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的一次观影,被拉进群里的B站直播间看的《美国女孩》,原本以为是一次惬意的休闲,但是剧情却让我陷入了我从高中开始的不堪的回忆... 那是高中前夕,我妈妈生病了,于是家庭所有的重担都转移到了爸爸头上,原来井然有序的家庭进入了梦魇;爸爸是个很自私的人,没有什么责任感,喜欢逃避,这也是妈妈过于操劳生病的原因;因为爸爸的压力突然增大,我变成了他的出气筒,没有缘由一批咒骂,没有因果一顿毒打;十几岁的我生活几乎没有尊严,那时叛逆成了我那个年纪全部的情绪,对的,我要复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高一开旭一开始,我便进入了堕落,翻墙逃课,打架,网吧,足球,在外边漫无边际的晃荡,只要不回家,怎么都可以,我告诉我自己我不会好好学习的,三年后你就会知道结果了。
高中那会有从初中和我一块升到高中班的同学,见过我都在说一句话“王X,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他们满是失望的眼神,我对我自己满是迷茫和痛苦,那时,我心里难受极了;直到高三结束,一个要好的同学给了我一个留言“强者生存”,我那时知道他的好意,自己内心也满是无奈,我亲手毁了我得青春,仅仅为了愤怒;从按时起,我似乎习惯了别人的轻蔑,习惯了埋藏自己的存在;高考是理所当然的失败,但是好于预期,也能马马虎虎上个三本,我没有去;我记得那年暑假,妈妈带着我去找补习班,看着她的背影,我满是悔恨和麻木,你知道么,人最可怕的不是悔恨,是麻木,我恨我当时的自己,恨自己的无知;直到现在,我还在做一个无线循环的梦,我回到了高中,重新学习,重新高考,在梦里我似乎记得我高考了无数次,我也没办法名正言顺的再回到班里坐下,我傻傻的站在空旷校园,不知道该去到哪里。
补习的时候,我住校,远离了家庭,心情好多,成绩也在向上,然后一个人去考试,填写志愿,上学... 上了大学,大二的时候,刚考完四级,那年我记得有流星雨,我在宿舍的阳台上也看到了它,像一道道划过天空的飞剑,但是流星对于我并不是好兆头,爸爸脑溢血住院了,家里经济直接崩溃,那会又赶上家里拆迁,刚买了两套房子,我说卖一套吧,妈妈默不作声,其实她不同意;我知道爸爸得脑溢血之前和他们单位一个女的暧昧,傻子才看不出来,也知道爸爸当时打算要和妈妈离婚,有那么几年,我经常会从梦中惊醒,以为爸爸要杀死我,现在我知道了,那时候我对爸爸是极度的不信任,还有自己极度的不安全感;那会我还在想:现在好了,他得病了,遭到了报应,也没法离开妈妈了...直到了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如我所愿,但是代价太大了,可能要用我的一生去亡羊补牢; 大一在文艺部呆了一年,大二是学生会主席和之前的部长问我要不要竞选文艺部部长,我那时懒洋洋的对他们说“没兴趣,马马虎虎干个副部吧”,其实是因为那时候没有钱,请不起底下的干事吃饭;后来有在大三开始当班里团支书,其实里面曲曲折折这里不说了,其实都是因为钱; 大四毕业前,家里要我考研,我其实没有心思去学习了,当时内心的消极能量太多,完全没有动力去学习,自然又是一败涂地,我已经习惯了失败了;大学四年,周围的朋友和同学总是问我:“你为什么不笑啊”,我对他们尴尬的一笑,算是一个回应,内心在对他们说“其实,我,已经笑不出来了”,是啊,我的人生多么可悲,居然已经笑不出来了,脸部的那块肌肉早已找不见当初的记忆,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伴随着莫文蔚“盛夏的果实”,我的人生早已发生了转变;姥姥那时候一直念叨,虎虎你长大了就赶快出去吧,不要在家里,出去了,你就好了... 毕业后第一个春天,自己去西安找工作,在那边的城中村的廉价出租房里,冻成了狗,家里一直有股臭味,我以为有死老鼠,直到有一天,在床底下发现了一脸盆的尿;我无奈的笑了笑,把脸盆扔了出去,又看到了在城中村飞檐走壁的小偷,那个地方,阴冷潮湿,龙蛇混杂,夸张招牌是大红大绿的霓虹灯,照着我半边的脸和半边伤透的心,那里是我心中的“九龙城寨”; 培训完成后,我就去了湖北,盛夏湖北,火炉的湖北,没有空调的湖北,那里有下不完的暴雨,还有睡不着的酷暑,还有工作的漫漫长夜,近乎半年的昼夜颠倒的生活后,得以让我逃离了那里,逃到了寒冷的东北,那里有松花江,那里有零下三十度的雾凇,那里有千里冰封和万里雪飘,那里还有我慢慢融化的伤疤;(那会的日子其实有有意思,深夜迷失在梁王墓的山里,汽车被拒马石挡住去路,我摸摸索索的用手机照着看上面的字,赫然写着“文武百官到此下马”,当时还以为进了阴曹地府;在江陵的长江边睡了一夜,后来一艘江上游轮在这里遇到了大风沉没,淹死了好多旅游的老头老太太;在靠近湖南的边界的山里,看到动画一样的桥,下面是奔涌的河流;我们驾着车在东北的老林子里飞驰,我当还合计着这是大兴安岭还是小兴安岭,冬天里,我套着两件羽绒服,区分着那里是雾凇那里是雪花) 写到这里,电影忽然结束,看上去他们家庭忽然和谐了,我笑了笑,怎么会那么简单,我知道他们一家的生活还没有结束,女儿以后可能会高考失利,上了大学因为妈妈去世会自卑,进入社会会有各种问题,生活没有一步到位,问题还得慢慢解决,逃不掉也躲不开; 将近20年,我内心的恨在慢慢消融,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忍耐和宽恕是两个不同的境界,我以为忍耐就是谅解,但是我内心的恨并未消失,宽恕对我内心的广度挑战太大,我也只是初入门径,慢慢尝试,像煎鱼一样,反反复复,焦灼着我的人生;看着爸爸日渐萎缩的身体,他总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刷抖音,不在愿意出门遛弯,妈妈看着我总是一脸歉意,让我心中总是不好受,家里总是刻意去跳过那个历史,谁也不愿多说一句... 有一天我看到一篇文章,说人死的时候大脑会在几秒内快速回忆自己的一生,当时我忽然震撼,我对自己说,我要好好的生活,为了那最后精彩的几秒钟... (五张面净纸,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一个大老爷们)
电影《美国女孩》,开头在机场,老爸去接老婆孩子回家。
中年夫妇一脸疲惫和高贵,小孩子时髦而刁钻,是幸福有钱人的家庭。
或者说,幸福中产的模板样子。
电影叫《美国女孩》,但她们黄皮肤黑头发,不是我们常见的美国脸。
可她们一张口,下意识地讲英文,比讲中文更流利,行事作风也非常美式。
喜欢的发型,想要的东西,她们都有更多的自主性和表达。
妈妈对此也倍感欣慰,这一点也能从她到学校给大女儿开家长会看得出来。
在一个以成绩为主的中国学校,面对同学家长提出的远离她家女儿的要求,她不听解释当场辩驳而后扬长而去。
这是一个生活在美国的华人移民家庭。
如今因为妈妈生病,因为爸爸的工作和家里的经济状况,他们回到了中国。
对于这个家庭的大人来说,他们可以出走半生归来还是他们。
这里是他们出生长大的地方,回来还是家。
可是对两个孩子来说,他们出生在美国,讲英文,吃汉堡,她们的家是在美国的房子,在美国的朋友,在美国的一切生活环境。
相比于姐姐梁芳仪,梁芳安更像个贴心的小可爱,她的生活尚局限在家里,她理应更依赖爸爸妈妈,也更能够注视到爸爸忙碌和妈妈的焦虑。
而梁芳仪,她在美国已经长大到拥有自己的社交和生活,她有她的同龄朋友和同学,正在经历成长过程中跟父母的正常剥离。
就在这时候,父母带她离开美国回到了台湾。
她熟悉的环境再次回到家庭,但不是她的全部。
家里有病人的压力,不知道有多少人经历过。
梁凤仪是带着怨气回来的,但是情理上,她知道,她不应该对妈妈生病带来的不便有怨言。
梁凤仪在美国是资优生,但回到中国,她成绩很差,在学校也从讨喜和得心应手,变成被边缘甚至被排斥和孤立的对象。
她讨厌这个地方。
同样的美国式作风,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妈妈的事情是妈妈的事情。
可是妈妈总是在提醒她,妈妈病了,妈妈害怕。
于是妈妈的恐惧也成了她的恐惧。
“我马上要死了”是很多老人们、病人们爱说的一句话,再要强的人,老了病了就会变得脆弱和恐惧,希望得到家人的注意和关心。
潜意识里都是恐惧。
这种恐惧会传递,就像梁凤仪说的, 妈妈总是说这样的话,把她的恐惧变成我的恐惧。
直到有一次,因为妹妹生病,妈妈和姐姐的矛盾激化、爆发,妈妈再次说自己快要死了,梁凤仪脱口而出,那你去死啊。
这句话之后,这家人勉强维持的光鲜生活开始崩盘。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虽然片子从一开始就讲他们住在老公寓,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室内环境,基本都是暖光下的富足。
但是在父亲对女儿动手后,梁凤仪恐惧甚至绝望后,我们终于在白天窥见到这所老公寓的残败。
客观来说,这样的老式公寓自然算不上破败,顶多老旧一点,甚至可以说非常经典。
但是突剥去了中产家庭的幸福滤镜,他们的生活也是一地鸡毛。
在这样的状况下,这对母女开始放下彼此的戒备,交流、表达、倾诉。
“美国女孩”梁凤仪,终于在中国找到了家。
看完【美國女孩】,不禁想到母親與奶奶,他們用盡一生來疼愛自己的小孩。
奶奶在失智前,每次回家都會關心我們有沒有吃飽,是不是變瘦了。
媽媽即便洗腎,也還是很關心我的氣喘,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就像片中的媽媽,罹患了癌症,心思還是放在家中的女兒。
有場媽媽與小孩吵架的戲碼,母女在過程中,都覺得對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脫口而出叫對方去死,最後,爸爸衝進來拉開的她們,對女兒一陣毒打。
媽媽卻又緊緊抱住爸爸,希望別再打下去了!
好像小時候也經歷過場景一樣,為什麼我們這麼愛對方,卻要用傷害的方式,來得到對方關注,其實心裡,只是希望對方關愛我們,卻又難以表達真實想法。
愛的反面不是恨,恨就是愛的本身。
導演拍出華人世界,父母對於小孩細膩的情感。
就像戲中,炒飯上錯誤的番茄醬,健康卻難喝的新鮮果汁,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在愛對方,卻不知這樣愛是否能讓對方承受。
感情真实、细腻的一部家庭电影,很难想象导演能把家庭成员之间的复杂关系表现得如此深刻。
大多数时候场景是沉闷、压抑的,昏暗的家不仅体现了家庭在分崩离析的边缘,也使得角色之间的紧绷与压抑凸显出来。
故事发生在2003年,移民美国的母亲抱病带着两个女儿芳仪和芳安从洛杉矶回到台湾,与疏离多年的丈夫宗辉团聚。
抛去文化的冲突,影片中着重强调的是母女间的矛盾。
妈妈是典型充满威严的中国母亲,她对丈夫和女儿的诸多不满全都写在脸上。
大女儿芳仪的兴趣爱好是马术,从美国到了台湾,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台湾的马场。
在电影临近结尾时,芳仪离家出走到了马场,遇到了一匹很像Splash的白马。
芳仪想要骑马出去遛一遛,可白马匹始终不愿意戴上护具,正如芳仪心中想返回美国的美国梦始终无法实现,她只是想逃避这样的家庭和母亲生病的现实。
导演用了一种非常巧妙且浪漫的方式——芳仪和马匹互相凝视的瞬间,表现无法调和的理想和现实。
她从白马眼眸里看到的不仅是它的不情愿,同样是自己的不堪与狼狈。
这个画面暗示着芳仪内心对家庭冲突与矛盾的最后理解,对那个无法实现的美国梦也不再坚持。
委婉与诗意的表达,将故事引向了结尾。
芳仪枕在母亲腿上说:“妈,你不要死好不好?
”,母亲回答“你知道我很爱你,好爱好爱。
”最终母女还是和解了,为电影画上句号。
一部好电影,好就好在真实的情节,加上诗意的表达。
【本文原载于第十放映室】华人导演阮凤仪的长片处女作《美国女孩》于本月初上线网飞,本片一度被视为钟孟宏《瀑布》的最大对手。
但在最终的大奖评选中,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的桂冠均惜败于后者。
个中原因并不复杂。
一是两部影片实在太像:它们都聚焦于疫情之下的母女关系,映照出台湾眼下普遍的社会心态,基本属于同一题材、不同表述;二是就故事的戏剧性和文本的精巧度而言,《瀑布》也优于《美国女孩》。
这从豆瓣评分上也能看出端倪:《瀑布》是水涨船高,从匪夷所思的不及格一路升到7.6;《美国女孩》却是高开低走,从开片的8.2直降到7.6。
原因何在呢?
《瀑布》的冷遇首先源自《阳光普照》珠玉在前的印象落差,其次在乍看之下,影片“巨型蓝口罩”的高概念和疫情下的众生与主角命运的联动容易被人忽视——很多人只把它当作描绘亲子关系的家庭片看待。
反观《美国女孩》,就真的只是一部家庭片。
SARS只是背景而绝非主题。
《美国女孩》改编自阮凤仪随家人从美国移居台湾的亲身经历,这属于她自己的「童年往事」,是一封缅怀过去和亲人的私人日志。
对于成长于90年代或有相似移民经历的人来说极易共情。
所以影片的总体评价取决于人是否会被它传递的私密情感打动。
它的主题是模糊且吊诡的生活日常,而非借疫情展开的宏大叙事——那些隐匿在混杂与暧昧下的秘密、时光凝固的遗憾、无处安放的焦灼和内心何去何从的撕扯才是阮凤仪想着力呈现的。
也就是说,《美国女孩》众多的社会表达:文化差异带来的身份认同、潜滋暗长的校园歧视、千禧年后经济下行的生存压力......这些决定生活的外部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造成的主观结果:一家四口层层郁积又互不通融的各自情绪。
能细腻真实地展现四个迥然不同之人的内心世界绝非易事,这不比故意营造冲突、刻意斧凿情节的常规做法更加简单。
恰是阮凤仪对隐蔽的生活流呈现得太好,由此可能会招致的不满是:所谓「生活日常」,就是这般剪不断、理还乱,喋喋不休又无的放矢的样子。
既如此的话,那我为什么不继续过好自己的日子,而要花100分钟的时间与陌生人一家共情呢?
倘有人嫌这样的表达索然无味,不满于这种介于疏离与捆绑间的小家庭格局也没关系。
但我想提醒大伙注意一点:通过「马」这一全片最重要的意象,阮凤仪还是在不断变幻的生活表象下提炼出了些许哲理,她试图阐述家庭之所以存在的先决条件,那就是自由与责任的相互依存及转换。
正像片中女老师的那句台词:“爱与恨是一体两面”。
这话当然不错,但具体到亲密关系中,究竟为什么会「一体两面」?
值得进一步讨论。
01 自由与责任的悖论什么是自由?
按照萨特的讲法,自由即选择、选择即责任——自由本质上是主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能力。
可当死亡降临时,自由与责任的悖论就会出现:对母亲莉莉而言,死亡不是她选的,而人也无法在死后继续履责,因此她势必将自己的责任转嫁给家人去承担——无论是希望孩子离开自己后能健康成长还是老公能将方仪送返美国。
面对这种强加的责任,再亲密的人也会出现逃避心理。
这正是每当莉莉谈及死亡和交代身后事时,父女俩人都显得十分抗拒的原因,不止因为儒家文化圈讳言死亡,更因为死亡的结果同样不是他们选的。
只不过相较任性冲动、喜欢针锋相对的青春期女儿,父亲的逃避方式就只能是以拒听的姿态默默燃起一根烟,化解心中的悲苦。
集中体现「自由-责任悖论」的来自方仪帮妈妈搓澡时的对话戏:当莉莉说“一家人就该在一起”时,方仪发出了她的灵魂拷问:“那你当初干嘛带我们去美国?
”。
方仪的意思是:当初要去美国的是你,如今回来的也是你,自由都让你占了,我的自由在哪啊?
可莉莉是怎么回答的呢,她说:“对啊,早知道就不会带你们去了。
”莉莉此刻想的是:要不是去了美国,大概率也不会患上癌症。
紧接着她又说了句自怜自艾的话:“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妈妈可能也活不久。
”当方仪听到母亲这一回答时顿生不悦,起身走开——在此我们不能一味指责女儿年幼不懂事。
因为莉莉虽然罹患绝症,但她在人生的把握上却是自由的,无论是去美国、回台湾还是买家具、换房子的一系列未来规划,她都是主动出击的一方,除了“被动”面对死亡这点。
可方仪却一直在为母亲的自由买单:小小年纪就被带离家乡、等对异国他乡产生眷恋时又被贸然带回台湾、她被剪头发、被送入女校、被体罚......她的人生是“被动进行时”,她一直被迫接受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母亲的自由,其实是以损害亲人的自由为代价的。
她无形中剥夺了女儿选择的自由、父亲渴望一家团圆的自由。
而小妹方安之所以在对待母亲的态度上显得拥有超龄的成熟,反而是因为她的年纪尚处在完全的依赖阶段,谈不上什么自我意识的觉醒。
小孩的特点在于还分不清自我跟他人的实质区别,因此更能与人「共情」。
“马”是自由的象征,它指涉的不是美国梦的具体含义,而是更抽象的人生自由——这从父亲“我才不要吃什么汉堡当美国人”的不屑可以窥见。
当方仪的同学问她骑马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方仪说“就好像世界停了一下,什么都不重要”——这是对无忧无虑的自由的向往,她想摆脱步履不停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理解了马的重要含义,也就明白了片尾方仪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大。
有些人讶异于女儿的一夜长大,认为这是铺垫不足、收尾仓促。
其实不是的:与「splash」的对视,让方仪隐约意识到了一点——这匹马不愿被套上马箍、不愿被束缚,而人的自由驰骋恰恰要以它的不自由为前提。
这是方仪此前从未想到的。
一个人自由的代价,必有另一个人来付。
将心比心的她终于记起:自己的梦想是下辈子当马,而妈妈的愿望却是不再当妈妈(莉莉说“下辈子想当男生”)。
人马对视、心心相印堪称神来之笔所以从马场归来的方仪再次看到母亲无助哭泣时会面露不忍:原来我固然是不自由的、可你的自由也已不复存在。
只谈自由,一家人便无法成为一家人;母亲转嫁她的责任是身不由己,可我明明有履责的能力,为何不愿承担而一味逃避?
再者,方仪的「恨母」也不是一种人设或性格,而是青春期的逆反与混乱捏造的自以为是的谎言——不论是“深思熟虑”的演讲稿还是口不择言的气话,我们都不能当作一种成年人的成熟认知去理解。
方仪的内心深处是爱母亲的,不然她不会在第一天上学的时候追问爸爸“妈妈不会有事吧”,也不会在面对妹妹“你知道妈妈爱你吧”的询问时陷入沉默。
无论母亲还是女儿,都是心口不一、内心分裂的。
如何展现人物迷惘纠结的复杂情绪?
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匠心独运的镜头语言功不可没。
02 影片的镜头与剪辑除了最佳新导演和最佳新演员外,《美国女孩》最意想不到的斩获当属最佳摄影。
须知它的竞争对手不仅有堪称大师的钟孟宏,还有《浊水漂流》的梁铭佳——后者也是位资深摄影,曾拍摄过《念念》、《叔叔》等多部知名影片。
《浊水漂流》的街景处理是欧洲文艺片风格表面上看,《美国女孩》的镜头技法平平无奇:多以室内中景固定镜头为主,辅以少量移动长镜头的使用。
这是影片刻意要与主人公一家保持距离、力求真实记录而非夸大煽情所致。
但当我们读懂蕴藏在画面中的丰富信息、留意到省略跟留白的妙处,就能感受到影片制作上的大巧若拙。
譬如老师想邀请方仪的母亲来听演讲时,方仪说“我觉得这样不好吧”,显现出她此刻的犹豫挣扎,我们发现:影片利用镜面帮方仪打造了个「分身」——在不知道母亲会来的第一次谈话中,这一「分身」并未出现。
同样用镜子展现内心矛盾的还有以下这个场景:宗辉提出想返回大陆赚钱时,莉莉正坐在梳妆台前独自承受化疗的痛苦。
这时的取景很妙,二人虽在交流,可莉莉却背对着宗辉、远处的宗辉面容虚化,反而是镜子里莉莉的神情一清二楚——这让双向的沟通沦为一个人的自说自话,表现两人虽同处一室,却无法交流。
此外,那些看似无关紧要、只为展现日常生活的闲笔也大有深意:比如方安被邻居吸引、帮他喂鸟的情节。
鸟跟马一样,本应享受自由,不该被关进笼子。
可幼小的雏鸟在大自然中无法生存,只能靠人喂养——此刻的方安,就是那只小鸟。
自由,总得能自食其力才行。
第三方的旁观镜头,看似是很简易的方法,但这里涉及到些细微差别,究竟有没有想法,一目了然:当方仪与思婷还是朋友时,二人的交流以同框中近景居多。
但当思婷的母亲对此感到不满、两人因成绩的不同而日渐生疏后,虽然依旧同框,距离却越来越远。
类似的设计简单吗?
简单。
可太多电影就连如此契合人物心境的简单设计都做不到。
他们貌似只认一点:越是声嘶力竭、声泪俱下的感情戏,摄影机就必须离脸越近。
方仪与思婷的友谊渐行渐远再说说影片的剪辑,留白跟省略是必然的选择。
因为过于繁冗的交代只会让混沌生活的细节显得更加凌乱与琐碎。
我们具体看看影片是怎么处理的:注意父亲在机场接家人的镜头:我们看到他先是躲在车里抽烟、远远看到女儿后吹起口哨打招呼。
早在父亲刚一出场,这个人依靠抽烟缓解压力的习惯和吹口哨的爱好就交代得清清楚楚。
而后便是汽车已然在行进中,我们看到家人见面、母女上车的画面了吗?
——没有,因为根本不需要。
方仪在车上的第一个问题是:美国那边现在几点?
——这说明了哪才是她心心念念的“故乡”。
稍后的几句台词,方仪先后提到了美国朋友杰西和马术营,这在之后的情节均有呼应。
可以说影片在伏笔的运用上相当成功。
至于全片最高潮的那场三人吵架戏,是一个精准的长镜头调度,为的是给观众带来最猛烈的情感冲击。
可在这之后的剪辑节奏却非常快:伤心的方仪夺门而出,紧接着她搭乘公交车前往马场,注意此时座位上方「紧急出口」四个醒目的大字——对刚挨了父亲一巴掌、感到整个家庭行将分崩离析的方仪来说,她确实需要一个情绪上的「紧急出口」。
紧随其后的画面就更绝:方仪逐渐从黑暗走廊的尽头现身、随着马啸声的方向前进。
唯有Splash,能引导她从黑暗走向光明。
而在马场的情节过后,护送方仪回家的是警车——去时独身一人,回时警察护送。
后者代表社会规范,这里含蓄地暗示观众:方仪长大了。
方仪从黑暗中寻找“光明”与能省则省的剪辑宗旨相对应的,是影片含蓄而克制的表达。
正如方仪来校的第一堂课是文言文《木兰辞》。
这里暗含两层意思:一是以中国古诗来印证「美国文化」的水土不服;二是那句「不闻爷娘唤女声」所表现的正是思乡之情。
新人导演能体现出这样的镜头把控力和叙事执行力,对此,我们还能苛求什么呢?
将最珍贵的记忆和生命历程搬上银幕,是很多人在第一部作品中都会选择的路。
不是越真实就越动人,而是要看回顾能不能疗愈当下并为未来赋予新的意义。
《美国女孩》告诉我们:所有的亲密关系都不会如期待般完美。
所谓「距离产生美」,太过靠近当然就“不美”了。
就像方仪与父亲更为亲近,不是因为父亲的关心比母亲更多,只是因为父亲常年不在身边。
这个道理,《孤味》就已经讲过。
方仪向窗外的父亲打招呼我们无法选择与谁在同一屋檐下,而人与人又毕竟不同。
人若坚称「我觉得她能做得更好」,便是无视了「这已经是她最好」。
最终,唯有相对无言地接纳不同罢了。
因为我们本不该将理解看得太重。
我们往往高估了说话与聆听能抵达的实际效果,就像请你听我演讲还不如让你给我掏耳朵。
既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就干脆不要面朝彼此碎碎念——陈绮贞的那首片尾曲,就叫《尽在不言中》。
理解是对外人讲的,理解诉诸的是理性,对外人我们调动理性沟通即可,不需要一起生活。
人的痛苦在于搞错了亲密关系的重点:忍耐与牺牲才是一切。
一味追求理解,一切就无法可想。
更何况:真理解了,又能如何呢?
出生在台湾的两姐妹,在美国长大,由于妈妈生病,回到台湾上学。
两姐妹回到台湾后,立即感受到两地在家庭、文化、语言、同学、学校的冲突,特别是姐姐和妈妈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
在我看来,妈妈其实是个典型的传统中国母亲,重视家庭,重视教育,甚至可以为孩子牺牲自己,只是,这种理念,对于美国长大的姐姐来说,很难被认同。
最后一个镜头,姐姐在阳台上满含期待地等到妹妹病愈回来,看到后高兴地喊了妹妹的名字,打开门,跑去楼下接她。
门一直开着,然后出现的是演职员表。
姐姐认不认可台湾的家,会不会回美国,片中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本片应该算是女性电影吧,姐妹和妈妈当然是女性,就算是姐妹的同学们,展现的也大都是女同学。
故事展开细腻温和,就算是冲突,也体现得隐忍克制。
查了一下,导演阮凤仪,也是年轻的新锐女性导演,本片差不多是她的个人真实经历的银幕化。
当我在芳仪的房间看到那么多马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马一般都是和男人连在一起的意象,怎么会安在女生身上?
不会是女导演吧?
一看主创信息,果然!
劳伦斯笔下的马象征着生猛的男性气质,马奔腾的形象总是与自由逃离密不可分,它当然不该只圈定在某一性别里。
芳仪妈妈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时候,我内心下意识地也在埋怨,怎么可以和孩子说这些?
可再想想:妈妈首先是自己,她的情绪也会有无法自控的时刻,旁人真的不该去指责她。
刚回国的芳仪被叫到办公室,老师叫她双手接过递给她的册子,突然觉得这种礼仪真的好没用,尊重是心里的,不是做这种表面功夫。
看到梁芳仪偷偷模仿妈妈签名,班上老师发卷子的时候叫名字念分数,以及打手心唤醒我的童年回忆啊啊啊太恐怖了,这种害怕和羞耻真的好多年都忘不了,直接创飞我。
吵架的时候芳仪出口的第一句总是英语,语种的变换太值得研究了,好像人被分裂成两半,出口伤人的总是冲动的自己,使用英语而非母语的自己,或者说下意识里她选择了美国人的身份。
她在学校格格不入,依旧喜欢看美国杂志,也反映出她对于身份认同的迷茫。
看到很多去了美国的中国人,很少看回到中国的美国人。
splash,姐姐妹妹坐在水滩前,姐姐一个人坐在水滩前。
溺水。
困在水里。
splash从水里挣脱出。
台词: Better is different.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会想要当美国人的?
如果你是在逃避的话,到哪里都一样。
「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成為的人就是我的母親,因為她的恐懼會成為我的恐懼,而她的軟弱會使我軟弱。
」芳儀的同學思婷問她:「妳到底在氣妳媽什麼?
」芳儀回答:「我只是覺得她可以做得更好。
」思婷則反問:「這如果已經是她的最好了呢?
」
看似浮夸但是很贴合实际的现代家庭教育电影,父母为了让孩子未来更好,选择让她们去美国留学,因为母亲患病,不得以回国,大女儿很难融入当地学校,一心想回到美国。
与此同时的非典环境,也让人很压抑,就像近三年的新冠,看完电影还是很迷茫,从小面对教育环境与对未来的憧憬,未来要面对伴侣、孩子、工作、社会环境、疾病,在种种包围里要更加乐观开朗,真的很累啊。
美国女孩 (2021)7.32021 / 中国台湾 / 剧情 家庭 / 阮凤仪 / 林嘉欣 庄凯勋
很不理解,感觉结局很仓促,戛然而止。
整个电影的节奏都很仓促,就是一个细节没有讲清楚,又开始另一个,很奇怪不知道是我的家庭环境影响还是什么,全片我不觉得妈妈有任何问题,反而是爸爸的不理解,女儿的叛逆,让我觉得很窒息。
本来患病的人情绪波动就很大,在家又没得相应的照顾,或者是关心。
很不理解,也很窒息没有看出女儿的情绪转变是因为什么,有点莫名其妙,也没有看出有很大的变化感觉电影主题不明显,很混乱
直视生活是《美国女孩》的浅层意图,虽然它发生在“非典”时期,近二十年后的我们却仍然能在这个家庭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我们总是难以或者说是不愿意看清——家庭,而在影片中,突降的病痛压缩了逃避的空间,家庭中每一对关系无所遁形、逐渐清晰,母亲王莉莉和大女儿梁芳仪的母女关系便是其中最细腻的一段关系。
显然,美国女孩是梁芳仪,但美国女孩又何尝不是王莉莉?
2022年,我们仍然没有走出人类疫病的阴霾,仍未能对西方完全祛魅,仍在尝试走出菲勒斯中心(phalluscentric,男性中心)社会。
这也恰恰是《美国女孩》构建的叙事背景。
母亲的癌症和无形的传染病是深植入文本的,它们埋下导火索。
要是简单粗暴地说,那就是一切病都是穷病,不过,不幸福的源头终究来自欲望和现实的不平衡。
虽然王莉莉的家庭可以称得上富足,但只要两个字——癌症,便能让十年甚至更多的奋斗化为泡影,美国极高的手术费用让她不得不回国治疗,也让她的期望值从美国梦的云端跌入“活着”的谷底。
在绿植包围着的玻璃房中,她笑了:“当我摸到硬块时,我知道一切都要回到原点了。
”这场生理的痛也会让她发现,哪怕在健康的从前,她的梦想也不与现实匹配。
因为无论她的梦想是什么,都绝不是成为家庭的附庸,不是无私地履行母职。
但最终她默默无声地成为了,和大部分步入结婚生子阶段的女人一样,陷入家庭的魔咒。
她总是把“死”挂在嘴边,是否母亲总是这样?
而我们就像梁芳仪,做不出安慰的姿态,而是讨厌这种自怨自艾,没来由地满腔怒火。
丈夫则以看似再合乎情理的不过的“你不会死的,不要总是想这些……”来应答,分别多年他却连她的手都不愿再触碰。
当他推掉工作陪妻子看病时,我们竟会下意识地认可他,至于对失去工作全身心投入家庭的女人,没有人觉得惊奇,随着时代“进步”,公众主流态度从习以为常到鄙夷轻视,没有人会去共情家庭妇女做出一个决定时内心巨大的挣扎。
当一个女人距离死亡如此近,生理上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家庭里的人却都选择了逃避,没有一个家人主动伸出双手抱抱她,没有一个家人想倾听她。
因为她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角色,她只要负责唠叨、担心,她只要活在现在,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可因为她难以割舍从对男人到对孩子的爱,又被日复一日的生活所麻木,所以她甘愿被困在角色里。
或许用文字书写家庭中的女人时像一种解剖,或许会让人觉得小题大做,那或许是因为我们往往更习惯看到生活的表面,尽管那是由妥协和逃避织就的表面。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是家庭关系的放大镜,而从母女两代人贯穿影像时间前后的动机之上,我们可以更好地看清这段母女关系。
王莉莉作为一个逐渐被抹杀自我的母亲、妻子,她无法倾诉的的痛是埋得最深的焦点,而梁芳仪作为一个几近成熟的女孩,却以横冲直撞的姿态去宣泄。
看似一攻一守,她们却是一样的,她们只是活在不同的时间里,时间的交汇点是去美国。
美国意味着什么?
在影片中,它的象征性大于其本身所指。
父女俩挑选书桌时还不忘挖苦母亲,我们从父亲的话语得到信息——母亲原来对美国的向往不输女儿。
《我的天才女友》中,埃莱娜选择离开那不勒斯,而在这里王莉莉选择去美国,她们的选择是相通的,处境也是相似的。
她们过上了家乡人眼里“上等”的生活,所以当她们发现自己本质上和所有的困在家庭里的女人别无二致时,她们更加无法言说。
王莉莉的梦想藏在影片时空之前,像被埋葬了,我们却能比照着现实去挖掘——王莉莉的美国意味着逃离家乡、机会、眼界、自我价值的实现……梁芳仪的美国意味着自由、家乡、朋友、做优等生的资格,而在大多数人眼中,美国则是被奇观化的,这也是影片在另一层面对文化冲突讨论的氛围。
其实去美国无法改变自我价值,自我价值只能由自我掌握,正视生存环境或许才是永恒的出路。
影片最后,在经历了一段父母和女儿三人关系的爆发后,梁芳仪和母亲走向和解,她躺在母亲的大腿上,让妈妈帮忙掏耳朵——这是十分亲昵信赖的舒展状态,她们再次谈到下辈子,梁芳仪说下辈子想当马,她也记得母亲说过——下辈子想当男生。
可王莉莉避开了这个话头,事实上,她在整部片子中的挣扎也只有蛛丝马迹,她早就慢慢习惯了失去自我的事实。
也许梁芳仪察觉到了,她在演讲稿中书写“我最不想要成为的人是我的母亲,因为她的恐惧会成为我的恐惧,而她的软弱会使我软弱”,正如朱殊所指出的“在母女间的窥视和反窥视,控制与反控制中,女儿试图逃避母亲,也就是拒绝母亲所担负的社会角色。
”,但逃避真的是最佳选择吗?
因为年龄,我们自然无法苛责一个正被两种文化挤压的小女孩,但当我们看向自己时,是否又有反思的勇气?
最终影片在清风拂过的阳台空镜处结束,一扫之前沉闷的影像气质。
妹妹的回归看似让这个家庭得到了喘息,可是不自由的每一个家庭角色真的能被“爱”所紧密连结吗?
《美国女孩》有着从家庭延伸到社会的多维度主题呈现,但它对母女关系的书写是最值得被看见的。
在这个日益商品化的时代,王莉莉和梁芳仪的母女关系从代际传递无效所导致的疏离,到回归庸常而温馨的生活中的和谐与认同,虽然此处的转折比之《瀑布》显得生硬,但这样的母女关系却有更普遍的意义。
《瀑布》中的母女最终携手站立,《美国女孩》中的母女最终相依偎着取暖。
苏西认为一个女人的生存是不能被阐述的,必须通过作品去感觉,在《美国女孩》中,林嘉欣和方郁婷出色的诠释,让我们得到了深思母女关系的机会,它正现了女性在男性社会复杂的生存状态,让对菲勒斯中心社会的质疑和解构更加有力。
動之以情,家庭每個成員也沒有錯對之分,不煽情寫這個家庭故事,留白處有很多、同一時間有很多伏線,每個人都為家庭付出,只是人有盲點管不了誰高興誰不高興。家庭無論怎樣也要運作,dysfunctional也要運作都要生活,生活很苦但轉化成光,愛大於一切。家人的確是很麻煩的東西,電影觸及到個人的成長、年代,對制度的不滿。阮導的長鏡頭與攝影師拍出一部好作品,遠遠觀察不打擾,喜歡。片尾用到陳綺貞的歌更愛,林嘉欣大愛,林書宇的《百日告別》本身大愛,再監督這部戲要有多細膩敏感才會有這部電影。阮導未來可期,方郁婷有機會成為日後的桂綸鎂,媽啊,成長年代全都是周杰倫。回憶殺
7/10
移民、癌症、亲情,很沉重也很现实的背景和题材,但表现力其实相对一般。这个故事设定相当精彩,从小女孩梁芳仪的视角展开,对新文化环境的不适,母亲病情对家庭的压力,与父亲疏远的亲情,乃至时代背景的写照(用非典时期影射当下),但最终整合在一起,都想着要表现,但都不是很深刻。叙事和人物,与故事背景和元素之间都有存在着间隙感,说白了把上述任何一个元素拿掉,这个故事大致还能成立;哪怕你再添点背景进来,也跟这个故事关系不大,导演阮凤仪对待这个现实题材,情绪和人物刻画都很到位,但还是匠气过重,且过于理想化。
演员演技绝对没问题,但剧情是真的迷惑行为,冲突后的解决来得莫名其妙,毫无说服力,像极了中国式逻辑: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我们不需要真诚的交流,好好说话,不要乱发脾气,用行动去爱和关照周围人。excuse me?
流水账 不想被叫美国人却非要往美国去
难以融入移民家庭的世界。
❶掐表看了看,影片直到60分钟才稍微露出一点晴天,前一个小时妈妈一直在生气,女儿一直在顶嘴,小女儿一直在受气,我一直在地铁老头看手机.jpg看这一家人。❷阵仗铺排很大,结尾收得仓促。由于主角过于叛逆,妈妈得绝症了还冷眼相待近90分钟,很难用“妈妈我不想你死”来解释一切。❸喜欢数学课被体罚的女主的长镜头,爸爸打女儿那场处理得也很好,结尾那只马的鼻息整得我也有点小紧张,生怕被它咬了踹了。
一团乱麻的生活,我们互相关爱但又迫不得已的游离在外。「有时候恨跟爱是一体两面」,“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成为我的母亲,因为她的恐惧会成为我的恐惧,她的软弱会使我软弱。”我竟然看懂了从头到尾为什么在争吵,可以和女儿共情也可以和母亲共情。真实又焦灼的生活,问题叠着问题的生活,顾左右而言他的答案,无处可表的爱。(so sad ᵕ᷄≀ ̠˘᷅
-“你不要死好不好。”芳仪像一头小鹿一样,很可爱。-“我爱你,好爱好爱。”
文化冲突与代际冲突的深处,其实还是控制与逃避,就像剪不断理还乱的结,牢牢地捆着亲子关系,《美国女孩》细腻之处在于,将家庭里的那些没来由的拧巴悄然地传递给了观众,大多数华人家庭里的人,谁没体验过那种无名的怨气呢!
平稳叙事,真情实感。母女吵架,父亲打了女儿一巴掌和拿衣架打女儿、女儿在马场对着白马哭诉、父亲得知小女儿没事后在楼道间掩面落泪,这三场戏都令我动容。
温润又细腻的女性视角,各种的,生活里,绝境下。比《瀑布》《小伟》都多了一份温度感,导演的风格还在打磨,未来可期。
文化、经济和病症的重重包袱之下,各有各的委屈与不适,生活就是这样啊。爱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力量的。
Everyone is hysterical.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觉得故事蕴含着对小岛的隐喻。一个寻美国梦遇挫、生命时日不多的母亲,一个依靠两岸往来挣钱的父亲,两个人都总在说“我有什么选择?”。当然,纯粹从母女关系的角度看,依旧是一部细腻的好电影。
女儿想去美国快乐,老公想去大陆挣钱,我身体残破,精神压抑,我怎么办,我保留着家的温存和理想,有人要,我就给他。
金马(2021)获奖新导演、新演员、摄影、观众票选、费比西,提名影片、双女主、原著剧本。
就算这女编剧整个剧本写的全都是“刻板成见”四个字,也不见得比现在的会差到哪里去。
我十分想念杨德昌。
對03年的SARS印象確實不及如今那麼深刻,那時候有做咽喉採樣的嗎?以及分診的醫護們防護也這麼完善的嗎?林嘉欣都瘦到脫相快要瘦成張靜初了。這個關於移民還處在爸爸國內賺錢媽媽國外帶娃的初期階段就因為疾病而被迫回流的故事,屬於是可以想像到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