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片名上看,观众会以为一向题材大胆的法国导演弗朗索瓦·欧容要转变风格了,但实际上欧容只是锋芒内敛,杀伤力丝毫没有削弱,他甚至用一部电影讲了至少三个故事。
老妇人米歇尔(海伦·文森特 饰)独自住在勃艮第乡下,每天的生活都很安逸。
她最好的朋友是玛丽·克劳德(若西安·巴拉斯科 饰),朋友最大的心病是儿子文森特(皮埃尔·洛廷 饰)犯事儿被关在监狱。
住在巴黎的女儿瓦莱丽(露德温·塞尼耶 饰)要带外孙卢卡斯(加朗·厄洛斯 饰)一起来度周末,为了准备餐食,米歇尔特意去树林里捡了些蘑菇,并比对着图册认真鉴定蘑菇的品种。
烹饪的时候,米歇尔特意加了大蒜,瓦莱丽很喜欢吃了不少,卢卡斯却一点没动,他不喜欢蘑菇也不喜欢大蒜。
母女对话暴露了两人冷淡甚至充满敌意的关系,瓦莱丽工作不顺又在闹离婚,直接要求米歇尔把乡下房子转到自己名下,而她在巴黎住的房子之前也是米歇尔的。
餐前饭后瓦莱丽都没什么好脸色,米歇尔带着卢卡斯去野外散步,回来才发现瓦莱丽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
虽然有惊无险,但母女关系更为恶化,瓦莱丽觉得米歇尔知道卢卡斯不喜欢蘑菇,她就是故意要毒死自己的,她带着卢卡斯返回巴黎。
瓦莱丽开着车,一滴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她对母亲只有恨吗?
乱糟糟的生活中自顾不暇的她为什么还要带着儿子驱车赶来?
文森特出狱了,为了让他尽快恢复正轨,米歇尔给他提供了工作,帮自己打理菜园子、砍柴火。
米歇尔非常喜欢外孙,但她自己去巴黎探望被瓦莱丽阻拦了,米歇尔把苦水倒给玛丽,文森特听到这些,决定偷偷帮米歇尔处理这件事。
文森特找到瓦莱丽住处,瓦莱丽虽然不喜欢他还是让他进了屋,文森特直接开始谈起他认为瓦莱丽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瓦莱丽告诉文森特,她厌恶母亲的过去,厌恶她的一切,外人无权干涉。
激动的瓦莱丽要去阳台抽烟,文森特随后也跟了出去。
不久,米歇尔得知女儿出了意外,坠楼死亡。
文森特向母亲承认自己去巴黎找了瓦莱丽,但一切都是意外,跟自己没关系。
在警方调查时,揭开了米歇尔身上的秘密,她以前是妓女,一直做到外孙出生时,玛丽是当时一起做的朋友。
瓦莱丽一直不能接受母亲的过往,她失败的人生和破碎的婚姻也许都源自于此,她对母亲的咄咄逼人都像是故意用软肋扎心,是在惩罚母亲。
警方没有发现异常,最后以意外结案。
斯人已逝,生活还在继续。
在米歇尔的资金支持下,文森特的咖啡馆成功开业,生活逐渐有了起色。
文森特还帮助卢卡斯解决了校园霸凌的危机。
米歇尔和卢卡斯也开诚布公地交流了“不堪的过往”,卢卡斯大概理解了米歇尔一言难尽的生活的复杂性。
玛丽因为癌症住院,去世前她向好友吐露了压在心里的秘密:“他总是好心办坏事”。
米歇尔得知文森特去过巴黎,先是意外转而释然:“他的本意是好的。
”没了瓦莱丽制造的阴翳,米歇尔的生活显然更轻松自在了,朋友的儿子也像自己的儿子、卢卡斯的父亲,三个人隐约成为了完美的和谐的祖孙三代重组家庭,这是不幸中的幸运。
如果只看表象,本片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悲喜剧,欧容利用大量的留白和克制的表达,制造了广阔的解读空间,观众相信哪个,取决于观众窥测过多少人性之幽微。
这个故事还可以有第二种理解。
瓦莱丽确实是文森特所害,作为一个有前科、易暴躁、会用自己进过监狱吓唬小孩的人来说,他完全有可能冲动之下无意或故意导致瓦莱丽掉下阳台。
玛丽不想让他再进监狱,文森特在帮助米歇尔时的认真勤恳也让米歇尔看到了他的善良本性,米歇尔选择了谅解。
实际上两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有着复杂的心境,自己的过去到底给自己的子孙带来多少负面影响难以估量,玛丽去世前曾悲哀地问米歇尔:“我是一个坏母亲吗,文森特是因为我误入歧途吗?
”她们都不能再承受更多悲剧了,瓦莱丽已经离开了,文森特承载着最后的希望。
第三种理解是最黑暗的版本,也许整个故事都是米歇尔谋划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
母女关系已经无可挽救,米歇尔对瓦莱丽的意义只剩下索要财物,她也无法享受与外孙的天伦之乐,有意无意地推动某些事的发生也许是自然的选择。
毒蘑菇事件可以理解为无心之失,但也可以看做有意为之,瓦莱丽喜欢蘑菇和大蒜,卢卡斯两样都不喜欢,米歇尔自己也恰巧不想吃,中毒的只能是瓦莱丽,谁能确定米歇尔之前对着图册鉴别蘑菇是想确定哪些无毒还是确定哪些有毒?
米歇尔趁着文森特在家的时候向玛丽吐槽女儿的无礼行径,是不是料到了耿直暴躁的文森特会有所行动?
后果如此严重也许出乎米歇尔意料,但事已至此也只好顺其自然,米歇尔给了文森特一大笔钱让他开店,是出于姐妹情深爱屋及乌,还是感谢他两肋插刀舍己为人?
电影后半段,瓦莱丽的“鬼魂”时常出现在米歇尔身边,她哀怨地指责是母亲杀了她,她还在抱怨毒蘑菇,还是死后看到了真相?
米歇尔反驳女儿,觉得她可能是因为婚姻和生活的压力导致情绪崩溃,她的死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自杀,这是米歇尔的真实揣测,还是她试图推卸质疑掩护自己?
米歇尔不断笼络文森特和卢卡斯,是不是已经设想了三个人一起重启生活?
成年后的卢卡斯说自己一直喜欢吃蘑菇,是想通过改造记忆来说服自己、巩固现有的三人联盟?
电影结尾,警方收到匿名信举报文森特事发当日去过巴黎,警察分别对米歇尔和卢卡斯进行了询问。
镜头在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上凝固片刻。
米歇尔说文森特当天在自己家帮忙干活,卢卡斯说和自己在大门口打了照面的男子不是文森特。
又过了若干年,米歇尔、文森特、卢卡斯在家中团聚用餐,米歇尔把乡下房子的钥匙传给了卢卡斯,文森特欣慰地看着卢卡斯。
电影结束在这温馨的时刻。
主角的特殊身份让本片很像《阿诺拉后传》,年轻时的行为会变成荡漾一生的涟漪。
导演虽然留下很多遐想空间,但我依然认为导演心中的故事就是表面的样子,他只是想同时提醒观众人与人心的微妙曲折,不可以用单一的标准去衡量或判断。
“秋日何时来”的片名非常妥帖,有一种面对凋零和逝去的平静的无可奈何。
蘑菇是本片的海报,也在片中被频繁提起。
一颗蘑菇,既可能是美味,也可能是毒药,就像故事里的他们和故事外的我们,爱恨善恶都在咫尺之间。
最重要的是,不要辜负了那层林尽染、落英缤纷的烂漫秋色。
单看母亲与女儿之间的关系而不对影片做更深入的形式分析与主题解读,《秋日》都是一部极富有争议的电影,而争议的点在于女儿真就那么该死么?
一位在巴黎依靠卖身才能给自己的女儿提供更好生活条件的母亲和一个只知道对母亲索取财产的女儿。
在两者之间产生的叙事张力下,观影者很容易便站到了母亲的立场上去谴责女儿,因为老年的母亲祥和而又友爱,与之相对,中年的女儿自一出场便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随着故事的讲述,观影者进一步得知了母亲年轻时所从事的“无法摆上台面工作”,并将之视为女儿不能原谅母亲的重要原因。
一位客人在烟酒吧醉酒之后,当面挑破了母亲的妓女身份;年幼的外孙在乡村学校上学,也因姥姥(母亲)之前的“老黄历”而被高年级的学生欺凌。
从这两个细节中我们可以猜测,幼年的女儿因为这样一位特殊身份的母亲,在同学的面前大概率是不能直起腰杆做人的,一定程度上,这样的生活环境也会让她慢慢染上暴虐的性格(因沟通的无效和霸凌的间或发生)。
或许与巴黎的房产相较,女儿更需要的是一个从事正常工作的母亲,以及母亲的陪伴和欢愉的成长环境。
而这一切正常的生活都因母亲试图给自己提供优厚的物质条件而出卖自己的身体而被毁掉了。
当面对一个毁掉一切平淡的美好的母亲时,或许出于报复,或许出于命运,女儿只想搜刮母亲的家产而不再存有任何母女之情。
当然是母亲杀了女儿,当然不是母亲有意要杀女儿(母亲不会给女儿吃毒蘑菇),但母亲的确杀了女儿,从她脱离自己的实际要以出卖身体的方式给女儿提供一个她理解的更好的未来时,她便杀死了女儿。
这样,影片以一个外人跟女儿起了冲突,惹得女儿偶然间坠楼身亡的情节处理只不过是导演的障眼法;障眼法下外人成为杀人的替罪羊,而该外人一开始便以犯有前科的身份现身!
人凭什么不顾风险相信他人?
人生过往的错误往往就如错过最好擦洗机会的污迹,始终留在表面,哪怕几年不穿,拿出来依然刺眼。
衣服可以换掉,那人生呢?
染上了污点的人生,难道就不值得被尊重和信任了吗?
虽说是文艺片(家人关系故事),但节奏控制好,通过设置两三个悬疑机关,情节颇有点悬疑感,无论是毒蘑菇,疑似凶杀案,家人的安置和好友的病逝,每一个事件都有种清晰的叙述机制来进行处理。
当故事的两条主线,(主人公老妇人和女儿,老妇人朋友儿子出狱)开始进行纠缠时,故事将观众一步步推向自我疑问。
这是一种巧妙的叙事设计。
巧妙的是这种内在、持续的内心疑问不仅能解决主人公自身的矛盾,它最终也会带着人们,走向对影片主旨的思考和共鸣。
影片正是通过将疑问植入观众内心的方法,让我们一次再一次地去体认一个问题:为什么要信任他人,哪怕他人过去的污点如此清晰?
两千年前修建的土耳其yerebatan地下宫殿立柱镇压式的树立在美杜莎的头颅之上。
正如神话中本为凡人少女的美杜莎因被海神侮辱而获罪于雅典娜,再为英仙作为功绩斩杀,最后作为战利品被雅典娜置于护甲之上。
因被辱而获罪,无法接受的逻辑是吧,看起来只是属于古代蒙昧的可悲。
毕竟今天貌似是规训好了正义崇高,平等无价,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时代。。。。。。。。。。
吗?
抹大拉的引入就代表了本片的提问,女主与女友都不是希腊少女,但她们与vincent,与lucas,乃至坠楼女儿共同都具有在社会中被歧视的经历,但前者们与女儿因为采用了不同的应对而人生异途,与坠楼与否无关。
被侮辱的,被损害的,不是托翁的书名,是女主旧身份的他称。
人被异化与弱肉强食的法则下,她们既是法郎与欧元也是嫖客的直接他者,然后又是拧巴双标的社会审判者们的侮辱受体。
女主的面对方式是直至去世都保持的少女神态,特别是虽白发苍苍也无损眼神的清澄,女友的面对方式比女主多一些硬度但仍具有相似的从容。
这种不因自卑而拧巴的从容也在儿子与外孙身上共享着。
不幸的女儿不会把自己的拧巴与痛苦归为自卑,就算是卑下感吧,她归罪于母亲那个职业在人类虚伪史中的原罪,且泥足深陷在卑下与怨怼中未能自拔,这甚至未必能使她向活着的母亲要求更名房产时合理化而达到自洽。
如同刘镇伟不顾烂片嘲笑的一部接一部从超时空要爱到大话西游到情癫大圣直至越光宝盒而一以贯之的温暖一样,如同许鞍华导演给予色财两空的姨妈一轮温暖如梦的巨大金色月亮一样,本片导演也温暖的用每个角色乃至细节提问与回答关于如何面对侮辱与损害,及其后如何保持爱与被爱及赋予second chance的能力。
如同配角女警那样,最后的调查基本已经锁定了vincent时,面对女主的咖啡邀请她公事公办的谢绝,而后在观察vincent与lucas的相处后,用坦然接受女主甜点的方式象征了她对second chance的理解与施与。
娓娓道来中,我可能期待着教父系列马龙白兰度或者艾尔帕西诺那种回归土地的时刻,而最终甚至是辛爽导演那样选用了更温暖的方式。
一片蕨类对称的舒展叶片里,坦然的剧终,在心中的女儿也和解的牵手中。
#CineLumiere #二刷 #11032025 二刷更加关注了一些视听效果,电影的镜头运动非常慢,也很符合影片的节奏,大量的戏剧情节却使用了去戏剧化的手法呈现,整体看下来真的很轻松。
第一遍看只隐约感觉男主的性向,这次则是注意到了好多明显的台词和场景来展现男主同性恋的身份,尤其是在旱点儿那里的时候…当然结尾处小男孩和男主也互相问了对方情感状态。
导演映后也说写剧本时阳台是有剧情的,只是他选择不呈现。
视觉上,依然是感叹环境的呈现,实在是太美了,每一个空镜都像是印象派的画作。
大部分使用中近景,只有少有的几处自我内心审判采用了特写镜头。
开场那种单音节的钢琴音呈现出的效果也非常符合乡间美景,而后半段的弦乐多少有些悲伤。
#CurzonMayfair #LFF #一刷 #19102024 伦敦电影节第二十五场。
欧容一如既往,道德困境和道德审判展现依然是非常真实,仿佛我们置身于其中也会这么选择,如法律审判之后是否应该获得社会的原谅,原生家庭的影响和家庭的历史记忆。
虽然男主的在当年犯下的事儿也没有表,但似乎是与性少数相关,而且一切都似乎表明它和她都应该获得道德上的认同。
抛开以上这些,这部电影就像是一个美好的玩笑,我们不确定意外和秋天哪个会先来,可能是更加需要珍惜眼前。
剧情上…这么几个角色…能讲出一个如此复杂的故事也是很厉害了,每个角色都十分鲜活。
视觉上,自然景色的呈现实在是太美了,镜头运动没咋注意,非英语片看字幕确实是很耽误事儿…,印象较深的是几处缓慢的变焦镜头突出了角色内心的状态。
构图上全景还挺多的。
听觉上非常自然的收音效果。
导演QA,女主提及了出演的原因是她对欧容作品质量的了解,而且能给一位年长女性提供如此重要的角色,这本身就很罕见,而更令人惊讶和罕见的是这个角色如此强大,尽管她年岁已高,但仍充满爱意,好奇心并且才华横溢。
这个角色拥有非凡的复杂性。
导演提及了这个角色的设计,他认为在电影中,尤其是在法国电影中年长女性常常被隐形化。
他想要找真正的女性——愿意接受自己年龄的女性。
对于女性,尤其是女演员来说,在银幕上展现自己的真实年龄是很难的。
但这一次,他想和那些坦然面对自己八十岁年龄的演员合作,而七十岁的人在镜头里仍然显得年轻,她们依然美丽,如同过去一般。
所以,他不想要整容的痕迹,皱纹如今也能在银幕上展现美丽。
我们已经不太习惯在演员的脸上看到真正的表情了,尤其是美国女演员,法国女演员也是一样。
他还说…希望这里没有法国女演员(笑了起来)。
所以,他的想法是展现一位女性的生活——她退休了,在乡村度过美丽的晚年,我们跟随她的生活,并尝试去玩味这种对比,表面上完美的祖母,但她们却隐藏着自己的过去,有着不同寻常的人生,或者说,有着特别的过去。
女主美丽和蔼的面容,也许背后隐藏着可怕的过去,而且这两位女性的过去都非常有趣。
提及蘑菇,蘑菇是自传性的元素,因为他的童年里确实发生过一件与蘑菇有关的事情。
他小时候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姨奶,她曾经组织过一次家庭聚餐。
她在家附近的森林里采了一些蘑菇,做了一顿饭,结果所有人都食物中毒了,还有部分家人甚至进了医院。
只有姨奶自己没事,因为她根本没吃自己煮的蘑菇。
当时导演还小,没有被邀请,他父母对这件事记忆犹新,因为他们病得很严重,还对他姨奶非常生气。
但对导演来说,他小时候就幻想——姨奶其实是故意想毒死全家人(大笑)。
这是他儿时的一个幻想。
提及风格,主持人问:这是一部风格多变的电影。
它的开头让人以为是一部平静的家庭剧,但随后逐渐转变,最终很难被归入任何固定类型。
我知道你曾提到Georges Simenon,但影片的氛围又让人联想到Claude Chabrol,一种带有缓慢节奏的惊悚片。
导演回答,可以说是一部非常缓慢的惊悚片,但其实我并没有刻意去遵循某种类型片的框架。
我的灵感来源之一是Georges Simenon,因为他擅长描绘法国小镇的氛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汹涌。
一切看似完美,但在那些背后往往隐藏着可怕的秘密。
我非常喜欢这种设定,尤其是在Burgundy拍摄时,这里是我童年时经常去的地方。
影片展现了这个小镇的美丽自然风光,而与此同时,隐藏在这片宁静风景背后的人们并非纯洁无瑕。
他们就像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一样有着各自的秘密。
关于幽灵回答:我喜欢电影中的幽灵。
在这部电影里,我的灵感更多来自我自己的另一部电影《沙之下》,在那部电影里Charlotte Rampling的角色与她亡夫的幽灵共同生活。
我一直在我的电影里探讨死亡和哀悼的主题。
而在这部电影中我想表现母女之间的沟通障碍,她们在生前几乎无法对话,完全无法交流。
然而当母亲去世后,某种程度上这种交流似乎成了可能,甚至在影片最后,她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和解。
这在现实生活中也常常发生,人们往往是在面对死亡或幽灵时,才真正和解。
所以,我想通过这部电影表达这一点。
关于影片中的女儿角色,有位观众提问,在观影过程中,她一直在思考,我们每个人是否都有权获得“第二次机会”?
这其实也是电影中的一句台词——在吃蘑菇那场戏里,母亲对女儿说:“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第二次机会。
”但在影片的开头,女儿的形象其实很难让观众产生共鸣,甚至容易让人产生反感。
那么在影片的推进过程中,你是如何让这个角色得到“第二次机会”的?
导演回答;当观众逐渐了解女主的过去后,他们会更能理解女儿的反应,以及她对母亲的敌意。
这个角色确实不容易被喜欢,但我试图让她的行为逻辑显得真实可信。
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是一位心理分析师,他曾告诉我:“人类最神经质的关系,永远是母女关系。
”当然,他是个男人,所以他才这么说。
对我来说,我知道女儿这个角色并不讨喜。
而且我已经有20年没有和Ludivine Sagnier合作了,当我把这个角色递给她时,她对我说:“谢谢你给了我回归的机会。
”但我认为她非常擅长塑造这个角色。
而且当她离开母亲的家时哭泣的那一刻,你会意识到她自己其实也对这段关系感到不快乐。
她不仅对母亲愤怒,也对自己感到愤怒。
她其实在痛苦之中。
关于女儿在阳台的案件,到底发生了什么,女主是否有参与。
导演回答:当我写剧本时,我当然非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是阳台上的那一幕,我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
但我决定不去呈现这场戏。
我认为,这种处理方式可以让观众站在女主的视角上。
她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她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实际上,她甚至不想知道真相,她更愿意选择视而不见。
所以,这场戏的真相取决于观众自己的解读——女主到底有没有罪?
她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于佩尔在看完电影后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认为这句话非常准确地概括了电影的核心。
她说:“这是一部关于潜意识的电影。
”我也认同,这部电影其实是在探讨女主的潜意识。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语出《论语·子路》。
上下文讲的是某贵族告诉孔子他们那里有个正直的人,正直到什么程度呢,“其父攘羊,而子证之。
” 孔夫子于是回复说,我们那里的正直可不是你们那样的,我们那里亲亲相隐才能体现正直。
影片起首的交代给定了语境:《新约·路加福音·有罪的女人得蒙赦免》,念经的神父被安排对原来的经文做了裁剪,略去部分如果补全起来看对剧情的贯通或许有些帮助:Jesus说: “一个债主有两个人欠他的债:一个欠五十两银子,一个欠五两银子。
因为他们无力偿还,债主就开恩免了他们两个人的债。
这两个人哪一个更爱他呢?
” 西门回答说:“我想是那多得恩免的人。
” Jesus说:“你判断的不错。
”……“你没有与我亲嘴,但这女人从我进来的时候就不住地用嘴亲我的脚;”……“(所以我告诉你,她许多的罪都赦免了,因为她的爱多。
)但那赦免少的,他的爱就少。
”这段经文实际上很有意思,尤其当我们注意到,主角Michelle的女儿同她见面时找借口刻意回避了亲吻礼。
这个被剧情选中承担厄运的女儿,显然,她呈现的行为正是福音所倡的反面:《路加福音·不要论断人》:“你们不要论断人,就不被论断;你们不要定人的罪,就不被定罪;你们要宽恕人,就必蒙宽恕。
……为什么看见你弟兄眼中有刺,却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
……’”她在同Michelle交谈时起劲给Vincent定罪,在同Vincent交谈时又全情把Michelle视同眼中钉肉中刺,她不仅断定毒蘑菇事关阴谋,甚至她的鬼魂也降临到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中来指认加害者。
而Michelle在女儿疑似自杀的现场同女婿Laurent的交谈却是这样的:Laurent: “我们是相爱的,但爱得很烂,我恨我自己。
” Michelle回答:“不能怪你。
”Laurent:“就不该离婚。
”Michelle回答:“离不离都是一样的。
”所以Michelle,前特殊工种从业者,俗世眼中的“有罪的女人”,她所扮演的便是反面角色的对位,她的所言所行可以启示正道所在,比如,终于如祈愿显灵般得到了与外孙Lucas的朝夕相处,但对再三要求Lucas去跟从他远赴迪拜生活的前女婿从容说出:别担心,他会去的。
剧情的核心,女儿的坠亡究竟是场意外,还是为打抱不平抱着唤醒良知的冲动前去造访的Vincent一手造成,由于亲历毒蘑菇事件的前情铺垫,在Michelle甚至包括Lucas的心中应该并无悬疑可言,所以多年后Lucas又从父亲身边返回法国读大学,因而得以回到Michelle的乡村餐桌吃饭时,打小不爱吃蘑菇的习性已经彻底被心无芥蒂的光明回忆篡改成了向来爱吃蘑菇的温暖乡愁。
简言之,儒家体系的亲亲相隐一说应该并不符合这个道德故事的基本设定,反而Vincent的母亲,Michelle的老闺蜜,一会怀疑儿子冲动杀人,一会又疑心儿子的罪行出自闺蜜的指使,因内心的折磨流露种种不安,接受闺蜜的赤诚并无可疑后终于在临死前卸下了独自包庇儿子的重担,与她的煎熬状态形成鲜明反差的包括了Michelle、Lucas和Vincent这三个人物之间即使面对外来者的追究也无须辩解的淡定,坦然,他们或许会说,在他们这里,俗世的Ambiguity半点都妨碍不到爱与信对内心的统治,并且在他们这里,这样的准则是受荫蔽得福报的,所以这纯然就是一个“我们那里”的道德故事了。
关于电影的名称,允许我给出另一个思维发散的产物——Ozon读过里尔克的《秋日》?
主啊,是时候了。
…………谁现在没有屋舍,就不会再建造,谁现在孤独,就会再长久的孤独,会醒着,读着,写着长长的书信,会不经意的走在林中道里散步,忧虑,当那树叶凋落。
不懂里尔克的德文,在网上找了Ozon的母语的一个译本,据此译出的上面几句,跟流传的冯至等的译文大同小异吧,小异处算是尽力去贴"原文语义"的一种方式。
诗中设定的“现在”是夏末秋将临的时分,时态上大比例用到将来时,汉语不得不调用“就”“会”这些副词来传达这个动态。
重点是结尾的“当那树叶凋落Quand tomberont les feuilles”,原文用到了主谓倒装,单独摘出来看的话形同疑问句,这一点和本片的片名《Quand vient l'automne》是一样的(可以解释为什么英译名正好是When the fall is coming), 所不同的只是时态,里尔克诗中的落叶将在秋天飘落,而镜头中已然进入了和夏天一样盛大的秋,主角Michelle正以落叶归根的标准姿态安享其中。
弗朗索瓦·欧容是一位喜欢窥探人性的幽微之处的导演,而且他喜欢用悬疑的手法去拍伦理片。
这一点在他以往的电影《登堂入室》和《八美图》中都可以看出,在他最新的电影《秋日何时来》中也可以看出。
在电影《秋日何时来》中,悬疑的氛围从未消散,即使在电影结束之后。
这样做的好处是电影的趣味性更强,人们观看的过程就像破案一样,但这样也会简化人物之间的关系,从而使电影离真相更远。
《秋日何时来》这部电影主要讲什么呢?
它讲的住下乡下的米歇尔最开心的就是女儿瓦莱丽带着孙子卢卡斯来看她。
但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毒蘑菇事件,女儿再也不允许她靠近卢卡斯。
后来,女儿意外身亡,她亲自抚养外孙,重享天伦之乐。
在这部电影里,欧容明显在处理母女关系这个议题,他是怎么处理的呢?
他处理的方式就是直接让女儿死掉,然后母亲和孙子以及儿子(闺蜜的儿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女儿死掉之后,从而使电影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不得不说,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也是最无效的方式。
因为,现实中,像母女关系这样的亲密关系,并不会以某个人的突然死亡而终结,矛盾也并未就此烟消云散,反而会在事后加重。
正如咏梅在许知远的谈话节目《十三邀》中,坦诚讲述了她与父母之间的关系,而她人生最艰难、最抑郁的时刻就发生在父母相继去世之后。
值得玩味的是,电影中的圆满是以牺牲女性为代价的。
首先是电影的女主家庭中的第一代女性米歇尔,她曾经靠妓女谋生,积攒下来一笔钱和两套房子:一套巴黎公寓和一套乡间别墅。
第二代女性也就是米歇尔的女儿死掉后,米歇尔把这些财产一份给了外孙卢卡斯,一份给了别人家的儿子文森特,他以此为启动资金开了一家咖啡馆。
也就是说,家中的二代女性,一个负责辛苦打拼积攒财产,一个负责生出儿子再死去,然后两个男人名正言顺地继承财产。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幸福的结局,站在女儿的视角上,非常残忍。
她明明是被谋杀的,却没有人为她伸冤。
她的母亲和儿子知道真相,却一口咬定她是意外死亡。
她明明才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结果,她死后,母亲把财产除了给自家孙子,还给别人家的儿子,而这个别人家的儿子还是谋杀她的凶手。
导演肯定也意识到这样的处理方式有问题,所以,她把女儿设计成一个冷漠自私的人。
首先,她对母亲做妓女的经历耿耿于怀,从而疏远母亲,厌恶母亲。
她一边厌恶母亲,一边想霸占母亲的财产,母亲给了她一套巴黎公寓还不够,她还占有母亲正在居住的乡间别墅。
在一次偶然吃了母亲做的蘑菇中毒后,她彻底不信任母亲,甚至说母亲故意要害死她,从此,她再也不允许母亲看望孙子。
导致母亲因为思念孙子陷入抑郁。
通过这样的人物设定,欧容给了一个女儿“非死不可”的理由,诱导观众接受“女儿成了家庭幸福的最大阻碍,只要她死了,大家都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电影的确也是按照这个思路进行的。
甚至,最后那个本来想要调查真相的女探员看到女儿死后,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也放弃继续调查下去。
就这样,女儿作为一个冤死的生命,于公于私都没有人再关心这件事。
对于米歇尔做过“妓女”这件事,整部电影除了女儿耿耿于怀,男人们都表现的很宽容。
孙子在得知外婆做过妓女后,只是象征性表示愤怒,很快他就忘记了这件事。
闺蜜的儿子文森特,显然一点也不介意米歇尔的“妓女”身份。
因为他的母亲曾经也是一名妓女,而且她和米歇尔是最好的朋友,她们曾经一起工作。
但是妓女的女儿比妓女的儿子在社会上会遭受更多的侮辱,就像女性在社会上会遭受更多的性骚扰一样,这是公认的事实。
文森特不介意这件事,是因为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伤害不大,“妓女的女儿”显然给瓦莱丽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甚至影响了她的婚姻关系。
而且,男人遭受暴力后,他会使用暴力回击,文森特就是。
他不管处理任何事情,基本上都是通过暴力,比如赶走谩骂米歇尔是老妓女的人,比如恐吓在学校里欺负卢卡斯的那帮小孩,比如杀掉米歇尔的女儿。
甚至,文森特因为暴力犯罪而入狱,她的母亲依然爱她。
米歇尔更是在他出狱后,主动给他提供工作,后来直接给他钱,让他开咖啡馆。
而孙子卢卡斯长大后,随心所欲地学“艺术史”。
最后,男人们都过上了想要的生活,甚至还搞起了基情,而女人们把财产留给他们后,全死了。
总之,这部电影,辛苦的是女人,死去的是女人,受益的是男人,这里面所有人的父亲都是隐身的。
这么一想,你还会觉得这个故事温暖吗?
更多影评,见公号“时空记1994”
弗朗索瓦.欧容的《秋日何时来》,像是一篇叙述人性浮沉秋尽田园景象的散文诗,带着日暖轻灵的治愈感。
在落叶萧瑟的乡间情境里,让一场未知确切原因的意外死亡事件,变成人物黏连关系的重要因素。
在一波波荡漾开的情感波澜里,让人们触及秘密与埋藏秘密过程,变成人性潜意识里的温润表达。
不被原谅的情感关系里,失衡的表达总是带着不同角度的痛苦。
母亲与女儿之间的怨恨拉锯,并不影响隔代的情感。
在米歇尔人生至秋的阶段里,她坦然的面对女儿的怨恨与孙子的质问,坦然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丰收的秋日带来的收获,恰似人生盛满或是鲜美或是有毒菌菇的无常选择。
欧容将悬疑元素轻盈的设置在恬淡的节奏之中,如勾起心弦的撩动的一刻,一面是对于秘密的猜测,一面是对于秘密戳破后的忧虑,小心翼翼的让这场意外的死亡事件,完满成每个人自己想要的结局走向。
每个人物之间微妙的情绪,维持起他们关系世界的平和与美好。
这种张弛有度的戏剧关系很美妙,在每个人隐藏的秘密背后,都是暗流涌动的情感表达。
《秋日何时来》真是一部观感舒畅的电影,避世的乡村生活,是庇护着边缘人的最后乐土。
丛林中漫步的舒畅,享受大自然美味的馈赠,乡里间八卦与各自维护的小世界,都是人生治愈与沉静的重要所在。
退休的站街女,洗心革面的释放犯,被霸凌的孩子,在远离喧嚣是非与复杂欲望的世界之后,组合成一个牢固美好的依赖关系。
最后对于意外死亡的最终判定,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其实很明显,这就是一场意外,而不是蓄意的谋杀。
只是这意外充斥了太多巧合,彼此信赖的人性,在其中显得是那么的善良与美好,即便他们的命运都有着不完美,他们让一切都变成了他们追求的完美。
边缘人物的彼此救赎与心疼,是电影的美好之所在。
之前看过欧容导演的《登堂入室》和《泳池情杀案》,觉得这是一个文学性与故事性兼备的导演,以至于故事的主人公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并游离于道德与人性的边际,去年的新片《秋日何时来》乍一听好像是个田园小清新,实则不然,它就像一篮蘑菇里面隐藏的毒蘑菇,不知何时已将它吞之入腹。
开头总是岁月静好,老婆婆在法国乡村摘菜、和好朋友一起采蘑菇的情节有点像候麦,(看完我表示老了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也是此生无憾了),后来越看越不对劲,这其实是个悬疑片啊!
下面我尝试从几个剧情重要转折点、人物的几次选择、几处留白以及人物的语言神态梳理一下这个悬疑与人性幽微影片的构建过程。
一、剧情重要转折点1、毒蘑菇事件:女儿吃了母亲做的餐食之后食物中毒入院,其中只有女儿吃了蘑菇,母亲因心情不佳没有吃,孙子说不喜欢吃蘑菇故也未吃;2、女儿坠楼死亡事件:在文森特去巴黎找女儿之后,女儿便坠楼死亡,具体原因不明。
这两个事件都与女儿有关,并且围绕着女儿与老太太的关系展开,我认为第一个事件是铺垫,而第二个事件是本片的核心。
二、人物选择1、在调查员前来调查女儿的死因时,老太太声称案发当时文森特不在现场(这里显然是在说谎);2、调查员问孙子案发当天给他开门的人是不是文森特,孙子也表示否认(这里疑似说谎,毕竟有监控证据,孙子也不太可能给其它人开门,文森特当天也确实去了他家);3、女儿死后孙子在爸爸和奶奶之间选择了奶奶。
从影片中可以看出女儿去世后,其余四人的感情日渐深厚,所以按照我的理解,两个人说谎并不一定表示他们不爱女儿,而是当下女儿已经死亡,他们和文森特的感情逐渐加深,为了保护文森特,保护他们现有的平和生活,选择了不去剖析真相。
毕竟斯人已逝,生活还要继续,真相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孙子选择奶奶一方面是与父亲的关系疏离,另一方面也是为后面带出奶奶的前妓女身份,后续与文森特的感情加深作铺垫。
三、留白1、文森特因何入狱2、毒蘑菇事件的真相3、坠楼事件的真相 导演非常克制地没有交代这些事情的真实情况,以此延续出千丝万缕的想象空间。
四、人物语言、神态的微妙性1、老婆婆与好朋友的对话中提到女儿的死让自己的愧疚感减轻了一些,好朋友听到这番话愣住了;2、孙子小时候说不喜欢吃蘑菇,长大了又说一直喜欢吃;3、好朋友在病榻前告诉老婆婆文森特当时去了女儿家,老婆婆的神态非常微妙;4、结尾三人开车孙子与文森特的对视。
这些语言神态非常符合日常生活下隐藏的危险叙事(想到了大卫林奇?
),让我们在几种对于真相的想象之中摇摆。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知道了整个悬疑过程是如何构建出来的,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到底重不重要?
根据我前面的分析我认为真相与否对于影片主角来说并不重要,即使他们知道真相是什么,也会选择掩埋到日常里,因为生活,尤其是此后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那对于屏幕之外的我们来说,我们也可以选择相信我们认为的那一种叙事。
最后我分析了一下电影的海报,发现海报上的几个蘑菇旁边对应的分别是五个主演的名字,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分别是饰演好朋友、老婆婆、女儿、孙子、文森特的演员名,我觉得分析一下几个蘑菇的毒性是不是可以发现一点东西,很明显老婆婆对应的红色蘑菇有毒,文森特对应的右下角的蘑菇疑似有毒?
(有无懂蘑菇的人士),至此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又多了一层可供分析的视角。
周六的一个中午随意的找电影看,看到了秋日何时来。
被开头的乡村景色吸引,绿色和木窗,阳光投进窗帘。
都是惬意景象,和一个老年女主独居生活片段,以为是一步法国乡村治愈片。
剧情推进 离去在车上哭泣的女儿,想要留住孙子的外婆,想要在农村生活的外孙。
还以为有什么女儿对她不舍得感情。
结果女主的好友儿子出狱,见不得女主的女儿对她口口声声都是钱和房子,去女主留给她的巴黎公寓推她下阳台,外孙最终和她生活在一起。
好友临终前告知真相,警察来调查时问事发时他在哪儿,她说和她在一起。
拿出监控问外孙,戴着帽子看不清脸,是外孙开的门,也做了伪证说不是他。
是3个人的谎言,一片宁静祥和下的乡村生活掩盖了人都是自私利己的真相。
真情和虚伪没有边界,因年轻时在巴黎做妓女外孙在学校被欺负,一声帮忙好友儿子去外孙门口蹲点警告,回去路上外孙问他怎么做的,拿出来一把枪,正害怕,一下滋水出来是个水枪,让人一下笑出声。
就是这样的片段让人觉得这一切也可以理解女主最后在森林睡下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没懂女主给巴黎公寓钥匙于外孙后,在路上好友儿子和外孙的相视一笑,本来就会是他的,他俩都没结婚谈恋爱是还有感情线?
一部意味深长的,平静下暗藏汹涌却也满眼绿林的电影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大家一起风干干,欧容愈发从容,四两拨千斤,悬念隐于日常,当下浓缩过往,却完全不需要一秒闪回,时间跳跃亦无需字幕交代,静水暗涌不寒而栗,特别高级如沐秋风,好想好想在大银幕欣赏欧容的电影,
好美的景色,同时又十分生气,还是太爱男了,两位母亲溺爱着超雄男宝,孙子也依赖刑满释放人员甚至我觉得是有爱意在。男女大不同,母女之间即使恨也夹杂着爱,而只要有男人掺合进来的情感,我怎么看都觉得只有利己主义。
每一段关系,甚至每一个人物都很模糊不清啊!当人物感情为悬疑本身让位时,任何精巧的设计都只是设计而已,整体看下来有种爱丽丝门罗的感觉,就是技巧娴熟的文艺悬疑,温吞日常中的致命一击感。但如果是门罗的话会更深邃。《坠落的审判》母女版?但本片反而是所有人物都要刻意绕开真相,而真相是存在的。《坠落》则正好相反。ps感觉好多人没看懂啊,写匿名信的是玛丽克劳德,杀死女儿的是母亲,雇佣闺蜜儿子杀人(都不是属于扑朔迷离的猜测,而是剧情给了前因后果的暗示)至于孙子为何要帮助瞒下这一切,我觉得是他也恨母亲,但这个刻画得很薄弱,所以最后感觉又好像加了一个他(貌似)喜欢那个凶手……(但这点存疑、存疑……
三星半,欧容怎么有点是枝裕和化了?前两个小时都很好,结尾有点画蛇添足。
欧容侯麦化。
欧容润物无声的镜头语言在这个悬疑故事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众人默不作声地共同构建着追寻幸福的谎言,而我们观众则是发现端倪但无能为力的警官,没有谁会真正在意被牺牲的那唯一一人
我不知道女儿怎么十恶不赦到这种地步。妈妈不在乎女儿,儿子也不在乎妈妈,你们全都只在乎一个前科犯、有暴力倾向、未知全貌多管闲事的男人,爱男爱到无敌了
看了感觉很恶心 母亲和儿子都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原谅了害死自己的人 男性和爱男者天生趋向男性 弹幕说“都是善良的人” 笑了 真是虚伪
幽灵人间 x 天水围,欧容不愧是欧容
感觉英美昂格鲁文化(清教)下大部分人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和“撒谎”。用拉丁文的人理解了千年人性之复杂,拍此类片子也算是擅长。痛、温暖、无奈、爱都刚刚好。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受不了,就光得视觉效果。故事内核三观不敢苟同。母亲知道有可能是文森特杀了女儿还袒护他,还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比亲生女儿都重要。不是文森特杀的为什么非要戴黑帽把手机留在镇上,以及同性别的男童的袒护都十分恶心。电影却非要把这种情节往模棱两可的开放式结局方式上带,说什么只要是初衷好的,母亲一直爱女儿。因为如果就是文森特杀的,就十分过分,是在为坏人洗白了。在我看来不管是不是谋杀,都是是母亲厌女爱男,男的多管闲事害了女儿。最后结局是男全活,女的全死
这部更适合叫《邪恶不存在》。
不愧是欧容!
就这么放过了女儿的死?难怪女儿讨厌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不喜欢欧容了
看上去安静平和,细想还满惊悚的,真相不再重要,血缘也不必然亲近,女儿看上去是个疯子,但或者,她才是提前预判形势的人。
大概孤独的老太婆总能戳中我但人家市区有房子郊区有别墅!最后十分钟你打算拍啥啊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叙事和镜头合二为一,表演的不露痕迹,剧作精巧@HIIFF2024
不可否认欧容把法国乡村生活拍得挺美,但设定上并非那么合理,妓女能退休,退休后的生活还读书、看电影、做美食,这是什么小资又文艺的“妓女”,其实说到故事本质,还是养老问题,让孤独的老年生活获得情感支持和帮助,最后助人者也能获得好的回报,有点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