的依赖,这就是宗教产生的原理,它产生于你对它的依赖,因为离开文凭你就是个NOBODY,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在民间方面,人们尊敬“读书人”,因为他们分不清读书与考试的区别,哲学与宗教的区别,这样子浑水摸鱼,由谎言构筑的评判体系在人民中极有威信,并且产生极大的权力,当你说自己有着与众不同的理解时,人们会说你什么文凭,拿了什么证没有?
你的知识没有经过权威的测验,一文不值,你去考个证出本书获得专家认可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人们的价值观全部都在宗教体系的“认证”中。
故事发生在中世纪,贝妮迪塔从小被家人送到修道院进修,希望她拿个文凭光宗耀祖,中世纪的修道院并不是面向穷苦大众,而是有钱人,她们的学费收得非常昂贵,一般家庭负担不起,那么光是高学费这个门槛就让普通人对宗教趋之若鹜,因为老百姓爱钱,能进修道院的都是有钱人,贵族学校嘛。
贝妮迪塔有很高的“天赋”,这个天赋从小就有体现,在父母送她入学的那天,路上她看到一个圣母像下车去参拜,结果冲出来埋伏好的土匪士兵,抢劫了继母的贵重珠宝,她神色稳重的对土匪说她听见圣母对她说话,要过来惩罚土匪,树上果真飞出一只黄雀,土匪信以为真把珠宝还给了他们。
刚刚进入修道院,她去参拜庙里面的圣母像,结果圣母像倒下来压在她身上,她顺势吮吸圣象的乳房,扮演“神之子”(天才),修道院的人看到之后大吃一惊,认为这是“神迹”,但是院长嬷嬷说神迹不可能发生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必须要努力学习教义,小天才的伎俩只得作罢。
从这两件“童年回忆”中可以看见,贝妮迪塔从小展现的所谓“天赋”就是撒谎的能力,迎合别人的想象来扮演一个角色的能力。
在修道院进修二十年,贝妮迪塔熟读教义,她也相信教材里面写的那些东西,但是修道院的整体氛围并没有教人说真话和真实的生活,因为它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堂”,无论教堂外面如何水深火热,修道院的大门永远对穷人紧闭,里面的人生活十分安逸感受不到生活的压力,换句话说他们生活在幻觉中,这个幻觉是教材和环境给他们制造的,贝妮迪塔每天生活在想象中,她幻想自己是基督的新娘,她幻想自己上天堂以后的生活,这是教材教给她的东西,她不能不相信,她的虔诚全部来自于幻想,她认为她的幻想就是生活,她的生活就是幻想。
学校里面经常举行戏剧表演,表演《圣经》教材的内容,贝妮迪塔善于幻想也善于演戏,她每天的生活就是演戏,因为她活在宗教神话故事里面,有一次她演出自己幻想的情节而没有按照写好的剧本扮演尸体,被母亲指责“演得不像”,因为她们的考试就是测试你演得像不像,整个修道院脱离生活,成为了戏班子。
突然有天有个穷人家的女孩梅娅冲进修道院请求庇护,救济穷人本来是修道院的天职,但是中世纪的修道院已经脱离了教育的初衷,成为了有钱人升天的“捷径”,于是他们想要赶走梅娅,贝妮迪塔第一次在修道院见到穷人,认为这是做善事做功德,这是拿高分的项目,于是花钱买下了梅娅。
很快梅娅和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跟她分享穷人的生活:没钱娶老婆的父亲把自己女儿当老婆。
贝妮迪塔大为震惊,巨大的生活差异让她爱上了这个女孩,并且产生了肉欲,为了克制自己的肉欲她幻想了很多的情节:基督为她斩妖除魔。
最后发现幻想根本不顶用,于是她就去体罚梅娅,院长嬷嬷看到之后劝告她,虔诚是要经过测试的,惩罚会降临在你自己身上,而不是诱惑你的人。
当时自我惩罚在修道院非常盛行,这是表达虔诚的方式之一,也就是歪曲自己的意愿放弃自己的思考去符合教材(教义)的规定,这是让你获得好成绩的必经之路。
贝妮迪塔观察有位修女曾经是妓女,她体罚自己在乳房上留下了“圣痕”,因为她生活在幻觉里面,幻想基督在惩罚她。
贝妮迪塔回房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发现基督并没有体罚自己,作为一个好学生她认为基督实在太不公平,连测试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于是她梦见自己被扮成基督的强盗强奸,真正的基督在十字架上受难,脱下裤子告诉她自己没有生殖器,不能满足她的幻想。
幻想破灭的贝妮迪塔决定发挥自己的天赋——出色的演员——来获得她想要的成功,因为幻想不能带给她肉体上的满足,她需要现实的回报,她的努力要得到回报。
学校的教育教给了贝妮迪塔很多演戏和幻想的技巧,让她撒谎的天赋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当她看破幻想的局限性时,她的演技简直如鱼得水,她开始扮演各种“神迹”,给自己制造“圣痕”,教廷的人知道她在演戏,但是他们需要这样的演员,演出奇迹来让老百姓更加信赖自己,于是顺水推舟把她封为“圣女”,这个小小的修道院因为出了一个高考状元而名声大噪,各方村民蜂拥而至香火鼎盛。
贝妮迪塔因为这次出色的表演而轻松获得院长的职称,院长嬷嬷的女儿非常不服气,心想我这么虔诚这么努力读书,怎么教廷会选这样一个骗子当官?
于是她揭发贝妮迪塔的“圣痕”是伪造的,她考试作弊!
但是为了揭发贝妮迪塔,这位修女自己撒谎了,她并没有看见别人作弊的过程,这是不符合教义“说真话”的规定的,被惩罚的修女受不了人们的冷嘲热讽,于是跳楼自杀了,贝妮迪塔扶起修女的尸体为她祝福,希望她“上天堂”,真是一个把剧本背得滚瓜烂熟的演员,既然所有人都生活在这样的主流价值观中,那么我只要按照套路来演戏,就没有人会怀疑我在撒谎,把院长嬷嬷气得半死,毕竟这样的演技在嬷嬷眼中也不算高级,但是她自己没有那样的创意也没有胆量去原创一个角色,只能循规蹈矩的扮演教材里面写好的角色,所以一辈子辛苦也才混得个院长的职称。
院长嬷嬷为了给自己女儿报仇,掌握了贝妮迪塔和梅娅用基督圣象性交的证据,她偷偷跑到首都意大利教会去告状,意大利瘟疫肆虐,教廷腐朽不堪,当官的穿着华丽锦衣玉食,而教堂门口每天都在运送穷人的尸体,当然他们有金钱这个护身符是不会被传染瘟疫的,每天的防护措施做得极好,完全隔断与外界的联系,老百姓非常相信是教廷的清明才让他们神鬼不侵。
听闻了丑闻的教廷特使决定亲自前往修道院一探虚实,毕竟刚刚封的状元郎如果道德败坏,是会影响整个教育系统的声誉的。
一路上都是患病的人群在祈求救助,人们散发着末日传单,得了瘟疫的修道士脱光衣服体罚自己,他们在这个教育体制中长大,坚信教材写的内容:是自己招引了魔鬼,必须通过体罚来“驱魔”,实际上哲学中的驱魔肯定不是体罚。
院长嬷嬷和教廷特使都触摸了瘟疫传单,他们此时已经被传染了瘟疫。
修道院里面是怎样的光景呢?
里面的人完全不知道外面的苦难,还生活在幻觉中,她们戴着天使翅膀的道具在演戏。
贝妮迪塔假死之后,又在人们面前“复活”了,她表演的神迹让人深信不疑,她说只有自己可以免除瘟疫,所有人出于对瘟疫的恐惧而选择了相信专家给出的疫苗。
然而中世纪宗教的刑罚毕竟是非常残忍的,否则怎样让人“听话”呢,得软硬兼施嘛!
梅娅因为受不了满清十大酷刑而招供了,贝妮迪塔因此被送上火刑架,她跟教廷特使有一段私密对话,各自都知晓对方在演戏,没有人真的相信教材,他们只是在利用教材控制别人的思想,你按照那种教材语言去说话,你就是“权威”,这就是大众幻觉中的“权力”,有了出色的演技你就拥有了人民的力量。
在上火刑架之前,贝妮迪塔又出色的演出了“圣痕神迹”,并且揭发教廷特使带来了瘟疫,久受压迫和被恐惧笼罩的人们一拥而上把他华丽的衣服撕烂,看到了金玉外表之下腐烂的肉体,这是整个教育体制的腐败,整个城市乱作一团。
院长嬷嬷看到自己腐烂的身体,再看看她羡慕的“上流社会”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是将自己投入了火把,这辈子的“价值”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影片最后,贝妮迪塔和梅娅在乡村躲避瘟疫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但是贝妮迪塔坚持要回到城市,梅娅反问说你认为自己的演技能骗得了多久?
这些村民非常愚昧他们会害死你,他们只相信演戏演得像的人,贝妮迪塔回答说你还是个孩子,而我是“圣母”。
关于这个结局,从导演保罗·范霍文的采访中也许可以得到一些解答,他说自己曾经拍电影失败精神萎靡求助于宗教,最后看破宗教的欺骗性,但是电影又何尝不是和宗教一样的“造梦机器”呢?
你去反对它不如利用它传播真正的哲学知识,一滩腐水也是可以变得清澈的,关键需要有人去清理,而不是把这盆水全部倒掉,他说基督在那个年代是个革命家,可能也是出于同样的观点。
宗教需要传播哲学而不是迷信,教育需要教人思考而不是考试,我们反对的东西并不是教育本身,也不是电影行业,而是它的内容。
在她的“幻想”中,她将自己献祭于耶稣。
因此耶稣的子民即是她的子民,她的子民也应当献祭于她。
因此她对小修女说“你在害怕什么”。
她将一切行为合理化,情欲也是通向上帝之爱,权力也是代行上帝之职责。
所以她才有无所畏惧的坚定和疯狂。
因为她是耶稣再世,既然别人有解释宗教的权力和自由,为什么她没有。
如果她是女骗子,那整个宗教体系何尝不是一场彻头彻底的谎言?
所以只要耶稣真的存在,她为什么不能是耶稣?
她就是耶稣。
这个逻辑原本就无懈可击。
所以她的献祭不是为别人而做,不是为主教,不是为圣母,更不是为耶稣,是为自己。
她要从献祭中得到永恒的自由,包括爱和情欲,包括权力,包括对宗教的解释权。
她自由了,她的子民才得以获得自由。
所以她为自己也为别人,但只有附加后面这一层意义,她献祭的意义才能得到升华。
所以,这个电影从头到尾讲的都不是一个女人,一个修女,一个圣母追随宗教的故事,它明明是一个女人通过宗教,利用宗教追求永恒的自由的故事。
你可以看到是用一种绝顶聪明的形式对时代和体系进行反叛,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反叛,当反叛有了绝对的智慧和力量,它就成为了新统治。
为什么要她死?
因为新统治对旧统治有太大太多的威胁。
所以,如果不是宗教,她不是作为修女诞生,她也会成为另一种反叛的形式,将自己塑造成新的统治者的形象。
她本人对这些有意识吗?
还是她仅仅只是遵从本能而已。
我想这是电影给我们的留白——一切都留在她朝着着火的教堂而去的背影里。
—————我本人很喜欢这部电影,这是我对电影的理解。
而且这也是我理想中最核心的女性魅力——无所畏惧的“坚定”和“疯狂”。
为了坚守己念、达到目标,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抛弃一切。
逆行于环境和时代,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被远远抛在身后。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在中世纪的欧洲,什么是真理?
显而易见,真理就是上帝之语,主的话写在《圣经》之中,信徒或异教徒,男人或女人,教皇或乞丐.......其中的笃信之人、想信之人、亦或不信之人都是读了就是读了,或许可以指导生活,或许可以慰藉心灵,或许可以换取钱财,但这些都并不是直接经验了神迹。
信仰层面,真理求真之目的与神迹的经验无关,如同五饼二鱼救了五千聆听传教之人是一个言之凿凿被记载下来的故事,布道之时的叙述,与求真无涉,而是非常存粹的动机论,旨在说明信念之去处与信仰之道路。
生活是去实践,神迹如果真的会发生,一定是在现世中可经验地被目睹,所以很容易知道,生活会是神迹的范围,人的动机在其中没有位置。
生活的视域下,习惯的理性与神迹的存粹关系不大,就像每天起床、吃饭、劳作、祷告等并不需要信念与信仰的至高启示,向善亦或向恶动机的好坏无法对生活的经验作出判断,信仰与信念只不过是一些与庸常的混吃等死相比起来,还算好的想法而已。
好的想法摆在人的面前,其实很容易被用来证明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坏,那些无道的沦丧,世人的无信,天谴的惩罚都是不遵守那些好想法的后果,所以无疑需要神或者它的使徒来拯救,好比和平年代人人爱平等又安居乐业的罗马,面对大军压境、破城亡国之时,一致推举了凯撒来挽狂澜于既倒。
可以想见,获得权力,需要丰功伟绩的传承或者神迹的“截胡”,前者需要大量主动或被动的规范和反思判断,后者在彼时的环境中,则是作为信仰的某种“实证经验”基础证明一般,被很多显露过神迹的人验证,从而封装在一个系统之中,可以随时取用。
面对神迹,人们主观相信,那些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经验,就是那个现存的人类之中,即便没有至今活着的人见过,也曾经存在过的不可思议的事件真实发生过。
不过对这句话的真认识其实是:面对无人的神迹,我们其实不知道!
因为“存在”、“不可思议”和“真实”等等,都是人的认识,脱离了人的认识,我们已“存在”、“不可思议”、“真实”等等来构造的神迹 都 不 再 有。
那么《圣经》中神迹白纸黑字的记载被教徒们相信是有启示的,耶稣遭遇背叛并受难被相信是高尚的,上帝宽恕世人的罪引导人们走向天堂被相信是光明的......真善美或许可以被称作为是主的目的。
对于可能是性觉醒带来权力欲望觉醒的贝内黛塔,其混杂着福德感召、灵魂煎熬、性向悖常而“夺取”或“继承”权力之路,也要首先来自她的目的。
面对信仰的吊诡,其实在于不能确定上帝存在与否,就像主不确定真善美在他的独子牺牲自己后,是否可以达成一样,也就是说,只有在目的为先导的前提下,一切有道理和可相信的诉说才存在意义。
所以当信徒确信牺牲的残忍与暴虐为拯救的崇高之时,如同说服自己“吃亏是福”、“性的愉悦是罪恶的”、“出现圣痕与警告的话语是神谕”一般,是反思之后的判断,而这种判断之前,肯定有着鲜为人知又不能忽视的无目的的前提,其一方面可以引人救赎,或最起码劝己向善,而另一方面,当然也有着权力一体共谋的彼端,亦如镜头里隐形的叙事者;范霍文作为导演意志的加持;各种虚假表演虚构出来的信仰求真;流畅叙事调度带来的构建;宗教故事虚假式的未来寓言;和回望现实坚实有力的反讽等等......无不夹杂着各种各样蕴含目的却看似无目的框架。
但目的,并非是否定众多宝贵价值永恒性的奥卡姆剃刀,甚至否认历史自身的发展,把历史看成完全人造的结果,成为一种从属并服务与经济利益和既得利益者的工具,和认为我们现在可以去重估过去的一切价值且一切观念以时间和地点为转移的历史主义叙事。
特别是当所谓靠继承所谓“正统血脉”,获得权力的“神迹”愈加不断地需要“丰功伟绩”的验证来保护和加冕其谎言的脆弱之时,媾和的结局,可以是对贝内黛塔毅然出世再入世,勇敢坚持信念与终成真人的称赞,也可以是对 他 一步步走向封闭、昏聩,觉得自己可以成神并欣然接受他手下的人造神,且相信自己最终定将成功的伪神盲信。
对于前者,良好生活无论是否可能,都是一种信仰飞跃般的尝试。
而对于后者,不要指望会有真正神迹的发生,因为神迹的目的并不会分享给伪神,来实现其现实世界中,觉得人定胜天,自己可以一直不断地从一个伟大胜利走向的另一个伟大胜利的种种野望与狂想,特别是当这位伪神,还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低学历低智能特别偏执又喜欢逞凶斗狠的昏庸独裁者的时候。
隔着那层薄薄的纱,她无意中看到对方年轻的胴体,心中仿似燃起了一团邪恶的火焰,不断烧向自己的信仰。
年过八旬的保罗范霍文,似乎又到了一个创作井喷期。
大胆的宗教题材,再搭配最流行的LGBT话题,攻击的却是教宗的虚伪。
电影里信仰最虔诚的大概是越年轻越基层的修女,而到了修道院长、神父、乃至各级教宗的层面,关心的仍是权力和金钱这些永恒的主题。
你很难判断老院长的贪婪是为公还是为私,面对过来送女的家长,她会把当修女的价格抬到最高。
女主的父母好似送女儿到艺术院校一般,期望女儿未来飞黄腾达。
女主也不负众望,很快在修道院占据一席之地。
后续的剧情就如同中国宫斗戏,但发展绝对出乎意料。
影片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挑战:修女虽然是献给耶稣去当妻子,那还能否有自己的情欲?
如果受到了神的指引,她是否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概因为上了年纪,面对片中的某些血腥暴力镜头,几乎都要掩面跑开。
而对性场面的描写保罗依然是大师级别:试想下一个三点尽漏的女子在大银幕上自慰,呻吟声配上影院的环绕音响,保证让在场的男性们坐立不安。
片中最重要的道具是一个小的修女像,简直就是最具有宗教意味的情趣用品。
影片再现了17世纪欧洲的风貌,你会看到大概是电影中最详尽关于如何上厕所的描绘。
而关于当时瘟疫的描述很容易联想到当下。
西方是否也可以做个调查,虔诚的信仰是否有助于抗疫,并借此推广自己的宗教。
第一次幻象:耶稣站在羊群中召唤女主作他的妻子,对应现实中小修女被羊群追赶来到修道院,有一点很奇妙的是:幻象中女主是向耶稣奔去,而现实中是小修女向女主奔去,并且以跪在她脚边的状态请求帮助,那此时对于小修女来说,女主是不是就相当于上帝的存在?
第二次幻象:女主被蛇缠绕,耶稣持剑斩杀蛇。
对应现实中小修女的挑拨唤起女主的欲望(人性),而耶稣(神性/权力)的存在压制了欲望(人性) 第三次幻象,耶稣要求女主献身,女主拒绝,完成了对他权力的反抗。
第四次幻象:耶稣在十字架上受难,女主上前褪去耶稣的衣衫裸露出的是女性生殖器,女主与耶稣双手合并,通过此感受耶稣所感受到的苦难。
前两次幻象中的女主都处于权力服从的地位,到了第三次,推翻了他权力,而到这一次,她建立了新的权力,由服从者转变为权力的支配者,从而完成了神性(权力)与人性(欲望)的结合,完成了自身的觉醒。
这也解释了:两个多小时的电影,耶稣为何只在前45分钟的剧情中出现过,第四次幻象之后耶稣所有的行动和话语皆通过“附身”女主而展现,而不再通过实体展现,因为觉醒后再没有耶稣,也不再需要耶稣,女主本身即是“耶稣”。
中间还有一个对比性场景可以佐证,在第二次幻象至第三次幻象之间,小修女在女主换衣服时提出想看一眼(过于直球哈哈哈)女主对此的回应是:“我们无权在其他人面前裸露身体”,我对此的理解是这个阶段的女主是真的不能,因为她还没有获得向他人展示自己身体的“权力”,而在第四次幻象结束之后,女主有多次全裸的场景(没错83岁的范霍文还是如此热衷于让自己的女主角全裸出场哈哈哈),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拥有了决定如何展示自己的身体和向谁展示自己的身体的“权力”。
另外为何女主显的很疯,因为在她生活的环境里,只有她完成了这样的转变,而其他女性还是处于拥有神性则必须放弃欲望,拥有欲望则又必须放弃神性的阶段。
刚看完我第一反应是想到,太平天国洪秀全创建拜上帝教,称自己为上帝的儿子,而杨秀清则称自己是“上帝附身”,这也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故事的文本如此相似,甚至连背后的寓意都如此相似,表面上都是上帝显灵的故事,而内在都是“夺权”。
这个层面上可以说,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女权主义电影。
女主对教徒的操控正如对于镜头前观众的操控,感情和信仰真假不分,欲望和权力却实实在在。
从另一个层面看,对于宗教的见解也起很有趣,可以说“全方位”表达了宗教的工具性质,不过揭开这个表面,仍然还是以人为中心,究竟是人决定了神?
还是神决定了人?
借用王小波说的话,“任何一种信仰,包括我的信仰在内,如果被滥用,都可以成为打人的棍子,迫害别人的工具。
” 最后,本片的最大缺点在于,人物动机与转折显得如此生硬,几乎可以说每一个主要角色的动机和转折都很突然。
比如说小修女为什么要去勾引女主?
一丁点铺垫都没有,虽然不太影响想要表达的东西,但是这样处理会让角色因为沦为一种工具而丧失生命力。
基于历史事件改编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整部电影本身的“断章取义”,只选取服务于整个故事的部分章节,合用的史实剪辑进去、添油加醋赋予其夸张的情节和戏剧性,不合用的就简省到只有几行字幕的程度,倒是挺聪明的做法。
范霍文万变不离其宗,对情色的兴趣嫁接到同性题材上还不够,而是直接蹭到宗教(西方文明内核?
)伦理,把关于“欲念”的叙述和激情无比正当化。
花两个小时的篇幅去讨论上帝/宗教/信仰里是否应纳入原欲的事实和维度,不知道算不算是范霍文在其一贯的情欲主题呈现上的进步?
但至于这样吗?
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视野之中,几页篇幅就能解释的事情,范霍文如此大费周章也是没谁了。
起始处已经表明修道院事业的虚伪,后续的剧情硬是要再议女主角的“渎神”事迹非但没有渎神,反而是“神”的意旨再现,她通过伪造神迹,反而成了耶稣在人世间的代言人,这样的合法化叙述功力和信仰自信,挺少见的就是说。
假如耶稣真的存在,他在人间的命运依然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只不过《圣母》里的耶稣是一位女性,贝纳黛特。
和历史记录中贝纳黛特神秘难明的形象不同,《圣母》里的贝纳黛特是一位笃信自己正是耶稣之妻的狂热信徒,一位情欲旺盛且丝毫不因清规戒律而羞耻的女性,更是一位以强大的情绪力量操控人心的“圣母”。
《圣母》对她亦正亦邪形象的刻画和对“神迹”真假之谜的留白,正如修道院长房间墙壁之外那一双窥视的双眼般挑衅者观众的感性和理性——重要的不是耶稣是否存在,而是我们为何需要耶稣存在。
贝纳黛特的父母在她出生时即决定将她献给修道院。
有趣的是,为了将她送进修道院,父亲和修道院长即夏洛特·兰普林饰演的老修女着实砍价了一阵,最后以100金币成交。
贝纳黛特长大后,常常看到幻象(vision,别人称为幻象,而在贝纳黛特口中则是她能看到别人无法看到的神的视野)。
幻象里,耶稣以牧羊人的样子出现,要求她追随。
一个滑稽的场景是,在一场仪式中,贝纳黛特本应安静躺在床上被天使护送上升,却因她正在奔向耶稣而双脚剧烈抖动。
随后,贝纳黛特被批评破坏了仪式的严肃。
显然,这里构成了对一切宗教仪式的讽刺——这些仪式到底是在膜拜耶稣,还是以膜拜耶稣为名在规训民众?
贝纳黛特救下了一位被父兄玩弄的少女巴托洛梅亚。
少女天性活泼,和贝纳黛特发展出暧昧情愫。
与此同时,贝纳黛特的幻象日渐强烈,她声称耶稣要求她靠近他、感受他的苦难,她的手脚和腰间出现伤口,鲜血汩汩流淌不停。
最终,贝纳黛特被任命为修道院长。
被她取代的老修女一开始因为上层默认这些神迹的真实性而接受这一安排,却又因为爱女之死而前往佛罗伦萨告发贝纳黛特渎神和通奸。
教廷特使来到小城,也带来了黑死病……在电影的高潮部分,被判处火刑的贝纳黛特再次“显圣”,仿佛耶稣附身于她,高喊你们亵渎了我的妻子,将受到惩罚,死神即将现身于此。
她张开双手,手掌鲜血淋漓。
而黑死病人拨开衣服,展示出瘟疫的痕迹——死神赫然在此。
狂热的民众自发冲开卫兵,杀死教廷特使,保卫他们的“圣母”。
电影没有明确交代贝纳黛特的神迹是真是假。
在巴托洛梅亚救下火刑架上的贝纳黛特时,她也发现了一块染血的玻璃片。
而当她以此质问贝纳黛特时,贝纳黛特依然以孩子般的纯真说: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这个极具冲击力的结尾直接指向宗教和政治问题的最核心秘密——人们期待有一个神,一个人,一个团体,一种制度,来寄托他们的“信”。
却往往不愿承认“信”或者说认同的本质不是因为正义,所以认同,而是因为认同,所以正义。
《让子弹飞》那个著名的“谁赢他们跟谁”和“他们跟谁谁赢”的悖论也正在于此。
在基督教哲学发展的早期,有两种论证上帝存在和绝对权威的思想倾向,一种是后来为教会所接受并发展为经院哲学的理性辩护主义,一种则是以德尔图良(145-220)为代表的信仰主义。
前者主张用理性论证和哲学方法来思考宗教问题,后者则拒绝哲学,其最著名的论证为“因为荒谬,所以相信”——圣母处女怀孕,耶稣死而复生这样的事件都是超乎寻常经验的。
但如果一切都合乎寻常经验而合情合理,那信或不信又有何所谓呢?
贝纳黛特正是以荒谬的“神迹”获得了人们的信任,又因为人们的信任而拥有了力量。
而当她以这种力量对抗教廷权威,和发挥了连世俗权力也没做到的对抗瘟疫的作用时,她“神迹”的真假,她个人的纯真或狡诈,也就不重要了。
《圣母》从始至终都以一种洞若观火的精微展示着人类的脆弱、愚蠢和因此而滋生的对权力的需要——前任院长老修女将自己的整个生命都献给了耶稣,却不愿相信神迹。
然而,倘若从心底不相信神迹会发生在人间,那么所谓坚定的信仰到底是自欺还是欺人,还是兼而有之?
直到死亡的阴影将她笼罩,她又孤注一掷地将希望寄托在贝纳黛特身上,希望自己能进入天堂。
而教廷特使在死亡面前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在你所见神的视野里,我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
而当贝纳黛特幽幽说出“天堂”时,他才绝望地说道“到这一刻你还在撒谎。
”这位教廷特使显然清楚,倘若耶稣存在,那么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要下地狱了。
但若其不存在,他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点寄托也荡然无存。
这些人对耶稣存在的将信将疑并没耽误他们在现实中循规蹈矩,扮演好耶稣仆人和信使的角色。
而贝纳黛特的深信不疑则导向一个可怕的局面——当一个人全心全意相信她是耶稣之妻,被耶稣庇护,那么一切人间的律法和秩序都不能制约她,她将成为人间的耶稣——其所言所行超乎寻常经验,其所作所为不可为人的理性所理解。
这便是“荒谬”。
而值得思考的是,这样一种态度,竟然在很多意义上更加靠近神学本身——圣经中有一段经典的亚伯拉罕故事:上帝要亚伯拉罕杀死他的儿子作为忠于上帝意志的证明。
亚伯拉罕照做。
在亚伯拉罕动手的那一刻,神阻止了他。
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在对这个故事的解读中尖锐地指出,杀子不为任何人间的律法所容。
亚伯拉罕要遵从上帝的意志便必须违背人间的律法。
正是在杀子这一荒谬的举动里,亚伯拉罕超越了作为“人”的普遍性而进入一种与上帝的一对一的特殊的、超越性的关系之中。
当贝纳黛特和巴托洛梅亚进行同性性行为的时候,她的逻辑也正是如此——耶稣的爱光被四海,无所不能容纳。
在耶稣神圣之爱的光芒里,没有羞耻的容身之地。
耶稣以无穷的面貌爱着世人,而巴托洛梅亚对她的爱正是耶稣爱的面貌之一。
在这一“诡辩”中,贝纳黛特正是诉诸耶稣的超越性而蔑视人间的律法,为自己的情欲辩护。
而颇有讽刺意味的是,连她的爱人巴托洛梅亚也在执着于她是真情还是假意的问题,却不能理解,对贝纳黛特这样从小坚信自己是耶稣之妻的狂信者来说,情欲之流也是生命之流。
在一般人那里,宗教作为寄托被放置在经验的彼岸,日常生活的另一头。
而在贝纳黛特那里,耶稣的存在不是一个需要被论证的问题。
耶稣的存在就是构成她日常经验的“真实”。
在这样的真实里,羞耻确实没有容身之所。
因此,在对《圣母》的观影中,必然因为观众个人精神生活的迥异而产生天差地别的观影体验。
例如,在电影的评论区,一部分人指出,在电影结尾处,前任院长老修女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粗暴。
笔者却认为,愈是老修女这般自以为圆滑通透的人,愈会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挣扎于信和不信之间。
因为绝对的不信者和绝对的信者都拥有一个自洽、完整也密不透风的安全世界。
而徘徊于两者之间的人,则成日面临自由意志的无休挑战。
然而,无论观众本人信与不信,《圣母》都以其绝妙的构思和贝纳黛特极有力量的演技挑衅着观众——当贝纳黛特一次次鲜血淋漓,当修女喃喃着“这是圣痕”而匆忙跪下,当高级神职人员也被“神迹”震撼,当她以耶稣之名要求指控她的修女克里斯蒂娜自执鞭刑……你的心中会不会有种“爽”的感觉?
如果没有,到她以耶稣之名承诺保护城市,在世俗权力遁形时下令封城,当她于火刑架上为万人膜拜,你的心中又有没有一种“爽”的感觉?
如果有,那正是权力的滋味。
人们习惯以契约、暴力、传统等作为权力合法性的来源,而往往不愿意识到,合法性本身就是一种精彩的虚构。
而当人们沉醉于权力,沐浴在它的光芒之中,合法性的问题,也就无人问津了。
因此,《圣母》最精彩之处不是同性之爱,不是神迹真假,正是其对权力关系的剖析。
这也是范霍文最得心应手的叙事手法。
一些评论指出,《圣母》中对同性性行为的刻画居然用到了模仿男性生殖器的圣母木雕,反映出电影对女性亲密体验的误解和男性视角下的狭隘想象。
而笔者却认为,这根原著中没有过多提及的木雕正是改编的绝妙之处——当贝纳黛特拥有了人们的认同因而拥有权力,她的性别亦不再重要。
她的形象俨然是任何一个统治者的样子。
在她和巴托洛梅亚的关系里,她一直是被服务的一方,是享受的一方。
那根宛如男性生殖器的木雕正是权力这一特点的象征——权力与“同意”冲突,它关乎侵入、强迫、操纵和夺取。
这也正是巴托洛梅亚后来“出卖”她的原因。
巴托洛梅亚一直百思不解的正是,她们之间到底是爱,还是欲望和权力的乐趣?
《圣母》结尾处,面对巴托洛梅亚的恳求毅然转身回到城中继续做“圣母”的贝纳黛特已经给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于是,“圣母”虽以女性形象出现,却不是那个宗教传统中贞洁、奉献、受难的圣母。
《圣母》中圣母正指向耶稣为世人蒙难而死这一神话的本质,也指出一切曾经的、现在的、将来的宗教和世俗权威的本质——他们寄生于人群的想象和希冀之上,顺应人们精神中被统治的倾向而统治人们。
人们追求自由,也为自己创造的权威奴役。
在这个意义上,《圣母》是对我们的一次痛快的刻画和拷问——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
当人需要神时,就出现了神。
???电影唯一的成功是巴托洛美阿小天使,想和她在一起!真的没搞懂,这电影本身是怎么了,为什么到处评价这么高是怎么了。电影整体是三流美剧感,分镜也不利落。剧作和视觉处理得很糟糕都可以只当普通的糟糕接受,只是始终在音乐上给的是传统圣曲的传统用法就太违和了。想了半天只能说导演真的很不适合宗教题材
被骗了,以后古代片,无论哪个国家的,再看我是d子
I don't get it. 以及同性部分完全男性视角下的窥视与猎奇,略不适。
导演花点时长交代点背景。而不是可劲的搞神秘,这部片有潜力成为宗教题材经典。17世纪的人拍的还以为是5世纪时席卷全球的鼠疫
4.5 设定上特别像一个拥有通感、疫情病理学与大众传播学知识的现代人穿越到了17世纪,倒是和同性欲望的关系不大了。撒谎与否、真相与否,直接对应的是世界的禁锢和束缚,信任与认同,到最后一个镜头,电影的态度也昭然若揭:信则有,不信也未尝不会有。全片的剧情从头至尾都一直在“冲”,其他电影如果还要分个“轻重缓急”,那在范霍文这里就只有“重”和“急”。最后出来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作为观众,基本能确信艺术家用他的身体在创作,演员用她的身体在创作,整部电影也化为了一具身体,而这具身体最后传递到观看的感知上的时候,也与观众的身体发生着关系。十字架的四端就如同这四具身体。
中途退场,导演、主演全部拉黑。
圣母像是圣器还是秽物,既能寄存神灵,又能引向高潮。苦刑梨是刑具还是法槌,既能惩戒渎神,也能牵出真相。圣袍之下的乳疤是她与上帝爱情的信物,荆冠留下的圣痕是我替耶稣传道的见证。最高超的表演是令众生唬惑,令死神迷惑,最后令自己淆惑。最伟大的神迹是让自己笃信,让死神相信,最后让众生深信。
这群人里边没人比她厉害啊
放过les,放过女性下体
实在是一部难以定夺的女性电影,很难讲清是女性超越了教权和信仰、以身涉险地的实现自我,还是无数个曾经被主蒙蔽的女性以妻的名义被背叛,或者说两者均有。以太过聪颖、太舒适、太精美的肉体去侍奉神,但又存在被削去的食指、被亵渎的圣母肖像、被权利和谎言装饰的十字架。被牧羊人女儿的引诱,是对人、神、爱的考验,滚烫的开水是惩罚,是审判,也是“我”的觉醒。互相的引诱,一方是对爱欲的考证,另一方则将持续的臆想以“爱”的名义移情,直到娇喘和媾和使主再度出现,欲望才能合理合法。没有神迹发生在床上,神不再是信仰,不再是罪责和考验及皮肉之苦,而是“我”飞升的神迹。
又是“真实与虚拟的难以分辨”这一母题,但这部的难以分辨是直指教会所承认的神迹是否真实存在还是说是人造的(当然最后也没给出答案),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称作是亵渎吧。Benedetta是被范霍文故意造出来的圣母,也是被故意造出来的活生生的人,神性-虔诚和人性-情欲的交织用来突出这个母题恰好,Benedetta既拥有着最原始的母性崇拜,也被人以母性崇拜着。
金棕榈给《钛》而没给《圣母》真是太瞎了……
《她》在天上,《圣母》在地上。除了再直白不过的anti-christ,连女主角到底想干嘛都没讲清楚,懵逼到最后一秒钟。
这明明是个搞笑片
她……最爱的应该是权力,而不是身体的自由
开篇的一滩鸟屎,就决定了影片的基调
好久没有这么恶心的观影体验了…耶稣一出场就惹人发笑,笑完又被各种尖叫和刺耳音效choquer到,基本所有人都演得很垃圾。救命
7.8
我觉得更适合拍成男性神学院里发生的事,完全是满足导演自己欲望的女同hp,我以为最大的悬疑是告诉我女二是个男的有jj,女二真的像个男的,废话不多说就是干🥲
真没觉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