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诗歌行业是顶流,相当于现在的娱乐圈,诗刊杂志是最畅销的杂志,上一次诗刊相当于上一次热搜,还是一上上一个月的那种。
这是一部反映时代变迁下的个体群像,是一部中国诗人的兴衰史,也是西北工业工厂的兴衰史,重点聚焦在片中的几个有诗意的角色。
从集体主义到改革开放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个体随着时代的变迁产生变化,而诗意渐失。
李五是个矿工诗人,对诗歌并不纯粹,只是想通过诗歌改变命运,最后活成了他讨厌的那种人。
随着诗歌的没落,女人的离去,工厂的没落,要钱不得,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最后表面上死于意外,其实自杀,这是诗人最后的诗意,下辈子可以用一生来写好一行诗吗?
张目表面上是道貌岸然的大诗人,其实是时代造就了两面性,见到人不说人话。
他写给自己的诗那才叫诗。
注意到有一篇好像叫《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分裂中》,显然如果发表这种诗歌,对仕途没好处✨ 喜欢的角色陈惠是真正的诗人,纯粹,诗意。
为老公放弃读书名额给小姐妹,被误会不解释,被侮辱说有本事来喝我的奶啊。
她虽然不写诗,但她就是诗人的阳光,她用一辈子记住了一个人,用生活写出了一首好诗。
片子的镜头运用和调度,也有不少值得玩味的地方,比如朱亚文工厂讲话,用了门外的宋佳视角,其实宋佳只是单纯的爱,并没有觉得多么牛逼。
还有张目办公室多次用了门外视角,结合他他拉窗帘的动作,增加了魔幻色彩。
电影《诗人》6月5日上映。
笔者有幸提前看过该片,由宋佳、朱亚文出演的一段独特、奇美的爱情故事被刘浩全景式的投放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时代变迁中,意味深涌,通片强烈的自带美学气息,扑面而来。
“我入行太晚了,所有我的时间太宝贵了。
”在我和刘浩导演两小时的交谈中,他反复重复这句话。
33岁初执导筒,至今5部长片面世,一部入围柏林,两部入围西班牙塞巴斯蒂安主竞赛,一部入围金鸡,一部入围东京主竞赛。
他的导演之路一直在他的计划中稳健进行,但关于时间,他却格外敏感。
刘浩向我们展示了背包中已经被写的密密麻麻的灵感记录本,还有一个满满当当的旅行洗漱包,“要时刻保持高效率、系统化的利用时间我才能抵抗岁月带给我的焦虑。
”我们聊了将于6月5日全国上映的《诗人》台前幕后的趣事,也聊了他的第一部电影《陈默和美婷》的拍摄始末,还有那些让导演眼神里闪烁光芒——关于他自己成长和生活的那些故事。
没有一首诗的《诗人》吕乐之前曾在电影《小说》中抛出过这样一个疑问“什么才是诗意?
“电影中王朔、余华、阿城等著名作家集体出镜,彼此众说纷纭,最后却也没能辩出一个结果。
我想吕乐曾经在《小说》中的疑惑,如今《诗人》也许可以给出一个答案。
虽然电影讲述的是一个有关于诗人的故事,但是整部电影中没有出现一首诗。
“十年前我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我当时就确定,这部电影中从头到尾不出现一首诗,因为出现一首诗剧情会有顺拐之嫌,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另外就是,我认为任何一个人在他的心里都有诗意的,可能一棵树、一条河、一个瞬间甚至一滴雨、一个女人,在某一个瞬间都可能迸发出诗意。
他认为诗意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有些人用影像纪录诗意,而有些人可能用自己的一生在谱写一首诗歌,但这个诗意不是常态上的诗意,诗的本质还是在追求讲诗意转化为最真实的感动。
”而有些人将自己的一生谱写成一首诗歌,比如电影中宋佳饰演的陈蕙:“她用一生去关照自己的爱人,我认为这就是一首诗,而不仅仅是诗意。
所以,如果电影中只有一个诗人,那就是陈蕙。
诗意在这部电影中,我的打点更多的还是在‘人’身上,诗担当了一个功能性的东西。
”电影与人生:理智与情感刘浩在创作中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2002年出道,仅拍摄5部长片,但是刘浩在这个期间一共创作了26个剧本,每一部作品的剧本都坚持自己创作,并且单个剧本耗时极长,常常推翻再重来。
他一直在潜心等待每一个剧本的机会,当所有的投资和台前幕后的团队都敲定之后,项目才算真正启动。
不仅在面对创作时刘浩一直保持非常清晰的头脑,面对自己人生规划刘浩也难得保持了理智。
但他也并非是无欲无求的,他的欲望全部都寄托于他的事业——电影之上。
刘浩拥有旺盛的创作欲,刘浩向我们展示了他纪录自己灵感的本子和手机备忘录之中的一些故事情节的片段,或是他在生活中偶发的灵感和捕捉到的片段,密密麻麻的手机备忘录拉不到头,本子上每一页都有规规整整的铅字。
他也不过任何的节日,甚至连过年都不回家,刘浩说:“你说我不想家吗?
我当然想家了,但是我回家没有事干就会非常焦虑,家里人也不喜欢看见我这种状态,久而久之家里人也不再叫我回家。
”尽可能的节约、规划时间,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奉献给电影,他对电影的追求近乎于执念,他过往生活中的每一步都在掌控之中,进入电影学院之后刘浩曾告诫自己:“我来电影学院不是为了谈恋爱的,更不是来荒废时间的,我是来招兵买马的。
”聊起这个刘浩言语间有一股得意劲,念书期间,刘浩组建了一支非常坚固的幕后团队,17年间这个幕后的固定班底从没变过,团队中的每一位都和刘浩合作了7年以上,对刘浩来说这是他最宝贵的财富:“我们互相都非常信任彼此,制片组,摄影、录音都是从第一部作品就在一起工作。
大家都是不离不弃的,非常团结,因为最早也没有多少钱,都是象征性的。
《陈默和美婷》在四年之后通过DVD的版权费拿到了一笔钱,一共是1万1千元,我把全组9个人叫回来一起分钱。
虽然钱不多,但这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荣誉,我想让和大家一起分享。
”刘浩能够组建一个如此稳固的团队不是偶然,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热情的表达欲,和面对电影的纯粹,他下意识的口头禅是“你明白吗?
”,他仿佛天生拥有倾诉自我的渴求,所以他写小说,所以他拍电影,不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有很多自我的经历和映射,这些都是为了把故事讲给更多人听,他需要听众、需要读者。
刘浩的生活与其电影中的映射刘浩的电影中有很多元素和设计都与导演本人的亲身经历有关。
《诗人》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刘浩对于那个时代依旧残存着迷恋,他在新疆哈密三道岭周边无人区中搭建了一万平米电影中的“褐家山”矿区大院,事无巨细的还原了那个黄金时代。
连“褐家山”这个地名都是源自于刘浩幼时出生之后生活过的安徽芜湖一个地名。
9岁回到户口所在地上海生活,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就是刘浩自己的青春期。
“我最早工作是做文字的。。
那个时候喜欢码字,所以我就开始写小说,当时给副刊投稿因为会给稿费,小说写的都是我自己的经历。
包括当时杜月笙的总账房(黄国栋),包括‘海上文人’的那批人我全都采访过。
最后这些经历日后不经意间都变成了自己的故事,包括我自己又喜欢历史,所以就写了这样一个年代戏。
”包括电影中宋佳饰演的陈蕙都是刘浩对女人最初的感知,在电影中陈蕙和李五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母子,陈蕙在用母亲般的温柔和慈爱包围着李五,宽容和接受李五的一切。
“陈蕙也是我深爱的一个角色,她是我生活中从小对女性感知的一个缩影。
我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的,我是家里年纪最小的男孩。
而且我小时候我妈周围有很多纺织女工,她们起码是我的偶像。
她们从纺织厂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香香的,每天她们都会洗澡,因为车间太热了,每天进去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她们一般洗澡都是用蜂花,黄的是护发素,红的是沐浴露,或者是硫磺香皂,那对我们孩子来说那个气味就像糖一样,能带给你幸福指数,甚至是少男对女人的那种萌动。
而且我每次去厂子里她们都会塞给我很多冰汽水、包子馒头,你始终都能感受到最温暖的东西在包裹着你。
这种温暖我后面也加入在陈蕙这个角色之中,所以陈蕙也是我很痴迷的一个角色。
”不仅《诗人》中包含了刘浩曾经生活中的碎片,刘浩的导演处女作《陈默和美婷》也是如此。
这部电影又被网友称为《积水潭爱情故事》,因为这是一个发生在北京积水潭的爱情故事。
“我刚刚开始来北京的时候就住在积水潭,积水潭我太熟悉了,在积水潭黑道、白道我都混得特别熟。
电影开始是两个巡警追陈默,,我当时和他们特别熟,我就直接和他们说,我们也不能妨碍人家的工作,所以我们就直接让巡警在洗头房外面跑过去,我们躲在房间里偷拍而成。
”甚至为了拍摄,刘浩还向好朋友那边借来了三位从事特殊行业的女孩。
据说,当她们三个人顾盼生姿从车子上下来,扭动着腰肢进来的时候,看呆了一旁的副导演,他拉着刘浩小声问道:“你这都是从哪找来的人啊!
”拍摄间隙三个女孩和大家打成一片,其中一个叫小妖的女孩让刘浩印象深刻:“她是北京人,后来混熟了和我们说了自己的故事,她自己有老人要供养,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要上学,钱都要从她这里出,实在没办法了才从事这个行业,真的很不容易。
四年之后《陈默和美婷》不是有了一笔奖金吗?
我当时还去找过那三个女孩,另外两个都找到了,但就是小妖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聊到这里,刘浩沉了一口气。
入行这么多年,刘浩的身上依旧保持着一种宝贵的特质,这是我认为作为一名优秀的导演必须要具备的一种本能:对生活依旧抱有热情,同时依旧保存着敏锐捕捉生活触感的直觉,感受到生活中那些碎片背后所带来的诗意,并对创作保持纯粹,我想这可能也是刘浩一直保持高效率创作的秘诀。
访谈接近尾声,天色渐渐暗淡了,刘浩提议一起去吃点东西。
席间,刘浩同我们和工作人员一起聊天,又聊起了各自曾经的经历和生活。
上班时发生的趣事、年轻时靠写作赚取的零用钱贴补家用、还有女同事来拜托他帮忙却被同事误会为女朋友的乌龙等等……那是刘浩的青春年少,也是电影《诗人》发生时的80年代,刘浩感叹到:“80年代是中国最自由的时代,堪称中国的‘文艺复兴’,所有的思想都在复苏,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展望和期待。
”刘浩一边吃饭,一边感叹:“想念那个时代,但已经回不去了。
”刘浩吸了口烟,丝丝烟雾缭绕的升空腾起,和电影中的那些时代的尘埃与氤氲的情欲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
海报
剧照明明叫诗人,但整部电影里几乎不存在诗歌。
除了女主陈蕙这个角色的那几句重复的话: 这辈子,只要是你的东西哪怕是你的影子和你身上的味我都要留着。
导演刘浩存有野心,他把电影背景放置在一个沉默少语几近黑白无色的时代,也正是伴随着“诗人”名号的摩擦才引人注目。
带着对时代背景和重要关键词的疑惑,我迫不及待要去看看宋佳和朱亚文如何释放那个时代潜藏的浪漫炽烈。
当然,从镜头伸展的第一秒,瞬间明了,这仍然是压抑着的表达。
所以诗歌只能作为引子,告诉观众,它存在,但是存在于煤炭中,需要被点燃,需要被摩擦直至温度骤燃,需要被一步一步引导到火焰的巢穴。
压抑,这是沉默的时代。
即使把两位带着性感魅力的大角搬出来也如此。
剧照陈蕙和李五之间,穿插了一些沉默时代的诗意。
李五忙于学习考试以便从矿坑走到办公室,成为干部,轻松又荣耀。
陈蕙则是一个女工,除了工作所有的时间几乎全都放在了照顾丈夫身上,甚至放弃了夜大的机会。
一条线裤,一根毛线,导演想讲述情欲,然而没有色彩的时代和缺少诗意初衷的表达,拉扯的几乎是越来越黯淡的一根白摹线条。
这样拉扯到床底,到胸口,到心尖,仍然寡淡,几乎闭眼消失的爱欲,如何保留?
不难想象,除了开始李五的诗稿投刊成功,后面几乎没有成功的原因。
同样也不难想象,他为什么对“大诗人”“大干部”张目又羡慕又嫉妒又恨意满满,当然那恨意被他的羡慕嫉妒压缩到几乎看不见的地步。
带着这样的想法,和陈蕙不经意之间的交流,最后的确成为了“张目”。
成为“张目”果然才是“诗人”最初的想法。
到底谁是诗人?
是这个写诗投稿的人吗?
还是那个被导演按进李五背景中的女人?
剧照观看之初就应该明了,那个时代和这个时代一样糟糕,诗人几乎是少数人被赏饭用死亡和时间竞争之后才可以掠夺的精神财富。
我们提到一个时代,那些诗人,或者被埋没或者被认识,渺渺提及那些苦痛的黑白历史,大篇章赞美诗歌中溢出来的色彩明朗。
如果没有认识到多么无色无味,也根本不会意识到诗歌诞生于时代是怎样一种痛苦的生产。
所以与其说,李五、张目、或者想要成为诗人的矿工们想要成为“诗人”,不如说他们想要名誉和爱欲,两种欲纠缠在一起,哪个时代的人不一样?
在我看来,导演在这个时代隐蔽话语下描述的反而是整体视角下的追求,是许许多多的“我们”或者“他们”正在追求的东西。
一定的名誉降落在李五头上,于是很多名誉的欲望就变得强烈,一定的爱劈天盖地,然而日子一久也都冷淡想要新的火花打起。
死亡才是归途,李五复制了张目的过程,也巧妙地选择了一样的死亡。
那些和张目一样生活重复的动作,对“人民群众”的发言、拉下帘子、对女人的渴求,都统统写在明面上。
变大以后,所有的欲望都和“我们”一样巨大。
剧照这时候那个女人去哪了?
陈蕙几乎消失了。
导演让女主在后半场中几乎失声,这是怎样一个选择呢?
角色离开镜头,到底有何所想?
在我看来,为了铺垫这个直视死亡眼神和背影的镜头,陈蕙的消失显得过于沉重,几乎琐碎的消失,那些在时代中失色的铺垫,和让人沉默发笑的幽默。
几乎让人静止,面对着一片青蓝和另一片青蓝,矿上的房屋在时代中被一嘴一嘴吞噬,从标牌到人群,从爱情到一片荒芜。
《诗人》是击碎时代幻想的最好武器,这几乎告诉我们,浪漫是不可取的,能留下来的气味的东西真的是心头的,心头记忆一样简单渺小的东西到底怎么才算被留下来?
到底什么是真的记忆?
到底怎么才是真诚?
在时代沉浮中的亲密关系怎么才算稳定,怎么才算是楷模,怎么才算拥有和失去?
这些问题一遍又一遍叩问着我,叩问着我的心,当我反思我的情感过程的时候,几乎是羞愧的,我无法面对这样干净的内心,无法面对陈蕙认识这一切的过程,对一个人坦诚、炽热、干净、积极的态度,是我缺乏的。
水流湍急的时代浪潮里,一切发展日新月异,欲望在自由的岛屿上肆意生长,创造了巨量的词汇去修饰这一切虚伪的表态。
在那个时代我们已经找到了开始。
在这个时代我们还是伴随着结束。
记艾灵 上9.1窦唯 朝简 / 2019突然想到了《记艾灵·上》中的《喜欢你》「詩人對我們人類最為有害。
」「不,詩人大多麻木不仁,不過並不殘忍。
」「他們讓人們對愛情產生了假象,把愛情說的像音樂一樣美,像比天使。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男女相愛多半因為他們……看到對方頭髮顏色,或者……說話聲音舉止像他們自己的父母。
」「呃⋯⋯有時候是,一見鍾情。
」「不對,問題的實質是……書本上的愛情和實際裡的愛情是兩回事兒,可他們想得到詩一般的接吻,呃⋯⋯莎士比亞戲劇式的擁抱。
」「等發現不是這樣就病了,要精神分析了,哈?
」「對,常有的事兒。
」观影于2021年6月10日南京后窗导演交流场写完于2021年6月14日2021年6月15日发布于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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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的东西,哪怕是你的影子和味道,我都要留着。
”当诗人李五沮丧的将自己埋在她的怀里,他的爱人陈蕙拿着他的退信,缓缓地说道。
一语成谶。
故事的结尾,一个落寞的背影,一种弥留的味道,伴随着赫然的“拆”字,不远处翻滚的尘烟久久未曾散去。
埋葬的是一份思念,更是一个时代的记忆。
01当人们望向诗人,而他却希望等一等灵魂1陈蕙成就了诗人“我也喜欢你的味道,那是阳光的味道。
”李五搂着陈蕙,仿佛就是在拥抱着太阳女神。
陈蕙对李五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她认为李五离不开他,需要他的照顾,她把他当成了大儿子。
为他做饭,给他送吃的,为他放弃夜大学习的机会,为他将诗集编辑成册,为他争取获奖的机会……所有的牺牲,她都甘之如饴。
与其说她生活在诗人的身边,不如说她沉浸在自我构造的诗意里。
面对两次误会,她选择了沉默。
哪怕是最后的离开,她也一直在远远的观望着,“守护着”。
实际上,她是离诗意最近的女人。
这一走,她把诗人的灵感也一并带走了。
2李莉想做诗人的女人作为陈蕙的闺蜜李莉,既埋怨陈蕙为李五付出太多,又羡慕陈蕙是诗人的女人。
因为幸福的感觉,是无处躲藏的,显现在陈蕙含笑的眼眸中。
后来,在陈蕙与李五分开之后,李莉终于有机会给李五做菜时,她用高压锅煲的汤。
而李五喃喃着,如果是砂锅炖就更好了。
陈蕙曾经就是用砂锅给他炖汤,她就像是慢火炖出的滋味,醇厚而细腻。
这是李莉身上所匮乏的,所以她只能甘为拥趸,仰慕着李五,而不能成为诗人的女人。
3张义因陈蕙想成为诗人张义是一个有些玩世不恭的男人,他是李莉的男朋友,他的父亲张目也是一位诗人。
这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影响,反而是因为陈蕙而有所触动。
看到陈惠为李五默默的付出,把他的诗集用油印编辑成册的时候,张义也感叹着我也想做个诗人了。
“一张纸,一支笔,一个女人,一个世界。
”4李冰下辈子想做诗人曾经是矿上的组长李冰,他曾经对李五说“这是一个需要时刻走动的社会。
”他鼓励李五多走动,也能顾及到诗人的情绪。
他说面子上的事得做,即使安排了工作,但是他对李五说可以找个地方发呆。
在面对宣传科科长来矿上,李五只是一个“嗯”字回应,李冰则回复感谢领导的支持,他们的反应截然相反。
懂得人情世故的李冰,后来选择了下海经商,顺理成章成为了大老板。
在一次聊天中,李冰谈及下辈子想像李五那样,当回诗人。
实际上他可能只是向往被人拥着的感觉罢了。
02追逐“诗人”的位置,还是“诗意”的人生?
对于人心所向的“诗人”位置,李五也深深的在乎过。
曾经他也艳羡老一辈诗人张目被人前呼后拥尊着的状态。
在张目第一次读到李五的诗时,读出了极力想摆脱现状的情绪。
也正是因为对现状的不满,李五不断渴求往上发展。
张目说过他的诗分为能发表的,还有写给自己的。
可是到最后,他连写给自己诗的能力都没有了,涌现出苍茫的无力感。
当李五如愿以偿,做上褐家山文联主席,也坐上了张目的位置之时。
他最终也是感慨着:“下辈子,我希望等等自己的灵魂,用一生去写一首好诗。
”“诗人”是一个被物化的形象,在那个时代,代表着某种权利与地位,人们趋之若鹜。
在改革开放之后,翻涌着市场经济的浪潮,这时候谁还看诗呢?
“诗人”的位置也随之没落了。
“诗人”,被一个时代所推崇,又被另一个时代所抛弃。
而真正离诗意最近的,实际上就是陈蕙,那是拥有阳光味道的女人。
03一步错步步错,错过之后的另一种人生影片里着墨不多的洪大姐,这条故事线也耐人寻味。
她与陈蕙相反,和一个非心仪的男人过日子。
她是车间主任,受厂里工人的拥护与爱戴。
但是她的女儿选择了一个矿上的男人,洪大姐苦口婆心的说道“一步错步步错”。
反被她的女儿指责,说她选择不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
结果在她退休之后,她女儿没了工作,女婿又下岗了。
她只好开饭店经营,填补家用。
如果她的女儿之前听了她的话……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那么到底什么选择是正确的呢?
假如在李五怀疑陈蕙的时候,她能够解释。
假如在李五说“滚”的时候,她没有离开。
假如后来他们没有擦肩而过……“人生诸事皆有命,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这是影片里矿上工人的感叹,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叹。
在时代滚滚向前的车轮下,所有人全都是渺小的一粒尘埃。
人生没有那么多假如,错过之后便是另一种人生。
04她的毛裤,是最迷人的一道风景人的一生看似很长,暮然回首,能真正留下的、记住的,或许并不多。
曾经是门卫的杨师傅,后来脑梗了。
他说,一辈子真正记住一个地、一个人就可以了。
张目生前也说过:“一个诗人,这一生,要用心写好一首诗,一行诗,那就够了。
即使最后,不能有一首诗,一行诗,为我自己送行。
走的时候,我也要离诗意近一点。
”
毛裤,是陈蕙最独特的存在,也是诗人心中最迷人的一道风景。
扯毛裤,扯下的是过去的生活情趣,扯不断的是他们彼此的回忆。
爱,是相濡以沫。
爱,也是横亘在你我之间的缄默。
影片里的镜头拍得很唯美,火车的鸣笛声穿越在矿山之中,温暖的桔光在屋里点亮。
李五在物是人非的故地中,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他的身上。
他曾经离“阳光”如此之近,如今他唯有默默流着眼泪。
祭奠他死去的灵感,他的灵魂早已迷失。
结尾让人痛心,却又是最好的安排。
【艺术清渠】WXID :yishuqingqu
个人很喜欢温柔又合理的意象,如毛裤,直线走向乱麻。
个人倾向宋佳角色为丈夫的前程被迫妥协了,毛裤作为台词是很明显的暗示。
喜欢另外两件事物,一个是通过群像角色暗线描摹时代环境,一个是很用心的、既精准又克制的视听语言。
如渴望转正的农民工和成为老板的好友,剧变时代劈开阶层的力量无形,但不可逆。
如在工厂,宋佳远远望着丈夫在台阶上和女工讲话的主观镜头,远景一直有妹妹忙上忙下而未下来听话,耐人寻味。
我必须说这是我喜欢的电影,有漂亮的视听语言,有呈现时代环境对人的具体影响的野心。
唯一可惜的是对诗的气质的呈现,有些缥缈甚至矫揉。
如果能有更具体的诗的呈现,如多加入几句作品,或者依托同时代为大众熟悉的诗人,哪怕作为一点点元素点缀进来,也许会更好。
而最后拍摄拖拉机的影子多少有点不像真的,所以宋佳趴在地上的表演也就更没法说服人……
刘浩把中国社会八九十年代文化被资本入侵,然后在阵痛中转型的叙事落脚在了‘’诗人之死‘’的这样一个寓言中。
整个社会发生了从人人桌子上摆着一本顾城诗集到削尖了头下海经商的转变。
朱亚文的诗人形象就是这个庞大的复杂环境的隐喻,一方面他是官本位下的叛逆者,但又无法摆脱文化附庸政治的状况。
一方面他又无法接受这个新时代。
说白了就是虽然他不是纯正的知识分子,但也无法做到随浪潮投机倒把。
于是我们看见,影片中随处可见框架式的构图,隔着各式各样的门窗的各式各样的束缚。
你可能写诗获奖被人诋毁是妻子卖色,也可能因为跟人贴面跳舞而被枪毙。
宋佳的角色则完全是一种中年导演意淫下的产物,一个完全附着于男性,人死了都要抓住他最后一把灰的完美情人。
她只是承载了抚慰诗人/导演本人(男性)郁郁不得志的功能,你甚至可以说她都不是一个人,但矛盾的是其实她才是这个故事里那个真正的诗人。
而在宋佳隐身之后,整个故事连焦点都模糊了。
本片完全就是一部精致的但无法落地的中国特色现实主义电影,充满了意淫和过度自我的表达。
你能想象朱亚文用鼻孔对着镜头一脸高潮的说我要用灵魂写一行诗吗?
不过写不出诗的确是一种阳痿。
一条专访导演刘浩
电影《诗人》,被称为80年代中国人自己的纯爱片,讲述了“在动荡的经济和政治变革的时代,一个充满激情、悲剧性的爱情故事。
”片中的诗人夫妻,由朱亚文、宋佳饰演。
两人一开始相濡以沫,经历了种种误会、情欲、挣扎,最后两人关系破灭,诗人死亡。
导演说,“我想通过《诗人》,来折射一个时代对一个人的影响”。
生活中,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当发现自己的人生是一场无法挽回的错位时,我们还能有什么出路?
自述 刘浩 编辑 陈星
《诗人》讲的是80年代,一个青年工人李五,想要通过写诗改变命运,最终却理想破灭的故事。
李五本来是一个国营煤矿工人,每天都在露天矿里劳作,渴望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一次偶然机会,一个著名的老诗人来矿里体验生活,李五发现老诗人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感觉整座城市都是他的”。
他非常憧憬,决定也要成为像老诗人那样的诗人。
下班之后他把时间都花在写诗、考文凭上,家务完全由妻子陈蕙料理。
陈蕙是一个纺织厂印染车间工人,她像老母鸡爱护自己小鸡子儿一样,照料李五的生活。
她有一句台词,“我就是他妈,他就是我儿子,我走到哪都惦记着一个大儿子”。
她还为李五亲自手抄诗集,想要送一份礼物给丈夫作为惊喜。
为了支持丈夫追求当诗人的梦想,放弃了自己上夜校的学习机会。
李五如愿成为了一个也是走到哪都前呼后拥的诗人,然而好景不长,到了90年代,诗人不吃香了。
他想举办诗歌比赛,没有人理睬他,却要四处化缘。
出名之后,他反而和妻子之间生出许多误会,他怀疑妻子出轨,两人关系最后破灭。
整个片子里面,没有一首诗我们常常说,八十年代是一个文艺复兴的、恢弘的年代。
诗歌在那个年代,是一种神圣的存在,诗人的社会地位也很高。
但是与此同时,文学、诗歌也成为了很多人谋求利益、升官发财的手段。
那个时候,在国营单位里,如果你是一个工人,工作再努力,年底也就是评个先进工作者、劳模。
但是如果你写一首诗,或一篇豆腐干文章,只要在报纸、杂志发表了,会变成一个重大的文化事件。
在整个单位一下子就会声名鹤起,单位的领导也会推荐去补文凭,快速转变身份,从此就是从办事员、科长,慢慢一级级,最终走上仕途。
李五就是一个在文字上略有才情的人,但仅此而已。
他努力把这个一技之长发扬光大,变成了他往上爬的铺路石。
等到他成了干部编制,满身光环,身份改变,也开始享受从前老诗人的那种待遇,他可能就有点迷失,以为自己真的成了文学的代言人。
等到时代变了,进入九十年代,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他回头一看,连“写给自己看的诗的能力都没有了”,仿佛才华被浮华喧闹的时代挤尽抽干。
如果诗人是一个职业的话,那他也是不合格的。
影片结尾,他走到广场上潸然泪下。
他称自己为一个诗人,这一生却没有踏踏实实写出一首诗,他感到忏悔。
所以我们这个片子里,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一首诗,它讲的是人。
这个剧本我十年前就写好了我喜欢文学,也写过诗。
片子里面很多经历,多多少少都有我自己的影子。
导演刘浩在现场小时候我在安徽芜湖城郊长大,家里是石油公司的,在长江边上。
石油公司附近都是国企,有肉联厂、工具厂、铅丝厂、印染厂、纺织厂,尽管是小地方,但是极其之热闹,有一种特殊的年代的一种气息。
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今天晚上去石油站跳舞”,石油站,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故事发生在80年代的一个矿区里拍这部片子,就是想回去看看,找到一个契机,想要重新回到那个时代再走一遍。
从小我向往北方,第一次出差去甘肃,西北大地那种粗砺的颗粒感令我印象深刻。
在写剧本、选景时,自然而然认为故事就该发生在西北大地。
一个风花雪月的地方出一个诗人,那是情理之中,但是如果是在80年代的一个矿区里,在一个环境极其严酷的环境里,以诗人的身份生存,就不一样了。
在新疆一个1万平米的废墟上搭景
连主席画像都是美术指导自己画的主场景是在新疆哈密一个叫三道岭的地方搭出来的。
一个1万平米的废墟上,在一个预算极其之低的前提下搭了宿舍区、旧生活区,就连主席画像都是自己画的。
西北地区最大的露天矿
矿区的选景则是在西北地区最大的露天矿,现在这样的矿已经很少有了。
听当地老矿工说曾经80年代的那种气势恢弘,上千号人在那里,30多趟蒸汽机火车跑上跑下,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很萧条了。
偶有一辆趟运煤车也将过往记忆悉数带走。
剧本里面,其实我很痴迷陈蕙这个角色。
我7岁时从安徽回到上海,住弄堂里,家里斜对面有个大姐姐,在纺织厂工作,非常漂亮。
有一天,从大姐姐家传来邓丽君的歌,大姐姐和家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似过节,那画面太美,至今难忘,之后听奶奶和小姐妹闲聊,大姐姐有男朋友,很快要结婚了。
三年后,我们这片全拆了,大姐姐结婚了,但她和那个年代的气息犹在我脑海里飘荡,挥之不去。
我家里也有很多女人,每周我都要去姨妈家玩,我年龄最小,姨妈、表姐、表嫂,都很宠我。
我基本就是把这些印象都凑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陈蕙。
片子里,陈蕙对李五可以说是万般柔情。
她有一句台词,“我爱你,我总有一天连你的影子和你身上的气味我都要带走。
”她后来用行动来实践这句话。
她可能自己都不一定意识到她是一个诗人。
可以说她是仅剩的为数不多的一个诗人。
"我总有一天连你的影子和你身上的气味我都要带走。
” 北漂22年,一直坚持拍文艺电影《诗人》是我自编、自导的第5部电影。
进入电影圈之前,我在媒体工作。
那时特别迷恋话剧,业余时间整天混迹上海安福路、华山路一带,给人跑龙套,搬道具,写话剧剧本。
从话剧转而关注电影,其实也是个自然的过程。
那时候国家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第五代导演崛起了。
当时上海有“平安”、“胜利”两家艺术电影院,我没事就骑车去看电影。
慢慢地,我的魂被电影勾走了。
我就开始自己学着写剧本。
但是,那个年代你要入行,必须有电影学院这张门票,所以1996年,我考学来到了北京,一切从零开始,到现在“北漂”22年了。
我在电影学院的时候,拍了我的第一部作品《陈默和美婷》。
我之前工作有点积蓄,想拍16毫米,钱不够,就再问朋友借了14万,就自己干了。
《陈默与美婷》没想到运气很好,在第52届柏林电影节拿奖了,我也算是正式入了行。
之后我写的剧本《好大一对羊》、《老衲》、《向北方》都拍成了电影。
有的是改编小说的,有的就是我日常生活真实写照。
可能和我以前做媒体有关,我会对社会话题性的题材比较关注。
《好大一对羊》、《老衲》、《向北方》这些片子都是文艺电影。
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拍自己想拍的电影。
《诗人》很快就在大银幕上和观众见面了,我也很高兴。
一部电影,只有走进了电影院,和观众交流、分享,才是真正的完成了。
感谢资方和我的伙计这些年于我最大的创作自由和任性。
《诗人》入围东京电影节《诗人》里面,有我想表达的文化诉求。
我知道现在还有诗人存在,他们还在努力写诗,但是在这个大时代下,对文学的追求整体上已经丢失掉了。
文学曾经是我们这一代人精神寄养的东西,塑造一个民族整体气质的一样东西。
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无论怎么发展,生命很短,诗歌很长。
我觉得文学是不能丢掉的,其中诗歌更不能丢掉。
图片来自刘浩、安乐影业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半截用心爱着,半截用肉体埋着;你是我的半截的诗,不许别人更改一个字。
——海子《半截的诗》什么是诗,荒诞的,未完的,热烈的,深刻的…可能与常规相区别,不见得一定美好,但读来就忍不住思考的存在吧。
故事发生的地,还有人的性情,像一场干旱般乏燥,矿井的土地总是寸草不生,生命气息都寥寥,人在其中更像一套流程的械具,在时代的流水线被动运转。
看到诗人受欢迎就去拼命写,看到妻子晚回家就怀疑苟且,理所当然,不愿意投入多的信任判断与感性思考,好像那些日常泛滥的爱和相濡以沫的付出都随时因机械链条卡壳而归零。
就像阳光的味道持续不到午夜,怀疑男主的爱是否只是女方的柔情与无微不至的投射,她的美貌与娴淑,娟秀字体、暖胃厨艺、细织毛衣…都抵不上捕风捉影的片面推理。
抱着欣赏诗意只言片语的文字游戏点开影视,却全是时代缩影的卑微世俗追寻,原本写诗该是情绪的表达,而后被人欣赏,获得名利不是主要目的,可那时代作品一经发表便神话的捷径,却给诗蒙上工具的灰尘。
全片靠着女主撑起了点,倒像一部女权的电影,一开始真诚相待为爱委身,而后变通探路认真印书,而后抓住时机干练经商,受委屈还回馈,全身闪着人性光亮,看似失去一段关系,其实一路都在收获坦然与丰满。
其实真正的大爱是与他人无关的,遇上朝朝暮暮长相厮守的感情固然欣慰,可不知善而善,不求回报发自内心的爱却注定收获更多,过滤掉那些自私的占有,嫉妒的比较,扬长避短全是良性的美好阅历。
从头至尾那句“哪怕是影子也留着”的初心,遍体鳞伤,白壁无瑕,如海子般的半截诗,爱的就是你的本来模样,心上,土里,不许别人更改一字。
最近了解了很多70、80年代诗人的故事,越来越觉得电影《诗人》里面最后一幕,朱亚文饰演的诗人朝着太阳,死在“历史”的车轮下,然后宋佳饰演的妻子,在诗人留下的痕迹中丈量,说“我说过,连你的影子我都爱”。
太绝了!
从电影里的诗人中看到许多真实诗人的影子,没有自理能力的顾城,对爱情执着的海子。
看到很多豆瓣的评论说,宋佳饰演的妻子才是真正的诗人。
我觉得会错了意,电影的主题应该是诗歌时代落幕背景下诗人的悲剧。
想起沈从文的诗句,“一个女人在诗人的诗中永远不会老去,但是诗人自己却老了”。
这与在这些诗人故事的讲述中我听到过最无奈的一句话表达的感情类似,其实诗歌是在进步的,但是诗歌的时代已经过去。
自“想看”到“看过”电影《诗人》,用了772天。
开映不久,耳畔开始有李宗盛创作的《问》萦绕:“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她最好永远天真为她所爱的人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从阅读的角度讲,李宗盛写的词多明晰得乏善可陈(“我遍寻不着那蓝色的小药丸”呵呵),它们因配曲演唱而得以升华,但无可否认李宗盛的擅长概括,尤其擅长概括那些生活中爱情的经验,X光女性。
《问》正是如此,令人叹息地精准。
你叹息,你黯然——因为你自己何曾没有被言中。
刘浩执导的《诗人》有首宣传曲,名字是“生如飞蛾”,近义重复了《问》。
几年前,参与一个购书募捐活动,我买下诗集《炸裂志》,作者陈年喜矿工出身,其时已染尘肺病。
《炸裂志》题材广泛,令人难忘的意象里,“矿井”“巷道”和“幽深的黑暗”排在前头的前头。
与诗集同名的那首《炸裂志》,收在全集最末——“早晨起来 头像炸裂一样疼这是大机器的额外馈赠不是钢铁的错是神经老了 脆弱不堪我不大敢看自己的生活它坚硬 铉黑有风镐的锐角石头碰一碰 就会流血我在五千米深处打发中年我把岩层一次次炸裂借此 把一生重新组合我微小的亲人 远在商山脚下他们有病 身体落满灰尘我的中年裁下多少他们的晚年就能延长多少我身体里有炸药三吨他们是引信部分就在昨夜 在他们床前我岩石一样 轰地炸裂一地”同那个在拥挤不堪的旧车站深深哭泣过便取出一本《凡卡》来读的女人的场景一道,我想这“炸裂”也是诗人陈年喜想“告诉”契诃夫的。
尤其诗歌,哪个敏感而向往善美的人,不曾在少年时代尊崇过这种文学体裁?
有些人的为之眩晕,一直延续了很久很久。
爱屋及乌,爱诗歌及诗歌的作者,抱持童话般的迷信,女性尤其容易陷入其中。
电影《诗人》,全片没有出现“矿工诗人”李五半行诗作,倒是妻子陈蕙的一句叨念,宛如箴言:“只要是你的,我都留着。
你的诗,你的味儿。
”遥远的1980年代,试图借写作改变命运者,同体制纠缠、暧昧,功利而虚弱,自尊并投机。
“只不过”是儿时被父亲要求在报纸上练过大楷的纺织女工妻子,执拗地相信丈夫的才华,私自为其编、刻、印诗集,成就其敲开了文联大门继而成为文联主席的“志业”,不想为自己招来“横祸”……她的娟秀字体,她悄悄取回丈夫退稿的有心,她捧读诗笺时眼里的光……她确有私心地接受借调去帮有权有势的年迈诗人刻稿,摊开来的那叠“只写给自己,永远不会发表”的诗稿上,隐约可见两行:“我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分裂的时代 / □□□□千疮百孔”,这个毕生活在“诗”的魔咒里的女人,如浴火之蛾,终不能化为蝴蝶,却远远远远比她的“诗人”丈夫更明白“诗意”为何。
而那得了功名的“诗人”前夫,也会记得搭乘矿车“体验生活”,但,再难写出一句诗。
作为一名涉足信息产品设计、制作的观众,眼看大屏幕上那册装帧质朴的手抄油印诗集,我禁不住揣想妻子陈蕙在其中发挥的编辑之功,篇目的选定、排序,“议程设置”产生得出无声意味,平添文字的魅力。
片末致谢名单里打头两位:陈道明、杜宪,这对伉俪支持的是电影《诗人》,也是那个“芒种”节气前的整个1980年代吧?
电影中一些令观众出戏的地方——1980年代,至少中国内地还不会把丈夫叫做“老公”,印象里只有“我爱人”“我们家那个”等。
(今天,凡遇到有同性提起配偶时称其“我先生”“我爱人”者,我都会对她多一分好感——为那称谓里自有一份庄重)1980年代,没有“母爱泛滥”这样的评价。
1980年代,没有那么大方的女式棒针毛衣款式。
……请《人生》里高家林的饰演者周里京来出演抛弃乡下妻儿的老诗人张目(“张目”这姓名,当经过了设计。
倒是该角色第二次婚姻的儿子的姓名“张义”,太符号化),导演是故意的么?
因意外猝亡的李五,死前不久表达他来生的愿望:“等等自己的灵魂 / 用一生,写一行好诗”。
“李五”这个姓名,暴露了集《诗人》编、导于一身的刘浩的臧否?
这是一个同“张三”“李四”一样潦草又具普遍指称功能的符号,Ta们因“写诗”而握有某些资本,因“诗人”之名而轻易就能博得景慕和谅解;Ta们的才华,众说纷纭——一部分人,货真价实,另一部分人,虚张声势,而已。
至于真正拥有才华的人,才华,不过一种天赋、一种能力,同品德可以丝毫无关。
爱上某一个“李五”,是怎样的命数?
或许你遇人不淑,却无法对诗歌、文学抱恨。
“陈蕙”则不然。
“蕙”者,引申意为女性的内心纯美。
陈蕙,让我禁不住断章取义地摘抄陈年喜那首《女子》里的一小节——“她们把一些事物引向此岸又把一些事物推向彼岸使它们并不需要借助翅膀就完成了坠落和飞翔在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的推引间她们完成了一生的深渊”
什么玩意,1.75倍看完,可是没有看懂,就知道朱亚文跟宋佳没羞没燥的做那事。
#2018TIFF# 跟去年看完《暴雪将至》时的感觉类似,不知道这是不是当下中国青年导演们的通病:又想铺宏大的时代背景又想琢细致的人物刻画,结果哪一项都没做好。摄影一般,画面和构图略矫情,有些地方剪辑不流畅切的很生硬,最大的问题还是对白——符号般的想要强调所标记的时代,却成为了能够引起观众共情的最大阻碍。
所以片尾字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剧情有点可怕,狗血。男女主角性格有点可怕,男的窝囊且刚愎自用,女的活脱脱的恋爱脑,估计宋佳都嫌弃自己演的这个角色吧。
不得不说,不知道跟诗人的关联度多大。毛裤那是个啥意思。
一张纸,一支笔,一个女人,一个世界。诗人死了,诗人的老婆还活着。
好看就对了 停住时间 值得细看
主旨没问题,技术烂如泥。这个技术不止审美,也包括品控。镜头卡截而无韵味延续,台词僵硬,正反打收声不统一导致“对口型”或声音错位……同前阵子一部院线片《小伟》颇相似地,编剧/导演应该是根据自己的经历有感而发,可惜能力实在撑不起有建树的表达。“非不为也,实不能也”的又一案例。
诗人无处容身的时代。导演的镜头语言太直白了。
刚刚从拍摄地回来。为了拍这个电影,修了一个院子,在荒凉的戈壁滩上,一片废弃的煤矿居住区里面,特别有感觉。有情怀的同学可以去看看,新疆,三道岭,到现场自己演一遍电影。唯独一个问题,为何还没有看到上映?
朱亚文和宋佳搭档都让这个电影这么不好看,哪怕是文艺片也不能是这个节奏啊……
年代感氛围感每一个配角都特别是那么回事。主角倒有点不尽如人意。挺好的俩人,一个一生为了爱,一个一生为了热爱。挺好的故事,拍得差点意思。
上帝说,给你三个傻逼导演名额,可一键按下使他此生不再产屎。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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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不掩瑜
当朱亚文拿鼻孔怼镜头一脸阳痿地说要拿灵魂写一行诗的时候,我败了。
是看到导演自己写的关于本片创作初衷,觉得他对当年的环境里对文化人儿的处境了解透彻才去看的。结果他说的那些东西在作品里根本没有,当年人们希望仰仗写诗得到尊重与仕途,落下这病根的人现在都还在,病也一直没好,依然为登一篇豆腐干文章要死要活,对这种情结的追本溯源才应该是重点。
真的挺喜欢的,写不出诗的诗人,无能的男人,和片中可能唯一真正创造出诗和诗意的女性,昭示着一个时代的消亡。
2.0 @2022-07-02 08:48:14
那是个什么年代,人们竟然想当诗人。萧红穿越而来变成了洗衣做饭的油印厂工人,被另一部电影里的端木蕻良扯愉快地扯着毛裤,趴在地上捡起影子都设定当然OK,但小宋佳这样的师娘下海经商未免。。。又是一部浪费演员的自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