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2日 星期五 沈阳几经波折的《第十一回》终于在今天上映了。
至于经历了什么?
修改了哪些?
先不去管它,能够呈现出来的,一定是导演最大限度的表达。
陈建斌从演员到导演的角色转变,可以说是不声不响的在实现自己的既定目标。
他没有强大的粉丝基础,也没有一夜暴富的梦。
他走的路,像曹操,一步一步实现自己逐鹿电影的野心。
都说第一步难走,陈建斌的《一个勺子》可以说是在导演圈中完美亮相。
没有孤芳自赏,也没有迎合观众,这种稳扎稳打的成熟风格,在如今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电影市场中,本身就非常少见。
今天,上映的首日,黄金时段,入座率并不算高。
即使是清明小长假档期,即使是演员阵容吸睛。
也不如隔壁的《姐姐》还有《哥斯拉和金刚》那么让人关注。
这是宣发的原因。
陈建斌在宣发选择上也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错位。
这种低调的,成熟的行事风格,显得反而更有魅力。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陈建斌对自己作品定位非常准确。
虽然有周迅、春夏、窦靖童,但在我这里看不到时尚和美艳。
虽然有大鹏、贾冰、于谦,但在我这里并没有让你哈哈大笑。
抱着娱乐心理来看的,必定抱着失望而归。
原因就是对《第十一回》究竟在讲什么,不清楚。
好像讲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讲。
电影本身用了章回体的形式,把电影分成了十一个部分。
每个部分有自己的主题。
但整合在一起,像是一部小说或者一篇叙事散文。
让人云里雾里。
究竟,《第十一回》在讲什么?
判断主旨和中心思想的一条便道就是看最后。
往往作者的表达核心会在最后有个扣题。
依照这个逻辑看,《第十一回》讲的其实就是“相信”。
人。
一个人的时候,会坚信自己的判断和价值观,觉得自己所想所行,就是普世价值,正确到天下无敌。
但人不会孤立的存在,人是社会动物。
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讨论、会交流、会劝说、会提议。
一万个人有一万个哈姆雷特。
也正是因为有一万个哈姆雷特,所以生存还是灭亡就成了一个问题。
众说纷纭,像是一条迷宫,每个人给你指的方向,都是对的。
都是他们走过的路,或者,都是他们的人生信条。
但适合自己的,永远是那些自己原本就相信的那一个。
陈建斌通过炉火纯青的拍摄手法和叙事角度把荒诞玩出了极致。
片中的每一个角色,都在经历着建立信念到信念被摧毁再到建立信念,然后信念再被摧毁的轮回。
马福礼信自己即使背负杀人犯的罪名也要保存面子;胡昆汀信自己为了艺术可以不顾一切;甄曼玉信自己是结发正室捉奸气盖世;金多多信自己要生下孩子,以此来惩罚“他”……然而成年人的信仰也并不是那么坚持和稳定。
就像屁哥,三次出场,三种信仰。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没有人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有的道理,似乎只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人下好用。
那些经验和道理好像只是属于自己的人生信条,换个人,便成了屁哥的屁,毫无作用。
马福礼被搞得晕头转向,在AB人生中,完全失去了自我;胡昆汀被绯闻、官僚和金钱搞得为了能拍戏,可以出卖艺术;甄曼玉发现身份并不能掩饰她内心的怯懦;金多多最后也为了身边人,牺牲了自己的倔强;……
还好。
有第十一回。
充满希望的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他们都选择了相信。
选择了自己原本最初的信念。
苦是苦了点,惨是惨了点。
作为在社会丛林中弱小的居民,握紧自己的信念,是唯一让我们生存下去的勇气吧。
才发现窦靖童有颗类似于毛爷爷的肉痣,大鹏导演的扮相就许知远的外型加上孟京辉的调性,演小剧场话剧必须都穿帆布鞋吗?
2017年就实行了二胎政策吗?
为啥窦靖童的那个王八蛋的“他”要按上山东银身份(对你一个西北人的拷问),总算又在大银幕上再次看到了“王学好”,第三次再大银幕上听到了邓丽君的原唱(尽管还是甜蜜蜜)。
陈建斌、迅哥、童童一看就是在演底层人群但他们不是,住的小区楼道也太干净了,墙上一个小广告也没有,牛犇老师身体健康!
总觉得看着那那都不对,后来才发现是导演让他们在电影上演话剧,然后把所有的不可能用荒诞一词掩盖,总是需要安排个一根筋的主人公才能推进情节在当今内卷的时代看着是那么不合时宜。
看的出来陈建斌老师喜欢《大佛》,要说拿这荒诞和《鬼子来了》是欺负他,但和大佛比我也只能说:差-的-太-远-了。
明显陈建斌老师是个已经被时代落下的人,如果说陈佩斯的《顶牛》被时代落下十几年,那《第十一回》就是落下了几年,大师创造时代,匠人守住时代,而建斌老师的理解和表达只能是落下的,因为平凡。
在这里我开始原谅国师的《一秒钟》七十岁的高龄竟然没像建斌老师落这么远。
小宋佳演的算正常点,但导演让她去演一个抓小三的原配也是透着恶趣味吧(这话得问张黎老师),和糟改的那些人名一样粗鄙。
全片就第十回周迅摸了窦靖童的假肚子后和在摩的上的两场戏算是看到了电影的拍法和电影的演法。
而且定格在第十回的结尾结束刚刚好,真的没必要去弩第十一回,然后又在出完职员表后再加彩蛋。
https://weibo.com/tv/show/1034:4607198664523855?from=old_pc_videoshow最精彩的片段被和谐了,生气!!!
哪些人才是真正的灵魂强奸犯!!!
原文如下:泥人落水木人捞,石上莲华火里泉导演把真人假人用姓名做了区分,马福礼、金财玲、金多多是真人,胡昆汀、贾梅怡、甄曼玉、苟也武是假人。
我喜欢真人,不喜欢假人。
真人和假人不是绝对的。
之前看李焕英的时候,和朋友讨论过一个问题,就是何为真。
“真就是一个人处于避无可避、丢盔弃甲的境地时,不得不以真身直面世界的一种状态。
人大多数处在一种角色里面,你是女儿、母亲、你是一个好人之类的,面对所有的事都有办法,都有策略,所以演得出来。
”不用演的,才是真的。
马福礼虽是真人,却也只是在演。
他在扮演要洗清冤屈的杀人犯和又憨又怂的丈夫。
因为只是在演,所以对于马福礼这个人他一点也不爱惜,对别人有心无心的捉弄他逆来顺受。
律师、屁哥、北野武、昆汀、团长,甚至市里领导,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救他,他却甘愿被这些人耍来耍去。
屁哥一会信佛一会信上帝信科学,他在演一个没有信仰的人。
却能唬着马福礼跟着他的路子走。
我想起蕴禅师有这么几句话:问:如何是禅师曰:石上莲华火里泉问:如何是道师曰:楞伽峰顶一茎草问:禅道相去几何师曰:泥人落水木人捞“泥人落水木人捞”,泥人怕水而落水,木人不畏水,却也懂得要救泥人。
(真正的)马福礼是泥人,泥人深陷水潭之时,木人是漂在水面上的。
陈建斌扮演的马福礼则是木人,同样身处水中,泥人性命攸关命悬一线,而木人只是去捞。
木人终究不是泥人,有人说网好,他便用网;有人说桶好他便用桶;有人说不用捞,泥人本从泥里来,还应从泥里去,他便放弃打捞。
陈建斌一直在尽职尽责扮演这个角色,所以他被各种人、各种事件摆布,愿意为小马注销户口而成为死人。
这个角色和一个勺子里面的那个陈建斌也很像,蒙昧地对命运逆来顺受,全无挣扎。
他说:“我们还过什么日子呢。
”他要翻案、要做一个好父亲,这些都是演的。
只要设定好了程序,编进剧本填上台词,都能演出来。
那他什么时候是个真人呢?
是当他拥有信念的时候。
这信念不是翻案、不是留住小马、不是成为死人,而是他想过好日子的信念。
财玲挺着个大肚子,在邻居大爷面前装孕妇时,他脸上有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个高兴是马福礼的高兴。
最后在小车里和彩铃玩笑,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他是真的开心。
这个开心的马福礼此时不用牺牲自己,也没有外人来左右他,似落井人尝蜜。
木人得知泥人真实愿望,他终于助他呼吸到氧气。
泥人浮出水面,未来可期。
他,得救了。
多多是楞伽峰顶一茎草,风吹雨打,身世飘摇。
给她雨露她就成长,给她烈火她就焚烧。
多多在游乐场半空中荡漾是我最喜欢的片段之一,那一刻她叛逆而天真赤诚。
难过是真难过,洒脱是真洒脱。
首映会上窦靖童声音很细,有点害羞。
害羞是很可贵的,害羞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金财玲是早餐店的斯嘉丽,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在什么情况里都能吃下饭。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命运一直斗下去。
她一直活得不轻松,因为分配到了冲锋陷阵善后兜底的角色:渣男跑了,她独自生下多多;马福礼被污蔑,她就去车前躺下,去人前耍泼;多多怀孕,她就喜当妈,大热天把枕头缝在裤子上。
她一直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就像她每天早上炸的油,焦灼滚烫。
就这么个人,因为有她,马福礼有信心能过上好日子。
或许她本来是温顺的,与各种烦心事打的交道多了,被迫练出一身武艺来。
她是真正来自市井的,见过生活的各种脸色,所以她脾气暴躁。
人被抛在世,“烦”是一种摆脱不掉的状态。
只有勇猛如坚硬的石、如暴烈的火才能推着日子向前过。
但她的这些武装也不是一直都管用。
当在饭桌上面对摔碗的女儿,想到女儿要重蹈她的覆辙,她也沉默无言,只是吃饭;在门后听到马福礼要注销户口,她踮起脚悄悄地回去装作睡着;她借捡筷子去轻轻地摸了摸多多的肚子,摸到枕头后,她吃惊却又故作镇定。
这些她都是反常的,她的石、她的火只能解决常规事件。
上面这些事,都太违规了。
但这些她也是真正的她,暴躁的金财玲A如果没有沉默的金财玲B润养着,早就火烧火燎、铁石心肠了。
周迅自然松弛,她没有刻意地要去表演谁,她是真正的忘我,成为了金财玲。
她可以勇猛地与世界赤手肉搏,也可以微笑着给丈夫生活的信心。
她是石头上开出的莲花,是大火中不会干涸的清泉。
另,首映的时候,看着周迅还是不太会说话,主持人特意cue四郎如懿梗她也没接住,只傻傻地说,“之前我也没想到哈哈哈。
”会见风使舵的人不是不好,可还有一种人划船,她不为前进,只为弄舟,在光影里遨游。
还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场面,是宋佳戴着墨镜坐在凳子上看着胡昆汀被打,那个配乐太昆汀了,虽然只是静静地坐着,但在我心里她已经杀人了。
再说一下,被车压死的那两个人我觉得他们是想死的。
一个人用结婚惩罚自己,一个人用不结婚惩罚自己,他们都很痛苦。
人有时候是很难自我了断的,所以希望马福礼帮他们解脱。
男的大声喊让马福礼把刹车踩紧了,其实是引导他松开刹车。
《第十一回》向我们展示了,当导演把一台其实很优秀的话剧搬到电影院,到底会多么的让人尴尬……整场看下来,就周迅一个人在演电影,其他人都在「表演台词」也是醉了。
不好好讲故事、概念先行不是不可以,可起码尊重一下影像语言吧。
剧场表达囿于环境限制,是会存在放大概念的现象,施加给台词的文学性压力非常大(所以好的戏剧本子必然都在文学史上躺着),可电影这种可以捕捉到更多特写与试听语言的载体,还这么玩,真有点捉襟见肘了。
陈建斌与姜文相比,都不缺表达欲与艺术野心,可后者再桀骜不驯、自带毁天灭地的荷尔蒙乱溢,也会把影像的魅力尽可能发挥到最大,一帧一帧都是电影人的敬畏之心,哪怕是其戏剧味儿过重的《让子弹飞》,也会包裹出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的壳引领观众。
建斌老师啊,喜欢就是放肆,但爱就是克制,求求你对电影克制……——你的电视剧观众粉丝留
印象中这是周迅第一次演中年妇女。
没什么值得开心的、每天为一地鸡毛操碎了心的、美貌已被岁月侵蚀的、无所谓身材肥瘦衣服反正就是那样廉价的、眼看人生就要走到头的中年妇女。
她让我想起多年前赵薇在《亲爱的》里的大胆转型,鼻涕眼泪糊满脸,用安徽土话倾倒自己崩溃的情绪,赵薇演的是一个彻底潦倒陷入绝境的母亲。
而周迅选择了一个看似没那么绝望实则也没什么希望的母亲来演,难度并不比赵薇低甚至更甚。
周迅的转型更难。
因为在大众心中她是一个精灵少女,就算谈起恋爱过起日子也应该超凡脱俗,爱起来不管不顾,分手了潇洒过活。
她怎会是一个陷入一地鸡毛的女人?
因此《第十一回》给我带来的惊喜,比导演陈建斌强烈表达自己创作欲还有趣的,是周迅如何诠释一个真实生活中的女人。
她是一个凭直觉和经验演戏的演员,没有这样生活的经验,她要如何去演?
电影里有三处细节非常打动我。
第一处是开场时,周迅演的金财玲炸油条。
镜头只简单掠过她的脸。
但是你可以很快感受到那种颓丧,没有期待的日复一日的颓丧,就写在她的脸上。
通过哪个细节?
皱眉。
周迅的眉头紧皱着,像一个习惯已久的表情。
炸油条时油条明明不需要她操心,她的眉头却紧皱,说明她满腹心事。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故事中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细节。
她的女儿拿油条,她的丈夫端盘子。
每个人都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但也没有一个人眉头舒展。
金财玲尤其代表了他们一家的生活状态。
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忧愁不已。
很快故事的大幕拉开,这一家人的生活展现在我们面前。
一个坐过牢被认定为杀人犯的中年父亲,一个离过婚的中年母亲,还有一个青春期未婚先孕的女儿。
炸油条卖豆花是他们一家的营生,每天在这样琐碎的重复里生活。
即将来临的两件大事就像暴风骤雨一样要把这个弱小的家庭掀翻。
马福礼(陈建斌),曾经坐过十五年牢的“杀人犯”,根据他案件改编的话剧就要上演。
金多多(窦靖童),叛逆期少女未婚先孕,也将要背负沉重的社会舆论压力。
本就没什么社会地位可言的一家人,面临的两件大事都会给他们带来更大打击。
在这种压力之下,金财玲作为“一家之主”,既没有向丈夫倾诉,也没有和女儿交流,她要么粗暴地丢筷子,要么独自思考如何应对。
炸油条这个皱眉的细节,代表了金财玲习惯承担家庭压力的日常。
从皱眉细节展开,接下来有关金财玲角色的服化道、动作设计,都对应上我们生活中看到的大多数中年母亲的印象。
染俗气的金色小卷发,穿着廉价又艳丽的大布衫,即使年轻时有过美貌和身材也被藏在贫穷的装扮之下,最可怕的是她们还有超强的控制欲,家中大小事无巨细都要紧紧攥在手里,装满了责任也装满了不开心。
这种俗气又市侩的倔强,在周迅身上几乎从未看到过。
我想起她在《李米的猜想》里的表演,已算少有的现实题材。
但李米的倔强是为爱执着,再平凡还有一种理想主义的超凡脱俗,让人动容。
然而金财玲这个角色不讨喜,她的倔强沾满油盐酱醋又如此贴近我们的生活。
正如“距离产生美”的反面,距离特别近了以后一点也不美。
可正因为前面不可爱的倔强铺陈足够,后面才有金财玲打动我的第二个细节。
那是在阻拦话剧上演没有希望后,马福礼深夜偷偷起床,把一张死亡证明塞到女儿窗前。
他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的杀人犯身份,这张死亡证明准备好了,不会再给她的小孩拖后腿。
马福礼又蹑手蹑脚回到床上,假装枕边的老婆不知道。
金财玲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揭穿,她继续假装睡着,翻了个身抱住老马。
这个无言的拥抱,胜似千言万语。
可见周迅生活中是细心观察的人,知道中年人表达爱的方式和青年多么不同。
不但不会说出口,还要小心翼翼装作没有表达。
然而藏在这个动作背后的就是深深的感激与怜惜。
金多多明明不是马福礼的亲生女儿,马福礼却视如己出为她操劳。
自己承担了一份杀人犯的罪名,还要担心继女受到牵连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想出注销自己身份这样绝望的办法,既是无奈之举,又包含了深到难以言说的爱护。
作为女儿的亲生母亲,金财玲能做什么?
说一生一世报答你,还是老马我爱你?
市侩又强势的金财玲绝对说不出口。
可是一个假装翻身的拥抱胜过千言,马福礼仅有的尊严也小心翼翼地被她保护着。
平凡的中年夫妻的日常,就是在捉襟见肘中患难与共,大难临头不会各自飞是一种默契,却也不会明着说我与你不离不弃。
即使这样亲密的两个人,各自也有难言之隐。
既要保护好对方的体面,也要保护好自己的体面,爱是说不出口的,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肢体语言胜过一切。
当你再想到金财玲在话剧院门口歇斯底里躺平在马路上时,便更能体会到这个无言的拥抱对她而言多么难。
她不会轻易放下自己的尊严,可是她也有说爱的方式。
这一瞬间的柔软,让所有不可爱的倔强都可爱起来。
第三个细节是在最后,一家三口吃饭时,金财玲看到金多多大着肚子出来坐下。
她不知道女儿有没有去堕胎,肚子里是枕头还是真的胎儿。
但她也没有放下脸明着问,只是假装筷子掉在地上了去捡。
钻到桌子底下的金财玲去摸了摸女儿的肚子,又坐回自己座位上。
她用手擦了又擦掉在地上被拾起的筷子,然后继续用这双筷子去夹菜。
我非常喜欢这个擦筷子的细节。
它再次提醒了我,金财玲是一个明明生活在不体面中却要维护体面的人。
筷子掉在地上,我们现在的人会习惯换双筷子或拿去冲洗了再吃,金财玲却在精打细算中生活已久,不知不觉用手擦一擦就继续夹菜,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在她擦筷子无言的瞬间里,一家人还是平静地想着各自的心事,你不问我,我不问你。
然而金多多出来坐下吃饭已经代表一场战争无言的和解。
马福礼和金财玲也不会说我们感激你的理解,又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把饭吃下去。
日本电影导演盐田明彦在他的《映画术》一书中曾经写道,演员要“加厚无意识”。
加厚这个词特别有趣,代表日积月累观察的慢慢叠加,最后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或曰自然流露。
周迅三个打动我的细节都似“无意识”的加厚。
这个擦筷子的细节最有意思,因为它代表这个年龄、这个经济状态的人的生活经历,无意识地透露在一个小小动作中。
金财玲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从偷偷摸女儿肚子到坐起身来吃饭,她用擦筷子做了一个场面上的过渡,给自己尴尬的行为下了台阶。
从另一方面人物性格的逻辑上来说,她强势的性格和精打细算的生活方式,也只会允许她用手而不是用水、用纸巾甚至换双筷子,因此这件事看起来是干净的,实际上也没那么干净,这是她能做到最好的了。
我们把换筷子对应到装枕头充肚子等一系列动作设计上,金财玲既有小人物的聪明,又有聪明背后的可怜。
她的生活处境让她只能做到这么多,螺蛳壳里做道场,壳真是促狭到不行。
到电影彩蛋时,一个荒谬的枕头大战,金财玲站在台上赢得枕头,她对不明真相的主持人报以尴尬一笑。
那勉强扬起的嘴角,几乎是这部片子里金财玲唯一不那么紧张的时刻,但就连这不紧张的时刻,她也无法放松,因为后面还有沉重的生活等着她慢慢驮。
看周迅演的金财玲到最后是心疼的。
想到一个花期少女,莫名就变成了今天这副鬼样子,要填满一个又一个坑,小小的身躯里必须装满炸弹。
烈日炎炎下平躺在话剧院路边,只能是最后的绝招,为了家人的颜面可以不顾一切。
倔强的中年妇女离漂亮可爱已经很远,只能用一身能量博取同情,让人唏嘘。
可是换来这点唏嘘又如何?
马福礼一盆冷水泼下去,“我们的生活还有什么希望,我们不就是为她们活着?
”金财玲一脸沉默。
她刚刚要微笑的脸瞬间僵硬,仿佛一辈子就这样了,往前不用看,往后也很快要看到头。
《第十一回》看到最后,我的心里充满悲凉。
尽管它是一个套着黑色喜剧外壳的故事,可故事的里子不是让人能获得欣慰的,恰恰相反,有种把事做尽、把能量榨干都改变不了局面的绝望。
马福礼其实深谙这种绝望——毕竟十五年的牢坐下来,也没有什么希望可言——他能主动去阻止话剧上演,只为给家人留下最后的尊严。
如果说陈建斌的表演还有种学院气息——包括说台词的方式,都有说不清的腔调在里面——那么周迅演金财玲,就是我们日常可见的江南地区中年妇女发音短促、思维敏捷立马要解决大小事物的样子。
我不禁想到她也许对这样的生活观察由来已久,只是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角色,把日常生活中积累到的观察给表现出来。
因此紧皱的眉头、假装翻身的拥抱、捡起筷子擦擦继续吃饭,都是我为之惊叹浓缩的细节。
期待周迅在《第十一回》之后更多关于中年角色的诠释。
她的表演像一面镜子告诉我们,啊是的,生活中(我和你和他)确实这样,我只是没有察觉。
本文基于微信群讨论创作,并非全部个人原创。
继《一个勺子》之后,陈建斌第二部自编自导自演的作品在气质风格上有些怪异,有人说很高级,有人说看不懂,有人在一团乱麻中寻找线索,而有人只看到其中一面便给这片下达最终审判。
不过不管观众如何评价,在清明档期大战中《第十一回》完全被《我的姐姐》碾压,这也代表了中国普通观众面对于逼格甚高和情感落地之间的选择。
第一回 先锋话剧精魂犹在舞台电影意形难全有人说这部电影很有先锋话剧的味道,提到先锋话剧,在当代中国绕不开孟京辉和《恋爱的犀牛》的火爆。
孟京辉戏剧中体现的先锋性在于“以舞台空间的拓展和舞台布景的虚化为特征的非写实主义舞台风格,以世俗化讽刺性的台词与夸张错位的肢体动作为特征的幽默讽刺的表演风格,以及以极端化戏剧动作和排比反复的台词句式为形式的抒情风格”,是结合了商业性的艺术探索,做得相当成功。
可以看出,曾与孟京辉合作出演过先锋话剧《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的陈建斌有想将这些特点引入他个人电影的野心,所以《第十一回》,不仅讲了拍话剧的那些事,整体拍得也像一出话剧:章回体结构让人想到戏剧的转场;故事发生的场所集中于固定的几个封闭空间;角色夸张得像行走的符号,奇奇怪怪的道具,台词更添一份荒诞而非生活感···当然全片最先锋的还是那出永排不完的戏中戏,从夸张地假装驾驶拖拉机到把真的拖拉机搬上舞台,从表现力很强的红布后性爱戏到真的亲热在一起,当红色的布化成血色的雨,影片将历史的各执一词抛向观众。
如果单独将戏中戏抻出来,从第一版到最后一版的过程,就是一出主题为真相的先锋话剧,但把这个过程拍出来的电影能算先锋电影吗?
相比于麻花大电影,《第十一回》的不同之处恰恰是刻意为之的戏剧感,而非显露出用戏剧语言努力向电影靠拢的笨拙。
与本片其他令人费解的桥段相比,本片的戏剧感是最容易被理解的,这是本片的特色之一,只是陈建斌想做的“雅俗共赏”十分夹生,火候不到势必让观众接受不了。
听了陈建斌解释电影为什么叫《第十一回》(因为第十一回开始,电影结束,回到现实,真正的生活拉开序幕)之后,才理解导演陈建斌想做的是什么——将影院变成剧场,冲破银幕与观众互动。
戏剧的特点就是永远有一面开放给观众,让观众与演员同处一个立体空间,共同完成一场受时间限制的艺术,“剧场是唯一一个向我们展示瞬间性的艺术”。
但电影不同,银幕是平面的,是封闭的,这必然制造了观众与“舞台”的距离感,而陈建斌想做的就是拉进观众与影片的距离,虽然不是首创,但在如今华语院线片中也算独特的存在。
当站在血雨中的马福礼若有所思的面对台下空无一人的剧场时,他在想什么?
这是抛给电影观众的问题,也是导演陈建斌做出努力的表现。
但片子本身生活气息有限,观众很难把自己生活代入,此时还要激发观众对生活的思考,太难为人,所以这片子当思想实验看待还好。
Q:所以说应该先搞好本身的创作,再去提出这些踢皮球的问题。
毕竟金彩玲都说了,他排他的,你的生活是你的生活。
任何影视作品不可能完完全全去表现你的生活,它要逼到的就是电影本身要表达的某种东西。
但是创作是有共鸣的,好的古装片你一样的能代入自我,有几个人经历了《卧虎藏龙》那样的事,但是你一样可以代入、可以思考,这是本身创作者创造出来的一个东西,但如果这中间有塌陷了,你就会被卡在中间,既走不进它的世界,又回不了自己的生活。
Q:它这个故事原本用平实通俗的手法去讲吧,你绝对好理解,要悬疑有悬疑,要人情世故有人情世故,狗血和烧脑都不缺,但陈建斌选择了要有逼格的去讲,这样也没有问题,但就是我认为起点定高了,还没有执行到,比如说他去到高潮的那场戏是很突兀的,靠的就是MV式的拍法,用形式控制你的情绪将你宣泄到那一层。
尽管影片气质荒诞,可大部分时间仍老老实实的平铺直叙,新意不大,还硬插很多令人费解的段落,现在是上上不去,下又不爱下来。
电影晦涩难懂并不代表先锋,反倒还有冒犯观众的风险。
第二回说故事望雅俗共赏设门槛探观众底线导演陈建斌想做雅俗共赏的作品,但显然观众并不买账,原因何为?
胡昆汀在传达室门口反复质问,我就想拍个话剧,到底冒犯了谁?
电影和话剧都“冒犯”了观众。
戏中戏被数度喊停,一方面代表文艺作品时刻面临审查,另一方面可以看成是观众在表达愤怒。
前者与电影外撤档风波和台词删改形成某种对照,可以说那啥和乌龟王八蛋已经成为电影在现实中的延续,某种程度上就对应着强奸灵魂。
后者就是冒犯观众,在电影中戏剧是因为不尊重真实情况或影响个人名誉遭到了不同人的抗议,延续到电影外,很多普通观众也直言本片看不下去,坚持不到结尾就离场了,得亏是电影院,他们不能喊停。
不理解影片表达什么,是该完全怪罪于这个浮躁的时代吗?
也不尽然。
陈建斌的碎碎念G:陈建斌老师表达欲爆棚了!
W:感觉这部还是想说的太多,到后面就乱套了。
C:什么“本我、自我、超我”的哲学观点和隐喻让人崩溃,稍不留神就会看不懂。
Z:本片符号隐喻确实很多。
比如第三次在屁哥的车里出现的海洋球,在看这场戏的时候,你不仅要听台词,你还要考虑海洋球的用意,这样看得非常累。
陈建斌的碎碎念让整部电影充满了琐碎的线头,捋不清,也不是让观众捋清的,甚至我觉得故意不让观众明白也是电影与观众的互动之一,刻意整一些玄的概念,故意模糊真相或事件结果,加上一些脱离了生活的符号化的角色,很神叨,但又没有多深入,只限于最基本的“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去向何方”的观点罗列。
反电影的戏剧感因为之前说的那些原因导致整部影片电影感相对较弱,很容易冒犯到那些注重故事性,希望有明确结局的观众,大多数观众走进电影院其实并不想产生交流,只是看个故事而已,抱着这个心态看本片一定会大失所望。
另外,章回体的运用也没对电影产生积极作用。
Z:本片用章回体叙事,导致剧情并不连贯,在剧作上算偷懒。
Q:我反正不喜欢这个章回体,一是它只是一种叙事上的小聪明,二是有些回目瞎总结。
W:刚开始看觉得还行,后面就疲劳了。
我:本片用章回体并没太大必要,只是起到戏剧分幕的作用,把情绪分得七零八落,这样的形式还容易让人看不懂。
Q:也不用非得连贯,去掉回目,这些情节还是可以看懂的,又不是个纪录片,回目就是让自己觉得自己作品很有逼格才加的。
我: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会让观众感到被冒犯。
Z:就是完全抛弃观众啊。
我:但是胡昆汀讽刺的就是那类清高的不接地气的艺术家吧,某种程度还为本片提供了自反性。
除此之外,剧本也并不令人满意。
Q:这就是一个社会派推理,案子本身很简单,真相是怎样可能也无从得知,只有一个本身法律程序上的结果,它是在表达与之关联的所有人,但基于这一点,我觉得写得很差。
比如马福礼背负前史,却越来越空洞,比如屁哥和律师他俩说话的语气,语言习惯是一样的,而且暴发户觉得太咸、知识分子觉得太淡,这种对白的设计就是不厉害。
我:不接地气的对白是本片最大问题。
Q:《平原上的夏洛克》在这点上就做的很好。
我:毕竟作为导演的陈建斌也可以代表一下知识分子嘛,让本片戏剧或寓言属性大点,就想告诉大家一个大道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
第三回符号甚多阻马福礼翻案爱情不渝显贾梅怡戏痴先锋话剧再先锋也是从“人”出发,但《第十一回》充斥着各种符号,就是像“人”的角色太少。
Q:你说马福礼和屁哥在车里的谈话,和《大都会》不像吗?
聊的都是基于生活之上的一些思辨的东西,但这个就是做得非常浅,就是把一堆文字丢在你面前,谁说的不重要,谁怎么说也不重要,所以我会觉得,你让屁哥和王学兵完全的调换台词都不影响,他们人物形象的设计,看起来不同,实际上没有差别,都变成了说话的工具,而马福礼的角色背负前史,却越来越空洞,纯粹被事件摆布(这样才好写事件的发展)。
G:我是觉得马福礼这个人设本来就是空洞的,剧情需要。
Q:那可以写成个婴儿啊。
当然把马福礼刻画成这样是一种荒诞的表现形式,马福礼三观几乎空白,跟一个新生儿没差多少,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现实生活中再老实也不会这样,但在戏剧里,这种带领观众思考的方式还是有意义的,把观点陈列在观众面前,所以此时屁哥和律师就是两个符号,屁哥代表暴发户,律师代表知识分子,暴发户觉得谈这事太淡,知识分子觉得这事太咸,两个极端,就像小马过河,片中小马是没机会渡河了,老马却忘了该如何渡河,甚至老马压根就没找到河,他代表了大多数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向何方”的像白纸一样迷茫的没有主见的普通人,任何人都可以在他脑子里画下自己的一笔,甚至贾梅怡,让马福礼觉得自己是灵魂强奸犯。
W:本片角色设置的AB面特别多。
互为AB面是本片题眼,AB面既可以是映射关系也可以是对立关系,在很多角色身上都有对应,最有意思的就是贾梅怡。
Z:贾梅怡对应假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是有实力自我控戏甚至掌控导演的演员之一,假梅姨就是对立面,代表以为自己会演,实际是导演的工具的意思。
M:我感觉这个假梅姨人戏不分,一直在向周围人询问,想还原那个消失的角色。
Q:我觉得她是人戏分开的,只是体验的过程里有一些无法分的那么清楚,就像你说的一样,她会不停的去摸索赵凤霞是什么样的人,你看演马福礼的演员,有个真人在那他都不问。
贾梅怡是在这个过程里塑造了赵凤霞,也是还原了赵凤霞。
W:贾梅怡到后面就成了她理解的赵凤霞B了。
我:最后一版还原的是赵凤霞姐姐口中的赵凤霞,也不能完全说是真正的赵凤霞。
Q:是吧,也可以这么说。
但是因为她发现了拖拉机,所以更趋近真实形象一点。
当然这到底代表什么,其实没有关系,毕竟不是什么本格推理,也不是什么阿加莎,哈哈哈哈。
只是这个过程里,你更了解和理解贾梅怡这个人物及整个事件。
Z:我觉得这是春夏继踏血寻梅以后发挥最好的一次。
贾梅怡对应了假梅姨,对应了赵凤霞,还对应了甄曼玉,真曼玉这个名字是不是指代现实中被人插足抢走情侣的女明星不好说,但正因为甄曼玉的存在,才让贾梅怡更好理解得不到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贾梅怡其实还与金多多也有同样命运,第三者的困境,放在三十年前,这样的行为必然惹来非议,尽管如今仍然会有争议,但随着女性地位提升,在婚姻中的自主性也大大提高了。
我:贾梅怡这个角色表现了戏剧人的荒诞性,就是加缪《西西弗神话》中关于戏剧一段话的例子。
每一次被喊停,她就又塑造了一个新的赵凤霞。
Q:喊停我觉得纯粹就是一个冲突讲故事的手法,实际上它对于喊停的人影响更大,而不是演员,因为戏剧本身只是变换内容演下去,它哪怕一度被暂停过,最后还是继续演了。
但马福礼在这个过程里就像照镜子一样,看到了许多对立面的东西。
第四回 镜中之影以虚为实庄周梦蝶假戏真做镜子是镜子,幕布是镜子,历史是镜子,生活是镜子,橱窗中的电视是镜子(这段最先锋),马福礼也是镜子。
我:片中镜子被cue得确实有点多,真实生活里会有人吃饭的时候面对镜子吗?
就像那些高深莫测的话,镜子在这里是不是显得太直白了。
Q:我感觉客厅放镜子比较有年代感,以前很多家装修都是客厅一面大镜子,那时户型小嘛,这样制造空间更大,这是一开始让我觉得时间感做得有点问题的,因为手机和先锋话剧又让你觉得故事发生在现代。
而且我看到利用镜子玩摄影,我就开始骂了,尤其春夏和大鹏那场戏,真的够了。
我:我还挺喜欢那场戏,摄影机一直摇,分不清哪个是本体,正对应故事AB面的题眼。
但是本身台词也在说同样的表达,画面也在说,有点重复。
Q:台词卡在中间很不纯碎。
要不就用现实中会说的话的对白逻辑,包住想表达的东西,要不就装逼到底,很美很热烈。
它现在就是纯罗列。
正如前文说的,AB面是题眼,马福礼是镜子,映照出自己、历史、真实、表演和混乱。
因为演员在表演生活,不是真的生活,戏中戏演员在表演历史真相,又不是真的历史,所以这部片子中对应出生活A,生活B以及真相A,真相B,其中生活B是真相A的延续,真相B是生活B的演绎,而导演又有意将所有表演、声光、调度往舞台剧质感上引,是否是要模糊历史、舞台、电影中的现实和我们的现实之间的界限呢?
因为有时候我们也分不清镜子里外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结尾彩蛋我也有个大胆的假设:我的猜想就是片尾表达了整部电影是一场梦,唯一不明确的就是到底是马福礼梦到了杀人犯,还是杀人犯梦到了马福礼,说不明白,因为梦也可以作为B面来看,真假难辨。
Q:我不同意梦的想法,这样子就把创作搞得太容易了,你看看多少电影最后以模糊混乱作结尾(本意是什么另说),然后总结出整个电影就是一场梦,整部电影只要一有问题,它就可以是成立的,并且显得很高级,但反观那些真正写梦的电影,没有一部的做法是这么去做,不是靠最后虚晃一枪去制造这样的解释,这种解读会令创作的难度变得很低,很投机取巧。
我:主要是彩蛋又回到电影开头那个场景,然后马福礼从床上坐起来,一天好像重新开始,很容易引导我往“睡醒了,刚才都是梦”这个层面去想,加上之前提到庄周,所以不自觉联想。
我:因为感觉这片讨论空间挺大,观点也很多,有喜欢有不喜欢的,就像镜子映照出不同人的样子。
Z:这不就是多重视角解读的结果么?
Q:我觉得是创作者本身逻辑自洽,不能观众拿到这些就自由发挥,这样的讨论就是观众在二度创作。
我:感觉把问题丢给观众没问题,因为观众二度创作才能引发话题度嘛。
第五回彩蛋之后,回到生活讨论结束,一笑而过1.我:没看片子的朋友不要看群了,剧透还挺影响观感的。
Z:这片子不怕剧透吧,毕竟没有唯一真相。
Q:只有各自的装逼。
Z:导演本人就很装逼吧,看看他说的话只有不好的学生才会有学业危机只有不好的职工才会有事业压力只有不好的女人才会有外貌焦虑Q:我叫他任性的老艺术家,就是晚上两点钟临时通知大家去怀柔开会的那种人。
2.Z:有人觉得这部电影和姜文的风格有些类似,看短评有两位提到了完全是姜文的反面我:一步之遥吗?
W:又拍脚,又姓马。
我:不小心搞死了自己的爱人,还被人恶搞成了戏剧,算借鉴吗?
不过姜文还是太艺术了吧。
W:不算借鉴吧,起码它没有一步之遥那么放肆。
Q:至少一步之遥有一个流畅的变奏,不管你喜不喜欢,它有一个扎实的剧作,朝着自己的目标狂奔下去。
模仿应该是没有模仿,《第十一回》故事内核还是挺好的。
我:一步之遥是真反应不过来要表达什么,第十一回想说的都在台词里了。
3.Q:我还一直吐槽说,马福礼你就让它排,它那戏看上去半小时都演不到,而且售票了,就去告他,翻案成功几率更高。
我:这不成了《好莱坞往事》了吗哈哈哈哈哈。
结语整体来说《第十一回》的创作还是十分难得的,对于当代华语影视圈是一次创新,因为有一定解读空间,评价又两级化,注定这片子的市场体量不会很大,但也确实没想到票房会扑到这个程度,尽管陈建斌假戏真做地“冒犯”了一次观众,可有谁不期待他的下部作品吗?
镜子是我们身边最为常见的生活用品之一,但在电影中镜子的出现往往是带有特殊寓意的,不仅仅只是作为一个简单的场景道具而存在。
镜子不仅能够拓展电影画幅的物理空间,也能延伸影片人物的内心世界,模糊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增强电影的叙事功能,从而让观众获得更多。
在电影《第十一回》中,有两个显性的道具,红布和枕头,但还有一个隐形的道具,就是镜子。
而镜子的运用,使得电影在展现人物性格上更进了一层。
一、胡昆汀与贾梅怡的镜子
影片开场,在剧场后台,导演胡昆汀和演员贾梅怡关于如何演戏进行了一场学术性的讨论,此时镜头开始旋转,结合着后台四周的镜子,使胡昆汀和贾梅怡的形象一遍一遍地出现在镜子中,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也无法探得二人感情的虚实。
胡昆汀在给马福礼讲话剧表演与真实生活不是一码事时,将生活中的马福礼比作是马福礼A,而舞台上被扮演的马福礼是马福礼B,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但其实二者都是马福礼,只不过是人的AB面。
胡昆汀也是如此,导演的梦想、剧组的破裂、家庭的压抑让他戴上了虚伪的面具,面具下的他是胡昆汀A,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当话剧改戏、演员罢演、悍妻离婚等等事端发生之后,胡昆汀摘下了面具,也抛下了导演的名号,准备饰演舞台上的李建设,在跟贾梅怡坦白了所有事后,二人感情终见真章。
此时在剧场后台又出现了镜子的戏份,二人通过化妆镜的反射在两面镜子中反复出现,形成了“镜渊”,而此刻的胡昆汀已经是卸下了所有面具的胡昆汀B,但与前面在后台的流动镜子戏不同的是,这次的“镜渊”是静止的。
静止亦代表坚定,二人对对方的情感是真的,但镜渊的出现,又使得二人在镜子中的形象看不到尽头,仿佛他们的未来一般,充满着不确定性,一望无尽。
二、马福礼的镜子
马福礼的家中有一面大大的镜子,可以反射整个客厅的样貌。
影片中一共有三场马福礼一家人吃饭的戏,前两场中摄像机对准马福礼的后背,镜子只能反射出妻子金财铃和继女金多多的模样,看不见马福礼在镜中的镜像。
这其实也暗示着金财铃和金多多都有着正常的AB面,而马福礼只有A,没有马福礼B。
导致马福礼没有镜像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三十年的案件要被排成话剧,全世界都会知道自己是杀人犯,于他而言这是污蔑,二是金多多怀孕了,她不想让金财铃知道这事,更不想让还没出生的小马有个杀人犯的“爹”。
于是在第一场中,金财铃阻止了马福礼吃饭,第二场中金多多因为马福礼告诉了金财铃自己怀孕的事,直接把马福礼的碗给砸了。
直到马福礼找律师,找屁哥,找门卫,找团长,终于把话剧排练给停了,同时给自己开了一个“死亡证明”,死亡证明代表的是杀人犯马福礼已经逝去,而全新的马福礼开始生活,就有资格当小马的父亲,同时也代表着马福礼B重获新生。
上面两件事也就迎刃而解。
所以在第三场吃饭的戏中,马福礼终于能安心地吃饭了,并且同金财铃和金多多一样,在镜子中有了镜像,即马福礼成了马福礼B,找到了自己。
摄像头有时候也是面镜子。
马福礼经常去一家卖家电的门口盯着监视器看,自己也会被投射到旁边的显示屏中,而五颜六色的显示屏就象征着马福礼的内心活动。
从最开始的观望,到经过律师和屁哥排解后跟监视器讲话,再到被贾梅怡大骂“灵魂强奸犯”后对着监视器大喊。
显示屏映射出了马福礼的每一次心理活动,在此过程中马福礼逐渐找到了马福礼B。
(小知识,影片中从马福礼劝贾梅怡从良开始,有一大段口型不对字幕的剧情,原本台词中应该是“乌龟王八蛋”对应“灵魂强奸犯”,“那啥那啥”对应“强奸”,至于为什么原本的台词过不了审,甚是迷惑。
)三、拖拉机的镜子拖拉机的镜子出现在最后的话剧公演上,马福礼阴差阳错地扮演起了舞台上的马福礼。
他发现了车后搞破鞋的两人,看了眼刹车,内心在纠结是否要松开刹车。
但是车却出故障了,开始滑档溜车。
此时给了马福礼三个镜头,第一幕通过车窗在拍摄马福礼,第二幕从车身外拍摄拖拉机的后视镜,但是后视镜玻璃碎成了两半,镜中的马福礼也是破碎的,第三幕直接在车子里面拍摄马福礼的特写。
影片通过三个镜头让观众由外及里看到马福礼在拖拉机突发事故时的反应,也让观众看到了马福礼内心的活动,破碎的后视镜代表着马福礼纠结情绪的碰撞。
出于面子与尊严,他应该松开刹车,惩戒这对搞破鞋的狗男女,出于人性与良知,他应该踩稳刹车,不做犯罪之事。
影片到最后也没有给出马福礼到底是不是故意杀人的结论。
纵然拖拉机滑档溜车是偶然,但也是马福礼两种复杂心理碰撞的必然,即使此番拖拉机未能滑档,后面当碰撞产生结果时必然会有其他的“滑档事故”发生,就像破碎的后视镜一样。
上面三处是本片中在使用镜子作为道具上最为有寓意的几处,当然还在其他地方有着镜子的使用。
比如当金财铃决定在肚子上绑枕头,让街坊邻居以为自己怀上了二胎,金多多生下的孩子就能以自己孩子的名义存在,多多就不用背负他人的闲言碎语时,她跟马福礼就在房间里照镜子,此时镜子就代表着多重含义,本意是为了看绑枕头是否伪装得像,另一层含义是透过镜子中的镜像,交代了即使伪装得很像,但它也是个假肚子。
比如当邻居老爷爷过来劝多多对“怀孕”的金财铃要好点,而多多开始大发脾气时,老爷爷只有背面镜头,而通过房间里镜子我们能看到老爷爷的正面,此时镜子的作用就是拓宽物理空间,在有限的画幅中展示更多内容。
这种细节上的使用还有很多,不一一赘述。
如有遗漏,欢迎讨论。
看完有一阵了,一直没时间写,这部电影看睡着和看生气了很多人,有的人觉得云里雾里无聊透顶,有人觉得故弄玄虚侮辱观众智商,电影里确实很多明喻暗喻讽刺,我把我对电影里面剧情和细节的理解进行一些阐述,看能不能帮助大家对电影有个新的认识。
叙述并不按影片实际时间顺序,只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看完时间有点长记不太清了,网上也暂时找不到资源。
首先就是电影刚开头,两口子在床上,马福礼(陈建斌)求欢被金财玲(周迅)烦躁拒绝,这个地方展现了两个点,一个是暗示此片以男女之事开头,必跟男女之事相关;一个是展现了一个普通夫妻的日常夫妻生活,这儿有个文艺片的基础知识说一下,就是对于“男女之事”,中国人拍文艺片都是很隐晦的,大部分情况都用“脚”和“小腿”来展现,因为据心理学家研究,“脚”和“腿”更能让人有“性”方面的联想。
这个镜头拍摄手法本片用到了很多,后面晚上在舞台上胡昆汀勾引贾梅怡,影片最后马福礼和金财玲躺床上,用的都是这个手法。
第一次马福礼出现在剧场排练的时候,这时候有个大特写,就是胡昆汀(大鹏)的大屁股,这个特写持续了很长时间,基本上持续了一段戏的拍摄过程,胡昆汀拍的这段舞台剧是不是很烂?
没错,就是通过夸张的手法告诉观众,这导演拍的这段戏,就是个屁!
弄块红布跟那乱挥手瞎呼噜就是一出戏了,简直开玩笑,厂里搞个年会节目也不能这么烂,而且这一点后面也有说明,就是这段戏不是按照事实拍出来的,就只是看了个卷宗,没有实地考察过和调查过就通过自己的主观臆想,就敢写剧本瞎拍,还冠以“真实故事改编”,那拍出来的,就是个屁!
尤其是这些演员导演的名字,胡昆汀,贾梅怡(春夏),苟野武,甄曼玉(小宋佳),这些名字大家也看到了,什么昆汀塔伦迪诺、梅丽尔斯特里普,北野武,张曼玉,借用这些名字的意思,前面加上什么胡、贾、苟,我个人理解,是在说这些人自以为是自命清高,导演整天满嘴引经据典,干点啥都得说一段然后加上出处(跟盗神弟弟姬无病一个毛病),不是喜欢他这样的(曼玉)就是跟他一块儿这个样子(梅怡);那个看门大爷(苟野武)整天双标,嚷嚷的声挺大,整天这规矩那规矩的,还挺会唱戏,就是一看见酒就跟看见自己亲爹似的,规矩都无所谓了,还一喝酒就借题发挥,一酒醒就怂的不行,;而这个贾梅怡,就涉世未深,自己倒是愿意思考,不过整个这个想法和看事情的角度,都是被那个贾昆汀影响的,一开始也没有什么自己站得住脚的想法。
这些人的特点,我觉得还是陈建斌导演在暗讽某些圈里人,什么人都能拍戏,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搞的是“艺术”,上过两年学,背过几本书,弄个什么造型,就敢说自己是导演,是演员。
这儿有个地方要说一下,就是贾昆汀撅着屁股拍戏的时候,给了春夏的美腿一个特写,这也在暗示着这拍的是个男女的事情,而且视角也是从导演视角出发,也暗示了胡昆汀和贾梅怡的不一般关系。
后面关于这一点,叙述的也相当清晰了,就是胡昆汀整天跟那自命不凡的,主要目的就是求关注求尊重然后泡妞用,什么艺术,都是他用来瞎闹的工具而已。
然后这时候,马福礼跳出来了,这是马福礼第一次出现在剧场,后面还会出现很多次,有没人感到奇怪,他怎么进来的?
因为后面他再想进来的时候,都是送苟野武一瓶白酒一包花生米才进来的,那这次怎么进来的?
所以这也看出来,这部电影有点,荒诞。
简单点说,这个地方就是在“某些人”拍一坨shi的时候,当事人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告诉他们,你们拍错了,好好调查一下再拍行吗?
好好琢磨琢磨再干行吗?
所以这时候马福礼说出了当年的真相,他撒谎了,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其实事实一直就在那摆着,当年马福礼的媳妇赵凤霞本来就和人家小伙子是一对,被生生拆散了,赵凤霞表姐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咋回事,人家赵凤霞表姐就在老家呆着呢,一查就查到,一问就会说,就没人去问也没人查,可笑不?
马福礼是逃避现实,那胡昆汀这帮人呢?
那就只能说是,自以为是了。
真相不重要,我觉得怎么拍合适我就怎么拍。
然后,马福礼要翻案,影片前面有表现这一家人的生活,他们主要是卖早点为生,很普通的一家人,金财玲不嫌弃马福礼蹲过几年牢,觉得他人好,就带着女儿跟他,对于金财玲来说,什么也没有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每天卖早点挣钱,回来一家人好好吃饭重要,所以她上来就表示反对,但是女儿金多多(窦靖童)却不这么想,她觉得这个行为很勇敢,要翻案,总不能背着杀人犯的名声背一辈子,这种泼辣的性格,能干出和已婚男未婚生子的事儿来,观众朋友们也一点不觉得违和了,没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这么风风火火的一个姑娘,动不动就敢把手机扔鱼缸里,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扔手机这块其实有个细节很有意思,扔进去以后又拿出来用吹风机吹干了接着用,表示这姑娘冲动完了冷静了也后悔,也想把事情圆回来,但是有的事儿能圆有的事儿没法圆,这个不是她这个岁数能控制的了的。
金多多要马福礼帮忙瞒着金财玲,还让他帮忙偷钱,马福礼很为难,但是还是照做了,还说什么我是一直站在你这边,这与后面金财玲打电话过来马福礼不禁吓唬直接就坦白形成鲜明对比,全片都在展现马福礼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那死要面子的人什么特点呢?
就是特别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是个心肠挺好的人,但是容易受其他人的看法摆布,于是,这时候顺理成章的,马福礼去找了当年死者李建设的哥哥(贾冰),以及特别爱吃他们家豆花的律师(王学兵),这个地方开始,电影就显得稍微有点魔幻主义色彩了。
我跟朋友讨论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两个人肯定事实上是存在的,不过跟他们之间的那一遍遍的对话,应该主要也是马福礼想象出来的,这两个人代表了马福礼心中两个想法斗争的这么一个过程,李建设哥哥这块呢,每次去信仰都不一样,坐在那煞有介事的跟那讲大道理,劝他别瞎闹;律师这边呢,劝他一定要翻案。
但是这两边全都站不住脚,李建设哥哥今天信佛明天信基督后天信科学,一天一变说话不负责任;而律师这边一副激进的做派,但是腿是瘸的,说明这个作风没少摔跟头,每次马福礼都把一个人劝他的话说给另外一个人听,体现了马福礼内心的挣扎和逃避。
金财玲发现金多多有孩子了这个地方还是很有意思的,从刚开始劝她打掉,后来又塞枕头帮她瞒,说是自己要二胎,两口子合伙骗别人的这个做法真是熟练啊,但是金多多却受不了这么虚伪的做派,一直在嚷嚷真相:那就是个枕头!
她没怀孕!
气的牛大爷(牛犇)一直在教育她,大家看这个场景是不是很眼熟,爹妈为了面子欺骗别人,别人被骗了还得帮着他们,小孩子说句实话多难,说句实话还得被教育,这也是通过生活化的演绎来讽刺一下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人整天哪儿有那么多烦心事儿,都是怕让人知道真相,我之前就问过我一个朋友,每次别人“误会”你的时候,你是怕别人“误会”你你着急解释?
还是怕别人知道“真相”了,你瞒不住了着急解释?
这时候在“剧场”和“家庭”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戏,那是假的,但是马福礼却要求他们实事求是,把真相拍出来,逼得话剧团一遍一遍的改剧本,剧情人设一改再改,但是到生活里,却开始一个谎话接着又一个谎话,戏是假的,却要求真,生活是真的,却要假,多讽刺,戏里戏外分不清楚,人定位不好自己的角色,到最后就折磨完别人折磨自己,后来金多多把孩子打掉了,塞个枕头骗妈妈,妈妈摸了一下,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还是装不知道,都塞个枕头跟那骗,马福礼坐在中间就像一层窗户纸,就是不捅破了,大家心照不宣,但是又不戳穿,金多多那时候打扮成了一个成熟的女性形象,代表着,她知道给人留面子了,长大了。
“拖拉机车底”这出戏,真的在意这出戏的,就只有贾梅怡。
拍这个戏的,有为了名(昆汀),为了利(于大爷团长),为了一份工作的(那些有脾气的演员),而贾梅怡是真的爱这个戏,一直在琢磨角色,每次听到事情有变化,都很崩溃,感觉自己努力建立的人设直接就崩塌了,但是又继续努力的琢磨角色,在不断思考赵凤霞和李建设的爱情的同时,她也在思考自己的爱情,她跟胡昆汀的偷情就好像赵凤霞和李建设的偷情,都相信自己这边才是真爱,而在经历了被哄骗、被正宫找上门等一系列事情以后,终于勇敢的去追求真相,去找了赵凤霞的表姐,还把拖拉机拉回来了,这是一个贾梅怡自我意识觉醒的过程,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于是她不仅找到了这个故事的真相,也找到了自己的真心,我认为这也是陈建斌导演在同时表明,一个演员找到了自己的真心,学会了去主动选择,而不是被动的依附的时候,既在艺术上有了成长,在做人上也有了成长,于是才有了最后拖拉机底下那段“我想要你,过了今天别来找我了,我不爱你了”这段想的无比明白的做法,她跟赵凤霞不一样,没有陷入到这段不伦恋里出不来,而是更加关注自己的内心想法,即使后来胡昆汀也不再装B,并且离婚了,贾梅怡也没有选择他,也许拖拉机底下刻结婚证这件事非常浪漫,非常感人,非常浓烈的感情,但是我有我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感受。
影片里形式感的镜头有很多,比如三次打断排练的戏,每一次多一个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麻烦,都会让剧情有个转折,第一次马福礼出来表明拍的不是真相,第二次李建设的哥哥要求给钱改剧本,第三次金财玲看到了网上的视频跑来闹剧场,这三次给每个人都苦恼不已,增添了很多戏剧冲突,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唯一成长的就是贾梅怡,每一次贾梅怡都会进一步的思考,而最终选择了去追求真相。
还有马福礼三次冲着十几个电脑屏幕复述着别人怼他说的话,感受到了小人物的内心挣扎,他又像这样又想那样,又不想这样又不想那样,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又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找不到自己的内心,就演不好自己的角色,人生就是一出戏,每个人都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你找不到你角色立住的点,那角色就立不住,整天被人牵着鼻子跑,殊不知你才是你这出戏的主角,你人生的戏,是要靠你自己演好的,不是依赖别人的。
所以,陈建斌导演在影片后面不断的在重复一句:信念,要有信念。
其实演戏也好,做人也好,都要有信念,演戏和做人是一回事,有了信念才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角色扮演好了,你的人生才真的是你的人生,要不然,你只是别人戏里的一个配角儿而已了,估计还可能,没什么戏份。
最后那一段舞台上血雨的戏,我觉得还是证明了马福礼最后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内心,三十年前没踩住刹车压死了人,但是为了面子跟警察说是自己压死的,这件事情还是一直在折磨他,要是过去了,就不会有影片开头,他过去告诉胡昆汀他们真相,肯定还是希望这件事能有个了结,其实他跟胡昆汀他们是一样的,没有去追求真相,都是按照自己愿意看到愿意想的事实去理解的,其实真相就摆在明面上,只要去找去看,就能知道,但是却忽略这个一直在瞎折腾,这也讽刺了现在一种风气,就问一句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非得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了,才愿意接受,也表明了陈导演一种无奈吧。
最后血雨下完了,事情也就结束了,从此以后这件事终于翻篇了,但是接下来,人生还得接着演。
整体来说,非常好的一部文艺片,我在电影院看的很兴奋,还叫了两次好,确实有那么两个地方还是挺绝的,比如金多多把金财玲眼睛打肿;贾梅怡拉着拖拉机回来;金财玲打电话过来喘粗气吓唬马福礼,马福礼直接坦白等等,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我觉得这部电影我最喜欢的地方就在于:“顺理成章”,我觉得这可能是陈导演为什么非要以章节体来拍这部电影的原因,我们的人生也好,一出戏也好,事情的发展是要靠合理性去推动的,要有冲突,也要有和解,有时候觉得,戏好像都是编的,都是假的,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有时候戏又无比的真实,因为它总归是,来源于生活,且只能来源于生活。
很长,看不看随你。
(涉及剧透和电影细节,可能只有看完电影才知道我讲的是什么)这是我看的第一部“罗生门”模式的电影。
“罗生门”所注重的就在于对人性的刻画。
“人总是会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第十一回大概就是讲的这样一个故事。
电影用更接近话剧的对白和情节安排,讲述了一群平凡人的悲剧(为什么是悲剧等一下说)主角马福礼是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男人。
而30年前的拖拉机杀人案件被话剧团拿出来排练,无疑是将他心中最不堪的回忆重新拿出来示众。
出乎我意料的,他并不像刻板印象中的杀人犯那样凶狠,冷漠。
他没主见甚至有些懦弱。
他因这件事入狱15年,出狱后和金彩铃结婚,扶养金多多长大(不要求金多多和自己信,不在乎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不需要让金多多叫自己爸爸)电影中这是一个从来没挺直腰的男人。
他唯唯诺诺,没有思想,总是被其他人的言语操纵,改变立场。
可以说这是一个世界观都还未独立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按你说的办”他总是被说服,用他人片面的恍恍而谈说服自己,再用这套用词当做自己的想法,却又被下一个人说服。
他站在卖二手的老旧电视机前,看着里面无数个自己。
电视机映射出来的人各有不同,我想他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马福礼。
他也有自己性格的闪光点。
他对金多多的爱是我全剧唯一有想落泪的地方。
电影里用两个地方巧妙地说明了这一点:在金多多怀孕之前,他最重要的事是让剧团改剧本。
而金多多意外身孕之后,“事情解决了”解决的是关于金多多孩子的去路。
“我是和你一头的”这是他全剧唯一没有变过的立场。
在和金多多争吵中,金多多的一句“他不能当我孩子的爸爸,他是个杀人犯”让马福礼默默记了很久。
在第十回里,他拿到了死亡证明,悄悄放在金多多窗前说“我签了这证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就不是个杀人犯,可以做你孩子的爸爸了”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卑微到可以舍去自己的一切。
他大概做的唯一出格的事就是杀了李建设和赵凤霞(这是我自己心中的真相,因为两个点。
一是从人性的角度来讲,没有人会因为面子而选择做15年的牢。
之前所有的一切这只是30年后的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的合理化。
拖拉机底下,赵凤霞和李建设刻下的结婚证无疑是赤裸裸地揭开了他这段婚姻的背后所有的不堪——他是因此杀的人。
二是从电影拍摄手法上来说,在电影的最后,马福礼站在拖拉机前。
漫天的血雨落在他身上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狠和坚定,这是唯一符合他“杀人犯”这一人设的情绪。
背后拖拉机已经从坡上滑下。
而马福礼的手中,始终拖着一条排练用的红绸,我个人觉得这是象征掩盖他婚姻中不堪的那层纱)而在剧场中,马福礼拼命踩刹车的场景,只不过是大梦一场(映衬了他对那件事的后悔,想要拼尽全力挽回)马福礼的一生都像是一个工具人。
和赵凤霞结婚是阴谋,为金多多的一切而放弃自我。
最后的最后,马福礼说,“我们这一生不就是为了他们而活着吗?
”这句话总结了马福礼这一生的所有悲剧。
而金多多一个叛逆的少女。
她被一个已婚男人玩弄感情,当了别人的小三,还怀了孕。
怀孕后她才清楚明白,那个男人对她所说的所有爱都是谎言。
其实我个人的解读,她不去打掉孩子,一是因为叛逆,二是因为她想那个男的因为孩子而继续给她打电话。
她需要通过这个孩子获得那个男的的关注。
因此她才会把手机设成响铃,在手机被丢进鱼缸后,又重新捞起来吹干。
不断关心有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听着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好像那个男的依然还爱着她。
他从来没有把马福礼当成爸爸。
而戏剧化的是,当她终于去把孩子打掉,马福礼却在窗边给她放了一封自己的死亡证明(刚刚提到过的那个情节)。
于是金多多不再打扮的像个小孩,而打扮的像个大人,穿上裙子涂上口红。
重新将枕头绑在自己的腰上,装作自己还在怀孕。
她是从那个时候明白这个孩子不仅是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是马福礼的希望。
是马福礼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的希望——这个孩子必须“活着”。
而金彩铃,一个开着早餐店的老板娘。
彩铃这个角色的成功塑造在于周迅这个演员。
这是一个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生命力的女人。
她和她女儿金多多更像是一个轮回。
金多多也是未婚先孕来的。
金彩铃深知未婚先孕会受的苦,所以为了金多多装作是自己怀孕。
而在故事的最后,她发现了金多多已经打掉了孩子。
在和马福礼在小三轮的合影里,马福礼眼睛里含着希望,笑得开心而幸福,但金彩铃已经是强颜欢笑。
我个人的理解是最后马福利和金彩铃都死了。
也许是金多多骑着三轮拉着他们一起自杀(一是最后一回题目叫“行车安全”金多多脸上的是绝望和坚决,打扮得异常光鲜亮丽更像是为了赴死。
二是在电影的最后,有苍蝇爬在他们两人的脚和脸上——只有尸体上才会有苍蝇,这也正是暗示了他们的死亡的结局)而胡昆汀这个角色是全剧我最喜欢的角色。
(胡昆汀这个名字也和昆汀•塔伦蒂诺相同)他是话剧团的导演,是一个没有天赋的导演。
他没有天赋,但却对排练充满激情,对舞台包含热情。
他喜欢转词,背那些有名导演的话和有名巨作里的台词。
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和那些走上艺术殿堂的人离得最近。
他是不被理解的,他所有的对艺术的热情,在剧团演员和团长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这是作为艺术家最大的悲剧。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剧中的女演员贾梅怡。
他是他出轨的小三,他对她的爱是不纯粹的,他需要一个人在剧团里支持他,维护他。
需要一个年轻女孩子崇拜和爱慕的眼神。
在清醒的时候,他从不敢对贾梅怡说我爱你。
只有在喝醉了之后打碎了门卫的玻璃,说:“我爱她,我爱她怎么了?
”你看酒精的确能放大一个人的情绪。
而她越被人否定,他就越需要贾梅怡。
他需要从贾梅怡的眼中和话语中重新认识自己。
这个角色所出彩的地方在于他除了出轨,并没有什么大错。
而单单因为出轨,他的一切都被否定了。
他的才华,他对艺术的热忱,都因为对他对爱情的不忠,而化为虚无——这何尝不是一种荡妇羞辱?
而贾梅怡呢?
她被胡昆汀的爱情谎言所骗,她被他所构成的那种艺术的殿堂所吸引。
每当她在胡昆汀说完大段转词后,和他默契地说出作者和来源,让她感到,只有自己是懂他的。
在剧团中,只有贾梅怡是真真正正的在维护胡昆汀的立场。
但悲剧的是,胡昆汀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确定。
贾梅怡无疑是敢爱敢恨的。
他是一个真正具有爱人能力的女孩,就是这个角色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她从胡昆汀妻子手中拿回了他的眼镜,就像从他妻子手中拿到了爱胡昆汀的权利。
苟也武,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卫,却是全剧最有侠义的人物。
是他一次一次的帮了马福礼,在醉酒后甚至帮马福礼得回了公道。
他踩在胡昆汀的身上,唱起了武生的词——像一个真正的将军。
而这一切在酒醒后,被一封检讨书彻底打碎。
他刻的一手好章,在最后甚至为小马(金多多肚子里的孩子)刻了章。
这个小细节更是完善了这个人物。
傅正团长,一个永远当不了正团长的正团长。
胆小怕事,思想迂腐,爱慕钱财和名声。
在他这个年龄,地位永远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
白律师,一个黑心律师。
他是伪善的,他并不在意马福礼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在意自己心中的真相。
那些恍恍而谈的大道理,他自己又相信几分呢?
在最后揭示了白律师是一个跛子,他走到世界地图前说,非洲现在下雨了吗?
你看他就是这么的伪善,他听不到近处的哭声,确听得到远方的哭声——他幻想里的哭声。
白律师的律所阴暗,也接受了这个人的内心。
这是他作为一个律师的悲剧。
而屁哥,死者李建设的弟弟。
他粗鲁却有钱。
从始至终都只在他的房车上。
第一次出场是信佛教,第二次是基督,第三次是信科学。
多么可笑,他不过只是遵从于自己的欲望罢了。
有意思的是,在电影中演员的几次移动,都仿佛像动物一样跳跃扑闪,而不是一个人——这也正是证明了他骨子里更偏向于兽性的一面。
导演和编剧无疑是有才华且成熟的。
运用不同色调,光线,玻璃,镜子,对脚动作的拍摄(这里也暗示了是一群普通人),门框,梦境,想象,现实,构造了这样一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罗生门”的故事。
导演和编剧不过是讲述了几个普通人,几个普通的人生,几个不普通的悲剧罢了。
而故事的真相,自在观众心中。
十二在中国人的心中意味着团圆。
第十一回,离十二回只差一步之遥第十一回,永远到不了十二回第十一回,只能是个悲剧
如果说大部分电影都是没话找话或无话可说的,那么陈建斌的电影绝对是有话要说的,而且是有很多话要说。
《第十一回》是他第二回做导演,很显然,这五年来他积攒了大量思考,并且毫无保留地装进了这部电影里。
结果是陈建斌玩嗨了,影迷们也看嗨了。
下面,我就我看到的一些角度,给你拆解下这部表意丰富的电影。
01 难产的艺术从最浅层的文本看,这部电影在讲述艺术作品诞生的艰难过程。
话剧团的年轻导演胡昆汀正在排练新剧《刹车杀人》,该剧改编自30年前的一桩拖拉机杀人案。
按理说,创作应该是件很单纯的事儿,可胡昆汀却遭遇了重重磨难。
他的舞台不断被闯入,剧本一再被篡改。
从他身上,我们得以窥见当下创作者的普遍困境。
第一个闯入者,是原事件中的“杀人犯”马福礼。
他来的理由很简单:我没杀人,你们按我说的改改?
两边对话的一幕,极富象征意味。
一边是演员们,坐在台上;一边是马福礼,坐在台下,中间隔着不近的距离。
简直是把“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句话,直接拍给你看。
但很显现,马福礼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你们演“我”,我就有权指手画脚。
但问题是,若每个原型人物都保有艺术作品的最终审查权,又何来创作自由?
更狠的角色还在后面。
先是死者的弟弟赶来,直接拍下20万块钱,要求改戏;后是市领导看了排练,对“男女乱搞”的戏码很不满意,提出了若干条修改意见……资本、权力粉墨登场,进一步抹杀艺术的独立性。
再加上话剧团内部的重重掣肘,演员罢演,员工闹事,领导甩锅……使得艺术不断偏离艺术本身,沦为一场闹剧。
何以至此?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艺术从来就不重要。
它空有个冠冕堂皇的名字,但比起真金白银、领导仕途、社会稳定来,它什么也不是,它随时都可以被利用、被粉饰、甚至被牺牲。
更令人莞尔的是,胡昆汀因出轨女演员贾梅怡而被扣上了“劣迹导演”的罪名,惨遭封杀。
这所有的过程,我们简直不要太熟悉。
最终,命途多舛的话剧终于公演,而代价是胡昆汀必须放弃“导演署名”。
那时的他,剪掉长发,如阉割掉自身的艺术理想,以一个乖怂的形象泯然众人。
如此荒诞,又如此真实。
02 渐隐的真相 如果我们把眼光从艺术拉回现实,这部电影实际也在讲“真相的难以抵达”,就像《罗生门》所揭示的那样。
对于30年前的拖拉机杀人案,影片先后提供了四个不同的故事版本。
最公认的当属“官方说法”,即卷宗的记载,大致如下:拖拉机于斜坡上发生故障,驾驶员李建设和马福礼的妻子赵凤霞钻到车底修理,结果二人趁机偷情,被马福礼发现,盛怒之下,他松开脚刹,致使二人殒命。
事实清晰,但稍一琢磨,发现不对,这简直不合情理。
其中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就是李建设和赵凤霞俩人为什么会在那样的场合偷情?
可是卷宗并没有回答这个疑问。
随着案件被搬上舞台,重现于大众视野,知情人纷纷登场透露背后的隐情。
首先登场的正是马福礼,他否认杀人,称一切只是意外。
而他当初之所以认罪,是因为发现妻子偷情,碍于男性尊严,才把意外故意夸大为“复仇”。
紧接着登场的是李建设的弟弟屁哥,在他的讲述里,马福礼无疑还是杀人犯,只不过哥哥的越轨行为完全是出于赵凤霞的勾引。
而在赵凤霞表姐的讲述中,李建设和赵凤霞则成了一对被拆散的恋人。
他们并非偷情,而是真心相爱。
所有人都在依据自己掌握的信息以及秉持的动机和观念,对同一个故事做着私人阐述。
而真相、历史也就在这个过程里被蒙上了无法拨开的迷雾。
该如何抵达真相?
陈建斌相信:艺术是可以依赖的途径。
正如影片最后,当马福礼站上话剧舞台时,在破旧的拖拉机底部,他得以拂去历史的尘埃,窥见迟到的真相。
那一刻,拖拉机的实物与其象征物“一块红布”同在,仿佛在说:艺术的真实,或源自真实的艺术,可以带我们重返历史现场,使渐隐的真相复现。
03 身份的焦虑前面说了艺术,也说了现实,但要问《第十一回》最核心的表达,实际存在于两者的间隙中,即艺术与现实的关系。
影片借胡昆汀之口,讲了一套表演理论,大致是说,演员有两个“我”,一个是“本我”,即真正的自我;一个是“理性的我”,即构建出来的角色的自我。
两者构成一组镜像关系,就像人照镜子,镜子里的你不是真的你,而是一种理想的投射。
类似的镜像关系在影片中无处不在。
如前面所说的真相与故事的关系,原型事件与艺术作品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如果把生活本身看成一场盛大的表演,那么我们每个人实际都是角色。
这就触及到《第十一回》着力探讨的话题:一个人该如何确立自己在生活中的角色?
换句话说,该如何通过界定“我是谁”,来获得一种自主性?
记得姜文曾经说过,他拍《太阳照常升起》就是因为过了四十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生活里有无数角色,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他并不清楚,于是开始焦虑,于是才有了《太阳》的创作。
而陈建斌作为姜文的师弟和“同类”,在相似的年纪也开始了同样的思考,而这一思考的结果,最终落在了马福礼的身上。
马福礼活了四十来岁,突然间晃范儿了。
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角色,相反,一群人在替他做着定义。
杀人犯、说谎者、王八蛋;律师怂恿他做个“讨回尊严的强者”,屁哥劝他做“四大皆空的修行人”……面对这些角色,他无力拒绝,更无从选择。
正如面对监视器,当无数屏幕投射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自己时,犹如无数个“自我”反噬自身,令马福礼感到阵阵眩晕。
回到家里,妻子出色扮演着“虎妈”的角色,女儿扮演着“叛逆少女”,只有他像是多余的。
此时,“镜子”这一意象再次成为点睛之笔,圈出了马福礼的尴尬处境。
只见,当一家三口同坐在餐桌前时,妻子和女儿在镜中都有成像,而马福礼面前却空无一物。
他是个“无像之人”,他除了一个毫无主见的本我,尚无理想之自我。
一地鸡毛的折腾之后,他甚至以一张“死亡证明”直接否定自己的存在,并借此摘掉“杀人犯”的帽子,还女儿清白的生活。
吊诡的是,正是这一“自杀”行为使得女儿(实为继女)最终接受他,于是他得以拥有一个崭新的身份——一个真正意义上有担当的父亲。
尽管他不是多多的生父(父亲A),但在“父亲B”的角色里,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定位,并重获了生活的信念感。
其实也不止马福礼,片中的很多人物都有着类似的经历。
贾梅怡在扮演赵凤霞的过程里,渐渐明白何为爱情;金财玲在扮演“孕妇”的过程里,收起责骂,成为守护女儿的母亲;最特殊的是金多多,她因意外怀孕搞得家里鸡飞狗跳,母亲为了掩护她,假装自己怀孕。
而最终多多拿掉了孩子,换成一个枕头,这看似多此一举,但从她涂抹的口红我们知道,她在扮演一个成熟的怀孕女人,那正是当年的母亲,她以此体认着母亲的不易,她重新成为她的女儿。
而这一切转变的最终达成,都发生在影片的“第十一回”。
04 彩蛋的奥秘《第十一回》的全片采用章回体结构,横跨小说、戏剧、电影三个媒介,构成对生活的三重镜像。
它试图告诉我们:生活本是一场表演,而人人都是演员,重要是找准角色,好好发挥。
作为一部信息量巨大的电影,陈建斌巧妙地将各条线索融合,使其自圆其说。
这是很难得的。
而更令人惊喜的是片尾彩蛋,第一个片段与影片的开场镜头形成一组鲜明的镜像关系,开场镜头是从人物的头拍到脚,而彩蛋是从脚拍到头,仿佛一切又回到故事的原点,有如轮回一般;最后的彩蛋片段是一个超现实段落,主人公马福礼以话剧方式重回杀人现场,只见漫天红雨落下,仿佛一块巨大的红布,遮天蔽日。
这一系列彩蛋构成强烈的间离效果,将原本封闭自洽的前面十回故事,重新打破,形成一个开放式的收尾。
这一近乎冒犯式的处理,恰恰暴露了陈建斌的创作观。
仿佛在说:别指望电影给你任何明确的答案,特别是当你觉得答案已经确定无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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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迅戏份不多,但和小区老头对戏那段差点把我看哭
怎么说呢,故事是不错的,不过电影表现形式太晦涩难懂了,显然不是大众能接受的,当然戏里戏外带来的讽刺意味也充满了黑色幽默,艺术源于生活就是如此吧
陈建斌应该考虑下搞搞其他艺术,这都不是电影了(褒义)。最逗的是检票员好心提醒我“有彩蛋”,结果最后那叫彩蛋吗,那哐哐几大场戏呢,那一坨在剧本上叫“尾声”。
不存在豆花淡了还是咸了 只有甜的才好吃
看得我柯以敏上身
艹 我还真挺喜欢这部的疯疯癫癫神神叨叨 又极端具有风格和艺术性结构玩的太好了 太高级了 虽然没完全看懂 但我真的大受震撼结尾的第十回和第十一回以及彩蛋确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遮羞的红布 被随意篡改的历史无人在意车底的真相后溜的车何时才能前进搜寻的手电光,照过电影,照过真相,照到现在的我们。流动的时代,一些不变,一些变了。
舞台剧故事和女儿怀孕故事缺乏契合点,几乎各说各话;影片核心偏向舞台剧故事,同一情节两段人生,在絮絮叨叨反复把玩的故弄深沉下,略微涉及到一些当代国人的精神生活状态,理想价值和世俗观念冲突激荡,真相和谎言泥沙俱下,荒唐和可悲如影随形,致敬和讽刺兼容并包;人人皆有话要说,但人人都无足轻重,站立者岁月静好,躺平者云淡风轻。
烂文艺片
肯定有人没看到彩蛋
做作得不行 疯狂往你脸上怼
黄建新一出来我天真以为走得是反讽风……毕竟也同是文化馆路数的~我错了,除了油腻不适,大鹏ptsd又自动加了一级。昆汀、野武、梅姨、库司、曼玉,就连多多也都被乳了……然后字幕致敬契诃夫……等,莫名也无好感。
神马东西呀,故作文艺,莫名其妙!
荒诞和不伦不类不是一回事。
我好像什么都看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懂
好的电影要会做减法
模糊了舞台剧和电影的界限,是现世寓言,是迷影手册,也是激昂的散文诗。每一个演员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一面,不过最喜欢还是“逆市场而为”的创作者陈建斌这种夸张与浪漫的调子。预测会口碑两极分化,但还是佩服这份勇气!
不知所云
有点意思又有点无语,章回体、戏剧腔、“那什么”的台词什么的,但就是 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赵凤霞和李建设/贾梅怡和胡昆汀的爱情也不是什么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故事啊,很难有共情。还有《甜蜜蜜》的歌和这片子完全不适配!我想到的只能是张曼玉和黎明。只能说是个有意思的电影实验吧
唉唉。看的真累啊,以为是个刷子游戏,结果是个解谜游戏。又要寻找线索,又要破译符号,还得从不同的线儿里找对应关系。您早告诉我呀,我认真玩,到时候至少能理直气壮骂。
首先,这是一部真正的、纯粹的电影,是艺术的;其次,很用心,很讲究,很陈建斌;最后,舞台剧部分十分精彩,精彩的令人惊叹。音乐,色彩,灯光,更是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