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别恐怖,只有第一次进入“密室”时出现的女鬼吓到了我,后面就只有淡淡的不安了阴冷的色调很有风格,镜头拍摄得很压抑,整片给我带来的不协调和怪异感在第一个镜头就定下了,海上飘摇的船舶,甲板上静立的瘦削女人,很不协调。
镜头拉远这一艘船在海岸上孤零零飘着,更加深了孤独感片内的配乐做的很是不错,最印象深刻的是电流杂音,人声,诡异的鼓点,听得心中燥郁不安发现片中公寓总是用透明白塑料做帘子,导演刻意用这层塑料来拍出帘后的模糊未知,很新奇的运用感觉男主演的有点迟钝过头了?
最后进入密室也是误打误撞,基本上从男女主汇合以后,呈现东京鬼城外景以后就不太想看了
看这电影的时候我反而想到的是《遗传厄运》的导演艾斯特,一方面这两部电影的镜头语言能力在恐怖片里是比较突出的,尽管他们风格迥异。
另一面艾斯特的三部恐怖片《遗传厄运》《仲夏夜惊魂》《博很恐惧》都是结尾偏弱,但入戏快,过程刺激。
黑泽清相反,慢热,结尾升华。
假设用AI,把他们的电影融合起来。
虽然这个AI目前并不存在,但很多其他类型片正干着这些粗暴的拼凑,尤其是商业片中,因为作者向或者说文艺片,风格是统一的,如果导演本身不想通过风格的撕裂或者突破达到电影所需要的某种效果,那么在此之上那些拙劣的模仿者拼凑的片段在风格下会异常突兀。
所以我们很难将艾斯特和黑泽清的风格粗暴地组合,以达到互补的效果。
但却明明可以取长补短,该如何入手?
我们再假设,如果AI可以通过穷举法的暴力方式,将两位导演风格融合。
要面临以下问题:首先没有足够的样本来喂,导演的产量是有限的,就算扩散到整个电影界,风格不同的优秀影片也是有限的……其次对于AI产出的东西,谁来评判?
如果只是简单的投票,很显然,艺术最终走向死亡。
还有一个就是时间与步子,这里反而出现一个有趣的点,如果是AI主导,AI越是厉害,产能越大,人就越需要花时间来选择,就会陷入了一个“随着效率越高、效率反而降低”的怪圈。
但我们也在面临一个问题:AI肯定会越来越厉害,人类的创造力会越来越厉害吗?
最起码在金钱至上的风气下不会,但我们不应当对这种风气进行简单地批判,而是认清风气形成的原因,而这原因肯定也不是AI带来的,正如不是工业革命带来的一样,在更远的将来,也一定会有一个比AI更革命性的东西。
都说已知速度最快的,是光。
我想,比光更快的,是人类的想象力。
人类的想象力正在被腐蚀,这个想象力不是指一部人的想象力,而是指人类总和的想象力。
电影里重复的篇章感觉太多了,但表达的「当活的人知道死亡并不真实存在」好可怕——死亡不存在,人的灵魂只是进入了另一个孤立的世界。
因此活着这个概念也变得模糊,因为一个人并不会彻底消失,即使身边的人都把他忘记,他自己也还是知道自己依然存在。
所以在一代代人里,循环好像就不存在了,而仅仅是累加,是凝固不流动的。
这注定一切都是向下的而非向上,会走向腐败而非新生这时候人们会渴望真正的死亡:死后不存在灵魂,不再有来生,活才像活着。
但电影里很残忍,死在这里不存在。
人在这个世界消失,会进入另一个孤立的世界。
活和死的意义消融,而人间的所有快乐都会成为痛苦的来源,比如对活着抱有最强烈热情的人在知道真相后必定会变成最迷茫的人。
人的灵魂会永远漂浮在众多孤立的单元之间,只有孤独无动于衷地凌驾在一切之上。
日本导演在拍摄心理惊悚片方面真是高手如云。
中国到现在也有很多人从来没有在大都市生活过,上个世纪美国和日本导演拍摄的都市生活至今也是很难引起人们共鸣的。
老友记第一季Friends Season 是1994年播放的电视剧,我在2010年之后才第一次看,里面随处可见的漂亮的男女,舒适的人际关系和人们解决复杂问题的优秀能力,即使是放在今天的2023年来看,这样的生活在中国也并不常见。
可以说,没有大都市生活经历的年轻人是get不到其中大部分的趣味的,即使完全有能力看懂剧情。
大卫·林奇是很少见的我非常喜欢的美国惊悚片导演,我喜欢他的作品是因为他的电影不靠乱洒血浆和一惊一乍的音乐吓人,而是靠着台词和画面中密密麻麻的隐喻吓人,并且常常越解读越惊悚,看完之后犹如重温了一场噩梦。
他擅长挑起人们潜意识中的那根恐惧神经,把生活中的一点点“异常”无限放大,最后整个世界都成为噩梦一般。
恐惧可以是无意识的,我即使解读不出来那些隐喻,也可以感到非常害怕。
就像我读不太懂的诗词,也可以在韵律和词语组合上给我以“美”的享受。
我一直很佩服那些能把人们潜意识中的恐惧用语言挖掘出来的编剧。
人们在生活中其实常常使用各种隐喻,但是大部分人在说话的时候甚至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就像大都市的人们往往意识不到那些充满了自己生活的恐惧,焦虑和压抑一样,他们只会无端地觉得日子过得非常着急。
“人一旦意识到荒诞,就永远与荒诞绑在一起了。
一个人没有希望,并意识到没有希望,就不再属于未来了。
”在《橡皮头 Eraserhead》中,阴暗压抑的工业小镇,刺耳的机器轰鸣噪音,扭曲病态的家庭关系,这些都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
我们离1977的美国也太远了。
或许很多人以为大卫·林奇胡编乱造,刻意猎奇整活儿。
实际上,工厂里的流水线工人可能比白领们更能看懂这部电影。
现在有一部分拍摄工业小镇的衰落的东北电影有点儿这个味道了,东北真不愧是城市化,少子化,老龄化的先驱,比中国的其他任何地方的人都要先体会到发达国家的这种阵痛。
“真实心灵的解体是现代社会发展不可避免的结果。
”我们偶尔会嘲笑父母的品味老土,只喜欢看那些抗日神剧或者东北喜剧,但是,我们需要意识到,每个人的品味和TA的成长经历息息相关,我们就是没有能力与距离自己太过遥远的生活感同身受。
在校学生显然能够看懂课本上每一首忧国忧民的诗歌,能够看懂底层人民生活的苦难和对封建社会的控诉,但是,这种没有生活经历支撑的理解终究是肤浅的。
我在山里生活的时候就能看懂日剧和美剧的故事情节,尤其是简单易懂的喜剧,文艺片可能稍微难懂一点儿,但是大部分情节我还是可以看懂,至于恐怖片就更简单了,一惊一乍,女鬼探头,看完了事。
我从来没往深了去想,并没有试图去解读影片中的角色在时代浪潮中身不由己的哀伤。
当然,即使不了解导演生平和时代背景,也并不影响我能看“懂”电影剧情本身。
我从来不认为中国导演就只能拍乡土电影,一定拍不好赛博朋克和反乌托邦的电影,只是,需要时间,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和老牌发达国家相比,中国进入现代化的时间太短了,生活在令人窒息的大都市的人还太少了。
我们对于科技高速发展的弊端以及大都市大工厂对人的异化的感受还不够深刻,自然也没有能力去创作出反思这一切的艺术作品。
黑泽清的《回路》这部电影是2001年上映的,那个时候,中国经济飞速发展,人们的收入也增长得很快,大家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信心,比黄金更宝贵。
日本当时的处境和中国截然相反, 19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初期,日本“泡沫经济”崩溃,整个社会陷入了绝望之中,生活在大都市的年轻人们既失望又孤独,对未来也感到非常迷茫。
影片中的“坠落”既象征着经济的崩溃,也象征着对急转直下的生活的绝望。
人生的下落或许没有尽头,而爬上高塔向下坠落是有尽头的,当人们被迷茫的苦痛所淹没的时候,安慰的语言失去了意义,人们想要夺回对生命的掌控权,哪怕最终是“死亡”,那也是一个确定的意义。
我在看《回路》的时候,震惊于黑泽清能用非常简单的红色胶带封门这个情节就把人与人之间的冷漠隔阂表达得这么清晰。
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即使是网络世界也无法缓解这种孤独。
现代人既有大都市的生活经验,同时又有时时处于恐惧却不知为何畏惧的经历,生活中还要有无处不在的弥散式的压抑和孤独。
“太接近就会死亡,太远又会走近。
”我从来没有在美式恐怖片中看到过这样的关于人际关系的表达。
美式恐怖片中的快乐,痛苦,甚至是阴谋都是非常直接非常明确的。
黑泽清的恐怖片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暧昧难明的,哪怕是鬼怪,也是影影绰绰的。
我怀疑这和东亚社会长期生存资源匮乏有关,大家既互相帮助,抱团取暖,同时,为了争夺那一点点有限的资源,又互相伤害甚至是杀人,所以,当现代社会靠一个人就能满足一切基本生存条件的时候,东亚社会的原子化来得很快,情况比西方社会严重得多。
自古以来,我们受到的人际关系的迫害实在是太严重了,人们不知道应该怎么保持一个令双方都舒适的距离,也不知道该如何尊重一个和自己完全平等的个体,只好通通自我隔离。
人们宁可忍受孤独,也要远远逃离人群,甚至严重到要用胶带把自己封于一间密室之中,彻底斩断和他人的联系。
我猜,九十年代的人们绝对想象不到,现代化大都市面积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资源这么丰富,人与人之间竟然可以这么疏离,厚厚的可悲的隔阂无处不在。
中国一直都是个熟人社会,以前的很多大城市只是看起来大,但其实是很多小团体紧密结合在一起,大家只关心和了解自己小圈子里的事情,彼此之间非常熟悉,人们一代代过着几乎完全相同的生活。
现代大都市里生活着的年轻人才是都市繁衍出的第一代人而已。
对于大部分生存于大都市的人而言,所谓的家庭这种传统的维系亲密关系的存在并不能减少他们的孤独感。
更何况,“小家庭”这种存在现在本来已经摇摇欲坠了。
刷一万次网页也不能让大家的心灵靠近一点,关上电脑,身边依然寂寥无人。
互联网看似无所不能,打通了各圈子之间的壁垒,但是对于在大都市漂泊的人们并没有什么用。
进入大都市,在这里生活的年轻人,本来就是喂给城市这个怪兽的食粮,他们既不能回到乡下的熟人社会之中,因为接受了高等教育之后,早已不能适应那个家中的一切了,在人海茫茫的大都市也无法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建立起全新的亲密关系,年轻人们过着一种虚假的繁花似锦的生活,全靠服用着对明天的美好想象的毒品支撑着,活着的人对其他人而言只是一道黑影,即使是死亡之后也只是被困于密室之中的孤魂野鬼。
鬼的数量渐渐变得比人还多,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间密室中徘徊,最后一座城市彻底成为一座鬼城。
当被边缘化的“鬼”只是少数人的时候,我们可以无视他们,敌视他们,污名化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可如果,“鬼”变成了这个社会中的大多数呢?
我们又该如何对待他们呢?
现在的强人工智能大大加快了人变成鬼这个进程,人生的无意义感被加深了。
我感到一种都市生活的深深的荒谬。
那些鸡娃的父母,削尖了脑袋,即使牺牲孩子的身心健康也要卷出漂亮的考试成绩,曾经短暂存在几十年的文凭社会正在飞速消逝,那些试卷上的骄傲,那些幻想着能成为人上人的虚荣心,都像一个个美丽的泡泡一样碎裂了,梦想尚未实现就已经宣告过期,只剩下一个病孩子,在这个不讲任何道理的世界苟延残喘。
中国发展得非常快,可能短短几年就走过了发达国家几十年几百年的路,所以人与人之间隔阂代沟的深度也会是别的国家的几百倍。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理解当然会变得非常困难,生活在现代化的大都市中,人们的孤独会是别的国家的几百倍。
如果黑泽清觉得那时的日本已经没救了,快要世界末日了,那现在的中国只会比日本没救几百倍。
这故事无非就是想塑造那种末日感,偌大的东京,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营造出这种荒凉寂寞的感觉来。
这片应该作为那种几个故事的合集里的一个,拍成一个短片,反正只要get到你想表达的某种感觉就行了。
而拍成2小时的片,拖沓倒罢了,关键是拍这么长,也根本不知道说了个啥。
一开始田口死,还算正常,反正他就是被蛊惑了自杀了,而从矢部开始,就直接开始看不懂了。
莫名其妙的家里多了张纸,"打造密室的方法",他看了一眼就扔了,然后家里出现田口的影子,镜头一切,跑到大街上,找到一扇贴了红胶带的门,撕开就进去了,送了人头。
姑且理解为田口的鬼魂蛊惑了他,去找到并打开了不该开的门吧。
接下来一切就跟红胶带门有了关系,30分钟这里看的我是一头雾水。
29分钟,美智和顺子是穿着这身衣服谈论。
下一个镜头就成了这样,好吧,应该是又过了一天,同事还没回来,于是她们准备打电话报警,刚打,同事回来了,不理不睬的进了房间。
又是紧接着镜头一切,立刻就到了这里
下个镜头同样是往镜头方向走,就又穿回了上一件衣服。
莫非这是前一天的事?
这镜头切的真是让我云里雾里,能好好拍的,非要人为的瞎打乱时间顺序,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人看的费劲,何苦??
看她们都从镜头对面走来,我先还以为后面贴胶带的是顺子,以为她们是一起从这个门出来的,正好前一天穿的红裙子,再细看看,又并不是,贴胶带的女人裙子比较长。
到了43分钟,矢部把自己关进房间不搭理她,
下个镜头一切,她又来到了这门前。
这镜头交代的真是不清不楚,通过这个的方位,思考了下,估计这2个镜头时间上是同一天,这是在他们花店的楼下,她是从镜头左边栏杆这面出的门,她背对着左边,是下班了刚出门,红胶带的门是他们的邻居。
而30分钟时给的镜头,她已经从左边出门右拐了,朝着镜头走来,所以给人一种她是从正前方走出来的错觉。
那个方向只有红胶带门。
紧跟着上个镜头,又是镜头一切,衣服又换了,又是一天了,这片里镜头的切换真的是分不清时间。
红衣女邻居自杀。
然后川岛与吉崎谈论鬼的时候,借他的嘴讲这片里的鬼魂世界观,简单来说就是鬼界满了,入侵人间,同时,老板莫名其妙中邪。
到处贴胶带。
有红胶带,有网线接口中间还给这么个镜头,意思应该是说鬼就是通过网络传播的。
春江中邪时,才看到这份打印出来的纸,看上面的意思又让我弄不清了,本以为之前出现的红胶带是封印鬼的方法,只是网络的存在,使得封印不住了。
但从这里来看,似乎是鬼魅惑他们贴上红胶带,搞出一种自闭的环境,蛊惑他们自杀。
等于红胶带像是人们受鬼蛊惑像布置结界害死自己的手段。
至于说什么这些人活的孤独,选择了去死云云,我是完全觉得生搬硬套无病呻吟。
矢部想死么?
老板想死么?
顺子想死么??
春江想死么?
全世界这么多人都空虚寂寞选择被鬼拖走的??
不过都是被鬼蛊惑,迷失本心了而已。
剧情说白了,不过就是鬼入侵了人类社会,蛊惑人们把自己搞得像行尸走肉一样,然后变成黑影消失。
而不是本就是活的空虚寂寞的人们引来了鬼,这是本质区别。
而现在这片却被当成后者吹上天。
而这个寂寞,说回本片对于鬼出现和害人的设定,我看是完全矛盾了吧,鬼界满了入侵人间,你该是满大街鬼才对,你这却是鬼把人害死做鬼陪你们去,我看是鬼太寂寞了找人陪吧?
《回路》不是一部单纯的恐怖电影, 更像是预言一样看到了20年后技术的入侵造成的人们之间的疏远和孤独黑泽清将人类濒死的体验表现的冷静而直接电影中的「孤独」像绝症一样悄悄将人们围困“太接近就会死亡,太远又会走近”导演声称这部电影的目标,是探索和展示鬼与人的边界当鬼魂脱离了恐怖电影的框架便不再是简单的慑人的存在,之所以入侵到人间也是源于灵界空间的澎胀时间流逝下「鬼」的质感 | 黑泽清《回路》|视频论文_哔哩哔哩_bilibili
剥开社会的洋葱,暴露在外的便是不断流泪的孤独个体,《回路》将这段残酷的现实以一种寓言的架构横亘在观众眼前。
千禧年初,伴随“J-Horror”成为恐怖电影中不可忽略的一个分支,越来越多创作者都将视角锁定在这个领域,并以多样的表达手法使这股“恐怖迷雾”在世界各地蔓延。
大名鼎鼎的“J-Horror”中,有以“阴性恐惧”为创作核心的《午夜凶铃》、《咒怨》,它们以影响日式文学颇深的“怪谈”形式讲述都市中避无可避的恶灵危机;也有以黑泽清等创作者制作的影片为代表,利用各种现代化学术概念和传播媒介设计一个巧妙的恐惧结构,以此挖掘出现代都市人的生存困境,《回路》正是该领域的翘楚。
在《回路》中,我们同样能够找到独属于日式恐怖片的基因:脱胎于都市怪谈的惊悚感和世纪之交新兴传播媒介引发的不可逆的生活方式变革。
两者共同构成了《回路》的恐惧结构的底层基础,前者体现在通灵术催生出的“都市幽灵”;后者则是互联网在现代人生活中留下的痕迹。
都市幽灵成为恐惧载体,而互联网成为传播恐惧的通路,两者相辅相成,给予当时,乃至现代观众都能够感同身受的恐惧袭击。
毫不夸张的说,黑泽清在千禧年初,利用互联网这个物象,将原本扎根于“怨念复仇”的怪谈体系进行了一次延展,使更多创作者看见了“J-Horror”的可能性。
以《午夜凶铃》、《咒怨》为代表的日式恐怖片将不可视的怨念以贞子、伽椰子等具体形象“肉身化”,赋予它们“无差别伤害”的行动逻辑逼迫观众感到恐惧。
《回路》在吸收前辈让怨念、魂魄等不可视概念可视化的同时又进行了一定创新,即剥离鬼魂的“肉体”,转而直接向观众展示“魂灵”。
在《回路》中,存在于密室中的幽灵并非是贞子、伽椰子一样狰狞的恐怖女体,它们虽然有实体,可以被看见和触摸,但缺失形体本身的规则性,更接近“幽灵”本质的模糊属性,其最终呈现效果甚至接近“异样的人类表现”。
黑泽清曾在《降灵》中利用简单易行的照片技法表现少女幽灵,在《回路》中则是借助新兴视觉特效进一步发展了对人的虚焦拍摄,甚至在手持镜头中也能把“亡灵虚焦化”,在某种意义上他并非具象化幽灵,而是将幽灵抽象化,把它们打造成一种完全不同于此前依靠扭曲肉体展现恐惧的视觉载体。
独具特点的恐惧载体成为影片的符号,进一步释放其恐惧感的则是黑泽清对于“视觉空间建构”的镜头探索。
当我们讨论黑泽清时,常常绕不开他十分擅长使用的纪实性长镜头和对空间纵深感的塑造,正是这两点与《回路》中独具特色的恐惧载体——幽灵形成了一种“日常化恐惧”。
黑泽清是一位非常擅长,甚至依赖长镜头的导演,不过在他的长镜头中看不见过分的情绪波动,也不会有像同为亚洲导演——杨德昌设计的长镜头中的戏剧感,而是一种极为克制的事件展现。
黑泽清的长镜头只是提供一个记录的视角,为观众凝视影片创造一个窗口,而这无疑与我们现实的视觉生活一致。
在现实世界,我们用眼睛“拍摄”的长镜头直接地记录一切,不会有剪辑,不可能有复杂或是精细化的戏剧设计,所见即一切的逻辑贯穿始终,这便是真实的视觉体验。
黑泽清正是利用纪实性的长镜头让观众的双眼在虚构影片中感受真实的视觉体验,从而完成恐惧对日常的侵略。
《回路》中的另一种“日常化恐惧”则是体现在黑泽清本身对于“纵深空间”的塑造。
在影片中,观众随时都能够看见导演极力打造的“纵深空间”,不论是狭窄的四叠半房间,或是宽大,由一个个书架分隔的图书馆。
或小或大的空间都在黑泽清的镜头技法下被拉长纵深,成为恐惧的温床。
在最具标志性的图书馆戏份中,幽灵以虚焦化的暗影出现在纵向排布的书架之后,观众的双眼跟随拍摄角色的正反打、环绕镜头发现一个暗影不经意地掠过,有时甚至无法分辨那是幽灵,还是没能被光线照射的人体。
这种停留在空间纵深感中的视觉误差正是这份“日常化恐惧”的来源。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会害怕晚上独自一人经过小巷,会不经意地产生小巷深处,微弱月光下存在一个凝滞的人影的错觉,这种错觉使身体做出反应,释放更多肾上腺素,加快脚步,逃离此处。
这种作用于行动上的反应便是恐惧心理的直接体现,《回路》中也同样利用这一点完成恐惧压力的释放。
在角色直面幽灵的戏份中,黑泽清并没有像传统恐怖片一样让恐惧以一惊一乍的方式直接“吞噬”受害者,而是让它一步步经过空间的“纵轴”,利用在故事中现实空间的“行进”完成对受害者和观众心理空间的“侵蚀”。
这与贞子爬出电视机,在榻榻米上缓慢爬行,或是伽椰子从楼梯上探出头来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都借由放慢速度,放大恐惧,强调的是恐惧本身的压力渗透,而不是直观的视觉破坏。
《回路》中,看似是纠正观众的“视觉错误”,实际上是让观众与角色一同直面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幽灵,同步释放恐惧压力,最终将潜藏于日常暗面中的恐惧变化为惊悚。
在恐惧与惊悚之后,《回路》讲述的实际上是一个悲剧性的末世寓言,这与千禧年前后弥漫于世界各地的世界更迭,末日来临的阴谋论相呼应,不过与后者注重物理性毁灭的预言不同,《回路》讲述的是一种人心在如洪水般来临的孤独感面前的逐步瓦解。
它是一种先作用于个体精神层面的自毁,之后一步步促使社会群体的瓦解。
与影片格外注重空间的视觉母题相同,处于空间之中,正在遭受孤独侵害的个体是整部电影在文本层面的叙事重心,电影也是通过几位角色的崩溃向观众展示了东京一步步沦陷于“孤独地狱”中的场景。
日本人一向十分矛盾,他们一面推崇人与人之间点到为止,相敬如宾的距离感,一面又极度渴望与他人建立消除距离感的联系,强烈的矛盾心理成为他们的集体情绪,并在《回路》中得到极致呈现。
《回路》中用一种社会原子学的程序实验形象地向观众展示了这一点:一个人就是一个点,当它与另外一个点相处太近就会死亡,但距离太远又会渴望靠近对方。
对于孤独的依赖和恐惧贯穿影片始终,并与“幽灵”的意象和“互联网”的物象并驾齐驱,成为导演本人,乃至时代群体在社会变迁下的集体焦虑。
进入互联网时代,家用电脑走入千家万户,在电子产业发达的日本尤是如此,即便是对电脑毫不感兴趣的经济学大学生也会因为从众心理跃入潮流中。
导演让幽灵通过互联网媒介以一种病毒的形式进行虚拟层面的传播,并在现实生活中打造出一个密室,将人和幽灵共置其中,从而使人类失去活着的物理意义,变为一滩暗影。
这无疑是对千禧年后家用电脑促使的宅文化兴起的一次隐喻,当所有人都趴在电脑屏幕前进入互联网世界后,我们似乎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孤独,因为在网络上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隅,它们或是跨越大洋彼岸的联系,抑或是超越虚实界限的沟通,但正是这些非日常的情绪化体验在不断剥离我们对日常的现实感知,使个体被囚禁于密室里,脱离群体,最终使群体也分崩离析,难以维系。
影片中,被幽灵侵蚀,将自己锁在房间中的,浑浑噩噩失去自主意识的人无疑是这种生活状态的映射,电影特意采用了摄像机视角对他们进行记录。
他们被幽灵侵蚀,失去生活目的,终日在自己的四叠半房间中徘徊,久而久之便对自我人格和信念都开始产生怀疑与否定心理,并在极度的不安定下爬上高塔,一跃而下,迎接死亡的命运。
影片极力地展现个体在面对孤独感时的自毁画面,并在最终将它们聚拢,演变成一种集体性末日,在开头和结尾分别出现,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船只无疑是对“末日方舟”的一种隐喻,不过其内在依旧是充满悲剧性的,缓慢拉远的镜头无疑也在侧面印证这一点。
船只同样被视作一个孤独的个体,被遗弃在汪洋之上随着波浪茫然地航行,呈现出来的,能够打破孤独的希望相当脆弱,随时处于一种分崩离析的状态。
这也与片名“回路”形成一种结构上的呼应——人至始至终都被困在孤独的封闭路线中。
互联网出现后,我们寄希望于虚拟网络消解孤独,可实际上它不过是一种安慰剂,经过短暂安定后,迎接我们的只会是更为深邃的空虚,对此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继续使用安慰剂在假想中治愈身心。
最终,循环往复的“生病—治愈—再生病—再治愈”复合结构成为个体存活的假象,而在假象之中才是空空如也的现实,一如影片中角色融入暗影的过程,现实中的我们并非迎接死亡而变成幽灵,而是活着成为幽灵。
这在一定程度上抹消了死亡与生存的本质界限,也是让我感到无比恐惧的一个核心设计。
黑泽清向来是一位悲观的导演,在他的作品中总能找到地狱的痕迹,它们即便被修饰或美化,但背后隐藏的恐惧总能将处于现实的我们侵蚀殆尽。
十多年后再次重温黑泽清这部颇有争议的经典,才发现这并非是《午夜凶铃》那类恐怖片,尽管两者都借鉴了同样的类型片手段,通过日常的电子媒介来传递惊悚气氛。
事隔多年后,我才渐渐发觉《回路》里的电脑绝对比贞子爬出来的电视机要毛骨悚然得多。
也许是科技发展的速度太快,现在看回片中拨号上网、操作台式电脑的场景有点不合时宜的幽默感,然而,片中传递出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以及孤独的话题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更贴近现时这个社会的趋势,看看每天地铁里玩手机的低头族就知道了。
黑泽清最为高明之处是借用恐怖类型的外壳,不断向内填充耐人寻味的哲学思维,令影片逐渐超出普通恐怖片的内涵,解读层次得以不断延伸。
“做人时感到孤独,死去之则是永恒的孤独”这个观点最让我深刻。
而影片的名字也让我想入非非,导演是否在暗示人与鬼其实都处于彼此联通的两个世界呢?
有了电脑这种媒介,则令这两个世界在某个时候接在一起形成“回路”?
片中主角曾提到,随着人类死去,鬼魂的世界越来越拥挤,它们选择回到人间也是很自然的。
尽管影片充斥着跳跃而费解的剪辑,令人物与情节变得晦涩,但是导演在色彩和声音处理方面却令人惊艳,例如鬼魂出场的形态和速度,惊悚度让我头皮发麻;干扰的电流声与电话中的求救声也令这种诡异气氛不断增强。
至于故事的空间与气氛处理更是经典手笔:从高塔上纵身跳下的女子,城市上空掠过失事的飞机,影片里的末日感营造得相当出色,十多年前看的这一段至今仍历历在目。
因为参加了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去了北师的北国剧场看的这部影片。
剧场环境很好,还是软椅,因为没有在影院看过恐怖电影,所以很是珍惜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次影院播放是用交卷的,而且电影业偏老了,是2001年的,画面泛黄,有的的时候字幕也会看不清!
不过比较喜欢镜头从人的背面,脖子部位拍摄过去的效果,感觉凉风阵阵……故事开头很平淡,简单描述几个人物,还有他们的生活背景!
那是一个电脑网络刚刚普遍的时候,很多人想学习一些新东西,或者工作所用,或者彼此保持联系,电脑网络便是很好的这样一个工具。
现实中的人越来越多的使用交通工具或者信号工具等保持彼此的联系。
其实这样终究冷淡了彼此之间的亲情、爱情、友情,渐渐的,人们发现自己与世界与他人莫名的产生了距离——我们始终是一个人一个光碟,一个网络,他们链接了另一个世界。
对于灵魂一说,每个人都持自己的意见 ,我只能说灵魂也有可能,但是思念灵魂者,或者灵魂所憎恨者都消亡了,也变成了灵魂,之前的灵魂也就消亡了……世界有没有足够的地方去容纳这些灵魂,这些灵魂还在我们身边游荡吗?
这些说法就更复杂了。
多少婴儿在出生的那一刻就丧生了,难道世界上有上百万,或者有亿亿个这种灵魂在我们周围飘荡吗?
但是,从一个灵魂的角度出发,他一定是孤独的。
这部电影也是如此阐述的。
孤独是无尽的寂寞,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也不会产生温暖,他们总是在寻求更多的依靠!
一旦无法释放孤独,很多人愿意选择死亡!
但殊不知,死亡更是无尽的孤独!
化为一滩黑影的灵魂,依旧在寻找所谓的回路从第一个死亡的人开始,他会牵扯到很多人的生活,爱他的人会因为孤独选择死亡,因为也许死亡就不再寂寞……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第四个人,你,我,他……影片中最后的船上留下了两个人。
他们是成功的逃离者?
不能这样说,刚开始我认为是懦弱的人才选择死亡,后来发现,片尾留下的女主角是一个没有钟爱的人或者钟爱的事的人,她的生活里有爱的人,却不至于为了寻在她的“寄托”而奋不顾身。
这样的一个她才没有选择死亡。
到底我们看透了多少世间的爱恨情仇,我们顿悟了多少生死轮回!
谁能告诉我,下一站是哪里,如何寄托我们的情感!
1、这样的逻辑:人活不下去,可以选择死,但人又不知道死后就一定比或者强,于是就不得不永远活下去,“希望现在就是永恒”(自杀者的哲学在此世和彼岸之间,所以自杀是唯一的哲学)。
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介入感、存在感,当这样的状态成为常态,人就变成了鬼。
“我不会死去,只能这样孤独地活着(活成鬼)”【1.14左右,活着的“顺子”变成墙上一片影子时,就不是一个活人死去的过程,而是一个活人活着成为鬼的过程。
这里对“死亡”的认识,死亡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瞬间的物理性事实。
】。
2、一定有一个空间是鬼的栖身之地,鬼太多了,就被流放到了人间。
但正是因为这样,“鬼不会杀人,因为这样鬼魂会不断增加,相反,它们会令人永生,静静地使人封闭在孤独终中”。
3、在人变成鬼魂之间,是一个“逃逸”的状态,“我们走吧,带我走吧,去遥远的地方。
”【德勒兹,坚强线、柔韧线、逃逸线】。
4、“当代”是一个时刻,这一时刻,你突然察觉到了“危险”。
神学宗教--心理科学--社会科学--意识形态。
5、孤独人的暗影,模糊的游魂,似人似鬼的黑色影子在图书馆、游戏厅移动,在动态中寻找距离感的原子,还有黑导电影从来不会缺少的“秘密工厂”,这些意象很成功,这不就是本雅明所谓的“浪荡子”么,在都市中牵着一只乌龟,眼神游离。
【黑导的声效在《降灵》中达到了巅峰、影象在《回路》中是巅峰。
《圣治》是绝对的巅峰 】。
6、是“生成”而非进化,生成的机制是传染,这点在黑泽清《X圣治》中同样突出。
7、从二十年前看大逃杀到今天看回路,日本电影.....
麻生久美子同学之所以能逃出生天是因为她无癖无痴因而无深情无真气,才不会被任何诱惑所吸引——我是当她反面人物看的.........p.s.后来读到某书上说黑泽清本人也对结尾的妥协性不满意,hoho我终于跟正确答案接近了一把.....
三星半。节奏不太喜欢但镜头真的没话说,氛围太诡异恐怖了,那个红色胶带门将会成为一生的阴影。。。
忘了谁说的,一个人活着等同于死亡。电影中,这种孤独被当作一种世纪末病毒,在用红色胶带封闭出的矩形出入口的密室中培育,在密室破坏后扩散传播,回路开启,永不停息。“死者”稀释成霉菌般的黑渍,挥散为空中漂浮的飞灰。在阒寂无人的陌路奔逃的男女,男人最终发现这病毒般的幽魂(孤独)并非幻影而如此触手可感;女人最终坐在被吞噬的男人的黑渍旁,心中独白却叙述道:与自己最好朋友在一起很开心。结局这突然的释怀与妥协,与之前极力烘托的恐惧不安很不协调,有种“まあまあ、なんでもいい”的轻飘,但这轻飘确属空穴来风——谁能料到,电影中电脑屏幕里的那些孤单身影如今都可以是甘之如饴的电子下饭,而哪怕是以“连结”为主题的游戏《死亡搁浅》,游戏里连结起的人物也多以虚像出现。孤独或许很可怕,但人的适应与进化也“可怕”到出人意料。
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恐惧孤单。困于幽闭空间的我们,有着一百分的焦虑,内心早已绝望地化作一滩黑水。全部消失,只剩下你一个人,能想到比这还恐怖的事情吗?影片将孤独的可怖性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拍了出来,众人皆是孤单,形单影只个体的存在连鬼魂都不如,真是太扎心了。
前半部分使用了“寻找线索以试图解谜”的方式构建悬念和世界观,然而后半部分想要塞的东西太多,单薄的角色和无法推进的剧情也完全无法承担这些内容和设定,就只剩下了氛围和有些牵强的概念。
3 电影《回路》
「我害怕孤独的死去」就好像生而为人的出厂设置一样,总会在某个时间进入你的脑袋,然后就再也弄不掉,终究会在某一些细微时刻,不断蔓延,膨大,填满你的整个身体,把你往下拽。「孤独活」与「孤独死」的界限真的很明晰吗?黑泽清还是找了一个很巧妙的角度,把这个概念具象化了。氛围恐怖依然是黑泽清的强项,比较吸引我的是在那个年代就能有很好的表现手段了。不太适合抑郁的朋友观看
怎么说呢。。。到底是要吐槽“文艺片为什么拍的这么恐怖”还是要吐槽“恐怖片为什么拍的这么文艺”呢。日本也是个很奇怪的民族,一方面很崇尚人与人之间淡薄的关系,另外一方面又很惧怕孤独。坏人做坏事是因为怕孤独,死亡其实就是永远的孤独。。。既然这么怕,活着的时候就好好跟人相处啊。
关于人的孤独,还是黑泽清的集体癔症,孤独、虚无的病毒如同互联网般进入人的社会中,其中恐怖场景充满着强烈的陌异感,整体呈现非常伊藤润二,诗意的、浪漫的,灵魂回返中的永恒孤独。
拨号上网时代的黑泽清,就意识到并用电影告诉我们,孤独末日已来。那不是鬼,鬼和孤独比起来,毫无恐怖可言。光影让头皮发麻的午后。
看恐怖片怎么还会有人看出思想论?2001年日本IT的差劲程度简直让我震惊,上网也要扫盲,连PrtSc键都不会。恐怖片没有恐怖感最讨厌了。除了跳楼那小片段,也只是“惊”,不是“吓”,疑惑怎么一个镜头到底拍出来的
好吧,知道导演你是想表达对社会现状的认知,但是能不能不要用缓慢不吓人的方式来拍恐怖片?
绝对领域的制作方法。。。一眼认出阿古茹。。。。。。
1. 传说要成为“最后一部Jhorror”的电影。结果反而开启了一个新的Jhorror世界,与SF逐渐接近的灾难型恐怖。2. 作为电影依旧是让人惊喜的黑泽清。墙壁上的黑影黑灯闪烁后变成人,远比靠CG让活人消解为黑影的过程更加吓人。看上去活着的人,但又明确地让人知道是幽灵。3. 日常与死亡世界的境界线(墙壁,屏幕),幽灵与摄像机的联动,这应该是Jhorror脚本家的集体创意结晶啊!
网络没有普及的年代便精确预言到了后互联网时代人类生活原子化以及对世界产生的消极情绪。生活的残影投射到屏幕上,是对人尊严的严重践踏,也是鬼魂旁观世界的冷眼,消失看似是一种抽离,却仍被孤独所困在空间里。对这个世界的戾气与消极是为人的条件,与此同时保有爱与信心是圣者的谦卑。
4K修复版标记,喜欢那时日式色调质感,配乐都不错,就是剧情实在太烂,电子灵异完全没有恐怖感,再加上沉闷墨迹人物关系,实在不推荐!
与其说是恐怖片,其实是对都市人生存状态的一种观察。借角色之口发问:孤寂的怪人和死人有何不同?这片子没什么故事,以并行的方式呈现两个主角寻找生(之意义)的努力,主题还有点励志是不是?可它在精神层面是疲软的,表现方式是啰嗦重复的,那个反复出现的表示角色已死的黑影,我觉得是深植日本人精神深处的对原爆的记忆(死于原子弹高温的人只会留下一个黑影)。全片对气氛的渲染尚可一记,开场时总把人物放在玻璃之类障碍的后面,调色也弄的像湿漉漉的泥沼,完整呈现跳楼和飘忽的演员走位在技术上令人惊叹,这些精巧的设计营造出了超自然力的压抑感,不过后面跑跑跑挣扎挣扎的重复戏份看上去偏写实(且无聊),和这份超自然力其实没承接关系
主题浅显易懂,生之孤独抹杀了存在的意义,与死亡达成一致,人和人的距离感本身就太难拉近,更别提疏离的日本社会了。存活的两人中,美智勇敢果决目标感强,而大学生麻木钝感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逃避思考和已经发生的事实,最终当然无法拯救春江,并且和女主的命运也截然不同。黑泽清向来讲究构图,连运动镜头都极度注重构图。花圃男同事幽灵的救命声用了asmr的处理手法,带上耳机效果奇佳仿佛耳语一般身临其境!麻生久美子和小雪的颜太能打了,极大程度提升观感。计算机绿植和雕塑摆件配合极具质感的复古色调,花圃简直是蒸汽波元素的完美呈现。澳版UHD原盘质感太完美了,修复的极其细腻,几乎每一帧都是绝妙的视觉享受。唯一的不足是末世逃遁的过程有点拖
役所广司如同从《X圣治》中逃离的幸存者,在新世纪之初, 黑泽清对“存在”的思考在理性与感性的对位后延伸到网络对原本就脆弱的人际关系的侵蚀,当我们的灵魂被电线的回路所取代,死亡成为了肉体被消灭精神却永在的存在,死亡不是幻觉,是实在,只不过生命被物化后的痛苦却让人无法承受,末日来袭不是因为瘟疫和战争,而是人类本身的孤独,电影中人与人之间毫无互动与交流,如同生活在一个完全冰冷的空间中,唯有临近结尾亮介向春江的表白算仅有的情感表达,但在登上“诺亚方舟”之后,他还是消失了,这艘船能否驶向迦南地呢?在孤独裹挟着死亡到来,肉体幻灭为碎片与黑烟,并发出哀嚎,黑泽清对人类在新世纪的“存在”是悲观的,这个寓言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们对实在感的缺乏,在虚拟的世界中寄托着情感,然后将灵魂封锁在一个个红胶带封锁的房间中
#1600标 #BD(9.1/10)2024最后一部。lain,千禧年的网络,如影随形以至于难以分离的人与幽灵。相比一如既往精细的场面调度和繁杂的概念,更喜欢这部非常直观且富有感染力的情绪体验(经由音效、图像不断强化),并非恐惧,而是持续的孤独、绝望与其中片刻稍纵即逝的温存。非常浪漫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