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穿心影评万箭穿心这个题目在电影中说的是李宝莉的新家在路口,各个路口都经过这里,从风水上说是万箭穿心,住在这里的人都不会好。
出自李宝莉从小的朋友之口。
说这么几个人物吧。
马学武为什么自杀:从我的理解看,马学武从结婚到想要离婚这一段时间一直是被妻子管的很严,俗称妻管严,长时间情感压抑,被妻子控制,从一开始妻子要求同房而丈夫不情愿,我觉得其实到这个阶段,丈夫对妻子的爱已经没那么深了。
马学武在家里缺少男人的自尊。
后来爱上同厂里的员工周芬,后来马学武自杀的一天去跟周芬表白,可是周芬说你很好,可是你不了解女人。
这句话好像是在说,马学武,你不知道谁真的爱你,其实是拒绝了马学武,就我个人理解,周芬不爱马学武,跟马学武上床是因为他是马主任或者她只想上床,仅此而已。
马学武有了真情,周芬却没有。
马学武一开始下决心与妻子离婚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觉得他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可这个东西也破灭了。
他觉得自己没人爱,在偷情被抓事情发生之后,马学武在家里更是抬不起头来,直到自己因为这件事情下岗之后,他觉得,李宝莉毁了他的人生,彻底毁了,他选择了自杀。
但我觉得如果周芬说爱他的话,事情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再说李宝莉,宝莉很爱他丈夫和孩子,从马学武说我跟你离婚,什么都不要,可是她却不答应,拼命想保住这个家,从后来10多年的努力和自己对自己说,我一个人要撑起这个家一样。
说明宝莉是爱这个家的,在她要捉奸在床的时候看到另外一个孩子跟母亲下楼,她觉得一旦自己冲进去就是离婚,孩子可能要跟爸爸,为了孩子和这个家,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她想让马学武回到以前那个马学武,于是做出了后来看来不怎么明智的一个选择,报警。
10年之后,孩子不认这个妈妈,她最终也想通了,孩子想要什么,就让他去吧,她一开始展现的很强烈的控制欲也逐渐消退下来,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她是能选择的。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选择,跟建建走,她也说,如果跟马学武离婚,可能也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她太想要家,想要爱,越想要,就失去的越快。
小宝:太爱爸爸了。
觉得爸爸的死在客观上是妈妈造成的,造成最后赶妈妈走。
说一个特别的人,建建,他在里面戏份不多,可是我觉得他是爱李宝莉的,收保护费,就不收李宝莉的,如果只是玩玩,最后也没必要去接李宝莉,他把情感放在心里那么多年,从牢里出来之后也还喜欢她,就我觉得,建建在感情上也是特别缺乏安全感的。
直到李宝莉的道歉他才做出选择剧中的人物都有一个特点,太想表达抓住一个东西,却给自己的伤害最深。
李宝莉太爱这个家,马学武太想要自由,小宝太爱爸爸,建建太想成功,当老大打人过猛进监狱。
万箭穿心给我们几点思考,一个女人如何对一个男人表达爱,母亲与孩子之间的爱,妻子与婆婆之间的关系,一个男人该如何处理妻子和自己爱的人之间的关系,学校那么多年的教育为什么没有教给小宝如何爱。
在一个性还是一个敏感话题的社会时代,是不是一个人因为这些所谓品德跟工作之间的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如何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那么近,那么远——万箭穿心 人生最为无奈,别无选择;人生更为无奈,选择太多。
当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股疯》,看了一会儿,又想该是《贫嘴张大明的幸福生活》或者是《金婚》,看完之后我的最大想法就是:人世间的不幸才是真正相似的。
故事近乎玩笑地给出一个理由:新居的风水不好,是为“万箭穿心”。
女主角犟嘴说这是“万丈光芒”,无论是万什么,我眼里就是四通八达的一个浑身筛子逼样。
这种故事的死结往往就是“如果当年我不是这样选的”,可是不管这种故事重复多少遍,我们都会选错,因为错的其实只有一个地方:就是我们竟然觉得有的选。
这虽然是一个以女人为主角的故事,其实说得是三个男人。
这里面并没有出现女主角的父亲,依次上场的是丈夫,情人和儿子。
在说她的故事之前,我们会问一个接下来将不断重复的一个问题:你幸福吗?
丈夫 我很庆幸这个窝囊的男人不再是上海人,但他依然戴着眼镜。
我一直觉得文学作品中戴眼镜的男子是比较不幸的,他们要么是娘娘腔,要么是伪君子,而且总被女人捏住下体:你行吗?
男人面对女人的求欢基本处于能拖就拖的取巧心思,又或者舍身取义的悲壮牺牲。
可是他始终不能让女人满足,女人责骂他的时候并没有说别的,而是直指人心:可惜你的小伙计不卖力。
他在搬场工人面前被夺去香烟,被劈头盖脸地辱骂。
甚至当工人拿出自己的香烟想让的时候,他还要胆怯地看着屋里的女人是否会再次冲出来; 他在母亲被赶出家门,匆匆忙忙在夜色中奔走的时候。
他是那么仓皇无助,他并不是在寻找什么,他只是告诉自己并非完全在妻子的淫威下面什么都不做,哪怕做了之后也毫无意义。
他不断地躲避,躲在沙发上,躲在儿子的算术题里,躲在忙碌的工作中,直到遇见一个据说全厂最翘的屁股。
他最有风采的一个刹那就是在小吃摊上,他喝着啤酒挥斥方遒,他说着也许并没有那么闪光的业绩。
然后他看着她笑着低着头,那不是“呵呵”,而是“嘻嘻”。
突然,他就活了。
206房间里,我们和女人一起听到另外一个女人激烈的喘息声,那个拥有全厂最翘屁股的女人,那个明显欲求旺盛的女人正如此被炽热地索取着,我们都意识到,他行了,而且非常行。
这个就是男人的选择。
他非常幸福地觉得自己有的选了,他选了多么灿然的一个瞬间。
这个瞬间太灿烂了,于是我们早一步就知道马上就来的结果实在没的选。
男人行尸走肉地活着,从厂办主任一撸到底变成一个工人。
他可谓苟且偷生,这样还可以赡养寡母,可以给儿子辅导数学题,可以偶尔翻开书,看看她的照片。
但是没的选就是不可能有什么苟且偷生,他失业了。
圣经上说:没有工作的男人就是异教徒。
对于没有宗教信仰的人而言也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异教徒坐车投币要多投一元吗?
于是他这具行尸走肉就像被电击一样又活了,他竟然敢去找她了:“看见你好像没事了,我很高兴,我只是想见见你,哪怕听听你的声音。
” 然后,然后他知道这一切发生并非是自己没的选,而是女人代替她选择了。
于是他用了一个很残酷又恨怯懦的办法:他把自己撕票了,然后绑架了这个女人的一生。
女人是幸福的,其实男人很爱她,爱到对她了如指掌的地步。
如果男人选择再一次离婚,她还有选择的可能。
而这种近乎人肉炸弹的做法,真正做到了让他和她同归于尽,他爱她,所以他了解她,所以他不会饶恕她。
情人 女人当然是幸福的。
她虽然并没有意识到她如何剥夺了那个法律上叫做丈夫的人各种幸福,她虽然彻底被自己的儿子所遗弃,她还是幸福的,因为她有一个情人。
女人如此嚣张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她是有名的大美女,追她的人很多。
她可以趾高气扬地说:我虽然没有文化,可是我挑了那个乡下人是他的福气。
追我的人好多的。
情人就是其中之一。
情人是那种习惯用打架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唯独在她面前陪着笑,因为他觉得她的确美。
十年生死两茫茫,鬓如霜,昔日的女人早已憔悴不堪,他还是饥渴地在小货车里就把她就地正法。
而且他喜滋滋地觉得可以陪她去吃早饭,可以委屈地说:怎么,这事就算完了?
在自己粗鲁的兄弟面前和女人的儿子扭打,被女人用啤酒瓶开了瓢。
他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他知道,她的裤子是被他扒下了,可是在她的心里,他不过是个之一。
他的报复就是用浑话去刺激女人,犹如小孩子去拉女同学的小辫子:“知道是买卖就不用伤心了,我睡了你怎么反过来拿你的钱?
”他洋洋得意自己竟然说出这么狠的话,可是他面对暴怒的女人却惊慌了,他在心里说:我不想的,我怎么会轻贱你,可是你为我生气了,也许我这个之一的份额会多了一点。
女人咬着牙活在这个世上,直到她似乎再也没有办法自己活下去的时候,情人高兴地出现了:我是个贱人,我们一起贱吧。
女人看着他,哭了。
情人从来没有选,他从来选择的只有女人一个。
儿子 应该说女人最动情的就是对自己的儿子,她的动情在于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扁担也许会让儿子蒙尘。
她欣喜若狂地看着成绩单:这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在火箭班里都是头一份。
他下面该压着多少人啊。
女人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我要把儿子养大。
这样我就赢了那个找婊子的狗日的,这样我就不让那个死老太婆看扁。
这样,我就知道我这样苦到底有个响。
她就像祥林嫂那样以为自己苦尽甘来,她甚至做出姿态向那个狗日的敬酒。
她期待着这杯酒下肚,这个门槛就算是跨过去了。
她以为自己有的选,也许那个举报自己丈夫嫖娼的电话没有打过,也许他提出离婚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也许他厂里叫自己不过又是搞了一个婊子,也许自己和情人擦背并没有被儿子恶狠狠地记在心里。
她近乎梦呓地以为自己可以一次次选,结果她的选择自然一次次破碎如泥。
她最后跟着情人走,车子竟然熄火了,她骂骂咧咧地下来推,那一刻她终于离开自己独用的厕所,离开那香喷喷的厕所扬长而去。
这一次希望她不要再选了,因为她老了,儿子也已经离她而去。
人生无奈,别无选择,于是就在暗黑无光的生活里苟且偷生。
但我们一定要知道,这并非是最惨的,最惨的往往是出现了光,让本来已经麻木的我们开始觉得有的选。
是吗?
是个屁啊。
那只是那只无形的手玩累了,换个姿势,再玩一次。
看到一系列的长评短评提到这部片的暗伤败笔就是儿子这个角色,轻则说演员完全就是个雏,一点儿演技都没有,重则说这个角色就是脑残,弱智,将后半场的戏毁了。
是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角色最后的表现有很多值得争议,是整个接地气的电影中最显得狗血和戏剧的情节。
但是作为前半场只是旁观一个可怜女人的一生,到后半场因为儿子这个角色哭了三场,代入戏中体味到母亲心酸的单亲少年,想为同样十年多没有见过父亲的小宝来说上几句。
我想先谈论一下儿子最后将母亲赶走的合理性,顺带说明下我对影片的一些看法,有多少18岁少年怀恨母亲我想绝不只是一个小宝。
1,丢脸。
戏中有一幕应该很多人记得,别人妈妈是扁担还可以考第一名。
我想就算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对一个挑扁担的文盲和一个开BMW的贵妇都会是两种不同的眼光。
当然可能有些人会说,她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又不偷又不抢的,而且她都是为了你苦了一辈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是的,这样的话对于一个懂得生活艰辛的成年人或许可以接受,但是你真的想过一个考年级第一自尊心强的要死的学生可以接受吗?
我妈以前是公交售票员,因为收入有限所以家也是小小的,你们不会懂单亲家庭的小孩本就有一种自卑。
就算年级第一,他只会觉得这种不光彩的工作是特别丢脸的,我以前就从来不敢告诉别人我妈的工作,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去我家,如果说,班上真的有同学议论,呀,那个人家里挑扁担的,好可怜哟,真的当事人那种煎熬不是那样简单的,说生不如死,不如没有这个妈,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会有的。
绝对不是,没心没肺,或者故作强大的说,我妈是扁担又怎样?
18岁的状元只会觉得这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2,交流。
李宝莉说过一句话的,这个孩子有好久没有叫妈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学生要的可不仅仅是物质了,富二代还羡慕小康家庭可以有温馨的晚餐。
对于从小没有了父亲关爱的小宝来说,难道没有奢望过母亲的理解和关心?
为什么他会埋怨母亲只会问他成绩好不好?
是的,他不是没有期盼。
只是一来母亲是个文盲,也不会解释什么,一来也是为生活操劳己经很累了。
但是对于缺爱的小孩来说,就算理解母亲也只能是最表面的,更多的是责怪,责怪其实我真的要得很少很少,可能是一个贴心的问候,一个每个小孩都有的蛋糕或者玩具,但是为什么这些都给不起呢?
难道真的只要赚钱,只要养家糊口就可以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了吗?
你们只看到最后的怨恨,但是你们没有想过这么偏执这么过分的小孩,有人去教他是非善恶吗?
没有。
李宝莉最后才醒悟,他的儿子根本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是不是太晚了呢。
对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其实会觉得母亲养育只是理所当然。
然而这样的母亲,他不知道他需要她的什么。
她也活了半辈子才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只是晚了。
3,真相。
虽说最后小宝跟母亲说到真相的时候我也觉得太过戏剧,但是那种打击很难说得清楚。
当然理性一点的看法就是,父亲本来出轨就不对了,性格软弱也怪不上别人。
但是对于小宝来说,父亲只有一个,而且他的形象也由于时间被美化吧,必定是一番慈爱的样子,最好的,或者说灰暗的生活里唯独的美好的回忆。
好人都早已经认定了,坏人自然只有母亲来背负。
以及之前没有说到奶奶的影响,因为我自少家里没有老人,但电影里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出来,奶奶对这个媳妇也总有太多不满的地方,这种情绪也必然传递更给亲密一些的孙子。
所以,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小宝只会把所有的责任抛到母亲身上,将所有的不公和不满全部扔给母亲。
所以怨恨是必然的,甚至当觉得自己可以承担自己人生的同时,终于可以抛开母亲这个他人生中的所有黑暗和负面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另外我想谈谈,这部片子有一幕让我泪崩的剧情。
是李宝莉的闺蜜开车去学校接小宝之后,在一个高档的餐厅和小宝谈心的那段,其实也没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你妈的苦,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都还没带她来过这里,下次有机会一起过来。
我想起我差不多16,17岁那会特别不懂事,甚至有一次因为一言不和,离家出走了一段时间。
最后被找回家的时候家里很多亲戚都在,她们又心疼又责怪的说了类似的话。
其实那个叛逆的少年哪里想到那么多,他不是不爱她妈妈。
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年纪轻轻就要面对这么多他本不应该面对的,他只是想躲起来,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承担这个灰暗的人生。
我想现实社会类似故事的结尾,小宝再大一些再大一些,或者是开始明白社会的艰辛,或者是初为人父,总有一天他理解了李宝莉,只希望为时不晚。
第三遍看,每次看完的感受大体上相同,但细微处都有不同。
夫妻之间有了矛盾,不说话,不想办法解决,任由矛盾激化,最终伤人伤己。
还有作为父母不该在孩子面前吵架,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
家庭本来是温馨的地方,如果变成冷漠的氛围,不要也罢。
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说出的话也不一样,看到电影弹幕的有些人评论,简直搞笑,说出的话,写出的字,都会对人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看电影,我们要学会从别人的错误中学习到自己的缺点,不然看这类电影反而会使观众心中的偏见和狭隘放大。
我历来相信一个观点,你对他人的态度,会变成他人对你的态度。
所以看问题不要抓住一个点来放大,这跟上纲上线有什么区别。
但论坛里的评论多半是抓住一个点使劲嘲讽,这和生活中的争吵大多相同。
相互攻击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只能让人与人之间变得戾气十足。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许多,不要让偏见和恩怨占据我们的生活。
如果我看到的是武汉话版本,我也许会打三星,可惜我没有……(我只看到国语可笑配音的版本)本来以为宝莉与男人会纠缠整个电影过程,但是男人半路就死翘之后,我知道重头戏转到宝莉身上来了,只是:始终看不清宝莉的转换脉络,一个在电梯里都不给婆婆哪怕做戏似好脸色的恶媳妇,如何在男人死后的十年里与婆婆相处无事、甚至关系大为改善?
有人会说,那宝莉本质是善良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只是影片的整个铺垫,丝毫看不出这一点来,我们上半段看到的只是一个斤斤计较、无理取闹的小市民妇女的形象,有个有钱的闺蜜(同样是小市民菜贩子阶层出身的闺蜜,在新房里对宝莉与男人关系的分析句句在理,戳心戳肺,一副帮理不帮亲、几欲撕破脸状,很不像同阶层女性的同声同气),在汉正街又是一副仗义疏财、帮穷不献媚的凌然之态,但奇怪的是她同为社会底层的搬家人员的不宽容与刻薄,这就很是矛盾与奇怪了……男人毕竟不是死在与宝莉的某一次大吵之后,而是在听到下岗通知之后,年幼的儿子又怎知是老妈害死的老爸,而需要在殡仪馆就当场发作?
作为独子,老爸既已死去,老妈是最亲的人(奶奶显然不是从小带大孙子的人,孙子会很亲得过亲妈吗?
影片也没有展示给观众说此老母有很恶劣的虐待儿子行为,也没有很重彩地展示父子情深到何种程度?
)死鬼男人也是明知婆媳水火不容,还在遗书中把难题丢给了老太婆?
——让老太婆照顾孙子?
我要问的是有什么样的仇恨让血缘亲子的儿子十年都不能原谅母亲,(而且这个母亲是家庭的唯一经济支柱、有骨气的儿子应该不花这个“臭女人”的钱、不吃这个“臭女人”的饭才对啊),除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极恨儿子被媳妇'逼害",而在十年间,不断地灌输给孙子无尽的恨、恨、恨,才有可能将天然存在的母子情全然摧毁……,但影片演进的却是婆婆渐渐走出怨恨,婆媳慢慢接近,而母子始终坚冰一块,既然坚冰一块,儿子又何以在所谓奶奶生病之时去找母亲?
(话说也不知他用何方法找到母亲与“姘头”所住之处的,而之后的打斗更为莫名,跳江的男人显然不是因为妻子在外与人有染而死的,而且事隔这么多年后的一段情,儿子既然视母亲为同一屋檐下的杀父仇人、死了不相干的陌路人,何以在意现在这个女人找了阿猫还是阿狗?
(难道仅仅为了房子这么俗气?
)作为高考状元的儿子,竟然可以八卦到打听到死鬼老爸的老情人处,听老情人“讲那过去的事”,理论上作为儿子是可以恨这当初的“第三者”吧,后者对家庭的分崩离析是直接的当事人之一的,而且而且,跳江男人的绝望大约还来自于那天甘愿迟到也要与之“过早”的早餐中的情感对话吧,如若情人说句希冀(其实早餐中大约是拒绝)的话,男人在随后的下岗消息所谓最后稻草的压力下还不至于万念俱灰……话说,宝莉被厂长带至派出所,面对两名警察与老公的工作证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宝莉未免也太粗线条了吧?
这里顺带吐槽一下,汉口民主路的“桃源宾馆”,先不说是不是导演帮你在做广告的话,做宾馆旅店业的行内人都不会不知道规矩:一男一女去开了“钟点房”进房之后的不久,再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黄脸婆来问刚才的男女开了几号房,而你又傻傻地说出的话,你这家店还有谁敢去住吗?
另,演健健的人也太水了,不见匪气、不见山气(十年山上是白猫的?
)、不见大哥气,宝莉何以身被动而心再动?
一个在汉正街里帮人批零袜子小商品的曾近下过岗的女人,嫌拿的工资少,而要辞职单干的勇气从何而来先不去说它,只是她若要单干的第一选择应该是“作熟不做生”——既然懂袜子的门路,单干也是另起炉灶还干袜子啊,即使本钱少也不怕,不是还有个有钱的闺蜜吗?
再不济的,不干袜子,也可以重做菜贩子,宝莉是菜贩子的女儿,这门生意经自然也不在话下,(而且,各位有身份证的人都知道,菜贩子的利润还真不差的)但是,也许原小说为了戏剧冲突与悲情的需要,失惊无神地一下子让宝莉选择了做女”扁担“,这未免也跨度太大了。
或许,戏这样演进更合情理一些:婆媳隔阂始终是住不到一块,儿子一时记恨也不愿与母同住,于是婆婆为照顾孙子他处租房,而宝莉是四处打工赚的钱大部分都寄给婆婆代为照顾儿子,而儿子不知;一晃十年过去了,儿子考进了大学,而过久的分离使儿子对母亲的感情彻底疏离……这么路演着,我发现这情节似曾相识,似乎要陷入另一类的俗套之中了!
……
《万箭穿心》本是湖北作协主席方方的六万一千多字、写于2007年的中篇小说,先从小说文本和电影故事的对比切入,可以更好理解方方的故事和导演的处理手法:马学武:小说中描写为大专学历,原为技术员,然后当上了厂办主任,电影中万小景在李宝莉家吃完饭聊天时的情节:万小景说李不该总说马是乡下人,都是一家人了嘛。
这台词间接介绍了马学武的“凤凰男”身份。
原著中说到有厂长是他的同学,有意要提拔他,于是走入行政岗。
因为偷情时间被曝光,被贬称为技术员,后来因为此事名声不好,成为工厂下岗首先被裁掉的人。
小说中的马学武也很软弱,但并不似电影里刻画成那样。
马学武父母:小说中叙述为鄂西某市的中学老师,退休后房子被拆,听家乡马学武表哥的意见,来到武汉投靠儿子。
片中只安排出现了马母一人,其实老两口一直都有戏份,且作为一个整体出现。
后来孩子在武汉工作挣钱了以后,在武昌的湖边买了别墅给二老住,为了凑买别墅的首付,小宝(马文昭)让李宝莉离开,要卖掉房子凑钱。
小说中马家二老和李宝莉的矛盾很尖锐,但电影做了温和处理。
李宝莉:小说中交代了是下岗职工,下岗后到汉正街一个卖袜子的老板处打工,小学学历。
因为长得好看很多人追求,她看中了马学武的学历高,人长得也不错,在马学武追求下和他结婚。
结婚前闺蜜方小景介绍自己的“干哥哥”建建给李宝莉,但李宝莉看不上,小说开头李万二人开玩笑时李说:“就要找个学历高的人,将来生的孩子也聪明,能沾上光。
”小说中的李宝莉八面玲珑,特别会说话能干活,在汉正街的特别有号召力,有点《生活秀》里吉庆街“一姐”来双扬的意思,电影中将李宝莉刻画地更加憨直和良善。
李宝莉父母和妹妹:这在电影中彻底被省略了,小说中交代了李家是武汉人,李宝莉父亲原来是码头的,因为工伤内退,在巷口摆了个自行车摊;李母是个性格很强的人,因为自己贫下中农的身份,在文革时当过领导,改革开放后成为普通退休工人,却是个很硬气很能干的人,李宝莉的性格大部分跟了她母亲。
小说中对李家贫寒的生活在开始就有描写,后来李宝莉当扁担时为了给孩子凑大学学费,几次卖血被家母发现,后来没办法李宝莉去找家母借钱供孩子读书,但发现父亲已经是癌症晚期,于是没有张口,李夫后来去世。
李家另一个人物是李宝莉的妹妹,上了中专/职高,当了白领,小说开头就出现了一次,其中交代她对自己的学历有优越感,比较懒惰,衣服都是李宝莉帮着洗过一回。
万小景:李宝莉的发小,读过高中,小说刚开头就介绍了李万二人的学历。
嫁了一个大款,大款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方小景和丈夫的感情名存实亡,只负责要钱花钱,李宝莉最最忠实和可依赖的朋友。
小宝(马文昭):小说中记载他从小就很怕妈妈,因为妈妈总在训斥爸爸,由于爸爸有文化,作为学生的他自然和爸爸更亲近一些,后来马学武跳江之后,他完全倒向爷爷奶奶一边和李宝莉做对,三个马家人欺负李宝莉,他以高分放弃去北大清华而报考了武大,他说因为怕李宝莉对爷爷奶奶不好,后来其工作后赚到钱,还在正月过年时去看了看外婆,李宝莉的妈妈,但是对李宝莉依然无情。
和马学武偷情者:小说中写成厂里打字员,电影里设定为工会人员。
众所周知国企的工会是个闲差,管福利管活动,本身就不忙,认识厂里所有人,这样也为两人的奸情提供点逻辑合理性。
扁担何嫂子:小说中没有何嫂子儿子受伤李宝莉借钱的情节。
建建:从李宝莉结婚前就喜欢她,后来多了监狱,出来以后他母亲得病,为了治疗替某人蹲了10年监狱换来50万给他母亲治病,出狱后开了一个酒吧,没有电影里刻画的那样黑社会或者地痞流氓受保护费的情节,小说里的他很文雅,从始至终都只是在表达对李宝莉的爱恋,到影片结尾也没有上床或者后来李宝莉搬出来后和他在一起的情节。
相对小说中非常尖锐、让人读了以后揪心的矛盾来说,电影做了较为柔和的处理:马家人(二老加上小宝)对李宝莉的百般刁难,冷落和漠视,集中体现在李宝莉为了何嫂子和地痞打架,腿被砍伤,养病时马家老太生病,李宝莉不顾自己的伤势去陪夜看护,自己反倒病情加重住院,但马家人对此毫不领情。
另一处为:李宝莉为了给孩子凑大学学费,不得已多次卖血,被万小景发现不对劲,知情后万小景盛怒之下骂了马家二老,马家的态度稍有缓和,主动把养老金给李宝莉当作孩子学费。
小说中的一个关键背景:李家父母,在影片中未出现。
李父的匆匆出场和李母的硬气、大气和洞察世事,很多有道理的话都是马母说出来的,如:她认为生活就凭自己的硬气,无论物质条件如何,自己首先要硬气。
马学武走后,她告诉李宝莉今后全凭一个“忍”字,凡事都是忍。
后来李父弥留之际说自己最大的福分就是娶了李母为妻,李家的悲情戏份也比较有看头。
李父去世后,李母对李宝莉说:“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道理,而且每个人的道理都不同。
当年我当革委会主任时,我觉得有道理,大家觉得没道理,现在我生活这样,我觉得没道理,但别人觉得有道理。
”小说和电影的中文名字叫《万箭穿心》,这个词最早出现在小说开头部分,分到新房子的李宝莉高兴地带自己的父母在楼上看江景,结果李父说出了这句“万箭穿心”的风水问题。
小说中李宝莉因为这个说法而在做家务时生过气。
电影中此言则是安排给了万小景,马学武走后李宝莉和万小景坐轮渡时万小景说的。
阶级影片中时常会出现一个镜头:房屋密集的居民楼,看上去特别像居住条件紧张的香港特有的“屋村”,这就是李宝莉“万箭穿心”的新房所在地。
这套房是马学武厂里分配给他的,是典型的工人阶级居住区:空间拥挤、建筑物色调和样貌高度整齐划一。
另一个常见的镜头是汉口的一个大全景,层层叠叠的楼房和最远处的长江、大桥,似有王安忆《长恨歌》小说开头写景的韵味。
这两个镜头在影片中多次出现,杂乱、层叠、密集,色调阴郁,这实际上在预示这是一个关于底层人的故事。
他们辛苦在城市谋生活,时代变动面前往往成为最脆弱的一部分。
电影的时代背景也铺陈得清楚:香港武侠电视剧、汉正街上90年代的流行歌,人们的穿着方式,把故事发生的时间置于90年代,这刚好是李宝莉下岗后卖袜子、后来马学武被下岗的大背景:90年代国企改革的下岗潮。
马学武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典型的社会主义大工厂、上下班时的自行车流、铁路道口旁工人们吃着热干面等着过去,他是工厂的普通技术员,在市场经济之前是国家的主流人群,而他的工作和学历,也在小说中有所提及,都是一个作为社会底层的小市民李宝莉所看中的。
但李宝莉是武汉本地人,对马学武这样来自小地方的“凤凰男”,她无疑在出身或城市的归属感上更有优越性,万小景在电影里对李宝莉的批评:“你早做么事去了?
他出轨之前你就要把他牢牢抓住,你之前对他不好才导致他今天这样,你总是喊人家‘乡下人、乡下人’,都是一家人了,说这个搞么事?
”马学武无论在小说中还是电影里都被刻画成一个高度软弱、唯李宝莉命是从的妻管严。
除却李宝莉遗传了李母的硬朗霸气、马学武文弱这些性格因素之外,社会原因是一个重要方面。
李宝莉是武汉本地人,长得又好看,而且下岗之前也是工人阶级,这些都对凤凰男马学武极有吸引力,而这现象背后的城乡差距问题,直到20年后的今天,依然在人们的发展和婚恋问题上有不少的影响。
从结婚到搬入新房,马学武在性格霸气的李宝莉面前忍了很多年,但在搬家后工人们说的一句“被这样的女人罩着,你有再大的成就也是……”激化了马学武心中的屈辱,当天晚上,他提出离婚。
离婚的问题实际上是两人相对位置变化的表征:此时的马学武受领导的器重,已经由技术员升为厂办主任,进入领导层,他的前景是光明的,社会阶层的跃升让他有了更多资源和更多选择,恰恰外遇也就发生在此时,外遇实际上是马学武社会阶层上升带来的红利;此时的李宝莉则成为社会底层,早年下岗、小学文化程度的她只能去汉正街帮着卖卖袜子,在夫妻双方的博弈的相对关系当中,李宝莉全面处于下风。
李宝莉对此巨变应该并无深刻认识,在家中依旧对马学武吆五喝六,这让马学武离婚的心思实际上越来越成熟。
影片开头马学武对李宝莉求欢的排斥完全是这种问题在生活中的反映。
“万箭穿心”这一话语的实际承载物毫无疑问是房子。
新的房子是李宝莉在小说开篇欢天喜地的原由,也是此后剧情上演的舞台。
90年代开始的住房商品化过程,本身就是中国全面进入市场化时代的最重要一方面,房子是人们参与市场竞争的资源,更是任何一个人在市场经济的主舞台——“城市”当中安身立命的身份象征。
在用惯了“有臭味的公共厕所、共同的下水管道”的小市民李宝莉心目中,新房子和美好新生活是紧密勾连载一起的,因为房子是马学武给这个家庭和自己的馈赠,李宝莉决心好好待马学武(小说中开篇就有提及);同时,马父马母不请自来的行为,在李宝莉眼中实际上是局外人对自己美好新生活的粗暴瓜分,因此她对马父马母的排斥,实际上她对自己想象中美好生活的捍卫——但这种美好生活终究只是想象,更要命的是夫妻对未来的想象不同:马学武厌倦了对自己呼来喝去的糟糠之妻,想要借自己事业的上升来送旧迎新,即便偷情后身败名裂,他依然会去和偷情女子见面,可见他对李宝莉从内心的彻底决裂;李宝莉则希望在新屋带来的物质改善当中继续自己已经习惯了的、和马学武以前的生活和沟通方式——夫妻同床而异梦,离婚或者决裂成为必然选择。
李宝莉因为自身文化程度低,在和家庭其他两个成员(小宝和马学武)的互动中处于边缘化境地。
马学武一直辅导小宝学习,小宝也亲见母亲对夫妻的种种呵斥,小宝自然和父亲更亲,而马学武和李宝莉因为生活空间和阶层慢慢拉开差距,所思所想除了家庭这方天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马学武走后,李宝莉由于忙于生计更不能融入小宝的生活,因此隔阂日深。
除却李宝莉自身,她背后“娘家人”也是她参与社会博弈的自身资源。
正如小说中所描写的,李家实际上是城市低层,他们住在使用公共水龙头、公共厕所的街区,因伤内退的父亲在巷口修自行车,因为时代转变、原本在文革时期叱咤风云的李母则成为新时代菜市场买鱼的小商贩,李宝莉的妹妹是个小白领,内心虚荣,看不上家人的做派。
后来李父去世,家中更拿不出钱给小宝上大学,这一切都将李家定位在90年代社会激变当中地位下行的人群中,李宝莉也是这个下行人群中的一员,边缘和弱势的不言而喻。
李家社会地位下行另一个表现即:万小景在得知李宝莉为了谋生活而当了“扁担”,气愤的说:“你怎么能干那种下等人的事情。
”的确如此,万小景和李宝莉是发小,都是之前的小市民,在他们眼中,“扁担”这个活计是最低贱的体力活和下苦的差事——但李宝莉确实当了“扁担”,李父也静静地去世了,这就是曾经的小市民在残酷社会分层中下行成为下层阶级的现实。
作为李宝莉“娘家人”的万小景实际上是给李宝莉从物质到精神各方面支持最多的人。
她的生活可谓是“感情不幸钱包幸”,大款老公和她之间已经没有感情可言,老公在外面养着N个奶,万的老公是个生意人,他实际上是市场经济中的赢家,对性资源的充分占有,只是其诸多胜利中的一方面。
影片中还有个场景能和此呼应:李宝莉去给何嫂子钱,到了何嫂子住在扁担专用的地方,这个地方原来是建建出租的,就在李宝莉和建建交谈时,画外音是叫床声,镜头一转,另一个屋里的男扁担们正在挤在一起看A片,社会底层的人们因为经济上的溃败,性资源极度缺乏,无法拥有正当的性权利,只能通过这样意淫的方式解决,这无疑和万小景老公是最好的对比:生活的对比,更是阶层的对比。
这是一个关于女人的悲剧,更是一个诉说阶级问题的文本。
离婚,不仅是马学武摆脱李宝莉“欺负”的唯一途径,更昭示了社会地位逐渐上行的马学武准备和李宝莉及李家日渐下行的社会阶层决裂的意愿。
这实际上是大时代社会激变、阶层划分这样残酷现实的一个显影:小家庭中的变动,反映的是社会大格局的变化。
离婚所表征的社会激变,是马学武的悲剧和李宝莉此后痛苦人生的开端,更是这出人间悲剧的真正原因。
马学武因为被举报嫖娼,前途幻灭,后来还因此而被下岗,曾经一切美好的东西化为乌有,他内心最为认同和看中的阶层上升的途径被堵塞,事业的失败使得自己去摆脱这样一个已经深深厌恶的家庭的可能性几近为零,绝望中,他选择自杀。
一个男人,可能他最为珍视的东西未必是家庭,而是成就感,这不同于女人,和马学武偷情的同厂女职工并未自杀就说明了这一点,她可以苟活,但马学武却接受不了,因为这种苟活会让李宝莉对自己更加颐指气使,却又不同意与自己离婚,让自己进入无期徒刑——而这间接证明了,男人的生活的全部意义,更依附于社会当中的相对地位、阶级及其带来的社会认同感。
性别上段陈述中男女生活重心不同的说法,在女权主义者眼中可能是性别政治不正确的表现,但毫无疑问,《万箭穿心》这小说还是电影的中心情节,其实是一个关于女人的悲剧故事。
贯穿全片的主要人物毫无例外都是女人,李宝莉、万小景(建建的角色在小说中从未单独出现,完全是在万小景、万小景+李宝莉的场景中才会出现)、李母(这个重要角色是一个大时代转变的简介,在电影中并未表现)马家的代表马母(小说中始终和马母同时出现的马父在影片中删掉,而作为马家人的小宝,实际上只是一个马学武灵魂附体的人,是一个小“马学武”,体现的是马学武+马家二老的想法)、乃至作为女“扁担”代表的何嫂子(小说中的何嫂子远比电影中霸气),都是这个文本的性别特征。
如果这个故事的其他元素不变,而只是性别特征改换以后会怎样?
在此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工厂技术员马学武因为事业平庸,自己为人又唯唯诺诺令人生厌,妻子离开(或绝望跳江或面临诱惑抛弃家庭远走高飞),他又不幸工伤致残,下岗大潮中被国家无情抛弃,父母老家的房子被拆过来投靠(这是小说中的情节),他身无长物只好沦为汉正街的“扁担”,一个人含辛茹苦供小宝成为高考状元(期间小说中的卖血等情节不变),但小宝因为母亲的离开十多年来一直和马学武龃龉不断,最终还是不原谅父亲,于是马学武成为一个佝偻苍老、在汉正街上卖命的老“扁担”……这个故事怎样?
主人公仍旧是一样的惨,但整个故事的悲剧性却大打折扣,被李宝莉的故事的悲剧性甩出十几条街。
如果主人公是个男的,那么这个故事多少会让人读出一点励志的味道,反而成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有点正面意涵的故事。
作为男性的悲剧人物,这样的“男扁担”马学武能惨得过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么?
能惨得过余华笔下的福贵么?
显然不能。
就算对故事进一步做改动,突出悲剧性:小宝不学好,成了少年犯,马父马母年老无钱治病孤独地客死都市,马学武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去嫖娼结果染上了性病,身体崩坏,扁担也干不了了,于是在绝望和精神错乱中死去……惨是够惨,但这不同于悲剧性。
悲剧不光是惨,还要能激发人的恻隐之心、同情心乃至悲天悯人的情怀——这方面,女性为主角天然能激发出人们的这种感受,这是被社会角色所规定了的男女的根本不同。
在影片的影视语言当中,同是扁担,男扁担很少以悲情和苦痛的表情示人,他们大多抽烟开玩笑,脸上多少有点卖力气人的畅快和大条。
底层男性们心情低落或者面临困境时,打骂老婆,喝顿大酒、和朋友们哭得稀里哗啦,大骂社会或者和别人打一架,都多少能纾解心头的不快;在生活方面,他们可以底层人的无赖姿态随便调戏女性,就像阿Q的行为,他们可以看A片(A片完全是男性视角,主要受众亦是男性),或者干脆去嫖娼、随意支配自己的身体……男性在社会当中的愤懑和失望是有诸多出口的,他们也拥有更多的机会,他们抗打击程度更强;女性恰恰相反,同样底层的女性,并不能通过男性的方式发泄不快,她们解决生理压抑的手法也不能像男性那样随意和方便,她们无法打骂老公和孩子,无法像男性一样对社会施以恶意。
如果说底层人承担着这个社会最苦痛和最悲惨的境遇,那么底层中的女性,无疑是最具悲剧性的群体,正如同孔乙己似乎永远比不上祥林嫂更悲剧。
本片的英文名字叫“fengshui”,即“风水”,“万箭穿心”也取自风水理论。
但实际上,无论在小说里还是电影中,“万箭穿心”的情节出现都不超过两次,而且李宝莉对此还并不服气,她偏认为是“金光万丈”。
李宝莉不信风水,但她信命。
她偶尔会说自己的命格不好,她跟小景借钱时说“每个人都是来世上还债的,借的越多下辈子就还人家越多”之类的宿命论的话,当李宝莉无法面对和无法解释自己的生活的窘境时,只能拿着这种说法来搪塞。
风水本事堪舆之学,将居住和建筑问题和人生运到的宏观事务联系起来,这无疑是中国人对生命的一种认识,而且我也不怀疑制片方不愿用《一个女人的悲剧》之类的大俗话或者“万箭穿心”根本无法用英文翻译的初衷,他们用了“fengshui”这样一个外国人看来充满东方神秘主义意蕴的词语,因为其很难解释,所以无法辩驳——当中国人遇到一些无法解释和处理的问题时,会用“命”“缘”“运”等等本身就没有确切含义的概念来加以解释,一个“fengshui”,就概括了李宝莉的悲剧,这似乎是在说:李宝莉的悲剧是无法解释的,她对自己的命运无从把握,因为这一切都是“fengshui”这样的宏大因素在起作用。
看毕方方的《万箭穿心》,我想起另一个武汉作家池莉的中篇《生活秀》,两篇同由武汉女作家写出的汉味故事,反映的也都是90年代中国市场进程和拜金潮席卷下的大时代里的小人物人物故事。
《生活秀》里的来双扬风华绝代、精明强干,她生意红火、巧妙地争回房产、摆平家里的纠纷,但她在卓雄州身上渴望实现的感情救赎却最终破灭,是一个从诗意救赎的可能到残酷的生活逻辑重压之下诗意无奈消解的过程,但这不是悲剧,只是多元生活中本身的一种可能性;《万箭穿心》实则是一个女人的悲剧,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绽放过、炫目过,她在底层社会终其一生,她眼里现实的生活逻辑是第一位的,她对更好生活过于急切的热望让她粗暴地表达自己,她并没有温柔地对待丈夫和孩子,为了维持正常的生活逻辑不影响小宝考学,小说中她始终也不敢接受建建的爱。
如果说来双扬除了后来未遂的感情之外,真的在市井的世界吉庆街里活出了女人的精彩,相比之下李宝莉殊为可悲,她有底层人的粗犷大条、生活所迫斤斤计较,“美”在她的身上实际是缺席的,这让丈夫远离他——在爱情(马学武要离婚、出轨、自杀)和家庭(小宝和他断绝关系、马父马母对他形同陌路)彻底抛弃她之后,她真的一无所有。
这实际上也反证了我之前提到的现象和观点:马学武自杀但偷情女未自杀,她虽然从此从工厂消失,但她并未因此失去家庭或重组了家庭。
社会赋予两性较为固化的角色让家庭成了女性生活的极大支柱,来双扬没有爱情和一个不完全的家庭,这是她内心永远无法纾解和渴望被救赎的,好在她有出众的外貌、能力和生意支撑着她;没有这些特点的李宝莉在被家庭边缘化之后,悲剧性油然而生。
爱情和婚姻李宝莉是个美女,小说中交代了她年轻的时候不乏追求者,即便她后来当了“扁担”,因为打架受伤后休养了一段时间也恢复了美貌。
她的美貌是她年轻时期最大的资本,加上她泼辣爽利的性格,大气能干(电影中没有很好地表现出这点,是个遗憾),她也算是个拿得出手的“草莽巾帼”。
她小学毕业,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卖鱼卖菜,后来当了一段短暂时间的工人之后下岗去卖袜子,因此李宝莉生活的核心就是“现实的生活逻辑”,草根出身让她将现实利益摆在第一位,发小万小景当年介绍自己的“干哥哥”建建给他认识,建建也算是条好汉,不缺女孩子,但他独独看上了李宝莉,后来出狱开了酒吧也一直在追求她——但李宝莉年轻时拒绝建建的原因很简单,他学历低,没好工作。
小说中清除交代了她接受马学武追求的动因:“找个学历高的,将来生个伢也聪明,好好学习考好大学当大官,让我享清福。
”这就是草根李宝莉的婚恋观:现实计算是个主要方面。
爱情和婚姻从来都是有所关联的两码事,爱情更多属于感觉层面,来时山呼海啸,去时瞬间全无;而婚姻是现实的生活逻辑的产物,充满了算计和考量。
万小景和大款老公有婚姻关系,但这种婚姻的主要内容就是老公自己在外边搞外遇,为了维持家庭和自己财产不被分割而不断给小景钱花,小景和老公之间是没有爱情可言的。
马学武和厂里的打字员(影片中设定为工会人员)之间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都有家庭,但在90年代内陆城市还不是很开放的社会风气里,能出去偷情,则无疑是爱情的表现,但残酷的生活逻辑是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重组家庭的;出狱后独资经营酒吧的建建始终对李宝莉不死心,处处提供帮助,这种爱情李宝莉心知肚明而且心向往之,即便在万小景极力促成之下,小说中他俩也始终没有走向婚姻。
爱情或许是个奢侈品,像巧克力,婚姻是个必需品,像面包。
在凡夫俗子的生活里,只所以必须选择婚姻生活,完全是现实的生活逻辑的产物,因为两人世界的婚姻生活能保证自己活的更好的概率更大:稳定的家庭会提供稳定的生活、为稳定的发展提供支持。
当初马学武和李宝莉走到一起,一方面是马学武看中李宝莉是武汉人,而且长得好看,这对“凤凰男”很有杀伤力;而李宝莉看中马学武学历高,有不错的工作,将来能保障自己的生活。
在婚姻中的现实问题面前,李宝莉和马学武冲突不断,这实际上已经在冲击两人的婚姻共识,尤其是李宝莉地位下行,全部生活重心和希望压在马学武身上时,马学武的背叛终于让李宝莉做出报警的严重举动。
旁观者清,万小景对此非常明了,因此她会说“你疯了?!
”她很清楚李宝莉在生活上对马学武的高度依附性,而报警的真相一旦被马学武知晓可能会让李宝莉失去所有。
作为“新写实主义”的文本,其所反映的背景为90年代武汉底层人生活的情景,其实在当下中也有现实意义。
爱情和婚姻问题在今天这个时代的话题性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在现实的生活逻辑和商业化浪潮之下,“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言论、“干爹”、小三、援交包养、离婚率提高等现象的出现,《非诚勿扰》这样的相亲节目、各种相亲网站和活动的风行,婚恋话题史无前例地成为一个社会议题乃至社会问题出现在这个时代。
在此前社会相对简单的年代,婚恋问题相对容易地开启,即便有很现实的利益考量,但也会很快选择进入婚姻,而后相对稳定和顺利地变成那时人们单纯生活的一部分,而这种单纯性在现今社会中似乎成为一种传说——如今的婚恋问题无限复杂,而这种复杂性也催生了整个婚恋产业的繁荣,从相亲交友到婚庆再到婚姻矛盾调解和心理咨询,婚恋问题本身成了一个产业,把人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剥离出来加以商业化运作,这就是资本主义的实质,这种社会里,我们每个人都有成为问题的可能。
《万箭穿心》讲的是一个底层女人的悲剧,一个从阶级到性别都在现实的生活逻辑重压下的悲剧。
说房子的风水不好,实际上并无多大意义,因为这房子里出了高考状元,能直接上北大清华;说房子的风水完全无关,那么这个故事就无从讲起,李宝莉的悲剧就从住上这新房子开始。
最终李宝莉离开了这让她充满痛苦和艰辛的房子,这房子曾经是美好生活的开始,她的离开又开启了另一端新生活,她的生活会好起来么?
小说和电影都没说,或许这就跟“风水”这个词一样,“道可道非常道”般不可说;或许就跟底层小人物拿这个时代没办法一样,说了也白说。
很多人没看明白这个电影。
有几个细节,第一就是搬新家,工人坐地起价和宝莉因为钱在楼下争执,跳江哥没有出面调和、制止或哪怕是帮老婆。
而是在事情解决完了出面发烟演白脸。
可想而知之前平房更加逼仄的生活中也一直是这个模式,宝莉演红脸一直强势争取两人的生活资源,跳江爹享受宝莉当坏人争取来的生活而自己和邻里当白脸演演好人,私下里却带着知识分子对李宝莉的看不上。
(插播:有几位和我杠这条的,情景带入一下譬如你的女友带个你的大件东西去找你,实在打不到出租和快车坐的一黑车,到地点了司机狮子大开口加钱,不给钱不让下车不给拿东西,你女友急了和黑车司机理论起来,这时候二十米外的你会做什么?
躲起来像马学武一样?
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据理力争也好破财消灾也好去解决事情?
马学武已经不是文化人不会争吵和懦弱的问题了,完全是另一种人精的自私。
)第二就是跳江男是先提出离婚才出轨的。
所以他想离婚不是因为外部因素是因为内部主观因素,提出离婚的节点就在搬家之后,而此时的李宝莉却是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的。
让跳江男想离婚的原因是李宝莉的粗鄙么?
不是的,是因为人生之喜事第一发财(住新房)第二升官(当主任)那第三步就是换老婆,他的人生上了一步,不需要在平房区和人争争抢抢了,市井的李宝莉配不上他了没用了。
这里呼应小宝高考后奶奶赶宝莉说的好听让她找自己的新生活然后话风一转让把房过户给小宝一样。
婚姻不幸跳江男和李宝莉其实都是受害者,如果单看跳江男和李宝莉的关系是没办法把错归结到一个人头上,但凤凰男和寡居老母(就算标签化叙述但比较贴切)加在一起做的事来看,这家人除了小宝属于是被灌输的教育有问题,跳江男和奶奶都是卸磨杀驴虚伪无比的人。
李宝莉嘴里说着城里人乡下人,但下岗了仍出去谋生干家务做饭带孩子都没落下,是当着家里人在过日子,而跳江男和奶奶却从未把宝莉当做过家里人来心疼。
第三,呼应之前说的卸磨杀驴,小宝在找到宝莉在建建那的时候,当面说了句恶心,而其实此时李宝莉已经寡居十年了。
这个评价的潜在逻辑,别说把李宝莉当妈妈看待了,根本就没把她当做一个真正的人。
奶奶和小宝都把李宝莉当成了一个“养家的工具人”,而宝莉的幸福和需求他们根本不考虑,所以会考上大学就赶走她让她交出房子。
李宝莉就是个棒棒,不是另有存款和产业的小老板,让她交出房本离开这个万箭穿心的家,她只能流落街头。
看懂这些细节,就知道了宝莉的不幸因何而来。
在这场婚姻里她不是“完美的受害者”,但这不是她承受不公的合理原因。
另外关于奶奶,在电影里跳江男死后乃至最后结局表面都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和说太过分的话,但实际上小宝的言行才是奶奶真实的内心写照,李宝莉做牛做马的十年里奶奶这个文化人一直在对小宝进行的仇恨教育。
要多扭曲才会把自己爹出轨绿茶看成追寻真爱。
跳江男是因为同时对事业、家庭、爱情都失去幻想才走上绝路,在见绿茶之前他已经知道了事业要被下岗和家庭里与李宝莉关系依旧不美好,他巴巴的给绿茶诉衷肠而对方的回应淡淡也灭了他爱情的盼头,可谓生无可恋走上绝路。
最后还有棒棒何姐和宝莉的发小,宝莉的发小明显就是宝莉的对照组设置,一样的出生一样长得不差一样与丈夫关系有龃龉,但一步步走下来两人却成了截然不同的人,以此引发思考是什么让她们过上了不一样的人生。
而棒棒何姐就是另一个宝莉,也有着自己的不幸,真是众生皆苦。
什么叫“万箭穿心”?
形容一个人极度悲伤,叫“万箭穿心”。
女主角李宝莉正经历了一场“万箭穿心”的心路历程。
她为什么“万箭穿心”?
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太违背情理了,太伤人心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孝顺的儿媳。
可是她既不贤惠,又不慈爱,更不孝顺。
她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不由自主将丈夫,孩子,婆婆推到了对立面,把自己自置身于非常孤立凄凉的境地,一股寒流从心中穿过,犹如“万箭穿心”般地悲哀,痛苦,迷茫。
这种心灵悲剧是怎样产生的?
我们从李宝莉的身上能够找到时代的痕迹。
故事发生在90年代,“文革”才刚刚过去。
动乱的岁月,推崇的是“飒爽英姿五尺枪”“不爱红妆爱武装”,女性以温柔为耻,以粗俗为荣,到处是女战士铁姑娘。
狂妄自大,唯我独尊,主观片面,自我感觉良好。
按照李宝莉的说法是:“谈感情太伤残了”,“你越说我,我越光芒万丈!
”自我膨胀,忘乎所以。
在一个没有温情,没有交流,没有沟通的家庭,能有幸福么?
于是,丈夫不堪重压离开人世,儿子为此而怨恨她,与婆婆一起疏远她。
这就是“万箭穿心”的由来。
“文革”不仅破坏了生产力,毁灭了文化。
而且侵蚀了人们的灵魂,使人异化成“人性缺失的人”。
沉痛的现实迫使李宝莉反省,她放下了怨恨,为了维持生计,供儿子上学,她去市场当“女扁担”开始了新生活。
如果你认真观察,在现实生活中,李宝莉那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个案,清除“文革”的遗毒任重道远。
她们给人的教训是:无论男人女人,一定不要自我膨胀,一定要放下架子,沉下心来,使“人性回归”,恢复人性中那些美好的东西,那么,你才不会“万箭穿心”,从而获得真正的幸福!
赶在这部万箭穿心将要下映的时候在武汉为数不多的电影院里看了。
总的来说,万箭穿心把武汉形形色色的老嫂子们描绘的栩栩如生。
对于出生在武汉,活了20多年的人,这部片子虽然是中年女性视角,但整个电影里浓浓的武汉味确实让武汉土著们表示很亲切,看的也很投入。
故事里的李宝莉活脱脱就是武汉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老嫂子们。
发起狠来是泼妇,斤斤计较,不肯吃亏,抖起狠了,也丝毫不比男的差,一口一个臭婊子养的,个板马说起来好不羞涩。
瞧不起乡里人,就算是卖菜的姑娘吖也自觉高人一等,对外来人口满是嫌弃,永远以一口标准的汉口话引以为豪。
但是就算她们有诸多的缺点,仍然是这个城市最有意思的人群,她们虽然凶狠,但是对待家庭有着无限的责任感,虽然一口一个婊子,乡里人,其实每个人心里都还是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个性要强,做事泼辣,这就是武汉那一辈老嫂子们的共同特点,全国闻名的汉骂也只有在她们的嘴巴里才最有韵味。
而武汉也就像她所包容的人群一样,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老嫂子。
她不像别的城市那么光鲜亮丽,而是对外来者摆出一副老子就是武汉,你要来就来,不来拉倒的姿态,拥堵的交通,极端的天气,灰蒙蒙的环境,强硬的方言,都让别人对她进而远之。
也无怪乎,全国省会城市里,被黑的最多的排行榜里,武汉绝对有一席之地。
但是武汉就是这样,在武汉呆久了你就会发现武汉的好,武汉有着无数隐藏在城市外壳下的美丽。
武汉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个性爽快,讨厌做作的,屁的,裸脸的。
比起一些自诩文明的人而言,武汉人更加真实,更加本性。
武汉虽然满城拥堵,蓬头垢面,仍然坐拥东湖,长江,偶尔也会发现几许美景。
武汉是一座充满市井气的城市,这也许就跟老嫂子们一样,初次接触难以接受,久而久之就会与她们同化在一起,一起来一桌红中赖子杠。
活在武汉这么多年,有时候也会抱怨老嫂子在公交上总是一股不让人的气势,让人无奈,也会抱怨老嫂子不讲公德,说话大大咧咧。
甚至还和朋友们一起认为老嫂子们她们这一代是武汉人里垮掉的一代,但是每到最后,都还是会笑着说,说不到,过了几多年之后,我们也会变成跟她们一样的老嫂子们。
所以说武汉的老嫂子们是最丑陋的,也是最美丽的,武汉是最糟糕的城市,也是最美好的城市。
不得不说,整个电影还是有很多可以做好,但是没有做好的地方。
1、李宝莉的武汉话可以再差一点吗。
虽说她是一个卖菜的女儿,但也不至于话都说不好了吧,再怎么你也自诩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武汉人啊,完全可以弄个专业的配音,别的演员武汉话都还不错。
马学武的武汉话不标准可以理解,背景上是乡里人,但是他的老娘说一口标准的武汉话,是让我错觉了吗。
2、片中有很多露馅的地方。
不过像什么的士不是当时流行的红色夏利,这些都是原谅,毕竟也许不好找,但是剧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神奇的路牌,江汉路步行街。
按理说,那个时候江汉路还没变步行街吧,上海街和江汉路那片也没什么路牌。
这个镜头完全是没必要的。
3、时间问题,这点我倒是没发现,不过同行的发现了,高考改到6月是2003年,那么10年前,马学武跳二桥的时候,应该是1993年,但是1993年,二桥根本没有。
二桥是96年才通的。
最后,总的来说,片子还是挺武汉的,对武汉人而言很有亲切感。
建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汉口的打牛的,演的很好,小景也演得很好,很像武汉一群没有事做,老公不管的富婆们。
整体而言,片子不至于被吹到神化,但是确实有诚意。
马学武 – 每个人都有他的影子马学武真可谓是“冷暴力不合作”运动的集大成者。
他的不合作是彻底和广泛的,体现在:•他用各种借口性冷淡,拒绝行房(影片开头的场景)(这和偷情时的急不可耐和淫声荡漾形成极强烈的对比)•非语言行为上的不合作:他在家时成天神情木讷,行动迟缓,目无焦点,魂不守舍(这和他与同事谈笑的眉飞色舞形成极强烈的对比)•肢体语言上的不合作:拒绝与李宝莉碰杯(这是影片的主题性画面,后来在给儿子高考庆功的饭桌上再次出现这个画面,这回拒绝与李宝莉碰杯的是儿子,但冥冥中好像马学武借尸还魂)。
对于李宝莉的卑躬屈膝,刻意迎奉,用转身脱袜和关门来抵抗和拒绝。
•拒绝言语与意图的交流:体现在接母亲来家里住这件事上,马学武仅仅稍作象征性地表示,便如他偶尔施舍给李宝莉的几下抽动一样,很快就偃旗息鼓。
其实他还真没有同李宝莉交流和表达自己意图的意愿,就如他说的,房子是我的,要接老娘住,你甭管。
即便是死,他也顽固地不留给李宝莉一个字。
•完全拒绝情感的交流:例如对于李宝莉的情绪爆发,既不安慰也不面质,仅在躲在洗手间捏紧拳头,做象征性地反抗和发泄。
(可能历来如此)•马学武的绝招应该是一种长期慢性且非常微妙的不合作:例如对于李宝莉与搬运工人锱铢必较,对孩子的粗燥管教,他均暗渡陈仓地怀柔和轻描淡写地破坏,并借此很轻易地占据道德高地,博取同情好感。
相比李宝莉他确实属于一个更有文化的阶层。
但他那富余的文化和智力仅仅足以让他一次次地逃离现实,耽于幻想。
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对于生命怠惰的人。
他把对于生命的种种失望转为无处发泄的压抑,泛化为一种缺乏行动意志的抑郁和几近绝望。
面对生活的失望和不如意,不顺心,面对着受本身文化水平和生活环境限制的李宝莉的种种缺点和不足,他也许没有一刻想到自己可以试着介入,试着改变。
恰恰相反,他的唯一救命稻草就是精神上的逃离和情感上的隔膜。
他好像是生活的局外人,边缘化的妄想者。
促使他逃离现实的驱力如此之大,足可以使他把所有的情感,欲望,心力,正面意义和理想化均赋予他借以逃离的对象。
例如:•当李宝莉守在家中,想用温柔和热忱,甚至搬出孩子做救兵试图挽回婚姻的时候,他毫不在意地选择继续找借口加班,并和同事大肆吃喝,谈笑风生,得意忘形(可以想见其他晚归的夜晚)。
•当李宝莉试图进一步努力把他拴在身边的时候,他“升级”了他的逃离,“事先通知”地与同事开房。
•当李宝莉试图利用东窗事发的道德羞耻感来进一步“罩着他”的时候,他又搬来救兵,让老娘与他们合住,也好继续避免直接面对李宝莉的压迫。
•当李宝莉发现了他的意图,并产生激烈言语冲突后,他又再一次选择逃离,试图从情人那里获得想象中慰籍,并维持一种暧昧,以便继续他精神和情感的逃离。
可纵他苦情西施,痴话连篇,无奈别人却早已出戏,神情泰然,过(吃)得蛮好。
他终于发现当他赋予了每次逃离太多的理想化和美好时, 如此的一相情愿恰恰别人无法负载,而终究要自己承受失重失落的。
•当他得知自己下岗时,终于觉得无路可逃了。
因为下岗会逼迫他回家,丧失一切逃离的借口。
下岗会让他在李宝莉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毫无翻身希望。
而他唯一的情感出口也如雪景融化后的泥泞,一片狼藉,不堪回首。
于是,他宁愿懦弱地死也要逃离他不想面对的现实。
在这里,死是容易的,而生恰恰是艰难的。
想象是容易的,而实际常常令人不堪。
人就是这样,当我们学会想象和做梦后,一旦遭遇挫折和伤害,很多时候就如马学武一样活在自己的想象里,用理想化的暧昧代替直面现实。
用各种积极的奔忙,来闭锁禁锢自己的人生,却不期然成了自己生活的破坏者和对他人冷暴力的施予者。
每个人身上都有马学武的影子,只是生活不是电影,它不会把你逼到走投无路,只会让你在沉默中渐渐迷失,渐渐萎靡。
救猫咪 - 影片的移情工具所谓“救猫咪”场景是指:当我们遇见主人公时,他必须要做一些让我们喜欢上他的事情。
通过救猫咪场景,我们完成了对于主人公的移情,从此开始关心她的命运,想他所想,急他所急,渐渐被影片牢牢地吸引。
从某种程度上,建建和何嫂子都是李宝莉的猫咪。
何嫂子和建建都先后是她关心和照顾的对象。
从中可以反映出,李宝莉作为草根,对于其他底层劳动人民有着一种发自内心,自然流露的同情,善意。
就像袜子店老板对她冷嘲热讽中透露出的为她担心。
但李宝莉与众不同之处在与她的同情善意会转化为主动关心和照顾的行动,且不计利害。
在影片的前半部,每当情节出现她暴烈的脾气和不近情理的苛责后,会立即插入一个救猫咪的场景。
维持观众对于李宝莉的移情。
第一次救猫咪是对于何嫂子生意的照顾,甚至挡风遮雨。
第二次救猫咪是得知建建被抓时,流露的对于建建安危福祸的关心和担心(这时候的表情是微皱眉头)。
而且,这些救猫咪的场景在影片后半部不断发展。
李宝莉担心建建释放后的出路,担心他重操旧业,担心打架斗殴的是他,每次都如此轻蹙双眉。
李宝莉甚至还关心他收帐是否吃亏:只换了个破面包车,关心他住得是否寒酸,关心他喝醉酒掉到沟里。
李宝莉救猫咪之心从不改其衷或轻易受挫,而投入金钱和情感投入的代价也越来越大。
一个人做一次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这样的救猫咪次情节对于激发观众的移情,有着累加和叠加的效果。
影片这样安排是非常巧妙的。
从社会心理学来看,对于一个人初期印象较差,随着逐渐的了解,印象转好,这样的对比和反差对于人的心理冲击力是最大的,胜过一直印象很好。
于是,观众移情的程度就不断增强,直到顶点。
相比何嫂子,李宝莉甚至显得更能吃苦,更会做扁担生意。
但何嫂子的性格比较平淡,很难进一步反衬李宝莉的性格。
何嫂子的惟一叙事功能就是调侃了阴盛阳衰(这在影片中和生活中无疑都是事实)。
于是,在何嫂子次情节结束(在一次忍受婆婆逼迫和揶揄的,代价重大的救猫咪行动中达到高潮)后,建建的次情节便渐入高潮。
建建 – 一个自我击败的人,李宝莉的一面镜子建建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嘴贱的人。
想必他的真情曾遇到过持久的伤害,在他内心深处产生了恐惧和巨大的羞耻感。
于是,每当他要表示善意时,或者产生与人接近的愿望时,那种对于伤害的回忆和羞耻感就条件反射般地涌到心头。
从而,他发展了一套自我击败的人生策略:既然多情总被无情伤,那么在你还没有伤害我之前,我就先发制人,先无情地攻击你,这样我就可以避免被伤害:•出狱回来遇到李宝莉的主动关心,他明明有些触动,却说,怎么怕我吗?
•邀请李宝莉去看他的货运站,本来很热情,他非要加上一句,你又不能给我带来生意,你个扁担。
•在诱奸李宝莉后,他明明想和她约会,却莫名其妙发挥了一大段:现在的人都很随便,做完了跟没事一样。
•李宝莉去探望他,帮他收拾屋子,他明明感激,却推托说,我又没有请钟点工。
•李宝莉弄伤了他,去赔钱道歉。
他试图表示不想谈钱,不想见外,却说成我睡了你也没有吃亏,你怎么倒贴我钱。
•当他从李宝莉的委屈爆发中意识到她的真情流露时,他内心应该有所感动,却明确冷冷地说本来就没有当真,不要装得很有情。
•当然,在影片的最后,他终于第一次说出了主动关心的话(有什么打算),自我表露的话(我就是嘴贱),毫不犹豫担当的话(老子不怕),再没有加上一句什么。
其实建建活脱就像李宝莉的一面镜子:他们的父母可能由于生活的苦难和重担忽略了他们,可能因为本身性格和脾气乃至文化素养的局限对他们的情感需求置之不理,或者甚至对他们施加了言语乃至肢体的暴力。
于是,他们生活在一种强大的不安全感中。
他们是如此地需要爱,渴望爱,想表达爱,却因为生命早期种种的共情挫败和巨大羞耻感,演出成了一种怒气和攻击欲。
他们没有掌握爱的语言。
他们粗暴地对待别人,也许恰恰是因为他们曾经被如此地粗暴对待。
记得在搬家夫妻冲突中,李宝莉恶狠狠地骂马学武:生得贱。
也许她也被这样责骂过。
李宝莉- 少有人能做到的坚韧,刚强和容忍对于李宝莉而言,早年共情失败的影响是巨大的。
她真的缺乏共情的能力,即为别人设身处地设想的能力。
李宝莉只能生活在她自己的现实框架和习惯思维里面,无法哪怕一点点地跳脱出来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
她说了劳心的事情她不行,她做能做到最劳心的事情,就是以己度人:•她也许生在一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环境里,这既培养了她能为不多的报酬任劳任怨的态度,却又带给她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的小市民思维定势。
她怎么也不能共情搬运工人的辛苦,却只能以己度人,反感他们不如自己任劳任怨,货真价实,价格公道,钱货两清,更反感他们就地起价,懒惰不负责还贪她家小便宜。
•她能感受到丈夫从当初跪地发誓对她好,到不合作冷暴力的变化,而自己心意似乎不变,为此愤懑委屈不已。
但她却感受不到自己优势意识和强势态度给丈夫带来的委屈,受挫和不断逃离。
所以她强烈反对小景的警告。
•对于丈夫百般拒绝房事或者敷衍了事,是因为伙计不给力或者第二天要搬家等借口,她都木知木觉地相信,直到她发现丈夫和情人发生奸情时的急迫慷慨,春声荡漾,对比后方才觉悟深深的失落和自尊的贬抑。
•她顾及儿子,没有去抓奸在床,希望通过第三方外力把偷情的丈夫给轻易夺回来。
却没能设想这么做可能给丈夫带来的事业和感情上的伤害。
•她好不容易通过外力和自己的“宽大”把丈夫服服帖帖地抓到身边颐指气使,不料丈夫搬出老娘来横插一杠。
她气急败坏,怒火中烧,恶言相向,冷嘲热讽,却无法设想这么做给丈夫和婆婆带来的严重伤害。
•她只知道拼命给孩子创造好的条件,把人生的一半奉献给了孩子,却体会不到自己的恶言厉吼,粗暴对待,缺乏共情的关心和缺乏陪伴,给孩子带来的恐惧和疏离,以及丈夫,婆婆的态度对于儿子的负面影响。
•当她知道丈夫自杀后,她只认为丈夫是受不了下岗的刺激自杀的。
所以,她又以己度人,说自己下岗了,不还活得好好的。
她想不清白,看不起丈夫的懦弱,更不能理解丈夫对她一言不发,甚至觉得丈夫有点对不起她。
反过来,曾经饱受损害和侮辱的李宝莉,对于人情冷漠,甚至是粗暴对待,却有着深厚的容忍力和超强的耐受度。
对于丈夫拒绝敬酒,李宝莉自我调侃说,今天高兴不和你计较。
对于婆婆一次次的言语相逼,李宝莉每次都忍了,默默无言。
也许冷漠的环境让她习惯了,她从不认为自己不值得接受这些委屈。
相反,对于早年爱的缺失,她恰恰希望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这份爱,为此她宁愿扮演一个牺牲者和照顾者的角色而甘之如饴,矢志不渝。
正因为她无法共情,影片前半部马学武要求离婚,偷情,自杀成为了她人生的三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毫无抵抗,冲击巨大的大灾难。
但是,与马学武不同,李宝莉决不逃避,打倒了再爬起来,勇敢面对。
她有着底层劳动人民特有的坚韧和刚强,以及强大的意志力。
影片的前半部在激励事件(马学武提出离婚)后,由她强大的意志力贯穿。
马学武提出离婚,她痛哭过就去找小景出主意,在小景的劝告下,用不断升级的各种办法把马学武拴在身边。
例如从苦苦守候,好生伺候,好言相侍,利用儿子,到主动出击,跟踪伏击,运用公检法,给婆婆下马威。
很显然,她根本不是马学武的对手。
发现马学武偷情时,她痛苦得万箭穿心。
但很快就能爬起来,揩干眼泪,拾掇自己,并用巧计获得电话号码。
丈夫死了,没有给她留下一个字。
她却一滴眼泪没有掉。
虽不明所以,却毫不为迷信所迫,马上励志撑起一片天。
试问这在当代人里面有多少能够做到。
底层劳动人民需要辛苦地劳作方能果腹,通过这些生命的历练,他们的血液里骨骼里都明白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来争取生命的权力和尊严(这在李宝莉和小景的对话里可以看出,李宝莉对于用体力挣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自在和自信)。
同时,被活生生的残酷现实逼迫着追逐着的他们,每分钟都活在现实里,扎在泥土中,没有时间和空间来奢侈地做马学武式的幻想,马学武式的逃避。
例如被丈夫以死抛弃后,她第一时间就检查存款。
生活的苦难和艰辛给了她一种不认输,不信命,不放弃的性格。
影片的后半部也被她的强大的意志力支持,“要撑起这个家,不能让它散了”,一切为了儿子(显然她的百般讨好也似乎遇到一堵无形的墙壁)。
她的坚持和勇敢,却每每能够让她渡过生命的种种苦难,仍然充满勇气,依然心地善良,情真意切,不改初衷。
她高扬了人性的光辉,万丈光荣。
可是,一切都走向了她愿望的反面。
马学武没有拴住,不留一字,永远离开,却久久阴魂不散。
万没有想到她一往情深,含辛茹苦培养的儿子,会那么决绝地背叛,要和她一刀两断。
她还是不服不屈。
可是,居然这两件事非但有关联,而且都直接归咎于她。
恍如晴天霹雳,她的整个世界,以及她所信赖,依赖,为之奋斗的价值(拴住丈夫,为了儿子)瞬间崩塌了。
众叛亲离,她失去了和这个世界的所有情感联系和寄托。
她拼命地逃离这种天崩地裂,黑白颠倒的现实,来到了江边,走投无路,莫知所往。
可是,逃无可逃,一群庆生的孩子又把她硬生生拉回到了现实。
这时,曾经坑了她的生活,醍醐灌顶似的教会了她共情,她似乎明白了马学武当初的走投无路情归何处,以及来到江边时的凄凄惶惶,她终于也意识到了孩子的惶恐和疏离毁坏了他童年的快乐。
许多人在生命的早期都会不期然遭遇一些情感的挫折和伤害。
当他们能够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一往无前的斗士,一定要争一个胜负得失,用来补偿从前的缺失。
那些争名逐利,蝇营狗苟,那些狼奔豕突,好强斗勇,那些不甘挣扎,贪心不足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我是好的,我是值得的。
李宝莉就是这样一个典型。
梅花香自苦寒来,最终她学会了和解,和生活和解,和自己和解。
她意识到,那些拼命争取的高低短长,那戏武断评判的高贵贫贱和那些斤斤计较的强妄态度,恰恰伤害和扭曲了人生,恰恰局限并丧失了自我。
于是,她终于学会了放弃争输赢,并接受人生和自己的不完美。
这些不完美,就像收留她的建建那样有过去,有缺陷,有反复。
人生,或者就像建建的破车那样吼得响,开得慢,常常会熄火,还得要自己下来推一把,方能收拾精神,重新上路。
这是李宝莉的了悟,也是李宝莉的救赎。
婆婆 – 影片场景情感价值的调节功能•影片场景的动力在与对于观众而言的情感价值的变化。
而对观众而言情感价值的变化,取决于观众对于主人公的移情,即对主人公自觉和不自觉愿望的理解和关心。
而婆婆是影片情感价值的调节器。
在影片的前半部,由于李宝莉的需求是夺回丈夫。
婆婆成了她实现愿望的重大阻碍,观众的移情尚在李宝莉这边。
但是,李宝莉的强势,蛮不讲理对比婆婆的委曲求全,可怜和被逼出走,婆婆成了弱者。
观众的同情心总是偏向相对的弱者。
于是观众的同情中心开始偏向婆婆而非李宝莉。
可毕竟影片同情的中心需要回到李宝莉身上,下半部影片做了一些巧妙的安排来转移同情的中心。
•第一个场景:李宝莉开家长会:她那劳工身份和粗线条性格与现场的很不协调,婆婆又发不让她来的牢骚。
第二个场景,李宝莉回到家里,低声下气地求儿子同她说话。
这里充分体现了爱使人渺小这句话。
这时,儿子的莫名呵斥,婆婆又助威地数落她没文化。
于是,李宝莉和儿子,婆婆,以及周遭环境的关系颠倒了,李宝莉成了彻底的弱者,好让观众改变同情的中心。
接着,影片马上用两个场景来间接歌颂李宝莉。
一个是小景和儿子谈,母亲有多不容易了。
一个是老师斥责学生,扁担的儿子年年考第一。
•于是我们重新开始同情李宝莉,我们了解她的愿望是尽可能创造好的生活条件,帮助儿子读书,并且赡养婆婆。
我们也了解李宝莉一个不自觉的愿望,即消弭与家人的隔阂,重新获得情感的慰藉和找回爱。
但每每这个不自觉的欲望,都遭遇了婆婆的打击。
她说给孩子买点好的,婆婆说这个还用你说。
她关心孩子学习,婆婆说她没文化。
她问婆婆借钱,婆婆借机逼她把房子过户。
她照顾孩子高考,婆婆说她碍事赶她走。
最后婆婆生病还间接造成了她和儿子的误会,以及孩子和建建的冲突。
•这些段落里,婆婆和建建的作用是类似的,即让观众坐情感价值的过山车。
每每李宝莉在与孩子/婆婆的关系上似乎取得了一点进展,有所融洽,情感价值从负到正,婆婆马上浇一桶冷水,情感价值转而从正到负。
每每李宝莉和建建的关系上似乎取得了一点进展,李宝莉长期缺失的对爱的渴望有所复苏,情感价值从负到正,建建又嘴贱破坏殆尽,价值从负到正。
•婆婆最后开始理解和同情李宝莉,并为她的遭遇惋惜。
这里,婆婆的角色起到了反衬的功能。
如前所述,当一个人通过了解,把对别人的负面印象渐渐转向正面的时候,是最令人信服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
婆婆的转变反衬了李宝莉人性之美如何水滴石穿,撼动人心。
小景 – 影片的叙事功能•小景在影片中主要承担是叙事功能。
她一出现,就引发了李宝莉的痛苦流涕,无助无措 。
这和李宝莉前一个场景里面的强势和控制欲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顿时让我们对李宝莉改观,从强到弱的反差和对比,让观众开始建立移情。
在李宝莉发现丈夫出轨后,万箭穿心地痛苦不能自已时,这种移情进一步增加。
当然,观众本身的道德价值观就多半不支持出轨。
•李宝莉每次遭遇变故后,小景都要来出谋划策,顺便感慨一番。
对于情节既有推动,又有一种意义上的概括和升华。
小景给李宝莉出的第一个妙计,把老公拴住,直接导致影片上半部分的动力和故事脊椎。
小景给李宝莉揭示万箭穿心的秘密,李宝莉不信命,发誓要撑起家,直接导致影片下半部的动力和故事脊椎。
•上半部里,小景上门进行调解时,和李宝莉的对话,点出了李宝莉的身世,也间接解释了李宝莉婚姻不合的原因,对于影片的人物塑造,情节动力起到了关键性的揭示作用,可以说是一月照万川。
儿子 – 撑起影片后半部的负面力量•许多人诟病儿子的角色过于脸谱化,单一化。
这里不免要多涂几笔。
在小景上门调解的同一个场景里,儿子也表明了明确偏向父亲,讨厌母亲的态度,为后面的情节进行了伏笔和铺垫。
•在后面的影片中,对于儿子的态度,进行了不厌其烦的反复展示,铺垫,并有了一个长达5分钟的闪回,用来渲染最终的母子冲突,就是要建立儿子反叛态度的合理性。
•孩子害怕并疏远易怒暴躁的母亲,和爸爸亲是正常的状况。
青春期的孩子易冲动,母亲长期不在身边,听由自己印象,想象,和奶奶的灌输,产生憎恨和背叛,其思维不成熟,归因偏颇单一,也是正常,无可厚非的。
女人活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能更坚定了我不婚不生的决心。颜丙燕的武汉话实在是……乡里话。场景不错,健健不错。with 丁丁
老人说,有因必有果。与其反思,不如认命
可笑的配音贯穿首尾。情节和人物心理描述相当生硬,10年后的女主摇身一变,儿子莫大的仇恨简直可笑又不符逻辑,化妆好差,奶奶过了十年反而愈发年轻。妈妈总跟儿子有交集的吧,不会来来回回就一句作业做完了没。。。跟广告复读机似的。偶尔嘴里迸出的一两句脏话听着都牵强。。。失望。
突兀,莫名其妙
焦刚和王沫溪演得好
活下去;武汉话不行啊,前面念学xue,后面念学xio,搞什么鬼
故事底色不喜欢,其他还行,建建和热干面好
麻痹 本来可以给三星的 但是豆瓣的枪手刷的有点过分了 这些破事大家看看老娘舅就都知道了好伐需要导演你这样毫无作为的拍出来么||||||||||||
强推此片!超越了方方的原著!除了武汉话不太标准和闪回部分剧作有问题,其他都好。是迄今为止在武汉拍的所有电影里最好的一部!这个城市的味道和骨气、风骚与坚韧毕现。很久没在标放哭过了,今天绷不住眼泪。
小小的儿子如何懂得把过错都怪罪到母亲身上?李宝莉最后离开家时奶奶也只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并没有挽留。所以这盘棋奶奶下了十年了,从她被迫离开家的那个晚上开始。
太多槽点了,莫名其妙。跟乡村电视剧一个水平。浪费两个小时,什么辣鸡玩意儿。
超想看的,有没有/////比原著差多了。小宝演的不好
6.8/10↑,现实主义的批判落脚点完全偏离了剧情走向,我不理解整部影片的内核究竟是怎样的,小宝最后对着她妈在天台上那段尴尬的对峙台词实在是让人怀疑洗白出轨这件事,所有的设定都极其老套,我并没有看到所谓的人文关怀,反而看到的是老灯味儿极重的对女性全方位的击打,本是爱情的受害者却偏偏要各打五十大板,为孩子付出半辈子的亲情奉献者到头来的结局依然是固有的「父子报团」,女性的情谊只有在女主和何嫂两人之间得到了细微的展现,最大的问题就是企图用原生家庭之痛来捆绑与鞭笞那些本就压迫于家庭的女性,到头来又被合理化为性格不合,实在是全方位的荒谬,整部片子看下来,除了比较偏向第六代导演纪实风格的镜头调度和颜丙燕出神入化的演技之外,没有任何有营养的东西……
女主角的演技非常不错,故事也不错,但导演能力较差,很多剧情值得商榷,这个片子是90年代,但是可以看见大众速腾,看电影时一直纠结时代,但是看简介才发现是电影的漏洞,整体没有评分那样的优秀。
你爸婚内出轨十年后还能跑去问小三你当年是不是真的爱我爸 你妈离婚十年被赶出家找了个男的就觉得她恶心 李宝莉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妻子 但即使这样马学武的自杀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已 编剧非要把这些都附加到李宝莉身上 甚至让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认为马学武是因她而死是她让自己的儿子没了爸爸 你爸和别人在宾馆啪啪啪的时候有想到过你?你爸跳江的时候有想到过你们以后要怎么办?要是马学武李宝莉换个性别真的有男人可以做到李宝莉这样?真的很恶臭了
最后一个镜头加一星。
能賴誰?
那句“谈感情,太伤钱了。”是我本年度听过最好的金句!
感动!
X 台词真tm做作! 这分刷的,方方牛(粪)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