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打動我的臺詞,在讓人欣羡的小女孩的動手能力之後,在優雅的ozu先生出現之後,大致意思是:我可以來您這兒嗎?
我的房間總不是很安靜我這兒可不是什麼安靜的地方,常常會有人打擾他們找的是您,我不會受打擾當時轟然一聲我的小宇宙被逆時針攪動了一萬下太TMD好了!
沒看過原著,如果電影夠忠誠的話,導演和作者都是純理想主義者,讓驕傲的愛情以卑微的人類之死保留在最新鮮而動人的地方。
Ozu先生滿足我一切的幻想,當然他第一次出現在鏡頭,焦慮了10年的富貴媽媽介紹他名字給門房時我就想起了小津安二郎了!!! 後來門房幫我問了我最想問的。
Ozu說你失望嗎? 我在電腦螢屏前拼命點頭...荷妮我們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們想做的。
關於這句話,我的小宇宙又悲催地被順時針攪動一萬下。
然後我知道了在看過了1000部不到一點之後這是第一部(至少我記得的)讓我想好好學法語的片子。
但願你的未來與你的期許相當。
這句臺詞我自私地留給自己。
我要去看個原著,然後再寫個有點邏輯的review。
小津格朗第一次见到勒妮时,从那句“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开始,大概,他就辨认出了她。
于是,他很自然地问:我家有两只猫,能知道您的猫叫什么名字吗?
那一刻,他认出了她。
想起马尔克斯说过:写作对一个作家最大的回报是一个被写作训练的头脑能认出另一个被写作训练的头脑。
爱阅读的大脑亦然。
——我喜欢这些有质感的对话。
它们带着发现和被发现者的思想和阅历,如同触角一样在空气里伸出灵敏的天线,发出细微电流,在遇见对等灵魂时,——啪,电光石火。
我喜欢这些自然流淌的表达,铺展在那样的空间背景里,如星河般闪烁光芒。
或许是因为,那是在法国。
浪漫的法国人,他们仿佛可以轻易的显露出许多真挚的情感,不加掩饰,真是可爱啊。
最喜欢的一个场面,是小津生日时,他们共进晚餐。
两个五十多岁的人,一起坐在日式面馆里,说一些郑重的话。
——这其实是个不错的年纪,对吗?
年轻时的爱也很美好,满满荷尔蒙的气息,激情,迷茫,鲁莽,懦弱,怀疑,盲目,如同小船在大海中颠簸。
中年后,人了解了命运,会变得沉静,如果有幸互相辨认出的话,那会是收到最珍贵的馈赠吧。
在爱的故事里,其实,并不仅仅是爱情,也许写成友情更绵厚,更久长。
至少,不会安排一个如此悲伤的结尾。
但,电影要拍出效果啊,在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这样好看啊。
但,谁不渴望爱情呢,这是离心最近的一种感情,哪个年龄,哪个躯体,哪个灵魂,不渴望爱的吉光片羽呢?
一生要走过多少路,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人?
要读过多少书,才能拥有一个辽远广阔的世界?
要思考多少问题,才能获得平和睿智的心灵?
勒妮还没有告诉我们具体的答案,我们自己去寻找吧。
片中还有一个片段,勒妮给巴洛玛的姐姐送书,和巴洛玛的妈妈站在门口说话。
如果电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一定会把勒妮当做路人甲,她很像,不是吗?
她是我们每天都见一两面的熟悉的陌生人,有着我们从不了解的人生,孤独的生活在自己的鱼缸里,她存在,但从没被见过。
—— 很多人终此一生。
还好,我们有电影,可以抚慰文艺女中年的浪漫之心。
(坏笑脸,嘿嘿嘿……)
我叫帕洛玛。
今年十一岁。
住在巴黎欧仁·马努埃尔2路一套高级住宅里。
我的父母非常富有,家里很有钱,因此我和我姐姐也算是很富有。
尽管如此。
尽管我是如此幸运和富有,但长久以来,我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
便是金鱼缸。
一个大人们把时间花费在,像苍蝇往同一面窗户上乱撞的世界。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我是不会到鱼缸里去的,这是一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今年学期末,在我12岁生日的那一天,下一个6月16日,165天以后,我将会了结自己的生命。
十一岁的帕洛玛开着父亲给她的摄像机,在漆黑的房间里,拿着手电筒录制下了这一段开场白。
此后摄像机里拍的所有影像皆可以称为她的遗言,以及供给剩存的大人们一个探索她自杀原因的机会。
她走出房门,边走边录制,说,不能因为想死,往后就像烂菜帮一样混日子。
重要的不是死,也不是在哪个年龄死,而是在死的那一刻,我们正在做什么。
在谷口的漫画里,主人公在攀登珠穆朗玛峰时死去,而我的珠穆朗玛峰是拍一部电影。
一部揭示为什么生活如此荒诞的电影。
别人的生活,还有我的生活,若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么至少灵魂需要勇敢面对。
那时,母亲在屋子的各处召唤帕洛玛,当她出现在饭厅时,母亲对她说,帕洛玛你为什么躲起来。
父亲让她停止录制,回答母亲的问话,帕洛玛放下摄像机,父亲去上班了,姐姐轻蔑地看向帕洛玛, 真是个麻烦的孩子,脾气古怪得很。
勒妮打开窗户,打开电视机,她穿上毛衣外套,走出房门,步出大楼。
楼外站着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他是这栋大楼里某个住户聘请的私人司机,随后便有一个男人走出来,司机弯腰为他打开车门。
勒妮拉着两桶垃圾来到让·皮埃尔的门前,他是个流浪汉,门内并没有温暖的床褥,勒妮将垃圾交给他时,问他,不去收容所吗?
今天很冷。
让·皮埃尔对此不以为然,说,收容所吗?
我真想让您亲自去看看,这里好太多了。
而后他用捉弄的语气唱着,米歇尔夫人的猫不见了,她在窗口大叫。
她知道谁会把猫还回来。
勒妮即是米歇尔夫人,她的丈夫早年前得癌死了,留下她在这栋大楼里做门房。
勒妮转身离开了,她对让·皮埃尔倒是有同情的,因为他同样是低阶级层人士。
走回去大楼的路上,忽然几道水倾倒下来,那是帕洛玛的母亲在浇阳台的植物。
帕洛玛的母亲拿着水壶回到室内,室内仍有她心爱的植物,她抚着植物的叶子,说,你长大了,亲爱的,你真美。
说着便吻了吻那片叶子。
帕洛玛在一旁录制下这一刻,她说,中产阶级的家庭妇女,十年来和她保持紧密联系的,有精神疗法,抗焦虑药,抗抑郁药和香槟。
母亲仍然在和植物们对话,不,那不是植物,而是一棵棵扬起笑脸的植物,它们拥有灵魂,只是不会说话,母亲继续赞叹,你真棒,你太完美了,我再给你浇一点点水,不需要太多。
帕洛玛对母亲的表现既觉得神奇,又觉得悲惨,她接着说,她隐约意识到,她那些绿色植物的装饰潜能,却固执地像对人那样对它们讲话。
后来,她要去上课了,对仍在关爱植物的母亲说她要走了。
第二次,母亲才回应帕洛玛,而她的回应却比对那些植物的还要简短、应付式,不如在她家帮忙的佣人,还会对帕洛玛说,今天天很冷,要注意保暖啊。
勒妮正在帕洛玛家门外清理她父亲藏在毛毯下的烟头。
两人互问了好,那时帕洛玛还没有发现勒妮的与众不同。
帕洛玛去上学了,勒妮正在将来信分别扔进对应门户的信箱里。
她开始一天的工作。
住户中的一位因为心脏病犯而去世了,大楼里所有住户都下楼来,说着,我们这一周本打算要一起喝茶的;我们早之前就说过邻里间要聚会一下的;如果今早能够聚在一起,或许阿尔登先生可能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诸如此类,像是一部戏后的讨论,当初应该怎么做,主人公能够免于车祸或被谋杀这类的说辞。
帕洛玛在旁录制,她觉得大人们对死亡都战战兢兢,而那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家的佣人在大门口对帕洛玛示意,勒妮的猫走出来了,要她抱进去,免得真的走失了。
帕洛玛只好把猫抱起,第一次进入了门房的房间。
那间,被人们定义为,庸俗,懒惰,低趣味的门房房间,她进去后,发现,桌上放着一本掀开正读的书——谷崎润一郎的《阴翳礼赞》。
书中探讨东方艺术之美与西方艺术之美的不同之处。
阴翳意指遮蔽的空间,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也意指身为门房的勒妮有她美妙的秘密之处。
帕洛玛开始觉得,门房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普通。
由于她喜欢日本文化,把日语当做第二外语学习中。
帕洛玛姐姐的男友及其父母来拜访,那时,帕洛玛正在房中墙壁上画上165天倒数日的格子,母亲领着他们开了帕洛玛的房间,他们粗略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打了招呼却没有听到帕洛玛的回应就走了,髣氟那只是一道程序,假意的问好,机械式的动作。
母亲和姐姐在厨房准备招待客人的食物及饮料,或心情。
在拍摄姐姐时,帕洛玛说,姐姐是鱼缸中红金鱼理论的典型,一心想避免像她母亲那样神经质,并变得比她父亲更加优秀的年轻女孩,生命对她来说是一场永远的战争,必须摧毁别人来达到胜利。
这时,帕洛玛的父亲回来了,母亲冲上去抱住父亲对他说上午住户死去的消息,母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伤心,赶紧喝了一口香槟,姐姐在旁拜托她,希望她在晚餐时能够保持冷静,她担心这会让男友的父母感到不适。
晚餐开始了。
母亲对男友的母亲说她看了十年的的心理医生,她说起自己的一个梦境,梦到牙齿全部变黑,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心理医生对她说,亲爱的夫人,弗洛伊德派会说这是一个死亡之梦。
母亲说着又喝了一口香槟,姐姐在旁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帕洛玛观察着饭桌上的所有人。
她看见男友的母亲将肉粒偷拿下来喂桌下的猫,那道菜被加了太多的盐,而她却对母亲说,肉非常美味,她很少会吃那么多红肉的。
母亲听了赞美,忽然又伤心,哭音漫出,那道菜不是她炮制的,是家中的佣人准备的。
她哭着离开了餐桌。
男友的母亲一脸的惊愕并尴尬。
后来,男友的父亲与帕洛玛对于围棋是中国还是日本发明的产生争论,帕洛玛喜欢围棋,所以她将自知道有关于围棋的知识说出来,父亲却让她闭嘴,并让她回房间,帕洛玛再次感到大人的世界真虚伪。
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一个认为自己懂得东西比大人们都多的孩子,在这部电影里,她手拿着摄像机,作为一个观察者,认为大人们即这所大楼里的任何人,都是生活在鱼缸里的人,他们是被束缚而不自知的,不自省也自以为高尚的人类,他们习惯周旋,同样便失去了真心。
同时她也是一个“预言者”,她认为自己能够看见别人的未来,就是进入鱼缸里去生活,一成不变,不可避免的,每一个看见都让她坚定自杀的念头。
新搬进来的住户是个日本人小军格朗,帕洛玛与之共搭乘电梯,两人在电梯里谈到门房,两人都认为门房是个藏有秘密的人。
小军格朗在此前新搬进来时,与之有过一次对话,那时,房东带着他,让勒妮准备好新住户需要的一切,在聊到上一任住户时,小军格朗问勒妮,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勒妮说,不太认识这里的人,这个家庭和其他家庭没什么差别。
房东说,对,幸福的一家。
勒妮说,所有幸福的家庭都非常相似。
小军格朗接下一句,而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是出自列夫·托尔斯泰创作的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的一段话(虽然,对于这种忽然就对上眼的爱琴故事不感冒,但看在故事并不重点于这里,就算了,不然真的觉得挺,生硬,不现实的。
)不过仅仅靠一句话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的特别之处,这种还是不太能接受。
后期小军格朗的对勒妮的那种爆发式快速进攻的爱情,不大理解,以及那种好像前世就见过勒妮的眼神,过于强烈,反而觉得猥琐。
想叫勒妮快跑。
勒妮回到屋中,进去她的藏身之处,那间三面书墙的房间,拿出了那本《安娜·卡列尼娜》,勒妮怎么就动心了。
心动果然是危险的词。
后来的事先不剧透。
小军格朗邀请勒妮去吃晚餐。
勒妮在厨娘好友的助力下,去美容师做了头发,换上了从洗衣店借来的晚礼服。
赴约那天,勒妮感到既紧张又羞耻,羞耻在于自己竟然背弃了自己的信念,作为一个众人皆知的孤僻的门房,自认的隐世之人,她早已决定关上心门,不与外界有过多的牵扯,可小军格朗的出现,一个把她当邻居看待,一个说,一个人可以拥有双重身份,仅仅几句话,她就要走出房外了吗?
勒妮对自己的改变感到困惑且害怕。
一旁,帕洛玛继续实施她的自杀计划,就是每一天偷母亲的安眠药,她想,自己的搜集的药快足够了。
母亲在饭桌上对她说,建议她看看她的心理医生,聪明人也有无助的时候。
头脑清醒但并不快乐。
帕洛玛对母亲的观点予以反击,她说,就持续以痛苦为乐这点来说,我认为唯有心理分析可与宗教媲美。
父亲问她,为什么这样回答。
帕洛玛继续说,母亲告诉大家她去看心理医生,看了整整十年,就是为了大开香槟庆祝,可是她却把同样要吃十年抗抑郁药这件事忘了,并且认为两者并没有关系。
也就是痛苦明明存在,母亲却选择装聋作哑。
父亲听后,思索了一会儿,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同时问帕洛玛要不要也来喝一杯。
帕洛玛回到房间,夜里,趁众人睡着,取了一颗母亲的安眠药,将药投入鱼缸里,看着金鱼吃下安眠药并浮出水面,她将死去的金鱼倒入了马桶冲走了。
姐姐让帕洛玛去门房那里,让她注意一封很要紧的信。
帕洛玛由此得到可以经常去拜访勒妮的机会。
帕洛玛拿着摄像机去勒妮的房间,并让她说点什么,例如介绍一下自己。
勒妮说自己孤僻,脾气古怪,又老又口臭,毫不起眼,家中有一只猫叫雷恩,猫生气的时候爪子会很臭,以及,大楼里的人不喜欢她,但由于她符合一个门房的典型形象——脾气暴躁,永远在看电视,身边有只肥猫,家中还有廉价餐馆散发出来的食物的味道。
勒妮介绍完毕,她问帕洛玛想知道什么,帕洛玛将摄像头移向另一扇紧闭的房门。
她说,您在这扇门后藏了什么。
勒妮带她进去看了那三面书墙,昏黄阅读灯,一个舒适的沙发椅,以及一只跟着进来的肥猫。
帕洛玛回去后将那件完美的藏身之处用3D立体卡的方式做了出来。
另一天周六下午,勒妮去小军格朗家看约好要看的日本电影,她带了点心去,两人度过了一个知己般相知相识的下午。
离开的时候,勒妮看见小军格朗家中墙上挂着的亡妻的相片,两人互相告知了彼此丧偶的事情,小军格朗说不知道勒妮丈夫去世的事情,勒妮说,因为他不过是一个门房,没有人会在意一个门房的生死。
勒妮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再陷得那么深,不会有结果的。
帕洛玛对父母说,自己以后要当一个门房,父亲及母亲都表示赞同,说,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实现这个梦想。
这里,帕洛玛说等她长大后,可她不是决定了十二岁生日那天要自杀吗?
或许,是勒妮让她明白,她也会有自己的藏身之处的,或许找找还真能找到。
例如去当个门房,她去跟勒妮说,勒妮不以为然,说,你以后是公主。
正说着,小军格朗再次来到,他邀请勒妮出外晚餐,说希望能跟她一起度过自己的生日。
勒妮拒绝了,她认为不该再继续下去。
她害怕期望过大失望越大。
帕洛玛不解,问她,今晚还有别的事情吗。
在帕洛玛的追问下,勒妮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帕洛玛抱紧了她。
不知为何,那个画面像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互相安慰,你能清楚地感受到勒妮在面对所有条件都比自己好上百倍的小军格朗面前,那种既自卑,又因爱情而痛苦的心境,而帕洛玛,是一个不被家人理解的小孩,她没有可倾诉的对象,没有理解她的人物,唯有勒妮能够真正地看见她。
勒妮最终接受了小军格朗的邀请,穿上了他为她买的套装。
正在梳妆打扮的勒妮听见马桶里传来的声音,她拿出一个玻璃杯,往马桶口将那只复活的金鱼舀了出来。
勒妮和小军格朗走出大楼时,遇见了房东,房东竟然没有认出勒妮,小军格朗说,那是因为她从没见过你。
两人去了日式料理店,小军格朗对她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们想做的。
勒妮,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们想做的。
勒妮在回去的路上勾住了小军格朗的手臂。
从心里,勒妮非常感动,在这样阶级分明、冷酷的社会里,仍有人能够在辽阔黑夜发现她这一颗小小星。
她的美,是心灵的善,是知书达理,是皮囊如同刺猬,但内心柔软细腻,一份真正的优雅。
勒妮回到她的藏身之处,打开了小军格朗送给她的《安娜·卡列尼娜》。
上面,帕洛玛将集来的安眠药碾碎,成粉末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她看着那瓶即将杀死自己的药瓶,明天就是她十二岁的生日了。
私心,故事如果在这里结尾倒还不错。
看了一夜书的勒妮一脸笑意地在她的房间忙活起来,如同往常般,开展她门房的工作,推着两台垃圾车。
让·皮埃尔在路旁跳着舞,勒妮对他说,让他别待在那儿,那是路中央,很危险。
让·皮埃尔还是不以为然地,继续用捉弄她的语气唱道,米歇尔夫人,你的猫丢了吗?
到了此刻,勒妮一反先前的态度,走出路中间,试图去阻止皮埃尔危险的动作,这时,一辆车撞了上来。
勒妮死了。
帕洛玛站在大楼门前哭了,她忽然觉得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是那样令人伤痛的事情。
就像这样,一切戛然而止,这就是死吗?
再也看不到您爱的人,再也看不到爱您的人,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真和人们说的一样是个悲剧。
帕洛玛和小军格朗一起整理勒妮的遗物,小军格朗将《安娜·卡列尼娜》送给了帕洛玛。
重要的并不是死亡。
而是人们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
勒妮,您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
您已经准备好去爱了。
我觉得,影片探讨的是关于苏醒的故事,一心想死的小女孩,以及打定主意与外人保持距离的的中年妇女。
但是最打动我的是勒妮那间小小的温暖的,不被打扰的藏身之处,大概,我的思想里就藏着隐世的渴望,懒惰,以及,一种羞愧的逃避。
我常说,如果可以,我想去森林,盖个房子,过着耕田捕鱼的生活,类似梭罗的《瓦尔登湖》,梁实秋先生的《雅舍小品》,即使在简陋的环境里,但自由是最大目的,无牵无挂是追求的状态。
如果可以,我是蛮想的,那为什么不可以,太多不可以了,要列举的话,其中最大的是,应该是无法摆脱且一路跟随的家人吧。
所以,这个计划或许要等很久很久以后,等我六十多岁了,或许就能获得,所谓我现在认为的自由,也或许到那个时候,会觉得啊,其实也不大自由,森林嘛。
不过,都是要在经历过后,才能知道,哪样是最好的。
如同影片里说,重要的不是死,而是在死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看完电影,我的感觉是,这完全是一个女作者的电影。
果然如此,不管小说还是电影,都是出自女性之手。
法国人就是如此浪漫,喜欢编造关于爱情的神话,《枕边的男人》,《刺猬的优雅》都如是。
都是处境卑微的女主人公,也许可以称为“文艺女性”,都酷爱文艺,酷爱读书,独身。
都有一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给她带来无比梦幻的爱情。
特别是刺猬的优雅中的小津,简直是所有女性梦想中的理想男人,他多金,有品位,懂生活,有内涵,重感情,风度翩翩,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关键是他不在乎你个矮,貌丑,人穷,地位卑微,他透过你平淡无奇的外表,看见你高贵的灵魂,他就是纯粹喜欢跟你之间的精神共鸣,超越世俗,他不是因为你的美貌,不是因为你的地位,也不是因为你的其他什么世俗的条件喜欢你,他会亲自下厨给你做美味的食品,他审美趣味如此高雅,会体贴的送你合适的衣服,围巾,鞋子……他说话得体,总是那么体贴周到。
跟他在一起,你感觉很受尊重,你感觉精神愉悦,他是那种让你不得不倾心的浑身散发出魅力的男人。
这种无条件的,完美的爱情,令你目眩神迷,难以置信。
有时候我想为何美好的童话可以长盛不衰,也许是人类都需要精神的避风港,现实如此丑陋,不做点美梦,如何活下去?
现实里,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往往美貌占第一位,就像灰姑娘,也是因为惊人的美貌才赢得了王子的爱情,现实生活里,其实个矮,貌丑,人穷,应该不会很不幸的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
走在茫茫人海中,样貌普通的姑娘要赢得爱情都有点难度,更别提有那样一个王子一般的男人不顾一切的爱你了,所以这样的爱情童话编造者多半都是女人,女人可能是天生喜欢幻想的动物,如果现实里我不能如愿以偿,那就用笔用影像来做一场美梦吧。
虽然是梦,但是很美,还有很多人陪着你一起做梦。
而这部电影中,灵魂之所以战胜了外表,很大的原因在于两人都是历经沧桑的中老年人了,特别是日本王子,头发斑白了,估计年龄至少70岁?
女人也54了。
这个年龄段的人,估计更能够抛开外表和世俗的一切,更能享受精神世界共鸣和沟通的快乐?
我不知道为何不管中方文化还是西方文化,女人往往把改变卑微命运和不幸生活的希望寄托在王子一样的男人身上?
中国谚语里,有人说,结婚是女人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女人总是梦想嫁给王子来改变命运。
所以赋予婚姻太多附加的东西。
没有纯粹的感情。
从女性角度看,其实都是把男人当成女人的救世主,不过也许这点是基于对男权社会的考虑?
无论多强的女人,还是希望找个比自己更强的男人。
从这点来说,女人其实一直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上。
男女平等实际上不可能实现,根本原因在于女人从思维上其实是认同男强女弱的社会模式的。
探讨人生意义的电影有很多,甚至当我们一旦谈论生活,也就不可避免的是在谈论人生的意义。
只是大多数时候,人生的意义都被放大成某种单一而武断的终极命题,这种抽象化和概念化的意义赋予本身就是对于人生意义的一种伤害。
生活的丰富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细化到我们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向往何处的旅行,甚至养什么宠物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包含着自我对于生活所投射的意义与诉求。
电影《刺猬的优雅》一开头,小女孩芭洛玛的独白便引人入胜:我叫芭洛玛,我11岁,我住在巴黎16区,有钱人的豪宅里,我父母很有钱,我家很有钱,所以我和我姐也可算是有钱人。
即便如此,即使我这么幸运又这么有钱,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命中注定,我一辈子都会困在金鱼缸里。
跟老撞同一扇玻璃窗的苍蝇一样,大人也把时间都耗在金鱼缸里。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金鱼缸。
我才不跳进去,我深思熟虑过,这学期结束的时候,我12岁生日那天,今年6月16日,165天后,我就会自我了断。
十一二岁,正值青春期的思维活跃与性情敏感季。
可尽管如此,小女孩依然是个极富个性和崇尚自由的人,她的独白和决定令人惊讶。
她的父亲是国会议员,用餐时一脸正经脚下却把鞋子脱掉做出不雅动作。
姐姐正在上大学,但脾气异常暴躁。
母亲是个深患焦虑症和忧虑症的家庭主妇,十多年来不断接受着药物和心理的各种治疗,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她每天对着植物讲话,小女孩拿着摄影机记录下这一切,她说“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这一刻,你在做什么。
我的愿望是拍一部电影,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
别人的生命,还有我的生命。
” 如果一切都按正常秩序发展,或许芭洛玛的未来就已经写在了现在的姐姐和母亲的脸上。
她要反抗这一注定的命运,如果不能,那还不如自我了断。
在她看来家里就像一个金鱼缸,沉闷,无聊,四处碰壁,没有一丝生气和希望。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躲起来,尽管这看起来也像一个鱼缸,但比起家里这个大鱼缸,至少她能找到属于自我的精神安慰和自由想象。
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贴满的星星,那个浩瀚无穷的星空才是她想要生活的地方,但生活的残酷为鱼缸和星空设置了种种阻碍和对抗。
又或者,星空只存在于人的内心,存在于人们自我想象的诗意而自由的世界。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人物的出现改变了故事后续的发展。
门房米谢太太是个四五十岁的寡妇,没上过多少学,却酷爱读书。
在狭小的底层人物居住的陋室里,却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堆满了整面墙壁的书籍。
这样的景象,显得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
这样的景象,又或者是对整栋豪华而近乎奢靡的上层住宅的一个讽刺。
没有人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也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直到新的住户,一位名叫小津格朗的日本人搬进来时,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米谢太太虽是一个门房,其地位几乎等同于一个保姆。
但她却对富人生活司空见惯,更重要的是,从她家里的书架上我们可以隐约感受到一种独立精神的存在。
所以,当房东领着小津格朗去米谢太太那拿邮箱钥匙时,米谢太太的表情平谈得近乎冷酷。
这和我们大多数时候见到的那种势利的,遇见有钱人便满脸堆笑甚至是卑躬屈膝的小人物截然不同。
什么是自由?
我有一位出身贫寒的朋友告诉我:自由就是不卑不亢。
或许,住在这里的富人们早已习惯了米谢太太的冷漠,又或许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意到她的冷漠。
唯一一次是芭洛玛的姐姐在米谢太太睡觉时去敲响了她的房门,被米谢太太呵斥了回去。
然后委屈得大哭大闹。
但同样的冷漠却让小津格朗兴趣盎然。
尤其是当米谢太太脱口一句《安娜·卡列宁娜》里的“幸福的家庭家家似”时,小津格朗马上接道“但不幸的家庭却各各不同。
”就在这一刹那,米谢太太的脸上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津格朗看见米谢太太养有一只猫,说自己也有两只。
他问米谢太太的猫叫什么名字,米谢太太没有回答。
房东说叫“列夫”,很显然,这个列夫即是《安娜·卡列宁娜》的作者,列夫·托尔斯泰。
影片至此,我突然想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主人公的狗就叫安娜,没错,就是安娜·卡列宁娜的安娜。
宠物的名字揭示着主人的某种情结,喜爱,憎恶,或者玩笑。
我以前住所的楼下有个商铺老板养了一条土狗,它的名字叫奥巴马。
我想,抛开民族情绪和国际关系不论,外人实在很难把握老板取这名字背后的心理机制和情感诉求。
电影里小女孩芭洛玛给她的两只猫取名为宪法和议会。
她给小津格朗说,您知道我来自于什么样的家庭了吧。
我很喜欢电影里猫这个元素。
正如小津格朗说的,猫有他的超然和独立。
我曾看过一篇写猫的文章,大意是,猫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家养动物。
尤其是和与猫常常联系起来的狗两相对比便可发现,我们经常骂人的话里都带有狗字。
狗腿子,狗奴才,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等等。
狗对主人衷心,但这种衷心也同时包含着摇尾乞怜的奴性以及在家很横出门则只能夹着尾巴走路的胆小。
吓破你的狗胆就是这样来的。
但猫不一样,猫永远不会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它们永远特立独行,身轻如燕,它们在哪儿都让老鼠心惊胆战,它们的表情冷酷,目光深邃。
作为猫科动物的一员,它们虽然没有老虎的威严,但起码也不会像狗一样附势于权贵和主人。
芭洛玛出身富贵家庭,衣食无忧,但她不满于此,她对精神的独立和自由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
米谢太太尽管在经济上过着底层人民的生活,但她却不慕富贵,在精神生活中有着自己独立的人格。
正是这一点,让富有而优雅的小津格朗爱上了她。
其实,芭洛玛,米谢太太和小律格朗,哪个不优雅呢?
在诺大的一栋富人区里,平时孤僻得不愿和家人多说一句话的芭洛玛却和米谢太太,小津格朗相谈甚欢。
她甚至给家人说,她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门房。
她常去米谢太太家里玩,在她看来,这里比自己家的金鱼缸自由太多,充实太多了。
是自由让人诗意,是诗意让人优雅。
谁也别说不是这样。
又一出《简爱》的戏剧上演了。
地位悬殊,经济悬殊,仅有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爱艺术,爱自由,爱人格的独立和精神的超然。
但米谢太太依然紧张不安,她从来没有去理发店理过发,从来没有去商店买过衣服,从来没有用过高级的马桶,住过宽敞明亮的房屋……小津格朗邀请她去家里吃面,她紧张得把面掉进衣服里,她每次敲门都心跳加速,甚至呼吸困难。
这和那个视富人如平民,视权贵如草芥,淡然得近乎冷漠的米谢太太还是同一个人么?
又或者她的平等精神,自由精神都是一场虚妄?
错,那仅仅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了他。
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他就会努力在对方面前表现得优秀,至少是自然。
可这对于米谢太太确实太难了。
所以她出丑,所以她腼腆,所以她回避。
不过爱情终究是强大的,就像《简爱》一样,我爱你,是爱你的灵魂,与你的地位,身份以及财富通通无关。
没有对等的灵魂,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小津的角色,真是非日本人莫属。
在巴黎这个西方世界,任何白皮肤男人的出现都显得与米谢太太不够般配。
地域的辽阔仿佛顿时把爱情的维度也拉得如此宽广而壮美。
这是两个半球的恋爱,异域的身份更加突显出灵魂的可靠与尊贵。
有人会说,那中国人不行吗?
说到这里,我不免心头一痛。
是的,中国人真的不行。
或者很难行。
如果时光倒退两百年,那时的中国人还有着某种士的精神和儒家谦谦君子的风范,那种从唐诗宋词,从古香古色的书法和山水画里走出来的还热爱着沏茶、清谈与抚琴的优雅之士,那自然可行。
可今天的中国人呢?
早已物欲横流。
在庸俗唯物主义的熏陶下,我们已经成为审美世界里的一具具侏儒,成为精神时代的怯懦者,甚至是一堆肉泥。
高贵的心灵远去了,粗鄙难堪,风范无存。
小津格朗留守着日本文化中可贵的精致与谦卑。
他家里的电影投影室标志着他的品味,他送米谢太太的书则显示着他的精神。
他总是自然的微笑,诚恳地说话,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尊重他人的选择,他爱得沉着,更爱得深沉。
他接米谢太太去吃饭,邻居没有认出米谢太太,米谢太太一直重复,然后他说:是的,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你。
而小津格朗则在第一次见到米谢太太时便认真地注视着她,他真诚的目光投射到米谢太太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游离。
然而世事无常,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电影本身的主题所在。
就当米谢太太和小津格朗相爱并决定在一起的时候,一声车响,米谢太太倒地身亡。
如此突然,如此落寞。
小津格朗从人群中走进去,脱下衣服,将其盖在米谢太太的身上。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难以用眼泪来表达的悲恸。
悲剧总有悲剧的价值。
中国哲学是世俗哲学,讲未知生,焉知死。
西方哲学是死亡哲学,讲未知死,焉知生,从死亡的想象中去寻找生的价值。
芭洛玛开始的自我了断即是如此。
但米谢太太的死,拯救了小女孩芭洛玛。
电影里的那条金鱼是个隐喻。
芭洛玛把从她妈妈那偷来准备自杀的安眠药拿去喂给姐姐养的金鱼,结果金鱼昏过去了,她以为鱼死了,便把它倒进马桶冲走。
鱼从楼上的下水道一直流到一楼的米谢太太的马桶里,活了,被米谢太太捞起来养着。
鱼的复活象征的是芭洛玛的复活,因为此时的芭洛玛已从米谢太太的身上寻找到了生命的意义,那是一种她热切期盼并曾经以为无法实现的生活。
现在,她已经找到了生活的勇气和希望。
米谢太太死后,芭洛玛说,这就是死吗?
再也看不到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真的就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悲剧。
电影之所以叫《刺猬的优雅》,是因为刺猬比猫的比喻更加准确。
就像芭洛玛对小津格朗说的,米谢太太就像一只刺猬,外表看来懒散而无法靠近,其实内心非常细致。
或许,每一个热爱自由与独立,内心有着独特的自我精神追求的人,都是一只刺猬,都是如此的优雅。
只是,对于并不懂得你的内在与灵魂的人而言,你是那么的冷漠和不可接近,而只有真正懂你的人,才知道你的内心是如此的敏感甚至是脆弱。
她需要同样一颗优雅的灵魂来安慰,安慰那颗渴望被爱的灵魂。
如果你找到了那样的爱,你也就找到了生活的勇气,甚至是生命的价值。
2013.9.17袁渐芝于蓉城
女孩的独白最初的开头,女孩拿着自己的摄影机拍摄我叫芭洛玛 11岁 我住在巴黎16区 有钱人的豪宅里面我父母很有钱 我家很有钱 所以我和姐姐也可以算是有钱人即便如此 即使我这么幸运有这么有钱 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命中注定 我一辈子都会困在金鱼缸里面跟老撞同一扇玻璃窗的苍蝇一样 大人也把时间都耗在金鱼缸里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 金鱼缸 我才不跳进去我深思熟虑过这学年结束后 我12岁生日的时候 今年6月16日 165天后我就会自我了断我不会因决定要自我了断 就任凭自己像根烂青菜腐烂败坏重要的不是死亡 也不是几岁死 而是在死亡的这一刻 你在做什么在谷口的漫画里 主人翁死于攀爬圣母峰我的圣母峰 则是拍部电影 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别人的生命 还有我的生命就算一切都没意义 好歹精神上也得战胜它女孩讲述自己的母亲这个家庭的女主人 10年来密集接收种种治疗、心理分析 抗焦虑抗忧郁和戒香槟 她隐约知道绿色植物的装饰作用 却把植物当成是人来说话女孩讲述自己的姐姐缸中金鱼理论的典型人物 一心想别像她母亲那么神经质 想比她父亲还出色 生命对她而言是场永远的战争 击垮对手 赢取胜利6月5日礼拜二 我逐渐接近6月16日 我不怕 就是因为觉得非这样不可才会决定要自我了断诚如这不为人知的片刻轻轻滑向长眠大人谈到死就有障碍殊不知死亡乃世间最平凡之事一旦做出很少人能理解的决定切勿放任不管以免最宝贵的计划很快便遭到他人的破坏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是刺猬只不过多半不怎么优雅我的新邻居是日本人我临死之前,这一定得发生6月7日 我每礼拜从妈妈药盒里偷一颗药服用过多抗忧郁药足以致命163天除以7 等于23.571颗药剂量虽高 搞不好只会陷入昏迷 有些研究指出不会致命所以药盒很满时 我就拿两颗我28公斤 最少得吃38颗收集这么多药丸应该够了小津阳子 小津格郎先生的孙女 日本大家族唯一继承人往后会中断学业 嫁给家财万贯的银行家之子戒毒治疗三天后 她会在一尘不染的家中 养大4个孩子小津阳子最后会以离婚收场 变成患有忧郁症的酗酒亿万富婆我呢 我的命运写在脑门上了吗我就是相信会命中注定 所以才想死可是万一能让自己成为自己尚未成为的样子呢我能让自己的生命 变成不是已经注定的那样吗有的人跳窗自杀我觉得真荒谬 我怕痛不能免除痛苦 那为什么要死金鱼9年前出生于金鱼养殖场 会在金鱼缸里终老一生即使每周可待在厨房梳理台数回因为清洁工要帮他换水以免惨遭自己的排泄物毒毙身亡原来是这样的一切乍然而止这就是死亡吗再也看不到深爱的人再也看不到爱您的人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那真的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悲剧这条金鱼怎么会在您家呢就算这有什么意义,我也完全无法理解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我们死的那一刻在做些什么荷妮您死前那刻在做什么呢您准备好要爱
影片关于生死安排了三个角色:一开始很想死最后却不想死的芭洛玛,没想过死却莫名其妙地死掉的荷妮,还有躺枪遭人暗算却奇迹般活下来的金鱼。
让我们先来看看芭洛玛。
一个有点神经质的小哲学家,对死生命运之类的东西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在大人眼里,她是孤僻的不可理喻的,其实并非如此。
人们孤僻的原因往往是找不到理解自己的人,芭洛玛把这份孤独化成与自己的对话,化成对生活的每一个细小记录。
她讨厌自己议员女儿的身份,讨厌既定的命运,可是思索半天也只有自杀是最好最便捷的出路。
我想指出的是,无论面对什么,自杀应当是最最次的解决办法。
莉莉周里的修介选择伤害别人,芭洛玛选择伤害自己(尽管她认为这是解脱,是打破),幸好她最终没有成功,也许是最后荷妮的死给她造成了死是个悲剧的想法,也许她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在做值得让自己死的事,处于敏感叛逆期的小哲学家的脑袋瓜可不是一般人能捉摸的透的,我只是不忍心看见拍荷妮时笑得如此天真无邪的小孩真的自杀后该会让人多心寒多绝望。
就当这些想法是特殊年龄阶段所必需的吧,还有很多让我们感兴趣的事在等着我们。
作者对芭洛玛很仁慈,对荷妮则不是。
荷妮之死给了我胸口沉闷的一击,这是我不喜欢这个故事的原因,正如林宥嘉所唱:“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新闻媒体报道的人生悲剧已太多,可偏偏有些小说作者和导演还嫌不够,让读者观众在虚构的世界也无法找到一丝慰藉。
《世界奇妙物语》里也有类似的场景。
一位郁郁不得志的作家千方百计想自杀却一直失败,于是他把自己屡战屡败的经历写成书出版,结果广受好评,身价大升,等他庆幸自己终于有所成就时,却被一粒小石头绊倒,翻下山坡而死。
看吧,这就是无情残忍的命运,让你的生命一波三折,让你在这些起起落落中尽情表现喜怒哀乐,然后“轰”地一下,你死了,没有先兆没有预告,来不及说遗言甚至来不及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就死了。
人死果真如灯灭,说灭就灭,迅速极了。
起初我怀疑作者为何要把主角设定成一个这样悲剧式人物,但影片反复强调的一句话“人总有一死,而重要的不是死,是你死的时候在做什么”应该可以解释它。
我假定作者是认同命运的悲剧性,所以安排荷妮之死是为了强调人应当欣赏生活的过程,改变的过程,享受当下的每一刻。
如果时刻怀着一颗爱的心,即使悲剧突然降临也不会有遗憾,但一颗准备开始爱的心刚要萌芽就夭折,我还是觉得过分了点。
最后来看看金鱼复活的场景:荷妮在卫生间梳头发时,惊讶地从坐便器中捞上一条金鱼,而这条金鱼恰巧是被芭洛玛下安眠药后本该死于下水道的那条。
与荷妮的命运一对比,就觉得人生无不充满讽刺。
想让他死的死不了,想好好活下去的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芭洛玛认定鱼在鱼缸中是一种悲剧,所以她助它解脱了。
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以一己之见强制干涉他人的生活是否也是一种不道德?
鱼最后还是回来了,它的求生欲使它活了下来。
鱼只知生存不知生活,这般简单,也许又是对芭洛玛哲学性思考的讽刺。
我想刺猬不止比喻荷妮,也比喻了芭洛玛。
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露出别人不喜欢的一面生活,只因还没遇到理解自己的人。
看别人的评价感觉小说应该比电影好,我没看过小说,但觉得影片拍的还是闷了点。
“我深思熟虑过,这学年结束后,我12岁生日那天,今年6月16日,165天后,我就会自我了断。
”巴洛玛盯着自己的DV这样讲。
当她讲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持DV拍摄生涯就此开始了,我们的电影,也就此开始。
而这计划,与其看做是自杀的宣言,不如看作“独立宣言”。
选择自杀便是决定了自己的生死,便是与苟延残喘的虚华生活划清了界限,便是触碰到自己内心渴望的独立。
巴洛玛就是以死亡来虏获独立的,她将这份独立看得伟大且遥不可及,她深知富二代的身份是她灵魂的金鱼缸,她在里面游来游去,除了旋转的迷茫以外,毫无所获。
她孤僻、诡异、固执,不被理解,在她所住的这所富人公寓中,她唯一能感到灵魂相通的人,却是身份最卑陋的陌生门房大妈,荷妮。
“荷妮死了。
”“荷妮是谁。
”影片结束于门房荷妮的死亡。
当门房二十几年的荷妮所看守的富人公寓中,只有四户人家。
当荷妮去世时,巴洛玛的妈妈却想不起荷妮这个人到底是谁,即使她们二十几年来,每天都会见面,但毕竟同时也彼此都摆出陌生人间的脸。
但就是这个陌生人,真真切切的改变了巴洛玛的一生,改变了巴洛玛争取自我独立的方式。
这十一年间她们虽然从未交谈,她们虽然保持着几近陌生人的身份,但是她们灵魂间的熟悉的程度,已经超越她们与其所有的亲人了。
一直到影片的结束,我们都没有看到巴洛玛是否完成她的自杀计划。
但是当巴洛玛听闻门房的死亡,巴洛玛曾受到的灵魂的影响,在这个时候,完成了伟大的质变。
她在这个时候突然懂得,她所要的独立,她想要的对金鱼缸的逃脱,死亡并非值得的途径。
一个奇葩的富人家的小女儿,一个矮小丑陋肥胖的门房。
她们的第一次交谈,就有天赐般的默契,我们从未见过巴洛玛和别人说这么多话,我们也从没见过荷妮对自己的优雅如此坦诚。
这种精神上的相互熟悉、契合、理解,究竟从何而来呢?
“预知死期是我喜欢的一种生命结束的方式。
”三毛曾这样讲过。
有人用她曾说过的这句话,作为她预谋自杀的证据。
我觉得这实在很可笑,一直说真话的她是那么真诚明亮,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爱自己的人受伤。
这句话完全不能解释她的自杀,只能够解释,她为何偏要自己决定生死,这种本该有老天爷决定的事。
因为她需要这种掌控,这种对独立选择的捍卫,她一向是这么掌控来的。
作为一个观察行者,他将她走过的土地变成她手中的文字,她以此将这个世界都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那么写字的人,拍照的人,摄像的人,像三毛或者巴洛玛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啊,骨子里其实都有控制狂的成分吧。
我们会死死盯着街边的每一个路灯,没一张长椅,每一个走过的人。
巴洛玛手中令人讨厌的DV,使她原本敏锐的双眼,更加敏锐了,使她原本固执的心,更加固执。
我们力图将每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不需要深知的陌生人铭记。
记下来,就是我们的了。
我们的东西,我们当然最熟悉,我们当然心领神会,当然什么话都不用讲,就能够与君比心相交。
就像这个时刻,我感觉到,我和巴洛玛、荷妮并不认识,但是她们早已成为我心的一部分。
我同时也感觉到,如果有人看过这部电影,又看完了我的观感,我们虽然不认识,但却早已熟悉。
所以你们啊,你们虽是街头最不需了解的陌生人,但却是我心灵末端,举世瞩目的灵魂伴侣。
看了几篇评论,都像是小学生的观影习作,前面是一大段的赞美,结尾附上忧伤的感叹。
文艺片就是这样,巧妙的避开本有的伤痛。
三个人互相看去,都是无尽的优雅。
聪明的小孩,优雅的男子,怀揣千本书才能容下的情怀的门房。
然后互相把互相打开,各自把各自打开。
但事实是,各自都有各自的不幸。
当你准备要死了,生命会伸出手来握住你的手。
“是命中注定?
还是可以成为我可以成为的样子?
”当你准备好要爱了,死亡总是探过身子来。
百无一用是深情。
不能做出中规中矩的面容,究竟是修炼的不够,还是假面不够厚?
柔情说起来是优点,搁在身上又总是弱点。
门房能活到54岁,无非是因为找到了合理的藏身之处。
可是门房总要出去。
哪怕后文没有再说。
哪怕日本人也许就是个连环杀人恶魔。
也许小女孩稍稍长大就被磨平棱角。
可是门房还是要出去。
这样想想,被车撞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假如是我躺在那里,无论姿势多么难看,无论是鲜血满面还是小便失禁,都会轻松一些。
有些人就是傻。
哪怕做了一辈子门房,假面被撞飞时也是轻快的。
像鸟一样。
最喜欢这一幕,书飞起来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干什么,而她那时候只是刚准备好去爱。
总觉得这部电影有些做作。
首先,一个博览群书、内心充盈并且本来就善良的人,我很怀疑她会有那种不自然的紧张和扭捏的动作(表现在见小津先生时),一个总是用网购的人,应该不会对音乐马桶这种东西产生那么大的好奇。
她的少女心虽然可爱,却未免与她紧绷着的脸有些违和。
女孩帕洛玛真的非常聪明,她只一眼就看出社会之间的无形屏障:“小猫不能出去。
门房不能进来。
”——但这个角色也有些不自然。
就是以她的聪慧,她的愤世嫉俗思想和自杀计划,未免显得太幼稚了点。
如果一个人一眼就能看穿大人的虚伪,而她却十分坦率(沙龙时直接打脸父亲的朋友),又是在一个宽松的家庭里,女孩的这种极端化的反抗的心理成因何在?
就影片表现来说,我觉得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我喜欢那座秘密的书房和列文(那只肥猫)。
但我不太喜欢作者对它的看法:一个秘密的藏身之所。
我觉得把读书当做一种逃遁,这有些可悲。
这种悲观的前提也许正是勒妮伪装成刺猬的原因,所以她读了一辈子书,也只是一个藏在树洞里的刺猬,最终还是依靠小津先生的帮助,才走出封闭的自我,这也未免讽刺!
——总之,读书人的自我怜悯,是我不喜欢这部电影最大的原因。
法国闷骚片啊,正值看片的心情居然也看完了
原著和电影都很LOW。。
谁能知我心
貌似波澜不惊,却肆意着诡谲的人生。法式的优雅与日式的精致相得益彰。故事在平坦的镜头中将哲学的迷思和文学的泰然缱绻。小金鱼游离出荷妮和芭洛玛的忘年,列夫的猫铺陈出小津和荷妮的黄昏之恋。要相信,这个世界终会有人来和你看一本书,吃一碗面。刺猬又如何,优雅即可。死亡又如何,爱过即可。
...受不了这样的法国电影。
“勒妮,我们能做朋友,甚至是我们所希望的任何关系。”
小孩演得太差了
大概剧情就是当丽莎辛普森遇到东方主义幻想。法国文人气玩好了是侯麦,拉康,里维特。玩不好就是轻浮,沙龙,小资派。
充满了知识分子的意淫。也充满对知识分子的意淫。跟<南国野兽>一样把生存、死亡、虚无等大而无当的词,硬塞进一个11岁小女孩口中。11岁,并不具备如此程度的抽象概念性思考,再天才的少女也不会是这种趣味、这种款式。人设、关系、事件、情感无不透着一股闭门造车的玛丽苏味,符号堆叠,看得失笑连连。
这么做作,这么自以为是的电影为什么会这么高分?
太文艺了
温馨的小电影,浓浓的东方情
不幸各有不同
外表全身都是刺、防守嚴密,內在卻跟刺蝟一樣細緻,喜歡偽裝成懶散的模樣,特別愛好孤獨,而且非常非常高雅。
3.5
一星全给死亡计划。(你知道死亡发生在哪吗?死亡发生在童话也不能穿越阶级壁障的时候)
如何定义生命的价值呢??但愿你的未来与你的期许相当。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的那一刻我们在做什么……
她12,早慧的天才。她54,平凡的门房。都有不被世俗所理解的精神家园,索性竖起防备,藏在自己的城堡里抵御世界,内心依旧渴望温暖,但唯有孤独恒常如新。优雅源自修养,绝非依赖于美容美发和高级定制。
"幸福人家彼此都很類似,可是不幸人家的苦難卻各不相同。"
小女孩很有灵气我觉得,抢救一下还是有希望的。。。别那么快就盖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