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奥斯卡奖一出,国内一片哗然,不理解为什么《阿诺拉》这样一部“狗血剧”能够横扫诸多奖项。
说实话,我个人也没有很喜欢这部影片。
不过我以前做过移民研究,所以第一反应是从移民角度来看待这部影片,或许能够部分解释为什么美国人对这部影片更加心有戚戚焉。
从阿诺拉自述祖母在家只讲俄语来看,她应该是第2-3代美国移民。
这个代际的移民身上有非常严重的身份冲突:第一代移民的心大多还在故土,他们说着母语,吃着家乡饭,关上门,家里过着和在祖国一模一样的生活,甚至还有着“叶落归根”的想法。
而从小生长在美国的2-3代,从小学的是英语,周围也都是来自全球各地的“美国人”,他们可能从来没有回过父母所谓的“故乡”,很多也不太会父母的语言,像阿诺拉这样会听但不太会说是很常见的现象。
这样的移民后裔,从小就在他人异样的眼光中成长起来,别人未必有恶意,但面对一张异族人的脸,总归不会拿你当自己人。
阿诺拉们于是学会了隐藏甚至背弃自己的文化源头,以在异国他乡求得“融入”。
这就是为什么她明明有一个极具俄国特色的名字Anora,却坚持让别人称呼她另一个更加暧昧不清的名字Ani,以及她明明可以说一些俄语,但如果不是为了赚钱,她绝不会开这个口。
深陷底层、只能靠身体谋生、连基本的社会保障都没有的阿诺拉,遇到来自母国的超级富二代,两者短暂的相互利用,也碰撞出了当下美国的移民后裔们的矛盾心理。
一方面,他们的父辈当年离开祖国、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美国打拼,必然是因为在那个时代,美国有更多更好的机会。
几十年过去,自己却在社会底层挣扎,而那些从母国过来的人,为什么可以轻轻松松就过上豪掷千金的生活?
这样的阿诺拉,存在于俄国、中国、以及任何一个国家的移民后裔中。
影片没有详细交代,但依赖富二代Ivan生活的那一群俄罗斯人:Toros,Igor,Garnick,以及没有名字的女佣,还有时常和Ivan一起鬼混的“朋友们”,可能都是移民。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要仰仗这个来自母国的富豪家庭而生存或者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
这是一种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对比和拷问:我,或者我的祖先们,当初选择移民,选错了吗?
保安Igor就仿佛是Ani的对照体,他喜欢自己的名字、语言和文化,他甚至对祖母还存有深深的眷恋,保留着她遗留下来的一切。
Ani和Igor都提到了自己的祖母,但双方的态度却十分不同。
尤其是在片尾,Igor说车也是祖母的遗物,问Ani喜欢吗。
Ani决绝地说不喜欢。
那又是一种成长过程中的反叛、割席心理做祟。
毫无疑问,祖母在这里代表的就是自己的母文化。
不论他们是主动还是被迫地成为移民,他们现在都长成了这样一副融不进当地主流社会、更不被母国接受的“怪胎”模样。
阿诺拉为了钱,努力和Ivan母亲说俄语,却被对方无比嫌弃;她在影片后半段一直在挣扎、战斗,但根本没有人理她,无论她如何大叫、发疯,她在这群母国“同胞”眼中都不过是个工具人。
别人只想利用她、解决她,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Ivan更是从头到尾没有爱过她(当然我认为阿诺拉也没有爱过Ivan),不过是拿她当一个拥有美国身份、又可以听懂自己语言和满足生理需求、甚至还可以拿来假装反抗一下家庭权威的洋娃娃罢了。
这一场“过家家”游戏,原本是可以如同阿诺拉以往的任何一场交易那般干净果断的,但她动心了。
她动心的对象不是Ivan,而是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获得过的认同和尊重。
隔着文化滤镜,她以为自己走大运了,从此可以从底层跃升到上流阶级。
当她看着Ivan家里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佣清洁房屋时,她的眼神和心情都是复杂的。
她们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但这个美梦很快就破碎了。
在这个全球化的时代,阶层差异远超过文化差异。
Ivan的父母迅速赶来,快刀斩乱麻解决了此事,毫发无伤地回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而动了心的阿诺拉,被现实伤得体无完肤,补偿仅为一万美元。
她融不进美国,又进不去俄国,如今进退不得,只能在“祖母的轿车”里,和Igor相互取暖。
这样解释,你可更能理解阿诺拉们的痛哭?
《阿诺拉》,2024年5月21日在戛纳电影节首映,2024年10月18日在美国院线正式上映,影片类型为剧情、喜剧、爱情,电影时长139分钟,片尾无彩蛋。
由于本片涉及密集且大尺度的性场面直观展示,在美国MPAA取得的影片分级为R级,与国内院线上映彻底绝缘。
本片导演是毕业于纽约大学电影学专业的美国导演肖恩•贝克,其代表作品有《橘色》《佛罗里达乐园》,在凭借《阿诺拉》一举得到戛纳电影节和奥斯卡金像奖的认可之后,本片自然也成为了他的代表作之一。
《阿诺拉》没有使用传统意义上的好莱坞大明星担任主要角色,扮演影片核心人物阿诺拉的是今年仅有26岁的美国女演员米奇•麦迪森,此前出演过9部电影作品,其中包括《好莱坞往事》《惊声尖叫5》,看似演艺经验丰富,但基本上都是担任龙套配角,几乎没有发挥空间,本次凭借《阿诺拉》取得本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从她在电影中的表现来看,捧得此奖可谓实至名归,属于真正意义上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截止本文发布为止,《阿诺拉》在全球票房收入5400万美元,IMDb评分7.4分,豆瓣评分6.4分,在国内互联网上的口碑处于两极分化的态势。
关于影片的《阿诺拉》的基本信息已经介绍完毕,接下来是正式评价环节,将会涉及到大量剧透内容以及我本人绝对主观、夹带私货、毫不客观的观影感受。
为了方便叙述,我会混用演员名字、角色名字或者使用角色特征以代指某个角色。
如果你打算观看《阿诺拉》且不希望被剧透的话,那么到此可以退出本文阅读。
如果你不介意被剧透又或者已经看过此片,希望了解我对本片的具体评价的话,那么欢迎你继续往下阅读。
我在豆瓣上对《阿诺拉》的评分是三颗星。
其实我对《阿诺拉》的叙事手法和角色表演持有很高的评价,打心底愿意给本片五星评分。
可惜我作为一名典型的带清遗老保守派,实在不喜欢肖恩·贝克在本片前四十分钟大尺度、高频率的直观展现性场面的选择。
我始终认为,电影作为镜头语言的艺术,在关于性场面的表现方式上其实还有许多选择,有时候还可以一笔带过或者予以暗示,实在没必要将镜头怼到面前将演员生吞活剥,对演员和观众造成双重伤害。
我认为这是本片最大的缺点,也是唯一的缺点,因此直接扣掉两颗星。
网上关于《阿诺拉》的批评声音层出不穷,豆瓣上有人认为本片能得奖还不如让郭敬明的《小时代》得奖,有人认为本片没有如实描述性工作者的生活,也有人认为本片是基于美利坚立场对俄罗斯的抹黑,还有人说这只是一个普通庸俗的救风尘故事,b站上也有视频认为《阿诺拉》属于文艺工作者内心深处娼妓崇拜的表达。
总而言之,国内互联网关于本片的批评声音远远大于赞美。
国内互联网上很喜欢用一句话概括《阿诺拉》的故事,说这就是一个性工作者试图嫁入豪门实现阶级跨越又掉下来的灰姑娘故事。
这句话既是一针见血的,又是简单粗暴的。
它以短视频五分钟解说电影的态度,高效地保留了电影的故事母题,却无情地抹杀了《阿诺拉》丰富的台词信息和一众配角的精彩表现。
在电影艺术的角度来看,故事母题是有限的、同质化的,人类历史上众多文学作品都是有限故事母题的重新演绎。
我不能因为同一故事母题导致的情节相似,就否认《阿诺拉》的作品质量,同样也不希望大家被互联网的杂乱信息扭曲了自身望向《阿诺拉》的视线。
我认为,对《阿诺拉》的评分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观众要从阶级叙事还是性别叙事的角度看待本片,我更倾向于用阶级叙事看待这部电影。
在我看来,《阿诺拉》根本就不是救风尘故事,也不是与爱情相关的故事,更加不是崇尚拜金主义的故事。
恰恰相反,它强调的是金钱对人造成的伤害几乎不可逆转,在高度畸变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人甚至能够活成一副无法接受外界善意的模样。
我当然认可《阿诺拉》是一个灰姑娘故事,但我所认知的灰姑娘故事,核心从来不是普通姑娘展现善良美丽从而跨越阶层嫁入豪门的俗套幻想爱情,而是指一介平民突然得到了上流社会的限时体验机会,在此期间要如何利用这一机会改变命运,至于时限结束之后是混入其中还是打回原形,不过是灰姑娘故事不同的分岔结局路线,马克吐温所著的短篇小说《百万英镑》是前者,电影《阿诺拉》恰恰正是后者。
《阿诺拉》的故事兼顾了宏大叙事和个人叙事,宏大叙事聚焦于金钱对人的异化,个人叙事着重于阿诺拉对摆脱昔日生活的迫切需求和电影后半部分几位社畜人士的疲于奔命。
既然我要以阶级叙事的视角出发,那么自然要先谈论电影的宏大叙事。
《阿诺拉》看似是讲述一个性工作者苦苦挣扎的私人故事,但是随着三名俄裔男配角登场,电影关于宏大叙事的一面渐渐露出冰山一角。
三名俄裔男配角虎背熊腰、面目可恶,登场之初宛如冷酷的黑帮杀手,以恶棍的姿态闯入阿诺拉和伊凡的生活,吓跑了伊凡,抓起了阿诺拉。
然而从阿诺拉和三名俄裔男配角顶着冷冽寒风走成一列苦苦寻人开始,电影叙事逐渐推进,观众能够发现阿诺拉和三名俄裔男配角是真正意义上的难兄难弟,就连寻人都只知道在平民区的糖果铺、桌球馆、小酒吧、快餐店晃悠,殊不知富家公子就连逃难落脚的馆子也是动辄花上千美元的风月场所。
浓厚的夜色几乎贯穿了影片的后半部分,这四个彻夜未眠的人同属一个阶级,迫使他们彻夜未眠的俄罗斯富豪一家又是另一个阶级,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唯一的交集在于四人组要向俄罗斯富豪一家出卖体力或者色相换取报酬。
俄罗斯富豪一家从来没有把四人组当做人来看待,无论是对作为性工作者的阿诺拉,还是对作为手下的三名俄裔,都是当成了用之即弃的纸巾。
四人组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们还是要竭尽全力讨好俄罗斯富豪一家,为此不惜把自己也不当成人来看待。
为了生活,牧师哥从婴儿洗礼的家族盛事中半途离开,车子先后险些被交警拖车又被贴上罚单,只能在快餐店里精神崩溃对着年轻人大吼大叫,说着你们只会玩抖音,其实什么都不会。
为了生活,牧师哥的堂弟就连鼻子都被打断,哪怕一直处于脑震荡的状态,也只能吃下两颗止痛药之后继续踏上寻人之旅,于是他在车里止不住地呕吐,他坐在驾驶座上昏睡过去导致车子被贴罚单。
为了生活,光头哥伊戈尔过了一个堪称最糟糕的生日,他沉默寡言,明明不愿意伤害别人,却还是要挥舞铁棒作出恐吓、砸碎物品,明明一直同情阿诺拉的艰难处境,却还是要逼着阿诺拉坐上车子走向幻梦的终点。
阿诺拉是最不容易的,她的职业固然是不光彩的,但这不是她个人的错误,她比任何人都深知这一点,在别人辱骂她是妓女的时候,才会应激地反驳,声称自己只是一个脱衣舞女。
难道她不知道她是身份低微的性工作者吗?
她是知道的,也以此为辱,甚至不愿意别人使用阿诺拉的名字呼唤自己,当她戴上表情瞬息万变的面具时,就只允许别人叫她作阿妮。
难道她不知道一切只是一场交易,自己的身份不配进入豪门吗?
她是知道的,她在床上向伊凡再三确认求婚的真实性,也尝试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但是在高度资本化的病态社会里,阿诺拉只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是一个受到结构性压迫的被剥削者,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用的。
阿诺拉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这只是一次偶然,这只是命运之门缝隙里漏出的一缕光线,但她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个机会。
《阿诺拉》是一部非常注重演员表演和台词的电影,所有具体情节和场景塑造都是为了人物服务,换句话说这是一部人物驱动型的电影。
电影没有直观展示阿诺拉的过往经历,但是可以从她的言行举止和对外态度之中了解她的人格。
观众可以看到在与伊凡相处的过程中,阿诺拉的表情不断变化,她不断揣测伊凡的想法,不断迎合伊凡的心意,这是她所在环境教会她的谋生技能。
我没办法指责一名流连风月场所出卖色相维生的年轻女孩。
在我看来,无产阶级在解放自身的斗争中也应该解放这些被剥削的阶级姐妹,不能歧视、压迫她们,而是要像新中国建立之初在北京、上海进行的大规模扫黄行动一样,除了关停妓院、严惩组织者之外,帮助她们改造思想、学会劳动。
套用最近网络最流行的梗来说,我不可能让她找自己的问题,让她23岁读不起大学、找不到体面工作也找自己问题,看谁都是强奸犯、毒贩、小混混也找自己问题,没有受过教育只会说脏话发泄情绪也找自己问题,实际上她遇到的问题源自于自身所处的环境、所在的阶层和所认知的世界发生了病变,人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当成了可交易的商品,世间万物都使用金钱来衡量。
可哪怕命途多舛,她依然在竭尽全力地活下去,她会假装接客很高兴,会装得自己好像见过大场面,会对拿着吸尘器搞卫生的工人感到不安,会在纽约的寒冬里瑟瑟发抖,会坐在车子后座里对着窗外一脸落寞,会对着伊戈尔愤怒输出又予以拥抱。
阿诺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些举动都是她对世界予以的回应。
在网上诸多关于《阿诺拉》的评论里,我觉得最可笑的一个评论是“一个女人在被一个男人伤害之后最不需要的是被另一个男人拯救。
”这种评论也是我不愿意采用性别叙事的原因,当下的世界从来不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动物世界,而是由有产者和无产者构成的金钱帝国。
《阿诺拉》压根不是这种评论所说的电影,即使它挂着爱情的标签,我也不认为这是一部关乎爱情的电影。
电影结尾的那场戏是全片精华所在,漫天飘雪笼罩轿车,在阿诺拉和伊戈尔彼此拥抱的一刻,他们跨越了所谓的性别,也超脱了所谓的爱情,更多的是同为无产阶级的抱团取暖,同为底层人民的相互怜悯。
在此之前,肖恩·贝克特意用了主观镜头表现阿诺拉和伊戈尔的注视,伊戈尔偷偷保留下一颗钻戒是一种普通人的善意,阿诺拉只懂得用肉体回报对方又是一种诡异的善意,而当她发现自己竟然只会用肉体回报对方善意时,原来习惯异化自己的后果就是不再懂得如何尊重自己和尊重他人,在这一刻终于迎来崩溃。
我认为这是阿诺拉和伊戈尔的最后一次见面,他们本来就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和生活愿景。
在离别前夜,阿诺拉疯狂言语攻击伊戈尔,伊戈尔则是温和地予以解释。
阿诺拉厌倦与祖辈有关的一切,伊戈尔则是眷恋着祖辈的俄罗斯文化烙印。
阿诺拉希望不要再有人提起自己的真实名字,伊戈尔却说伊戈尔代表着勇士,阿诺拉代表着光。
阿诺拉坦言自己不喜欢伊戈尔开着的那辆车,伊戈尔却说这辆车是奶奶的车子。
在这些密密麻麻的电影细节之中,既能看到他们对于祖辈移民和自身身份认知的不同,又能看到他们在言语的矛盾之中达成了共同的语言。
这令我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如果你的语文课成绩正常,脑子也正常,那么就应该知道,《琵琶行》的重点从来不在于白居易有没有真的在江上遇到一位前花魁,也不在于官吏身份与平民身份的差距,而是在于白居易对相似处境之人的共鸣和哀伤。
这从来不是什么文艺工作者的娼妓崇拜,而是正常人无法抑制的同理心。
最后我想说,在大雪纷飞之际,雨刮声和引擎声的若隐若现,似是有人低吟“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人类关于喜剧与悲剧的认识,跨越了国别、时间、文化的隔阂,又一次达成了共鸣。
刚开始我以为这就是个带黄色的愚蠢故事,它看得我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觉得极其不适,后来我发现它原来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肤浅,但是也正是如此,其实我突然明白一个事,就是我处的社会它教育我的东西和美国不一样,这是一个只有美国的价值观才能拍出来的东西。
说真的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性认同这些为了服务男性而出卖自己身体的职业?
真的会有女人认同,我只要不卖最后一步,那我前面就算做了所有的事情也是正大光明的职业。
更甚至,女主获奖时说,像x工作者致敬,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你拍这种工作的女性获奖了所以你觉得这个职业非常值得表扬吗?
我想不会有男人觉得我在床上服务富婆只要我戴了tao并不是直接进入那我就不算卖吧?
也不会有男人尊重做专门从事这种事业的男性吧?
如果有请你告诉我,所以到底是我疯了还是美国社会疯了?
当然转过头又想想,我一牛马知道什么呢?
尊严的价值在钱面前确实一文不值吧,好歹人家还落了个四克拉的钻石戒指
第一次看完的时候只觉得好看,一切都很明了,但现在有必要为阿诺拉正一下名。
首先Anora不是一部厌女的电影。
不是只有坠落的审判里桑德拉一样的大女主才有资格做电影的主角。
Ani只是一个底层的性工作者,她用性换取生存,性是她全部的价值,至少她曾这么以为;她是俱乐部的头牌,有时候会违反规定拿到更多小费,甚至一度她以为用性撬动了阶级跃升,当然最终只是梦一场。
她不是无脑,而是被阶级限制了想象,她一周末只敢开1w5的价格,却没想到Ivan 2w2的筹码想都不想就推掉了。
人们以为美国就有法治和自由,但法律承认的神圣婚姻和Ivan的口头反抗都毫无意义。
讲的很明确的是对性工作者和底层人的关怀,他们值得被看见。
这届戛纳主席是拍芭比的Greta Gerwig,她不至于选一部厌女的作品当金棕榈。
Anora和葛导的片一样,电影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剧情确实直给,但细节的剧情处理是极具含金量的。
前三分之一拍出了上层阶级的浮华空虚感和Ani处境的巨大反差感,如果说前三分之一还只是有点普通的话,那么后三分之二的喜剧技巧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这片的三分之二是喜剧啊,高级有内容的喜剧啊。
这是多牛逼的东西,不是短剧和网络文学能够碰瓷的。
这是独立电影的胜利。
结尾的眼神太有戏了,这也是为什么肖恩贝克如此强调电影院的重要性。
Igor即使有着霸权男性气质的外表,有武力,无权力但有势力,被迫成为同谋者,但也没有同流合污。
当然你也可以说他是一个秃头丑陋笨拙的人,"very like his car",破旧颠簸的引擎声和雨刮声坚定而有力量。
Igor是个尊重女性、有着金子般心的直男,比那些不尊重女性但又总能吸引女生的人高到不知道哪去了。
我不知道人们有没有意识到那些男性在私底下有多么的物化女性,还是说见到了太多而已经分不清楚谁才有"rape eyes"。
他想上她吗?
当然。
但他首先看到的不是Ani,而是Anora。
无论是从电影形式上还是从人物形象上而言,《阿诺拉》这部影片都称不上佳作,影片后半程的群像戏,从幽默程度和拍摄手法上看无疑是这部影片唯一的看点(这里暂且不提猎奇看点),至于阿诺拉这一角色,演员本人无疑是十足敬业地将她的庸俗、势利与粗鄙不堪诠释得很好,并且承受着镜头对于她的情色表演的极力剥削,但是我认为这个人物本身的意义并不匹配演员所做的牺牲。
谈及各个平台上极力推崇主人公阿诺拉以及该片对这一人物形象的呈现的那些好辩者们,我没有办法压抑火气将所有论点统统看完,但略略一看也知道说得大差不差,我没有精力将全部疑问与恼火梳理清晰,尽力试着以点带过我看到的荒谬之处:用自由主义包裹的厌女、仇富与自相矛盾。
1.性工作者就是大加分:这些人对电影的呈现内容忽略不计,对着女主是性工作者这一职业标签进行自我脑补并进行一系列口号输出,恍惚间梦回疯马秀事件的争议之中,刻薄者阴阳道你国人啦、大清啦,自诩先进者道自由啦、性解放啦、性工作与其他工作平等啦,对性工作者指指点点你可有得是被指责的理由,而这套理由可以随意地套用在任何一个有性工作者出现的电影中。
又有另一类观点坚信阿诺拉是没得选的一类底层女性(纯属脑补),将没得选作为共情女主拜金失败的理由,如同所有那些以没得选为缘由支持性产业合法化,支持擦边做慈善的恶毒人士一样,他们才不想让这些人有的选,而是要捏着鼻子说他们被迫做的事是香的。
2.男凝是什么呀:对于影片中大量令人不适的贴脸展现阿诺拉的脱衣舞与性服务的说唱歌曲MV般的花哨镜头不仅拒绝旁人批判甚至大加赞赏的评论者,正是这类男凝镜头选择的受众,这些不分性别的情色受众一边享受着欣赏女演员所提供的性感服务的养眼与刺激,满足了自身的猎奇心理,一边又要为性感与作为商品贩卖的身体(这里双重指代人物与演员本人)进行正确性与合理性的辩护,仿佛穿皮草者高喊着剥下你的毛皮并不可耻一样冠冕堂皇。
3.借角色行为释放自身的矛盾道德观:我可以不要脸面但你不许不赐予我尊严。
这类自相矛盾的辩论者用她们的进步观念坚称阿诺拉通过提供性服务钓凯子傍大款的努力是不需要任何人同情的自主且自觉的合理存在,却又将其遭到片中人物轻视和鄙夷时破防撒泼的行径视作是维护尊严的反抗行径。
一方面,他们拒绝道德眼光,另一方面他们又强烈代入人物渴望道德认同,阿诺拉的尊严问题是个很值得讨论的话题,但是上述言论明显矛盾。
4.女性叙事的爽点落回到仇富与泄愤:逃避讨论受压迫的底层女性困境和女性该走向何处的问题之后——因为影片中无法找寻到一般女性叙事所能发现的这类意义感和价值,仍要拥护本片中的女主形象的拥趸们一边嘴硬说难道女性人物就不能就是这么烂吗,既不值得同情也不需要改变,我就喜欢这么真实的烂!
(仿佛看电影的意义就只在于旁观人类多样性)一边又要替女主强行挽尊,用生命力、反抗精神等词强行拔高女主的言行举止,并将一切错误归咎于未能施舍给女主好脸色和她妄想不劳而获的豪宅与财富的富二代父母身上,与女主一同在进行令对方毫发无损的嘴架中获取精神胜利,并称之为现实主义,仿佛在现实生活中遇见鲁迅笔下的阿Q也会吻上去。
也许对于阿诺拉的喜爱,暴露出了当代人深感缺失自由同时缺乏价值感的心理危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流行起了欣赏疯批美人来代替自己发疯的潮流。
在口头上fuck全世界固然很爽,但如果这个行为本身成为了一个人物的全部意义,那么即使这个人物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人,这仍然是一个可悲的空虚的壳,一个空心的人。
表现性工作者的优秀作品有很多,表现叛逆的、反叛世界的同样很多,很可惜,阿诺拉不在其中。
【冷酷世界的瞬息暗影】我喜欢Anora(《阿诺拉》),真的很喜欢,但不忍心看第二遍。
这是一部残酷的电影。
残忍,冷酷,彻骨冰寒,血肉风干的冷。
我想到它,总想到的是荒芜的人心。
在最发达的经济城市中,在纸醉金迷的财富丰盛中,每个人都是野蛮人:迷蒙、混沌、粗暴,一面是野兽,一面是奴隶,躯壳全都激烈的行动,内心如僵尸一般死。
我欣赏它如此真切的描绘了人类状态,未开化般野蛮和冷酷的状态。
我们对世界从来都有错觉——世界是在进步,但真相是世界始终是“一小部分人和一小块地方”在进步。
大部分人,从阿富汗往故如今到黑非洲山脚,从大都市平民窟到广袤雨林深处,从喊叫荡平这山那岛的声音中,从把霸凌当强者的庸众里——世上从来只有一小片土地在进步,大部分土地,都是Anora的世界,遍布着凶恶、野蛮、混沌、迷蒙的心。
野蛮才是真实常态。
你寻找人的模样,但只听到寒风呼号。
寒冷荒芜的世界里,你宁可自欺的把那稍有一点同理心的凝视,虚拟成人的模样,心知肚明的给予大半是自导自演的爱。
影片前40分钟无聊得过于冗长。
但这种无聊,也是它表现的主题。
从富人到穷人,无聊的生活,无聊的空洞的心。
婚姻是Anora的幻想吗?
我从来不觉得。
更精确的说:是心知肚明是幻想的幻想。
不要被表面剧情迷惑住了。
它的无数细节刻画着最苦的人。
最苦的人的幻想,和幸福的人的幻想是根本不同的。
Anora这样最卑微穷苦的人,她的世界里,所有东西都需要自己用身体交换,所有拥抱都是不含爱的对身体工具的使用,她的生活和职业注定经历着无数毫无必要的带着恶意的羞辱和伤害。
这种人的幻想不是“梦想成真”的幻想,而是安慰剂,一种明知大概率是骗局的安慰剂。
“飞蛾扑火”这个词放在青春疼痛文学里,会感动不超过18岁的未成熟的心;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旦经历许多伤害,它就像安慰剂和一点甜水,明知他人无法指望,明知爱情多半是自导自演,但是那里蕴含的许多瞬间,让她觉得有一些时间是活着的,而且没有那样被轻贱。
俄罗斯人的登场开始,我真的被这部片吸引住。
情节?
情节也重要。
但还有太多东西,在情节之外。
情节串起了叙事的骨架,但这部分吸引我的点,又恰恰在是情节之外的很多东西。
如果只看情节,《包法利夫人》不过是婚外情,《情感教育》仅仅是爱而不得,但只有福楼拜写出了那句,“她很想死,又很想去巴黎。
”我太喜欢这些对俄国人的刻画了。
野蛮、残忍、暴力、愚昧。
我在看的时候,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刻板印象”,一个见鬼的体系和见鬼的上位者,不意味着那片土地所有人都是坏的,事实上也确实并非如此。
但艺术的魅力在于,它永远和你的现实经历和阅读体验交织。
我想起圣彼得堡街头一大早路边的酒瓶,去诺夫哥罗德的车上喝的红彤彤的脸,街头晚上一片片倒下的醉汉,偶尔有富家子弟在大道上飙车。
这是我现实见到的俄罗斯。
还有阅读中的俄罗斯:契诃夫笔下的俄罗斯。
有果戈里那样的狂热,没有果戈里的宗教。
契诃夫笔下的俄罗斯就是单纯的苦难。
苦难,奴性,愚昧,暴力。
我为飞机上那两个狗腿子像权贵表达感谢的情节拍案叫绝。
在看到俄罗斯人登场部分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契诃夫。
我爱契诃夫,他在我心中就是神。
我从未如此强烈的想把契诃夫的作品全部重读一遍。
他写了一个令人心碎的世界,在看电影时候,我的思绪飘回到他的书中。
我在想,影片中的俄罗斯人可以做什么呢?
依附,等待,野蛮的执行。
还能做什么?
那片土地从来都是5%的权贵和95%的蝼蚁。
没有生机勃勃的市民文化。
权贵之外只有自然资源可以生产。
获取自然资源又需要依附权贵。
只有掠取。
只有依附。
两百年前到如今,人和人的关系,暴力,依附,依附,永远的依附,匍匐跪地的依附。
万尼亚依附爸爸。
爸爸依附权贵。
托罗斯依附爸爸。
伊戈尔依附托罗斯。
这是一个体系,体系之中是奴隶,体系之外是暴力。
它隐喻现实也折射历史。
没有自由和生机勃勃的任何希望。
还有个我很喜欢的情节,是离婚现场,看着Anora和妈妈的争吵,爸爸忽然笑起来了。
爸爸是个流氓,笑得乐不可支,像看戏一样。
我觉得这个情节太精彩了。
我想起契诃夫的《农民》,我最喜欢的契诃夫小说,写贫穷愚昧的村子,人们酗酒、恶斗、穷人欺负穷人,在起火的一瞬间,大家灭火。
可是火扑不灭,很快烧掉了村里的房子。
村长稍有一点点文化,也只是一点点,他拿水管灭火,然后用水管对着村里的女人,用高压水冲那些女人,“胡闹的不像话”。
这种愚昧、恶霸、被压迫又在压迫他人中寻找戏剧和乐子,在影片和阅读的交织中如此鲜活。
暴力不仅是手段,暴力也成为目标。
使用暴力,期待暴力。
一面是奴隶,一面是凶手。
暴力是体系内外的分水岭。
Anora,在出卖身体的世界她是Ani,到了人类文明秩序的世界里,她是Anora。
Ani是她被私人侵犯的世界,她用身体交换一切,这种交换中始终伴随危险和伤害,完全无法预知行为和素质的人群;Anora是她被法律、金钱、权力和暴力侵犯的世界,是系统性的压迫和暴力。
Anora,她自己呢?
她不聪明,甚至很多地方很愚昧。
不满意影片的人,不满意她“形象单薄”。
但我满意这种艺术刻画的点恰恰在这里。
因为她也是那种愚昧、粗糙、空心世界的一员。
她的麻木可以抵御生活的苦痛。
在没有希望的人中,麻木是最好的保护剂。
自我觉醒和成长,才是奇迹、童话和少数。
世上多数人和多数苦难就像Anora:没有任何主体性,随波逐流。
结婚是偶尔的时刻感受到自己活着,在被伤害后又再次轻微的感受到它。
伊戈尔是暴力系统中唯一一个残存一丝丝人性的人。
但现实中这样罪恶系统里的人唤起良知,很少存在,概率微乎其微,就像德国电影里《他人的生活》——那样良心发现的窃听员,现实中没有,一个都没有。
Anora对他释放的善意感到很困惑,她只知道、也只会用身体来报答。
身体在她这里仅仅意味着交换,但这也意味着没有意料之外的伤害。
当她看到那个吻,感到或回忆起了伤害,她捶打哭泣起来。
对她来说,打开一点点感受,真实的尝试用内心的东西,哪怕是那么些微的“活着”,都比麻木死去般的状态要可怕。
在身体交换中,她和别人仅仅是交换。
但一旦索求身体之外的东西,她发现她归根到底是被轻贱的。
她被侮辱和被损害,生活不允许她存有心灵。
近景的Anora让我想起俄罗斯文学笔下的很多角色。
那些角色身体模糊。
融在许多酗酒、粗俗、暴力、野蛮、对上等人奴颜屈膝的世界里。
那些狂暴的奴才是俄国文学的经典形象。
但我会想:那些女人呢?
她们的形象是怎样?
有写。
很多作家有写。
但要么阶层尚高,像安娜卡列尼娜;要么是男性或情节的衬托;要么蜻蜓点水——我总是好奇,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中,普洛克菲带回来、被村民打死的“奇丑无比、总是缩在一起的土耳其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总是缩着。
总是神秘。
总是不为人知。
我在Anora身上看到了她们更具体的样子,现代版的样子。
哦,我找到了你:她们在权力和暴力的夹缝中,被利用、追赶、殴打、驱使、侮辱和轻贱的样子。
悲剧在文字中尚且模糊,这种模糊会自然的形成美化,像朱光潜写悲剧心理,“世人爱哈姆雷特,不喜欢李尔王那种抠眼的残暴痛苦,那让人厌恶;人喜欢悲剧,或因为悲剧的痛苦中有崇高。
”但是生活的痛苦中没有崇高,大部分都没有。
没有美化,只有真实。
“你为什么不强奸我?
”从Anora一开始被捆住抱住,到后来她问这句话,暴力像伤害又像习惯于某种安全,我心中那些旧俄阴影里的奥利娅、塔提娅纳、阿纳斯塔西娅的朦胧身影系数复活,忽然鲜明如昨,栩栩如生。
远景让我想到美国地理学家Carl Ortwin Sauer描绘人类怎样在北伊利诺伊河谷垦荒。
在早期人类劳作景象中,人总是在丛林边缘寻找定居点。
因为丛林边缘是很好的栖息所。
相比之下,草原就是很不好的开垦地。
草原缺乏水。
草原狂风让人类的栖息所难以抵御。
草原环境往往恶劣而缺乏食物。
草原异常害怕火灾——一把火就会把人类定居点彻底烧光。
因此,定居林地的人逐渐开垦,建造城市;定居草原的人无所依,文明进展缓慢,随风漂浮。
我从历史联想到地理,从时间联想到平面。
我觉得那些心都是草原上的心。
无所依附而荒芜,经受伤害而野蛮,无法建立文明而混沌。
当他们尝试进入林地,哪怕只走到林地边缘,就马上被更强大的民族驱赶。
他们于是永远在草原等待。
可等待之物都不可爱,甚至可憎,譬如,等一场风,等一场火。
风火可恶,但至少让生活有一点比期待更无望、比乐子更痛苦的:一点体验。
就是那一点体验,看到荒芜残酷世界里,那一瞬间、一丁点,活生生存在的自己,一点点属于生活的、断句残卷的、总是被撕毁和抹去的诗章。
董董MercurioMar 3 2025
看完心底升起一种悲凉之感。
很难完全解读或者特别深的解读这部电影。
身份认同问题、阶级问题等要素都在电影里出现。
总的来说电影里的压榨是一层一层的,而女主角就是那最底层。
几乎没有人真正对她好过,所以她总以为任何good deeds 都需要交换和回报。
电影中后部分的镜头特写很有意思。
看到结尾我几乎也要同女主角一同哭出声。
补充:1.她想成为美国人,讨厌别人叫她俄罗斯人阿妮、不愿说俄罗斯语,但是英语说的很好,法语也了解一点;他看似想拥有美国绿卡并逃离父母的管控,可是却从来没认真学过英语,稍微复杂的句子和困难词汇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即使做底层也是做美国人好一些;而只有他懂得只要有钱,在哪里都是上层社会的人物。
2.一次次两人性爱的镜头:刚开始阿妮只是为了钱才和他have sex ,有时阿妮还会悄悄嘲笑他的时间比较短,这时候阿妮还是清醒的。
但是在逐渐的与他相处过程中,她以为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而且她的心里也保留着对灰姑娘故事的向往,所以在他真的对她求婚了之后她以为这就是爱。
3. 以貌取人的部分:阿妮觉得伊戈不会说英语,穿着打扮又很像刻板印象中俄罗斯黑帮打手的样子,所以非常排斥伊戈,一开始就把他当作不讲理的坏人,甚至是rapist。
而她相对能和另外两位穿着得体的人好好说话,甚至以为他们中的“老大”能为她做主,而最后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的。
4.富家子弟前面最多说的话是fun ,能看出来他的生活只要have fun就可以,不用管其他的,做事也毫不负责,甚至毫无良心。
5. 库布里克《大开眼界》中说的,我们都是妓女,只是出卖的东西不同。
但是无论如何,性工作者还是社会的最底层,几乎所有人都在欺负她,甚至“总部”的保安都在问:阿妮不是自己人吗?
6. 我想上完班在地铁上穿着整齐抱着自己睡觉的小女孩才是真正的阿诺拉。
我还是想问一下导演,阿诺拉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这么剥削她电影中有那么多的男凝场面?
身体是阿若拉的武器,她的工作就是用身体猎来钱。
身体也是她唯一的武器,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被控制时被形容成不是人,而是一个野兽,一头动物。
一个体面人不会这样使用身体,只有逼急了的动物才会,踢,咬,完全被钳制之后还有声音可以用,尖叫。
前阵子在路边等车,面前开过一辆车,副驾的女人也是这样不间断地闭眼尖叫,车开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驾车的男人非常冷静地,缓缓把副驾车窗升上来,女人的尖叫渐次减弱,被完全封闭在车里。
晚高峰车开得慢,那辆车就在我面前完成这一系列变化,女人在被完全封闭的车厢里仍在尖叫。
旁边同样在等车的人开始议论,觉得那女人疯了。
我心想她一定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只剩连续尖叫这一个对抗方式了。
阿若拉像动物一样的野性是“可控”的,毕竟是人,还是一个女人。
而且对手其实还是体面人,不敢也不会下狠手,还照规矩办事。
她的野性是近乎动物的生存本能,这种充满机警的野性,在被少量释放时构成某种诱惑。
在不会构成实质伤害(事实上确实也很难)时,这种野性是迷人的。
阿若拉的野性被恰如其分地维持在不会令人不适的范围内,还能体面地斡旋和行动。
毕竟是个喜剧电影。
现实里早就被暴力压制了。
但一只动物之所以要展现野性,只剩下身体作为武器,难道不恰恰是有悲剧意味的结果吗。
一只动物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防备,不得不迎合,它对周遭大部分事都不信任,需要确保自己能够掌控局面,身体就是最能够由自己掌控的东西。
伊戈尔这种人反而是很少出现的,她没有经验。
她有防备强奸犯的经验,有应对对她的身体着迷的男性从他们那里获得钱或其他东西的经验,但很少有被人说她应该得到道歉,被递一杯水,被盖一件衣服,被想聊聊天而不是捏住臀部的经验。
因此阿若拉在面对伊戈尔时很暴躁。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她可以获得的钱,没有地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啰啰,而他竟然好像也对自己没有欲望。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阿若拉在拿到戒指之后,突然主动示好。
这个情节看起来像是,她得到了好处,伊戈尔帮她偷回了戒指,她大概某种程度上是觉得自己需要回报的,或者觉得对方也要得到一点什么。
她再一次把身体当作武器,她是有主动权的,我高兴才给你我的身体,我也能让你高兴,这我擅长得很。
结果这个武器竟然被伊戈尔抱住了,武器不再能够行使它惯常的功能,无论是成为被欲望并总是能诱惑和取悦男性的对象,还是被侮辱的对象。
武器变回了阿若拉的身体本身,变成她本人。
武器失效了。
只有在两个人这样身体相接时,阿若拉才会崩溃,她不可能在拿到戒指时,坐在车里就卸下防备崩溃。
当身体这样近时,任何能量的穿透力都是无法被隔离和抵御的。
把身体和欲望当作武器意味着也要承担这样的风险。
但那也不意味着得到救赎,把她当作一个人来尊重,悲观地看,是非常短暂非常短暂的,只能用幸运来形容的小概率事件。
我甚至不相信它在现实里会真的出现。
或许我应该相信它会出现?
那属于宗教和信仰的范畴了。
再或者,一定要有这样一个来自他者的救赎吗?
不过喜剧电影大概都需要一个光明的结尾。
所有喜欢阿诺拉的人,都会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虽然我们把它捧为神作,但我们一时甚至并不知道它好在哪里?
我们先以陈词滥调的方式夸一夸《阿诺拉》。
《阿诺拉》之所以震撼人心,核心在于它摒弃了对人性简单的道德审判,转而以近乎冷峻的诚实,揭示了人在极端生存困境下的复杂性与矛盾性。
那么,镜像是从何谈起呢?
我们从电影界最著名的剧本导师罗伯特麦基的三部著作《故事》、《人物》和《对白》谈起。
首先, 两部电影的片中人物并非单向度的善或恶。
它们都不歌颂英雄,也不唾弃堕落,而是将人性的贪婪、脆弱、自私、挣扎与微光,编织成一幅充满戏剧张力的画卷。
《社交网络》并没有歌颂扎克伯格这个英雄,同样,《阿诺拉》也没有唾弃阿诺拉的堕落。
扎克伯格因为划船兄弟太过普通无法合作而偷窃了他们的商业概念,阿诺拉为生存选择灰色职业,并非出于贪婪或堕落,而是被结构性压迫逼至墙角后的无奈(和很多观众的观感是一致的,阿诺拉只喜欢钱,电影开头的四十分钟里,阿诺拉对富二代伊万至少出现过两次宰客行为)。
例如,她将收入寄回家乡供养家人,这一行为本身既包含利他性,又因手段的“不道德”而充满矛盾。
导演通过这种设定,向观众发问:当社会系统剥夺了一个人“干净”生存的权利,是否还能用道德标签去审判其选择?
电影中阿诺拉最天真、最可爱的镜头,就是像一个警察亮出警徽一样,亮出了自己的戒指当然,《阿诺拉》有它自己的优势,它描写了生存本能与道德底线的博弈,就是人性的“非道德”真实,或者说“恶”的合理性,女主全剧中说了估计有一百多个fword,但我们从来不会觉得阿诺拉粗鲁,反而随着她情绪的变化,把观众逐步带入她的世界。
《社交网络》的扎克伯格也是一样,他是一个自私到家的东西,真实生活中据说三句话就带一个fk,但我们也不讨厌他,因为他是一个科技wizard。
社交网络的主角靠的是天赋,阿诺拉的本钱是身体,影片通过大量特写镜头聚焦阿诺拉的身体——疲惫的眼神、淤青的膝盖、廉价服饰下的紧绷肌肉。
这些细节不仅是贫困的符号,更暗示她如何通过身体劳动在屈辱中争夺生存权。
镜头和主题在结构方面也非常统一,阿诺拉在前四十分钟是很少说话的,第五十分钟以后开始增加台词,而且fword占了相当多的篇幅。
第二,这两部电影里,不管有多少演员,其实只有两个人物。
社交网络的两个人物,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凡人。
不用多说,天才就是扎克伯格和肖恩帕克,他们不但是天才,还是贪婪的代名词,另一个角色是凡人,就是爱德华、划船兄弟、校长、律师等等,他们都天才的对立面,或者说普通人。
(其实也不太普通,只是在电影里,在扎克伯格面前,显得非常普通。
哈佛校长曾担任美国财长,划船兄弟是奋进的富二代,后来参加北京奥运会获得第六名,后来创立了一个投资基金,相当成功)《阿诺拉》也只有两个人物,无产阶级和有产阶级。
前一个角色就是阿诺拉和牧师、打手等等一众人等, 阿诺拉有戒指,有certificate,牧师有后台,打手有强壮的体魄,但随着剧情的进展,我们会发现他们强悍的外表下,都是bunch of losers。
后一个角色就是伊万和他们的富豪父母,他们是阿诺拉、牧师、打手这个阶级的对立面。
导演长期聚焦于底层人物的积累在这部戏中得到集中爆发,剧中很多对白是现象级的,远超《低俗小说》。
比如,车上貂绒大衣的对话,阿诺拉刚做了一天富豪,面对自己阶层的苦难兄弟,不耐烦地以一种富人的姿态凡尔赛道:yeah,it's fucking real,but it's not mink相信,绝大部分观众都是前一个阶级的人,所以,当我们在观影中逐步把自己带入每个角色,随着情节的展开,性格和背后身世的展露,这种无力感最终会紧紧地包裹着每个人。
即使一个观众在海淀的大厂工作,挣着70万的税前,在国内已经是相当显赫了,但其实也和片中的牧师没有太大区别,开着一个老款凯雷德,当他朋友吐在他车上时,怕老婆骂而大发雷霆。
但当deepseek引发的AI革命马上就要席卷各种人工岗位的时候,你会不会和牧师一样,在不合时宜的场合向老板敬酒,虽然知道被骂脏话也在所不惜。
第三。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觉得这部电影好,为什么在戛纳首映式上,当电影结束时,观众会给予长达9分钟的掌声?
因为大多数电影是从现实走向虚幻,而这两部电影是从虚幻开始,慢慢走进了冰冷的现实。
《社交网络》中,当爱德华发现自己被骗了,他的创始人股份被盗窃一空,愤怒地砸了扎克伯格的电脑,他何尝不是另一个阿诺拉呢?
(扎克伯格和肖恩帕克觉得爱德华过于普通,羞于作为Facebook的重要股东而稀释了爱德华的股份,完全忘记了Facebook最开始花的每一分钱都来自于爱德华投入的1万9千美元。
普通,普通怎么了?
普通是原罪吗?
)人对自己的终极追问是什么?
那就是,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我们能作什么。
扎克伯格能做到的,是我们普通人做不到的,电影中,我们感到震撼,感到鼓舞,然而和我们并无任何关系。
阿诺拉、牧师等群体能做到的,反而和我们更接近,叫喊、寻找、想办法、骂脏话,但让人感到心酸的是,这些努力在另一个阶级面前,一文不值。
第四,这两部电影中都有一个单独的人物设置,就是天使。
《社交网络》中的天使是扎克伯格的前女友埃丽卡,她可能是世俗间极少数不会拜倒在金钱面前的女孩,她分手前告诉扎克伯格:你以为女孩们不喜欢你的原因是因为你只懂计算机,不是的,你之所以永远不会俘获女孩的芳心,是因为,你是个混蛋。
《阿诺拉》里也有一个天使,就是打手伊戈尔,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从内心深处永远不会鄙视阿诺拉的人(什么样的打手能够在竞争残酷的影视圈突出重围,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提名?
当伊戈尔躺在沙发上,阿诺拉像他老婆一样坐在地毯上,互相传递着一根香烟时,他似乎已经沉浸于这种小小的幸福了)。
第五,关于《对白》,两部电影都采用语言暴力替代肢体冲突。
扎克伯格机关枪式的语速本身就是语言暴力,加上肖恩帕克藐视一切、放浪不羁的对白,这种天才采用的语言暴力让观众在观影时不免对自己的才华会产生一些疑虑,甚至压力。
肖恩贝克则采取脏话连篇的方式(我没有数女主在全剧中说了多少fk,可能有一两百个吧),但他处理的非常好,用语言暴力替代肢体冲突,进而推进阶级矛盾升级。
(扎克伯格的扮演者杰西艾森伯格多年后重出江湖,凭借自己自编自导的电影《真正的痛苦》,在本次奥斯卡携带两项提名入围,一个是最佳原创剧本,和肖恩贝克同场竞技,一个是最佳男配,和打手伊戈尔的演员鲍里索夫head to head,可谓冤家路窄)阿诺拉是一部神作,或许是肖恩贝克再拍一百部电影也拍不出的作品,它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一点可以从报道中得到佐证,戛纳首映式后,由于铺天盖地的媒体盛赞,米奇麦迪森称有长达10多个小时的时间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肖恩贝克在近期采访中也谈到,他曾经以为这部电影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但好像并没有(我觉得肖恩贝克可能是太注重实践、忽略书本了,因为好几本剧本大师的书中都提到永远不要低估观众的理解和欣赏能力)。
这也使得《阿诺拉》超越了普通的苦难电影,成为一面照见每个人内心挣扎的镜子。
当我们为阿诺拉的命运揪心时,实际上也在质问自己:若置身于她的绝境,我们会如何?
阿诺拉获得了如此高的盛誉,出生于洛杉矶San Fernando Valley市(洛杉矶北部的高段社区市,距星光大道十公里)的25岁青年演员米奇·麦迪森功不可没。
她从小个性害羞内向,喜欢骑马,喜欢独来独往,但一次偶然的表演让她产生了投身演艺圈的想法。
据说她现在都没有任何社交媒体账号所以,为什么说《阿诺拉》一定是这次奥斯卡的大赢家,因为它是《社交网络》的镜像版,都是在追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只不过阿诺拉的基石建立在沙丘之上,是那么的脆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但《阿诺拉》更有优势,因为它更接近绝大部分观众对生活的真实感悟(我也不相信奥斯卡最佳电影分散在世界各地的1万名评委都是属于伊万富婆妈妈那个阶层的,由于全球电影竞争的激烈,相信绝大部分评委在事业、生活上也并没有那么如意,阿诺拉、打手、牧师,甚至可能是那个女清洁工,总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击溃你最后的防线,让你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为这部电影大声鼓掌)。
最终,阿诺拉用一场心碎的旅程,换来了区区一万美元的分手费,所以,当打手把阿诺拉的精神支柱(就是那个四克拉钻戒)还给她时(估计还能卖3万美元以上,由于四克拉的估值高低天壤之别且通过片中镜头无法分辨,我们也无法推断肖恩贝克在写剧本时心中是按什么价位去推演剧情的,这里按起步价5万美元6折回购推断),结尾的一切就显得非常的流畅、自然和百味杂陈。
(阿诺拉另一件值钱的资产,是她在冲动之下砸到富二代脑袋上的那件Russian Sable大衣)在剧本结构上,《阿诺拉》依然采用了好莱坞传统的三幕式结构,但肖恩贝克运用的非常精妙。
第一幕是用小孩过家家式的手法构建了一个现代灰姑娘童话,巧妙的是第二幕,肖恩贝克突然变成了一个暴君,像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挥起大棒,近乎歇斯底里地把这个灰姑娘童话砸的粉碎。
两部作品都有莎翁的影子。
如果说,《社交网络》是一部不流血版的《麦克白》(扎克伯格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谋杀了哈佛同学划船兄弟,并背叛、杀害了自己的伙伴爱德华),《阿诺拉》则是把《仲夏夜之梦》和《裘力斯凯撒》巧妙地以喜剧方式融入到一个电影,当阿诺拉试图实现阶级跨越的时候,富婆妈妈、爸爸、牧师等人组成的元老院阻止了阿诺拉的梦想,而伊万则充当了恶人卡斯卡,在阿诺拉上飞机前,举刀刺向了阿诺拉的心脏。
每个演员发挥的都非常出色,为这部电影创造了至少四到五场经典的群戏随后,肖恩贝克再次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不像凯撒因为背叛和伤心停止了反抗,阿诺拉像一只受伤的狮子,拿起了她的脏话机关枪,疯狂地开始向富二代和富婆妈妈扫射(脏话由 f 升级为英语里最脏的 mf,电影看到这里看出了昆汀无耻混蛋结尾部分快意恩仇的感觉),同时,她开始用底层人民的智慧和幽默,谩骂羞辱着懦弱的伊万和高傲的富婆妈妈。
当她用一句段子手式的语言羞辱了富婆妈妈后,富爸爸突然笑场了。
(我通常不喜欢过度解读,因为感觉很多电影里被评论深度解读的镜头或场景或许只是导演出于职业本能的拍摄手法或技巧,而且这部电影以前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肖恩贝克,但这里,我愿意过度解读一下肖恩贝克:可能是在阿诺拉猛烈的炮火下,统治阶层内部开始出现瓦解了吧,就像布鲁图斯和凯歇斯)他们应该在电影史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或许,《社交网络》已经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如果非要猜一个结果的话,我猜拿三个奖吧,最佳电影、最佳女主角、最佳原创剧本。
如果最佳影片、导演、编剧、女主、男配这五个大奖项中不能拿到一半以上,米奇麦迪森可能会在3月2日的奥斯卡颁奖典礼直播中来上一句餐馆里的台词:no? what the fuck why?p.s.关于影迷讨论最多的最后一个场景,其实这只是一个剧本套路。
罗伯特麦基二十年前就在他的书中写的清清楚楚了。
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局(对应闭合式结局),就是在故事高潮时留下一两个未解答的问题,特别是,一些未被满足的情感。
感谢阅读以下内容补充于四天后:春节期间,deepseek在国内掀起了一股ai狂潮。
听说deepseek能写剧本,我试了一下,不但会,而且是太会了,希望国内的影视制作者,能借力deepseek,写出像《阿诺拉》一样的顶级作品。
(由于我不会长截屏,所以把deepseek写的粘贴一下)请模仿电影《阿诺拉》中,阿诺拉、伊戈尔等人在餐厅的场景,其中牧师在其他餐桌寻找伊万,改成董明珠问雷军要一个关键的电动车技术,余承东在向其他餐桌推广他的新电动车 高档米其林餐厅 晚-内景水晶吊灯在深棕色实木墙面上投下细碎光斑,澳洲龙虾的鲜红与勃艮第红酒的醇紫在白色骨瓷盘里交织。
中央空调的嗡鸣被萨克斯爵士乐掩盖,穿着定制西装的侍应生端着银质托盘穿梭在包厢间,将松露香气送往每张铺着暗纹绸缎的餐桌。
余承东:彻底完了。
这次特么彻底完了。
(手指向董明珠)你知道吗?
你特么比任何一个电动车公司给我造成的伤害都大!
董明珠低头继续吃着,她已经和deepseek签定了电动车智能驾驶独家合作协议,她心里清楚,很快,电动车行业将迎来一轮新的洗牌。
董明珠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是吗?
余承东依然非常愤怒:百分之百!
李斌做在余承东对面,他试图让暴躁中的余承东冷静下来李斌:你要知道,即使没有deep seek,也会有其他人工智能出来......余承东更加暴躁了:我特么问你了吗?
我特么问你了吗!
这时,他好像看到何小鹏在拐角的一桌和几个人吃饭,他抓起红酒杯,走了过去。
董明珠继续专注地吃着龙虾,但她脑子一刻都没有停,她知道,电池技术,仍是她需要攻克的难关。
董明珠(冲雷军):雷总上次说,小米SU7的固态电池已经进入试生产阶段了,不如把低温电解液配方共享给格力?
雷军正大嚼着一块牛排,他不愿意惹董明珠,但他岂肯把自己的核心技术拱手让人,他没有说话。
董明珠看雷军没有反应:你特么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想要低温电解液配方。
雷军抬起眼睛瞅了一眼董明珠:不行。
董明珠没想到雷军敢说不字,她把叉尖刺进龙虾螯,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董明珠:不行?
特么为什么?
雷军:我是卖车的,不是卖技术的。
董明珠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雷军嘴里说出来的董明珠:一个特么靠抄袭起家的手机贩子,告诉我他不卖技术?
哼,(稍顿),你特么真是个戏精!
雷军(情绪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我之所以做汽车成功,不是因为抄袭,是因为我有小米手机多年的积累和庞大的粉丝群。
董明珠一时卡壳了,她轻蔑地摇了摇头,冷笑。
高档米其林餐厅-拐角的另一桌 接前景-内景余承东端着半杯红酒站在何小鹏他们桌前,深蓝色袖扣映着水晶灯的冷光余承东:问界M9的ADS3.0系统正在适配更多车企,小鹏,你觉得我们的智驾芯片......何小鹏:余总,别侃了,没人会再听你侃了。
余承东一愣,论公司实力、论年龄、论资历、论知名度,他都自认为何小鹏比他的级别低很多余承东开始提高了嗓门:你还懂点做人的基本礼貌吗?
至少,你得让我把话讲完吧?
(声音越来越大)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吗?
何小鹏这桌的另一个年轻人笑着朝余承东挥了挥手:行啦,余总,差不多得啦。
余承东愤怒地离开,转向另一桌完全不认识的人余承东: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16岁就开始工作了。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啦?
没有长辈、没有权威、没有目标,每天早上起来后唯一目标就是去抢购联名款,一天到晚就是抖音、朋友圈、动漫,动漫、朋友圈、抖音......董明珠、雷军、李斌远远地听到了余承东的吵闹,停下吃饭,呆呆地看着。
这时,董明珠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电话。
余承东依然在远处大倒苦水。
镜头切至董明珠。
董明珠(冲远处的余承东大喊):openAI免费放开了!
镜头切至余承东,一脸茫然。
余承东:什么?
镜头切回董明珠(声嘶力竭):openAI,tm免费放开了!
电影里一个让人非常触动的镜头,是阿诺拉站在这座曾经离她这么近的豪宅的窗前。
阿诺拉在想什么?
她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发生的这一切,就像一只蹲在小区长椅上的流浪橘猫,凝视着路人们纷纷走过并不时投来喜爱的目光,每个人都会觉得它那么的可爱,但谁也不会去收留它。
今年戛纳金棕榈奖得主《阿诺拉》已于上周正式上线。
在明年初的金球奖上,这部R级电影将成为另一部引发热议的R级片《某种物质》的最大对手。
两部影片均获五项提名且其中四项(最佳音乐/喜剧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编剧)都是一样的,可见在评委心中,俩片实力相当。
究竟花落谁手,不妨拭目以待。
但我想提醒大家的是:《阿诺拉》和《某种物质》除了都有大尺度镜头外,是两部完全不同的电影。
《某种物质》可被归为女性电影,讲的是过气女明星被喜新厌旧的名利场和追逐外貌的大众双双抛弃,在男权社会无处不在的歧视和催逼下自我厌弃、自我迷失并最终走向毁灭的故事。
而《阿诺拉》并非女性电影。
虽然它有一个“灰姑娘梦碎”的故事外壳,想要呈现的却是牢不可破的阶层壁垒与有恃无恐的阶级压迫,批判矛头直指消费主义和资本霸权:万物皆可买卖、有钱便是主子(除了伺候“金主”伊万的阿诺拉,再想想为富豪夫妇苦哈哈打工的“寻人三人组”)
有人嫌影片前四十分钟的玉体横陈和数场床戏是在“物化”女性,是,那些的确算是“男凝”镜头,但肖恩·贝克有意于此——他就是要把阿诺拉和其他脱衣舞娘当“物品”来拍,以展现物质崇拜和资本主义对主体人的异化。
我们以开场的横移镜头为例:镜头扫过四位搔首弄姿的舞女和流连于她们胯下的顾客,最终定格在女主阿诺拉摇曳的身姿和迷离的神情上,此时片名和主演米奇·麦迪森的名字出现。
它提醒观众:你正看到的是一件来自底层的“商品”——上流人物和整个社会眼中的商品。
身为底层,就算你不是性工作者,你也要“物化”和出卖自己,那是你唯一的选项。
所以,只要不以道德成见视阿诺拉为“可耻”的妓女,而将她看作辛苦赚钱、加班加点的996打工人,就能理解肖恩·贝克拍摄这些大尺度戏的真实用意,他不为吸睛也不是同情,就是如实呈现这一群体真实的“工作状态”。
从阿诺拉与俄罗斯富二代伊万的交谈中我们得知:阿诺拉自己也是来自俄罗斯的移民,她的母亲和继父、姐姐生活在迈阿密。
为了更好地融入美国,阿诺拉给自己起了个美国式的名字阿妮。
请回忆以下情节:当老板要她加班招呼“俄罗斯客人”时,她显得很不情愿。
初见伊万后,阿诺拉也不想过多地讲俄语。
后来,在和伊万的教父托罗斯打交道的过程中,她也很介意对方叫她的原名阿诺拉而坚称自己叫阿妮。
这些都表明:阿诺拉对自己来自底层的移民背景十分敏感,千方百计想要摆脱这一身份。
如此看来,《阿诺拉》是部相当符合民主党价值观的电影(关注底层边缘群体+移民+贫富差距)。
它最想说的是在2024年的美国,新移民就别想翻身了,人人都有“淘金”机会的美国梦已成历史——联系特朗普的上台,这点颇为应景。
关于阿诺拉何以沦落为脱衣舞女,影片未作明确交代,不管是走投无路抑或来钱快,阿诺拉不甘于这一身份而只想靠此捞钱、继而寻找机会谋求阶层跃升的心理是确定无疑的。
请注意她和伊万以下这番对话:
所以,从“爱情童话破灭”的角度来解析影片是完全错误的。
从始至终,阿诺拉都没真正爱上过伊万,伊万不是“爱人”而是能逆天改命的救命稻草,阿诺拉充其量对这个天真、大方的大男孩心存“好感”和“期待”而绝非“爱情”。
结婚,对阿诺拉不过是把心一横的一次豪赌。
然而,她赌输了。
伊万也是一样:这就是个被彻底宠坏的巨婴。
仰仗家族的巨额财富,他从六岁起便肆意妄为、闯祸无数。
在他眼里,根本就分不清“游戏”和“过界”的区别。
与其说他“爱”阿诺拉,不如说纯粹是迷恋对方“活儿好”外加能取得美国绿卡。
结婚,对伊万不过是又一次一时兴起的游戏。
然而,他过界了。
伊万的教父托罗斯的话一语中的:“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
”事实就是这样。
留心以下七处细节,有助于我们厘清阿诺拉和伊万的真实关系:(1)
阿诺拉第一次在单间为伊万服务时,伊万即兴来了句“天佑美国”。
可见这个纨绔子弟受够了俄罗斯和将要继承的家业。
美利坚的“自由放纵”能让伊万放飞自我,这跟他后来结婚时大喊“我是美国人了!
”和离开美国前失望地说“再见美国”是组呼应关系。
所以,伊万爱的不是阿诺拉,而是美国。
在伊万说“天佑美国”的同时,阿诺拉吹起了口香糖泡泡——泡泡是个容易破碎的美国梦,象征阿诺拉此后的婚姻必以破灭告终。
(2)俩人在伊万的豪宅第一次打炮。
猴急的伊万一溜烟儿率先跑到楼上,此时他发现阿诺拉还在楼下,于是“绅士”地等待对方上来。
阶梯是阶层的隐喻,高高在上的伊万与阿诺拉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他需要“等”对方爬上来,而爬楼的阿诺拉正在进行“阶层跨越”。
(3)
这张凌乱的大床与豪宅的奢华家居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我想肖恩·贝克是有意凸显这张床的“low”和“乱”——你说它像妓院的床也可以。
这座家的高贵物件没什么属于阿诺拉(包括伊万爱不释手的烟壶和电子游戏),只有这张床“配”得上她。
当伊万甩了阿诺拉后,阿诺拉留在豪宅的最后一晚,睡的还是这张床。
(4)
阿诺拉望向窗外,可眼前的美景不属于她(穷人)而属于伊万(富豪)。
同样的视线,她最终看到的是漫天风雪。
(5)
阿诺拉为伊万跳艳舞,俩人之后做爱——阳光透过玻璃洒满全屋,光线非常梦幻迷离。
这说明:眼前灰姑娘式的“爱情”场景不是真的。
(6)接下来这一解读比较限制级,却很重要:伊万正和阿诺拉做爱,后者突然叫停:“万尼亚,等等。
”“怎么了?
”“要是你放松点,咱们还能做的更久更爽。
”“那要怎样?
”“来,让我来......”“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
对金棕榈级的电影而言,哪怕是滚床单时说的台词,也不会是无意的。
这段话其实在隐喻二人的关系:伊万跟阿诺拉约炮也好、结婚也罢,都是急性子使然,图的就是个不计后果的“爽”;而阿诺拉却对这段关系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她希望对方“放松点”,因为她想要“更持久”的关系。
正是在这场床戏过后,伊万突然向阿诺拉提出了结婚。
(7)
伊万求婚的措辞同样值得注意:“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哪怕没钱也是如此。
而且这样我就是美国人了,我父母就拿我没办法了。
”正是这段话,让先前还觉得伊万纯拿自己开心的阿诺拉起心动念,她反问伊万:“你是认真的吗?
”促使阿诺拉决心抓住机会豪赌一把的是伊万的前两句“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哪怕没钱也是如此”——“没钱”是阿诺拉的痛点,当伊万说“和你没钱也开心”时她感到伊万对自己是有些“真心”的(这种感觉就有点像王佳芝收到易先生的戒指)。
更何况,伊万是用自己的母语——俄语在求婚,足见其“真诚”和“正式”。
真是悲剧。
伊万真正在意的其实是后两句:“这样我就是美国人了,我父母就拿我没办法了。
”——他只是异想天开地以为获得美国身份就能甩开父母才想到结婚。
伊万说和阿诺拉没钱也开心,可他怎么可能没钱?
他又有什么时候不开心过?
至于用俄语求婚,那是因为伊万就是俄罗斯人,那番话他英语说不好,和“阿诺拉的母语”没什么关系。
因此不是第二幕的外人闯入促使第一幕的“爱情”告吹,单是第一幕本身已铺垫出这一“王子灰姑娘”的故事是个十足的悲剧。
逗逼三人组的加入,只是让这场悲剧更加变成了闹剧。
表面看,有着典型三幕剧结构的《阿诺拉》的故事很老套狗血,实际还是颇显匠心的——就体现在上述这些小地方上。
这下,知道它为何能提名金球奖最佳编剧了吧?
“寻人三人组”的托罗斯和加尼亚在第一幕的舞会上一闪而过《阿诺拉》本质上就是一个底层人阶层跃迁失败,被打回原型的故事。
正如影片的开头和结尾:来自布鲁克林廉租房的脱衣舞女在经历了“豪宅贵妇”的南柯一梦后,回到了她原来的处所——你打哪来的,便回哪去。
有意思的是:不光阿诺拉的“美国梦”碎了,伊万的“美国梦”也碎了。
他最终乖乖听从父母安排、返回俄罗斯父亲的公司上班——依然是从哪来,回哪去。
这又该当何解?
肖恩·贝克大概是想说:曾让无数人神往的美国梦已彻底失去号召力。
底层人奋斗不出来,阶层鸿沟和无所不能的权力之手让你即便“抓住机遇”、乘上快车道也无济于事;而对有钱人来说,美国梦他们原本就不屑,他们已经过着梦一般的奢华生活,在哪“梦”都是“梦”。
在钱眼通天的权贵眼中,底层永远是玩物。
让你收声你就得收声(用红丝巾捂嘴);迫你就范你就得就范。
你想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
不好意思,法律都是专为有钱人“定制”的。
那底层人的出路在哪?
唯有抱团取暖。
伊戈尔与阿诺拉的“车震”戏码不能用“救风尘”解读——都是穷苦人,谁“救”谁啊?
作为底层打工者的伊戈尔对阿诺拉的态度一直都是:同情和尊重,以及些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好感。
这可以解释当伊戈尔第一次听说阿诺拉的身份是“妓女”时,竟然笑出声来(他的笑不是歧视,而是感慨“大款真能玩”)。
但阿诺拉起初对伊戈尔的态度很差。
除了伊戈尔对其实施“暴力捆绑”外,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他看出伊戈尔是来自俄罗斯的底层,这提醒着“豪门阔太”阿诺拉自己的出身。
她很怕像伊戈尔一样“原形毕露”、“阶层跌落”,这才屡屡无端迁怒于后者。
就看两人初见时的对话,很有意思:“我是伊戈尔,你呢?
”(伊戈尔一见阿诺拉就有好感才会主动自我介绍)。
“安妮,我是万尼亚的老婆。
”(阿诺拉强调自己的美国名字和“夫人”身份,还顺势亮出了自己的婚戒——因为她心虚)“恭喜。
”(那......祝你好运吧)
阿诺拉一开始就强调自己与伊戈尔不是一类人,但伊戈尔却一眼识破阿诺拉是自己的同类。
俩人在伊万的别墅共处时,电视上在播放环卫工连夜清扫的新闻,这暗喻了阿诺拉和伊戈尔都来源于底层。
而屏幕之外,伊戈尔坦诚比起阿妮,他更喜欢阿诺拉这个名字。
事实及最终的结局是:只有他们是一路人。
他们位于资本主义食物链的最底端。
加尼克、托罗斯这些人至少还有在富豪夫妇面前谄媚的资格,而作为小跟班的伊戈尔就是大款眼中无足轻重的“路人甲”——就像阿诺拉。
片中不合时宜的敬酒一幕极其讽刺影片最后,当阿诺拉出于职业习惯再次想到以身体来报答伊戈尔时(后者藏起了托罗斯拔下的戒指并交还阿诺拉),面对突如其来的吻突然怔住,先是怒不可遏地极力反抗继而伏在伊戈尔身上嚎啕大哭。
吻,是爱的标志。
先前阿诺拉与伊万的数段大尺度床戏都没有,而伊戈尔却想吻阿诺拉。
伊戈尔的示爱,令一直“物化”自己的阿诺拉无法接受——她此刻的宽衣解带是以“职业”姿态回报伊戈尔的,恰如她以“职业”姿态赢得了与伊万的婚姻。
阿诺拉从不知爱为何物,这份不期而遇的爱令她手足无措、心理崩溃。
原来,最终可能爱她、不视她为玩物的,只能是伊戈尔这样的底层人。
在阿诺拉过往的印象中,“与自己一样的人”就是一有机会要强奸自己的人——这来自她的成长环境和工作经验(这就是先前伊戈尔试图控制阿诺拉行动时,她表现出类PTSD激烈反抗的原因)。
却没想到,自己向往的上流生活,实乃镜花水月;而自己拼命想挣脱的过往,竟是自己的“归宿”。
但这两个底层人真有可能爱上吗?
最后的画面已交代了一切:她只是哭。
俩人最终也没有吻上。
他们一个是同情、一个是委屈,只剩无助的啜泣和雨刮器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车窗外大雪纷飞。
好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影片本身过誉 但麦琪麦迪森值得
奥斯卡?真的太失望了。水货。作为剧情,晋江文学。作为黄片,没有特写。作为爱情,琼瑶阿姨也直呼内行。但是的确是喜剧。另外,我对俄国黑帮有误解,这么可爱的吗?
好吵的边缘群体消费。如果不打算拍女主人物弧光就不要把片名叫做anora
好看,不枉我大过节的冒雨出门进电影院。剧本的水平相当高,把一个俗滥的故事蓝本讲得特别吸引人。结尾其实不好拿捏,稍有不慎便会虎头蛇尾,现在这个结局刚刚好:既符合人物在日常生活中的位置,又体现了主人公内心的挣扎。
评委人均脑瘫。
拜金且精明的性服务者与俄罗斯巨富浪荡子短暂且荒唐的婚史,这一纸婚书,不过是互相的资源交换,拜金女得到了十天的豪门贵妇的难得体验、浪荡子收获了精疲力尽的此生最后一次美国行,两个人一时兴起的婚姻,不过是夹杂了性爱、drug和美金的混合物,如秽物一样肮脏低贱。电影真正意义上的高潮是片尾十分钟,那个木讷拘谨的秃头保镖,是整部电影里唯一一个给了女主角阿诺拉尊重、帮助和善意的人。女主角在他归还钻戒的那一刻,心里的疑惑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是基佬,不是强奸犯,更不贪图她的最后一点资产,那么排除了所有可能,爱只能是唯一的答案。而车里的一次特殊服务,或许是她最后能够给予这个情场可怜人的了。
2024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获得者,IMDB7.9分,豆瓣则只有6.9分,不常见的国内观众打分不如国外高。作者把S工作者当做正常工作者看待的态度,首先就是一个突破,剧作及表演上把每一个人物都把控得准确、丰富,很不容易,值得三大最佳!
厌蠢的人不建议看,毕竟持续两小时观看一群低智商蠢货加超雄无能狂怒容易长结节。看得出所有演员都极其用力,试图把一个无聊透顶的剧本演绎得有趣,但是“无米难为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一部电影把声音调小调小再调小,吵得我坐立不安,想把头塞进沙发缝里。要不是强迫症不允许弃片我也罪不至此啊!喜欢同类题材直接去看韩国财阀剧或者国产流星雨之类的更好,至少男主的父母不会干出补偿1万美金这种尬出地球表面的事。
看到Igor的第一眼就期盼不要出现结尾那一幕,俗到爆
这个拿金棕榈?
@Cannes2024 对肖恩·贝克失望近乎愤怒。如果说第一幕还有些可取之处,比如把富二代这个形象抓得有趣鲜活,那第二幕的大转向是始料未及的:冗长无趣,从一开始就崩坏,每一个媚俗喜剧包袱都踩在我的雷点上,对男权和家长制的调侃全落窠臼,批判力度还不如《芭比》,且不说在这个过程中,性别和阶级等社会结构问题被悄然转嫁给意识形态敌人(Fuck you Russians),即使没有主观意图;女主被压扁为口吐芬芳机器,角色塑造已然停滞。最后一场性爱戏宣告一个悲惨的结局,毕竟阿诺拉也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斯德哥尔摩灰姑娘罢了。
TIFF第四部:好一般的金棕榈,请老白男停止yy救赎sex worker的圣父情节
任何一个有电影品味的人都不会觉得好看,能被最后一个镜头戳的人也去搜一下附近医院挂个脑科
會把自己武裝得尖銳,只是因為深知自己的內心極度脆弱。整齣戲最出彩是三個配角,阿諾拉 的部分變得有點微弱,但表演是很好的表演。前一小時 富二代 聲色犬馬的生活篇幅實在是太多太長了,想說到底有完沒完。直到俄國小弟們登場才讓整個故事變得有趣一些。我不是很理解這片比《完美物質》好在哪?@ Palace ifc
从很多女主的眼神特写中,能感受得到她内心是苦涩的,又是坚强的,同时还一些虚无玩世不恭……演员表现太好
把舞女的身体当成工具,把富豪的慷慨当成真爱,把一纸婚约当成水晶舞鞋,把悔婚的专机当成南瓜马车。不喜欢和他相配的汽车,竟幻想和她不配的豪宅。他的手心可以变出钻戒,他的口袋可以变出围巾,他的怀抱可以变出脆弱的她。窗外大雪纷飞,只有这间她瞧不上的车厢,可以收容今晚灰姑娘扒掉皮草的狼狈。
现在是在驯化女演员吗?谁脱的多,谁床戏多谁就获奖,从《可怜的东西》到《某种物质》《阿诺拉》。女主的抬头纹、fucking和疯癫都很让我非常痛苦,随时随地想退。剧本真是太无聊了,舞女傍大款,演成一个色情闹剧。给一颗星,是因为这大概是是在影射吧,有人以为傍上了金主,结果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实权,现在只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毛子答应我别当接盘侠。
阿诺拉,本是明亮耀眼、引人注目的光芒,却被安妮藏在暗处,这是理解电影的关键。肖恩贝克的电影从来不是那种当下即震撼人心的电影;它的主旨只有借助反思方能为人所知。许多人凭借繁多的性场面便轻易把本片打为厌女,却未注意在激情戏中,镜头从未特写过安妮的胸部与臀部,要么是远景,要么是特写脸部,而伊万的裸露程度甚至高于安妮,在片中露出了下部。性是安妮的日常生活,也是她建构自我身份的重要部分,因而必然是电影必不可少的场面。俄罗斯原名“阿诺拉”与美式昵称“安妮”两个名字的冲突,正是安妮的情感在性工作生活中被异化的体现。她以为只有靠成为取悦男人的性感尤物才能得到关注,但最后发现自己不断贬低排斥的伊戈尔,反而却对她抱有真挚的情感。那一刻安妮没有得到拯救,她只是经历了顿悟与幻灭,只是变回了自己最讨厌的阿诺拉。
就是,我们到底能不能把黄片还给黄片,把情色还给情色,把爱情还给爱情,把喜剧还给喜剧,把女人还给女人,我们到底能不能,到底能不能啊?
很爱,底层人短暂的豪门梦,把俗套故事拍得好看本身就很厉害了。片子里有钱人对穷人的那股子抠搜劲真的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