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自己是何时下载了这部电影,清理网盘的时候发现,花了2个小时看完,压抑,天才与众不同下的壮烈,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估计是《人间失格》、太宰治这些标签太让文青驻足,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屡屡让自己有读书的冲动。
电影讲了太宰治人生最后几年与三个女人的故事。
修治吸引妻子美知子关注的“有虫子”的梗,让观众感受到他在内心深处的依赖。
妻子担心孩子看到父亲吐血的场面,背身面对太宰治,彻底激发起他创作《人间失格》的勇气。
静子对于太宰治,就是创作来源,更多的是为了文学。
偏执的山崎富荣,感觉最开始她就是太宰治为了逃离静子而拉来的挡箭牌。
最喜欢的场景有太宰治吐血众人冷漠无情,远远躲避的反差;风车变成大片红的压抑;妻子与孩子一起涂满了蓝色颜料,弄脏了屋子所传达出情绪的震撼。
首发于公众号“影探”ID:ttyingtan微博:影探探长作者:黄四郎转载请注明出处“文豪”这个词,总是与“风流”联系在一起。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可以说,是“糜乱”。
著出《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的浪漫主义大师雨果,终其一生,情妇多达200余人;
雨果肖像画现存于凡尔赛宫谱写“寒蝉凄切”等不朽名句的大词人柳永,毕生寻花问柳,晚年穷困潦倒的他,甚至是由歌妓凑钱安葬。
《雨霖铃》全文就连用一部《基督山伯爵》开创通俗文学的大仲马,更是亲承,只有在女人大腿上,他才能妙笔生花。
大仲马照片如果说上述情况,多少还属于纵欲,那接下来这个人,却是挑战了道德的底线。
说他是文学史上最渣的渣男,都毫不为过。
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却写出了日本文学史上最畅销的作品。
最近,他的传记片悄然问世,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开篇,一对准备殉情的情侣在冰冷的海水中依偎作别。
没想到将死之时,女子却喊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男人幡然醒悟,拼命游上了岸,并发出了如释重负的感慨。
这个男人就是我们的主角——太宰治。
而那个倒霉的情人……抱歉,她在这部影片中,甚至没有名字,更不包含在片名的“三个女人”之列。
但是,比起这个渣男对那三个女人的折磨,一死了之甚至都不再是什么痛苦的事。
太宰治究竟有多渣?
片名中的“三个女人”,分别是他的妻子、粉丝和学生。
对妻子,他没有任何的忠诚可言。
与女粉丝开房时,连老板娘都看不下去,好心提醒他家里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老婆。
但太宰治毫不在意,还抛出了一套令人无言以对的逻辑。
对粉丝,他不光睡,他还骗。
粉丝太田静子以为太宰治对她是真爱,再不济,哪怕馋她的身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太宰治真正馋的,却是她的日记。
静子也是一个渴望成为作家的文青,她的日记里清楚记载了她的人生经历,对于太宰治来说,这是绝佳的写作素材。
一来二去,太宰治和静子约了炮,并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在读完了静子的日记后,太宰治写出了名作《斜阳》,但从此对静子和腹中的孩子置若罔闻。
对学生,他也是主动出击,降维捕猎。
酒会上,太宰治对学生山崎富荣展开攻势。
看这娴熟的手法,勾魂的眼神,一看就是壁咚老手了。
最终,富荣也与太宰治双双殉情,不仅骗走了姑娘的身子,还骗走了姑娘的命。
按理说,这么极致的渣男,大家应该嗤之以鼻,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但太宰治偏偏最不缺的,就是人缘。
酒会上,各路名流对他追捧有加。
每当新书刊售,更是连加印都来不及,乐得出版商心里直痒痒。
至于那三个女人,也是如此。
太宰治在灯会上与学生缠绵,恰巧被妻子儿女撞见。
但妻子却以“爸爸在工作”为由,简单搪塞了孩子,便匆匆离开。
粉丝与偶像开房时,用的是“为艺术而爱”的逻辑。
甚至还主动提出,想让太宰治帮自己怀孕。
与学生同居后,别人前来通报私生子出世的消息,可学生却非但没有排斥,还一脸酸酸地说:她有你的孩子,我也想要。
她的执迷不悟,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太宰治的编辑,冒着与其解约的风险,想让掉进了情感漩涡的富荣浪子回头。
没想到,富荣却还在念叨即将到来的恋爱纪念日,对方的话愣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看这部电影,四郎的三观数次被震的稀碎,渣男做到这份上,也真是世间罕有了。
那么,太宰治到底是谁?
你或许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你一定听说过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没错,这句因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而家喻户晓的名言,正是出自他的笔下。
他的著作《人间失格》在问世七十年来,一直保持着极高的热度。
直至今日,它已经成为了日本文学史上最为畅销的书籍。
除此之外,《维庸之妻》、《斜阳》、《女生徒》等等,都在畅销排行榜上常年霸屏。
其中,《斜阳》更是成为了“斜阳族”一词的来源,借以形容一种衰败、颓唐的社会气质。
自八十年代以来,太宰治的作品也在我国流传开来,并延伸辐射了整个东亚圈。
“太宰治”这个名字,是“丧”的代表,甚至可以说,他开创了“致郁系”的先河。
所谓“丧”,也是当下年轻人时兴的精神气质,《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就是其中的文艺翘楚之作。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剧照而在最近,《我是余欢水》的热播,再次将这个看似不怎么光彩的词搬上了台面。
《我是余欢水》剧照作为开山鼻祖的太宰治,他的人生便是“丧”到了极致。
颓废、怯懦、堕落……都是他人生的关键词。
太宰治(1909~1948)他的人生仅仅只有三十九年,却自杀了五次之多。
乍一看,他似乎就是自残成狂的人。
可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丧。
也没有人天生便喜欢自杀。
1909年,太宰治出生于一个家境殷实的官宦之家。
他的父亲曾经担任过日本众议员的议员,是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太宰治可以受到很好的教育。
但同时,也被各种各样的清规戒律压抑束缚着。
太宰治是家里的老幺,在他的上面,有五个哥哥和四个姐姐。
按理说,年龄最小的太宰治应当是最受宠爱的孩子。
但受当时日本盛行的长子继承制的影响,最小的太宰治反而最受忽视。
他像一个局外人,孤独的游离在这个贵族家庭之外。
如此处境下成长起来的太宰治,从小自卑、敏感、脆弱。
既想得到周围人的关爱,又对世人充满恐惧。
多年后,他曾在作品中如此说到:“对于我来说,所谓人的生活是难以捉摸的。
我一直对人类畏葸不已,并因这种畏葸而战栗……”现实的不能承受之重,让太宰治只能沉浸在书籍中逃避痛苦。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精神上的带路人——芥川龙之介。
这位日本宗师级别的文学大咖,正是影史经典《罗生门》的原著作者。
《罗生门》海报同无数追星族一样,太宰治无时无刻不在表达对偶像的崇拜。
他会在高中笔记上写满芥川龙之介的名字。
会依据芥川的作品撰写同人小说。
甚至还会模仿芥川的经典POSE拍照。
但是,在1927年,芥川龙之介自杀身亡。
这给原本就敏感脆弱的太宰治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一次死亡,让芥川湮灭了肉体,也让太宰幻灭了精神。
芥川龙之介(1892~1927)1929年,太宰治吞服安眠药自杀未遂。
自此,他按下了身上的毁灭键,这也成为了他作品中永恒的话题。
然而,一心求死的他,偏偏闪烁着博爱的光芒。
他虽然生长在贵族家庭,但却十分积极的参加左翼活动。
所谓革命,革的就是贵族的命。
太宰治深知这一点,但他依旧一往无前。
二战爆发后,许多日本作家都在撰写鼓吹战争的作品。
而太宰治却不以为然,他看到的,却是战争阴影下,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痛苦。
于是他在当时写下了眷恋故乡的《津轻》,歌颂友情的《奔跑吧,梅洛斯》,以及将悲喜一笑置之的《御伽草纸》,想用自己的笔墨为苦难中的人民带去慰藉。
两颗原子弹的梦魇过后,日本投降,输掉了这场世界大战。
被蘑菇云屠戮后的广岛原本风头无两的侵略者,沦为了万人唾弃的战败国。
日本这个国家,也彻底失去了精气神。
那些在战争中鼓吹胜利的御用文人,又反过头吹响了崇洋媚外的号角。
而一直都是另类的太宰治,默默观察着这个社会,深知日本人民心中的颓唐与落寞,他说:“我是自由人,我是无赖派!
我要反抗束缚,我要嘲笑挂着一副得势面孔的人!
”
战后日本“颓废的一代”就这样,《维庸之妻》、《斜阳》、《人间失格》等名作接连诞生。
也因为戳中了日本国民心中的疮疤,太宰治自此声名大噪。
去年是太宰治诞辰110周年,导演蜷川实花为这位国民级别的大文豪拍摄了这部传记片。
其中,太宰治的扮演者,是日本国民男神小栗旬。
他的《热血高校》、《银魂》等作品,各个分量十足。
三位女主各有风格,都是所属年龄段的当家花魁。
而深谙太宰治生平的导演,并没有选择按部就班的讲述,而是特别选取了太宰治人生最高光、最糜烂,同时也是他最后的三年,对他的传奇人生进行了提炼。
作为日本视觉系的扛鼎人物,摄影出身的蜷川实花,特别擅长运用色彩来表现意象。
导演 蜷川实花片中的三位女主,也分别被其赋予了一种代表色。
蓝色是太宰治的发妻津岛美知子的颜色,凄冷幽怨,在温良恭俭让的束缚中独自蹉跎。
红色属于激情洋溢的粉丝太田静子,思想超前,富有才华,同时大胆追求心中所爱所想。
绿色则是学生山崎富荣的专属色,她同太宰治一样自卑敏感,却又极富控制欲。
最终也正是这份敏感颓唐感染了太宰治,使得两人共同走上死亡的道路。
她们就像是高饱和的三原色,与纯白的太宰治交相辉映,各自成篇,却又交织纠缠。
电影用如此另类的角度,对太宰治的一生进行了隽摹。
片中的太宰治,看似得到了名声与女人,风光无两,而真正的他,却是被索取的那一个。
反倒是三个女人,妻子得到了平静安逸的生活,粉丝得到了孩子和名声,而学生得到了永恒的陪伴。
片中还有一个彩蛋,未来的另一个文豪,当时尚且年轻气盛的三岛由纪夫登门前来,批判太宰治作品的颓唐气息。
受到质疑的太宰治,继续着一如既往的胡闹,他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试图当众把最丑恶的一面暴露给众人。
但当他因肺病发作而被迫展露出不堪入目的一面时,众人又捂嘴后退,无人向前。
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试图用玩闹引起别人注意的孩子。
影片的结局,落入水中的太宰治轻轻漂浮,安静的仿佛已经死去。
但是,他却又在一瞬中睁开眼睛,呛出泡沫。
或许对这样的悲情人物来说,唯有一死,才是真的永生。
文/黄四郎
在上一篇内容中对《人间失格:太宰治和三个女人们》的人物与剧情,进行了介绍,所以今天我们会换个角度来看这部电影。
蜷川实花不论是在拍摄照片,还是在拍摄电影,都非常擅长运用“花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主人公内心的变化,情境与场景的变幻,用各种明暗色彩来展示。
曼珠沙华(彼岸花)花语:悲伤回忆
春天来了,死里逃生的太宰治带着孩子们出去踏青,本是看起来非常温馨的画面,却出现了大片的彼岸花。
众所周知彼岸花所蕴含的意义“无尽的爱情,死亡的预兆,地狱的召唤”,这三句话就像咒语一样刻在了太宰治的身上,也预示了接下来他不幸的命运走向。
梅花花语:坚强、美丽、不畏严寒
第一次太田静子出门的时候,家门口的梅花还是一片枯萎,但也不难看到花中的一丝生机。
遭遇过各种悲欢离合,亲情背叛,太田静子的内心已经接近枯竭,她需要给自己找到生存下去的理由,所以干枯的静子需要前往东京,追寻属于她的爱情。
而当太宰治应约来到静子在伊豆的家里时,万物复苏,所有的梅花全部盛开。
静子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新出口,不畏世俗的目光,有了她向往的爱情,也有了自己爱情的结晶。
对静子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即使只是回味过去的美好,都能让她一直快乐。
所以门口的梅花树林就像静子的心,再也不曾枯萎过。
粉色绣球花花语:喜庆,多在重大节日中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体现出欢快的气氛蓝色绣球花花语:背叛,富有情感色彩的蓝色绣球花,多代表忧伤和冷酷,指感情中出现了问题,某一方因见异思迁而伤害另一方
当太宰治的责任编辑佐仓润一出现在酒馆,等着太宰治出现的时候,佐仓的身边出现了红色和蓝色的绣球花。
红色绣球花暗示佐仓将在这里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而蓝色的绣球花则代表太宰治的背叛,太宰治即将在此刻背叛静子,去寻找新的爱人。
所以当静子现身的时候,太宰治的背后又单独出现了蓝色绣球花,面对怀孕的静子,太宰治各种假装看不到,他明白静子的使命已经完成,他也不愿意再付出更多感情。
随后蓝色绣球花也一直出现,当太宰治拦下富荣,美其名曰要谈一场赌上性命的恋爱,其实不过是为了帮助自己逃避上一段恋情。
而当太宰治河富荣殉情现场,再次出现了妖异的蓝色绣球花。
这一刻,太宰治退缩了,他并不是因为爱富荣才选择跟她走,太宰治再次背叛了富荣。
当太宰治的死讯传来,所有在他家门口等候的记者背后,也全都是蓝色绣球花,这群记者都想要将这样“劲爆”的绯闻,传达给太宰治的正妻美知子。
白色紫藤花语:为情而生,为爱而亡,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富荣在藤蔓里找到了太宰治,此时此刻的富荣以为遇见了理想中的爱情,却不知道太宰治只是想躲避他应负的责任,盲目的信从,奠定了富荣的悲剧爱情。
茶梅花语:理想的爱
富荣的个人海报,以及回到自己的居所,看到的全都是茶梅。
她知道自己触犯了禁忌,房屋内出现裂开的十字架,却按耐不住。
对于富荣来说,这就是她想要的,即使她不明白这是什么。
白色茶花花语: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离死亡越近,太宰治生命中的色彩就越少,接近尾声他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上,背景是纷纷飘落的雪花,看不见太宰治的脸,只能感觉他越发接近天的黑色,成了幕布中的剪影。
走在半路上吐血的时候,太宰治看到漫天飘起了白色的花。
他想要的爱得不到回应,一边是疯狂,一边是落寞,已经丧失活下去的勇气,一心求死,所以也希望自己死前能够得到救赎。
蔷薇花语:炙热的爱
太宰治的妻子离开家去探望亲戚,回家后却看到富荣留下的蔷薇。
这是美知子不在的时候,太宰治找富荣来料理家里的一切,让富荣以为自己已经翻身,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出租屋里苟且的女人,而是一个几乎拥有“正室”地位,离正妻一步之隔的女子。
紫鸢花花语:高贵典雅
读完太宰治的遗书,又听到了他的死讯后,美知子家的鸢尾花都开了,雨过天晴,那个坚强的美知子又回来了。
对于美知子来说,这就是又心痛又理想的结局,她所期盼的太宰治成为了一名“伟大”的作家,她所奉献的一切都收到了回报。
看到太宰治的遗书,美知子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宰治“爱”的表现,她会更加坚强且坚定的活下去,带着爱以及对自己理想世界的崇高敬意。
她不是《维庸之妻》中的妻子,她是主导《维庸之妻》的妻子。
蜷川实花是日本当今最受关注的女性摄影师之一,其摄影风格以极其艳丽的色彩而独树一帜。
2001年拿下“摄影界的芥川奖”——第26届木村伊兵卫写真奖之后不久,蜷川即开始拍摄电影。
到目前为止,蜷川实花拍摄了1部短片、4部长片和1部剧集。
蜷川实花的电影作品在视觉上与她的摄影作品近似,或者说她的电影延续了摄影作品的风格,有着极其明丽夸张的色彩。
观看她的作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张艺谋中期的某些电影(如《英雄》),但是蜷川实花的不同之处在于,她并非利用色彩心理学,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将色彩饱和度拉大,呈现出某种超现实的质感,不仅如此,她的摄影在色彩与内容之间往往也存有巨大的张力,因此给人的视觉冲击往往不仅是单纯的“美”,而且还很怪异。
正如蜷川实花自己所说,她所在意的其实不是美,而是美背后的东西,其所展现色彩也并非为了色彩本身,而是以此达到一种出人意表的陌生化效果。
事实上,蜷川实花的电影作品和她同一时期的摄影作品在主题和意象上很大程度上是相互对应、说明和补充的,比如其在2003年出版的两部摄影集《Acid Bloom》和《Liquid Dreams》分别拍摄了色彩极其艳丽的花朵和金鱼,而不久之后的长片首作《花魁》(2006)便将这些元素非常充分地使用到其中。
在片中,金鱼作为一种意象频频出现,由于金鱼并非天然存在,而是由野生红黄色鲫鱼经过人工养殖演化而来的观赏品种,因此这个意象也暗示了风流场所中女性被男性欲望所驱使和扭曲的命运。
影片中颇值得玩味的段落是在结尾,当花魁日暮和清次决定私奔之后,玉菊屋里豢养的小女孩推开日暮居所的拉门,看到屋中红色金鱼跳出了鱼缸。
这一场景暗示着日暮的出走,随后小女孩走上前去把金鱼重新放回了鱼缸,并表示“脱离了鱼缸的金鱼是活不了的”。
接下来的一个镜头里,日暮和清次在一片明丽到不真实的花海中奔跑,最后停留在了一树樱花之下。
乍看起来,二人确实在历尽磨难之后获得了自由,但小女孩的谶语是否也在向我们暗示,这浓艳色彩背后令人担忧的“真实结局”,实际是如筱田正浩的《写乐》(1995)一样悲伤呢?
如果说早期的蜷川还需要借助花和鱼这类意象进行主题表达,那么到了下一个阶段,蜷川摄影作品意图更加直接,两本强调死亡与欲望的摄影集《noir》(2010)和《TOKYO INNOCENCE》(2013)表现出她对怪异外表和黑暗内涵的偏好。
不出意外地,两部摄影集之间创作的电影《狼狈》(2012)也有着类似的表达,而且此时的蜷川直接让红色的金鱼化身成(双重意义上)红色女星,成为故事的主角。
在这个故事里,女主角莉莉子(泽尻英龙华饰)是全日本最受欢迎的女性,然而随着故事展开我们逐渐得知,其天使般的面孔看似是极端之美,反映出的却是塑造这种审美的畸形社会,整个娱乐业也是全社会所有人欲望的总和。
正如片中检察官所说,她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没有动过刀的,每一个部位都体现着外界的欲望,都是他人欲望施加的结果,女主人公在这种真实存在的、手术刀般的目光中被不断切割,不惜全身整容以至全身排异,终日生活在对身体的不自信和恐惧之中,甚至丢失了人格,一步步陷于高度的狂乱和异化。
在这里,蜷川(和原作漫画家冈崎京子)试图拆穿外表光鲜的日本娱乐行业对女性巨大的剥削——没有人能够逃离,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是否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
身为行业中最顶层的一员,莉莉子既是受害者也是施暴者:莉莉子用“性”来征服男性,甚至更进一步地用其性魅力来征服身边的女性经纪人,驱使并奴役周围人为她行肮脏之事。
而由于服用大量药物,莉莉子也开始出现幻觉,最终不得不以残酷的当众自戕结束其演艺生涯。
巧合的是,女主角泽尻英龙华在现实当中也出现了与莉莉子相似的情况,在2019年因涉毒而从演艺圈隐退,一定程度上印证了蜷川实花对娱乐行业的观察和对行业人士心理结构的剖析。
作为一名女性创作者,蜷川实花从创作之初便是以“女性写真”关注女性话题,而女性话题也是蜷川实花赖以成名的基石。
如何在日本这样一个男性权力非常发达的社会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建立起自己的主体性这一问题,贯穿在蜷川实花所有的四部电影作品里,哪怕是在其最差强人意的作品《杀手餐厅》(2019)里也是如此。
故事讲述一名身着女仆装的女性服务员(玉城蒂娜饰)如何在一个男性杀手络绎不绝的餐厅里生存下去,而之所以说这部影片最弱,还是因为其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始终还是处在男性主厨的保护之下,其故事和结局本身都可以称得上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日本翻版“这个厨子不太冷”。
不过,《杀手餐厅》也确实向我们揭示了蜷川实花电影一以贯之的主题:欲望和死亡。
在她的前两部作品当中,情色场面占有非常大的比重,主角的职业本身也是性工作者(或近似于性工作者)。
后两部作品里死亡的比重开始上升,直到《人间失格:太宰治和三个女人们》(2019)时,死亡已经有了堪比欲望的分量——身患严重肺结核的太宰治(小栗旬饰)在书写完他的遗作《人间失格》后与他的仰慕者山崎富荣(二阶堂富美)双双跳河自尽——而死亡也恰恰是太宰治文学创作中最重要的关键词。
对太宰治来说,爱情与死亡是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实现自由的方式,这恐怕也与蜷川在《狼狈》里所表达的若何一契。
当然,父亲蜷川幸雄于2016年不幸去世,其病因恰好也是肺部疾病,这一经历应该也让蜷川实花对死亡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有趣的是,虽然这部影片以日本文豪太宰治(小栗旬饰)为主角,但实际的角色塑造却是围绕“三个女人们”展开的,也正因如此,《人间失格》给出了在蜷川实花所有作品里最为复杂和多样的女性形象,同时也把太宰治客体甚至介体化:妻子津岛美知子(宫泽理惠饰)早就对丈夫的情事了如指掌,因此也早就放弃了任何情感上的依恋;情人太田静子(泽尻英龙华饰)在怀上太宰治的孩子并得知太宰新作《斜阳》中使用了她日记中的语句之后,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出版了她自己的《斜阳日记》,而这也暗中给了太宰治一个响亮的耳光;仰慕者山崎富荣一心求死,对她来说,只有将他共同“拖下水”,才能在其众多的情事当中宣示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因此,太宰治与其说是她的情人或仰慕对象,不如说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以至于尽管太宰治已经病入膏肓,但仍然不得不去满足山崎富荣的性欲望。
由此可见,日本男性与女性之间通常情况下的权力关系在这部《人间失格》里已经发生了逆转。
从这点上来说,蜷川电影与大岛渚的名作《感官世界》(1976)可谓一脉相承——炽烈鲜艳的色彩,两性的权力关系等等。
不过需要指出,无论是《感官世界》还是《日本春歌考》,大岛渚往往是以性来透视更深层次的现实政治问题,蜷川实花则很大程度上将这一层剥离,满足于某种架空的性别叙事。
客观层面而言,她的电影剧作大多改编自通俗的漫画或文学作品,往往陷入一条简单的叙事线索和人物设定当中,很难开掘出更加深邃的人性和深刻的思想。
而且由于摄影对其思维的限制,蜷川一直以来也不太善于用影像编制复杂叙事,过分追求影像风格也往往限制了她的发挥。
正因如此,蜷川的电影作品最好看的部分往往是意识流影像的片段,情节则多乏善可陈。
从主观层面而言,蜷川实花或许确实不想让她的作品过分复杂和深刻。
对此她曾表示,“我试着将我最个性的作品转化为一种更容易接受的形式。
不论艺术还是商业,两者都是我的爱。
”为了让更多人能够抵达她的作品,蜷川也尝试使用各种办法,譬如在她的时代剧当中增加现代和后现代音乐,故意与时代拉开距离,使得作品本身既显陌生又显普世,既深刻又通俗,然而当她在电影中把记者和粉丝当成批判对象之时,却又忘记了他们仅仅是整个产业的最末端,真正应该批评的东西,蜷川几可说是毫无触及。
或许某种程度上说,电影对于蜷川实花来说已经是一个可以略微挣脱资本逻辑、实现表达自由的渠道了,毕竟当我们去看蜷川拍摄的广告就会发现,她标志性的艳丽色彩竟然不再有任何批判、怪异和锋利的感觉,而成为了一块招徕(尤其是女性)顾客的金字招牌。
所谓的普世和通俗似乎恰恰建立在资本对其作品的歪曲之上,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悖谬。
也正因这种妥协,蜷川的电影作品从来不是什么新鲜的浪潮——一个决不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聪明作者,恐怕总与“新”字无缘。
在奋发中生活,在战前死去。
我厌倦战争,但我逃避的方法是死亡 卷川实花的指导在服化道上面已经稳了,可感觉小粟旬大概率在里面会被沦为背景版,因为我看了海报,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冲动,他一定会被三个女人夺去所有的光辉,毕竟三个女人一台戏。
更何况太宰治写的时候,明显是把三者当做了思想冲突,弱化了自身的存在
我感觉《人间失格》的那个女人是他的精分(划掉),一般人会认为那是写他的妻子啊,或者是仰慕他的人……但我认为不是,某种程度上就是他的性转,因为他生活在日本的“民国时期”他绝对不可能就是记录周围的人他更像套着这个女人的壳子说我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如福楼拜所说,包法利夫人就是我他的作品里无外乎两种女性第一种是贤妇,另一种是烈女最后是两者的结合体
+1-1=0可以游走在山村田野与名利场之中,村妇与贵妇的奇妙融合,我想这可能跟日本在从古代农业社会过渡到现代工业社会有关当时的日本接受到西洋贵族的影响,东洋传统美人的形象也开始从大和抚子走向了贵妇人(民国的那种荒诞不经的感觉是不是能让你感觉到相似呢?
)里面的妻子也很有讲究她是宫泽理惠,日本与荷兰混血儿
我想卷穿石花应该就是看中了她身上这种欧式和日式气质交相辉映
如果她年轻一点的话,她应该也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叛逆的大和美少女最终变成了东洋妈妈桑,这是日本最后的选择。
你不觉得这很像日本那种樱粟花盛开的气质吗?
毒花妖冶
同样面对西洋入侵时当时的人们暴戾又软弱,红与黑的感觉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就不会有悲痛来袭。
”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 “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
她自人山人海中而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
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 --《人间失格》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从《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看到这句话时,我对什么样的人能说出这样丧的话,产生一丢丢好奇。
翻开电影海报,惊喜的发现是小栗旬(不管丑闻啥的 人还是帅的),于是用时两天,看完这部弥漫着经典丧文化的日系电影。
从传统道德的角度,太宰治的一生是堕落的、叛逆的、颓丧的,“不配作为人活着的”。
然而剥离道德的角度,从电影中有一番别样的感悟。
太宰治:把破坏的一生撕开给世人看,用自己的一生做了一场文学实验。
他用烟、酒、女人放纵自己,破坏自己的人生,无视道德的桎梏,自我放逐。
但是,当他允许情人富荣侵入到家庭的空间时,那个逆来顺受的、温柔妥协的美知子,终于为了保护孩子,也为了成全丈夫破坏一切以成就文学理想,决绝的把太宰治赶出家门。
口吐鲜血,太宰治倒在一片白雪中,漫天飘落的白色山茶花,预示着他失去生而为人的资格,用最后的生命祭奠给巨作《人间失格》的结局。
太田静子:聪明、不食人间烟火的文艺女青年,没落、闲暇的富家女。
迷恋于太宰治的文字,为了谈一场以死为目标的恋爱,她和太宰治书信往来,谈情说爱。
原本以为这大概是真正的爱情吧?
结果发现了伤人的事实,太宰治是为了自己的日记作为写作灵感,才和自己恋爱的。
短暂的伤心过后,她迅速转移了目标,改为追求文学史上的名声和孩子。
追求过程,不追求结果,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静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但她爱的是太宰治吗?
我不这么觉得。
她迷恋的是文字、才华、名利,而非太宰治本人。
富荣: 带着黑框眼镜,笨手笨脚的老师,丈夫在一次战争中下落不明的寡妇。
原本循规蹈矩、一片死寂的人生,因为和太宰治的意外邂逅激起波澜。
她对太宰治的才华陷入近乎痴迷的崇拜,仿佛抓住了一棵无聊人生里的救命稻草。
爱的近乎疯狂,使得她做出不理性的事,譬如登堂入室的进入太宰治家里,用收拾干净的厨房和一株鲜花向妻子挑衅。
在太宰治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亲身践行了“必死的觉悟”的诺言,和太宰治一起堕入冰冷的海水。
富荣爱的是这个男人吗?
不,她爱的不是他,而是想象中的爱,是胜负欲。
陪伴太宰治直到殉情,对于前半生循规蹈矩的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壮烈的结束吧。
美知子: 太宰治的正妻,知识女性,史地老师,《维庸之妻》的女主。
和丈夫生育了一儿一女,从落魄时期、隐居富士山下时就陪伴其左右。
在外人的眼中,她隐忍、温柔、妥协,甚至看到丈夫和富荣当街亲热,也只是安慰女儿说“爸爸是为了工作”。
于道德,她是逆来顺受的,于情感,她懂爱太宰治,也了解他的文学理想。
长期的委曲求全积累的不甘,在富荣的变本加厉、登堂入室之后,终于爆发了。
她不再愿意做太宰治背后的避风港,在下雪的冬夜,把丈夫赶出了家门。
对于想破坏一切成就文学理想,亦或是提心吊胆的自己来说,都是一个解脱。
美知子对太宰治的爱,是时间沉淀的,基于共同经历和理解的爱。
但这份爱,为了成全太宰治,夹杂了诸多不甘与委屈,是恩是怨已难以看清。
也许夫妻人到中年,在柴米油盐的消磨之下,当初富士山下炙热的爱情已经被灰尘暂时蒙蔽。
在完成《人间失格》后的临死关头,太宰治才在遗书对美知子以一句“最爱是你”告白。
那一刻,美知子笑中含泪,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作为作家,我佩服太宰治,用一生作为文学理想的试验品,体会人性、爱情、欲望、堕落,把自己内心最深处,剖开给读者看。
作为男人,我鄙视太宰治,他用烟、酒、女人堕落,辜负了这些爱他的女人,实际上懦弱逃避,爱的只有自己,和文学。
作为人类,我又同情他,他的性格又何尝不是过往的经历和环境导致的,出生在一个富裕、等级森严、环境压抑的大家族,无法对强迫自己的家长说“不”。
童年累积的压抑情绪,战后日本的颓丧社会,影响了他,以悲剧结束了边缘化的一生。
独特而真实的一生。
看这部片,倒是没有太多感触。
前半部的太宰像一个蠢萌滥情的男人,中期像一个放浪形骸的匹夫,收尾是颓废和荒芜。
整个像一场华丽丽的演出。
可能和导演风格有关,其中最突出的是色彩的氛围转变。
开头粉红迷情,中期的放纵昏黄,盛极而衰的大红,最后的忧郁之灰蓝。
连续的色调变化,似乎和太宰的人生各阶段相辉映。
谈完电影,我想谈谈太宰本身。
在大众传媒轰炸下的太宰是一个什么样的太宰呢?
放荡不羁,玩世不恭,颓废虚无。
这些词看起来是贬义居多,但实际上我们向往着这样一种“精神境界”,或者至少太宰对于我们来说,“他”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也就是说,在主体间网络中流通的太宰早已丧失了他本身,就像福柯说的“作者的消失”,他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而且是具有审美性质的。
这一点从近年来《人间失格》的畅销也可窥其一貌。
而在电影中,演员的演绎也好,场景的演出也好,也有暗合这股潮流的旨趣。
但毕竟太宰的生平是有所记载的。
而在这些记载中,至少我看到了这样一个太宰。
他并没有那么玩世不恭,也没有那么潇洒不羁。
太宰的人生似乎总在“传统家庭”和“新兴阶级”之间摇摆。
太宰出身虽不是名门,但也是有产业的富人家庭,这给了太宰挥霍文字的基础。
但二战后的日本并没有那么美好,虽然社会表面漂浮着一层“自由进步”的气息,但资本的快速入侵也让日本人的精神面紧绷起来了。
人们一边追求着自由发展摆脱战败的困境,一边又想退回一个安稳的平衡点治愈这种“过度”的创伤。
比如三岛就是一个典型。
他发动兵变,号召“保卫天皇,保卫国民精神”,难道不就是一次对社会流变的心灰意冷的发泄吗?
一次飞蛾扑火的自恋行动吗?
电影也提到,三岛对太宰直言不讳:“我讨厌你的作品”但实际上在我看来,他们两个人的文学气质是相似的,忧郁而病弱,自恋又自卑。
三岛和川端联系紧密,唯美主义风格突出,但这种“物哀之美”难道不正是一种脆弱表现吗?
稍纵即逝,得而复失。
三岛生于落魄贵族,从一个传统的视角看到了新社会的变质;太宰生于富豪之家,从一个新兴的视角看到了传统伦理的毁灭。
在我看来,三岛和太宰的最大不同,应当是在行动上。
三岛的文学有一定的政治倾诉,在1970兵变前就已经在文本上多次实践这一幻想。
而太宰专注家庭伦理,挖掘精神深处,倾诉于文学。
电影也提到太宰为了写书而“故意”和多名女子发生纠葛,寻求灵感,甚至“剽窃日记”“殉情”。
但文学注定是无能的,这种无能并非说文学无用,而是说文学无法拯救太宰的精神面,反而越写越糟。
为什么?
用拉康的话来说就是,太宰的“酒”“烟”“女人”“文学”都是一系列空洞的能指,他的欲望是他者的欲望,是不可能的原乐,他在死亡驱力下沿着匮乏的能指链,最后抵达他的目的地。
杀死他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和崇高客体的实在界遭遇,即“文学”本身。
每当他遭遇这个客体时,他总是要么寻找下一个以求摆脱,要么退回传统家庭中寻求安慰。
在影片中,我们似乎有一种错觉——太宰和很多女人相处,却又对她们不感兴趣。
我认为并不是错觉,这并不是说他仅仅追求肉体交欢,这并不能解释他的“自杀”行为。
太宰并不是不爱女人,而是“害怕”女人。
也就是说,恰恰相反,他太爱“女人”了,以至于他无法接近“她”。
我们可以对这个“她”进行剥离,从表面看来,这个她即是指“文学”。
他爱的并非实际上的女人,而是化约为整的一个“女性本质”,一个原初的永恒失落。
而这种“女性本质”可以从俄狄浦斯情结得到解释,在进入象征性的父法前对于这种完满本质的放弃,形成一种压抑或者说,匮乏 。
以文学作比就是,如果文学是一个闺房的娇羞少女,那它在我们心中是纯洁的,神圣的(即文学的私人性),而文学之为文学,社会评价体系(大他者)必定要求这个娇羞小姑娘暴露在象征性秩序的视野之下,任由各个权威者(他者)评价,进行博弈(切割),争得一方阵地,而这时,那个纤尘不染的小姑娘也然成为一个破口大骂的黄脸婆。
这种想像界和象征界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也是无法阻止的,因为要么让“她”腹死胎中,要么让“她”供大家赏玩。
而作家的作品正是源于想象力,主体的欲望来自于一次误认的剩余。
年过青壮,已在文坛占有一席之地的太宰无疑正处在象征界的风云诡谲之地,而他这种“自恋性质”的文学注定要接受他者视线的炙烤,并一一次与实在界的碎片相遇,并又一次次地逃避“她”。
但这种“逃避”已然不是一种逃避,而是一种按部就班的延宕,总有一天太宰会穿越幻想,面对自身欲望的真相。
并做出这个早已做出过多次的选择。
就像三岛也早已在心中演算过百次后的行动。
不管是文学,还是电影,都只是前戏似的,最后总要通过一次行动来完成“第二次死亡”。
三岛的美学是一次宏大崇高的“切腹”,用他的“暴烈”对他的“美学”效忠。
这是三岛的“革命”与“爱”。
而太宰呢?
他三度殉情,最后才成功。
并不是说那位名为“富荣”的女子多么可人,让人心醉神迷。
而仅仅是一个偶然。
在影片中,太宰和往常一样依旧做出了类似退缩的举动,他对富荣说——“让我们活下去吧?
”面对这么一个搞笑局面,我们还要清楚地认识到。
这个偶然早已是一个必然。
“太宰运气不好,偶然和一个女人淹死了”偶然和一个女人淹死,意味着他可以和任何一个女人淹死。
这难道不是一种最大的必然吗?
虽然太宰并非和三岛一样按自己的剧本而终结自己。
但他的死,依旧是一种迂回的崇高之死。
毕竟,你怎么知道,三岛在刀砍下前的一瞬间,也没有退缩呢?
作为对时代敏感的作家,三岛和太宰是殊途同归的。
太宰在我们的印象中,虚无颓废。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太宰在《人间失格》抄袭的一个男人的话,似乎现今成为了他的最大卖点。
但我们不妨回到,他人生比较安稳的一段时期去考察他整个“颓败人生”。
回到《斜阳》,他抄袭的另一句话,接女人之口表达出的最炽烈的告白。
“生而为人,爱与革命”。
我最近看了很多电影,不知道要从何写起比较好,想了想,还是说说太宰治吧。
其实我还会再看第二遍第三遍的,青之文学今天也开始再看了,但今天既然打算要写,就写了。
我截了电影里坂口安吾和三岛由纪夫与太宰治的两段对话。
一段是在太宰治以《斜阳》身负盛名却被文坛大神嘲弄之后,在地下酒吧里与坂口安吾见面,太宰治说你是要我写笨蛋也能看懂的小说吗,坂口安吾说是要你这出笨蛋看了也会惊叹的小说。
另一段是三岛由纪夫问太宰治不觉得空虚吗,明明知道没有人懂自己究竟写了什么,为什么还要写呢。
太宰治说:“你来做做看不就知道了吗?
”还有太宰治的编辑质问他只是在出轨而已啊,他回答的话。
“你只是在出轨而已啊!
”如果我双手合十对着茫茫天际提问,是不是能显得真诚一点呢?
当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吸着烟替你听着这垂问,你会不会感动地流泪呢?
听着这话确实要把手中的烟猛吸一口吧?
换个情形的话,若是位爱你的稚嫩的孩子愤怒地责问你,你会不会泪如雨下呢?
怎么解释呢?
怎么才能解释得清楚呢?
我为什么这幅样子呢?
这时,时光流逝,站在你面前的又是新的青年,他正直的轨迹覆盖掉路上一切你染病之时仍舍命颠簸留下的车痕,他就这样抬起正直的眼眸质问你为什么要写呢?
明知道没有人会懂为什么要写呢?
你不觉得空虚吗?
可那个将死之人替你回应了。
或许是他要死了,或许是他已经做好赴死的打算,总之他回答说:“你做做看不就知道了吗?
”人怎么能这么正直地活着呢?
人怎么能这么没有廉耻之心地这么正直的活着呢?
我曾问过这样的问题,却没有人回答我,或许觉得我是疯子吧,或许不知道我在问什么吧?
可是就如同句子的本意一样,被当成了可笑的悖论吧。
滑稽可笑的人透过有色目镜把一切人都装进滑稽可笑的外壳,被当成滑稽可笑的人窥视着的人在黑暗之处注视着这样的人。
没人想要得到这样的答案,或许在许许多多的质问之中,唯一似真的答案就是“人们只在乎你是怎样死的”吧。
可是对于这样的答案,我们也无法做出回应,能说的最好的答案就是“敬请期待下次”。
“小说家为了作品做赴死的准备是软弱的表现吗?
”没有将死的觉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我只是平常的一人,因此要感谢您替千万的人做出赴死的准备,替千万的人受到世间嘲讽一番。
没有人愿意做做看的。
洁身自好的正直的人,好可恨,让人嫉妒得好可恨。
可我等之人应该不会嫉妒吧?
有什么好嫉妒的呢?
抛下了这世间一切笨蛋放纵他们去赴死而独自清白地存活的人,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吧?
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尸骨无存,再不为人的。
1月9日 凌晨三点
最近刚和女友分手。
我似乎和太宰治一样是一个懦弱,胆小无能的人,仅限于感情,和女友分手是因我的个人私欲。
我无法为一个女人提供完整的情绪价值,时间价值,找我聊天不如给网络上的陌生人一百块,对方的关心肯定比我多,甚至会用巧妙的语言伪装人设,羞答答问你吃饭了吗?
喜欢什么?
iloveyou之类,但肯定像夏目漱石的月光一样含蓄。
坂口安吾恰巧在电影里说,作家要把自己剖开给读者看,好巧,我打算未来以网文为生,正在向写小说的发展迈进。
可我是卑鄙阴暗爬行的蛆虫,将内心深处的欲望隐藏得不错,所以女友在还未知晓自己做什么而被迫分手,其实不过是我不愿社交,恋爱前后把对方当垃圾桶,害怕对方抛弃自己,因此提出恋爱。
心动时想象未来多好,分手就有多残忍。
要说我和太宰治唯一符合的就是对感情的怯懦,看到我恋人的可爱我便不舍得分手,左右为难,但当我提出分开一段时间时,她比我更果断,直接说:“那互删一下吧。
”感谢她的无情,否则我会犹豫。
对于爱情,我是尴尬的。
尤其是在看电影前半段,我好奇太宰这个家伙还能说出什么样的甜言蜜语,我本人非常讨厌情话,尤其是现实中对我亲口说的情话,因为这些外表包裹巧克力的垃圾对我这个写小说的而已不堪一击,情话是建立的幻想之上的,情话假到让人想笑,我受不了那个,我怕自己听后笑出声来。
啊说到太宰和他的三个女人们,比起来女人们的心似乎热烈许多,像飞蛾扑火般愿意将生命贡献出来,与其相反的是太宰治,他爱每一个人但爱太少,分给每一个人的爱少得可怜,但不以文学为解脱,他只是单纯渴望女人却没有责任,甚至在女人面前充满算计。
很抱歉,如果有人看到这个短篇,发现其中有三分之二在讲述我自己的欲望也没关系,但一部好的电影就是要人联想到自己的生活。
本影评只根据电影剧情分析,本人对太宰治真切的人物背景并不了解,只是观影后的一些杂念罢了,说到底也只是写给以后的自己看的东西。
"作为色情片又不够色,满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视听语言技巧,剧情和导演一如既往的作品一般毫无头绪"看完影片激动的想来记录心情的我,看到这些影评的竟毫不震惊。
几年前的电影在刚上映时就只知道评价平平,在今天冲着泽尻的一些片段我终于打开了这部影片,lsp之魂失望了,却发现是一部非常有意思的作品。
怎么会低评呢?
满怀疑问的来了之后,果然,原来都没看懂啊这群人。
或许我也没看懂,但我找到了,最能把这部片升华的最佳角度,也是我愉悦观影结束的角度。
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两个方面,三个女子和太宰治四个人不同的爱情观,以及太宰治本身人物性格的矛盾。
先说小栗旬演绎的太宰治,我可太爱这个男人了,对艺术的投入与追求,对他人索求的不善拒绝,为什么会遭到世人的唾弃。
我在一开始的影片中,也是看不惯这个风流成性,不把家庭责任放在眼中的渣男,尤其是那些句"卡哇伊呐","太恶心了"、"不过是渣男的自我安慰罢了"那么想着,继续看着。
但和人间失格中的叶藏一样,不善拒绝,看到与自己气味相投的女子不顾一切的任情感肆虐大脑,抨击"所谓的家庭利己主义"的他,最崇尚的,只有艺术,而艺术,是不能有理性的,他是天生的艺术家,缺乏社会道德约束的他有时表现的像个孩子,却也是"有血有泪的人",他正是因为对周围可爱的女孩子有着太多怜惜,最后不才和富荣走的嘛。
而且绝不是妄想,这也是蜷川为什么要写出最后太宰劝富荣我们一起活下去哄着她会陪着她的一幕,最后无可奈何的笑着应和着然后答应殉情。
他明白女人爱着他,富荣向他索求的是什么,所以走向了死亡。
全片都在不断丰富着这个因为对女人说不出不的博爱男作家,他的三个"爱人",都从他身上得到了她们想要的,真真是打了家人最重的传统价值观一击,这是太宰为人不耻的原因,也是这不片子不被人理解从而不被人欣赏的原因,但正因为她表达出来了,蜷川,表达出了太宰,所以她应该是理解的吧,自己投注精力的影片没有受到好评。
至于三个女人,我本想自豪地说,我在看到信之前就知道妻子美知子是他的最爱时,想到,可能一切导演早就在片中这样告诉我了吧。
美知子对太宰的包容,无论是明知故意而为的夜晚非要她醒来为他打虫子,还是最后让他堕落一切去完成自己的大梦时,都能看出他最爱的一定是她的妻子,那种想欺负自己喜欢人的孩子心理,那种在唾沫声中挣扎的最不顾一切的理解与支持。
太宰最接近常人爱情概念的爱,毫无疑问是属于美知子的。
而美知子,她想要的,与他在一起最终想要的,就是她心目中文字闪闪发光的人最终实现自己的大梦,写出杰作,典型的付出型爱情。
甚至最后,用蓝颜料涂抹,也意味着她明白了太宰选择了彻底堕落,意味着他不会再回来了,痛苦流泪索性也堕落(我相信她是那么想过的),但为了孩子,她有坚守的东西,让太宰雪天流落街头。
太田静子(泽尻演的那个,应该是叫这个吧,日本人名看完电影根本记不住啊),她那像是小女生的爱一样,围着男人团团转,实际上最爱的是自己这一个性,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娇嫩可爱,有自己思想,存在本身即使艺术,名为少女的艺术。
富荣(同样也不确定名字对不对,但三个都说了俩了总知道是谁了吧),她的爱其实很矛盾,她自己也很纠结,她对于静子的感情也很奇妙,她对太宰动心是在他说人出生就是为了恋爱和革命(大致这样),可是当她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太宰想出来的时候,还是选择继续扎在自己臆想的爱河中不断挣扎,从她与静子的第一次对话中,可以看出她的疑惑,和不顾一切的沉沦。
这种爱也非常典型,骗自己骗的彻头彻尾,很容易就神经兮兮,因为很多拥有的都是幻想出来的,所以患得患失,说着不切实际的"在另一个世界的夫妇",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这些典型 典型 典型的爱,可真是比太多爱情片强调爱情容易失去的永恒主题要有趣的多。
就……emmmm……虽然在讲故事,但就挺意识流的感觉。
蜷川实花还是去拍照吧好吗
小姐姐 要谈恋爱吗 送命的那种 应该找一个赢弱的人来演 小栗旬太健硕了 (没人觉得二阶堂富美和宫崎葵五官神似吗
从发布阵容到看完电影,我还是有点点失望的,也搞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也懒得想了。小栗旬算是稍微扳回一城吧,颓废敏感软弱感都有了,总的来说就是有内味儿了😂
小栗旬这版太宰啊,不是颓唐,演出了李太白式的狂浪。狂浪是一种态度,狂浪、狂浪。宫泽理惠的太宰夫人,乃奇女子。当太宰治浪荡一圈,回家哭着说:你等我,把这笔债还上我就回归家庭,跟你好好过日子。夫人呵斥:谁要你回归?什么家庭?它不是你来这世上一遭的目的,我不要残破不堪的你待在身旁,你给我滚去写该写的东西。太宰刚死,记者围了一院子,她端着洗衣盆,笑吟吟来院子晒衣裳——这,是与太宰等身大的灵魂,一样高,一样重。无赖派的坂口安吾在《堕落论》里说:人向往彻底堕落,却受懦弱所困。他懂太宰,才往太宰的心口插刀,把他推上死刑场说:《斜阳》算什么杰作啊,没有把自己按在砧板上剖肠挖肚,你休妄想写出杰作。末尾,太宰终于拔下刀,揭下披在身上的几尺人皮,吐了几口血,坐下来铺开稿纸,写下:我这一生,尽是羞耻之事。我泪崩了。
不好吗?挺好的
0 0分电影,蜷川实花真的是太喜欢艳丽的色调了,直接使得这个电影的价值下跌了一大半……蜷川实花是不是太宰治的黑子我不清楚,但是照这个电影里面这般塑造,那太宰治真的就是个恶臭直男,我没有看到任何孤寂、抑郁、痛苦的样子,反而看到了一个自恋狂自作多情的设定,我只能觉得一是她拍电影选角设定没处理好,二是演员完全没演出精华。尤其是这部戏里面那么多个男性角色,我觉得只有高良健吾的三岛由纪夫是正常的,其他都是神马玩意儿……如此价值观和如此媚俗拍戏,我真的是不能接受,我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这个价值观,三个女人给他生猴子,就老的那个还算正常点。
十年前看了“维庸之妻”而开始读太宰治,《斜阳》也读过两版,无论是“从来笨蛋活得长”或是“无赖命长,漂亮的人命短”,今天想来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了。也记得那天在长隆排队等待的时候,蛇饼队伍的另一个位置的一个女生看到我手中拿着的《奔跑吧!梅勒斯》,竟然跟我聊起太宰治来。聊了什么,全忘了。
失望😞
「这是为了艺术的恋爱啊」
国民小说作家什么的,不过是上个世纪纸媒还处在上升期的产物...战后,玉音放送又人间宣言,大家都坏掉了,所以像太宰治这种祸害自己又祸害别人的坏胚,才能基于这样糟糕的体验写出一两本名著捕获人心,赢得满盘声誉。这种做法早就没有可行性了..所以拜托你还是中规中矩地生活吧
蜷川实花复杂而艳丽的美学构架仿佛为太宰治的庸俗/天才平添了另一种「庸俗」的人间注解——正如人间所有的天才都不应该在世间庸俗得善终,对于生命的自我浪费和放逐才是天才本色。
剧本烂的令人发指,小栗旬演的也是用力过猛,反而适得其反
不是人间失格这四个字,估计不会去看吧。影楼风格还是挺漂亮的
剧情挺弱的,又或是小栗旬的表演,配不上这个大师的传奇一生吧,这部典型剧情为画面服务,导演的特色,色彩绚丽。泽尻是里面最美的。
什麼五顆星給某某演員的,少誤導人了。這標題頁面名稱是電影,不是演員本身。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啊小栗旬,是个好演员然而实在不适合演太宰治,剧本写太宰治全程抽烟喝酒痨病纵欲要死不活,然而小栗旬实在是太健康了根本不像快要死的人,一边吐血一边还能用性感美声响如铜铃说台词,演得还超努力的样子,看上去就更上进更健康了,随时像个会满血复活改过自新的不良青年。
哇~~~栗子在里面又帅又性感,再加上他的低音炮,迷死了,四分不冤,剧情是什么,都是浮云,只为了看栗子…………
“与腐朽的道德斗争到底,如太阳一般活下去。”与其说是看电影,不如说是来欣赏美学了。女导演透过《人间失格》的附录小说《斜阳》来拍太宰治,剧情啥的另说,但色彩运用和场景设计都好美,华丽之下死都充满了浪漫。这电影还是值得一看,养眼
把自己撕碎再写出杰作的想法实在太可怕。原来看书时并没有那么丧得彻底的感觉,但是这次有了。除了画面很具个人风格外,个人还蛮喜欢这个解读方式的(除了最后那个睁眼)二阶堂富美真的很适合演这个角色。小栗旬是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