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人生大的事件,马上就有明确目标,且每次都想得很清楚、做得很果断的人,我是不大认得。
所以我较为同意许鞍华电影《明月几时有》中的那种朴素的反抗者。
大的风云变幻,正常的平民是会有些退缩、有些等待、有些不得已和有些恍惚。
一些人因为良知,一时冲动或者别的,是在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后,才恍然发现自己原来走上了一条新的路。
也就索性走下去,直到后来为它献出了生命——这样的故事我觉得比较可信。
在《明月几时有》中,他们就是周迅扮演的方兰、叶德娴扮演的方母,春夏扮演的银行家的女儿张咏贤……他们也可能是彭于晏扮演的刘黑仔,霍建华扮演的李锦荣,梁家辉扮演的彬仔,以及其他市区中队和短枪队、小鬼队的人。
乌云密布时,一轮明月战胜不了黑暗,还要靠漫天的星斗;也不是一朵花、两朵花就可以叫出整个春天,大概还要靠那成千上万种不知名的花草树木,默默的萌芽和推动,才能催发出彻底的春意。
以前的很多抗战电影,男男女女坚定地为了一种主义和理想,喊着口号去战斗,洒热血,献生命,当然也不能说全是假的。
这也是经过剪裁的一类人的面相。
然而这种电影与人物看多了,热血沸腾之后,我也想看看他私下里的样子。
或者不如这样讲,如果战争没来,侵略者没来,他(她)原本应该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他(她)怎么就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
剧中的刘黑仔,这个电影中最有江湖气的青年。
可不是因为他生来郑重、责任感大,读过更多马列主义的书,有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或者被日本人搞到家破人亡,仇恨满腹,因此才跑出来打游击。
(至少剧中没有交代这些。
)他更像是市井中正直的“混小子”,他豁着命、耍着宝打打杀杀,他也不是多大的将帅。
他虽然像是玩儿着就把很多大事做了,但其实又凶又险,过的是“刀刃上舔血”的日子。
“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
”他可能死在任何一次巷战里,倒在任何一个郊野旁。
正史也许记不住他的史迹,如果牺牲了,最多有个名字。
可是这个电影看完,我们不能说他不大重要,不能说他不足以成为很多青年的榜样。
他是一个时代的弄潮儿。
忽在波峰,忽在波谷。
他被很多人看见,也随时可能淹死。
他剑走偏锋,想干就干,快意恩仇,看着就像是即兴的杀人舞蹈,一开始我还不习惯,后来才觉得这样的人物可信。
张爱玲小说《色,戒》中的主角王佳芝也不过是一个学生。
只因为抗日的学生小集团中“大家七嘴八舌,定下一条美人计”,她冲动之下就去当了特工。
最后也在冲动之下送了命。
年轻人一时兴起,杀了一两个日本人,或者送了一次宣传单,像是票友试水、玩儿票。
这不应损害他的光辉。
堂吉柯德大战风车,看上去他似乎是不够理智的,可笑的,荒诞的,注定失败的,然而那样的骑士精神,勇猛无畏,行动派,却实在值得敬佩赞叹。
正如叶德娴饰演的方母提着装革命传单的篮子,对着女儿方兰说:“阿云送过了,三嫂也已经送过了,我不能去?
”她的逻辑就是这样简单。
我们一直以来的电影,还喜欢把自己的胜利归结于拥有“超出敌人的”——甚至“超人的”——智慧。
《沙家浜》里的阿庆嫂和沙奶奶,这两位农妇,俨然是骗人的老手。
剧作家让她们机智到可怕的地步,仿佛她们久惯牢成——感觉平时也会骗自己的丈夫。
我们的仁人志士也很少有“侥幸的脱险”,“误打误撞的成功”,他们总是如诸葛亮,“未出山”已经“料定天下三分”。
然而,时代的变动是仓促的,没有人是“有备而来”。
方姑作为一个房东女儿,无意中帮助了茅盾、邹韬奋他们的逃亡,她还穿着一身去婚礼的衣服去药店送情报,一件杀头的大事,在少不更事的未婚女性面前,与赴宴也差不多,都是那么热闹,甚至有点令人兴奋;短枪队的胖子笨手笨脚,差点炸死自己人,然而他是确凿无疑的正面人物;彬仔说起日本人来咬牙切齿,可是一阵风刮过,他都要害怕;小姑娘去送信,又饿又困睡着了,也不能说她丧失组织纪律,随意改变计划;方母从没有把送传单当成性命相搏,她帮女儿,帮小姑娘,俯视的镜头让我们从高处看她走在青石路上,看她笃悠悠地送传单就像去送一餐饭那么平静自然。
即使她后来遇到了搜查,她也曾试图靠自己的小聪明装傻过关(也真的被她过了一关);李锦荣被日本人逼问,他竟然没有抵赖和以智取胜。
这都是活生生的,甚至有缺陷的、没有超凡智慧的平凡人,不谙世事或不知凶险的他们,却恰恰组成了一个城市的希望。
这不是什么荒唐的演绎,而可能正是人生现实,是革命真正的样子。
更有那些在日本人治下做事的香港人,如码头的检查员,因为内心的良心,会神色慌张地放自己人一马。
宪兵队里的黑衣队长,把李锦荣叫进房间,而桌面的纸上用毛笔大字写着待抓捕人的名单,他不会这样不小心。
他用自己的方法通风报信。
即使出了事,未来也甩得干净——他一定这样想。
这类不明显的抗争者,他们仿佛就是香港潜藏的世道人心。
这个底子在,香港的精神大概就不会灭。
电影中的方兰,她是一个房东的女儿,一个爱文学的青年。
她自觉的成长,让她失去了恋人和母亲,甚至也赌上自己的性命。
片尾她站在海边和刘黑仔告别的那一刻,一切的爱恨情仇,明确的,暧昧的,感觉都离她远去了。
她孑然一人,矮小瘦弱,“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
方母,她本来只是典型的香港人,谨小慎微,精明世故。
在平静的时局中,这样的人只是善于把天下人的日子过成自己的日子。
她们是最好的邻居,最有礼貌的房东,最不吃亏但也不妄想占别人便宜的家庭主妇。
困难的时期来了,她就养一只兔子,天台上存一些冬瓜和南瓜。
她把阁楼出租出去,为了增加一些收入。
她知道房客要搬走,就拿两块点心(不想拿三块),提一茶壶白水,上楼去游说。
她仔细听,耐心笑,顺口答,世界上再没有她这样善于逢迎和随机应变的妇人。
她的眼睛里和心里,一定也经常地会扫到自己——就像她上楼前在镜子里照一照面容——觉得样样都妥帖。
可是她这样的人也牺牲了。
战争的洪流卷走不相干的人,无人可以幸免。
她是片中最令我心痛的人。
当她知道女儿加入了市区中队,她只是好多天睡不好觉。
她等着通宵未归的女儿回家,她心疼女儿,就埋怨她——“杀日本人的都是英雄好汉,个个有气有力,你看你,瘦巴巴的,笨手笨脚,死不重要,不要连累队友”这句话在电影院中让人笑了,可是它也令人落泪。
这是一个母亲的心疼和无奈,也是婉转的阻拦。
她想把严肃的问题说得轻松一点。
仿佛这样说了,那件事便不会出现。
这是每一个母亲都可能说出来的话。
女儿走的时候,她站在楼梯口问:“什么时候回来?
”“胜利后回来。
”“我等不到了,打日本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好!
等胜利回来!
胜利后回来收尸!
”一个异常在乎不吉利话语的母亲,却说出对自己不吉的话。
这也不过是她想最后阻拦女儿一回。
可没想到一语成谶……方母和女儿的最后两个镜头,许鞍华拍得尤其使人感伤。
一个是方兰决定要走,她追下去,蹒跚着跑着,叫着:“阿妹,阿妹……”。
她模糊的影子从方兰后方赶过来,手里拿着一把伞。
她把伞塞在女儿手里,又低头匆匆回去。
不看女儿的眼睛。
等她离开后,方兰展开手心,手里有一只金戒指。
方兰站在那里怔了怔,久石让的音乐悠长,她终于还是选择离开。
第二个镜头是她在房里坐着,对着镜子,我们也不知道她这样坐了多久。
镜子里的她充满了忧愁和担心。
她去阳台上站站,了望一下,她站在楼梯口等待,也许她每天都是这样挂着一颗心……落雨的天,她终于等到了女儿回来送米。
她抓着米冲出去,从后面拉住方兰。
“阿妹”,她喊。
女儿转头,她的目光停在女儿脸上,“你瘦了”,接着,她就把女儿往回拉,“终于知道回家了!
”她开心地把女儿拉回家。
——这是一个让她朝思暮想、提心吊胆的冤家。
今天她如今终于抓到了她。
母女两人最后的这两面,都是母亲冲下去,拉住女儿。
母亲牺牲后的那些日日夜夜,方兰一定会想起这两个镜头吧?
而在临死前的那场戏里,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向张咏贤道歉,说自己连累了她。
她那一刻的目光使人心碎——我庆幸方兰没有看到。
我们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母亲。
她不懂什么主义,但她可以为了你全力以赴,献上生命。
我们都要爱这样的母亲。
叶德娴在此片中的演技是惊人的,几乎没有一秒钟废笔。
不单在有台词的地方,她出神入化。
那些没有台词的演出,她更使我难忘。
记得有一个镜头,是她下楼看被子里的尸首。
她蹑手蹑脚,先是迟疑,后来是四处张望,扭头看后面。
她继续走上去,距离一米处又停了一下,忽然下决心,走近去,此时又停下,挣扎了一下,在表情痛苦中她使劲撩了一下被子,随即发出“嗯”的一声惊呼。
请注意她此后的一系列无台词的表情,惊恐未定之下,她又有思考,仿佛知道了什么。
那都在几秒内完全从面部展现出来。
周迅的演技也非常出色。
她和母亲对桌前吃饭,那种对母亲的微微调笑,俨然是一个调皮的女儿。
她听说母亲被抓后的惊恐和茫然,以及她趴在看守所的窗户上往内看的镜头,眼神里的那种渴盼和紧张,都非常到位。
尤其是她走在山坡上,和刘黑仔对话,决定放弃解救。
我们可以通过她的语气,她的停顿,她的神情,读到她内心复杂的内容。
这一段,电影的镜头始终是特写,周迅的脸就像是半轮明月,而四处都是黑色的。
她的眼睛忽闪着,她的嘴唇蠕动着,她说着理解妈妈的话,可是妈妈听不到,她又自责自己,可是也已经没法挽回那些已经过去的时光。
母女在最深处,到底还是知己。
后来,我们看到她蹲在树影下,山路的尽头,呜呜地哭起来,刘黑仔蹲下来拥抱她。
那样的一个镜头,虽然是远景,虽然是背影,却传递出无法挽救的绝望与悲伤……电影中的日本人,也不是面具化的。
日本将领也会喜欢中国的诗歌,日本兵在酒吧看到中国女性落泪,就下楼来让钢琴演奏员弹《支那之夜》——这首出自描写中国人和日本人爱情的电影的歌曲。
这部电影值得探讨的还有它的文法。
“营救文化人的故事”与“方家母女的故事”,怎么就拼贴在了一起?
彬仔的口述回忆,是不是恰当和必要?
从我的审美看,我是喜欢这种主角、配角的视角切换。
配角在后来变成主角,一开始的主角在后面消失不见。
如果把人生任意截取一段,可不也是这样的?
所谓的“电影的文法”,应该就是“没有文法”。
前面的事件全须全尾,给了地下者一个充分的肯定,后面就老老实实讲他们的故事。
彬仔的讲述丰富了电影的时间结构,给出电影更从容的节奏。
电影结尾了,这个当年小鬼队的成员,就去开他的计程车,在他亲手挣来的,他自己的土地上。
他还会吹口哨,想到方老师还会流泪。
是的,这个电影里的所有的人,他们不过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他们要吃,要喝,要生存,面临危机要面对,遇到压迫会反抗,遇到新时代,也就顺势而为。
电影中有个情节的处理得很好,提一下作为本文的结尾。
方兰出镜的第一场,她和男友李锦荣在野外过生日。
不远处却躺着一个死人。
“我们结婚吧。
”李锦荣马上说。
时代的压路车到底还是压碎了这个梦想。
——一队日本兵正从山坡的另一条路上列队走过。
战争压碎了这些平凡人的爱情和生命。
最终它们碎成了漫天的星辰。
《明月几时有》,将个人风格从一而终的香港传奇女性导演许鞍华在《黄金时代》之后为我们送上的新作。
《黄金时代》从画面到台词都如精细打磨后的一首诗,即使许鞍华从头到尾都保持了高度的克制,但动人的历史和艺术化的场景让影片从灵魂中散发出了愈久弥香的魅力。
虽然用了长达数月进行宣发,但《黄金时代》8000多万的投资,仅仅只收获了5000左右的票房。
这一次,用3个月时间拍摄完成,故事依旧是和《黄金时代》差不多时间段落发生的故事的《明月几时有》票房又当如何。
看完130分钟的影片后,我只能感叹,《明月几时有》依然保持了许鞍华一贯的个人风格、沉稳、克制,追求以禁制动,镜头和节奏依然是缓慢的,冲突散落在不经意的场景中,整部影片没有明显的情节高潮,绝对不是内地电影市场常见的类型片。
一早就听说许鞍华拍摄《明月几时有》会有票房的考量,希望为投资方弥补《黄金时代》的票房滑铁卢。
这次看《明月几时有》我始终在等待许鞍华的妥协之道,但令我惊讶的是,她依然拍出了足够自我个性化的影片。
影片《明月几时有》以东江游击队为故事蓝图,讲述了抗日战争时期,活跃在香港地区的游击队的故事。
整部影片在叙事风格上,依然部分采用了《黄金时代》的他者诉说模式,由梁家辉扮演的角色采用回忆的方式讲述那段人心惶惶,风雨缥缈的故事。
影片不断拉回黑白场景下的现在,梁家辉在中景特写的镜头中,扮演着诉说者的角色。
影片大致分为了三个故事,三个时间段,结构看似散乱,其实主线突出。
以战争的开始,僵持,结束为段落进行。
三位主人公,周迅扮演的方姑,从懵懂青年老师成长为游击队核心人物。
霍建华扮演的李锦荣从学校老师成长为深入敌后的间谍。
彭于晏饰演的刘黑仔从街头小混混成长为游击队队长。
所有的人物弧光和情节转折都在战争敌我双方情况的转变中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战争是主线,人物的成长揭示着主题,这样的故事安排依然很类型化,但许鞍华却在细节的处理上,让影片完全成为了自我风格的又一次极致呈现。
无论是《天水围的日与夜》、《桃姐》还是《黄金时代》,许鞍华的影片中很少有情绪沸腾的高点,观众从类型片中熟悉的情绪转折在她的影片中往往被反类型化处理。
当观众在长期的观影期待下形成的情绪点即将发生的时刻,许鞍华的影片却在克制和留白中选择了掐断,没有高起的配乐,没有煽情的台词,连人物的戏剧性动作都不够激烈,只有只字片语,短暂停留的剪辑,几个高度象征化的物品道具从隐秘中发声。
这种表现方式极为考验观众的观影能动性,挑战着观众的惰性。
为了保证观影的新鲜感,胖哥只是选取几个片段表现许鞍华的克制和坚持。
《明月几时有》中,有一组非常动人的母女关系的表达,就是周迅饰演的方姑其由叶德娴饰演的其母亲两人的对手戏。
叶德娴饰演的母亲一出场就表现出了势力,自私,圆滑。
但随着故事的发展,战势的不断升级,她从保护女儿,藏住女儿,到一步步向试图参与战争,走向外面的女儿的行为的妥协和支持。
女儿方姑从送信件和宣传信,到成为组织栋梁,不得不离开家里。
在这场告别戏中,母亲一开始拼命挽留,见女儿已经下了决心,就甩出狠话,“回来给我收尸”。
女儿低头离开,走出家门几步路,生气的母亲追了上来,喊了女儿的小名,然后往其手中塞了一些东西后飞快转身离开。
镜头一切,原来母亲把自己结婚的金戒子给了女儿。
女儿看着母亲的背影,眼睛湿润。
这就是许鞍华式的情绪高点。
从起到落,都是柔软的,缓慢的,大段的长镜头仿佛让时间凝固,情绪在厚重的时间中发酵,本来再多一个动作或者一句台词就会带来决堤的情绪泛滥,可许鞍华很快就转换了场景,切断了观众情绪酝酿的时间,以留白的方式没有给观众的情绪沸点留下绵长的时间。
这种处理方式和英国著名现实主义导演肯·洛奇的处理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全片最大的高潮段落,当数母亲参与传递信息被捕后,方姑和刘黑仔商量救人,实地探查的一段戏。
两人商量好了计谋,从日军的“对酒当歌”中悻悻离开。
这一段戏,许鞍华依然用了一个稳定绵延的长镜头。
救人心切的方姑发现了刘黑仔的忧虑,她知道刘黑仔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就她的母亲。
她几句试探,发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刘黑仔都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理性的回归告诉她,他们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救出母亲,而且救援行动会让游击队复出惨痛的代价,甚至全军覆没。
这时,亲情开始拷问折磨方姑。
她伪装自己的情绪,代替母亲做出了牺牲的决定,她为了保全队伍放弃了救援。
黑夜中,她背对镜头,朝着镜头远端不断走去,她越来越渺小,越来越低落,她终于崩溃,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失了魂魄。
这一刻,刘黑仔五言的上前将她抱住。
镜头中,没有刺人的哭声,没有断肠的配乐,只有风划过树叶的瑟瑟冷寂。
这就是许式的情绪处理。
克制,隐忍,用时间去粘稠情绪,用空间去挤压情绪,用留白去给情绪的空白处保留更多填空的可能性!
许鞍华的电影,视觉风格依旧高度概括了主题,甚至超越了故事。
她将主题隐藏在了风格里,影片的冲突因为克制反而显得弥足珍贵,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除了叙事风格,在《明月几时有》里,许鞍华依然保持了对于女性主义的彰显。
故事的中心全是围绕女性的,主角绝对是周迅饰演的方姑和叶德娴饰演的其母亲,通过两人的人物弧光,表现了女性在战争动荡时代的大善与小美。
她们靠着隐忍和坚持成为了救援国家,守卫传统,保家卫国的英雄式人物。
女性成为了叙事中心,权力的焦点,是她们舍家为国,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了自己的亲情,甚至放弃了自己,保全了国家的未来。
《明月几时有》的英文名字是Our Time Will Come,正是这些在战争中,处于各个阶层的女性,从中队队长,普通母亲,到稚嫩的村姑,富家大小姐等的牺牲才让这个和平稳定富荣的时代可以加速到来。
细致对比影片中,对于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的表现,相信你能很容易看出许鞍华的女性主义立场。
她依然在影片中试图建立女性话语,并借此重构妇女主体。
影片中特意加入了一段方姑表姐结婚的戏,战争中的婚姻浮躁不代表爱情,匆匆忙忙中希望保留礼节,可战争无情,整场婚礼如同闹剧,新娘子亲口说出了对于现实的全面认输。
在战争中这位表姐选择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对战争和现实不包有任何希望。
,表面上的红事映照着她内心的白事。
另一面,方姑虽然失去了爱情,但她选择加入战争,用自己的力量反抗现实,用牺牲换取了自我价值存在的证明。
这种对照,明显就是许鞍华书写和重构女性身体主张的充分展现。
战争中的行为,让影片中的女性超越了传统固定的性别身份,使身份成为一种文化建构和自我选择的结果。
许鞍华通过战争中女性行为的选择和结果的表现,展现着女性主义的历史和现实价值。
反类型的叙事和情绪表现手法,女性中心地位的主题表现,让这部《明月几时有》依然是内地电影市场的一个“异数”。
这是许鞍华的坚持。
但相比于其以往的影片,还是能看出许鞍华的部分妥协,影片最终的长度,部分场景的表现有向喜剧浮夸的转变,可以看出她对于市场的考量。
但也许正是这些地方的妥协,反而让这部影片变得有些尴尬。
仿佛她努力在呐喊着表露自己不是独具一格的异类,她口口声声宣布自己是大众的,可骨子里,她透露出的气质依然是反大众、反类型的、无论如何,依然感谢许鞍华的坚持,让我们在类型缺乏、浮躁的内地电影市场中看到这部风格化明显的影片。
原载于文慧园路三号2017年迄今最好的国片出现了 文 | 落木君,纽约大学电影系许鞍华的新片《明月几时有》,算起来,是她第四次讲民国的电影了。
这部片子虽未正式上映,但在上海电影节和北京的点映与影迷见面后,已经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观众的反应褒贬不一,有人感动得落泪,有人则觉得有些淡而无味。
看豆瓣上的评价,很多人觉得,故事讲得有点散了,有点不知道说的啥。
落木君去看了北京的点映,个人觉得,片子质量让人十分惊喜,可以算得上2017年华语电影年度最佳了。
很多豆瓣网友所说的“叙事散漫”,其实恰恰是这部片子的精华之处,是很高级的东方文人叙述方式。
形散而神不散,看似处处是闲笔,但仔细一品,无一处是闲笔。
看似东拉西扯,絮絮而谈儿女情长,百姓琐事,看完全片,你会发现许鞍华的野心,她勾勒的,是整个香港抗战时期的风俗长卷,她描绘的,是整个民族的韧性和旷达。
形散神不散 电影讲的是40年代的香港,东江纵队的游击队抗战往事。
以港九大营救中,营救郭涛和蒋雯丽扮演的茅盾夫妇为引子,以点带面,引出了三支主线:以彭于晏饰演的刘黑仔为代表的,正面抗敌的短枪队,以周迅饰演的方姑为代表的,传输情报的情报人员,和以霍建华饰演的锦荣为代表的,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党。
而方姑作为主线人物,她与锦荣的情愫,与刘黑仔的惺惺相惜,与母亲和童子军郑家彬姐弟等其他情报人员的感情,串联起了整个故事。
三支主线相互交错,网罗了香港抗战往事的各个阶层,但导演笔墨有浓淡,人物却全是立体的:战时笔耕不辍,却不得不颠沛流离的文化名人,精打细算勉强维持体面婚礼的普通市民,有春夏饰演的富家千金这种看似奢靡,实则心怀信仰的名媛交际花,还有喜爱中国文化,但永远也无法理解中国的日本军官。
甚至连港口负责搜查的普通老百姓,许鞍华也精雕细琢,将其犹疑又怕事自保的心态刻画得入木三分。
这些细腻的对世情的群像描写,恰是导演想让电影呈现的状态:国难当头,不同阶级,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人,都在拯救自己,拯救这个民族。
细究下来,每一处似乎旁枝斜逸的细节,都有情节的勾连。
譬如春夏饰演的富家千金,与日本上层的女子纵情歌舞,似乎沉沦于乱世中短暂的欢愉,一度让人疑惑,这与电影中的主线故事有何关联,但随着叙述展开,参与情报工作的方姑母亲被捕后,春夏也同时被捕,我们才恍然大悟,她原来也是心怀大义的抗战人士。
霍建华饰演的锦荣,是周迅饰演的小学教员方姑的男友,他突然的求婚,和求婚不成后的告辞,一度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电影最后,观众才理解,在向女友求婚的时候,锦荣已有了为国赴死之心。
再比如作为日方中文教师的锦荣与日本军官的几场对手戏,更是寥寥几笔,却画龙点睛,含蓄表达出导演对抗战的态度。
两人的微妙关系几乎成为抗战时中日关系的隐喻。
日本军官倾心于中华诗词的精妙,但永远参不透其中精髓。
剧中借用七步诗的典故,显出了日本军官对大国文化的掌控欲,不尊重和傲慢,锦荣情急之下随口做对的诗却不卑不亢,绵里藏针。
这些细节都在故事最后严丝合缝地对隼了。
这种看似散漫,其实草蛇灰线的叙事方式,其实是从古至今,汉民族特有的古典叙事。
任何一个在红楼梦,金瓶梅等古典小说的浸淫下成长的中国观众,都应该会觉察到一丝久违的舒适感。
散点叙事 最让人击节的,是梁家辉饰演的童子军彬仔的伪纪录片采访式的旁白插叙设置。
在此片中,梁家辉饰演老年的郑家彬,昔日的童子军,曾与方姑等东江纵队成员并肩作战,传递情报。
方姑,刘黑仔,锦荣等人的故事,是由他的碎片式回忆,勾连在一起的。
这样的形式,乍一看有点像关锦鹏的《阮玲玉》,或许鞍华的上一部电影,同样以个人的沉浮描写整个民国文坛的《黄金时代》,细究起来却全然不同。
梁家辉彬仔的采访,是戏中戏,梁家辉虽直接向观众叙述,但他扮演的仍是戏中的角色,而非梁家辉本人。
采访本身也是戏中的情节,剧情因此用彬仔的采访作套子,以插叙形式出现,结尾又回到彬仔的开车离去。
更妙的是,戏中的情节虽由他的采访引入,但视角却是全知视角,超出了他在东江纵队时,作为孩子的视角。
剧中对于刘黑仔,方姑母女和锦荣的描写深度,远远超出了彬仔所知。
这种叙事手法足以看出许鞍华导演的文人气质,民族美学!
落木君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奇爱葛格在北影节做的“文人电影”特别单元。
其中的《小城之春》,女主角玉纹那种超出了全知视角的旁白,也一度让中外学者既着迷又疑惑。
君君一直觉得,恰恰是这种全然自由的,游离于内心和客观世界的旁白描述,掌握了中国文化五千年来写意表述之精髓!
君君先班门弄斧,举个绘画的例子吧,在毕加索立体主义之前的西方绘画中,老外们一般使用单点透视,比如下面这幅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透视点在正中,画出的是事件发生的一瞬间。
而东方的绘画思维是散点透视,比如《清明上河图》,透视点有很多,使得一幅画可以突破时间,空间的限制,超越了一时一地一个人的感知,可以自由穿梭千里江山,移步换景。
这种放飞自我的自由表现到了古典小说里,照北师大郭英德老师的总结,变成了一种“散点叙事”。
比如说,水浒传里写武松对付孙二娘,是这样写的:先全知叙述武松的动态:武松也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在凳边。
这时就开始说武松的听感:只听得笑道:“……”便叫:“小二、小三,快出来!”只听得飞奔出两个盛汉来,听他把两个公人扛了进去,“一只听得他大笑道:“今日得这三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若千东西。
”听得他把包裹缠带提入去了,随听他出来。
然后突然又转到旁观者的视角:看这两个汉子扛抬武松,哪里扛得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千百斤重的。
又回到武松的听觉:只听得妇人喝道……古典小说这种“散点叙事”的手法,随处可见。
这种描述已经跟电影分镜头脚本似的了。
而到了戏曲里,这种散点叙事的思路,成了戏曲的代言体,变得更加放飞了,全知视角和限知视角自由穿梭毫无障碍。
主角上来先念个定场诗,跟观众讲自己的身世,一会儿在剧情里,一会儿又背着剧中人跟观众讲两句心里话,甚至直接作者附体评价一番。
角色知道的事情可以大于剧情,也可以小于剧情,还可以等于剧情,而不会精神错乱,偶尔各怀心思的两人同时跟观众讲话,剧中人还可以选择性耳聋,互相听不见,最后下场还仿佛未卜先知似的,预告了自己身世。
对于精通京剧之精髓的费穆导演, 《小城之春》中玉纹的旁白,自然而然就是这种操作,这足以让洋人震惊了,但是对于放飞自我的中国人,咱是见怪不怪。
而《明月几时有》中,梁家辉饰演的彬仔在散点叙事之外,还是一个重要的“功能性人物”。
他就像《桃花扇》中的老赞礼,《长生殿》中的李龟年,《红楼梦》中的贾雨村,作为一个群戏中的“纬星”。
彬仔的采访,让导演可以自然地打破电影的第四堵墙,自由表述。
他既是场外之人,评点戏中人事;又是场内之人,展现当年世事。
这种双重身份,使他不仅在电影的叙事结构中可以“细参离合之场”,而且在抒情中承担着抒发“兴亡之感”的重要任务。
而梁家辉教科书般的演技,也很好的完成了这一任务,他的表演无比真实,连脖子上的皱纹都特别有戏。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梁家辉,观众简直要误以为这是真的人物采访。
彬仔的设置,hold住了整个故事的“形散”,而且拉开了时间的跨度,让细腻的,细节上精雕细琢的故事,一下子有了沧海桑田的宏大感。
借离合之情,抒旷达之感 和孔尚任,曹雪芹一样,许鞍华的《明月几时有》,电影叙事沿用了中国传统的“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的手法。
通过方姑的成长,与两个男人的情愫,与母亲的生离死别,写出了一个时代的兴亡之感。
这种家庭伦理的故事内核,写家国情怀的宏大叙事,其实一方面延续了许鞍华从《客途秋恨》到《黄金时代》一以贯之的细腻又客观的描述,另一方面,又沿袭了民国文人电影传承不息的民族美学传统。
《明月几时有》让我想起,郑君里和蔡楚生两位影坛巨匠联合执导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同样也是用诗句作题,同样讲抗战,同样的“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的叙事手法,也同样有望月场景,每当江上月圆时分,忠良月下“永远团聚”的誓言,成了发妻素芬生活下去的信念。
“明月”作为一个民族希望的象征,也成为两个电影共同出现的意向。
但不同于《一江春水》表现出李煜式的沉郁,《明月几时有》就像它所引用的苏轼的词句,全片有一种港人特有的从容旷达之感。
没有悲悲戚戚,只有为国的奋不顾身和乐观向上。
从影片开头被营救离港的一句“胜利再见”,“胜利见”成了所有抗战时港人心中的明月,从侠客般神勇的刘黑仔,到娇小瘦弱的方姑,到方姑年迈的母亲,所有港人,怀着希望与乐观的心态,积极抗日。
虽然刘黑仔也有“入了短枪队,就没想着活着回来。
”,方姑母亲也有“死不重要,不要连累队友。
”但每个人说到生死,都有一种旷达和乐观,甚至有种幽默。
这种幽默的背后,是香港人对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的自信。
胜利后见没见,影片悲悯地在此处留白,我们每个人也心知肚明,苏轼的水调歌头也已经给出了答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本片的旷达洒脱正如苏词的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体现在影片末尾,惊艳的长镜头,明月照耀下的香江边,香港,东江纵队曾经抛头颅洒热血保卫的地方,已是高楼林立的大都会。
许鞍华的民族认同感和港人的自豪感,在一个镜头中表达得淋漓尽致。
正如《客途秋恨》中她借爷爷之口说出的“不要对这个国家失望。
”,本片中也洋溢着一种极其旷达的民族自豪感。
明月,是这个民族千百年来坚强不屈的希望。
我想,这也是许导演为什么要把本片的英文名起为:Our Time Will Come的原因吧,不管当下有多糟心,香港人总相信,我们的时代会到来。
这部片子也让我对17年的中国电影有了希望,在商业化IP化的大潮下,我们仍有这样的导演,坚持民族美学,文人风格,坚持讲述本民族的故事。
有人担心这部明星云集的文艺片会不卖座,我却是比较乐观的。
在上海电影节,曾经有导演怒喷中国观众是“垃圾观众”。
但我想,曾经的《一江春水向东流》,一部长达三个小时的文艺片史诗长卷,能够在上海引起巨大轰动,每七个人就有一个看过《一江春水》,甚至影响了中国的政治格局,连***败退到台湾时,甚至觉得《一江春水向东流》,《八千里路云和月》,和《乌鸦与麻雀》,让国军失了民心和江山。
那时的观众欣赏得了《一江春水》,现在往返于京沪两地,在电影节受到各种高级片子洗礼的观众,就欣赏不了《明月几时有》了吗?
观众都不傻,好内容,观众都会懂的。
《明月几时有》,拍的东江游击队的故事。
深圳的朋友大概不会对袁庚老先生陌生,但是对东江游击队了解的估计不多了。
袁老这个老东江游击队,后来参与改革开放,不得不说是一个合理但无解的命运安排。
《明月几时有》,不好,但是我觉得,此片的片外意义是,把当年的游击队,后来的大圈仔以及在后来的水货客链接在一起了(昨日之果是今日之因,今日之果是明日之因)。
这部片子结尾的场景与我图二(我今早发朋友圈的时候谈到这里是我理解的香港))居然不谋而合,此图镜头摇动一下就是港岛繁华之色了(近在咫尺)),仿佛提醒着百年维港的起点。
说回《明》这部片,我认为是许失败的作品,人物不能看,除了叶德娴及格以外,都特别隔离,错乱,唯一要表现隔离的角色梁家辉,却表现得十分好(也许是用了纪录片的拍法),至于片子的故事,我觉得被许导的节奏整散了,看着让人叹气。
音乐很好,久石让在水准之内。
“两星半”满分五星。
《明月几时有》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海报。
大陆正式版海报中,周迅大义凛然貌似刘胡兰的形象占据了三分一版面。
她上方的彭于晏,卷起袖管紧握左轮手枪(其实电影里用的是驳壳枪),俨然一副骁勇善战香江李向阳的样子。
估计很多人跟我一样,看了剧情简介和这海报会疑惑,许鞍华加上彭于晏,还有霍建华,要拍一部红色题材电影?
叫《明月几时有》?
于是当我们带着红色题材的印象正襟危坐的打算进入观影状态时,突然被游击队队长刘黑仔(彭于晏)的一口台湾腔打醒。
这时候大家有些尴尬,会挪动下屁股或者摸摸下巴,想着完电影后一定要吐糟一把,然而接下来电影发展会让我放弃这种想法。
刘黑仔“手撕鬼子”之前总要贫上几句;方姑呆萌执行任务却误打误撞过关;最好玩的莫过于叶德娴婆婆妈妈的说着单口相声一样的存在。
当方母得知女儿加入抗日组织时,说出金句:”死不要紧,不要连累队友啊“时全场掌声。
尽管很多地方细究起来看似不合理,比如经过演义的刘黑仔战斗力过强,再比如从事情报工作的方兰可以随意的让母带代劳.....。
但我已经已放松了身体,笑的俯仰顿挫,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港片特有的那种潇洒的小狡猾,从粤语残片时代到许氏兄弟,再到周星驰,这小狡猾被不断的放大,到90年代已经癫狂了。
许鞍华非常聪明的将这部分属于港片的元素运用到了自己的电影里,解决了两个问题。
一是处理了不擅长的题材,把一个红色背景的故事处理成平凡人们追求理想的故事,这是港人非常擅长的题材。
无论是方兰和方母之间的母女情还是三位年轻主角之间的情感都很平常真实,谈话间很少涉及沉重主题,抗日的火种甚至是一块半糕点就搞定的。
电影中几次出现的一句台词“胜利时再见”,对于战火中的普通人而言,胜利只是再见的前提,再见才是无常世事中最真的追求。
另一方面,电影从平凡人的角度去化解沉重的主题,甚至可以理解成许鞍华式的青春励志片。
在这个前提下,又有许多熟脸帮衬,年轻演员们的表演并没像我们担心的那样影响整部电影的质量。
另一个属于许鞍华的部分是这个电影被诟病的一块,那就是电影叙事层面的散漫。
其实这在许鞍华电影里谈不上好坏,《天水围的日与夜》就很慢,因为跟电影中日夜流转的日常生活很契合,所以慢的妙。
《明月几时有》主要讲了三个年轻人抗日的故事,彭于晏饰演的游击队长刘黑仔正面搏杀,霍建华的李锦荣打入敌人内部,而周迅的方兰则负责中间传递情报。
通过这三条叙述线引出的正面人物大概包括少年仔游击队员、方母、药店伍掌柜、郑家彬姐弟、村长、高管千金等。
他们纷纷登台,无头无绪,呈现的都是碎片化的片段。
且基本没有太具体的反面形象,也没有具体的剧情线,只是知道主角们在抗日。
这把很多人看晕了,他们认为故事毫无逻辑,不知讲什么,人物也立不住脚,像春夏演富家千金女特务基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看起来真的是又散又慢。
其实我是比较倾向将电影看着一个群像描写的片子,从这个角度看,电影需要呈现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阶层的人物在非常时期拯救自己和民族的状态。
所有这些人物的设置,包括春夏在内,都是有必要的。
至于剧情的逻辑,其实大部分是立的住脚的,有说不知道为什么李锦荣和方兰为啥分手,也有说不知道为什么方母第一次送情报就被抓的,这些我觉得是缺乏基本的观影经验导致的,应该仔细看电影,并且需要知道留白的处理,电影并不是电视剧,需要用画外音把所有的内心独白给念出来。
当然,这确实也不是一个完整而扎实的叙事文本。
导演或许因为一些原因在人物描写的比重上有些倾斜。
但基本所有人物基本从三条线发散出来,整体来看层次丰富,像一串贝壳项链,虽大小花纹有别,串在一起也很好看。
关于明月, 许鞍华在见面会上解释了她的一种“明月”,大意是即便在战争时期,月亮星星这些自然而美好的东西同样存在。
电影并不试图用这个深重故事锤一下你的胸口,让你感受民族危难时的悲壮和豪情。
它只是打开一本历史画卷的边角,让你看看在历史背后最简单的东西,这些最简单的东西容易得到,也容易被炮火摧毁。
电影并没有在炮火和抗争上着太多的笔墨,而是把更多的笔墨放在“明月”上。
这明月是山水星辰是鸟语虫鸣,是再见时家人相聚、恋人相拥,是最平凡的生活,而至于“几时有”,只是因为不得不去守护平凡的生活。
影片最后镜头穿越时空从山川到都市,计程车司机老年郑家彬步入人流开工拉客,这个蒙太奇可以说很萌。
是啊,普通人在危难时的抗争并不是要达成阶级跨越,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靠双手挣口饭吃的和平年代。
“明月几时有"为什么用“几”不用“何”,因为“何”是平声啊,而这部影片的韵是昂扬的。
所以这电影,你想象成像《投奔怒海》那样严肃的历史剧情片来看,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妨当成许鞍华式的港产片,用带一点小小诙谐的“明月”去化解“几时有”的愁。
所以许鞍华的《明月几时有》在“明月”,而不在“几时有”。
另外,很开心见到了导演本人,当主持人问起下面是否有导演的粉丝的时底下响起了一小片掌声和欢呼。
她似乎有点羞涩的歪了下头,大概心里觉得,原来我这个老年人也有粉丝啊。
我想其实想说,导演尽管你还是一身黑色打扮,但你一直是华语电影中的明月。
随便谈谈。
《明月几时有》的缺点还是很明显的,比如虽然女主是方姑,实际上最亮的戏点(戏剧冲突)集中在了方母身上,从吝啬小气的房东到凛然大义的英雄,她身上有家与国、女儿和良知之间的纠缠和转变,没准是叶德娴的戏被剪弱了,无论如何,关于方母的情节量是极不足的。
母亲不够丰满,周迅的发挥空间也会变少,一损俱损,以致方姑这个角色很难拎起以她为核心的众多配角人物,包括彭于晏、霍建华、沈先生、鲍起静母女等等。
举例,前半部分的电影走向会让观众对彭于晏和方姑之间发生一些情感(不只是爱情)连系有所期待,但电影没有满足观众对这一块的想象。
创作者不必满足观众的想象,但当创作者引导观众走向一条路,则要为这条路的终点而负责。
再比如,片始大篇幅刻画沈先生夫妇以及众多文人离港的事,创作者看似想借一群大知识分子的逃命之弱,来托出穷乡僻壤之间一群小人物的生命力之强,但在我看来废笔较多冲散了主线,茅盾存在的唯一功能,大约就是启蒙方姑,这并不需要太多篇幅,也并不需要多次转换视角,视角应集中在方家母女身上,而主视角在茅盾的部分情节可删。
因为既想讲明白一对母女的故事,又想推一个某种群像式的素描,最后可能就是两部分都讲不好,很多重点情节没了后文,“胜利后见”变成了再也不见(历史上或许没有发生,但作为艺术故事,明笔也好伏笔也好,是要对重点情节的结局有所交待的)。
我觉得许导讲《桃姐》可以,遇上《黄金时代》这样的群像戏就容易纠结。
不过,很难说这是一个烂片,我个人很喜欢它。
它的音乐,它在一些历史细节上的极度写实和还原,它寥寥数笔对一些小配角的表现,都显示出导演的功力。
这二十年,港导里就立住了一个许鞍华,她身上有着极突出极丰富的作者性,不仅仅在于她如何运镜,如何去讲故事,更是在她始终如一的文人气质,以及对小人物的悲悯和对人性的反思上。
她如果拍得不好,不能算是烂片,而只能算创作失误。
好作品是启发心智的。
这部电影没有明面上的波涛汹涌,却像是一场微雨或者一条山溪,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在当下这样的环境里,它的一句对白——杀鬼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可是如果人人都这么想,谁还去杀——就足够让我们反思自己好久了。
明月几时有,周迅老师真的吓到我了,于是百度了一下,她今年已经43岁了,然后就不那么恐怖了……但是叶德娴老师却又让人觉得岁月并不可怕…因为沉淀的时光浸渍出生命的蚀迹~这应该算港版建国大业吧!
众帝后大腕都只争露一面~可见一个优秀女导演的号召力!
豆瓣上批评声一片,可我却真心觉得好看,绝对是上乘之作,我就奇了怪了,打打杀杀,血浆横飞,看不腻吗?
谁说走向光明的表达只能用军队英雄们逆战的光辉正面,而不能用儿女妇孺姊妹书生断舍离的忠义侧面呢……这正是女导演特有的视觉宽度才能捕捉的生态全景~也许不像男人电影把伏笔藏入情节,最后一个反转让你五体拜叩。
你再看一遍这部电影,母亲望女的身影,传递情报时假似迷情的动作,替同袍掘坟的关照,放弃亲人的悲恸渺小,这些细节没夹带着电影手法,而是演进了观众情感里。
最后只一个止步的拥抱,一声枪响,一个今昔对比的转镜就激发出情感里隐晦的感动。
何尝不是一次动容。
我们不必政治正确的恭维这种类型片。
就人们牺牲自己救那些陌生人这一点,还不够让良心震颤吗?
周迅台词说,特殊情况下人才会变成这样,谁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特殊环境下何样!
这一句就试炼出多少人心,多少虚假,多少无奈,多少真金人格。
是啊,那些恶意吐槽这部电影,特别五毛的抨击政治的各种大侠们怕是都是沦陷后的汉奸…为什么敢这么说呢?
只一点,那些在和平下都做不到律己的人,谁敢言在严苛中不会苛待他人呢?
最后想说,彭于晏的侧颜………和正颜反差好大呢!
许导真是个把好钢用在刀刃上的导演,久石让的配乐够精致吧,请的演员一水儿的担得起角色,没有一分钱乱用在忽悠观众进场专用的大牌小鲜肉上,和无脑砰砰砰洗钱大场面的火药上,也没有奥运会开幕式级别的布景,就用镜头给你讲故事!
那场山体滑坡躲子弹的戏让我知道原来枪战戏可以美的像史诗~女导演的视角真心是这种类型片里的一股清流~~~许鞍华导演千秋万代~~~
作为许鞍华导演的超级粉丝,对电影《明月几时有》充满了期待。
电影选在上海国际电影节首映,今天的上海影城一号厅座无虚席。
影片取材于真实的历史事件与人物,1940年香港沦陷后平凡人物加入抗战的故事。
导演整体拍摄很细腻,战争中的打斗、战争场面并不是激烈、宏大的,方姑和锦荣的爱情也不是轰轰烈烈,但整体拿捏很到位。
梁家辉的出现用特别的方式介绍个大时代背景下各个人物的性格与命运。
周迅、彭于晏、霍建华三大主演的演技全部在线,一众老戏骨的配角表现同样出彩。
值得一提的是叶德娴,演技堪称完美。
整个影片也不乏搞笑的点,其中方太太那句“死不要紧,但不要连累队友”是全场观众爆笑最强烈的地方。
影片最后是21世纪繁华的香港,如今和平安定的生活来之不易,都是无数无名英雄的共同抗争换来的,值得铭记。
电影结束后观众分别响起三次掌声,这是属于导演及所有主创们的。
总之,开头热血,过程走心,高潮震撼,结尾治愈。
胜利再见!
第一次写影评,大家凑合看。
去电影院看电影之前总是习惯先找影评看看,如果评价特别不好的话哪怕题材吸引我也不打算看了,《明月几时有》我看的影评是这一篇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630821/#comments,看完影评后觉得写的很中肯,我觉得也还好就去电影院看了。
电影看完了,第一反应是跟我看的影评一样,这部电影首先是香港历史片,其次才是抗战片。
总体来说,这部电影跟以前看过的大部分电影风格不同,它讲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抗战成长史,也不是那种逐渐成长最后功成名就的热血抗战电影,如果非要说有一个主题的话,就是截取了香港在抗战期间的一段历史,以香港抗战时间为节点,展现不同时间段在香港生活的不同的人的际遇和精神风貌。
也许这样的风格,很多人不喜欢,也不习惯,不过我看着倒是还觉得不错,也许是我本身就比较喜欢看历史纪录片的缘故。
当然,虽说是个历史片,不过也还是有几个主线人物的,周迅饰演的方兰,彭于晏饰演的刘黑仔,霍建华李锦荣等等,在不同年代背景下穿插着他们不同的命运。
李锦荣是一个知识分子,有一个恋人方兰,他原本打算先和方兰举办婚礼仪式,然后回乡下暂避,之后再想办法与方兰团圆,只是被方兰拒绝了。
再出现他的镜头时,他似乎已经开始为日军干活,在日本人里有着良好的人缘,在面对日本军官忽然变脸的七步成诗要求下,也表现地机智应对,直到镜头一转,在他路过某个女职员时给她扔出了写有快走两字的小纸条,才能证明他并没有变成汉奸,而是做了卧底。
最后因为方兰母亲的被捕,他的卧底身份被日本军官察觉,虽然那个日本军官说不杀他让他离开,但当他走出门后外走廊上传来的枪声以及那个日本军官了然的表情还是预示了他不详的结局。
刘黑仔在这部电影里属于一个运气极佳的人物,身手好,枪法好,脑子转的快,反应快,多次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但都沉稳面对并且最后成功化解,结局是与方兰告别后前往惠州。
最后说说方兰,之所以最后说她是因为在电影里她的戏份最多,也算是最主要的一个人物吧。
方兰最早出现是房东的女儿,是一个前小学老师(后来小学停课了),因为心善把家里打算吃肉的兔子放生;与李锦荣相恋,但又在李锦荣说要暂时离开时坚定说要分手的女孩;她热爱茅盾文学,崇敬着租住她家房子的茅盾先生,也是因为这份崇敬和坚强,在最初发现有陌生人找茅盾的时候,机智地拦住了茅盾太太和邹韬奋上楼,又在看到刘黑仔扛着特务的死尸下楼时镇定上前帮忙,在被突然委以重任需要带茅盾一行人前往汇合地点时很快做到接受,相比于只是单纯知识分子的茅盾和做家庭妇女的茅盾太太,她更加沉着冷静,如同刘黑仔评论的一样,只做个老师可惜了,她更适合成为革命分子。
方兰本来就是一个大胆的姑娘,每一次外面传来动静,方兰母亲总是赶紧将灯熄灭,生怕日军注意到这里,方兰却大胆地想到阳台上看一看;对于刘黑仔,虽然方兰见他的第一面就是他正扛着用被子包裹的特务尸体下楼,但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方兰显然也并不怕他;在第一次运送革命传单的时候,被搜查的官兵从箱子里搜到了,但她表现的十分镇定,直接导致那两个官兵以为她周围还有别的同伙在,吓得把她直接就放行了;在表姐的婚礼上,在所有人都被外面的炸弹爆炸声吓得趴到地上时,只有她镇定地推开窗户看天上的战斗机飞过。
后来方兰为了革命,也为了不连累母亲离开了家。
再之后,她的母亲在运送情报时被捕了,得知消息的她回到住处拿出了枪,并制止了彬仔的跟随,我想如果不是在村长那里遇到了刘黑仔,如果不是后来和刘黑仔亲自到宪兵队查看了情况,我想她大概是勇于自己一个人去救母亲的。
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一般情况下,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遇到这种类似的情节,我看过的还真没有一个是不去救的,不管是劫法场还是越狱,不管是直线营救还是曲线营救,不管是营救成功还是营救失败,不管是全员脱险还是救了一个死了N个,但是在这部电影里,最后还真的就没去救了!
电影里面关于这一剧情花费了至少几十分钟去刻画,尤其是在树林中,在方兰与刘黑仔到宪兵队亲自勘察过以后,当方兰意识到想要救出自己的母亲可能整个游击队都会遭受到毁灭性地打击后,她的挣扎、痛苦、无奈、自责和最终无可奈何的放弃,全都通过她与刘黑仔之间的一段对话和对话间隙大段的无言来呈现。
最后她看似放下了的往前方走去,却最终又无法忍受地蹲在地上大哭,我觉得这是整部电影里最考验演员演技的一段戏。
方兰最终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她在那里等回了跟自己母亲一起被抓的伙伴,也等到了母亲的噩耗。
其实个人觉得,在这段剧情上,《明月几时有》拍的还是比较真实的,反而是以前看的电影啊电视剧什么的演的有点假,哪里有那么多同伴被抓了就非要去营救的,就算是去救了也要考虑成功的概率,明知成功的可能几乎无限接近于零还要去救的不是冲动就是没脑子,为了救一个人最后搭上好几个人性命的更是让人觉得无语,还有很多是为了救自己的伙伴找了一帮子别的人一起去救的,结果死的全是别人,这是主角效应吗?
但是看过的好多电影、电视剧里面还就喜欢这么拍,尤其是抗日剧,一堆一堆救人成功,敌人还损失惨重的比比皆是,现实情况下哪里会这样,反而《明月几时有》里的情节才算是正常。
然后说说跟方兰母亲一起被抓的同志,因为不记得名字了,在这里就称她为A。
看得出来A年纪应该不大,经验不足,遇事慌乱而且还有点没脑子。
在码头上,A看到方兰母亲被搜出了革命传单,接着传单被搜出来的官兵扔到水里了,但这个官兵也被方兰母亲糊弄过去而没有真的抓她,这种时候应该是赶紧离开,可是A却十分舍不得传单,如果不是方兰母亲拉了她一下我估计她还能跑过去把传单捞起来。
接着在船上,又有两个官兵上来收船费,方兰母亲给的钱少,一直被官兵针对,还乱翻她们东西,虽说A后来把自己的船费交了暂时转移了官兵的视线,但是官兵还是很“记仇”地坚持要从方兰母亲身上找到钱,甚至已经到了搜身的地步,正常来说,遇到这种情况,机灵点的肯定帮方兰母亲把钱付了,可是这个小姑娘就是一副特别无助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样子看着事情恶化,直到官兵搜出了方兰母亲藏在身上的情报。
当然,也可能是A身上已经没钱了所以没办法,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不太可能,难道她出门执行任务身上就一份船费然后就没钱了?
方兰的母亲也是,我倒是相信她身上真没钱了,不然官兵不会没搜出钱来只搜到了情报,不过她肯定不是家里也没钱了,只是出门只带了一点钱,结果就是这么一节俭,情报暴露了,自己的命没了,还搭上了传送情报的一个姑娘还有李锦荣的命。
看起来这样的情节是挺让人无语的,估计看的时候还会有很多观众在底下为她们着急,觉得因为这种小事被搜出来了实在是不值得,不过就和上文中我说觉得方兰最后没有去救母亲很真实一样,这一段内容我也觉得很真实。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识字的人是凤毛麟角,发展革命同志也不会特别要求人一定有文化,更不会只录取聪明机灵的,A身为一位底层革命人员年纪又还小,遇事慌张没有主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方兰母亲因为生活节俭所以出门带的钱少也很合理,所以电影拍这么一个情节我觉得其实是说得通的,反而是别的一些电影、电视剧里每一个革命同志都表现又机灵又聪明临场反应快还运气好到爆棚的才是太夸张了一些,我不否认干革命的同志也是有智慧的,如果成为了小队长、中队长的话肯定也能积累更多经验,但非要要求每一位革命同志甚至只是一个小兵都聪明能干这个实在是不太实际。
另外,《明月几时有》在这段也有一点不科学的剧情:因为方兰母亲一直强调A和自己没关系只是路人,日本人竟然就放A回去了,我觉得按照日本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和根本就不在乎多杀几个中国人的性情来看,A应该会死才对。
被方兰母亲连累揪出来的一个姑娘B原本是银行行长的女儿,长得漂亮,从小念教会学校,说一口流利英文,结果日本人一来自己父亲被天天监视,住到了集中营,自己则托一个日本女同事C的福,用教C英语和她搞好了关系,趁机获取日军情报往外传递,也给李锦荣传过消息。
最后和方兰母亲一起被枪毙,死之前还被要求自己挖坑来埋自己的尸体。
那位日本姑娘C第一次出场跟别人介绍自己的同事,说到B的家庭情况,一直感叹,太可怕了、太可怜了、太恐怖了,但是却一丝为B找人帮忙求情的意思都没有,以她拥有放有重要战略情报房间的钥匙来看,这个日本姑娘出身非富即贵,背景深厚,如果她真有一丝帮助自己同事的意思肯定是能帮上忙的,就算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也可以起到很大作用,但是她除了一直在那里感叹太可怕了、太可怜了、太恐怖了,就是天天玩玩乐乐吃吃喝喝,也不知道是真的太天真还是太残忍。
最后B被揪出来往外传递情报的事情,也没再出现过她的镜头,让人不禁联想,如果她真的表现的跟自己同事关系这么好,现在发现对方在利用自己,就算不再念旧情反过来怨恨也是可能的,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了。
彬仔,方兰当小学教师时的学生,同样投身革命,加入小鬼队,专门负责运送情报,在整部电影里,还有他在现今作为老人的回忆,似乎是东江纵队游击队目前唯一在世人员,现在是一名出租车司机,结尾的时候似乎说了这么一句话:开出租车,不开车没收入,也不知道是不是导演想影射什么。
总体来说,这部电影还是拍的比较不错的,几个情节处理的比别的电影真实很多,可能观众看的时候不是很喜欢,但是就电影本身来说值得鼓励。
写了这么多,感兴趣的大家可以去看看,如果看完觉得不合口味的也没必要勉强自己,我觉得《明月几时有》还是一部好电影的,虽说可能不是很合大部分人的口味,不过我觉得,电影的好坏和票房没有直接关系。
“打日本人少你一个不少,为什么非要去呢?
”“如果人人都这么想,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赢得胜利?
”什么才能称作真正的勇士?
知道前路艰险即便畏惧也要前行,为了守护正义就算舍命也不回头,就如为了同胞不受奴役牺牲自己的前辈,就如不屈从于权势勇敢发声的乒乓球队。
不要认为自己没有责任承担,不要放任自己做的一点恶,也不要轻视自己尽的一点善。
一部节奏缓慢又缓慢的回归献礼之作,以香港东江纵队抗日真实事件改编,叙事方式比较碎,前奏太太太长,不过最后30分钟的两段戏还不错。
配乐优秀,周公子负责美,彭于晏负责帅,霍先生还是适合小荧屏。
出场不足10分钟的梁家辉贡献了影帝级碾压式演技,佩服。
太像过家家了。演技和叙事都是灾难。许鞍华对于抗战的想象有些武侠又有些过于简单。唯一的亮点是对香港这个地方全方位的实景展现,包括旧楼、乡村、码头、印度兵。
叶德娴是大女主的话就更好看了。三星半
看起来演技派扎堆,实际上一个个没有任何爆发点,演技呢?
这样的题材,香港男导演们拍不出,只有许鞍华还在坚持,并拍得细腻克制。动人处,是周迅放弃救母后突然蹲地恸哭的一个远景;是叶德娴颤颤巍巍的可爱和挺身而立的沉静,以及与鲍起静两只老港女再度同框;是霍建华无法兑现的拥抱与彭于晏不诉离殇的诀别。它是悲的,又予人希望。江河万里有缘再见,珍重。
也许导演只是想拍一部方姑他妈传!可这样没票房没投资才改剧本请来周迅当表面女一号。通篇桃姐都是亮点。周迅这次完全是没有地方发挥的哑女主节奏。。。为了桃姐导演也是煞费苦心啊。。。周迅一星。桃姐一星。久石让一星。
日本人大概会故意选择不去了解在这世界还曾有过这种月光照不到的角落吧。观影过程中不断有人提前离场,最后散场时听到几个女生说“有彭于晏就够了”,能感觉到是有点无奈地自我安慰。对于去影院找乐子的观众来说,确实彭于晏是最大看点,比《湄公河》里面还要酷炫。
有些细节是很珍贵的,可惜,如果索性把男性角色再往后放,说不定能成一部乱世香江N美图。今年又一部让我觉得拍迷你剧更适合的片,要是能不计成本地制作,把许多线索展开讲讲,有机会成为新的标杆式作品,可惜也就是想想。影片三星,一星赞扬极少的还在踏实做事的影人。
许鞍华的抗战三部曲之二?有太多想说没敢说的东西,或者说了又被剪了的,导致意犹未尽。结构有点意思。
全篇看完就记得一句,死没关系,别连累队友!!!!还有周迅可能真的上了年纪了吧,真的没有以前演戏的那种感觉了,疲惫,累,全都写脸上了
某天年过半百的彬仔伏在的士车里做了个梦,梦里方老师孑立岸头遥望漆黑的水面,一叶扁舟从远处荡舟而来。锦荣不怕跟踪抱住她、方母挎着提篮走出来、刘黑仔对着孔秀芳憨憨地笑,茅盾夏衍邹韬奋说说笑笑踏江而来。方老师穿着修身旗袍带大家参加婚礼,手一扬,解放传单漫天飘散,飘入维多利亚港的夜色中。
散文诗
周迅灵气完全没了
周迅哪里老,跟彭于晏对戏一点不违和啊,女主和妈妈都演得那么好,很有感染力,梁家辉也演得特别好,又看哭了
剧情是没有的,台词是尴尬的,演技不做点评,我们方妈妈还是很不错的🙃主要是很多人物的出场完全没有必要,导演你这个是不是不擅长刻画群像啊…还有剪辑什么鬼太差了!不能因为是真人真事改编,就对剧本的逻辑设置得那么敷衍啊喂!请再多明星都没用,反正我领会了,香港回归献礼片🐒
评分这么低不至于吧,我还挺喜欢的。这一次其实是还蛮彻底的群像,大时代里有所作为的小人物们。配乐不拿奖简直天理不容。最后还是要感叹一句,叶德娴实在太精彩,这两岸三地的各种最佳女配奖都不足以配得上她出众的表演。
叶德娴秒杀迅哥,霍建华只能看脸,某彭,ins广告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跟黄金时代一个毛病,故事松散,节奏混乱,演员方面周迅不功不过,彭于晏和霍建华像是走错片场,缺乏亮点。
电影的制作最终却呈现了电视剧的质感。人物多叙事线杂,可最终没有并在一起(似乎是刻意追求),特别散乱。电影很真诚(制作上),但角色却虚了(人物动机是缺失的,口号化的)。
评分太低了吧?豆瓣人为什么看电影?请去拍吧!
剧组有意将周迅灵气遮盖,符合市井人物,造型朴素隐忍内敛,有成长升华有深度反差,空间大,周迅完成非常好,细节设计赞。而且,片中再次展示周迅惊人的台词功底。桃姐演技老辣,细腻真实。彭于晏承包轻松部分,身手不凡,人物讨喜。霍建华个性鲜明,表演可圈可点。梁家辉着墨虽然不多,却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