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院坐我左边的女生告诉我:这个导演就是《冰河世纪》的导演。
好吧,我没事先做什么功课,尽管早几天就约好了来看原声的。
不看简介更不看影评,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的意见在我这先留下点什么导向性,更别说先入为主了。
我喜欢《冰河世纪》一系列的三部曲。
她与我达成一致意见:那只来自远古的松鼠,用不幸告诉我们生活它就是这个屎样子,用行动告诉我们屎样子你还是得努力地吃。
这才是励志。
成功学最多不过心灵鸡汤在洗脑而已。
于是在凳子上坐下来摸着3D眼镜的时候,我就像是武装到牙齿的吃货,想着厨房的嘁哩哐啷,刀叉与心情俱飞扬。
话说,看好电影是缺乏评论的热情的。
好像吃一份美餐,你大快朵颐享受就是了,何必憋着哈喇子捏着筷子东拨拉西指点的分析人家厨师用的什么材料点的什么作料烧得什么火候出得什么心思才做出来了这么一道好菜呢?
其实,我不是在评论。
评论这玩意是需要专业的。
我不过是在回忆与女生与电影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而已。
我是吃饱了躺在太阳下叼着牙签眯了眼睛在回味儿呢。
我才懒得分析啥玩意儿。
一个让人忽视了她的衣着外貌的女生,必然是个好伴侣。
好吧,至少是个看电影的好伴侣。
这份忽略不是说没注意,而是在她面前不会想起。
可一旦分开之后你回忆起来却又得到一个统一的形象,那是一个从里到外自然而然舒适妥帖的形象——我试图尽量避免使用“和谐”这个词儿。
我希望我表达清楚了那种大家闺秀可,小家碧玉亦可的感觉。
情节就不多说了,比较简单也不想剧透。
大致算是延续了冰河系列,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的表达。
如果要找点中心思想什么的——你知道这个恶习是被教育养成的,那就是:人类不是救世主救不了谁,人类也不是撒旦也毁不了谁。
人类总会在毁了自然之前,先毁了自己。
鸟儿的冒险,最终还是靠动物们自己来化险为夷,战胜邪恶。
它们需要的不是人类的伤害甚至也不是人类的爱,而仅仅是“Left me alone”——随你怎么翻译或理解。
记得这一观点:爱与飞翔,需要的是心灵的感觉而不是脑力的计算。
画面,美。
色彩饱满得像是你牵着初恋的手,走在清风徐来的小河边的心情。
光线富有质感,当一束束纷乱地照过来的时候,你仿佛感觉到3D眼镜的镜面在微微发热。
左边的女生说:看阿凡达的时候,森林里的精灵就飞在面前,你忍不住要伸手去抓它们。
我也一样,或者感觉到了鸟儿在鼻尖上飞过时气息轻微的流溢。
有那么几次,我猛然伸出手去,抓了个空。
有那么几次,我不自然地扭动肩膀,想桑巴一下。
故事的时间背景是,巴西里约热内卢的狂欢节。
3D的场面,大的有对整个城市的俯瞰,小的有人物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繁复而宏大的有整个城市成千上万人的狂欢节直击。
那仿佛是一股大潮,无数的人像是小虾米在里面跳跃,甚至,它们的跳法还是不同的。
而这股大潮是怎么来的?
是从一个眼神的回眸开始的。
羊肠小道轻轻一转,大海便汹涌扑面。
镜头的瞬间转换,激荡的是眼球,激起的快感。
配乐是亮点。
整部电影始终像一股顺流而下的轻快山泉,湍急而又章法不乱。
情节在音乐的变换跳动中,自然而然的起伏延伸。
这里看出来的是导演的信心:我能让观众喘不过来气,舍不得眨眼睛,一溜烟儿的顺畅下来。
很多细节的地方戛然止住,当时观众来不及仔细品味,现在结束了,你有时间了,你还是得想着我。
一个个小小的高潮来不及细细描摹,就又往前推进了。
看上去好像太过简略,其实正是恰到好处。
镜头再多些,就成了过度诠释。
这点,好像正是中国有些导演自以为拿手的地方。
比如张艺谋在黄金甲里的菊花,陈凯歌在无极里的馒头。
非要在一个单薄的故事里深深发掘出所谓的惊天动地的大道理,把人物,画面,音乐都往一个黄金做成的死角里赶。
把空荡荡的人多地方大就当大场面,臭着脸的肤浅说教就当深刻。
这真的比四娘的45°角还第一个档次。
人物角色相对单薄点。
不过,显然这不是重点。
导演不是来和我们讨论爱情的。
再说点细节性的小感想:一,我本以为那只反派的大鸟是要死了的,结果没有。
这不像有的电影,到最后不把反派搞死,是不会爽的。
“斩草要除根”这都是反派的台词,可是这样的实事却往往是正派的任务。
另外西方的电影也经常出现如下声明:在本片的拍摄过程中,没有任何一只动物受到伤害。
而我们的导演却能谈笑间显摆说,把一只立过功劳的警犬绑上真炸药给炸死,以制造所谓逼真的效果。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这只大鸟是个过气明星,就像刚下台的官爷,你伤不起。
二,那个反派的小胖子,好像个小受啊。
那份妩媚,尽在眼波的娇羞里,身条的柔弱里。
腐女们,岂不是很有福气?
三,导演对金砖四国之一巴西的繁荣有着大手笔高视角的描绘,可是也对贫民区的孤儿表达了相应的关注。
四,我喜欢那只拿瓶盖当帽子和武器的小黄鸟。
五,里面被迫反派的巴西小猴子,组织森严,巧取豪夺,欺软怕硬很好玩。
猴王的肚子上带着一只手表,手臂上戴满了金银镯子,尽显霸气。
刚才说别人,现在我希望自己这些话也不算是对这部电影的过分吹捧或者过度诠释。
如果因为心情高兴而过了点,倒也不妨打个折来看。
毕竟看电影是去享受的,不管你左边有没有坐着一个可爱的女生。
享受了,就够了。
今天恰好是那个女生的生日。
最后就说句生日快乐,永远十八岁吧。
本文作者系lz他爹,lz那天在上班,就让给他爹这个老顽童了 4月7日,是豆瓣和博纳影城合作,进行里约大冒险的首映日。
在熬过冗长的映前活动后,约1.5小时的3D大餐,终于一扫笼罩在心头的沉闷,令人心清气爽,充分领略了艺术家的巧思和高超手法,享受了情节的紧张刺激和画面的美轮美奂。
电影故事可说的不多。
在约1个半小时的容量中,编导融入了太多的主题:环保人士看到了鸟类保护;社会学家看到了贫民窟和正邪之间的较量;少男少女看到了情爱之旅;而我,却全身心地融入到了一个关于“飞”的故事中——一个长着翅膀却从来没有飞过的鹦鹉,经过了种种磨难终于展翅高飞。
虽然是个陈旧的话题,但对当代青年,尤其是城市青年的重大启迪是:享尽主人宠爱的鹦鹉,尽管聪明伶俐,也只能是生活在狭小的圈子里讨主人喜欢的鹦鹉而已。
顺着这条思路,接下来,应该想想我们自己。。。。。。
三维动画的制作技术不是很懂,很难从专业角度作出评价。
原来在电视上片段地看过《冰川时代》,已觉很美。
在影院里借助眼镜后呈现的立体效果,广阔、宏大、深远、活灵活现,让人的视觉享受获得了一个巨大的飞跃。
电影一开场,巍巍苍山,郁郁森林,莺歌燕舞,百啭千鸣,一个鲜活、尘迹罕至的鸟的天堂带着翅膀的舞动和响彻云霄的万千鸣唱扑面而来。
浓妆艳抹的彩色运用,斑斓多姿;动画设计借电影手法的巧妙安排和镜头的大胆变化,令画面动感十足;而优美舒缓犹若天籁般的歌声和音乐,会让您不知不觉地融入如诗如梦的圣境。
编导熟稔电影场景的大胆切换和情节张弛之道,了解观影者的心理预期轨迹和欣赏习惯,巧施魔棒,运用乾坤大挪移之法,在主人公从树上坠下的一瞬间,已经为其预备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从欢乐和谐的无险可言,走进了一个险象环生的旅程。
当俯瞰里约城的夜景,当随着主人公走进充满活力、熙熙攘攘的人群,南美都市情调使得我们这些刚从山林走出的人恍如隔世,充满了新鲜感和观赏的欲望。
这里的画面、情节、技巧都可圈可点,但最可称道的是,编导将历险设计在一个狂欢节的背景下,极具匠心。
首先,狂欢节的宏大、欢乐、色彩斑斓的画面和影片的整体风格一致,前后呼应;其次,将历险放在狂欢节中,给编导在情节设计上留下了充分的创作空间;再次,历险和狂欢的同时推进,互相交织,使得故事惊险而不恐惧,紧张而又诙谐,逻辑而又充满悬念。
一些关键情节的设计,给整个影片带来了别样的效果。
如两只蓝色金刚鹦鹉被鸟类走私者用铁链相连。
铁链相连使得两只鹦鹉命运被拴在一起,增加了互动,也使得他们在逃离魔爪的过程中增加了难度,无形中使得编导可充分施展其想象力,增加“历险”之险,增强故事的悬念和观赏性。
当然,明眼人一定可以看出,这个情节的设计灵感,无疑来自十几年前黄宏和宋丹丹的小品“手拉手”(不要以为只有中国人才学习国外的,其实美国人也最会博采众长):被拴住的无奈,中间的互动、认可、生情,到分开的怅然若失,如出一辙。
但即便如此,镣铐锁着一对情侣的环节,在这一特定的艺术样式和故事情节中,还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堪称亮点。
另外,当为了阻止走私飞机的花车功亏一篑,飞机飞上天空后,让人觉得故事中断了,对编导后面的写法充满疑惑。
而当运输机的舱门被打开,无数的鸟儿“倾巢而出”时,观众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也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导演为什么选择鸟而不是选择猴子,为什么选择飞机而不选择轮船。
当成千上万只鸟挣脱牢笼,在天空自由飞翔之时,编导也许正在又一次地宣示“自由”的理念,也使我们深感自由的不易和可贵;而当从未飞过的主人公看着负伤的情侣从高空坠落,而勇敢地纵身一跳,奇迹般地将其救起,展翅掠过海面,飞回人间之时,主人公也完成了他人生的飞跃和升华,证明了爱情力量的伟大。
虽然老套,依然感人。
总之,里约大冒险是一部好电影。
质感的老树、疯狂的摩托车、滑翔机惊险的着陆。。。。。。
都还在脑子里闪烁。
想说的是,对戴眼镜的人来说,再加一副眼镜多少有点不便。
若在放映设备和银幕上做做文章,或者将来可解除戴眼镜的累赘——纯属外行之言,也许是奢望而已。
文/加书亚美国动画,老有迪士尼和华纳的二足鼎立,新有梦工厂和皮克斯的双雄对峙。
巨人们规定了餐桌的高度,身长不够的便只能围着孩子的桌子作游戏。
尤其是今天的皮克斯,俨然电脑动画中的莎士比亚,新作一出,举世瞩目,任何其他优秀的作品和奇特的创意也在它耀眼的光辉掩映下变得暗淡下来。
长期以来,蓝天工作室扮演的正是这种巨星掩映下籍籍无名的角色。
这种状况从2009年已开始有所改变。
这一年,蓝天工作室的《冰河世纪:恐龙的黎明》取得了8.88亿美元的全球票房,超过了皮克斯的《飞屋环游记》和梦工厂的《怪物大战外星人》,而且只花去了后两者一半的制作成本。
为此,2010年初时,《纽约时报》发表了题为《瞄准动画界的大牌》的报道,向人们指出那种认为“无人能赶上皮克斯和梦工厂,蓝天工作室根本够不成威胁”的想法应该反思一下了。
在蓝天工作室最新的作品《里约大冒险》中,让人感受最深的正是这种处于上升时期的公司特有强劲势头:新鲜而数量众多的创意或许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整部影片都透出一股乐观而疯狂的劲儿,观众不知不觉便看得很嗨,最后像片中那只开始不会飞的鹦鹉那样,一飞就再也不想停下来。
光看故事你不一定能感觉到这点,尽管俗套的外壳里已包含几分不俗套的惊奇在里面。
一只名为布鲁(Blue)蓝金刚鹦鹉从小就被偷猎者从巴西的热带雨林抓到了美国,最后被一名叫琳达的女孩收留。
长期与鸟隔绝的生活使他养成了许多“宠物”特有的毛病,比如饶舌、不热爱大自然、盲目眷恋主人、只会讲文雅的笑话等等,并且让人严重鄙视的是,身为一只鸟,他居然连飞都不会!
布鲁一直带着自满地认为自己是同类中的最后一只,直到有一天,一位叫胡里奥的鸟类学家找到并告诉他,在巴西的里约还有一只蓝金刚鹦鹉,并且还是一位“她”,想要邀请布鲁前去繁殖后代。
于是,布鲁、琳达和胡里奥一行来到了里约,在那里遭遇了一伙偷猎者、一群猴子、几个朋友,当然还有那位“她”,他们一起参加了当地盛大的狂欢节,展开了一番“大冒险”。
如果说皮克斯独具人文主义的精致,梦工厂倾向于商业主义的包容,那么蓝天工作室则是两者的折中,它一直致力于调和匠心独运的巧妙创意和市场取向的大众化情感,平衡儿童化的快感刺激和成人口味的故事情趣。
这一点在《里约大冒险》中表露得也很明显。
《里约》首先是一部属于孩子的动画片。
它最直接的刺激在于一批数量众多、新颖奇特、打破常规的动画形象,在这一点上蓝天继承了迪斯尼、华纳等老派美国动画的优良传统。
无论是那只饶舌、爱臭美的鹦鹉布鲁,把偷来的手表戴在腰上(拳王金腰带?
)的猴子,或者那只张嘴口水就流一地的斗牛犬,光光这些形象本身就相当引人入胜,足以把对新奇事物敏感的观众牢牢吸引住。
故事虽然算不上新颖,在保持儿童适宜的天真纯洁的同时,又兼顾了成人的智商。
看完电影,或许你会感叹,仅仅是两只鸟之间的爱情,也讲得如此精致,波澜层层冲突转折才水到渠成。
而那只以残害鸟类为乐,成为走私犯帮凶的邪恶白鸟尼格尔,俨然便是憎恨和愤世嫉俗的化身。
这样的形象在美国动画片中是并不常见的,它呼应了《玩具总动员3》中那只由于被主人抛弃而变得残忍邪恶的大熊,为这部情感纯洁的动画片添加了几分黑色的纹理,打破了一味向观众灌输世界和平、美好、正义的脑残路线。
随着第三世界国家越来越成为好莱坞电影输出的海外市场,美国动画片也开始有意识地纳入这些国家的文化元素。
最著名的例子大概就是08年梦工厂出品的《功夫熊猫》了。
《里约大冒险》中的对桑巴、足球、里约城市景观等因素的纳入将是又一个成功的例子。
蓝天工作室拥有堪与皮克斯的Renderman相媲美的动画渲染器Renderer CGI Studio(一种通过对动漫模型着色,从而体现出色彩、质感以及光线明暗等效果,使形象更为生动的技术),靠着它和导演对不同视角、景别的灵活调度,本片中的巴西首都里约热内卢才如此栩栩如生,俨然一部动画版的城市风光片。
浓郁的拉丁风情、饱满的民俗氛围,不仅增加了电影的冒险色彩,而且有力地衬托了角色,避免让活泼的形象淹没在平庸的环境中。
蓝天工作室,这家从为一些娱乐节目和电影制作特效镜头起步,至今团队才200多人的小公司一贯低调、不引人注目。
而今,它开始逐渐发力了。
凭借精细的制作艺术、成熟的市场策略和对不同文化元素的成功整合,它必定会在美国动画电影市场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里约大冒险》太欢快了,且非常聪明和精美,尤其想到这其实是里约热内卢的城市宣传片——下一届世界杯将在那里举办。
电影并没有回避里约的贫民窟和黑帮,也恰到好处地展示了巴西热情还有城市自然风貌,演到狂欢节游行那一出,我脑子里老是出现咱们那个奥运会开幕式,如果也调侃一下,还能减低一些讨厌感。。。。。
上一回我出现相似的想像是看美国国家宣传片《国家宝藏》,想,咱早该拍个电影,什么震动世界的机密藏在13陵通往定陵地下宫殿的第21阶台阶与24个神兽排成直线成等边三角形的中心位置……由中国的尼古拉斯凯奇张涵予主演,在全国各地著名景点跑一圈,最终斗智斗勇按图索骥找到了重大机密,拯救鸟世界。。。
下面这个长文章是发表在《纽约客》上的《里约黑帮》。
从文体上,是“寻找”这个母体的范文——作者的寻找是主要线索,一般情况下,这样的线索是个假线索,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组织文章结构,就主观制造一个结构;但是一些神秘莫测的人物值得用“寻找”这样的结构来写,高潮是找到的那一刻……《里约黑帮》发表在里约热内卢申办世界杯成功后不久,算是个“负面报道”,可是看完后,再想到《里约大冒险》,里约热内卢更加有一种邪恶和纯善并存的魅力。
里约黑帮究竟是谁控制着里约热内卢的街道?
乔恩•安德森/文(Jon Lee Anderson)杜然/译(i)三十一岁的伊阿达身形苗条,有着深色的皮肤;她为一个名叫费尔南迪尼奥的黑帮分子打理里约热内卢的帕克洛伊贫民窟。
她称自己是费尔南迪尼奥的代表。
我遇见伊阿达的时候,她正在给三个女儿中的老幺办十岁生日派对。
她上身穿一件T恤,下面是短裤,脚上一双夹脚拖鞋,扎着马尾辫,戴着一顶棒球帽。
她的T恤上用葡萄牙文写着:“我不求你叫他们离开世界,只求你保守他们脱离那恶者。
约翰福音17:15”。
短裤鼓起来一块,里面别着手枪。
伊阿达代表她所属的帮会“纯粹的第三条指令”(她称之为“公司”)处理“社区关系”。
这虽是一个新职位,却并非可有可无。
她说,“以前出过一些问题,主要是毒贩欺负当地人。
” 伊阿达通常处理问题的方法是“与人沟通”,但如果是大娄子,她就把问题“带到山上去解决”——这是指费尔南迪尼奥住的棕榈树贫民窟。
头一天出过一件事:“一男的打老婆。
她想离婚,结果挨了他的打。
”伊阿达没说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反正是解决了。
我们一起走在贫民窟,这里乱糟糟地挤满了波纹马口铁和砖头搭建的简易房,为了偷电而私接的电线缠绕在一起,墙壁上和小巷子里都是涂鸦,卖啤酒、巴西朗姆酒的小商店和简陋的酒吧与临街的小福音堂抢占着空间。
帕克洛伊贫民窟所在的位置曾经是一片红树林沼泽地,伊阿达的家位于一处布满垃圾的海滨人行道。
未经处理的污水发出恶臭,但似乎没人在乎。
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拿着武器守卫着巷子,他们都是她帮会里的毒贩。
伊阿达跟他们打招呼,以免他们找我的麻烦。
她的左胳膊上纹了一只蝎子图案,四周还有一些字母,那是她的三个女儿、妈妈、姐姐、一个侄女和一个外甥的名字中的第一个字母,他们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在伊阿达一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就离开了母亲。
母亲曾经酗酒,“不过现在已经戒掉了”。
现在,她母亲是福音派教徒。
小时候伊阿达练过足球,水平好到可以跟职业球员一起踢——她提到了几个著名球员的名字。
伊阿达甚至还上过电视。
不过她的哥哥总是打她,“他说我搞同性恋。
”14岁的时候,她加入了“纯粹的第三条指令”在当地的分部。
“慢慢地,我会保护自己不受哥哥的殴打,而且得到了他的尊重,”她说,“我一加入帮会,他就不敢对我动手了。
” 伊阿达的哥哥现在关在里约西边的班固监狱,巴西大多数的黑帮成员都在那里呆过,而且这座监狱也是为黑帮所控制。
“他进过六次班房,”她说,“贩毒和抢劫。
”伊阿达14岁的大女儿走上前来跟她说着什么。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衫和短裤。
在她离开后,伊阿达骄傲地说:“她可听话了,做事认真负责。
她甚至还会数落我呢。
”身为帕克洛伊贫民窟的女黑帮,伊阿达一周可以挣到500里斯,约合250美元,另外还有毒品销售的分成。
通常她一周可以挣到1000里斯:“如果货好,买的人就更多。
”这笔钱足够她养家糊口。
“唯一的问题是我爱抽大麻。
”她大笑起来。
“要是我自己做主,一天也就抽四次;但问题是只要我一出门,总有人拉着我一块儿抽。
”她说自己一年前已经“退休”了。
但继任者遭到枪杀后,费尔南迪尼奥的手下吉尔伯托•奥利华达(大家都叫他“吉尔”)让她回去干老本行,于是她接受了。
吉尔跟费尔南迪尼奥从小就是一块儿玩的死党,据说他比后者还要强悍。
伊阿达不怎么考虑将来。
她所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生活,就是“活着,跟我的女儿在一起”。
停顿片刻后,她主动说起自己在她大女儿的这个年纪时(我刚见到的那位),曾经被人强奸。
“那会儿我很小,所以他用刀割我的阴道,”她说道。
“我缝了七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
”之后,她离家出走,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我的这些女儿就是跟他生的。
”但他吸毒上瘾,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分手了。
现在她自己养家。
我问伊阿达是否信教。
她说不信,不过有时候会陪姨妈去教堂。
她喜欢西德尼牧师,他是很受当地人爱戴的一个福音派传教士,“因为他乐于跟每个人聊天;要是有人被处以极刑,他会奔走、和老大交涉,”她说道。
“大家都知道如果出了问题,你可以去找、去求情的人,就是费尔南迪尼奥。
”(ii)帕克洛伊位于戈韦纳多岛上,这是瓜纳巴拉海湾最大的一座岛。
“戈韦纳多”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殖民地时期的一位葡萄牙总督,他在这里创办了一座甘蔗园,但现在,这里已经是里约城的一部分,有桥梁和高架路与大陆相连。
里约最主要的机场——加利昂国际机场(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巴萨诺瓦音乐之父)就在岛上,此外这里还挤进了一个空军基地、一个自然保护区、一个造船厂、几座石化工厂,以及近50万居民,其中约两成的居民是住在贫民窟。
贫民窟(favela,葡萄牙语)这个词来自一种生长迅速的野草,里约的第一个贫民窟可以追溯到巴西废除奴隶制的第二年,也就是1888年。
获得了自由的奴隶没有地方可去,于是他们在开阔的山坡上或者在排干部分积水的红树林沼泽地里建起简陋的棚屋。
之后失业的退伍军人加入进来,再后来又有来自农村的穷人——他们为了躲避常年干旱以及穷困而涌入城市。
20年前,据说里约有300个贫民窟;10年前,这一数字已经升到600个。
没人知道今天的里约究竟有多少贫民窟,但据估计应该超过了1000个;在里约的1400万人口中,或许有300万人是住在贫民窟。
从里约的机场高速路两侧往外眼神开去,都是贫民窟。
有时候,高速路任何一侧只要有黑帮火并,子弹就会在你头顶乱飞。
许多人都听说过他们还会跑到高速路上持枪抢劫开车的人。
大多数游客都是直接从岛上的机场到里约南城纳苏区的海滨酒店,那里位于迪居甲国家公园群山的另一侧。
但在纳苏也有贫民窟,要想完全躲开里约悲惨的一面是不可能的。
跟里约其他地方一样,戈韦纳多岛上的居民其实是生活在一位黑帮头目及其私人武装力量的统治下。
费尔南迪尼奥是一位毒贩,31岁,全名“费尔南多•戈梅斯•德•弗雷塔斯”。
戈韦纳多岛共有18个贫民窟,占据整座山的棕榈树贫民窟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也是里约最大的贫民窟之一,费尔南迪尼奥就住在这里。
他代表“纯粹的第三条指令”控制着这里的17个贫民窟。
除了经营岛上的毒品贸易,他还从巴士公司、有线电视运营商、煤气供应商等合法企业那里收取佣金,也就是保护费。
在2007年的时候,警方推算出费尔南迪尼奥每个月能从毒品交易中挣到30万美元,但他们估计来自其他方面的收入可能远比这个数字要大。
他发号施令,由一支武装力量来执行。
他是一名逃亡者,是里约最大的通缉犯之一。
在一份警方的通缉令上,他被描述为“棕榈树贫民窟和戈韦纳多岛的黑社会老大,是拥有武器的危险人物,任何人只要和他作对或者不听话,就会被他杀死”。
他的其他化名还有洛佩斯、小洋葱、狮子以及费尔南迪尼奥•瓜达布——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他出生的那个贫民窟。
费尔南迪尼奥的父亲是一名泥瓦匠,酗酒成性,虐待他和他的母亲。
现在他已经不在世了。
费尔南迪尼奥的母亲是一名收银员,据说她坚决不要费尔南迪尼奥的钱。
尽管四处贴着通缉令,但费尔南迪尼奥就大摇大摆地住在棕榈树贫民窟,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于五年前开始控制戈韦纳多岛,当时,其前任、比他年长的黑帮成员拜祖莱被军警击毙,后者很器重费尔南迪尼奥,把他视为最得力的干将。
2005年11月,费尔南迪尼奥举办派对庆祝27岁生日以及自己给社区修建的游泳池开放,在派对的头一天,警方突袭棕榈树贫民窟。
警方没有抓到他,却没收了1万听啤酒。
2007年的时候,警方在费尔南迪尼奥举办另一派对时再次采取行动,这次派对是为了欢庆他的死对头马塞洛•索雷斯•德•马德罗斯被捕,后者通常被称为“伞兵”马塞洛。
费尔南迪尼奥再次成功逃脱;警方发现了一个近1.5米高的大蛋糕,上面用糖衣拼写出《赞美诗二十三篇》。
他们还发现了“伞兵”马塞洛的小雕像,他穿着红色的女士内裤,吊在一根路灯柱上。
“伞兵”马塞洛曾经是棕榈树贫民窟的老大。
不过,从班固监狱出来后,他就失去了江湖地位,于是转而投奔一个名叫“红色命令”的黑帮。
他一直想杀死费尔南迪尼奥,重新成为这里的老大。
“红色命令”是里约历史最悠久、势力最强大的毒品犯罪集团,“纯粹的第三条指令”原来是其下面的一个支系。
“红色命令”1979年诞生自一个囚犯团体,当时普通的刑事犯和政治激进分子都关在里约以西格兰德岛上的坎迪多门德斯监狱。
这里相当于巴西的魔鬼岛,1964年到1985年统治巴西的军事独裁者把残存下来的游击队员都关在这里。
巴西重拾民主制度二十多年后,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的游击队已不复存在,不过倒是有几名前游击队员在现任总统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的政府中谋得一职。
“红色命令”的创始人从狱友那些学到了一些组织技巧和一点社会理念,他们甚至以“和平、正义、自由”为组织口号,直到今天仍是如此。
但在八十年代中期,“红色命令”及其下属的各派系已经完全抛弃了之前的领导人或许曾经拥有的政治诉求。
今天,这些帮派都是纯粹的犯罪组织,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把毒品卖给巴西人民。
与哥伦比亚和墨西哥以出口为导向的毒品犯罪团伙不同,里约的黑帮都是毒品的进口商(从玻利维亚、秘鲁和哥伦比亚进口可卡因,从巴拉圭进口大麻),以及零售网络的管理者。
至少有10万人为里约的毒品团伙打工,这些团伙等级森严的架构就像是正式的企业:贫民窟的老大就像是总经理,他们的代表就像是副经理,而黑帮老大就是企业所有人。
我还去了位于里约北部一座小山上的另一贫民窟,这里有一个由私人NGO组织资助的小型社区中心,该中心的负责人辛利雅德(化名)告诉我说,“纯粹的第三条指令”控制着山顶部分,山坡则是“红色命令”的地盘。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见机关枪的交火声;她说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路上来都是‘红色命令’的地盘,”她说,“在这里,我们不能穿红色的衣服。
如果你要是看见一个弗拉门戈队(里约最受欢迎的足球队)的球迷,他穿的T恤一定是红黑相间的;这样是没问题的,你不能穿纯红色的。
” 辛利雅德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非常安全的黑色。
她说,有一次,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上山来。
“由于她是福音派基督徒,所以他们没有杀她,不过把她的衣服给撕烂了。
”去年还出过一件事,一群毒贩子把一个姑娘的指甲全给拔了,因为她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辛利雅德说,“所以,我们再也不敢抹指甲油了。
”她还说,山顶的帮派老大是从这座社区中心的电脑班毕业的,所以他的手下一般对她还算客气。
贫民窟几乎成为了政府权力的真空地带。
毒品犯罪团伙拥有自己的司法、治安和税收体系,而且其执行都有军事保障。
贩卖进口武器的黑市,把暴力犯罪推向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与墨西哥一样,巴西的许多非法武器也是来自美国,但在最近一些年,开始出现俄制武器;而且武器的火力越来越强大。
有人发现里约的黑帮拥有军用机关枪和防空武器。
半自动冲锋枪和手榴弹更是稀松平常。
费尔南迪尼奥的通缉令就警告说,他持有“麦迪森机关枪”(这种枪每分钟可以发射500发子弹)。
里约热内卢位居世界“蓄意暴力致死”人数最高的城市。
根据官方数字,仅去年就有近5000宗谋杀案,其中半数与毒品犯罪团伙有关。
这一数字还不包括“强奸死亡”或者“暴乱死亡”的人数。
去年还有22名警察因公殉职。
反过来说,里约的警察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警察所杀的人都要多;在2008年,警方承认击毙了1188名拒捕的犯罪分子,平均每天至少三个人。
比较起来,整个美国的警察在同期杀死了371人,而且是属于“正当杀人”。
据说,在里约,每天至少有一人因为流弹而受伤或者死亡。
以任何常规指标衡量,里约热内卢的社会治安状况都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里约一位曾经参加过游击队的著名政客阿尔弗雷多•斯尔吉斯说,“世界上没有几座城市像里约这样,存在着大片政府武装力量无法控制的区域。
”他还补充说:“今天,哪怕是在里约最小的贫民窟,毒品犯罪团伙所拥有的武器都比我们当年打游击的时候要多。
”“我们当年基本上只有一枝步枪、两挺机关枪以及两颗手榴弹而已。
所以我们完全处在被动状态。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但现在没人想搞革命。
今天,这些拿着枪的人只想在消费文化中分的一杯羹。
这太幼稚了——道德上的幼稚,而且他们杀起人来就像是孩子——就像小孩在玩打仗的游戏。
”他说,如果他们拥有某种意识形态,就能威胁到政府。
“就目前来说,他们完全是由一群无政府状态的年轻人组成,他们找到了满足自己欲望的方法,这些欲望无外乎衣服、汽车,以及得到他人的敬重。
”从某种程度上说,里约所面临的问题其实也是整个拉丁美洲所面临的问题,尤其是在墨西哥、危地马拉、萨尔瓦多以及哥伦比亚。
在共产主义式微二十年之后,这一地区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的游击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暴力的毒品犯罪团伙。
58岁的斯尔吉斯是一个手长脚长的大个子,头上顶着乱蓬蓬的金发,他已经四次成为里约市议员。
斯尔吉斯的父母是来自波兰的犹太人,躲过大屠杀之后移民这里。
他出生在里约。
上世纪六十年代念书的时候,他加入了“人民革命先锋队”,这是一个在城市活动的游击队组织。
斯尔吉斯抢过几家银行,还分别协助绑架了瑞士和德国驻巴西大使。
在军事政权同意释放共计110名政治犯之后,这些外交官毫发无损地获得自由。
在1971年,他的战友受到追捕和杀害,于是他流亡海外。
斯尔吉斯在圣地亚哥、布宜诺斯艾利斯、巴黎和里斯本过了九年的流亡生活,在获得军事政权的特赦后回到巴西。
在1980年出版的畅销书《Os Carbonários》一书中,他否认了自己曾经搞政治暴力。
现在他是一名环保活动家,是巴西绿党的党魁,1998年曾代表该党竞选总统。
7月10号那天,斯尔吉斯的儿子最好的朋友——一名22岁的大学生,在里约遭人杀害。
人们在一辆出租车上发现了他的死体,他和司机遭到了枪击;他脚上的球鞋去向不明。
斯尔吉斯给媒体写去一封表达失望之情的信函,他在信里说这件事太平常,竟然连媒体都不屑于关注。
他告诉我,“里约的破案率低到可笑的程度,有九成的谋杀案最后破不了案。
”他说,部分原因就在于巴西的“政治正确文化”。
“这就像是北欧人来谈论伊拉克的现实状况。
里约完全疯了。
每个人都很政治正确,都认为这种暴力源自一些社会不公。
但与此同时,他们又希望用粉碎器把贫民窟化为粉末,就像那个科幻动画角色巴克•罗杰斯一样。
” 斯尔吉斯把里约帮派文化的蔓延比作穆斯林社会中,基地组织对于那些失去了公民权的年轻人的吸引力。
“存在着这样一种文化——它使你可以一直招募到越来越年轻的成员,”他说,“这是一种对自我的确认。
你有这样一个社会情境:它源源不断产生出某种特定类型的人,创造出一个孩子们学习的年轻榜样——拿着AR-15型自动步枪、穿着耐克鞋的毒贩。
这是成为男人的一种方式。
他会引起姑娘们的注意;他能与敌人展开战斗,而那些敌人同样也是像他那样的年轻人。
这激发了他们的忠诚。
”帮派成员的年龄每年都在降低,现在最年轻的只有10岁。
帮派“就像是中世纪的封建制度和军阀主义,下属的唯一目标就是效忠。
”斯尔吉斯说,“黑帮现象是一种并不激烈的、与意识形态无关的暴动。
”(iii)费尔南迪尼奥掌握了戈韦纳多岛的控制权后,与吉尔一起开始给里约的报纸制造头条新闻;他们自称为“LG帮”,这是他俩的绰号“洛佩斯”和“吉尔”的字母缩写。
费尔南迪尼奥这一代黑帮分子喜欢参加派对。
帮派头目是funk carioca音乐——也就是巴西黑帮说唱乐主要的倡导者。
在周末的时候,他们请来DJ举办bailes funk街头派对,来的都是贫民窟以外的年轻人——也就是这座城市的那些合法构成区域,他们把这些地方称之为“柏油世界”。
他们提供啤酒,肆意贩卖毒品——大多数都是可卡因和大麻。
有人用摄像机拍下费尔南迪尼奥和“士兵们”在派对上胡闹的场面,他酗酒、唱歌、吹嘘自己是如何打掉对手。
在2005年举办的一次baile funk派对上,他用说唱乐形式唱道:捆起来,灭了他的猖狂继续继续,砍死这个娘娘腔递给我锋利的斧头送他去见阎王你们现在就会看到LG可不会心慈手软砍他砍他砍碎他让你背叛我,你这个娘娘腔在拍摄于2005年的另一段片子中,费尔南迪尼奥在一个派对上对着麦克风唱起了说唱乐:我充满了恨我好心肠,但绝不手软我跟每个人说,我对周围的人很好,真的很好我恨科尔道、“伞兵”马塞洛和诺克哈如果你站在他们那一边,我会把你碎尸万段你可以跟错人。
但如果我逮住你,“狮子”就会咬死你那一年,费尔南迪尼奥第一次因谋杀罪而遭到通缉。
在棕榈树贫民窟附近的玫瑰海滩贫民窟,发现了两具碎尸。
受害者是诺克哈的人——费尔南迪尼奥在上面的歌词中提到过他。
在2007年的一次宗教仪式上,当着十几名目击者的面,一名警察遭到谋杀;几个月之后,棕榈树贫民窟的一名男性因为参加了在竞争对手的贫民窟举办的baile funk派对而被斩首;在这两起案件中,费尔南迪尼奥的手下都是主要的怀疑对象。
还有很有很多类似的案子。
一位当地的居民告诉我说,在玫瑰海滩贫民窟,费尔南迪尼奥行刑者被称为“屠夫”。
他说,“他们把杀死的人剁碎,然后扔到海里,螃蟹会把尸体吃掉。
”在2008年3月的一次声势浩大的行动中,100名武装警察在两架武装直升机以及一辆装甲车的掩护下,试图逮捕费尔南迪尼奥。
双方发生枪战,费尔南迪尼奥有五名手下走投无路困在了一栋房子里;还有几人受伤、被捕。
警方说费尔南迪尼奥被击中,但他从屋顶跳到其他屋顶而逃脱。
关于费尔南迪尼奥的报道,开始出现对他的神化——引人注目的奢华生活、喜欢肢解对手的尸体、像红花侠一样神奇地逃脱。
之后,又有报道说他开始信教。
2007年8月20日,里约的小报《Meia Hora》上有这样一个通栏大标题“不听话的统统问斩”,下面写着“棕榈树贫民窟的老大费尔南迪尼奥•瓜达布用斧头处决受害人。
这位信奉福音派的毒贩甚至在贫民窟里禁止了玛康巴教。
”(玛康巴教、乌姆邦达教和康多姆波教都是巴西黑人信奉的一种宗教形式,严谨的福音派把其视为邪教)同一天,在大报《O Dia》上,有这么一则新闻:“尽管暴行累累,但‘上主圣道’还是要传播,哪怕是以一种激进的方式。
据信,瓜达布禁止了乌姆邦达教和康多姆波教的仪式,同时被禁的还有巫师降灵会。
每天下午六点,牧师的祷告都在窄巷里回荡。
” (iii)原来,费尔南迪尼奥跟西德尼牧师成了朋友,因此而获得了新生。
他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新的信仰之中。
他在一只小臂上纹了大写字母的“耶稣基督”字样,而且棕榈树贫民窟很快就布满了宗教题材的涂鸦。
现在,在他修建的那个社区游泳池上面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这属于基督耶稣”。
此外,据说费尔南迪尼奥还下令他的弟兄们不许进行“暴力”犯罪,比如劫车、武装抢劫和谋杀,不过毒品还是照卖。
《O Dia》大多关于费尔南迪尼奥的报道,都是出自该报负责罪案报道的高级记者莱斯利•雷托之手。
我到报社拜访他。
雷托为人友善,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他跟费尔南迪尼奥的年纪一般大,都是31岁。
他称自己经常泡在巴西最著名的社交网站orkut,据他说警察也会上这个网站。
许多帮会成员都在orkut上发消息、视频以及自己的照片。
有一个大毒贩的女朋友发了各种八卦消息,还贴了自己的照片。
雷托从未去过棕榈树贫民窟,但他和费尔南迪尼奥通过电话。
“当然,他否认了我写的一些事,”他说。
“不过他倒是非常客气,好像挺理解这是我的工作。
”自从O Globo电视网的著名记者提姆•洛佩斯于2002年失踪后,巴西的记者基本上就不再踏足贫民窟;洛佩斯当时带着隐蔽摄像机到一个贫民窟参加baile funk派对。
几天之后,警方找到了他的肢体残骸。
他死于酷刑——“红色命令”的一个头目及其手下先是对他进行殴打,然后用一把武士刀把其切成块,之后焚尸灭迹。
记者所面临的危险来自方方面面。
去年的时候,《O Dia》的两名记者及其司机遭到绑架,之后他们在一个贫民窟中被折磨了几个小时。
施暴者竟然是警察(后已被捕),他们是一个民兵组织的成员。
10年前,警察和消防员为了打击毒品犯罪团伙而组成民兵组织,把黑帮赶尽杀绝,直到彻底摧毁。
现在,至少有100个贫民窟是掌控在这些民兵组织的手中,它们自己也成为了黑帮。
我在一个贫民窟里遇到了一个名叫席尔瓦的民兵组织成员,他帮忙控制着“上帝之城”周边地区,我问他是否存在民变变成黑帮的危险,他说,“他们早已经是黑帮了”。
不过,他说民兵不会卖毒品。
有人告诉我,席尔瓦的专长就是“毁尸灭迹”。
戈韦纳多岛上唯一一个不受费尔南迪尼奥控制的贫民窟位于军事基地外面,它就控制在民兵组织的手中。
“现在,如果你生活在棕榈树贫民窟,就只能投靠费尔南迪尼奥,”雷托表示。
“如果他们要是明天逮捕了他,二号人物吉尔将会接手。
费尔南迪尼奥不过是一个毒品贩子。
他会在那个位置上呆多久?
10年?
不会超过这个数字。
”雷托也不清楚费尔南迪尼奥的宗教信仰究竟是真的,还是说想要打造一个新形象。
“可能两个原因都有吧。
”为了更多地了解费尔南迪尼奥,我与一个曾经的毒贩碰面,他的名字叫华盛顿·路易斯·奥利维拉·利马斯,绰号“豆子”。
“豆子”是一个33岁的黑人,个头不高,长得圆鼓隆冬,身穿铁青色的耐克运动装,带着一条金项链;他曾经为“纯粹的第三条指令”管理一处贫民窟,但后来“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为了房地产开发商。
但警方并未因此而放过他,2006年的时候,警察以偷窃军火的指控将他逮捕。
为了保命,“豆子”花光了大多数的积蓄,在监狱里关了一个月之后获释。
他原本想“重操旧业”,但看到一个好友被警方处死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豆子”为一个极不寻常的NGO组织AfroReggae工作,这个组织试图在政府和帮派之间斡旋;此外,他还组建了一支乐队。
“豆子”称自己认识费尔南迪尼奥很多年。
“费尔南迪尼奥,他是一个疯子!
”“他野蛮。
他不可理喻。
他抽烟酗酒。
他喜欢派对。
但问题是,他是警方的通缉对象。
他有善良的一面,也有残忍的一面。
他杀过好多人,让他们横尸街头;他频频在媒体上曝光,许多媒体都登过他扛着枪跳舞的照片。
他拥有许多武器,而且还偷车。
”“豆子”又说:“问题是,你要是作恶多端,政府不会放过你。
他要是被抓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问“豆子”,在他看来,传得沸沸扬扬的费尔南迪尼奥在宗教上的觉醒,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想了想,说:“我想他可能是真的信这个,因为在这样的生活中,你要不了多久就会明白,只有上帝不会背叛你。
”(iv)西德尼·埃斯皮诺牧师住在帕克洛伊贫民窟,距离伊阿达和女儿的住处只有几个街区之遥;有人跟我说是他让费尔南迪尼奥皈依宗教。
他的家看起来非常简朴,归置得整整齐齐,这栋二层楼房位于一条肮脏的街道上。
西德尼牧师是黑人,身材矮小、结实,剃着光头;他以一种不无警惕的礼貌态度欢迎我,请我进屋坐到二楼的阳台上去。
他穿着一条黑裤子,米黄色的衬衣熨得服服帖帖,脖子上系着一条带条纹的领带,我没想到牧师的体型会这么健美。
他说自己直到21岁才加入天主教,后来又成了福音派教徒。
当我问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皈依宗教时,西德尼牧师看着别处。
他说自己曾经是玩乐队的,和“许多女人”出去鬼混,因此“陷入到深深的焦虑和绝望之中。
” 西德尼牧师现年35岁,结婚15年。
他和太太共有三个孩子。
他曾经是伞兵,在过去的12年里,主要是在海上钻井平台上工作,担任舱面主管。
他说自己去过安哥拉几次,还去过特立尼达和多巴哥。
他最后一份工作是在两年前,因为和一位美国同事处不好,就把工作辞了。
西德尼牧师解释说,他在2007年认识了费尔南迪尼奥,当时一些社区的负责人来找他。
那会儿,有许多枪击事件都与费尔南迪尼奥和他的对头——大家认为是“伞兵”马塞洛——有关。
“这里当时就像是战区,”西德尼牧师说道。
“这里的生活危险重重,整个社区的人都很害怕。
”他当时曾经在戈韦纳多岛上一些最危险的社区布道,这使他赢得了一些尊重。
“我就在毒贩子中工作。
我出门在马路上布道。
我对他们一视同仁,仿佛他们是被魔鬼控制的人;结果发现他们接受了我,因为发生了一些很神奇的事情。
不过我一直避开费尔南迪尼奥。
我听说过许多他的事情,我很不喜欢。
”他说,最后,“费尔南迪尼奥来找我。
他看见我布道,看见人们瘫倒在地上。
他让我为他祈祷。
”最近几年,福音派在巴西这个传统天主教国家的传播惊人地迅猛。
在里约的一些贫民窟,有许多小教堂,每天晚上,在大声的喊叫和大声播放的音乐声中,上帝得到赞美。
在西德尼牧师的教堂——西奈山神召会,他和教堂的执事们(其中有些人曾经是帮派成员)一起唱圣歌、演奏乐器,营造出一种混合了斯卡(牙买加的一种流行音乐——译注)、嘻哈和巴西辅音摇摆乐的音乐风格。
教区的民众随着音乐舞蹈,进入一种恍惚神迷的状态,经过驱魔之后,他们瘫倒在地。
西德尼牧师解释了自己是如何看到魔鬼的:“被魔鬼附身的人会冷冷地盯着一个点不放,眼睛一眨不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看见魔鬼,他就会“让耶稣带走他们,然后天使就会到来,把魔鬼从这些人身上带走。
”他说,这也能让你找到上帝。
“传统的宗教信仰给你道德的指引,同时展示出上帝的力量。
”我告诉他,听闻费尔南迪尼奥是受他的影响才不再杀人。
西德尼牧师的表情看来对这种说法并不相信。
他真的认为费尔南迪尼奥真心信仰上帝吗?
“只有上帝知道一个人心中在想什么,”他说。
“但我认为,费尔南迪尼奥远没有接受上帝。
他有一些——与过去相比,他身上有了一点点变化。
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滥用暴力,不再乱杀人,这都是事实。
以前的时候,他们从棕榈树贫民窟下来入室抢劫或者劫车——现在,这些行为都遭到了禁止。
目前,他的手下主要就是卖毒品。
”不过,他说自己和费尔南迪尼奥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如以前了。
“我们喜欢费尔南迪尼奥,但我们想从他身边撤离,好让他看清楚自己以及身边的人和事。
”几周前,有几个人受到极刑处罚。
“杀戮令我耻辱,”西德尼牧师说。
“所以,现在我极其不愿意去棕榈树贫民窟。
我要是去到那儿,只会去看望社区居民 。
我再也不想让毒贩皈依宗教了。
只有他们找我的时候,我才会为他们祈祷。
”对于其他处于竞争关系的福音派来到这片社区,也让西德尼牧师非常生气,他们就会讨好费尔南迪尼奥。
“只会说他想听的,而不是他需要听的。
”(上周的时候,警察到玫瑰海滩贫民窟临检,结果在一间五旬节会教堂里的日托中心发现了一个背包,背包里有一支来福枪和子弹。
)我问西德尼牧师,尽管他们之间关系现在很紧张,他是否还愿意把我介绍给费尔南迪尼奥。
他眉头紧锁。
他说自己现在还是不想见费尔南迪尼奥,不过他会把我带到棕榈树贫民窟,带我认识一些人。
剩下的路,就归我自己走了。
(v)一天晚上,为了等着去见费尔南迪尼奥,我和齐利奥(化名)开车经过城市北部的郊区;他曾经是特种部队的突击队员。
他在消防队一个开着车在马路上收尸的部门工作。
(后来,齐利奥给我那一天该部门的记录:共找到48具尸体。
)我们开车来到里约的一个街区,这里的街道都是土路。
街灯下,我们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费劲地从一辆轿车的行李箱中往外搬一具尸体——尸体早已经僵硬了。
我们身后跟着一辆车,车上坐着几个男女,他们是死者的家属。
一个女人下车去认尸。
死去的男性年纪不大,只穿着一条红色内裤。
当工作人员把尸体抬起来的时候,从他后背的弹孔喷出两米多高的弧线形血柱,子弹可能打进了他的肺。
更多的子弹则打进他的脑袋。
他的手脚都用白塑料绳紧紧地捆在背后,大概死于三个小时前。
从外表以及死亡方式判断,死者很有可能是一名毒贩。
行刑者可能是由警察和消防队员组成的某个杀人小组的成员——也就是齐利奥的同行;不过也可能是其他的毒贩所为。
贝托是民警队伍中的一员,他毫不迟疑地向我承认警察的确在处决罪犯。
他摊开手以示强调。
“因为我们也是人!
”他说。
“我们也是有感情的,你知道吗?
这些家伙朝我们开枪。
我好几次枪下救人……我看见一个朋友……”贝托做出警察即将行刑的动作,“我说‘别杀他,把他放了。
听我的。
’但在其他的时候,我无法阻止别人这么做。
你知道,许多时候你根本无法阻止别人。
坦率地说,有时候你不想去管,因为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这天白天,贝托卡开车穿过城区,他把枪夹在两腿中间,枪套一直打开着。
警徽是他的“死亡证”,因为要是帮派成员发现他带着警徽,就会杀了他。
在他们看来,里约的1万名民警比里约的4万名宪兵强不了多少。
“大多数宪兵都没有经验,而且坏得很,很腐败,他们本身就是罪犯。
”贝托说:“黑社会的人看见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死。
”至于自己,他说:“他们可能会犹豫一分钟,但他们还是会杀了我。
”2005年3月,在里约北部一个贫困的街区,有29名平民百姓被下班的警察杀死。
警察之所以大开杀戒,是为了抗议有警察遭到逮捕——他们在杀人后抛尸的时候被人拍了下来。
当然,也存在着针对警察的有组织袭击。
2006年12月,“红色命令”的头目们下令持枪歹徒进入市区报复。
一些警察局受到机关枪和手榴弹的袭击;十来辆公交车被点燃。
整个事件中至少有19人丧命。
里约市议员阿尔弗雷多•斯尔吉斯告诉我,“贫民窟里的黑社会向警察交保护费,而那些没有拿到钱的警察就跑去大开杀戒,然后把贫民窟的经营权交给其他的帮派。
警察和黑社会形成了屠杀联盟。
”斯尔吉斯说,关键问题是警察的工资太低。
“毫无例外,每个警察都有兼职,”他说道。
“警察上24小时的班然后歇三天,所以没有连续性,没有固定的工作。
他们都是坐在巡逻车里,不会步行巡逻,不与普通民众接触。
在里约被杀害的警察中,七成都是死于下班之后。
你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吗?
”斯尔吉斯说,30年前,“很少发生匪徒杀害警察的事情。
如果他们要是杀了警察,就一定跑不掉。
现在的警察已经不再受人尊敬,黑社会的人把他们视为同一行业里的竞争对手——所以他们会杀警察。
”他说,当务之急是“结束毒品团伙对城市地盘的控制。
得像其他的城市那样,毒贩子躲在角落卖毒品,但他们并没有地盘的控制权。
这是可以做到的,但首先必须得加强警察建设。
”七月份的时候,我曾经采访了里约警察局的新任局长阿兰·特诺斯基。
我问他里约的安全形势是否已到灾难性的地步。
“灾难性?
”他说,“没到。
如果到了灾难性的程度,就无力回天了。
但里约的安全还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
这里还不是巴格达或者墨西哥城。
我们有能力控制我们想控制的任何城区。
问题是我们不能留守在那里解决所有的问题。
”特诺斯基大谈警方发起了针对那些与警察有关的民兵组织的战斗;他计划增加警官的数量;希望加强对警察的训练以及提高他们的薪水。
他提到最近警方到圣马尔塔贫民窟打击犯罪、建立隔离墙的行动;政府对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行投资,以期把这里作为未来的样板。
我指出,圣马尔塔只是里约的一个贫民窟,还有1000个甚至更多的贫民窟仍然无人重视。
他点点头,说:“这需要时间。
”(VI)西德尼牧师把我带到他的车上,他开着一辆新款的雪佛兰Meriva。
我们穿梭在戈韦纳多岛上。
离开一条住宅区的街道后,我们来到某个贫民窟昏暗的角落。
牧师把车里的灯打开,摇下所有的窗户,这样外面的人就能看见我们。
在第一十字路口,拿着手枪和冲锋枪的年轻人把车拦下。
他们带着棒球帽,穿着带有球队标识的T恤衫、冲浪短裤以及塑胶拖鞋。
他们来到窗边,认出了西德尼牧师,然后冲着我们伸出大拇指。
接下来,都是这种奇怪的仪式。
在每个路口,每个枪手都先把武器递给一个战友,然后来到西德尼牧师打开的汽车窗户边。
他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身体两侧,闭上眼睛,牧师则用葡萄牙语对他叽里呱啦大声地念着圣经上的祷文,对方于是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随后,牧师伸出手放在枪手的额头上,反复大喊“Sai!
”——“离开、离开”。
最后,牧师朝着他们使劲吹气或者假装在敲他们的头,这个时候他们会吃惊地睁开眼睛,然后露出无声的微笑,表达对牧师的谢意。
在这个过程中,总有一个年轻人坚守在巷口的岗位上——那是一把塑料椅和一个油桶。
守卫也有武器,面前还有一个打开的大塑料袋,里面放着成包的可卡因。
这就是“boca de fumo”——“烟口”,在巴西俚语中,用来指卖毒品的地方。
我们缓缓地行驶在小巷子里,经过紧紧贴着墙壁以便我们通过的男男女女。
我闻到了大麻的味道,有一两次,还闻到了快克烧橡胶般的味道。
我们再次停了下来;西德尼牧师重复了驱魔仪式。
我们驶入一个肮脏的大广场——我们已经到了玫瑰海滩贫民窟,这里四处都是荷枪实弹的黑帮成员。
空气很紧张,一定有事情发生。
后来我才得知费尔南迪尼奥在另一个贫民窟的副经理莱特来找利奥评理(利奥是费尔南迪尼奥手下的经理之一,伊阿达的直接上司),因为利奥手下的一个士兵跑到他的地盘,拔出枪指着他。
利奥让手下向莱特道歉,从而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
又过了三个检查站,我们来到一个岔路口,沿着两侧写满耶稣福音的一堵墙前行。
我们已经来到了棕榈树贫民窟。
毒贩子们充满敬意地问候西德尼牧师,问他是否准备去见老大。
“不是。
我只到这里,”他说道。
“他知道原因。
”那些人看起来一头雾水的样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西德尼牧师说,他要一个“负责”的人带我进去见费尔南迪尼奥。
这些人商量了一会后,其中一个走到一边对电台说着什么。
之后,一个年近四十的胖子敞着胸走了出来。
西德尼牧师对我说,“好了,你跟着他。
别拘束。
”之后他就开车走了。
那个人带我走在陡峭的街道上,沿路经过一些好奇的旁观者。
在山顶,他停了下来,打手势让我等着,之后他就消失了。
马路对面有几个全副武装、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有人走上前找他们买可卡因。
(vii)费尔南迪尼奥出现了。
六名拿着攻击型武器的保镖成扇形围着他。
我在照片上看过他,认出他右前臂用大写的哥特体纹着的“基督耶稣”几个字。
他戴着棒球帽,穿着短裤和圣保罗足球队的无袖运动衫,衣服上有“LG”字样,那是这只球队的赞助商的标识。
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粗大的带有垂饰的金环项链,几乎每根手指头上都带着一枚巨大的金戒指,手腕上还有一块沉甸甸的金表。
他戴的每一件饰品上都闪耀着钻石的光芒。
他长得很白,看起来充满孩子气,中等身材,一头棕色的短发。
他亲切地跟我打招呼,建议我们到他家里谈。
他的保镖跟着我们——都是些十来岁的孩子,拿着AK-47s或者AR-15s。
我们走下台阶,然后是一条窄巷子,转了几个弯,进到一栋房子里,沿着狭窄的走廊,进到费尔南迪尼奥的卧室。
这间房并不算大,床就占据了大多数可用的空间;床单还是卡通图案的。
墙上挂着亮闪闪的宗教题材的招贴画,还有几幅裱起来的赞美诗。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个金鱼缸;在另一个角落,有一辆室内健身自行车。
在对着床的墙上,挂着一台大等离子电视。
费尔南迪尼奥坐在床垫的边边上,把衣服从床边的小沙发上收起,这样我可以在沙发上坐下。
他的保镖都留在楼下的门厅。
一个漂亮的年轻孕妇送来喝的东西。
在她离开之后,我问费尔南迪尼奥她是不是他老婆,她是否怀的是他的孩子。
不,她只是一个朋友而已——他说妻子不在这里,然后又纠正说:“我们甚至不能算作已经结婚。
”他有六个孩子,还有两个“即将出生”。
他说妻子(正在怀孕待产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除了知道费尔南迪尼奥在“柏油世界”有一个念小学的大儿子,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孩子存在。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他一直在考虑是否等她生完孩子后告诉她还有其他孩子存在。
我说生完再告诉她是明智之举。
费尔南迪尼奥说,他在棕榈树贫民窟的工作跟市长差不多。
“大家遇到了问题,就来找我,我会照顾好他们。
”他把项链上的金坠子递给我。
上面有一棵棕榈树、一座小山,小山上有几栋房子。
这件坠子是他职位的象征。
“我自己设计的,”他说道。
“有1斤重。
”没错,他说自己的确是一个毒贩,不过那也是因为其他人需要这个东西。
我提到让他恶名远扬的那些谋杀。
他说他根本不用亲自杀人——有人替他做这种事情。
“小时候,我想长大后当足球运动员,”他说。
“后来,我发现这只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八九岁的时候,他就加入了黑帮,做些走私、望风的工作。
我问他能否想象得出自己还可以过另一种生活;他是否还有能力改变目前的生活。
“不可能了,”他说道。
“被通缉了那么多次,我甚至不能离开这个贫民窟。
”他已经两年没有离开过棕榈树贫民窟,自2003年以来,一共就出去过两次。
究竟是什么罪行让他遭到通缉?
他回答说:“要什么有什么,甚至是莫须有的罪过。
”费尔南迪尼奥的电视一直开着。
电视转到了巴西版的探索频道,上面正在播放一部关于所谓梦游杀手的犯罪纪实片。
一名男性走进一间卧室用棒子打死一对夫妇的场面再现,一直在用慢镜头反复重播。
最后,费尔南迪尼奥把电视调到一个当地的新闻台,这家电视台正在直播圣保罗的黑帮与警察之间展开的枪战。
我问 “真是这个样子吗?
”费尔南迪尼奥说:“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不过,他说会尽量避开与警方的正面冲突。
警方来到贫民窟的时候,他和手下只要有可能,就会躲起来。
费尔南迪尼奥打开衣柜,在里面翻寻着什么。
最后,他拿出两瓶包装还未拆开的男士香水,一瓶是三宅一生,另一瓶是纪梵希。
“拿着,”他说,“送给你了。
”他说自己经常祈祷,甚至还为敌人祈祷。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他关上卧室门,来到床边然后跪下来。
他祷告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孩子——双手握在一起,闭上眼睛,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
他把《圣经》找出来,坐在我对面的床上,翻到插着流苏书签的那一页,那是《圣经》的四分之一处。
他说要把它全部看完。
我肯定了费尔南迪尼奥的努力,不过我还是指出了他的宗教信仰和继续贩毒之间的矛盾。
我问道:“在你看来,对与错之间的界限在哪里?
”费尔南迪尼奥露出微笑,说:“由谁来决定?
”(viii)几天之后,我回到帕克洛伊贫民窟探望西德尼牧师。
他请我到一家小馆子吃feijoada,这是巴西的一种传统菜——猪肉炖黑豆;餐馆位于贫民窟的广场上,老板就是牧师自己。
他问我与费尔南迪尼奥的碰面怎么样。
我说费尔南迪尼奥谈信仰谈得很多。
牧师点点头。
我预感到他可能会详细说出自己和费尔南迪尼奥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矛盾。
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认为费尔南迪尼奥保证过要停止杀人。
”“他的确做出了保证,这正是我跟他闹翻的原因,因为他说话不算话。
”他把原因归咎到费尔南迪尼奥的副手吉尔身上。
吉尔本来住进了医院,他不在的时候,情况变好了。
但吉尔后来出院回来了。
牧师说,“他非常残忍。
我早就预料到会出现什么结果,所以对费尔南迪尼奥说,一个礼拜之内,杀戮就会再次开始。
果然,一个礼拜不到他们又开始杀人。
”西德尼牧师听说有四个告密者被抓起来,而且要处以极刑。
他赶忙跑到棕榈树贫民窟,试图挽救他们的生命。
他去见费尔南迪尼奥,但保镖说老大正在休息,不能打搅。
他打听那些被抓起来的人的情况,保镖们告诉他说,“别担心。
”于是他放心地走了。
后来,当听说那些人已经被处决,他感到自己遭到了背叛。
“我去找费尔南迪尼奥,告诉他我们之间玩完了。
在过去的两年中,他们发誓不杀人。
我提醒他说,你看在你们不杀人的那段时间里,你们中间也没有人被杀或者被逮捕。
”牧师继续说道:“我估计,他们中间很快就会有人被杀。
”我问:“费尔南迪尼奥怎么说?
”“他不做回应。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见魔鬼又回来了。
”分享到:
进场时候,电影刚刚开始.一开场,影院里就一片哄堂大笑...不知道是我笑点太高还是大家笑点低...很多哄堂大笑的地方,我都只感觉一般般,还OK.因为时间比较好的场只有中文版,所以没看上原声字幕的.中文版配音很搞笑,都是一些网络流行词汇,什么悲催了,真给力...总的来说。
是一个温馨而搞笑的轻喜剧,电影里的音乐都很好听。
散场回家的路上,我家男人说,电影和巴西的狂欢节结合的很好,估计会引发一场里约旅游热吧.
今天在新开业的博纳影城方庄店提前看到了这场精彩的3D电影,还领到了一张大海报!
谢谢豆瓣!
(标题纯属想不出来乱写知音体请无视)该片的导演卡洛斯·沙尔丹哈就是执导《冰河世纪》系列的那位巴西大叔,这次拍的关于他的故乡里约热内卢的故事,指定是使足了劲拼足了激情投入,而且由蓝天工作室与二十世纪福斯动画部共同推出的影片动画效果自然非常精细逼真,据说蓝天工作室还专门开发的“羽毛渲染器”以让片中的小鸟形象更加真实。
该片的3D效果也不错,让人如临其境的场景的深度值得称赞。
当然必须说的是,这部电影最值得称道的特点就是极其大胆鲜艳的色彩和巴西众所周知的桑巴狂欢音乐,从视觉到听觉都给观众非常愉悦的盛宴级体验。
相信很多人看完这影片也会想有空去巴西看看那缤纷的热带风景!
领回来的海报已然被贴到墙上,写到这里哥抬头一看,嘿!
还真好看!
这部片儿奔配音演员想看的肯定有一些吧,杰西。
艾森伯格和安妮。
海瑟薇的配音我倒没什么大感觉,杰米·福克斯的配音倒是相当的好玩,简直把那个整天戴着酒瓶盖的金丝雀给配美了配得瑟了!
飞翔是一场盛大的狂欢,这是在《里约大冒险》这部影片的宣传文章中看到的一句话。
对于不能上天展翅飞翔的人类来说,飞翔就是自由的代名词,别的不说,就最近两年的精彩动画电影里几乎全都少不了飞翔,《驯龙高手》的龙,《阿凡达》里的龙,《猫头鹰王国》的猫头鹰,实在飞不了的怎么办,也得飞!
《飞屋环游记》里的老汉用气球也飞起来了!
你想象一下,当你像它们一样挥动翅膀御风而行,伴着或悠然或激情的音乐,俯瞰身下的世界,哥啊妹儿啊!
你是不是也会情不自禁的想闭上眼睛,心中全是自由的快乐。
如果没有,那你有没有就像我当年刚上网时一样,给自己起个很闹不住的网名“追风男孩”?
如果还是没有,那就听听《say you say me》这首歌吧!
为什么听?
看完后,你懂的。
前两天看过的片子,本来其实无感,就和以往无数的卡通片一样,俗套又欢乐,刺激又温情,唱唱跳跳打打炮,危险曲折大团圆。
画面华美,配音大牌。
就像大牌保养品里的基础系列,包装华丽广告炫目,可用完了也就这样,保湿有点,美白貌似,不过敏不长痘,无功亦无过但这两天窝在家里把一大堆老片子重又翻出来看,唏嘘那种才华,那种淋漓,那种一气呵成毫不妥协的时代再不来临。
可看看豆瓣的打分:国产凌凌漆——7.8鹿鼎记(周版)——7.7僵尸肖恩——7.9倩女幽魂(张版)——8.1甜蜜蜜——8.6东成西就——8.7……中国人爱上电影了,中国的电影时代来临了。
每年大量的情侣和凑热闹人士涌入影院,捧起爆米花,然后笑嘻嘻呼朋唤友走出影院,转战下一个消夜场所不知道是枪手作乱,还是大众口味,是个片子都上来写一长串,明知道那是烂得不能再烂的商业片,连点灵气都没有的抢钱片,都有人乐此不疲地敲几下键盘而那些真正的上佳之作,只好淡漠在遥远时光的风尘里
你在排队、搭车、上厕所的时候,会有大把的零碎时间去刷微博,去各种LBS网站上签到,用智能手机玩几局切水果或者射小鸟的游戏,但却常常没有时间去停下来安静的读一本书、去影院看一场电影或是约三五好友酣畅淋漓地玩一局魔兽。
SNS已经将我们的生活撕成了碎片,本不富裕的闲暇时间被分割成一个又一个的五分钟。
这个时代被称作新媒体的时代,生造出诸如“碎片时间”、“信息大爆炸”这样光怪陆离的词汇。
杰西·艾森伯格、安妮·海瑟薇、杰米·福克斯、Will.I.Am、3D巨制、美食、热带风情……当这些来自格莱美和奥斯卡的词汇在你眼前闪过的时候,带给你的冲击感是不是远远不如这五个字来得震撼—“愤怒的小鸟”!
2010年全球最火爆的“愤怒的小鸟”(Angry Birds),是称霸“碎片时间”的领军游戏,也是电影《里约大冒险》最完美的伙伴。
“冰河世纪”系列的导演卡洛斯·沙尔丹哈执导的《里约大冒险》,把散落一地的碎片时间,巧妙地拣拾起来。
蓝天工作室从第一部《胖兔子邦尼》开始,就从未做过人类动画形象,更多的是猛犸、松鼠这样的动物满屏幕飞奔。
《里约大冒险》显然要延续这种童趣。
在拍摄之初,导演卡洛斯·沙尔丹哈还专门让自然鸟类专家去研究鸟类的各种习性,而研究成果却被总结为:鸟类和人类一样,喜欢拥抱。
这一次,卡洛斯·沙尔丹哈把主角从冰河猛兽换成了濒危鹦鹉,场景也从冰川挪到了热带,故事背景被放在了一个现实的城市中—里约热内卢。
里约热内卢是导演的故乡,导演也毫不掩饰对这个城市的热爱。
为了表达这份热爱,卡洛斯·沙尔丹哈在动画里设置了很多巴西的标志,就连其中的鸟儿角色“拉斐尔”也是巴西的国鸟“巨嘴鸟”,而给国鸟献声的则是曾给迪士尼卖座影片《比弗利拜金狗》配音的乔治·洛佩兹。
显然沙尔丹哈不单单满足于巴西风情,他还拉来了强大的配音阵容。
因《社交网络》人气飙升的杰西·艾森伯格和因《断背山》、《穿普拉达的女王》为观众熟知的安妮·海瑟薇领衔配音男女主角—两只金刚鹦鹉。
另外,海瑟薇还将与黑眼豆豆的Will.I.Am共同为影片献唱。
谈到自己的银幕配乐处女秀,海瑟薇则紧张不已:“导演问我:‘你能唱歌吗?
’我说:‘可以!
’不过在赛吉欧和Will.I.Am这样的歌手面前唱歌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那天早上我不得不多喝一杯咖啡来稳定情绪。
”动画电影对3D特效的技术美学追求尤甚。
为了延续《冰河世纪3》的逼真视觉特效,《里约大冒险》更是开发出了一款名为“褶皱变形器”(Ruffle Deformer)的羽毛渲染器,以使得每根羽毛,乃至鸟儿嘴边的刮痕、碎屑与凹坑都能有深度地展现出来。
而且蓝天工作室从来都不是一个单单凭借技术壮大的公司。
蓝天的技术总监迈克·艾林基斯曾这样说过:“有很多技术可以制作动画,比如停格动画、平面动画、电脑动画……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最适合片子内容的形式。
”而制片人约翰·唐金也会说:“现在3D动画电影非常流行,但我们依然将故事,配乐以及动画本身当作是重点。
”另外,《里约大冒险》还巧妙地找到了自己的宣传杀手锏。
2011年1月底,20世纪福克斯电影和“愤怒的小鸟”开发商RovioMobile公司一同发布了合作消息。
Rovio公司随后配合影片4月份的全球公映,推出了专属版本游戏“Angry Birds Rio”。
这一举措引发了小鸟迷的疯狂下载,他们一边忙于通关新游戏,一边忙于在互联网上上传、分享自己的新纪录。
而游戏里愤怒的小鸟们,也为了自己的里约热内卢同胞,心甘情愿地献上了银幕处女秀—一段融合影片片段和游戏情节的视频,在Apple和iTunes火得一塌糊涂。
在中国,更是熨帖地推出了普通话和粤语两种版本。
全网络的人一夜之间似乎都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愤怒的小鸟”拍成电影了,叫《里约大冒险》。
这样一种错觉,在传播迅猛的虚拟社交时代,似乎是不可避免的,倒也无伤大雅。
20世纪福克斯电影的新媒体与数字发行总裁彼得·利文森说:“通过与Rovio公司的合作,我们将全球最热门的应用程序与全球最顶尖的电影创作力量结合,为数百万的游戏玩家呈现‘里约大冒险’的精彩世界。
”Rovio的首席执行官米卡尔·赫德也表示,这次合作为手机应用和电影的合作打造出了新高度。
不难看出,对于一部票房至上的商业片,这确实是一部完美双赢的合作。
最好的结果无非是,那些热衷将“愤怒的小鸟”全部三星通关的宅男宅女们,终于约了两三好友,去电影院看了影片,之后还觉得不虚此行,并叹一声:“哈,里约热内卢的阳光的确比家里的日光灯舒服多了。
”乔小囧,2011年4月,媒体稿
影片一开始,疯狂的小鸟从游戏跳上了银幕,色彩艳丽的犀鸟列成仪仗队,拥有美妙歌喉的金丝雀站在枝头,还有一只小小的蓝色的金刚鹦鹉刚刚睡醒。
美好丛林惊醒了眼睛,五彩斑斓的大鸟从银幕中向我们奔涌而来,丛林中普通的一天,却充溢了全世界的美好。
眼花缭乱中,整个人生似乎都随着开场雀跃欢呼,心情摇摆起来。
走私贩的出现让一切跃动戛然而止。
蓝色金刚鹦鹉Blue流落到了冰雪漫天的明尼苏达州小镇,遇到了小姑娘琳达,接下来的蒙太奇让人忍不住称赞,颇有《飞屋》前十五分钟的意味。
每个人回头看自己的成长,都会发现一路弯弯曲曲总有人陪伴,也许满地都是碎片,记忆里留下的却是美好与欢颜。
温暖,欢乐,疯狂,关怀,被需要,不同物种的友情演绎起来分外能溶入生活。
然而任何一段情谊都难免遭遇被质疑和嘲笑的窘境。
Blue被户外的鸟儿讥讽不是一只真正的鸟儿,他甚至不会飞。
只是这些通通都是前奏。
Blue没有英雄梦想,没有重振种族的愿景,在他陪伴琳达的年年岁岁中,他从未觉得她是她的主人,他喜欢笼子,喜欢咖啡与棉花糖,喜欢不用飞的生活。
但命运还是将他推上了舞台中央,他是最后一只雄性金刚鹦鹉,他要去里约与世界上最后一只雌性金刚鹦鹉Jewel相亲。
真正的大冒险在学术男杜立欧博士的造访之后有声有色起来,从平静的小镇到热闹非凡的狂欢城市里约,满眼丰盛的异域风情,群鸟party快乐狂欢,所有的歌曲都成了惊喜,欢欣一望无际,漂亮的鸟儿,歌喉美妙的鸟儿,带着瓶盖活泼泼的小黄鸟,还有巨嘴鸟拉斐尔,完美的桑巴元素,更有Blue和Jewel大秀歌舞。
后面的剧情就不剧透了,非常好看当Blue飞起来的时候坐在身旁的某人哭了,在开始的时候我就猜到总有一个时刻Blue会飞起来的,多么必然的动画片的美好桥段啊,但是一个自诩泪点很高的大男生哭了。
真的是一种勇气吧。
自由的勇气也好,爱情的勇气也好,没有更深沉的戏剧性,只是将爱的力量加以肯定,一种简单的存在于人也存在于动物身上的本性,只求自由、生存、完整的爱与被爱。
看着Blue和Jewel在阳光充足天色蔚蓝的三千尺高向下坠落,我突然明白,在一起,是最洁净的爱的方式。
想起了《巴士站》里的一句话“虽然我并不能为你指明前路,却可以一起走过这黑暗。
”这就是爱与坚持的希望,好似微弱的星光,永志不灭。
相较之下,现实要残忍得多,大多数现代社会的男女缺乏耐心,善变、脆弱,经济与自身生活质量是剩女宅男们不婚的首要原因。
被门当户对的笼子禁锢了爱的能力。
勇气与爱可以创造奇迹,但大多数等不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也因此,人群愈发向往自然、飞翔、冒险与透彻的爱。
回到影片,大嘴鸟拉斐尔说出了家比狂欢节更重要,Blue和Jewel有情人终成眷属,琳达与图里昂也生活在了一起,生机勃勃的丛林又孕育了新的生命。
开心、欢愉、美满,好的动画片向来如此。
不是说这片子本身很治愈,是上上周看了战国,被雷的外焦里嫩,看了本电影后些许恢复了一些,所以称其为疗伤片。
上周末看了这部电影,觉得这部电影剧情应该算是蛮标准或者老套的。
主角有着不同于同族的缺点或者说是特点,当遇到一个或者一群正常的族类时,各种搞笑喜剧桥段。
一个或者几个标准的坏人,为了什么名啊利的,无恶不为。
最后善恶到头终有报,仁者无敌,爱情结局。
整个片子该搞笑的搞笑,该爱的爱,该坏的坏,导演和编剧都把这部巴西宣传片的情节和亮点表现得很明白很清楚。
回想起上上周看的战国,慨叹一句,为啥天朝的编剧和导演就不能把故事说得正常点呢?
或者说是把想要说的正常的表示出来,好好的一个历史故事,非要改的面目全非,搞个啥创新亮点,弄得孙膑成为穿越脑袋着地,脸残脑也残;齐国蹦出一个奶气女将,还倾城倾国,男人见了爱,女人见了拜的。
好吧或者是我太过愚钝,完全看不出导演和编剧潜在的意思,脑内补完的不够吧。
(难道他们想表达的是搅基,潜规则或者是什么深层的社会问题?
)好吧,我这是战国的评论不是Rio的评论,全当我写了这么多是为了治愈我的雷焦伤痛和我内伤的钱包吧。
不神秘,太工业程式化
原声很棒。画面也很精良。就是剧情傻了吧唧。
无3D,无影院,,所以没感觉好看。。
没想象中好
Freedom
探戈很好。
<150047 好俗套
宝莱坞歌舞片?——我去过我向往的那些地方和风景,在夜的褶皱里我梦见过巴西......
笑过之后,也就没再留下什么。
动画片里的《红磨坊》,劲歌热舞,让我产生了去巴西的念头…… ps.中国最好的配音原来都是配动画的
开场舞狮子王既视感无爱。情节展开后,用不了多少猜想基本就可以知道剧情大致会怎么发展……原谅我实在对这种类型的无爱。或许这个给小孩儿看比较合适吧
disppointed as expected
画面很唯美!剧情有力!值得一看!
呵呵
感觉就两字:对付。煽情还没煽到点儿上,完了。搞笑还没搞到极致,完了。导演大概想赶紧完事回家吃饭。
热闹的故事,Blue像是由一个Geek配的音……
★★★★★ ★★★★★ 女爷们也有春天~!!!
终于看完了,是的,“终于”结束了,好难熬。这电影如此高分,真让我不能接受,看来是我凹凸了。莫名其妙的无聊剧情,苍白的人物,失败的幽默感,除了五颜六色,电影烂的一无是处。随意说几部《冰河世纪》《马达加斯加》《鼠国流浪记》《鲨鱼黑帮》《尼莫》。。。。何止强过《RIO》万倍?
觉得一般啊,然后就不想去看2了
纯粹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