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恶的最后一句台词一结束,藤井就在那个越拉越远的镜头里成了思想的囚徒。
弥漫在后半段的微妙的气氛转化,凶恶由两个施恶者转移到走火入魔的主人公头上。
然而,他真的算凶恶的一部分么?
如果说以藤井妻子为代表的群众对罪案有一种兴奋地追求算是人本身的恶意,以之作为主题可说还算合情合理。
给主人公营造的由发型衣着等由外而内的这种变化真的合理么。
对于举着正义旗帜做自己欲望之事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为了大义云云此种人是最令我不爽的。
然而藤井本质并不是这种人,导演最后给他扣了一个如此大的罪名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作为一个记者,追求真相本身就包含着追逐耸人听闻的事件并以此谋利,我觉得这本身无可厚非,一个记者的使命无非是在这种情况下最终权衡出最高的平衡,真实当然也要话题性。
但在电影开头,女性死者的父亲的一段话就已经说明了导演的意图了,本身付出了一切的女儿却被舆论说的丑陋不堪,可见最开始已经可以见到记者藤井是被批驳的对象。
在调查的尾声多了一个撞死的人也是为了加诸一个恶的砝码给主角,然而这一设置就更让人感觉虚无,他的恶意已经物化为间接杀人了,这样的一个解释更加给人感觉站不住脚。
不过,结合人物形象想一想像他这样的的角色多见么?
非常多见。
对家庭不闻不问,对犯人追查到底,这不是众多警察的最经典形象么,还是优秀的警察。
他们大多有很多的情感的支线,一切都是无可奈何,最终更显得他们的高大和奉献。
同样是使命感,如何才算多呢?
虽然这点让我无法认同,不过整体正义感罪恶感使命感演变和博弈还是蛮有趣的点。
监狱的几次探视很有感觉,双方的谁占上风以及情绪变化一目了然。
中间增加的几段血腥的回忆倒显得篇幅过长而没有必要了。
第一次回溯时的时空交错很巧妙,后面的几次就更显得多余了。
这一段和开头枪击以及性侵的克制形成鲜明对比,可以从内部体会到藤井这一人物的心态由平和走向极端,视角的选取让人有共犯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觉得篇幅太长整体结构都不对劲了。
说起来整体还是蛮喜欢的,结局实在有点不爽,不过山田孝之忧郁的眼睛给藤井带来很大的新意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平衡结局设置的面目可憎,总之面瘫也可以如此真可怕。
1.电影的后三分之一才是真正的亮点和主题。
造成记者藤井内心崩溃和家庭关系彻底破碎的其实是平常人内心的“凶恶”。
当你触摸黑暗,黑暗也会触摸你。
藤井是个普通人,勤奋工作,照顾家庭,承担义务,但他拒绝将患有阿兹海默综合征的母亲送往医院,看似是亲情和孝道,但实际上这个行为充满残酷。
对妻子是残忍的,对自己也是残忍的,对母亲同样是一种残忍。
这种残忍被包裹在一层温柔的家庭观念和孝道的外壳下,最终内部腐烂,然后从内而外地崩坏。
2.藤井的妻子温柔、体贴,近乎逆来顺受,但最终她对藤井说,“我早就开始打你妈妈了。
”这是另一种凶恶的形状。
当忍耐被逼迫到极限,人内心被压抑的恶就会释放,这是本能的自我救赎,但它毕竟是恶的一种,最终仍会伤人。
3.最后这三分之一终于把对于恶的阐释转入内心层面。
之前的部分,渲染着各种暴力犯罪的过程,显得过于漫画化。
日本的“颜艺”真是一种奇怪的表现方式,太过夸张的表情和动作,破坏了一切可能的冰冷和残忍,变得无比滑稽。
从这个意义上说,前半部分是失败的。
4.山田孝之演得并不好,或者说,导演白石和弥调教得有问题。
他一直摆着一副典型的抑郁症表情,混沌、无望、如同行尸走肉。
然后基本上毫无起承转合地变得歇斯底里,一个成熟的记者在回溯了几件暴力犯罪之后,突然失控,这并不合常理。
当然,导演的意思是,他的家庭关系,母亲的病都已经严重侵蚀了藤井的内心,案件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一点并没有被交代清楚。
5.罪犯须藤在杀人后会燃一根香,最终他在监狱中皈依了上帝。
对于前一个举动,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所造成的,那不是信仰,是一种实用主义式的寄托;后一种举动却充满反讽意味。
“经过牧师的反复推荐”才选择了上帝,然后面临死刑,他说“要活着赎罪”。
生与死哪一个才是惩罚,在此处变得模糊,却很有意思。
那首学着写的短歌,充满残忍的恶趣味。
6.“老师”这个角色设置得比较肤浅。
他是大脑,须藤是手脚。
“老师”负责策划,须藤进行实施。
用“老师”自己的话说,他们“是一对互补的车轮”。
“老师”利用须藤鲁莽无脑的性格特点完成了很多事情,但控制须藤的方式只是金钱,洗脑的部分没有被交代,其实那才是应该被着重明确的内容。
对于须藤来说,“老师”是个催化剂,进一步为他注入了恶的物质。
其实,须藤只是残忍,凶狠,恶却是个内心和精神概念,须藤这样的武夫其实至死都不太明白,什么叫恶。
7.整个电影中最为罪大恶极的人其实是放弃那个老人的一家三口。
他们老实本分,谨小慎微,但他们发现那个老头欠着重债,身患重病,他们就集体用沉默和纵容完成了一次死刑宣判。
他们清醒地进行利益算计,亲情和人伦似乎并不存在。
然后,他们还能平静地继续生活下去,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这才是真正的冰冷。
这样的人就在我们周围,或许他们还没有做出真正的死刑宣判,但那些锋利、寒冷的恶意我们时常能感受得到。
相比于“老师”和须藤,以及那些打家劫舍的小混混,这一家人最深刻也最完备地阐述了恶的核心。
(文/杨时旸)
2013年有这么好片子居然被我忽略了,最近在B站有缘看到,和豆瓣里的许多豆友的观感也许都一样,觉得这不是一个故弄玄虚的片子,电影中有好多需要深挖的细节,影片里面要传递出来的信息还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也许编导本身也觉得这个真实事件的背后是充满着很多人性层面上有价值的东西,需要通过作品来延展开一起和观众们探讨的。
我觉得电影里应该还有新鲜的和更深一层次的信息需要继续挖掘,而不是许多像命题作文一样的影评,在“凶恶”两个字上讨论电影,谈电影里看到的各种关于恶的理解和见解。
我看到片名的时候,开始以为这是部恐怖片或是凶杀片,电影看头交待须腾的种种恶行,立马又让我觉得这是部日本的黑帮片,其实电影在讲故事方面很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先不告诉你前因后果,刻意回避应该交待的因果逻辑上的细节,单从前几分钟里来看,就告诉你须腾是罪大恶极的人,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如果是他来找你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结果他耷拉着耳朵,楚楚可怜的放弃上诉主动交代其他罪行,让观者既是同情,又产生了“后边有个大Boss的好奇之中”,而往后的路子,大家就会饶有兴致的来看看,“这个小人物是怎样不知死活破奇案的”。
而这一个又一个的电影程式化套路,编导们显然都没有用,这个从后面的十几分钟里不断的惊喜中可见颠覆。
电影中有些细节很值得让人回味:凶神恶煞的黑帮分子须腾,杀人放火、强奸分尸对他而言倒像是例行公事,这些在他看来不算个事儿,倒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的欺骗和背叛,否则就是最爱的小兄弟也不会放过的,须腾让人觉得他是个被欺骗和利用的人,可是他欺骗和利用记者就满满的是心机;衣冠楚楚的木村看到须腾处理受害人的时候很是享受,手舞足蹈的那个兴奋啊,可是说到这么干的原由,无非是他发现了个游离在第三产业之外的服务型市场,他在乎的是这些土地和老人所能带来的无限商机,而不是个十足的变态杀人狂;我们的主角,记者藤井认为坚持自己所信仰的,为受害人伸张正义,可以置领导和同事的规劝而不顾,就连家里老年痴呆的母亲和煎熬中妻子也是不闻不问,常年以沉默对之,也许这种冷暴力藤井早就用习惯了,他甚至还直接在法庭上怒吼着让须腾以死来向受害者赎罪呢,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被车撞死的福森是多么的愤怒。
藤井的妻子最后的台词其实道出了实情,“看到这么恐怖和离奇的案件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也许孔武有力,凶神恶煞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管什么模样的人做着罪恶的事情的时候却没有罪恶感才够恐怖。
电影最后一个镜头意味深长,也让这部电影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味道,藤井来探监木村,无非是在法律无法宣判其死刑的时候,来给他补上道德上的一枪,而木村却不以为然,用一句话直接把藤井囚禁在恶的黑洞之中了。
表现人性之恶向来是电影里常见的主题,与此同时对恶的本源的探究自然而然也成为了故事的走向,最终我们发现每一个恶人背后都有一把辛酸泪,他们或是因为童年阴影造就了性格的扭曲,或是因为欲望的驱使导致行差错步,总之电影让我们相信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就不存在无端端的恶意吗?
电影《凶恶》正是带着这种疑问为我们展示了恶的多种可能,无论是赤裸裸的暴力,还是潜藏着的暴戾,恶或许早已根植于我们内心,并且随时准备疯长。
为了契合主题,影片整体的基调是相当压抑的,无论是记者调查真相的过程,还是须藤一伙人的犯罪事实,这两条时间线丝毫不给观众喘息的机会,那种极端的绝望犹如黑云压境,对善意世界的摧毁是攻城拔寨式的。
可以说导演选择了这种冰冷的叙事口吻是相当冒险的,本就残酷的现实就这样不带半点儿装饰地和盘托出对观众来说是个考验,不仅仅是承受暴力本身的问题,缺乏一个戏剧化的支点往往会令观众不安。
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罪犯背后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甚至有时当犯罪动机足够让人同情时,罪犯也可以一举跃升为正派人物,就像《迫在眉睫》里为了给儿子治病就绑架医院工作人员的丹泽尔•华盛顿一样,虽然他的行为触犯了法律,但在观众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甚至还成了为权益而战的斗士。
观众能接受这样的人物设定,可对动机不足的从内心汩汩流出的恶却是排斥的,与其说是排斥,倒不如说是惧怕,因为一旦胸中的恶意被释放出来后,它的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
除了拒绝戏剧化的情节设置外,影片的重点还在于对恶的多样化的呈现,在几个主要人物的身上都透露出迥然不同的恶意,足以见得人性的复杂程度。
片子里最直观的恶人要属须藤了,影片一开始就交代了他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杀人对须藤来说早已成了机械性的行为,良心的泯灭让他丧失了愧疚感。
可是也有一次例外的时候,须藤听信“老师”的谣言错杀手下五十岚后便产生了强烈的自责感,他甚至每逢五十岚的忌日都会去祭拜,这和其平日里给人留下的凶残形象是大相径庭的,可以说须藤对于和自己有情感联系的人是保留着一份善意的,从他对背叛的零容忍就能够发现他也是有死穴的。
然而一个真正可怖的恶人是不会暴露出死穴的,根据这一点可以判断“老师”拥有着较须藤来说更深层次的恶。
作为组织的大脑,“老师”的职责就是要去制定计划,进而通过暴力手段来实现自己的贪欲,像须藤这些人不过是他的工具,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卖的。
“老师”的毫无底线体现在片子里的种种细节上,处理尸体时不忘摘下断肢上的链子,说焚烧尸块拥有烤肉的香气,对于被活埋者的惊恐表情体现出来的兴奋等等,欲望的不断膨胀以及对暴力的痴迷使得“老师”跌入了道德沦丧的深渊。
片子有意模糊了须藤和“老师”的背景,除了金钱的驱使外,观众看不到其他能够激起恶意的元素,也许不愿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天生的坏种。
不同于那些表面上的恶人,记者藤井可谓是片子里最为复杂的人物。
镜头有一半时间跟随他走访于案发地点和监狱之间,为了揭露真相他来回奔波,甚至忽略了家人的感受,这一切的表象都说明藤井是一个具有职业操守的新闻从业人员,同时他的执拗也被灌上了正义的色彩。
可是随着情节的深入,我们发现藤井并不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秋菊”式的人物,他表情上的冷漠以及欲将凶手置之于死地的执念都超出了一个正义之士的行为或是对“轴”的定义。
只有藤井妻子说的一句“你很兴奋吧?
”道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对于如同死水般的生活,藤井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逃避,他一头扎进案子当中对外界事物充耳不闻,他幻想自己是解决这一系列事件的关键人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人进行审判。
可就在妄图主导案件的同时藤井也陷入了被动,他没发现自己的心智已经被案子左右,潜藏着的暴力心理化作了一股强烈的怨恨,迫不及待地要用凶手的死亡来实现自己的快感。
片子结尾处“老师”的一句话对藤井可以说是一语中的,“最想杀我的人不是被害人或是须藤”说罢“老师”指了指藤井,玻璃上反射出藤井麻木的脸,随着镜头逐渐拉远,藤井犹如置身于牢笼中。
作为一个旁观者,藤井的出离愤怒可以说是受胸中的暴戾之气所支配的,这种隐性的恶很容易在煽动过后暴露出本来的面目,而最终的结果不过是画地为牢。
将“草菅人命”这个词诠释的淋漓尽致,真正的视人命如草芥。
老头的家人决定把老头交给木村等人,让他们把老头灌酒灌死,以获得高额的保险赔偿来还债。
木村让日野和五十岚抓住老头,自己往老头口中灌高度酒,须藤在一旁观看。
这一段只有沉重的背景乐,其他所有声音全都消失,在慢镜头的表现下,四人的面部表情无比传神。
木村:在对老头施虐的过程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和愉悦感,再配上酒瓶子插入老头的嘴中的镜头,不免让我产生了这家伙在老头口中获得了性高潮的错觉。
日野:不忍。
五十岚:面露不耐的表情,像是在处理一项比较厌烦的工作,冷血,不过也比较合理,自己的老大须藤对木村无比尊崇,而五十岚又是须藤最忠实的小弟,对于木村的命令就当作工作去处理了。
须藤:扭曲的狂笑,如此残忍的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个乐子,表现了他的残暴。
须藤在老头的尸体旁若无其事的冲澡。
妻子:看到这种恐怖的案件我很是兴奋。
导演这是对世界上那些冷漠的看客进行谴责?
小小的惊喜:须藤成功利用检举木村拖延了自己的死刑判决,并成功的由死刑变为有期徒刑20年。
木村对记者说的诛心之言:最想我死的不是那些我杀害的人,不是须藤,而是··说到此处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与记者相隔的玻璃墙两下。
这部电影非常大胆的触及到了一个禁区:作为一个个的个体,每个人的行为其实是自身”炽情“的结果,而不是所谓的道德、性本善之类的废话什么是炽情?
斯宾诺莎说”炽情扰乱了我们的心,蒙蔽住我们对于整体的理智见解“,他认为炽情就是”让我们自己显示的在外界力量之下出于被动状态的那些感情“。
这种例子太常见,比如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坏事或者好事的原因?
比如说在公共场合,别人东西掉了,你帮人捡起来,或者你进一个建筑的门,有人在你后面进,你顺手留了个门,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我想过,我得出的结论是,大多数时候,我是为了满足社会的通常道德标准,或者其实我只是为了让对方不显得尴尬,而这么干的。
这,就是炽情。
如果完全遵于自我,我肯定直接走过去完全不理。
我完全不羞于承认我是个卑劣的人。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只是没有人敢于承认罢了。
其实大多数时候,炽情的表现方式是自我欺骗。
父母爱孩子,恋人爱恋人,真的出于内心吗?
承认吧,并不是,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如果你不相信,那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人类自我意识的强大。
2004年有部电影叫作《寻子记》,非常犀利的抛出了这个观点。
一个男人,找了90分钟的孩子,到最后我们发现他根本没有孩子。
孩子对于他来说,只是满足自己想成为有责任感的、慈爱的父亲的意识的工具,就像女生穿衣服为了漂亮,男生打篮球为了帅一样,都是可悲的自我满足。
在这一点上,电影《凶恶》算是走的更远了,因为它涉及到了一个更为禁忌的命题,叫恶。
很明显的电影中有两层恶,第一层是以老师和告发者为代表的纯粹的恶,第二层是记者的恶。
两种恶都是炽情所引起的,但记者的恶更为明显的表现为自我欺骗。
电影没有更为深刻的剖析男主角的心理活动,我认为在这里有些缺陷,但一些细节足以说明导演在有意为之的引导观众去思考这个角色背后的动机。
由于男主角的炽情主要集中爆发在电影后半部,在这里只说两个细节,一个是上司称赞他是个真正的记者,他自问:记者吗。。?
另一个是全篇的点题结尾,老师说,真正想杀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记者。
其实记者自己应该明白,他所做的,与什么狗屁正义无关,他不是英雄,他只是为了某种莫名奇妙的可供自我满足的炽情。
很显然,爱情满足不了他,金钱、事业更满足不了他,拿什么能满足他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每个人都是很复杂的,所谓冠冕堂皇的道德啊、正义啊实在是骗小孩子的话,这里说的道德、正义是狭义的社会范畴,与柏拉图、康德的形而上理念无关。
前面说了我是个卑劣的人,毫无疑问,但我相信应该有不那么自私的人,但即使无私的程度再高,只要他活在由人组成的社会里,他必然会产生可供自我满足的炽情,这才是人类的可悲之处。
电影从一起纵火杀人案件的凶手须藤纯次开始叙事,把【凶恶】从戏剧性的杀人事件狠狠摔入观众的视线,表面的血迹褪去之后,让人看到了活生生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凶恶】。
须藤纯次须藤纯次,黑社会头目,杀人如麻最好形容不过。
对于须藤的性格刻画,最佳莫过于圣诞节那场戏。
须藤和木村孝雄把勒死的老头扔进了焚化炉,镜头便转化到圣诞节的烤肉晚餐“温馨”场景。
木村孝雄为了表示视须藤为己出,还为他的女儿买了圣诞礼物。
孝雄从礼物“书包”里拿出四叠钱给了须藤以表心意,须藤退让几次之后拿了两叠放入自己口袋,另外两叠转交给了妻子。
的确,须藤就是一个粗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视兄弟为手足,视老婆当然远远贵于“衣服”。
他被突然涌入生命的巨额生意冲上云端,洋洋得意,最后错杀了弟兄,被木村孝雄利用完之后,面临死刑审判。
木村孝雄木村孝雄,一起起杀人案件的幕后操手。
老人+土地+死亡保险金,三合一变成了他的生财之道。
世间的一切不过是他可以换取金钱的工具,任何友情,亲情都被他在股掌之间玩弄,甚至最终走向互相残杀。
他的存在如同撒旦,不需要舞刀弄枪,却把人性搅得天翻地覆。
他杀人时的变态可以说是丧失人性,但他仿佛又甚至人性丑恶,总能引出别人心中的恶魔。
藤井修一我们正义的主角登场 藤井修一 ,记者,因须藤的爆料而开始调查多起杀人事件,逐步走入案件中心,揭发【丑恶】幕后操手的幕后“英雄”。
但是,对于深陷案件真相的修一来说,这远非杂志上或新闻上的一片报道便可以匆匆收场。
那是八点档肥皂剧的happy ending。
对于修一而言,受害人的“死相”仿佛永远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透过监狱的玻璃窗,犯人的脸在他看来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当须藤写信告诉他自己被上帝感召,开始有了生存的实感,对他而言却是最大的讽刺。
为什么受害人无辜地死去,施害人还能有写首诗告诉记者,上帝让他活着赎罪?
为什么幕后操手木村孝雄可以一劳永逸地毁尸灭迹,逃过死刑,面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却丝毫没有悔意?
修一为了查找真相,寻求正义,置老年痴呆的老母和神经衰弱的妻子于不顾,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整场正义的巡礼,难道只是一场“巡礼”,修一该如何释怀。
继续挖掘真相,然后让恬不知耻的杀人犯面临死刑?
如果我们还看不清楚,那么试着换一个线头寻找。
修一的妻子曾说过,修一为了避免有罪恶感,一直不同意把老母送入养老院居住,但却把重担扔给了自己的妻子。
如果避免【罪恶感】的方式就是把头扭开扔给别人的话,那么这换来的精神洁癖也仿佛毫无意义可言。
也许面对自己的【罪恶感】也是我们人生的必修课。
如同这个世界的【丑恶】,再纯白的心灵也没办法遮盖。
修一无论怎样挖掘真相,受害者的死相与施害人的嘴脸都没办法抹去。
我们的“善”有几分是“伪善”,我们的“恶”又有多少的“妥协”,这是我们永远要直面的苦痛,没有办法逃离。
在泡沫时代,老龄化严重的现代日本,经济的凋弊与生活的窘迫往往会让人性的丑恶如水流般静静流淌,就像片中近乎白描的杀人过程,枯燥,乏味,有时又极具娱乐性(灌酒)。
当然,让我震惊的不是须藤一众变态的杀人过程,也不是藤井近乎神经质的对于真相的执着以及对家人的冷漠;真正令人震惊的,是老女人对”老师“说:”再多灌点“(让她老伴死)。
当然,最后坏人都被绳之以法,然而藤井仍然意犹未尽,证人的离奇车祸,证据的零散不足,无法立案,凶手没有得到对应的惩罚,”老师“最后隔着厚厚玻璃板对藤井的指手画脚,便是对于”正义战胜邪恶“这个伪命题的最大讽刺。
全片其实没有一个好人。
好好生活,珍惜眼前人。
犯罪作为最佳娱乐材料作者:佐藤忠男编译:独孤求大衣警察活跃其中的犯罪题材如今已在电影、小说、尤其是电视剧中层出不穷,原因恐怕得归结于我们已经在无意识中将犯罪当成了娱乐生活的最好材料而乐在其中。
尽管现实中我们对犯罪抱着忌讳的态度,唯恐避之不及,不过当它一旦出现在虚构的娱乐作品中时,即便罪犯,也往往容易被写成具有值得同情之处的可怜人士,即便暴力,也散发着痛快的潇洒感。
白石和弥导演的《凶恶》是一部断然拒绝融入上述大流的异色作品。
犯罪也好暴力也罢,《凶恶》中的对二者处理直奔直奔可憎和不快而去,丝毫没有暧昧。
所以无法把它归结到供人享乐的电影类别中。
但此片同时又是有趣的,它的有趣在于触及到了真实深处的一面,在这一点上,《凶恶》可谓一部杰作。
这种与真实同在的趣味首先体现在它来自于一个真实的故事。
某日,《新潮45》杂志社的编辑宫本太一收到了一封从监狱服刑犯人那里寄来的信件。
犯人在信中控诉道:“我虽因杀人罪被判了死刑,但绝不能容许那个指使我去杀人的男人逍遥法外,幸福度日。
”接着这名犯人详细叙述了神秘男如何制定好一个个杀人计划让自己去执行的种种情况,并希望宫本将此事调查清楚后发表在杂志上。
宫本去见了这名犯人后,为了证明后者的话是否属实,展开了一场跨越相当长时期的绵密调查,将警察没有识破的几起杀人事件告知警察,同时发表在杂志上,轰动一时。
警察根据宫本的调查展开行动逮捕了一名被称为“老师”的男人,以“老师”所牵涉的一部分案件为证据立案,最终判处了这名男子无期徒刑。
此事的经过在《新潮45》编辑部篇《凶恶——一个死刑犯的告发》(新潮文库刊)中有详细描述。
这本书首先使人震惊于现实生活中竟然真能如此简单地瞒天过海,在警察不知觉的前提下展开连环杀人事件,而两个主要犯案者的杀人方式又再次令人咋舌,与我们见惯不怪的电影和电视剧全然不同。
添加何物,为何添加电影《凶恶》的有趣自然有一部分来自于它忠实地将原著中的纪实性电影化了。
但假如完全忠实原著,难免只能留下空洞与绝望。
为了越过这道坎,影片赋予了记者的行动以新的意义。
添加了什么,为什么要添加,让我们试着比较一下:对于告发者和“老师”,电影和原著都将他们描写成了恶徒,丝毫没有可怜或者酷的成分。
尤其在电影中,皮埃尔泷饰演的死刑犯告发者和利利弗兰克饰演的“老师”具象化了二者的那种令人憎恶,没有同情余地的烦腻。
我们有时候虽然会情不自禁地对电影中的恶党进行喝彩,但一想到他们在现实中也许真是这样的人,就变得忧虑不安。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情,是因为被他们所残害的受害者都是些无知者和失去判断力的老弱妇孺,只不过拥有部分土地房屋等财产,就被两个恶人所欺,直至杀害。
观众心里会觉得这个世界多么黑暗。
对如此黑暗的现实进行描写的作品还能成为娱乐商品吗?
只有一条道路,强调受告发者委托,不惜暴露身份,对“老师”不为人知的杀人案件展开调查的原著作者的英雄性。
影片的剧本由高桥泉与白石和弥导演共同创作,他们将这个纪实文学记者逼上了束手无策的境地,肩负告发真实恶人的正义感坚持调查,无暇顾及家庭而走到离婚的边缘,在杂志社里还必须用正义的主张去说服因证据不足而动摇调查立场的上司。
这些将记者英雄化并使他走上与杀人犯做最后对决之路的情节都是改编阶段的创作。
原著作者因为觉得这次调查是记者领域的大功劳,所以不太好意思强调个中辛苦滋味。
改编者则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扔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记者像被杀人犯们魅惑了一般卷入调查之中。
当调查成了一个挖掘恶之无底洞的过程时,记者或许已经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改编者们以这种追问作为构建戏剧性的最终设定,将一篇残酷犯罪的纪实报道提升到拷问人的业的深度这一层面。
而这,也是丢给我们这些没有休止地观看影视剧中犯罪题材的观众们的一个拷问吧。
原载于《电影世界》2014第一期
非常感谢残秽的书评(https://book.douban.com/review/8455624/),因为两个不同类型的故事都有围绕讲关于土地的问题,也感谢书评主人推荐这部剧,差点错过好剧,很真实的剧,这部剧只能网盘见,内容很黄很暴力,这剧其实可以拿来宣传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看看隐藏下黑暗的丑陋。
为何题目会取我们与恶的距离,因为今年上映的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也是讲罪恶的,但是看完凶恶,真的发现我们与恶的距离名字给该凶恶,犯罪程度比台剧的凶恶多了。
三个老头就觉得那个有土地的老头最可怜,人家继承土地靠土地活下来有错否,为了土地杀掉还是活埋老头,后面两个欠债的老头自作孽不可活,还连累家里人。
凶恶里的记者和我们与恶的距离里的律师都是为了追求真相为了大家庭而忽视小家庭,最后都舍弃一些才保住小家庭,记者是把痴呆妈咪送进养老院,律师是一度不追求真相后来妻子理解了又重新追求真相,后者律师有点理想化,记者走到这步还是很有现实的代入感。
总觉得这类剧警察都没啥用,都是事情闹很大才来马后炮解决。
二次元的黑势力才存在友情,现实的黑势力不存在友谊都是利益牵制,看狗咬狗怎么把事情揭露出来。
魔怔了……
这片子事实上已经进入了一个主题“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丧失罪感的?”揭露人性本恶不是原意,暴露出人在庸常生活中出现一种虐待狂的趋势似乎更值得一说。
其中一案件震惊了我,一老头还不起债,老头家人同意并委托黑社会灌酒灌死老头,以获取保险金。最后的晚餐时,老头嚎哭着要回家,说不想死,黑社会说就是你家人委托我们弄死你拉,然后给老头家人电话问怎么办,儿子把电话给老太太,黑社会:还灌不灌,你们拿主意。老太太:请多灌他些,拜托了。
人性的凶恶 无处不在
有些点还是不错的,不过是真的拖沓
中间记者一度缺席或许可以理解为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已然就在现场。到了后期关于老人养老以及家人负担等问题联系记者本身又是那么的模棱两可暧昧不清黑白混淆。或者后者才是导演想说的东西。参考《楢山节考》的那个悖论。
实在太散漫,长长的电影只有几分钟high。。。。实在忍不住打瞌睡
这部电影全程节奏不紧凑,随时都是尿点。果然和韩国犯罪电影没得比。不过这个电影反映出来了一个文化本质上的差异~
我需要治愈
山田孝之的前半段催眠,但这片子不弱,泷正则演技好评。案情还原的部分够狠,重要的是做出了邪气。有两条线,一是日本经济衰退时代,一种楢山节考式的消灭老年人的社会倾向再复写,另一条是山田孝之弱智母亲引发的杀戮动机,他仇恨杀老人凶手的根源在于这行为勾引了他的恶意。同类相残,出于对自己厌恶
典型的逃避亚洲男
曝光真相是一名记者的正确选择,但是随着案件的深入,记者也成为杀戮的一部分。不容许犯人或者赎罪,即是记者的主观审判。
片中山田熊猫疯狂的追寻案件的真相,而逃避了家庭的矛盾,这又何尝不是对妻子的凶恶? 利利桑太赞,年度最佳男配当之无愧!
剧情不吸引人头脑简单的黑老大被富商玩弄杀害多人,还引诱处理自己的小弟,出事了两手一拍不管。心有不甘的黑老大找到记者要爆料,记者有些生气,使劲探索真相,要把背后的富商绳之以法,最后法院只盼无期。记者探监富商,后者说你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内心的杀戮,你已不是最开始的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这就是为了正义而奋不顾身,克服困难、寻找真相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用弱化戏剧性的方式呈现暴力和人性,慢慢铺垫开来,稍显拖沓。记者强烈的审判意识让结局看着更压抑。我听见主说:让我活着赎罪。想起李沧东的密阳,那真是透骨极了。
居然分这么低我操…怒打5分!这个片子如果去掉一些(其实也不算太多)抒情的无厘头镜头,就完美了。三个层次,矛盾递进,拷问善恶,都做得无比牛逼。尤其是前几分的暴力,与正片的“仁义”,以及最后妻子、记者内心恶的点题,最后一个景深镜头,框与内心的恶,碉堡!确实强过如父如子没话说
不错不错
黑暗涌动,无处不在。
奇怪的是,日片里抓人的细腻感,到了这种题材剧就不见了。线条粗硬,乏善可陈。
太沉闷太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