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头现在很多电影公众号或者电影影评对一部电影会进行大量的剧透,或者对一些镜头语言进行解读。
而这些内容,对于还未看过那部电影的观众,我个人不建议去看。
以我个人的经验而言,看过影评解读再去看电影会严重影响电影的观影质感。
这一点非常的重要。
说回电影,整体而言,《米花之味》的质量非常不错。
没看过的建议去看看这一部排片很少的电影。
(所以,没看过的影迷们就此停住阅读吧)这部电影的导演鹏飞并不忌讳自己在电影中“模仿”的风格,从有关鹏飞导演的采访中就可以看到导演对一些日本导演非常的喜爱。
所以,从电影开头的特写那一段,就能看浓厚的日系电影感觉来,加上配乐是铃木庆一,整部电影的日系风格是国内电影中少见的。
同时这样的风格也是非常具有活力的,这种活力在国内电影风格相对成熟稳定的体系下无疑是极好的。
这和我看《大佛普拉斯》后对台湾电影的活力赞叹是一样的。
(台湾电影看的不多,但从看《一页台北》时,我就觉得台湾电影还是一直有活力。
同时,现在广为传播日本电影走下坡路的论调,我也一直不敢苟同)这种活力虽然是建立与导演潜移默化对一些导演的模仿,但放在本土环境中,对于故事的构建却是极好的:日系电影那种人情世故的平淡,配合精美的画面和音乐,会悄然的融入观众的心中;而本土故事中对于女性、留守儿童和信仰等问题,以谐趣克制手法处理,“隐”而不发,增加了立意的深度。
这两者结合,便相得益彰。
具体来说,日系风格多在特写镜头的时长和转换以及背景音乐等,熟悉日本电影的影迷都很熟悉。
其中还有很多小桥段也很类似日本电影,比如喃杭同学大嘴上下车那段,总感觉是像极了北野武的手法(所以,新电影就要先看而后读影评,不然观影过程中可能会出戏跳戏)。
而克制的处理,以女主夜寻喃杭,最后在网吧外等了一夜。
以及喃杭好友死去,女主和喃杭在台阶前穿鞋时的对话,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一处理手法的存在。
特别是死亡这一沉重的话题,导演用很小的一段平淡的转过,很克制不煽情。
至于电影想要表达东西,也因为这种偏日系的风格和克制的做法,变的有些散。
有些人可能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电影,总会觉得电影看完,得不到明确的主旨。
这可能是被现在的一些商业电影养出了刁口味。
其实,这种风格的电影更多的是在观影过程中将要表达的东西像日常感悟一样,由观众在观影中接受。
这种感悟不是明确而刻意,而是平常且主观。
一如是枝裕和一些电影的做法。
而这些表达的方式,注定会有一些观众不喜欢。
综合来看,这部电影虽然不错,但属于一部模仿大于开创的电影,不过两者的结合确可以相得益彰。
毕竟这只是鹏飞导演的第二部电影。
很希望鹏飞导演可以走出一条自己风格的道路。
文章首发于微信公众号 真故电影(ID:zhengudianying)对影迷来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真故君觉得,是一部好电影都快下映了,而很多人却连它的名字都没听过!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首日排片只有0.7%,接下来的几天更是低到0.3%。
低得惨不忍睹。
猫眼电影票房分析上一个排片如此惨淡的好片,能想起来的只有2016年的《塔洛》了。
《米花之味》,上映5天,2700多人给出的豆瓣评分是7.6,上座率远高于同一天上映的几部国产片。
上映前,这部片子就获得了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威尼斯日”单元“特别提及”,第1届平遥国际电影展中国新生代单元中,被评选为最受欢迎影片。
海报真故君看后敢说,2018年华语片十佳里,会有一个位置属于它。
先来感受下富有春天气息的海报。
海报风格清新、明艳、充满日系暖色调,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关于母女的故事。
单身妈妈叶喃(英泽饰)辞掉上海的工作,回到云南沧源傣族村寨的家中。
村寨静谧,等她的是她的父亲和女儿,以及表面上没什么变化的少数民族生活方式。
归乡的叶喃上山拜佛,好像没什么不适应。
剧照唯一让她感到头疼的,是刚上初中的女儿喃杭(叶不勒饰)。
和很多留守儿童一样,女儿见了母亲,没有多少亲近,反而疏远,甚至有点抗拒。
晚上藏在被窝里不出来,对母亲说:“还是听声音好些。
”
剧照等夜深了,又去偷偷拿母亲从城里带来的零食,甚至拿去学校。
总之,孩子和母亲是拒绝沟通的,没什么话可讲。
比这更让叶喃生气的是,女儿在学校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女。
剧照沉迷手机游戏,下课整蛊老师,和男生打架,整夜不回家去网吧,甚至发展到偷寺庙里的钱。
喃杭的同学喃湘露也是如此。
两个小孩之间的一段对话让人戳心。
卧病在床的喃湘露对喃杭说:“以前我生个小病,她们(父母)都不回来看我,现在好了,我生了大病,看她们回不回。
”
剧照因为父母的缺席,留守儿童潜意识里觉得,只有做些出格的事情才能获得父母的关注,因此愈发顽劣。
喃杭同样如此。
而作为父母,叶喃找到深夜在网吧打游戏的女儿,静静俯下身子看了眼,然后去买了包云烟和打火机,独自在外面的车里睡了一晚。
剧照电影中,母亲没有激烈地上前打骂和训斥,只是大片大片的沉默,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受过城市文明的影响。
孩子因为偷窃被警察带走,她失望之余,想一走了之,开车在机场徘徊,最终又选择了回家。
剧照二如果你以为这部电影只是在讲母女关系,那就错了。
玩手游、泡网吧、去寺庙蹭WiFi,在少数民族边远地区,留守儿童“沾染”上现代文明带来的毛病,古老的传统正在面临瓦解。
比如山神上身的婆婆对电灯的排斥,比如“今日休息”的景区规定,比如景区上空的飞机,比如山洞里水滴在易拉罐上发出的“野人”声音,还比如寨子里人背后议论叶喃“不知道在城里做着什么不干净行当”。
小到一对母女的情感,大到传统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都在发生着细微变化,就像代表传统信仰的婆婆说,“你们这个米酒米花都不好吃,味道怪怪的,变味了。
”
“变味了”正是这部电影要表达的核心。
接下来,她还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些年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做了什么呢,男人们商议发展旅游业抢第一波游客,为病中的孩子筹到捐款后,讨论如何瓜分,这些成为村寨传统价值观崩坏的证据。
母女感情的疏离,传统和现代的变迁,都让传统生活的味道变得“不一样”了。
这正是片名《米花之味》的含义。
但另一方面,这部现实题材的电影又有点不一样。
电影画面清新,不悲也不苦,还不时抖落一些小机灵,逗人发笑。
绕过宗教信仰、城乡发展、留守儿童这些宏大命题,你感觉不到导演有什么价值判断。
比如一群孩子在寺庙蹭WiFi,叶喃断了电,说佛祖要睡了。
剧照比如,乡亲们大谈如何发展旅游业,叶喃却瞥到地上的鸡爪和大叔蜷曲的脚趾。
比如,母亲火急火燎赶去医院,误把缠着绷带的伤者当成了女儿。
再比如,祭祀场所关门,身材臃肿、挤不进去栅栏的阿姨。
三谁说现实题材的电影都得苦大仇深?
谁说留守儿童非得被呈现得可怜兮兮?
片中的留守儿童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刻苦学习、郁郁寡欢。
相反,她们也会“贿赂”老师,会钻父母和爷爷的空子,也知道自己是“留守儿童”。
相比城市里上各种补习班的同龄人,他们展现出了更多作为孩子的天性。
压抑和悲情,往往来源于外界对留守儿童的傲慢审视,甚至“留守儿童”的标签也源自他者视角。
其实,他们有什么不同呢,当他们唱“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的时候,当叶喃责备女儿不读书去城里连清洁工都做不了时,爷爷说:“谁说非要去城里”。
真是漂亮的回击。
相比《起跑线》里焦虑的中产阶级父母,很难说,自然主义就等同于落后。
这让真故君想起同事马拉拉,当我们在谈论“留守儿童”这个问题时,她惊讶地说:“为什么留守儿童被说得这么惨,我小时候就很快乐啊”。
感慨之余,她写了一篇自己的故事《有两对父母的女孩儿》,发在真实故事计划,很多人看了很有共鸣,有兴趣的可以去搜下。
当然,作为一大社会问题的留守儿童现象,仍旧很严峻。
但简单以悲情视角去呈现,显然不够立体。
更重要的是,电影并不负责提供解决之道,把现实横切给你看,就够了。
《米花之味》的导演就没有在“留守儿童”这个社会议题上做文章,没有让母女俩的矛盾持续升温,进而在某个时间爆发,反而一直在舒缓矛盾。
这倒很符合西南自然环境和傣族妇女给人的感觉,内向、柔和、矜持、拘谨,很少有激烈情绪。
为拍这部电影,导演鹏飞去云南沧源采风,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一待就是一年。
这种收敛的表达欲让人很舒服,就像米花一样,清脆,还有点甜。
结尾,母女俩抚摸亿年前形成的石壁,不说话,靠眼神交流,紧接着在溶洞里跳起舞来,身影绰绰,落在石壁上,像是飞天壁画。
柏拉图曾用“洞穴之喻”说明世界的本质和人对世界的认识,而导演仿佛在说,无论现代社会人与人感情的疏离,还是传统民俗和现代文明的对峙,放置于浩渺宇宙,终究能达谅解。
文章首发自我的微信公众号真故电影 微信号:zhengudianying关注真故电影,每天一个电影背后真实的故事。
我的主业是挖掘电影背后的真实故事,关注真故电影每天一则经典电影背后的真实彩蛋。
中国文化底色中的“惨”,注定它无法诞生出真正“悲”的东西。
我们也不必强求将“悲”硬性移植进我们的文化基因。
只是对于“惨”的卖弄实在可以停下手来,去发现日常生活真正有意思的地方。
在“悲”与“惨”之外,日本电影给我们带来了第三条路。
那就是以审美的方式关照生活,在日常生活中发现诗意。
这是“消极抵抗”的姿态,而不是在“惨”中沉沦到妥协和接受。
生活是同一的,但看待生活的视角发生了转变。
这是为何我们要热烈拥护《米花之味》这部电影的原因。
中国电影诞生百余年,很少有电影真正做到在呈现困顿生活时彻底脱离“惨”。
滇缅边境的少数民族寨子,落后的乡村场景,离异家庭,留守儿童,青春期少女的叛逆……所有一切都符合传统农村题材电影的定位:困苦、矛盾、普通人的挣扎。
但鹏飞丝毫没有去表现“惨”的一面,而是真正发现了日常生活美丽与可爱之处。
过往的电影一拍到农村,便表现出苦大仇深的姿态,除了文化基因中的“惨”作祟外,也出于刻板印象。
农村与城市,传统与现代的二元对立,束缚了创作者的思维。
而鹏飞在对农村生活长达一年的体验后,发现了事情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不堪。
即便生活贫困,家庭破裂,成长有烦恼……孩子们依然有自己的玩乐世界,生活依然有喜乐。
绝非千篇一律的“惨”,一切丰富的生活滋味最后在电影里得到了呈现。
《米花之味》如此轻盈、优美、俏皮和可爱,彻底抹除了大众对中国农村题材电影“惨”的印象。
这是从日本电影中获得的滋养,鹏飞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日本导演(北野武、是枝裕和、石井克人……)的热爱。
因此,在“悲”与“惨”之外,是中国电影人学习日本电影的时候了。
转变观念,从传统文化和惯性思维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深受日本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影响。
如果电影人不紧跟步伐,通过电影反映人们观念上的转变,反而继续践行祖宗留下的糟粕传统,无疑不合时宜。
这是为何我认为“中国新电影将从《米花之味》开始”的原因,因为这是一次影像领域的观念变革。
悲与惨/第三条路,日本电影给我们的启示《米花之味》:一种“反现实”的美学建构
不散完美记者 | 蜉蝣/哪吒男首发于:不散微信公众号(ID:busan-movie)拍摄当下中国的哪一面会最触动你的心?
过去,人们总批评中国电影是靠“卖惨”来获取外国人的同情,但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讲述中国人生存现状的电影,在国际舞台上才真正具有竞争力。
然而青年导演的作品往往会陷入“为了吐槽而吐槽”的恶性循环,根本没有搞清楚自己要表达什么,先摆出“揭露”的姿态,题材大于讲述,立场大于情感,反而拍不出真正打动人心的作品。
正在举行的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一部“特殊”的中国电影,取得了不错的上座率和评价,它叫《米花之味》。
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国际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秉持意大利电影新现实主义的传统,表彰过《秋菊打官司》《三峡好人》《站台》等表现中国现实的作品,那么《米花之味》呈现的是怎样的中国现实呢?
威尼斯电影节闭幕 《米花之味》女主英泽和导演鹏飞见识大城市之后她回到云南边境的小寨子里,发现自己的故乡和女儿都变了。
《米花之味》对准当下中国最大的现实——改变,在改变的大语境里代际沟通、女性地位、宗教文明、城乡差异都被《米花之味》用圆融的姿态讲述。
《米花之味》作为导演鹏飞的第二部作品,入围了2017年威尼斯电影节“威尼斯日”竞赛单元,这是他的第二部导演作品,也是他第二次入围威尼斯电影节,这位年轻的80后导演正在把中国的另一面带给世界。
不散: 电影虽然是讲留守儿童的题材,但是非常乐观健康,而不是用很极端的叙事来博得大家的关注,我很喜欢这种态度。
鹏飞:一般我们想到留守儿童就会觉得比较灰色、比较惨,但我不想拍这些,拍这样风格电影的导演很多,也不差我一个,我希望能从另外一个感觉把它拍出来,所以我选择了一种比较调皮的方式。
也是跟我喜欢的导演有关系。
我很喜欢北野武。
有些话题确实是残酷的,但是他的镜头很简单、很干净,该爆发或者感人的时候,又能做得很准确。
这是我很喜欢的。
当然我很喜欢蔡明亮导演,他对我影响非常大,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还陷到他的美学里边,无法找到自己,现在是试图在找自己。
▲作为蔡明亮和北野武的“粉丝”,鹏飞导演幸运地在《米花之味》中组合出偶像级阵容:摄影廖本榕是蔡明亮的御用摄影师合作过蔡明亮的几乎所有电影;配乐铃木庆一与北野武合作多次并凭借《座头市》《极恶非道2》屡获大奖,还为《东京教父》《不求上进的玉子》等作曲;剪辑陈博文六次提名金马奖,是《一一》《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赛德克·巴莱》等电影的剪辑师。
不散:很意外地知道您居然是北京人,是为了这部电影特意去云南生活的吗?
鹏飞:我是在去云南的中缅边境一个傣族的寨子体验生活了一年。
这个寨子我找了八个月才找到。
我的小演员们住在很远的一个山上,回家要八个小时左右,所以他们大概每个月只回去一次或两次。
有时候我会送他们回家。
在送他们的路上,我注意到这个寨子,旁边的寨子已经都是水泥造的了,只有这个寨子还是竹子的。
不散:怎样开始的剧本创作?
女主角英泽也是编剧之一,她具体写的是哪部分?
鹏飞:剧中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真实的,我把它记录下来,慢慢编成一个故事。
演员除了英泽和老师那个角色之外,都是当地人。
对于母亲这个角色还有女性的心理,有时候我拿捏不好,就会请英泽来帮我。
她也是我上一部长片的制片和女主角。
她给我的很重要的启发是,她觉得女性是坚强的,而不是哭哭啼啼或者脆弱、懦弱的。
所以这片中的母亲你能看到好像有女性光环在里面,她是情感不那么容易外露的一个女人。
不散:女演员也是提前去寨子里面学习的吗?
鹏飞:提前四个月去学习语言和舞蹈,更多的是了解当地人的走路、习惯、眼神、风气,这样的东西。
不散:带动小孩子去表演对你来说困难吗?
鹏飞:其实都还好,孩子都很聪明,只有一场戏,当时我记得我给这个小孩写的是悲伤两个字,她好像平时不怎么说这个词,拍了好几遍都绊嘴,她就是说不出来。
而且关于悲伤,我们和她的理解好像也不太相同。
妈妈悲伤是因为看到寨子里面的人在女孩刚死就急着分钱,女孩的悲伤则是她完全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东西。
▲导演鹏飞与女主角英泽都常年在国外求学,《米花之味》中小女孩面对刚刚回家的母亲躲在被子里和母亲说话的场景就来自于英泽自己的亲身经历。
不散:电影为什么要叫《米花之味》呢?
鹏飞:米花是傣族的象征着团圆和祝福的一个食物,他们会在泼水节的时候做,送给佛祖和送给我们身边的亲朋好友。
对于留守儿童和返乡青年,这个东西也象征着他们的团圆。
而且米花这个东西我觉得更有一层深意,我自己是这样去想的:米是我们种出来的,就像孩子一样,如果我们没有管教他的话,米花、米酒都会变了味道的。
所以就像片中山神说的,觉得村子里的米花、米酒都不好喝了。
但这个是藏在我心里的,可能观众不会捕捉到。
不散:片子的女主角是有原型的吗?
鹏飞:是几个形象结合到一起,融合了当地三个女性真实的故事。
不散:电影里关于宗教的冲突其实很有趣,可以为我们讲讲吗?
鹏飞:电影是在中缅边境沧源一个佤族自治区的傣族寨子里面拍的,它是一个少数民族融合的地方,佤族居多,佤族、傣族、拉祜族、彝族还有一点点回族。
有很多宗教习俗可能在大城市看来是没必要的,也是对女性稍微有点歧视的,但当地的女孩们都非常的遵从。
我觉得这是这个地区的特色,所以想保留在电影里。
这个母亲是一个相信宗教又很有原则的人,但她在着急找女儿的时候,这些(宗教的禁忌)对她而言就都不存在了。
而且英泽也给了我一个启发,她觉得母亲这样在外面见过世面,又会思考的女强人,是不会轻易打骂孩子的,而是会意识到因为自己不在身边而欠缺了对孩子的管教,所以想要弥补去教育她。
不散:我想说的是,你在电影里对年龄、城乡、性别、宗教的冲突采用很巧妙的方式,就是你既不是很尖锐地说我跟你撞吧,也不是说那我就妥协吧,而是很圆融,让双方都保持尊严,这样的处理方式很少见,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一个态度?
鹏飞:可能是因为,如果我再去说这个冲突,加紧力度的话,我可能会让观众迷失,你到底是要讲宗教,还是要讲母女?
专注于讲述母女之间的故事的时候,那些冲突其实就不见了。
不散:为什么电影里没有关于母亲在城市或者她婚姻的任何交代?
鹏飞:因为当没有这些镜头的时候,就会给你无限想象,去猜测她的生活是怎样的。
我觉得交代得太完整,这个故事就被锁住了。
不散:我们都知道您是蔡明亮导演《郊游》的编剧,当蔡明亮的编剧是一种什么体验?
鹏飞:这个问题的话我不知道我答出来,蔡导看到会不会骂我(笑)。
蔡导他的电影,你说它没有什么剧情,其实编起来非常难,怎么样在这样长的镜头,这样简单甚至没有故事的过程中,能让观众感受到你的想法、你的意识。
所以要在每一个镜头、每一个人物的细小动作反复推敲。
不散:比如有些节奏非常缓慢的镜头,在普通观众看来可能是没有严谨控制的,节奏方面也会在剧本里面体现吗?
鹏飞:我觉得蔡导的剧本,是有他自己的节奏的。
他的剧本有点像诗的感:小康、走路、举牌、累了、尿尿、回来.......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我们编剧的时候会在想小康做这个好不好,做那个好不好,做这个有意思,那个没意思,需要在找到诗的节奏和韵律来设计动作。
▲蔡明亮导演,鹏飞参与编剧的《郊游》曾获得第70届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大奖,第50届金马奖最佳导演、男主角。
▲正在举行的2017年威尼斯电影节蔡明亮导演(左)执导,李康生(右)主演《家在兰若寺》入围“VR电影”竞赛单元,鹏飞(中)导演《米花之味》入围“威尼斯日”竞赛单元。
不散:这次的摄影也是蔡明亮导演的御用摄影师廖本榕,但《米花之味》的影像风格跟蔡导的差异很大。
鹏飞:对,蔡导对我的影响确实非常大,我拍片子的时候他的美学对我的影响到,机器摆成什么样的我都觉得不好看,只有摆成蔡导那样,我才会满意。
但那是蔡导的镜头语言,不是我的。
也有人劝我说不要找廖本榕先生,不然会更加影响我。
但我觉得导演和摄影之间的沟通是更加重要的,我跟廖先生聊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他也会给我一些指导,才慢慢的摸索到了自己的风格。
廖先生是台湾元老级的摄影师了,今年快70岁,但是他的敬业真的打动了我们全组。
他坚持要自己拍,经常还要爬到很高的山上,我们都是又担心又感动。
不散:注意到音乐的部分是请到了铃木庆一,有云南的特色,又有点电子。
鹏飞:我希望用到一些乡村的声音元素,还有傣家的特色。
我很喜欢北野武导演的《座头市》,它的故事也是在乡下,所以我们会听到锄头锄地、木屐等等的声音组成一个节奏,我觉得很有特色,所以就试着去找了一下铃木庆一先生。
他来到云南的文工团,把所有的民族音乐和街上的声音全录了一遍,来感受一下当地的习俗,回去之后就做出了这样的音乐。
不散:上一部作品《地下香》去威尼斯的时候,有人采访你,你说,可能从第三部作品或者第四部作品开始就进入商业,或者比较有商业意味一点。
那现在第二部作品了,你这个计划改了吗?
鹏飞:没有。
因为我觉得商业也可以做成很有意思的商业,也可以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米花之味》你可以觉得它是一个艺术片,但是又比其它艺术片那种更加大众可以接受一些。
所以今后要拍一些商业片我也会坚持这种原则。
因为蔡导也跟我说过:电影是一个很认真的东西,你不可以为了取悦谁而随随便便地拍一部东西,作品必须有属于它自己的完整表达。
不散:《地下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获得了2015年威尼斯电影节“威尼斯日”单元的最佳影片,是讲什么题材的?
鹏飞:它是讲北漂,其实《米花之味》可以说是《地下香》的一面镜子,《地下香》是讲出去在外边的人的生活,《米花之味》是讲外边回来人的生活。
《地下香》在地下室里拍的,还是会有点压抑,但我已经很努力地把它拍到最有美感、最优雅。
不散:那你下一部电影大概会拍什么题材呢?
鹏飞:我会把我在云南这一年的经历拍下来,还是剧情片。
因为在云南经历了很多很多,我希望能把《米花之味》里没讲的故事继续讲下去。
不散:非常喜欢结尾溶洞里面的那场戏,这个的感觉都特别的清新、空灵,好像能够把电影带到另一个地方。
鹏飞:我希望大家在看到最后溶洞那场戏的时候,能够把前面的故事都忘掉。
有个镜头是母女两人在抚摸岩壁,其实她们实在抚摸宇宙行程的历史,我想能够在结尾升华一下,让观众来感受历史的痕迹。
当明亮、乐观、俏皮成为观察中国现实时的一种异类,《米花之味》带来的感动与惊喜才显得珍贵。
希望更多人珍视这块米花简单真挚的味道。
· THE END · 这是“不散”的 第 462 期 文章,女演员本人特别白特别美。
©️本文原创首发于不散微信公众号(ID:busan-movie),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最近五一回家了一趟。
一坐高铁就喜欢看电影。
这部记录一下回来的火车上看的《米花之味》。
我之前不久在大荧幕上看了鹏飞导演的《又见奈良》,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极佳的观影体验。
回来就很想看鹏飞导演的其他作品。
《米花之味》也是熟悉的感觉:一场丰富的细节拼贴画,沉默坚毅而依旧十分有性格的英泽,只要用画面和眼神能说出来的绝不开口说话。
这种电影果然还是适合去电影院更投入沉浸的看,在高铁上看一分神就有点割裂。
(所以这么的是我的问题不是电影的问题哈哈)几个觉得很有意思的细节:(一写起来就觉得有意思的细节真的太多了)(1)看到女儿在网吧打游戏,英泽没有冲进去,而是买了杯咖啡和烟坐在车里等她。
(2)孩子们在寺庙前面蹭wifi,英泽去搭话孩子们说你鞋没脱。
英泽转身就去给网线拔了说佛祖要说睡觉了2333(英泽饰演的女性角色好像真的都很像,就是那种温柔坚毅特别有感染力(某种意义上的人狠话不多))(3)女儿最好的朋友因病去世,社工面对村民说筹来的钱是不是应该分了的质疑,说了句那我需要做个项目评估。
喃杭说我感受不到悲伤。
英泽说我也是。
(4)广场舞大妈不爱在村里的舞台上跳舞,联欢会要社工求着。
可是当风挂起来开始下雨的时候,观众开始往家里跑,她们还在舞台上。
(5)母女二人穿着傣族传统服饰走入溶洞,听到水滴的声音,空灵神圣。
女儿问是不是有野人?
二人走近却发现是水滴滴落在易拉罐上。
二人在溶洞里起舞,幽暗的岩壁上投射出二人的影子一高一矮。
(某种意义上的传统与现代,信仰与现实的冲击?
)鹏飞导演好像很喜欢这样把社会问题拍成文艺片,《米花之味》的留守儿童问题,《又见奈良》的二战遗孤问题,都是沉重的话题,用文艺片的语言叙事,把社会问题变成折射在小人物身上的切片。
首发:后浪剧场《米花之味》从去年威尼斯电影节开始,就受到了国内影评界持续的赞誉。
甚至在一些评论中,带上了“最”、“新”等颇具里程碑意义的词。
从它的影响力,我们甚至可以说,谈论《米花之味》,是今年华语电影最为重要的事。
《米花之味》,讲述了一个外地务工的母亲回到地处中缅边境村寨的故事,在母亲返乡期间,和自己的孩子,和村寨,发生的种种事情。
这样的题材,在近两年的华语电影中并不罕见,《石头》《旺扎的雨靴》《那年八岁》《冈仁波齐》都算是其中的代表者。
它们或表现孩童世界与成人世界的内在碰撞,或表现边陲的一隅。
无论成色如何,起码我们在大银幕上感受到了文化的多样性。
而《米花之味》,则拥有了更加轻盈的姿态,这也是它最为难得的一面。
这期后浪剧场,我们向《米花之味》导演鹏飞、女主角英泽,抛出了对这部难得作品的好奇和疑问。
那些使电影成为电影的动人瞬间,也应该是我们留意和抓住的。
体验生活后浪剧场:我看完电影,对片中母女的印象非常深刻,有一种沉静之美。
台词很少,动作很少,但能感觉到沉静中有一股强大的内心力量,我就在想演员是当地找的吗,后来查资料吓了一跳,发现女主英泽是高材生,专业还是社会政策和犯罪学。
英泽:我上大二的时候,就挺厌倦周围的生活,自己又有很多东西想要表达,就想做一些创作,加入了电影。
找电影实习时,认识了鹏飞导演,参加了他的第一部片《地下香》,本来一开始想做制片的,结果做了演员。
后浪剧场:为了拍这部电影,你们有过两次实地考察,体验生活的经历。
英泽:对,少数民族非常热情,但要真正深入内心是很困难的。
所以我一开始就用当地的语言,学习当地的技能,包括打扮,每天穿着当地的衣服,挨家挨户的串,慢慢让自己融进去。
到后面就把自己当本地人了,有很多当地人还问我,“你是哪个寨子的”。
后浪剧场:除了一起干活、生活,有没有哪个瞬间产生“我变成了他们的一员”这种想法。
英泽:应该是思想上的靠拢吧,作为外来者总会带着偏见,一开始我以为他们会很向往城市里的生活,其实不是。
很多价值观其实是外来人对他们的误区。
后浪剧场:所以是你先适应他们,不是他们适应你。
英泽:对的,我每天基本都被当地人所环绕,完全融在了这个环境里,中间只回过北京一次。
后浪剧场:你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吗?
英泽:没有,穿他们的衣服。
后浪剧场:这个很重要吧,衣服就像一个符号,如果你穿着耐克进去,他们会觉得不是一路人。
英泽:对,而且我会把自己涂黑,一边晒,一边涂助晒油。
比如和我搭戏的小孩,当我们的肤色接近时,在情感上,她也会觉得很接近。
但当我卸了妆,她就有点感到陌生了。
鹏飞:这里有个误区,其实他们也穿耐克、阿迪达斯。
后浪剧场:我的偏见。
鹏飞:那里的年轻人都很潮,棒球帽还歪带着,特别嘻哈。
有一个男生,平时声音很细,到了摇滚节就开始嘶吼。
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英泽:对,到了拍摄后期,我在候场时,有个人还过来拉着我说,“别往那走,他们在拍电影呢!
”完全把我当本地人了。
后浪剧场:跟小朋友融入会不会比大人要更容易些。
英泽:是,而且我和这个小朋友非常有缘。
在磨合过程中特别有默契,她有时会偷偷学我。
比如最后一段的双人舞,有时我跳错,她也会跳错。
长期在一起,就会越来越像。
后浪剧场:这也是我在观影过程中印象非常深刻的地方。
整部片里,母女形似且神似。
到了溶洞跳舞那段,这种感觉就到达了高潮。
英泽:谢谢,好多都是现场发挥。
像溶洞跳舞,本来是有台词的,后来导演说让我们自己发挥一次,我们就没有说话。
鹏飞:那条我拍了八次,每一次对白都不一样,最后一次就试试不说话,让她们发挥。
后浪剧场:后来选的是最后一次。
鹏飞:对。
后浪剧场:说到留守儿童,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沉重。
据说中国的留守儿童有八千万,当时就觉得这个数字非常沉重。
但从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小孩趴在车窗外,就打破了我的印象,整个影片都体现了一种轻盈。
而且没想到边陲会这么美,鹏飞导演刚到那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吗?
鹏飞:我一开始听说要去中缅边境佤族的自治县,想到的是牛车、雨淋和泥土,结果完全不是。
高速一路就开到那里了,既有酒吧、KTV这些很现代的元素,又有浓郁的少数民族文化。
后浪剧场:有可能是我们被媒体的视角所控制了,很多电影和宣传片就是那种感觉(泥土、牛车)。
相反,这种很轻松的氛围是不常见的,包括电影里有很多幽默的桥段。
鹏飞:其实是不经意间出现的。
本来是很认真在拍的地方,没想到大家觉得很好笑。
这就是生活当中的魔力吧。
所以,我不太愿意说是去体验生活,这就是生活。
我去那时,没有和当地人说是拍电影,而是说一个志愿者,就像英泽一样,把自己当成本地人。
我记得吃第一顿午餐时,傣族人民很热情,拿出一个白色的罐子,说你一定要吃,这是我们傣族的特色。
我打开一看,酸蚂蚁。
没办法,我就来一点吧,安慰自己是在吃鱼子酱。
结果还挺好吃的,在嘴里砰砰砰的。
后来在学校,和小朋友们做活动,校长给我做了一汤,挂了一爪子,咬呀咬的,咬不动,我说这什么肉啊。
校长说,蝙蝠,吃吧。
我说,哟!
这蝙蝠能吃吗?
吃吧,昨天吃的松鼠你也不知道。
后浪剧场:就是上来先把饮食上的习惯给统一了。
鹏飞:对对对。
如果我没有生活在那个地方,我可能就拍不出来了。
后浪剧场:这个也需要很多成本,现在的电影比较追求速食,可能不愿意花这么多时间去体验。
最后一场戏用舞蹈来表现 千言万语都能汇聚 后浪剧场:电影里有很多神秘主义色彩的东西,比如各种仪式、山神,让我想到阿彼察邦,而且泰国也属于亚热带气候,也多山,是不是在这种地理环境下就会出现这样的文化呢,您是怎么理解和捕捉这种情景的。
鹏飞:首先我是不相信的,但很多寨子里的朋友都和我说,山神每次来都是附在阿婆身上。
其实就是当地的传统,他们很相信这个东西,我要做的就是去还原。
其实,当我写完这个山神戏的时候 ,都不知道怎么去拍。
拍摄前一天,依然没想好,大伙都在等我,我说再等一会。
这时,我就去要了三炷香、两根蜡烛、两杯茶,偷偷地跑到竹林后边,说山神大哥,小弟在此拍戏,请保佑我们拍摄顺利,请给我点力量,这样子。
拍的时候,我把卷烟的烟丝给阿婆抽,她抽不惯这种,一抽就咳,但她摆了摆手,示意副导演继续,她就一直忍着,脸红了,声音也变了,一下子状态就不一样了。
后面又拍了一次,就不行了。
所以,在我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我也会用这种当地的方法给自己信心。
后浪剧场:我个人非常喜欢最后那场舞,最近以舞作为电影结尾的片子,从奉俊昊的《母亲》到贾樟柯的《山河故人》,都是表达一种情绪的释放和抒发,而在这部片子里是作为关系的和解。
这场舞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吗?
鹏飞:对, 没写剧本前,就决定以舞蹈来表达人和人的情感。
我第一天到傣族寨子是个晚上,我放下书包就去旁边的寺庙看他们跳舞,当时是在准备泼水节,后来我发现,不管是节日、演出,还是结婚生子,他们大多都是以舞蹈的形式来表达情感。
我就在想,为什么是舞蹈,可能这种肢体语言在表达情感上会更加虔诚,比语言要更准确,用舞蹈表现的话,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里了,每个人的心声也都在里面。
后浪剧场:看这场戏的时候,两个人在跳舞,光打过来,两个人的影子都印在了墙壁上,下边又是水和倒影,有一种柏拉图的东西在里面,蒙昧与文明,各种观念的揉杂就像影子一样,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不知道您有没有这层表达?
鹏飞:没有(哈哈哈哈)。
我觉得这就是肢体语言的力量,或者最原始的表达的力量。
能展开自己的理解。
后浪剧场: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后浪剧场“是一个电影播客,在喜马拉雅、网易云音乐、荔枝、podcast、QQ音乐搜索“后浪剧场”即可收听。
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9361231/
想推荐一下<米花之味>。
如你所见,这部电影进入院线一天,到此刻也只有不到两千人评分。
电影本身关注度不高,就很容易错过了,这个周末它的排片只有0.3%,下周过后就不一定还能留在院线。
<米花之味>的故事发生在云南缅甸边境的一个傣族村寨,在大城市打工的叶喃回到家中,却失望地发现,女儿反叛,难以沟通。
一切都在飞快地变化,机场即将启用,要经营寨子旅游业的男人们即将挖到自己的第一桶金,野心勃勃。
而叶喃坐在小桌旁吃到家乡的第一味米线时,也忽然觉得,其实并没有自己记忆中好味了。
而又有一些味道似乎始终都是静止的。
寨民们依然愿意天天炒熟瓜子热情参与寨里条件粗糙的文艺表演,却不肯踏出寨子一步去参加比赛。
供奉佛祖的山庙自古不允许女人入内,今天仍旧如是。
孩子重病时家长先请来神婆招魂,才肯送孩子去医院。
而临家的婆婆也永远喜欢在背后对外来的女人指指点点,即使叶喃从小就在她们身边长大。
作为一个闯入者观望这一切,叶喃完成了从满心期待,到心灰意冷,又回到安心落意的人物弧光。
她与女儿的心灵逐渐靠近,也对寨子即将消失的神性有了新的体会。
<米花之味>的片名会很容易联想到<秋刀鱼之味>,而在我看来这部作品与小津也确实有气质上的接近之处。
米花,是傣族用来祈福的食物。
片中寨子时隔多年,即将再次祭奉山佛,叶喃和女儿围在锅旁一边炸米花,一边聊起要为山佛跳舞,从这一刻她们开始和解,古老的仪式让母女之间心神相连。
是这样的文本了,就算眼前的一切没什么可以留恋,就算米花也已经变了滋味,可更重要的是,我们有过牵连,就会愿意为你付出真心。
它是这样溶解悲悯,赞扬共情,给你充满善意的和解。
建筑在现实之上,却不沉溺于现实。
它呈现给你传统与文明的对撞,宗教与科技的矛盾,留守儿童与家长的创痛,它为你塑造叶喃闯入者与女儿反叛者的形象,又心平气和地接收这一切。
像溶解在汽水里的气泡,慢慢旋转,慢慢变成糖水。
我很喜欢这样轻盈又不俯视的姿态。
除了故事本身的动人之处,<米花之味>更难能可贵之处在于,本身的电影韵味依靠潮湿的影像与音乐准确地烘托出来,显得野生又自然。
电影配乐来自日本音乐家铃木庆一,如果你还记得今敏<东京教父>,会对他的风格有大概的印象。
摄影也尤其动人了,有几处镜头很神,正像记忆里云南无限通透的景观。
林老师的普通话第一次看《米花之味》的时候,让我感觉有些“异样”的地方是林老师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甚至过于标准了,还带点北京腔)。
除他之外,电影里所有人说的都是各地方言,也即非普通话。
如果说方言能够帮助影像构建了一个独特世界,如《米花之味》所呈现的一个远离我们惯常认知的滇缅边境傣族寨子的生活,那么林老师口中的普通话则将这个独特世界撕开一条裂缝,泛起了一丝我们在汉民族影像教育中积淀的沉渣。
即便叶楠从上海打工归来,身上携带着本土与异地的双重文化形态,她在电影中也是以当地人的形象呈现的。
当她回归到本土文化氛围后,她重新“入乡随俗”:她说云南方言,穿民族服装。
唯有她所带回的外国零食,作为尖锐的符号象征着她曾经在异地大城市生活过。
电影中唯有林老师,是真正的异乡人,这通过他说的语言标示了出来。
当我第二遍看《米花之味》的时候,原初感知到的“异样”渐渐消失了。
我甚至为林老师之所以要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找寻到了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对于整部影像所设计的文本深度和意义具有添砖加瓦的功效。
这个理由不识别的,正是一位支教老师的形象。
如此我们似乎才能理解,作为真正异乡人的林老师在片中所起到的作用和价值(比如提供了许多笑点)。
这完全是可能的。
飞机场的建成,村民养蜂、开采玉石、搞旅游业……整个寨子早已脱离了原始落后的状貌,而与外部世界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叶楠的车便是一个明证,当它穿过稻田卷起一股烟尘,如同现代性穿越了整个寨子(Wifi、西式婚纱)。
林老师作为来到该地支教的青年教师,说一口普通话也便顺理成章。
标准普通话不再是能指责影像失真的地方,反而让影像变得更加真实。
三类语言的使用在角色们使用的语言上,《米花之味》也做了许多细致的处理,我们能从这些设计中体认出许多东西。
由于我无法区别云南各地的口音差异,暂时将云南各地说的语言当做同一类来认知,以“云南方言”来称呼。
因此,《米花之味》中的语言包含三类:一类是林老师所说的标准普通话;一类是寨子里的人相互交流时用的云南方言,这是一种带着各地口音的普通话,与标准普通话口音有别,但能听懂;还有一类是傣族人说的傣语。
其中第一类只有林老师说,第二类出现最多,第三类只有一处,即喃杭为偷钱花的事向阿婆道歉的时候,用的就是傣族人自己的语言。
让人奇怪的是,林老师与学生交流的时候,学生说的是云南方言,林老师说的是普通话。
比如在那个著名的“切巧克力”场景中,喃杭说云南方言,林老师说的是普通话。
这段对话发生在教师办公室里,至于教室里是否也是“各说各话”,我们不得而知。
另外,还有林老师在于村民交流的时候,则用了村民的云南方言。
比如他在喃湘露生病未来上学后到她家探望,他与家人间的对话就用了云南方言,而不是他与学生对话时用的普通话。
这说明林老师也是会说当地方言的,而他的方言只有在和村民们交流时才会使用。
这里的原因也许是村民并不太能听懂普通话,因此当林老师用普通话和他们交流时会遇到一些困难。
或者这是林老师融入当地文化的策略,用方言与村民交流显然比普通话更能拉进距离感。
而与学生交流时,他必须摆出人民教师的身份,以身作则说普通话,即便学生们依照习惯说的是方言。
这里就有更深一层文章可以做了:学生在学校有没有要求一定要说普通话,还是说这条规定由于贯彻不下去只能任由学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出现傣语的那个场景也非常有意思。
缘何只在此处,用了傣语呢?
是因为是在和年老的一辈交流,但显然阿婆也是会说云南方言的;还是说因为这是一件道歉之事,按照习俗用傣语更显诚意?
当然,这仅是我们的猜测,对不对还不知道。
但明显的是,傣语在日常生活中仍有使用的地方,而电影为了让观众能听懂,大量改置了生活中稀疏平常的用傣语交流的场景。
语言与文化在何种场合与何种人用何种语言交流,这能反映出一种独特的文化形态。
至少我们从上面所举出的《米花之味》对三种语言不同的处理和设计:普通话,作为官方的通用语;云南方言,带有地域特征的普通话;傣语,傣族自己的民族语言——已经说明了这个寨子在外部政治、文化和经济的影响下所发生的变化。
这不仅是现实,也是电影想让观众认识和了解到的。
最后,指责女主角口音的不准确,和电影中不同角色说的云南方言之混乱,借用一位读者的留言,或许可以得到解释。
导演的话:
这是一部有社工的文艺电影,然而刚看完的我却只是带着疑问和好奇。
一边回忆刚刚在我脑海里流淌的剧情,一边问自己,这部电影的社工元素在哪?
社工的位置怎么体现?
社工在做什么?
社工如何发挥他专业角色和秉持他的价值观?
不得不带着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把电影中令人印象深刻的美丽画面,和依然留在脑海中的情节重新筛选了一遍,越回忆越发现那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慢慢浮现出该有的面貌。
首先不难记起的是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人物对话时,我看到了那个梳着满头小辫肤色黝黑的魁梧汉子,心中诧异了一下,默想应该弄错了,怎么会是这个人?
肯定是镜头晃过去了,我没看到,我对自己这么说。
紧接着后面是另一个场景——小女主所在的学校与社工所在的机构之间举行了一个捐赠仪式。
镜头下几百名学生整整齐齐地站在大操场上,听拿着喇叭的校长/主任一本正经地讲着场面上的话。
南方的阳光很充足,而我也恍惚回到十几年前求学时站在太阳底下的场景,也是这么被训话,而内心也没有涌现太多感激之情,脑子里想着的只是老师喜不喜欢我的课堂表现,成绩要怎么提高这些问题。
对于感谢和感恩,不懂,金钱上不懂,感情上更不屑于懂,与屏幕上的他们是极为相似的。
所以我特别能理解这些受助的"留守儿童",无奈被安排在操场,对于庄重的仪式会感到无聊,远不如与身边的小伙伴聊天甚至互相谩骂差点引起冲突有趣!
下一个镜头中的他们,抱着受赠的礼物坐在车上回答母亲的问话依然漫不经心,他们对“留守儿童”这个概念是模糊而不自知的,也不在意,倒是那个在外闯荡已久的母亲被这个词"蛰"了一下,唯有沉默应对!
再然后我就明确意识到黑而壮实的汉子正是村子里唯一的社工时,也是“一个人”时,他出现的每一个镜头都得到了我特别的关注,比如他计划邀请外出务工回来的女主为寨子做点什么?
这次聊天很短也没结论,更遗憾的是这个提法直到后文也没给解答,不禁怀疑是我忽略了还是有一条暗线代替?
他面对生病的女孩,当寨子里的长辈提出的治病方案是祭拜山神时,他建议去医院,三次陈述,却无人回应,同行的同龄人选择沉默来服从长辈,而他的坚持显得有些无力,最后依然向传统妥协。
最后,他和村民一起去祭拜山神,算是用实际行动对原生环境的传统表示了尊重和认同,他帮忙安排祈福的牛、车及一切物资,成为其中的一员,照顾需要寻求救赎的村民,来到众人心目中的圣地。
当不可避免的现代化阻断了他们的前行之路,他用一句话稀释了村民心中的疑惑:只要心里有佛在哪跳舞都是一样的,佛能够看见。
他的行动配合着话语,也得到了逐一的回应,大家一起随着击鼓声跳起了舞,热闹和虔诚的气氛在幽深的洞穴中回荡,想必山神也感应到了。
到此,社工在电影里的主线就算叙述完了,然而好像并不完整,幸运的是我终于想起了那个失落的环节,原来是在开场。
在狂风到来前的村民文艺晚会上,那个控制键盘坚持要村民进行传统舞蹈表演的“艺术男”也还是他啊。
那时的他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执着,与周围似乎格格不入,当我把这个环节串联起来,感觉终于串起了一个社工在介入工作中需要考虑的和应该采取的行动。
如果影片中的这个社工是设定为新来驻村的角色,他首先选取的落脚点是丰富居民文化生活,发挥居民特长,开办文艺活动,从村子发展及可能的未来——发展旅游说,这是需要做的事情,但显然不是最主要的,而且只是他“想当然”认为居民需要展示的舞台,需要从农活和带娃的劳累中解脱,所以不自觉带着为他们好替他们着想的态度去办事,甚至无视自然环境(天气)和居民真实意见也要坚持;随着对村子的熟悉,他发现了大量留守儿童这个问题,于是动员机构资源策划了捐赠,以表示对这些孩子的关心和关爱,他看到了现象但是依然没有触及问题本质,并没有看到孩子真正需要什么。
明显地当我们从女主视角去看时,就知道这些孩子缺少的不是物质而是爱和陪伴以及理解,所以我们看到那个场景也很难被感动,对于孩子漫不经心的反馈非常能够理解;在这之后社工说了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社工也是人”像控诉也像认定,或许他反思了自己想做的和已经做的似乎没太多意义,很无奈但又得坚持,于是继续转变,想把村子本身见过“世面”和能干的村民鼓动起来一起做事,所以有了邀请女主一起想办法的提议。
紧随其后有些看似与他无关的各种场景:长者开会、请神拜佛等,但都有了他的身影,看似毫无存在感,可是这正是了解的过程,通过参与和观察,再尝试着提出建议。
在一个社工的眼里,这个社工的任务无论是把个体的小女主还是整体的村子作为一个介入对象,得明白改变他们是困难的,也是缓慢的,能做的是与他们保持相同的节奏,是用耐心去理解她们的思维模式。
认清这一现实后,正确的介入途径才得以顺利开始,即使是有益的尝试和建议会遭到不理解和拒绝,可也要坚持,因为生命是第一原则,至于结果变成悲剧,是对所有人的道德谴责,而说到底这是传统与现代、愚昧与文明之间难以避免的挫折,社工凭一己之力很难扭转,更像是在最后被接纳前的一个更为严肃的考验,对价值观对自己的角色……还好社工依然在坚持,最后一幕村民在献舞祭拜山神时,终于接纳了他的引导,可以认为他与案主建立关系阶段终于完成了。
最后,关于社工元素在这部电影的体现,原先我也以为只是一个噱头,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个表面视角,不是吗?
因为我们对于乡村特色、民俗传统、诗意和远方、留守儿童困境、古老的和现代化的这些概念更为敏感而容易被触动,而原本影片许多刹那闪过的镜就很难给人留下印象,尤其还是一个大众陌生的角色,它的存在几乎得不到观众重视,那对这个角色的的存在理由和在剧情中的走向逻辑不去思考就很能理解了。
观影结束的我尚且如此认为,那么对于他人的忽视就更能接受了。
不过庆幸自己受过“专业”训练,终于能够从社工角度去理解这部电影,也看出了社工元素在其中表现,它不比其他元素更重要,也没有更不重要。
正如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部电影也自然有千种解读,每个人能去看到自己想看的,愿意看的,可能有些也许是创作人员准备好的,而有些只是我们的常识和必然的生活反思,不就够了吗?
最后的最后,撇开社工这个元素,影片的配乐和画面也深得我心,美而动听,似乎有必要从这个角度再写一篇……
挺无聊的,电影片具有较强的在地性,讲述云南地区傣族人的故事,属于少数民族叙事,此外,结合了一定的社会现实议题及留守儿童问题,叙事策略上则是小情节。
在叙事元素和母题上没有超脱一般少数民族叙事的惯式,从外部环境的选择以及各种服装道具上都具有较强的民族特色,比如傣族的竹屋以及服饰、饰品等等,在在文化上也使用了包括傣族舞蹈、山神石佛崇拜以及泼水节等作为叙事元素,而在主题的讨论上仍然是关于具有独特风俗习惯的欠发达地区被现代文明所侵入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导演似乎在出走与留守的问题上做了摇摆后选择了回归,然而这种最终的价值输出却显得软弱无力,原因在于并没有从人的角度深刻剖析出外来文化对于当地文化深刻的影响。
从宏观上虽然导演也反映了由于现代社会的发展导致了外出务工所造成的留守儿童问题以及旅游业开发和现代化对当地生活习惯的影响,但是对于这些事件的展示只是几乎停留于新闻材料室的表面,导演并没有通过电影的方式从这些客观事件中深入人物内心,而是把人都能看到的新闻事件当做自己的发现,这就导致影片的内核空虚,具体表现就是人物塑造的空洞。
主人公叶喃是外出务工返乡的看似取得一定成绩的女人,她回来后发现女儿染上了很多坏习惯,正常来讲这样的人物应当有一个内心的挣扎过程然后开始想办法让女儿成为一个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但是导演并没有展现人物在看到这些后的内在变化与挣扎,只是一味的让主人公看到女儿更多坏习惯,直到看到女儿因为偷窃而被公安局带走,这个时候叶喃想要放弃女儿离开,但是因为看到了一开始卖自己鸡蛋的可怜小女孩儿,想到了女儿心生怜悯,又选择留了下来。
当然人物在这个过程中并非没有行动,他跟女儿顺便谈过几次话,但是始终没有展开更强烈的行为与女儿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这一方面不符合人物逻辑,另一方面也很难完成戏剧任务。
而这其中两个人最深层次的谈话是关于她是否与自己的丈夫离异,我猜测这也是导演想要表达的他现在回来的理由以及她内心的挣扎,然而这个背景只是点到为止,甚至他否定了这件事,此外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表明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因此整个过程我们看不到这个人物中的一点特殊的地方,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因此她最终产生的情感显得普遍而廉价。
除此之外,不管是女儿还是老师亦或是神婆的塑造都无法让人认同。
女儿在设计上应该是一个因为父母长期不在家而心生叛逆,所以调皮捣蛋的人,但是因为选角的缘故,以及可能是导演对于自己的表演设计的缘故,这个女孩儿看上去十分乖巧,听话,胆怯,甚至说话都是软绵绵的,很难让观众脑补成一个天天跟老师对着干的疯丫头。
而那个老师导演似乎想设置成外表严厉,内心关心学生的人,但在具体设计老师戏的时候却很难让人认同这是一个有些责任心的老师,因为在第一次和女儿谈话的时候,他所表现的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无所谓和放弃,这就是导演对他所有的人物反转设计都显得空虚漂浮。
此外,这个神婆的设计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工具人,我们至少应该知道他是真装神弄鬼,还是真的能够通灵,理论上讲应该是装神弄鬼,那么从这样子一个人嘴里说出那些话,他所表达的目的是回归传统,摒弃电灯,那么这种人物逻辑的合理性又从哪里来?
我们如何想象一个平白无故的村里的人开始反对这些提供生活便利的现代化设施?
其余的人更是平面工具化。
上述问题主要是在剧作范畴中对人物塑造的问题,而在具体的表演设计以及日演员的选择上,影片仍然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首先在表演设计上我不清楚导演为什么要让人物说那种蹩脚的普通话,这种语言完全没有办法表现任何情感,人物几乎在任何情景下,任何情绪下的语调都是一种软绵绵的语调,这样很难展现事件对人物的影响,准确有力的反映出人物内心的情感反应,事实上这也导致了影片几乎没有从人物的表演中表现出情感力量。
另外就是人物选择主要是女儿,正如前文所说,我们很难相信他是一个叛逆的,不听话的孩子。
该影片相对有趣的地方就是最后一幕的舞蹈,这个舞蹈与诵经声和音乐的结合,加上洞穴内特有的如倒影等画面的设计,使得影片的回归的表达现在具有了很强的情感张力,也因此为影片多加了一颗星。
但作为一个不强调情节性的小情节叙事影片更应该专注于人物的塑造,强调人物在事件中变化的内心过程,但该影片显然没有顾及到这一点,甚至比一些以情节为主的类型片的人物塑造还要空虚乏力。
而这作为影片的主梁设计已经产生了问题,而能够对此产生一些补救的表演设计和选角也产生问题,在这个基础上及时影片如何将影像做的精致,如何投机取巧的选择少数民族、边缘地区、社会问题以及民俗化的叙事都无法掩盖影片疲软的本质。
开头的配乐好,故事比较一般,可以看到留守儿童的问题,但不能引领观众感受那种深处的无奈,镜头调度和表演都比较稚嫩,结尾溶洞的舞蹈很美。
导演和主演都是有国际背景的影人,影片又请来了台湾的一众幕后大咖加持,他们一起讲述了这个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故事,这样的组合似乎在说,最民族的就是最国际的。影片最后的那段舞蹈颇惊艳。
喜欢,各处的细节都非常饱满动人,妈妈与女儿之间的隔阂便是城市与乡土之间,现代与传统之间的隔阂。特别喜欢鞋的对比。母亲那常常忘记脱掉的鞋,佛像前女人的赤脚,女人们一次次穿上的鞋,男孩和男人们不用脱的鞋。而在不穿传统服装的时候,妈妈穿的都是裤子,最后的一场佛像前的舞蹈让人落泪。
留守儿童的故事,但质朴的可爱,连素人演员的僵硬也很可爱。
7.8 魔术是一瞬间的惊喜,舞蹈是一时段的沉迷。最后倒向了神的崇拜,原始信仰的回归消除了城乡异化、亲情疏远,却突然让留守儿童、迷信遗留、性别歧视都变成不成问题的问题,但恐怕意也不在此些吧,反而一切归给明快底色与朴实情感。
中国新电影将从《米花之味》开始。
没有事件和冲突,只有人物和写实。
表演不自然到看不下去,不知这评分是怎么出来的。。。
过于平淡。所谓留守儿童的故事更多只是蹭个热点的感觉。
影片难得地将视角投射到一些不易被关注却又具有讨论价值的议题上,看得出导演的细腻之处以及对当地生活的游刃有余。可惜里面演员的念白有些不自然,不知是表演还是剪辑的问题使得观影不那么流畅。
最后溶洞和双舞真好看。还有通神的阿婆看见拴在大门口的白马。“妈妈,我不相信喃湘露死了,我想象不到,感觉不到悲伤。”
与民俗的融合更好的话我觉得会更好
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电影,做作、刻意的堆砌着太多的元素,一心想要模仿大师名导,但除了自以为是的意淫和不着边际的浮夸故事,基本哪一样都做不好,更不要说整部电影貌似清新的气质,实则整部电影的编排感都很严重,白瞎了这么强大的幕后班底,尤其是素人演员的表演全是灾难,感觉上还个学生作业水准
导演还挺聪明了,提了很多诸如宗教、信仰、留守儿童和性别歧视等各种点,但他只选择了生活的横切面,做了一个立体的展示,不批判什么,不抨击什么,也不展开母女之间矛盾的主线,最后只是用血浓于水,用一场舞蹈结束了一切。不过导演对待留守儿童问题的态度,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具有争议的事情。
原来主题和米花没啥关系。云南傣族村落风情,温柔贤淑姣好的单亲少妇与叛逆顽劣沉迷手机的女儿,处处透露出清新脱俗的灵气。英泽俊美英隽气质超凡,乡野环境幽美寂静,配乐精致悦耳,《小小少年》百般亲切,可惜这般配乐果真又出自日本人之手,国产片再度依赖日本人配乐,着实遗憾。
神的孩子都跳舞(筒裙好美,铃木庆一配乐好)@bjff
整体不差,但是...就很像学生作品= = 衔接太简单了,主要演员背词的感觉好明显,摄影可以更好些的。
“城乡差异、传统与现代的对碰、发展与保育的冲突,在诗意影像与禅意感悟中化解”,——导演在YY吧,这些矛盾和冲突莫名其妙地靠禅意、跳个舞就精神胜利地化解了???!!!另外就是业余演员的表演太让人出戏里,不能叫演,只能叫摆造型、摆表情;台词更是基本靠念,完全贴合不了人物的精神状态。
怎么就突然从小太妹变成乖乖女了?
感觉像学生习作,生涩、混乱,想表达的很多,但驾驭不了,所以也很难打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