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后 火猴年当你选择戴上一个面具后,你后面的人生好似和它真切的呼应了(看带着惊恐面具的女生有感)24年后,欢愉取代了严肃?
想直接用一句没看懂来带过。。。
对导演的采访:希望观众多支持这些晦涩的、非主流的电影,并没有精彩的电影,没有大咖加持有时候你应该看一些你看不懂的电影你为什么总看一些你看得懂的电影呢悲伤、快乐、救赎,试着审视自己和他人,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当你试着去说一个和人类生命经验相关的故事,你就无法逃离这些元素当我们觉得所有一切的希望都丧失的时候,如何重新获得灵感?
有时候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时当你跌倒谷底的时候也许这就是你再次爬升起来的最好时机
(文/杨时旸)总体而言,《嘿玛嘿玛》是对于当下世界的一次戏仿,对于真实世界、对于网络世界、对于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进行了一次变形的、梦幻般的、寓言式的关照和讲述。
它有关因果报应,也有关世事轮回,由于这样的主题和导演特殊的身份,很多人更乐于从宗教和神秘主义的角度去看待它。
但实际上,它每一笔都写尽了现实和俗常。
它不难理解,即便它从表层上看如此像一次多媒介的装置艺术集合,简短的台词,融合着谶语,喉音,管笛,邪魅的舞蹈,生杀予夺的仪式,神鸦社鼓,妖巫遍地,但实际上,从内里去看,它没有完全遁入自说自话的虚空,而是在最终完成了一次具备现实意义的精神关照。
一个男人从现实去往原始地带的丛林,戴上面具等待接引。
他将进入12年一次的仪式,人们都将头戴面具,暂时忘记自我。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场盛大的沉浸式游戏,一次VR狂欢,就如同导演本人所说,确实是网络聊天室给了他灵感,匿名之下的身份意识,欲望的勃发和控制,人伦的解体和重塑,以及即便蒙蔽了身份也终究无法彻底挣脱的某些桎梏,这一切都在这场仪式中被见证。
这仪式中有虚伪的部分,比如,男人被告知,戴上面具,穿上裙子,是为了消弭姓名和性别,但实际上,性别又怎能消弭?
到处都是性征。
那些对于脸面的屏蔽,反而从某种意义上强化了欲望和诱惑,没有身份被识别的恐慌,人们更愿意为所欲为。
那丛林里到处都是欲望的符号,桌子上摆放的酒,帐篷里交媾的人,暴力相向的弓箭和砍刀——性与暴力,如果说,原始丛林里的仪式,有让人们重回安宁,寻找内心声音的意味,其实,它显然也有着蛮荒的另一面,得以凸显人作为动物性的特征。
男人跟随女人的手势而去,也是追随着自己的欲望而去,但中途有人调换了面具,阴差阳错,宣泄欲望的媾和变成了一次意外的强奸和杀戮,原本是为了忘记一切的仪式,却让自己在回归现实之后,沉溺于罪责和愧疚之中24年。
这种报偿又是何等残忍呢?
身份、轮回和报偿,几乎就是这部电影要讲述的一切了。
在人类世界,所有人都必须以姓名和脸面作为一种最简便的识别系统,而这种识别系统本身也会形成道德约束。
那场深山里的仪式,需要人们用面具遮蔽脸孔——其实,那不过是一种新的面具代替了旧的面具罢了。
仔细想想,那仪式中的人们,和影片开头、结尾的那两场夜店戏中的人们又有什么不同吗?
人们在夜店里,隐没于光影、电音、烟雾,摩肩接踵,缠绵起舞的时刻,彼此又知道谁是谁?
面孔上酒精泛起的红晕和射灯洒下的绿光,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面具吗?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什么时候算是褪下面具?
什么时候又是戴上面具呢?
这成为了一场满是禅意的追问,在世上,或许无论什么时候,人们都戴着面具。
只不过有时有形,有时无形罢了。
24年间,一切都变了。
当初,进入那片森林,像是遁入原初和虚无,但多年之后,接引的当口却传来了一串诺基亚的手机铃声,而仪式核心的神秘土著舞蹈变成了一场电音派对,降神仪式成了假面舞会。
传承多年的拨弦乐器被架子鼓取代,一切都变成了夏令营。
所以,深山里的世界和外部世俗是同构的,哪里又有什么净土。
这其中有微弱的悲叹、有平静地接纳也有一点点嘲讽。
以普通的观影习惯去切入,《嘿玛嘿玛》或许显得晦涩甚至不知所云,但如果换一种视角去看,它其实直白又简单,甚至,它比绝大多数商业故事片都来得简单得多,它的戏剧性在于某种突然的峰回路转,一次身份错位,引发了一场血腥,粗暴又直接,犹如宿命本身。
《嘿玛嘿玛》除了那些不丹传统的面具和一些改编的唱词,它更像是一次世俗社会的镜像展现,开头和结尾中的夜店是一个世界,原始森林里是另一个世界,它们互相映射,看起来迥然相异,但实际上毫无差池,同样屏蔽身份,同样被欲望驱使,陷于其中的人们同样自以为是。
导演说,有时,我们必须创造幻象,才能让世人看见真理。
那两个世界,哪个是真相,哪个是幻象?
或许只有在对比之中,在暧昧的对照之中,才能大致摸到真理的轮廓。
(本文首发腾讯娱乐电影频道)
仔细看,很多人会被电影中的各种性暗示或者性行为所吸引,难道这是仁波切的拍摄用意吗?
那不如看霓虹国的片子更专业,或者看欧美的更有激情。
影片中更多的是各种面具下的人影,不知是否有佛教徒,正宗的佛教徒能看懂其中的意义,面具代表了各种脸型,影片中的舞台剧,是描述一个人中阴境界,舞台上的人不断强调着,强调着人死后,各种中阴现象,劝导我们,不要留恋亲友的哭喊,不要急于投胎,不要急于进入下一世的梦境,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如果仔细观察戴着面具的人,就会发现,在中阴会出现文武百尊的形象,如果你能认出它,并跟着他走,就能在中阴结束下一世的轮回。
这是一种怎样的智慧,一种融合着艺术 现代手段 以及强大悲心后的展现,混杂着各种暗喻,影片中各种性的暗示和行为,都在告诉我们,淫才是这个世界的动力,才是轮回的始末,才是我们始终无法摆脱轮回的根本。
一个在家人,却有时也会剃着光头,穿上袈裟,偶尔现僧相,讲经说法,穿梭徘徊于不同身份和场所间,出家人的力量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很尴尬渺小,在家人也只能护持佛法,而非领导。
这对于我们而言,是机遇也是挑战。
混沌中开的世界,五浊恶世中,龌龊才是它的属性,而不是所谓的清净。
淤泥中的世界,如何开出莲花?
不是莲花本该生在这个世界,而是莲花愿意选择生长在这个淤泥里。
希望能有人看懂,看不懂的人永远也不会懂。
就像这个故事在浮面上想告诉我们的,惩罚并不来自外界,因为惩罚如果不来自于自心,外界的手段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一个人的自心都不能够有一种起码的自律和警戒,对自己有约束,那惩罚从何说起?
一张黑纸如何能够变白?
或许可以,但需要时间。
从不同的角度而言,都没有对错,治标和治本双管齐下,这个黑暗的世界,或许才能有些许光明。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才是基本的因果关系。
一切的苦乐都来自于自己,而非外境。
没有人能够将你一手扔进天堂,也没有谁能够将你推进地狱,无非是自己。
自己才是自己最根本的救护。
这就是佛教告诉我们的道理,不是基督教的上帝,也不是伊斯兰教的默罕默德,也不是所谓的印度教的无数个神灵,更谈不上东正 拜火 犹太教……一切唯心造,这才是最大的实话。
人类可以承认上帝的存在,但当你承认或者相信的时候,也给了自己否认和背叛的权利,这是相对的。
因为除非有人能证明所谓上帝的存在,否则那是经不起时间和科技发展的考验。
我们需要的是自律约束,克己复礼,同时需要文化的填充,信仰的栏杆作为安全栏,我们需要的太多,但最需要的是自知之明。
能有自知之明已实属不易,因为我们了解的太多,却实在不了解自己,我们拥有太多,却实在并不拥有太多自控的能力。
这就是所谓的人的缺陷。
一个缺陷的人,注定不配拥有太多,呵呵,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悲悯。
小儿舔刀头蜜,有割舌之险。
作为人类,如果没有太高的自控自知的能力,没有道德约束和规范,再多的科技和物质,淹没的只有是自己。
病入膏肓也是契机,不论好坏,都是机遇。
人生具慧最为贵,如果没有智慧,人也只是站立行走的动物而已,并没有太多高级的属性,相反,自毁的能力更强于畜类。
当人类忘却了根本,忘却了古老的智慧和文明时,物质和一切标签,都将是自我毁灭的砝码。
从根本上讲,人是愚蠢的。
但也是可以教化的。
真诚的随喜赞叹仁波切,大智慧中蕴含着无尽的悲悯。
置身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我们戴着各种面具穿梭其中,努力表现面具应有的特质、行为、修养。
有的时间一长,潜移默化为自己的习惯,甚至面具揭都揭不下来。
而有些还是为表演行为,但还是会沉醉其中,乐此不疲。
一旦有机会,在陌生的环境,不需要面具,没有观看观众。
有多少人是本性出演?
是放纵自己的欲念,把贪嗔痴发挥的尽致淋漓,随欲所为,还是本着初心的模样,自律自省。
其实都在一念之间。
人的一生都在善恶两念间修行,行必果,自己积的善业行的恶业像天平的两端,那些起心动念、手起刀落自己怎会做不到心中有数,善业可能容易淡忘,但做的恶业会刻骨铭心,一直追随着你,折磨着你,直到有一天,你敢直面自己的过去,揭开尘封的秘密,也将自己释放。
这一刻,可能无比轻松自在。
不同宗教、不同信仰,九九归一,初心都是教人向善,保留自身最大限度的善良。
ps. 梁朝伟自带一双辨识度很高的迷人眼,即使带面具只一下即可辨认。
他那一笑,就像宗教,深不可测。
面具很好看,音乐吟唱很好听。
6月以来最令人惊讶的艺术片票房现象来自《冈仁波齐》。
在国产片一片冷淡的大背景下,一部主打“真实”的小成本艺术电影拿下超过9000万票房,令人大跌眼镜。
而导演张杨同期套拍的另一部影片《皮绳上的魂》明天也将在《冈仁波齐》胜利的余音中上映,想必也会因而取得比昔日预期更好的结果。
这对“藏地”题材孪生影片诞生于张杨的西藏情结。
但这种情结不止他个人所有,更是一代人精神生活的关键词。
西藏,不仅是热议非凡的大众旅游目的地,更是当代中产阶级的心灵归处。
它的位置越复杂,与之相关的质疑声音就越多。
《冈仁波齐》的成功不见得能说明人民需要艺术电影,却验证了我们需要这座神山。
创业的人需要叩长头来比喻自己的历程,传教的人需要苦行和信仰来旁证自己的说辞,更多劳碌大厦中、空虚兰桂坊的都市青年,在期盼着一些异质的概念重新牵引我们对生活的认知。
某种程度上,《冈仁波齐》和带牛仔帽的张杨扮演了这个寻找心乡领路人的角色。
但值得注意的是,张杨创作电影的心态与方式或许在当今环境中值得表扬,具体影片的艺术水准却也没有必要过度吹捧。
其中的“质朴”是好处,“平常”却不能视为价值的关键。
尝试“描述”这个世界的艺术与佛法,在智性上都应接受更高的要求。
《冈仁波齐》成为爆款的同期,又一部有关藏地佛法的电影悄然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放映,引发了影迷的观影旋风。
在《皮绳上的魂》即将上映之际,我想很有必要结合张杨的作品,一起谈谈。
久仰大名的《嘿玛 嘿玛》是“喇嘛导演” 钦哲诺布(宗萨钦哲仁波切)最新的作品,周迅与梁朝伟的无偿出演是影片在导演身份之外另一处吸引人的卖点。
这部影片此前曾在洛迦诺电影节首映,而后造访香港,也在多伦多收获“站台”单元特别关注奖,因奇特理由错过了北影节,又在上海一票难求。
又美又好的《嘿玛 嘿玛》是本文的主角。
但在《冈仁波齐》与它之间,我们可以先谈一谈钦哲诺布的另一部电影《旅行者与魔术师》。
它与《嘿玛 嘿玛》共享了一些理念与设计,作为一部交织结构的影片,也对应并且超越了《冈仁波齐》与《皮绳上的魂》两部作品复合的构想。
在《旅行者与魔法师》里,“旅行者”沿着不丹藏地的乡村公路,从自己生活的村庄向远方出发,在路上邂逅了不同身份的旅客。
一位僧人向他讲述了“魔术师”误入梦想之地的故事。
由此嵌套在现实主义公路片中的,是一个波兰斯基“水中刀”式由宗教、梦幻、欲望、杀戮、死亡构成的段落。
同样是远行,不丹青年的美国梦本就没有芒康群众朝圣路的凛然大义,又因过程中的收获半途而废,但他对生活与世界的感受却导向更真切、自然的体悟,而不仅仅是神圣力量的压制。
僧人用“HEMA HEMA……”(不丹语,意味“很久很久以前”)开头讲述故事,在真实、梦境、奇遇、叙述与聆听中不断游走,也比《皮绳上的魂》在几个角色间多层反复远为轻盈灵动。
不同作者不宜直接比较,但从哲学与美学的层面看来,上师宗萨的电影,才真正呈现了佛法照进电影的无穷魅力。
这位来自不丹的导演时常令我想到阿巴斯。
作为诗人的阿巴斯将诗歌视为一种心灵状态,他所珍爱的波斯、伊朗诗歌、《鲁拜集》孕育了其电影形式风格中随风而逝的诗意。
出身佛国的上师宗萨(钦哲诺布)也说,人在业风中如同羽毛,风吹到哪里,人就去到哪里。
他的电影浸泡在佛法中孵化,如同宗教经典里一个暗含方便法门的传说。
《旅行者与魔术师》里几次出现的“Hema Hema”正是导演新片《嘿玛 嘿玛》的标题来源,据说也是不丹人常挂嘴边的短语。
这里的“很久很久以前”显然不是实写影片发生的年代,而是寓言讲古的引子,指示着这部围绕喜马拉雅山脚神秘仪式展开的电影,将以一个故事对观看者说法。
钦哲诺布“创造”了片中这个仪式活动,并以自己深厚的宗教文化内涵蕴育了自然环境与人物关系里的神秘气韵、赋予了诸多细节无限美感——这大概是导演迄今为止最为精美的一部作品。
其中最令人难忘的莫过于全片中式样繁多、灵气逼人的不丹藏戏面具。
它们令影片提升了一百分艺术品博览的观赏性,也在群像中实现了比人脸更有效的表现力。
几乎所有角色从头到尾都隐藏在面具背后,却完全没有影响我们对人物的辨认、对情节的理解。
尽管作者的身份在某种程度上吸引观众去相信这个虚构的场景。
但导演在采访中坦言道,影片中“匿名”设置的灵感来源于当下的网络聊天室。
这个寓言之地的意涵完全面向现代生活。
这一点其实从影片一开场就可见端倪。
刚刚入座的时候,我险些以为走错了片场。
开头结尾入世到酒吧夜店中的段落,长久聚焦于时髦女郎周迅,更显示出一片灯红酒绿的都市景象——与藏地、与宗教、与修行似乎全无关系。
但夜店里陌生人的纠缠、自我的迷醉遗忘、荷尔蒙的蒸腾乃至女人妖娆的身姿与回眸的动作,都处处对照着后来,密林中纵情任性的小小社会。
作者不单不避讳演绎世俗和情爱,更以戏谑的方式让仪式也随着时间流转跟上潮流脚步——这个神秘的聚会,24年前还类似于原始部族的跳神大会,两个轮回后,就已俨然一副现代电音Party的样貌。
这位喇嘛导演,显然并不惧怕影片因此不够“宁静”或者不够“朴素”。
编剧、影评人史航在百老汇电影中心的《冈仁波齐》沙龙上谈起,《爱情麻辣烫》中徐静蕾和邵兵一夜风流,早起为后者买好早餐却在一模一样的居民楼间迷失方向,这是电影留给他印象最深的迷茫体验。
而《冈仁波齐》不再茫然。
但朝圣的笃定来自肢体,精神的领悟与辨识相对滞后。
张杨没有用足够匹配的电影语言去展示这个由物质及心灵的过程。
钦哲诺布贵为活佛,对佛教、佛法、信仰与哲理本有最深入、最有力的理解,盛传于网络的一则金句是“让心灵宁静根本不是佛教的目的。
佛教的目的是了解实相”。
在本片中,他再次强调,“有时,我们必须创造幻象,才能让世人看见真理”。
《嘿玛 嘿玛》的情节与“魔术师”颇为相似。
在这两段情节里,导演都是让人物先闯入幻象之地,结下种种因果,然后离开幻象,“洞见真理”。
肆虐于幻象中的是人类的欲望。
弗洛伊德说:“人类是充满欲望并受欲望驱使的动物。
”导演兼上师如是说:“当人被欲望驱使时会变得很野蛮。
”“匿名”设置剥除了区别人物的外衣,也令欲望和野蛮变得赤裸。
《嘿玛 嘿玛》密林深处的乱象显然与都市霓虹中的男女情欲并无区别。
钦哲诺布以此描述他观察到的世界,这是他的佛法。
我们在银幕下方的观众席上,照见了自己身上的因果。
《嘿玛 嘿玛》不仅90%以上画面中人物都带有面具,台词数量也屈指可数,以至于接近美术馆电影的趣味,但影片在情节与主题上实际相当通俗简明。
钦哲诺布的美学不是从影像形式创想逆向而生的,而是从文化的特性、对世界的体悟中自然流溢。
因此,周迅与梁朝伟,在正片中的露面,也并未破坏影片构想的连续与完整。
他们不只为曝光存在,更藉由特殊的“中阴界”一生一死的安排,化作接引观众进入寓言的使者。
影片最玄妙的段落,甚至不在主角的动线,而在身份特殊的两人之上:葬礼上,神秘聚会的成员各执一片树叶覆盖在仍带有灰白色菩萨笑颜面具的尸体之上。
而夜店中,被苦苦寻觅的女子面对主角无法出离的执念翩跹而去。
电影搭建起一个充满异域魅惑与奇异想象的世界,却又将它的面具轻轻剥落。
背后是什么?
是悲喜两面的轮回吗?
在不丹民谣温柔吟唱的结尾里,凡人如我,忽然看见了世间业力流转的痕迹。
不必顺国道出逃,纷繁世界洪流就已静止。
一种明澈的抚慰之力,抹去了此刻的尘绊。
两个小时宗萨的电影或许比一趟西藏之旅更加有益,它引导我们内省自观,不艳羡他人的笃定,只跨越自己的障碍。
原载于“文慧园路三号”
宗萨仁波切.我的偶像。
整部片语言很少,靠的都是眼神传递和肢体动作表达情感。
这样的片子需要含金量很好才能出作品。
恕我愚昧,对佛教了解的太少,只看懂了皮毛。
1.一失足成千古恨--男主经不起诱惑,误奸了梁朝伟在剧中的女人,更是误杀梁,导致自己内心受折磨24年。
2.在森林里的舞台剧还是音乐剧?
额...随便啦.内容绝对真实靠谱,都是佛陀宣讲后,弟子以文字形式记录在佛经里的内容,真实性是某仙侠剧渡劫飞升所不能比的。
剧里所有的舞蹈动作都不是随便乱跳的,都有一定的密意,密意懂么?
不懂去恶补一下藏传佛教里的名词理解。
整场剧里,提到了无常、死亡、中阴身,包括人死时眼耳鼻舌身意的退化,以及出现的种种虚假之相--最执着的亲人呼喊你的名字等,经书里讲了,如果这个时候你不能提起正知正念,内心有一丝不舍亲人的念头,那就完了,下辈子还在六道轮回里头不得解脱。
所以啊.这部剧我还得多看多体会,温故而知新
嘿玛嘿玛戴上面具,隐藏自己为了发现真我,经历生死间隙踏入那没有身份的空间没人知道你会做什么没人知道你会是谁匿名给予你勇气,躁动和力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因一时执念,一时冲动,一时贪欲误奸人妻,失手杀夫惊愕之余,悔不当初二十四年,饱尝恶果回到原点,坦明善恶因缘和合,因果循环找到遗女,无可奈何只得给予金钱辅助,当做救赎人生无常,及时认清放弃对欲望的执着才能自若的开启证悟真理之路
一面一世;被强奸的并不是那躯壳,而是明媚下午的“聊天”所建立的一切;同是苦,高低眼和龙头建立关系和偷窥者关进牢里的苦;同是乐,偷看别人资料的愉悦和高低眼与龙头聊天的快乐;众人都脱下了,又带上了新面具。
奈何他却带了半辈子; 事已过迁,联谊舞变了。
电子音乐蹦迪;古老龙头、罗汉修罗面具变了可爱的老虎熊猫;但尸林舞还是那段表演… 景色在变,色彩依然;过去是赤黄青紫,未来是红黄蓝绿。
本质还是那个本质 这茶真苦,我之前喝过;那你还喝?
真苦…“此刻你是赤裸的,而赤裸很珍贵”很直白的电影了…🙏🙏🙏🙏🙏🙏🙏🙏🙏🙏🙏🙏🙏🙏🙏🙏🙏🙏🙏🙏🙏🙏🙏🙏🙏🙏🙏🙏🙏🙏🙏🙏🙏🙏🙏
如果你真正拥有了自由和真正的自我,你会怎么做。
在喜马拉雅山下的密林里,有一个每十二年才会组织一次的活动,被选中来到这里的人,将会戴上面具,隐匿世俗身份度过两周循守清规戒律的与世隔绝的生活。
在这里,你不能打探别人身份,不能做违规的事,否则将被摘下面具公开身份失去此活动的资格并会被关押起来。
在这两周里主办方会在“原始”森林里举行各种带有地方性和宗教性的活动,诸如舞台剧,歌舞,吟唱等等。
参加者就在这些活动的观看与参与中修习自己,为了找到真正的自我。
这是有着深厚的藏传佛教背景的宗萨钦哲仁波切拍摄的电影,《嘿玛嘿玛》。
电影在叙述和画面上都带有一定的宗教色彩,有着诸多的隐喻与禅意。
比如聚会每十二年才会举办一次,十二隐喻“十二因缘”,包括无明、行、识、名色、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
它们一环扣一环,意味着轮回不止。
这一活动以现实的眼光来看,犹如一个俱乐部,一个伊甸园,或一个乌托邦。
而电影的主线也选了一个很现实的切入方式,选了“面具”这一符号作为切入点。
面具的镜面效应导演说面具这一符号的由来,缘于网络聊天。
在网上人们躲在各种ID背后,可演化出各种身份及内在反应。
而“匿名是种力量”,因为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影片中的男主在加入聚会的前几天,一直小心翼翼的遵循着规戒,对别人的违规行为惊讶的捂起自己的眼警示自己,比如面对帐篷里的别人的欢爱,偷偷翻别人东西窥探别人身份的人,把瓶子里的酒喝掉又装入自己的尿液的人。
在“匿名”的盾牌下,人的本性恣意暴露。
如果他一直秉持自己,坚持到最后两周时间的结束,或许他能从中有所收获,就像活动举办的初衷一样。
而渐渐地,在目睹了身边一系列掩藏在面具之下的违规行为后,他的本能也蠢蠢欲动起来,最后在他追逐他的暧昧对象要去幽欢时,却意外的引发了一场强暴和杀人事件。
面具的隐藏作用没能让男主和前来参加聚会的人借助这一形式认识更深层次的自我,反而成为了人为所欲为盾牌。
面具的遮盖反而更显现了人的本性,是面具使人变得赤裸裸。
自由和自我,在此处成了把人引向地狱的缘由。
人性与自由的冲突显而易见。
而回到现实,人们在俗世生活中,迫于生活、工作的诸多身不由己,事实也在以各种面具在不同情形之中扮演着各种各样的人,这种无形面具之下的样子是人的真实状态,还是森林里真正的面具下袒露本性的是人的真实状态?
人究竟想要何种形式的真实的自我。
如果说现实种种不得已是对人的规范和枷锁,让人有身不由己的悲哀,和生出对自由和自我的向往。
那丛林里完全自我释放却也有着让人堕入罪恶的深渊的危险方式是否就是真的自由。
哪种形式能让人真正超脱呢。
面具也是一种无解的镜面。
无常与因果电影的名字《嘿玛嘿玛》,在不丹语中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意思,字面就带有因果的意味。
影片中的副线,是由聚会的主持者,唯一不戴面具的叫“阿界”的人带领一些土著人所展示的各种歌舞表演。
在森林中明亮的篝火里,他们时而在载歌载舞,时而吟颂,或是表演某种舞台剧,其中比较醒目的是“尸陀林主之舞”,在表演的过程中,作为主持的阿界会吟颂出某些带有隐喻的字句,比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尸陀林,乃弃尸之处。
尸陀林主为掌管尸陀林之神,护持在尸林中修行的佛法者。
歌舞围绕死亡和中阴展开。
中阴指死亡和再生之间的中间状态,是真我醒觉、出离轮回的契机。
如果男主一直如最初那样谨言慎行的参加着各种仪式,并认真观看和聆听演出的教义,或许会是另一个结局。
然而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结局却是在那样的想象之远,他在一个女性学员的撩拔下终于本能的欲望暴发,追逐过程中错认了人,先是强暴人妻后又杀死人夫。
一时的动心起念,铸成弥天大错,致使他接下来二十四年中深陷罪责的深渊。
而那对夫妇,如果不是一开始公开在帐篷里欢爱,后又在森林里以改换面具增加性趣,也不会是伤与死的结果。
无常与因果在此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是你自己的主人影片中,主持者阿界在一种带有巫性的气氛里,一边舞动着一边念念吟颂,其中也有这样一句,“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你是自己的建筑师。
没什么命中注定,没什么自由意志。
”如果以无常来说,每一种无常都导致某种不确定的因果,那也就没什么命中注定,人也没有选择的自由意志。
那为什么还要说,“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你是自己的建筑师”?
自己的理解是(就电影来说),人通常都会借助神明的名义来达成某种仪式或效果,比如遇到灾难时,有莫大的誓愿时,仿佛通过某种仪式完成与神明的沟通,人的内心就实现了安宁或救赎。
而这种方式终究还是通过外在存在或虚设一个神明才能实现,是一种 “借助于外在”的方式。
而佛教是不相信有神明的存在的,佛教讲究的是个人的证悟,证悟的是某种真理。
个人证悟不是通过什么神明,而是通过修习经义使自己明通某些奥义。
是一种“借助于内在”的方式。
于是,无论你遇到什么事,在你的生活和修行中,你才是你自己的主人,你是自己的建筑师,你自己决定在某些时候你是一念执著,还是一念放下。
去走什么样的路。
证悟的工具佛法教人不要执著。
只有放下执著才能前行,执著会构成一个个障碍或魔鬼。
佛法也说,不要对欲望执著,并不代表不可以有欲望。
欲望有时能使人顺行,那就不要管它,如果欲望已经成为人的阻碍,那就放下对欲望的执著。
于是不禁要问,佛法教人放下对一切事物的执著,那为什么修习佛法的人还要对求得证悟和真理一直执著呢。
对于此,佛法又说了,“如果你手指里有根刺,你得需要另外一根刺,才能把这根刺取出来。
所以,为了摆脱所有其它的执着,你需要保留一个执着——对证悟的执着,作为暂时的工具和途径。
一旦你真的证悟,那么即使是对证悟的执着,都会消失。
佛教里有“乘”的概念,也分大乘小乘,“乘”就是“vehicle”(交通工具),一种工具和途径。
当你乘坐一辆车到达了目的地,你就不需要停留在车里了,你自然会下车。
”回到现实里,如果一切皆修行,那平凡庸常的生活里,什么才是我们的“乘”。
如果你是我的信仰以上种种只是基于电影中的情节有所针对性的阐释,并非自己就坚信如此。
比如,当人们通过与神明沟通来完成自我救赎之时,我觉得这其实是种能量交换,不管神明是否真的存在,也只是一种途径。
这也不是什么有神论,只是一种哲学。
比如,佛法让人放下一切执著保留对证悟的执著以求得真正的证悟,在佛法里或许这是途径。
但对于不信佛法的人,我反而觉得佛法让人放下的执著恰恰是人成功和自我救赎的途径,甚至欲望也是。
以前的时候,问师长,如果不信宗教,也不执信任何一门哲学,哪我们信什么,师长说,自然。
遵从自然,找到其规律并在某种平衡里学习与成长。
后来觉得,这不就是道家吗。
道德经,道者,不就是自然和宇宙的规律吗,而德者,不就是掌握这些规律的能力和遵从这些规律的程度吗。
而经者,不就是以上两点的总结吗。
(哈,我浅薄的认识。
)但事实,生活里,人依旧是那惶恐和荒乱的猴子。
什么都无着我心。
于是,不禁呼之,“如果你是我的信仰”。
耶稣基督,释加穆尼,穆罕默德,圣经金刚经古兰经,超然道法,庄雅儒家,共产主义社会义辩证唯物主义……,究竟该信哪个。
故事里说,如果你信了,从此你便有了保护。
如果你不信,你就永远痛苦。
看完电影时,“如果你是我的信仰”跑到嘴边,转念又想,如果就把一个人当作信仰也是好的。
而这种信仰或许就叫爱吧。
而收回来说,许多在某些领域深入并有所作为的人,最后似乎还是选择了皈依,比如许多学者,明星等。
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大约是为了内心有所依靠吧,只取宗教最本质和浅简的作用,而无关什么哲学和奥义。
而再回到自身信什么的问题,除了依旧信仰自然,我觉得还可以信仰艺术。
艺术在这里指的是美和审美。
无论是纯粹的艺术还是关乎了宗教或政治的艺术。
现在觉得,艺术都是建立在某种哲学和审美之上的,如果没有背后这种哲学和审美,这种艺术也就不存在了。
而艺术里的逻辑就是循着这种哲学来流动的,许多艺术之所以让人看不出美,看不出它的逻辑,并不是它不存在逻辑,而是这种逻辑在艺术里过度压缩了。
需要审美来把它们释放出来。
而自然的美,是不是就是毫无道和逻辑的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们依循在某些时序的规律里。
电影的创新性与审美再回到《嘿玛嘿玛》这部电影本身。
影片是由宗萨钦哲仁波切拍摄,他是佛教界的一个传奇人物。
是藏传佛教的导师,是多部著作的作者,也是世界著名导演。
在宗萨钦仁波切看来,电影是一个沟通的工具,但对比其他工具,电影叙事的方式更加微妙:“有时候我们必须制造幻象,才能让世人看见真理。
”导演如是说。
这部电影以“面具”这一符号从现实层面切入,以面具作为形式,既带有某种神秘感,又使得电影的叙述行进中散发着艺术的张力。
由于导演的佛教背景,也使得思想的表达有着宽敞的路径,如在片中有主副两条线,一条是男主的体验主线,一条是带有地域和宗教特色的诸多仪式的展示。
这使得影片无论是在类型上,还是在艺术上都带有别具一格的审美。
有着某种艺术性和实验性。
比如森林里犹如来自原古的歌舞,各式各样的面具,简少的台词。
看的过程,让人觉得那一张张特写于眼前的面具有着某种美感。
还让人想到了流行于盛唐的昆仑奴面具。
电影走到现在,创新已经成为电影最有价值的部分,无论是剧本摄影剪辑等等哪种形式的创新。
而在创新的基础上,和电影所展示的美即电影创作层面的审美,是电影最终是否会成为好电影的重要因素。
这部《嘿玛嘿玛》因其自身背景的独特性而有着与众不同的创新性。
但作为爱好文艺片的人,这部电影至多打七分。
因为基于个人偏见,我觉得文艺片首先得美,其次才是它表达的主题。
而这部电影除了占了先天独特性,并不具有打动人心的美。
再是掩盖在晦涩表述之下的主题并不晦涩,相反是显而易见的。
而在表达“匿名是种力量。
没人知道你是谁,这就是你的力量”这一面具下人本性的荡漾摇曳之时,导演还是迎合世俗选择了最浅显的性欲望来展示。
恰当又直白。
而在叙述上有灵气的一笔是,在电影的开头,当周迅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直看时,她似乎由着直觉发现了什么,然后镜头就切换到二十四年前男主初入森林中的场景。
而她所莫名发现的正是自己的身世。
这个跳转正是从此开启她身世的由来。
永恒的轮回与宗教飘零首先电影在形式上实现了首尾呼应的环形结构。
从开始在舞厅里面对镜面凝视的周迅开始,到父女最后相见于舞厅。
在形式上和剧情上以及人生上圆满展示了因缘和合。
而作为主题剧情的镜面具面,无论你是在现实的规范之中,还是森林里自我的欲望之中,没有任何解脱的可能,只有无尽的轮回,轮回在“无论如何选择都不会正确”的无常里。
影片的最后,当男主二十四年后又回到森林找寻自己的罪恶之源时,依旧每十二年举行一次的聚会还在,只是形式早已被现实的风溶解,曾经的庄重仪式变成了轻松的表演,梵唱琴颂变成电子音乐,手搭的布帐篷变成了露营帐篷。
如此的对比大约也有导演对宗教飘零的感慨和无奈吧。
佛颂依然,良人何踪。
而电影的英文名字叫,“Sing Me a Song While I Wait”,翻译过来是,在我等待之时请为我唱首歌。
这大约也是一种“心之忧矣,歌且谣之”的情怀吧。
花果既已飘零,灵根如何自植?
科技时代,全球化时代,宗教与时代、与世俗的碰撞之难免,因因如是。
他进门的时候,戴着一顶黑色巴拿马毡帽,半张脸在帽檐之下,人不高,背着一个单肩包,脖子上系了一条紫罗兰色的围巾,身上穿了一件可爱的蓝色波点衬衫,一条宽松的黑色阔腿裤——是的,仁波切当然也可以穿裤子。
他的出场没有丝毫宗教色彩,他就是这样轻手推开玻璃门,站在了那里,一些工作人员甚至没有认出他来。
也许是因为以导演身份参加电影节,所以身边没有任何随从或弟子,只有几位记者、电影评论人、主演和制片人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少见的舒朗氛围里。
他微笑地朝大家打招呼,的确就是一位绅士,随意平和,也很酷,在众人掐着时间带着他去采访室的路上,他还多看了几眼墙上藏族当代艺术家贡嘎加措的拼贴佛像。
直到他入座,摘下帽子,那颗醒目的“空灵”脑袋才露了出来。
“他记性很好,博闻强识,比如他能记住所有弟子的名字和每个人最新的情况,脑子里能装下那么多东西,恰恰是因为他有一颗空灵的脑袋。
”他的翻译悄悄对我们说。
按照往常,人们总是尊称他为仁波切,但采访当天被问及否可以称呼他为“先生”或“导演”时,他看起来对此建议尤为高兴:“当然可以啦!
你尽管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当今世界公认最具智慧和创新精神的藏传佛教导师、藏传佛教萨迦派喇嘛、第三世钦哲传承的主要持有人……在这些为人熟知的身份之外,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还是一位别具一格的电影导演;在他的电影海报上,总是以钦哲·诺布(Khyentse Norbu)署名。
在跟随著名导演贝托鲁奇学习电影制作后(宗萨曾任Little Buddha一片的顾问),他于1999年创作了自己的导演处女作《高山上的世界杯》,这也是第一部由不丹本国出品的电影,荣获了第四届釜山国际电影节国际影评人协会大奖;2003年的第二部电影《旅行者与魔术师》,奠定了其奇幻禅语故事叙事的独特风格;2013年的《瓦拉:祈福》又将镜头从不丹转向印度,以古老而玄奥的婆罗多舞与卡纳塔克音乐贯穿了一个爱情故事。
而来到此次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就是他去年制作完成的新作《嘿玛嘿玛》,该片在洛迦诺、多伦多等诸个国际电影节上放映时就已引起了不少关注,中国第四代电影泰斗谢飞看后赞叹他为“最会讲故事的喇嘛导演”,谢老还说,“我还真没听说过其他宗教里的在职的牧师、阿訇等做电影导演,运用这一现代艺术手段去表达自我的。
藏传佛教里出现这样的现象,值得研究。
”“嘿玛嘿玛”是不丹语“很久很久之前”的意思,以这句为影片之名,似乎也暗含了某种有关时间与因果的意图。
故事发生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的丛林深处,有一个每十二年才举行一次的秘密仪式,被挑选出来的人们戴上面具,抛下世俗身份,开始为期两周与世隔绝的奇异生活。
在这段日子里人们体验着真实与虚幻的边界,而一些蠢蠢而动的欲望似乎正要爆发。
该片在形式上奇幻神秘,延续了宗萨在电影叙事上的实验性。
不过对于中国大众而言,这部影片的另一特别之处,就是周迅和梁朝伟的免费助力出演——尤其是梁朝伟,他在片中扮演的是一个始终带着面具的角色,这也撩拨起了观众想要探索这部电影的好奇心。
然而梁朝伟实际只在片场呆了两三天,他的角色由多达7名替身演员完成,但主演Tshering Dorji告诉我们,梁朝伟在拍完最后一场戏后对他说,他忽然发现自己非常后悔没有全程地参与拍摄,因为就在他戴上面具的一刹那,他似乎明白了整部电影想要说的东西,心里受到了强烈的震动。
总之,宗萨在这部《嘿玛嘿玛》里埋下了很多有意无意的禅机,对视听元素的敏感把握,与其强大而独有的文本所结合,也为观众提供了多种欣赏与解读的通道。
我们以宗萨的电影作为起点,与这位传奇艺术家(不论是在佛教、电影、还是作家层面上的)进行了一场既严肃深入又天马行空的对话。
在这一次面对面的过程中,宗萨的彻底坦诚令人印象深刻,在许多佛教哲学相关问题的演绎上,他使用了看似深入浅出但实质对智性要求极高的精妙譬喻,他的许多观点也打破了诸多传统的壁垒,充满了开阔的现代性。
与此同时,他那自称为双子座特质的语言天赋和幽默感,最终又能将深刻与轻盈一笔化合。
专访部分Q:在《嘿玛嘿玛》的开头,周迅走进夜店的洗手间,清点完丝袜里的小费,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她似乎认出或感知到什么;在秘林里,祭司说:“猴狱卒将在镜子里清算你的业报”——镜子多次出现在影片中,你觉得镜子这种意象到底代表了什么?
A:当我让周迅演绎那场戏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预感”。
人有时总会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好像感知到一些事情,但你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描述它,但它如此强烈,就像周迅在剧中忽然预感到的——她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此时似乎正离她越来越近,并且在实际剧情中,的确就这么发生了。
当然也因为那场戏是正好是在洗手间里拍的,而女人在那儿化妆照镜子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不过你所提到的镜像的含义,其实与我们的视觉有关——它展现了“幻象”这一主题。
在镜像中,那些事物看起来似乎都如此真实、如此富有逻辑,你动它也动,不论你做什么,它也会保持完全一致,但你要意识到,镜子那一边,其实没有任何东西——这在佛教中是非常重要的概念,不过我在这部电影的拍摄中并没有太试图强调这层意思。
Q:在片尾字幕揭下面具的影像中,我们发现男主演Tshering Dorji其实在这个片子里扮演了两个角色,一个是周迅的父亲即主角本身,另一个是舞台上主持超度的祭司,这两个角色的对立统一的特质,很容易让人想到《金刚经》里佛陀对须菩提所说的那句“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而影片中也有句重要的台词与之契合:“你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建筑师”,你是否有意图通过这部影片传达“只有自己才能度自己”这一佛教理念?
A:虽然我不想声称这部电影就是为了传达这些东西,但说老实话——我已经被佛教彻底洗脑了(笑),所以,的确,“你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建筑师”——这是非常标准和经典的佛教思想。
不过呢,我让我的主演扮演两个角色,一方面也是为了省钱啦,反正这电影里的人都带着面具,你也看不到谁是谁,就比如梁朝伟那个角色,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七个人在演,而且,其中一个替身演员还是女的,因为这部电影成本实在有限,我们必须在这种限制里做一切我们能做的。
Q:对于中国观众来说,在大银幕上发现梁朝伟扮演的是一具死尸,这非常有意思,您当初是如何想到这个角色设定的?
A:我当时邀请梁朝伟来演这部电影,他立马就答应了。
但这是一部戴着面具的电影,你看了半天其实也不知道梁朝伟到底在哪儿,所以在影片最后,角色都揭下面具,然后观众就有机会去发现“啊原来他演的是那个人!
”这像是一个玩笑,似乎有点“碰碰运气”的意思。
梁朝伟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他也启发了许多年轻的导演,这是一个机会,而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Q:影片中,人们抬着梁朝伟扮演的死者,一步一蹲一升地前进着,似乎是在进行某种和死亡有关的超度仪式,为什么会着重表现这个过程,影片中的这段奇异的步法源自哪里?
佛教?
当地的萨满教?
A:仪式,在所有人的生活中是不可或缺的,作为中国人,你们的体会会更深,比如泡茶也是一个仪式,仪式能让人专注在某个事物之中,一个孩子出生伴随着仪式,结婚也伴随着仪式,死亡也是,尤其是死亡,它对人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境。
你注意到的影片中这个超度仪式,其实……是我自己发明的,并不真的来自于某一个宗教。
Q:这部电影里充满了性、杀戮和人的各种欲望,您对此怎么看?
你觉得是否应该摆脱这些欲望?
A:这部电影没有任何有关该对这些欲望采取什么态度的建议,这部电影想表达的其实是导致这一系列事情的因果,一个行为总是引向另一个结果,就像火山喷发一样。
片中的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男人,戴着面具,他周围的人也戴着面具,他做了某些事之后开始感受到折磨,而且这些折磨变得越来越深,一个错误发生,就会引发一系列的因果业报。
而佛教从本质上来说是驱动你去发现并意识到世界的真相,而所谓的摆脱欲望或情感并非是它根本的目的,如果它们在这个过程中成为了障碍,你当然就应该克服或平衡它,反之如果它并不构成障碍,其实也就没有关系。
Q:您是否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这点?
彻底平衡了自己的欲望?
A:并没有,我希望自己能做到,但我也还在修行之中。
Q:包括《嘿玛嘿玛》在内,您的其他作品包括《旅行者与魔术师》《瓦拉:祈福》在内,都经常会有一个女性角色怀孕,以及一段三角恋情关系的出现,为什么?
A:为了体现“选择”——这还是得回到我们之前说到的“因果”。
佛教相信因果,不承认神或所谓的造物主,我们认为事情的起灭都源自因果。
比如我面前的这杯茶,我始终可以决定去喝或不喝它,如果我不想之后一直去上厕所,我就会选择不喝这杯茶,一旦我决定并喝了这杯茶,那我或早或晚肯定会去上厕所,没的选。
所以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条佛教逻辑,而电影中的这些情节就是为了体现这个道理,至于为什么最终选择怀孕的女人作为隐喻,是因为我认为它可能是普罗大众最容易理解的概念,是所有隐喻里最跨文化、最宽泛的。
Q:您有没有想过会要一个孩子?
A:……好像并没有特别想过,可能我认为自己不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吧。
(笑)Q:为什么这么说?
是因为您的身份?
A:也许,也可能因为我的性格。
但我很喜欢别人的孩子,而且我现在正着手于一项研究:我试图创造一种为儿童专设的全新的教育体系,我希望我能给孩子提供帮助。
Q:影片中有一个重要的概念——“没有身份就是你最大的力量”,可否进一步阐释一下?
A:身份,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
人们希望变得有名,但当人真的变得有名后,反而会身陷麻烦,这时你的身份就成了监狱,你想做很多事,但碍于这个身份,你却不能做,因为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看着你;那么相对的,当你是个没人认识的无名小卒时,你反而有可能变得强大,比如一个小偷或强盗,他当然不希望大家能认得他,这样他才能获得更多财宝;身份是个非常矛盾而有力的东西,尤其是在当下,比如在网络聊天室,人们不希望完全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人们享受这样一种权力——只表达自己想要在别人面前营造的那个形象,而《嘿玛嘿玛》的灵感恰是来自于现代社交网络。
Q:您自己使用社交网络吗?
比如微信?
您受得了么?
A:为了这部电影,我去网络聊天室体验过一两天,但因为我同时还有很多其他事需要做,所以没法把精力集中在这个上面,体验还算不错,但我也遇到了一些非常可怕的言论,不少来自于欧洲人,我看到许多暴力、仇恨、古怪的思维,人们往往容易会为一些古怪的事物兴奋着迷。
微信我现在用得最多,多到差不多已经快变成我的一个器官了,我有时也会厌烦时间大量被分散牵制在微信上,不过我也不会完全摈弃这些工具,在必须的时候我会使用它们,其他情况我就尽量不用。
Q:也算是一种在当代日常生活中试图取“中道”?
A:是的,我一直努力并学习着如何在生活中保持中道,但这真的非常非常难。
Q:您怎么看待充满占有欲的亲密关系在修行过程中给人带来的障碍?
A:障碍是非常主观的东西,爱情可以是障碍,寺庙也可以是障碍——在寺庙里,你会发现有一种“灵性的物化”(spiritual materialism)系统,这很危险,你以为这是纯粹灵性层面的,但其实它不是,它比其他障碍要更具有催眠性。
Q:您前面说佛教不承认造物主,您会如何去解释并说服人们佛陀并非神明,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A:其实这对知识分子佛教徒来说很好理解,对于其他人,我只能倾向于保持沉默。
即便他们暂时把佛教当成某种有神论的祈福工具,我觉得这也OK,因为一旦他们之后想要更提升自己一点时,他们就会渐渐明白佛教的哲学立场。
当一个人希望真正关照自己的内心而不仅仅是外部的表象时,他们很可能会选择亲近佛教。
Q:我以前总会害怕业报这个东西,但现在似乎有了点变化,业报似乎变得友好起来,我发现它对我认识自己这件事非常有帮助,在《嘿玛嘿吗》中对业报的展现似乎也是比较中性的态度,您个人怎么看待业报这个东西?
A:完全不需要惧怕业报。
因果业报,完全在你的手中,它站在你这边,你的一切都可以由你自己选择。
我认为人们害怕业报可能是因为一种错误的理解,好比把业报解读成了一些宗教里的上帝,好像他会对你进行审判,只有他才能决定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然后他也会对你进行惩罚,你深信你无法控制这种权力,于是你害怕了,但记住,佛教是不承认上帝的,所有的业报全然地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就像你说的,业报就像是你的朋友,因为有了业报,世间的事物才得以组织、变化,并且最终得到提升。
Q:佛教中的轮回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A:当我们讨论轮回时,我们其实是在讨论时间,而时间是相对的。
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是同一个你吗?
既不是也并非完全不是,你是连续流变的,轮回也是,它其实只是一个“概念”,今天的你不可能和昨天的你一摸一样,不然你就不用抹护肤霜了,昨天的你已经远去,就好比,你在昨天杀了一个人,今天你被抓进了监狱,因为你不再是昨天的那个你,这其实就是一种世俗谛(Relative Truth),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最难理解的部分。
Q:所以佛教并不真的相信有“灵魂”这个东西对吗?
A:对的,不相信。
Q:中国有句老话,“置之死地而后生”,死亡的境遇是最好的改变的起点,又回到“恐惧”这个概念,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害怕各种形式的“死亡”,生病、去世、物质的破产、某段关系的消亡、愿望的破灭……您觉得我们应采取怎样的态度应对死亡,从而让我们摆脱对它的恐惧?
A:要摆脱对死亡的恐惧,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谈论死亡,我们不能隐藏死亡这件事。
实际上,我们谈死亡谈得还远远不够。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去向死亡的路上,甚至我们现在面对面谈论着死亡的时候,我们也正在死亡的过程中。
我们所经历过的都将一去不复返,就像你和一个姑娘聊完天,各自回家,你说“再见,明天见哦”,如果今天的这次见面是最后一次呢,也许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呢,那你就会把和她共度的时光当成是唯一的一次,你就会珍视你们之间的这段相遇,并把它当作一段真正的友谊来对待,这就是我建议人们面对死亡时可以采取的态度,对于佛教来说,死亡绝不总是负面的,反而它有非常正面的意义。
所以,去喝下这杯茶吧,这也许是最后的一杯茶,享受当下,去全身心地感受它。
Q:您怎么看待人们使用某些致幻剂,不论是为了逃避日常生活还是利用致幻剂更快的获得冥想的高阶体验?
比如最近又风靡起来的亚马逊死藤水。
A:我真的建议那些人应该试试在不用致幻剂的情况下进行冥想,自然的冥想所产生的效果要远远长于任何药物,蘑菇也好、死藤水也罢。
最简单的冥想不但安全,而且你不需要借用任何外在的物质,你所需要的一切就是使用你的心,而你早已拥有,多么经济划算啊,但人们总是太缺乏耐心,他们总是希望能立竿见影。
使用致幻剂的效果最多也就维持六个小时,之后你又会回到原处,甚至进入一个更低落的情绪中。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就进行最简单的冥想呢?
为什么不呢?
你体内那碗自己的“死藤水”,将会是用之不竭的。
Q:有一个艾伦·金斯堡曾经问邱阳创巴仁波切的问题,“你是否在爵士乐、摇滚乐中看到任何佛教的可能性?
” 您的答案是?
A:当然,非常多的可能性,比如摇滚乐,非常非常多。
Q:目前存世的作家里您最喜欢谁的作品?
A:村上春树,特别喜欢他那本《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Q:最喜欢的电影导演呢?
A:哇这个实在太多了,一定要说的话,小津安二郎应该是不能撼动的。
Q:您怎么看待同性恋?
A:这就像有些人喜欢吃葡萄,有些人喜欢吃羊角面包,这对佛教徒或者佛教来说都不构成任何问题。
Q:您怎么看待人工智能?
A:我觉得人工智能很好啊,完美,即便有时会给我们造成一些小麻烦和困扰,但这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对此很乐观。
Q:您是否认为宇宙有一个终极目的?
A:目的是一个基督教的、亚伯拉罕式的议题,目的是你创造的,这对佛教来说不是一个对的问题。
Q:您有没有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宗萨仁波切?
A:我现在几乎已经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有一个无法辞职也无法被解雇的工作,所以去想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Q:在您曾经接收到的那些“八万四千问”中,哪一个问题给您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A:……我不知道,有很多问题都很好,这取决于它们被发问时的不同情境……比如,有一次,一个孩子来问我:“水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很印象很深,当然,我可以回答“水是H2O”,这样一种科学性的解释,但这个答案其实意义不大。
那时我决定给出一个我的回答,即便我猜孩子可能不真正理解我在说什么,但我还是决定要给出这个佛教式的回答。
我说:“水就是空行母。
”因为在金刚乘里,元素都是空行母。
那孩子似乎很喜欢这个答案,他想了想后认真地对我说:“那我们就应该去尊重水。
”我对那个孩子的回应非常有感触。
Q:谢谢。
这就是今天所有的问题了。
非常感谢。
A:也感谢你。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醍醐TihhoArt)
寓意很深,故事较肤浅
相信因果,不承认神或所谓的造物主。你是自己的主人,是自己的建筑师。无论处于何时何地,心中有自己的明镜。放下欲念很难,一直在修行之中
总是用心良苦换着花样、小心翼翼地绕开世间人自以为聪明的傲慢心、谦卑而殷重的提醒告诫...
今天无意看到 才想起几年前看过的这片 片中一些符号隐意大概猜到 剩下的没什么印象
仁波切老师立意是好的,但是这片拍得吧……在一个这么教化意义的叙事下,形式本身反而没什么意义了啊。
还不错的文艺片。周迅真棒。
什么鬼,催眠电影。
你以为世俗的身份、皮囊和面具、道德的规限、甚至性别和欲望……这些哪个能形成真正的“你”?都不能。唯我心所执。
坠入下一世灿烂的梦
周迅和梁朝伟各打一瓶酱油,这不是我喜欢的电影风格,触动不到我,三星。
尽管有周迅、梁朝伟,作为电影,它还是不及格。如果对不丹的神秘风俗、神秘宗教好奇,可以拍一部纪录片,那将功德圆满。以此垃圾少,滥竽充数浪费大家的生命,实在是罪过。周公子与梁朝伟,不过是帮凶。宗教、文化、文明,在今天看来不过是“面具”,到底了,都是人。除却信仰、文化、习俗上的细微差别之外,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本能在➕一点不健全的理性而已。唉,可怜的一群人。
可观性很强,领悟神马的要慢慢来。面具尤其做的漂亮。
灵修班淫乱史
因缘和合,缘起性空。
2016/9/18/Toronto
虽然隐藏身份,但还是有规则,所以在面具下还是不能完全的展现“最真实的自己”,所以一直是鬼鬼祟祟的。探讨人性和神性在什么时间什么场景不可以?世间无时无刻不在展现人性善恶的事情,不必特意制造特殊场景,所以面具和密林聚会的设置浮于表面,把影片弄的神叨叨,形大内。
一個男人摘下面具🎭之後是梁朝偉我整個人都清醒了。
【台北金马影展展映】如果让一群戴着面具失去姓名性别身份的陌生人一起生活在原始社会里会怎样?本片就像一部人类学影像论文。90%部分都是面具社会。有很多角度与内涵可拍,但电影表现较为有限,其实就是个戴错面具上错人的事。周迅梁朝伟客串出演,梁朝伟摘下面具调皮一笑,周迅则是酒吧侍女魅惑风
欣赏不来对不起。非常不喜欢的故事。
被不丹和周迅梁朝伟客串吸引抢的上影节票。有点点失望,面具匿名人性欲望,阴间舞蹈的宗思,这些想表达的是闪光点,但实质剧情是真的无聊,剪辑也略感混乱,景色也只有山景落日。直到24年后时代不同了,电音版秘密集会才略感趣味与槽点。倒是自弹自唱的片尾曲和花絮比正片吸引,安静的场内瞬间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