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is an important clue in this movie
马丁·麦克唐纳把自己最新作品《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的背景,设定在了1923年的爱尔兰。
1916年,在今天的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爆发了反抗大英帝国统治的复活节起义。
5年以后也就是1921年的12月6日,起义方和大英帝国签订了《英爱条约》,昔日的日不落帝国不得不允许爱尔兰的26个郡成立爱尔兰自由邦。
但爱尔兰要成为一个独立国家,还要假以时日。
帕特里克和科尔姆之间的故事,就发生在爱尔兰自由邦已经成立但爱尔兰还没能成为一个独立国家的那些年里,所以,在观看电影的时候,我们会因为帕特里克妹妹西沃恩的提醒,听见距离这个名叫伊尼舍恩的海盗不远处的大陆上,时而会响起零星的枪声——爱尔兰还在为独立战斗着。
于是,人们断定,马丁·麦克唐纳的新作品,一定不是他在银幕上展示的讲述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那么,《伊尼舍恩的报丧女妖》讲述的故事到底有多简单呢?
1923年的伊尼舍恩,人们的生活还像祖辈一样,劳作、一日三餐、去酒吧饮酒逗乐、听岛上会一点乐器的“音乐家”们拉琴唱歌……更多的时候,他们捉对闲聊以消磨时光。
帕特里克是奥利奥丹太太经营的小杂货店的“供货商”。
那天,他按照惯例给奥利奥丹太太送货去,顺便讨回两周的货款。
一见到帕特里克,奥利奥丹太太张口就来的就是关于谁谁谁有没有新闻。
等到她关心的所有人的动态都有了着落,她才从收银箱里取出钱来打算递给帕特里克。
就在此时,岛上的警察进了门,瞬间就转移了奥利奥丹太太的注意力,后者把帕特里克的账款举在手里就是不递出去,直到警察将自认为的新鲜事一一告诉奥利奥丹太太——看,闲聊已成了伊尼舍林居民重要的生活内容。
如此情境下,一对固定闲聊伙伴中的一方突然强硬地表示从此不再促膝谈心,另一方会怎么反应?
《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讲述的就是拉小提琴的科尔姆坚定地告诉放牧的帕特里克从此不再与他闲聊后,帕特里克的反应,以及针对帕特里克的反应科尔姆做出的回应。
像他的前一部电影《三块广告牌》一样,假如我们在欣赏电影之前浏览过剧情介绍,难以想象马丁·麦克唐纳居然能将一个无所谓情节的故事,拍摄成片长近2个小时的佳片。
那么,奇迹是怎么发生的?
还得凭借同时也是编剧的马丁·麦克唐纳的奇思妙想:不明就里的帕特里克追问科尔姆为什么不再与他说话,科尔姆表示总是听帕特里克啰嗦他家的驴子拉的屎里有什么,自己没啥长进,他不想12年后回忆起往事来只剩下与一个人聊天来着,他要将用于聊天的时间省下来写几首曲子。
但帕特里克不认为两人聊天是在浪费时间,就盯着科尔姆再续前缘,恼得科尔姆恨声道,帕特里克再缠定他的话剪下自己的一根手指,那可是小提琴手的手指!
为了帕特里克非要找他聊天这件事就要剪下自己的一根手指?
帕特里克不信,结果,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扔在了帕特里克家的门上。
这反而激发出帕特里克想要把事情说说清楚的执念,找上门去问科尔姆要答案,没过多久,他家里又有了科尔姆的4根手指……两个曾经的最佳闲聊拍档顶起牛来的后果虽然有些骇人,但终归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的观众怎么就认定这是一部颇有深意的电影呢?
因为,那是马丁·麦克唐纳的电影。
谁又会相信《三块广告牌》仅仅只是一部老妇人为惨遭不幸的女儿伸张正义的电影呢?
只是,替1923年的爱尔兰虚构一个名叫伊尼舍林的小岛,再将报丧女妖的塑像矗立在小岛的必经之路旁,更有那位麦考米克太太犹如行走的报丧女妖一样出没在伊尼舍林不那么平静的角角落落,情节简单至极的《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倒又复杂得可以多角度地解读马丁·麦克唐纳的创作意图了,其中之一就是他何以要替这部貌似简单的电影选用类型那么多样的音乐来为影片增色?
马丁·麦克唐纳为这部电影选用了多少首背景音乐?
仅这些音乐作品相关资料的字幕就足足占了两屏字幕,且选曲目标纷繁复杂,有古典音乐,也有流行音乐,还有民间音乐。
而这位古典音乐的资深乐迷请我们欣赏好电影的同时,顺便扩展了我们的音乐视野。
勃拉姆斯创作了那么多如雷贯耳的著名作品,他竟然选用了少有乐迷熟知的勃拉姆斯的《6首歌曲》,OP.7。
从作品编号,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是勃拉姆斯的早期作品。
1833年,勃拉姆斯在汉堡出生,家境贫寒。
但家庭条件并不能阻挡一颗向往音乐的灵魂,1850年17岁的勃拉姆斯已经创作出可以请恰好经过汉堡的舒曼夫妇过眼的作品了,只是,1850年的舒曼夫妇太忙,1850年的勃拉姆斯太名不见经传,直到三年以后,古典音乐史上的一段佳话才开始起步。
4首交响曲、1首小提琴协奏曲、3首小提琴奏鸣曲、一批钢琴小品……都是将勃拉姆斯推向古典乐坛高峰的名曲,《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为何要选择作曲家完成于1853年的声乐作品OP.7呢?
总标题为《6首歌曲》的声乐作品,包含了勃拉姆斯3个编号的作品,出现在《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里的是OP.7,选用了美国女高音歌唱家杰西·诺曼演唱、阿根廷钢琴大师丹尼尔·巴伦博伊姆伴奏的版本。
马丁·麦克唐纳何以要选择勃拉姆斯这首相对冷僻的声乐作品?
他认为刚刚与舒曼夫妇成为好友的勃拉姆斯,将在友情中感受到的美好情感都写进了OP.7里?
的确,影片开始后不久出现的杰西·诺曼的歌声,清泠又高贵;出现在片尾、由巴伦博伊姆弹奏的OP.7之二,如潺潺流水不绝如缕,一头一尾的歌声和琴声,像是在加注,《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就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故事。
可,又有那首古典音乐作品是晓畅如大白话的?
科尔姆: 那天早上,阳光正好,我的灵魂醒了,告诉我,去掉所有不堪,我要尊贵,哪怕永享孤独。
我找到帕德里克,告诉他我们必须断交。
“朋友要有旗鼓相当的灵魂。
”,这句话我咽下了,他听不懂。
他百般不舍,我断指相逼。
帕德里克无限惆怅地离开了小镇。
刚刚,夕阳下了。
看着缺失的手指,我居然哭了,我都没有拒绝空气和面包,我为什么要拒绝你。
远远的, 好像女妖的声音: 你还没有学会安抚你的灵魂。
吊诡的是,后来我没戴耳机时也真的听不到她们在跟我说话了,她们要喊我好几次我才反应过来。
那也是一段独自一人精神生活最丰富的日子,我进入了只有我自己喜欢的元宇宙。
我并没有被孤立,我只是在那个环境下找不到可以交流脑洞的人。
于是我又开始像高中时一样——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前往图书馆,一个人逃课——我是享受的。
我无能,考砸了也没复读,进入一个格格不入的环境,就像电影里这个岛屿。
我真的做不到和周围的人一起看我从小就不爱看的无脑综艺和国产剧情拖沓的垃圾电视剧,或者整天去无聊地逛街。
我本能感到痛苦,我需要能让我成长的信息密度。
人渴望成长和自我实现的时候,的确是无法容忍无趣的傻瓜的,因为傻瓜只会絮絮叨叨跟你聊那些毫无新意的琐事。
i 人装 e 是什么酷刑有谁懂?
从拉小提琴的人身上我看到当一个人不能离开垃圾的环境时会做出什么样的自残行为,这个自残是不得不做的,不自残就无法释放,也无法创作。
致力于去创造的人,绝不妥协。
偶尔羡慕快乐的小蠢人,他们居然连孤独都不知道是什么,他们只是会无聊。
但我常常是厌恶:那些害怕一个人的人就算喝酒醉了,就算抽叶子了,就算做最极端的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了,也还是那么无可救药——做的永远只是饮鸩止渴,而不是正确又困难的事。
这些人懒得思考,也仿佛没有思考的能力,永远要向外侵略,永远要别人提供情绪价值,要人陪着。
这是一种最极端的自私,最丑恶又最蠢又最坏的嘴脸。
电影中的村子只有两个有思想的人:一个是老男人,无所牵挂,可以和最好的朋友随时翻脸;一个是女人,得到了图书馆的工作,却因为要照顾哥哥而考虑不去——还好,她最后去了!
要诗和远方而不是身边难以让人容忍的“nice”。
她和哥哥真正的矛盾不是表现在她决绝离开那一刻,而是显现在她后来写信邀请他一起进城生活,而他却不肯放弃垃圾堆一般的舒适区,这是他主动做的决定。
画面上,我想到了锈湖系列游戏,类似的音乐类似的静谧类似的画面,以及那无穷无尽的忧伤与虚无。
对我自己而言,我更惊讶的是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我看完后才0点多一点。
我自己的阶段性里程碑吧,我的注意力又开始集中了——像之前我完全碎片化的时候,这样的电影我可能要看到两三点。
看完了29岁生日也到了,我并没有很开心,因为这部电影实在是有点微妙了。
更多地我感到一股绝望。
我怀疑我会乐观地活到死吗?
不会;我非要依赖谁吗?
不会。
早就已经没有人给我依赖了;我需要人类之间的爱吗?
我不知道。
电影画面是爱尔兰风光大片啊,清丽孤独,但随着剧情的推进,你会被那里生活的人影响到——这到底是什么破小岛,风景越看越渗人了喂!
哈哈我还很好奇为什么那里的门那么矮,以及为什么岛上只有一家酒馆。。
哥哥对着别人发酒疯时,也不忘对自己的妹妹那么温柔——爱抚地摸了摸妹妹的脸,这一幕触动了我。
我渴望在人类最发达的物质科技激发的思潮上肆意冲浪,我一直在冲浪。
(P人意识流就写到这。
10月8号,你好。
)
食用完毕,缓缓吐气:好凶残的片子……这不是我看的第一部老马丁,《七个神经病》完全不喜欢,《三块广告牌》欣赏多于中意,唯独本作,看到第一个钟头就能确定,毫无疑问是一部用高超技巧行走于光暗明灭,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能激发心灵全部想象的无上佳作。
首先,它当然有爱尔兰内战之互文,且别说早在一百多年前,爱尔兰就有《都柏林人》的文学传统,影片更用1923年4月钉死了时代,但细究起来,科尔姆和帕瑞克的动线和史实基本靠不着关系,同胞阋墙和朋友决裂也终究有别,近在咫尺却闻声不见影的炮火更像为“伊尼舍林”这一虚构增添致死量的柴薪,好让“精神瘫痪”的指代突破国民性,从而上升到人类普遍性的手段。
其次,它当然也有浓烈的天主教成分,不管静默矗立在感情和人性的分岔路口的圣母像,提点关键的礼拜堂告解室,还是贯穿全片、绕梁不绝的福音歌,无不强烈地标榜着这一点。
但一来教义相关,我了解得很是皮毛,二来已有珠玉在前,友人之论足够透彻,我就不在这两个维度多费唇舌了,仅就感兴趣的板块,谈谈生活与艺术,庸众与孤独,刹那与不朽,是如何在老马丁宛如阿拉克涅般妖孽的手势下,结成了善与恶此消彼长,往复回环直至全面失控的闪亮纹章的罢。
一、伊尼舍林与鲁镇科尔姆明显有别于岛民的一点是,他的见识,他的趣味,他所受的教育,和外界紧密的联系,无不说明他肯定有过一段漫长的岛外经历。
二十年,或者三四十年?
他曾深入世界采摘鲜花,临末意兴阑珊,又或许带着满身败伤,回到风景旧谙的故土落叶归根,可以说是相对圆满的人生。
他对希布安坦承回来是为了“一点安宁”,但我不能不想象,那份惆怅里除了甜美的乡愁,多少也带着点儿“无思无虑,这真是田家乐呵!
”居高临下的诗意罢?
他和农民帕瑞克成为忘年交,每天一起喝酒吹牛,甚至慢慢发展成他唯一的好朋友,难道出自后者的选择么?
当然不,这是科尔姆的选择。
他要的,一开始就是简单淳朴、粗俗烂漫,和山高水阔、鸢飞戾天的自然环境一样,慢慢滋养他千帆过尽的疲惫,和老骥伏枥的衰颓。
然而,当观众用好奇的目光探向伊尼舍林这个岛屿本身时,都看到了些什么呢?
或许可以用希布安的感受作答。
首先是哥哥。
这对儿兄妹相依为命,感情甚笃,帕瑞克可以毫不迟疑肯定“这房子也是你的”,时不时邀请希布安去酒馆喝一杯雪莉,却完全无法和包括妹妹在内的任何人进行精神沟通和深度交流。
对他人的感受,帕瑞克有一种深入骨髓,触目惊心的隔膜,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发生变故,就会在具体的应对里瞥见迟钝到离谱的痕迹。
希布安问他:“你从来没觉得寂寞吗?
”他只觉得妹妹有病,如果读一本书令人忧伤,就应该“别看了,换一本开心的”。
如果说他在希布安明显发怒的情况下,还喋喋不休“傻瓜排行榜”只是不会察言观色见好就收,那么,当他把科尔姆血淋淋的断指捏在手心,没等从震惊中缓过神就已经准备“打上门去”,只因为“我们家不好留着他的手指呀”,就又引出他除了超绝钝感力的另一个恐怖面了:帕瑞克贫瘠的头脑无法理解复杂的感情和复杂的事态,当他和“无法理解”狭路相逢,既不会搁置,也不会绕道,只会一头莽上去,百折不回地将对方扁平化、庸俗化、简单化,并且咔嚓咔嚓地肢解掉,直到纳入现成经验分门别类,用自己的真理照亮他人,才会心满意足停下手脚。
至于“纳入”过程会破坏什么,粉碎什么……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在他心里,他就是个公认的Nice man,又和妹妹一样聪明嘛。
这种源于平庸的,缺乏想象力的暴力,简直是一种比犯罪更让人束手无策的恶。
但这样的帕瑞克,却又已经能算岛上难得的好人了,当有更脆弱的灵魂下意识亲近,比如多米尼克,只要他的悲惨足够常态,恰好在帕瑞克理解范围以内,那倒也不妨碍他明辨是非,表达怜悯的。
(科林·法瑞尔演得真好啊,人物的复杂性完全被他拿捏了,和布莱丹·格里森的对手戏每一帧都堪称珍宝。
)然后是哥哥的好朋友,老要俏的音乐家(bushi)。
这个口口声声要追求艺术,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历史丰碑上的家伙,觉醒了存在主义危机,义无反顾和过去割席,不惜用深痛巨创换取可能性的家伙,其实不过是个二流货色。
就像希布安尖锐指出的那样:“够了!
你们全都很无趣,为了芝麻点大的事情怨天尤人,你们全都很无趣!
”“就算那样(把手指全都剪掉),你也做不出来好曲子!
”不幸科尔姆自己也知道,但他没办法,他老了,要死了,他突然看见了那口棺材,与其老老实实躺进去,还不如拼命扇动并不存在的翅膀,吸引报丧女妖来看看戏。
据说缪斯有时候也会和死神同行的,谁知道呢(什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垂死挣扎”[二哈])?
至于扑腾的过程中扇痛扇晕了谁,他已经顾不得了。
再次是“给我一个新闻”的奥利丹夫人,“我在这儿呢”的酒馆老板,说双簧的邻居……等等“切切察察”的岛民们,这没什么好说的,无外乎“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熟人社会。
家家知根知底,户户通天晓地,靠的就是打听别人,窥探别人,审判别人,私拆每一封来信,转述每一句话语,重复每一件琐事,定性每一个个体。
从希布安崩溃的大喊:“岛上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不干!
”就可以想象常年生活在这种孤岛结构里的巨大压力。
最后则是秩序的管理者,警察长和道德警察本堂神甫(还是个走班制的)。
很讽刺的,如果说作为民众的帕瑞克劣如顽石,是平庸的恶,无知的恶的代表,那么这两位作为对照组,就是显性的恶和主观的恶了。
他们不仅联手对儿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我甚至倾向于是神甫“启发”了当父亲的),帕达尔和科尔姆关于处决的那番对话,在解释灵魂可以坏到什么地步方面起到的作用,和《呐喊·自序》的幻灯片事件也是不遑多让:自由邦是爱尔兰人,共和党是爱尔兰人,搞不清哪一边儿的爱尔兰人在处决爱尔兰人——在一旁为六便士和一顿免费午餐架秧子起哄兴致勃勃当看客的,也还是爱尔兰人。
不同的正义彼此呼啸,信仰被腐朽捏成人血馒头,蜂拥食尽,是怎样的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到最后我们发现,伊尼舍林岛就是一个巨大的鲁镇,愚顽、麻木、凶狠、冷漠……只不过鲁镇的“田园之乐”被时代的动荡悬挂在峭壁上,宁静的表象轻轻一碰就会碎成齑粉,而伊尼舍林的“世外牧歌”凭着天才的虚构逃出历史的正轨,在时间的罅隙中,死亡仿佛以生者的姿态被凝固住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二、科尔姆与帕瑞克虽然前面讲了科尔姆那么多坏话,但他确实……比帕瑞克活得更高级。
前者的身外身是边牧,能歌善舞英勇护主,而后者是倔驴(虽然是一头又清秀,又可爱的美人驴),除了贴贴便只能在心灵的巢穴里留下一串串干燥的粪便;前者的房间挂满装饰,有日本面具、非洲的工艺品、黑胶唱片留声机,望远镜等等,表明主人丰富的爱好和充实的内心,而后者的房间处处都是姐妹的手笔,丝毫看不出自己的个性。
科尔姆可以共情帕瑞克的痛苦,帕瑞克可无法体贴科尔姆的焦虑。
拿用滥了的人生三境打比方,帕瑞克还处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初级呢,科尔姆却至少在第二段上杵着了。
他们分别的尴尬则在于……第一重境界和第三重境界表面再相似,底层逻辑也是迥然不同的,当不了谁的代餐(某种程度帕瑞克也没说错,德行的确是不朽的,但他离这个标准,尤其流芳百世的标准还有十亿八万里远的距离);而第二重境界想冲击第三重境界,勤勉智慧勇敢……统统都不重要,天赋才是必须。
残念的是,他们一个缺德,一个无才。
报丧女妖带来了对他们的考验,他们无一例外也都失败了。
缺德的直接恶堕,无才的灵感失踪。
我无意细述过程(嗯,体力告罄,直接放结论),但诡吊的是,结局居然还不赖。
科尔姆企图通过对艺术的追求对抗死亡的恐怖,不惜用喷涌的献血和濒死体验喂养艺术的精魂,疯狂梭哈的结果只得到一支不咸不淡的曲子。
但他的确通过创作和小毛驴的死平静下来了,既然肯走出熊熊燃烧的大屋,大概也就能接受麦考米特夫人某天的招手了吧。
帕瑞克更加“开放性”一点。
邪恶重新塑造了他,堕落赋予他真正的个性,和亲友生离死别的痛苦令他内心不再空洞。
他从警长手底下挣出来,整整领子说“周日下午,两点”的样子,居然是摄人的。
虽然最后他写信表示要长留岛内,因为舍不得珍妮,以及注定要继续纠缠下去的其他人,但毕竟象征着新生的妹妹对他发出了强烈的呼唤。
他的未来会如何,我也不知道了。
不过,邪恶的灵魂,大概也比没有灵魂好一点吧。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好像能算是我个人2022的年度最佳,至少也是有力候选。
小镇上两个男人的绝交故事。
友谊发生了激变,激变检验、诱发和放大了人性的畸变。
其实,激变和畸变都其来有自,激变不过是常态化量变的自然结果,畸变不过是常态化不变的集中显现。
当然,要说是政治隐喻的话,指向也非常明显,英伦三岛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认同感和撕裂感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心血来潮,不能在一起的,何必勉强。
“你为啥不再跟我友好,我做错什么了吗”,“你没做错任何事,我只是忽然不喜欢你了”。
对啊,忽然不喜欢一个人了,难道不可以吗?
难道不成其为一个理由吗?
但是人生就是这么累赘,这么上车容易下车难啊,那些你亲自参与过的既往,想要重启删除,就是要付出巨额代价的啊。
仿佛爱尔兰苔原上那些辽阔壮美又晦明不定的海崖边,盛产这样暗潮汹涌的故事,对人类这种生灵,进行一次次实验性探底。
明明是随意一个远景都能定格成油画的地方,遗世独立,岁月静好,并且远离海那边正在发生的战争。
但也正因如此,你在一成不变里生出的焦虑与沉闷,常常找不到释放渠道,只能投落在某个近在咫尺的微末旁人身上。
于是你又能看到每个人内心的硝烟弥漫,看到一些庸碌的恶在用好整以暇的缓慢肆意伸展:伦理扭曲的家暴警官,靠服食流言蜚语获得生存乐趣的杂货店主,总是事不关己用总是拱火的酒吧老板,色厉内荏的一言不合就发飙的粗粝神父,还有那个鄙视链最底层的傻子多米尼克总忙着找人抱团取暖---他其实是真正很惨的那一个,却被当作公约数一样的共用垫背物,所以他的死像宣言般同步于一切的彻底崩塌。
反正我想起了《孔乙己》和《阿Q正传》,有一阵还想起了《hello,树先生》,但又不太一样。
那些都是所有人对一个人的恶意,这里是所有人和所有人之间试图连接失败后转化成的恶意。
说回这俩绝交者,很有浓缩性与代表性的两个人格,一个紧握世俗与当下,一个执着永恒和不朽,一个是“除了善良外一无所用”,一个是“感觉到善良一无所用”,一个因为总在被嘲笑和慢待而习惯了“总要去示好一些什么”,一个因为认定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而较着劲“总要去归咎一些什么”,一个错误地示好了准备归咎于他的人还百折不挠,一个顺手就归咎了总来示好于他的人还自虐成瘾。
怀才不遇的其实压根没什么大才,心存善良的其实装满了可被激发的不善良,他们都有各自的精神危机与孤独,他们推挡着以厌憎对方的形态来厌憎自己,最终也把报复落在己身,砍断并丢弃手指,点燃并烧灼灵魂,都是对“心中贼”的缴械投诚,都是扭拧的自我否认。
最后是那个女巫(女妖),她行踪飘忽、游移不定、即至即走,可以预告死亡却又语焉不详,就像世界上每种悲剧的来源般无迹可寻,不明就里又不明觉厉。
作者信息:微信公众号:邵邵的私人书斋新浪微博:@聆雨子豆瓣&知乎ID:聆雨子
《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带着一丝喜剧色彩,这是马丁·麦克唐纳导演一贯风格,这种“喜”不是给观众捧腹,而是拿来搅动气氛,推动剧作的戏剧张力,一个简单故事就有了黑色味道。
一对亲如兄弟的朋友突然割席,明面上看是因为大家价值观、性格不同而闹别扭,骨子里却带着互相失望、自我厌弃的沉重情绪,唯有暴力能证明活着的痛感。
面对科尔姆一夜之间的变脸,性格直来直去的帕德里克无法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绝情,一直追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得罪了他。
科尔姆拒绝回答,被逼得太紧,才说帕得里克这个人太无趣,和他做朋友没意思。
这种回答显然不能满足帕德里克,他继续试着道歉、请求和解,但科尔姆冰冷如斯一直拒绝。
两个人物的境况走向失控。
伊尼舍林这个类似监狱的小岛,就像天然的密闭空间,面山临海,地广人稀,原住民寥寥,典型的熟人社会,大家对彼此知根知底,没有勇气去改变什么,祖祖辈辈按部就班地生活在这里,一有空就去唯一的酒吧消磨时间,外面大陆上炮火隆隆也影响不到他们的日常。
岛上唯一的警察形同摆设,这是个失败父亲、不合格的执法者,一有不悦就暴揍不听话的儿子或者看不顺眼的人。
女人们热衷于八卦,没有隐私这回事,便利店的人可以随便拆看别人的信件。
如果没有交恶,科尔姆和帕德里克也可以像父辈一样波澜不惊地活下去。
不过,绝交这件事也只是枯燥生活的一点调剂,日子还得往下过。
科尔姆有些艺术细胞,会作曲、弹小提琴,以为沉浸其中能获得愉悦,暂时摆脱现实喧嚣纷扰,回到一个人的精神领域。
并没有,他对音乐一知半解,连莫扎特的生活年代都记混乱了,去教堂告解,也不能获得心灵平静。
帕德里克是个直肠子,不藏话,有些粗暴,但人品不差,还算可爱,这两人并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和本质上的冲突。
科尔姆和帕德里克绝交就像一场宣战,他想表明自己和帕德里克不是一类人,自己有内心信仰、精神追求,讲求生活品质,不想和粗鲁的人继续来往,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真是这样吗?
在伊尼舍林,他们就是一类人,相似得不能再相似,百无聊赖的时候都爱去酒吧消磨,在家里一个人和狗狗生活获得温暖,另一个人和一头驴亲昵,觉得自己有无言的知己。
当科尔姆向帕德里克宣称,如果你再来纠缠,我就每一次切一根手指给你。
这看似和对方进一步划清界限,发出坚不可摧的暴力警告,更深层次去看,更像一种自我厌弃之人,借着肉体的疼痛抵抗毫无变化的虚无生活。
帕德里克无法理解这种置身泥潭一般的挣扎,还是厚着脸皮一次次去和科尔姆搭讪,他就一次次地收到了切下来的手指。
疼痛掩盖不了无趣生活的底色,报丧女妖传递的死亡预言也没给这个小镇带来震颤。
内心细腻的科尔姆对自己的失望,对平庸生活的绝望大于别人,帕德里克只是一个发泄的出口。
当然,在科尔姆去告解的时候,电影给出了一点暧昧的信号,在这个男多女少的岛屿上,两个光棍好友,尤其是科尔姆可能对帕德里克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他想借着绝交封堵这种情愫的蔓延。
但自我厌弃才是最大的导火索。
最大的冲突来自于嫉妒,外面来的大学生到此地考察,懂得音乐,和科尔姆走得很近。
帕德里克知道后,心情不爽,编造一个谎言就把人家撵走了。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对科尔姆而言,却是非常伤自尊的事,气愤难当,他没说一句话,却默默切光一只手上的所有手指,全部丢了给帕德里克。
这些手指代表着他对自己、对帕德里克的无尽失望。
帕德里克心爱的小毛驴因为误食手指被噎死,两人的矛盾冲突达到高潮。
在鸡零狗碎、鸡飞狗跳的枯燥生活里,这个岛屿并不是没有希望,真正试图改变生活、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人,是一个女性,帕德里克的妹妹西沃恩,她是唯一清醒、自立的人,向往外面世界,并写信求职,终于得偿所愿,出去就不准备回来了。
而互相复仇之后的科尔姆和帕德里克,站在荒凉的海边,看似和解了,其实未必,他们还得继续面对这一地鸡毛的岛屿,活在对生活的失望、对自我厌弃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一对如影随形的朋友,一方厌倦了成日泡酒吧,聊是非,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担心自己上了年纪一事无成,有一天悄然离世,被人遗忘,于是决定作出改变,希望凭借音乐流芳百世。
改变的第一步,就是自私的单方面终止这段友情并决绝地与对方保持距离。
被“抛弃”的快乐(无聊)小伙,在扎扎实实体验到失去的痛苦和手足无措之后,不断问责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甚至以为这是愚人节的玩笑,殊不知愚人恰是自己。
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不想再和你做朋友了”,就能迅速地失去本以为是永恒的一部分,变成孤零零游荡的小鬼,兀自痛苦神伤。
在极度空虚、无聊、迷失、孤独的时候,任何一种形式的亲密关系,都会成为一块依赖求生难以割舍的浮木,这与生活在今天,还是生活在影片中这对朋友所处的1923年没有区别。
区别在于身处何处。
如果是今天,在城市里,人海茫茫,人际复杂,友情破裂只要换掉电话、拉黑、删好友,实在不行换地址便能轻松地与他人失联。
可若换成身处孤悬之岛伊尼舍林,同时对面的本岛还处于内战的炮火之中,两人便如同关押在同间监狱的囚犯,出了事避無可避、众人皆知,冲突也就断了和平解决的出路而被无限激化。
热爱音乐的为了彻底绝交,从冷漠以对,到自残相逼,最终锯掉五根宝贵的手指,还以为两人各自发泄完就算扯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笃信一哭二闹三纠缠就能重归旧好的,在一切尝试换来更糟糕的后果之后,生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我,那真是太孤独了,那不如就再过分一点,让你恨我吧,这样就能以另一种方式永远纠缠在一起”的念头,我们不死不休。
片中有一段台词“Maybe there are banshees, too. I just don't think that they scream to portend death anymore. I think they just sit back, amused, and observe.” “报丧女妖”的寓言成为本片无可回避的宿命。
同时也揭示了一个事实,每个人的都是情绪的动物,以荒诞的激情召唤绝对孤独,最终成为死亡的猎物。
怎么摆脱?
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圣母像和十字架似乎在暗示宗教的力量。
可是把教徒赶出忏悔室的是神父,矗立的十字架也无法改变房子被烧毁的结果。
神明做不了什么。
一切已发生的都无法挽回。
就像这三年的经历的种种,居家隔离、生病死亡,每个人又何尝不是生活在自己的“伊尼舍林”?
只是有的人勇敢走出去,尝试新的开始;有的人留在原地,任由寒风吹彻,被孤独淹没;有的人忍受伤害,不为人知的死去。
导演说:“我希望这部电影能提醒人们,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会产生深远的影响……这是一个我跟电影都没办法有答案的议题,但也许我们可以面对它,不要再尝试走那条路。
”
我很喜欢这部电影,但不是看完就立刻爱上的,而是过了一阵子。
看的时候只感觉到是导演想讲一个实验性题材,表达手法和出发点是好的,但我也只是当围观一场实验,因为没有类似经历,所以无法真正感兴趣。
但谁能想到在之后的某个晚上我完成了一次深刻反省后,能联想到这个电影呢。
这部电影分为两个层面,一个是影射爱尔兰内战历史,一个是讲两个人物之间的关系。
此外也可以有其他层面,比如一个人物关系极其简单的荒芜小岛给人带来对精神压迫等等。
在一个晚上对我目前出现的问题痛定思痛过后,我突然理解了Colm。
因为我也想到了与目前身边的朋友割席。
但与艺术表达不同,我不会真的做出割席举动,只不过我意识到了目前自己困局何在,我要注意内心需求而不是满足于一次次社交带来的短暂快乐,以至于现实中的问题我一直没有解决。
浮躁了很久,内心是空虚的。
我要重新增加对内心的输入,做我想做的事情。
Colm想和Padraic这个绝世好兄弟割席,不是因为某个矛盾,而是“突然间悟道”,想到了更深的人生追求。
甚至我认为通过割席,他也希望好兄弟能认识到独立,拥有更高的人生追求。
至此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从杀手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到女妖的滞后开悟,马丁麦克唐纳是对我的人生放了一台摄录机吗,怎么能跟随着我的人生变化,刚好切中我的痛点。
当然以上是我片面想法。
绝交是一件很「痛」的事情。
豆瓣记录第5900部:《爱尔兰人》~
或许导演真的在隐喻爱尔兰内战,可我实在不愿相信这仅仅是政治寓言。在我眼里它更是存在主义悲剧。汉密尔顿说“I wanna build something that's gonna outlive me”。那总归是极少数人的特权。将人生寄托在人际关系上的角色无一例外都将走上悲剧。他人即地狱,小岛越独立,地狱越拥挤。妹妹Siobhan让我想到米泽笔下的伊原摩耶花,走到小岛之外的世界去,摆脱每日要挟客人给她讲岛内八卦新闻的老太太。
莫扎特是18世纪的(让你装逼!)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就要分手(烧死你个狗日的!)姐姐有没有可能你也喜欢我(没有?好的那我可以去死了)男人喜欢男人很常见(神父你真的不是在说你自己?)我的驴我的驴我的小毛驴啊!!!实际上一点都不荒诞,封闭停滞的生活中,情绪无限波澜:绝交、单恋、纠缠、怨恨、复仇、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宠物——这就不是我们现在么!
人物太牛逼了 搞戏剧的来搞电影真是降维 年度最佳
Good god!从来没有一部电影把我们社恐有多讨厌他人表达得如此贴切。简直是一幅他人即地狱全景图。
不美
扯淡。闲的没事儿干吃饱了撑的。。就算事后我了解了爱尔兰内战的缘由,就电影本身而言,让观众看的云里雾里,还是不能算成功。或许它就是拍给有宗教历史背景的昂撒人看的,那也就不用我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中国人唱赞歌了。
无趣是比吵架更大的罪过,绝望是比断指更重的疼痛,闲聊是在杀死生命,寂寞可以吞噬天性。友善是如此廉价的品质,跟莫扎特比起来微不足道。撒谎是如此恶毒的诅咒,跟报丧女妖比起来势均力敌。本岛的战火看似遥远,眼前的暴力足以滔天。纵然你有剪断手指的勇气,我亦有像驴一样尽数吞下然后噎死的决绝。
抱恙的晚上慢慢看完,可能是看过最高级的“没头脑和不高兴”。当然意识到可以读解出很多很多不同含义,远方的炮火、他方的世界,但人与人之间的主要问题其实也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之间店对立转化不是么。摄影太美,暴虐和温柔并置太美,海水与火焰太美。难说是非。
前半程“咋回事咋回事”,后半程“不至于不至于”
作,真作,“朋友只是人生寂寞旅途的同路客,走完一段路,他要转弯,这是他的自由”,两个大男人真是令人无语,哪怕是借此影射历史现实。
-1
奇怪又诡异,强烈的黑暗寓言气息。好友决裂与内战背景互文,台词不断重复追问决裂的原因,不到逼不得已时始终在挽回而不愿清醒。懂得冷静思考的人逃离了这个岛,而无法逃离的人则继续困在岛上,可怕的是仇恨在身体里竟能演化出全新的生命力。
无大语,庸俗存在主义与蛋疼政治寓言。
何必这么直给?看得生理不适。
编剧奖当之无愧,外延指射什么的到在其次,功力体现在能很扎实地顺着一个概念把故事和人物写下去,一个人面对朋友的突然绝交他真实的心绪状态和反应行事是什么样的,情节发展与现实经验的贴合让文本显现更丰富的主题层次,所以比起爱尔兰战争隐喻更令我触动封闭环境中的精神困顿和生活的虚无主义。
补标,寓言体
Martin x Colin x Brendan合格的作品,場景足夠簡潔而劇情卻略顯拖沓,描繪出愛爾蘭小島旖旎風光下生活的絕望和壓抑,額外一星給In Bruges情懷~Venezia首映場with妞
#venezia79 4-。《杀手没有假期》姊妹篇,那句“Ha?”依然萌萌哒。设定比《骨及所有》狠,比《杀手》略仁慈,不过第一次报丧后气氛突变,命还是要的,影片也由此分成两部分。更喜欢冲突逐渐升级越来越暗黑的后半部分。前半部分话痨,虽然引发全场大笑,但全靠嘴贫;坐桩式mise en scène,虽然对转折起到了作用,但总有不想努力之感。《杀手》被老大报丧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在城市游荡,话痨围绕着布鲁日和未知的任务,笑之有物,自然流畅;还是更喜欢从前。导演为什么总要欺负科林•法瑞尔,好可怜🥺村里人很少,能去玩的地方也很少,风光和配乐烘托出广阔时空下孤岛的凄凉。姐姐的离开仿佛圣殿断裂了一根石柱,小岛的命运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