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1》看了,《沙丘2》也出了,看了的不置可否,第二部提不起兴趣,只遗憾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没拍成《沙丘》,他还在40年后为自己尝试拍摄最后失败的历程拍了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
丹尼斯·维伦纽瓦的沙丘是黄褐色和灰色的混合物,一阵风一阵烟的,有点辛辣;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一定是色彩斑斓的,整幅缭绕着香气,是想象力的天马行空。
看不懂佐杜洛夫斯基的以为他是个疯子,懂他的那部分知他因赤诚而圣洁。
言归正传,还是聊聊《现实之舞》。
居然第一次,佐杜洛夫斯基从魔幻中回来了现实,把镜头对准自己的家庭和童年往事,当然,怎么也离不开宗教。
影片中父亲以斯大林为偶像,忠于专制法西斯主义,并在儿子身上实践。
他摁住儿子的头扒掉了那属于外祖父的金色长毛假发;他挠小佐杜脚底心的痒痒不允许他笑,掌掴小佐杜的脸颊不允许他喊疼;他用烟头烫自己的手掌心,告诫儿子意志力一定能战胜痛苦、战胜一切;他一巴掌打落儿子的牙齿,补牙时拒绝给儿子打麻药……父亲还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他把搞怪神棍赠予的小佐杜的三枚勋章十字架(基督)、星月(穆斯林)、六芒星(犹太)统统扔进了马桶冲掉,咆哮着不存在上帝,人死后只会腐烂;与父亲相反,母亲似乎是神性的承载。
在父亲感染黑死病临死前,母亲通过颂咏灵与肉的赞美诗,显现神迹从死神手里将父亲的命抢回来;父亲离开后小佐杜洛夫斯基开始害怕黑暗,母亲将他身体涂成碳黑融于黑暗成为黑暗的一部分,从此他再也不惧怕夜晚;当父亲承载着战争的创伤回到家中,向斯大林的照片开枪、向伊瓦涅的照片开枪,向父亲自己的照片开枪,父亲被点化了,莫名残废的手也得到了复原。
顽石般坚硬的的父亲,最终被宽容神性的母亲所拯救,在她的胸怀中得到重生,这就是佐杜洛夫斯基一向以来的宗教观。
影片点到“现实”,却并不“现实”。
童年的现实在逝去的时光中、在导演无数次的回想中得到了加工和重塑,也因为有了时间的距离,得到了重新认识的角度。
影片的以一首金钱颂开始:Money is like blood; it gives life if it flows. 钱就像血,它流动就赋予生命。
Money is like Christ; it blesses you if you share it. 金钱就像基督,如果您分享它,它将祝福您。
Money is like Buddha, if you don’t work, you don’t get it. 金钱就像佛陀,如果你不工作,你不明白。
Money enlightens those who use it to open the flower of the world, and damns those who glorify it, confounding riches with the soul. 金钱启发使用货币的人打开世界之花,并诅咒那些荣耀它的人,使财富与灵魂混淆。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conscience and death.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death and wealth. 良心与死亡之间没有区别。
死亡与财富没有区别然而,金钱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当我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将穷尽一生寻求解决精神危机的良药和出口。
摘自影评:两大妖孽再续前缘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一直以来就是浩瀚电影世界中的一棵异端歪脖子树。
有一位影评人如此评价佐杜倒是中肯:披着亵渎神灵的宗教外衣,在用下半身拍电影。
此外,佐杜只拿纯粹的艺术价值来衡量一部电影,丝毫不管投入产出商业上的考量,而且他是一颗永不妥协顽石。
自他的野心之作[沙丘]被所有资方回绝之后,每每拍片,资方总会派个监督天天跟着他,以防其天马行空思维乱蹿。
1990年的[彩虹大盗]佐杜称被人摁在导演椅上喊“Action”和“Cut”,拒绝承认这是他的作品。
受不了这气不玩了,佐杜放下导筒投身于漫画创作之中。
时光荏苒,2011年,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邀他出镜,讲述那些年[沙丘]的那些事儿。
拍摄期间佐杜又遇见了当初的一起捯饬[沙丘]的制片米歇尔·西多克。
35年没见,此番相见两人畅聊颇多,再次一拍即合,筹拍这部[舞蹈现实]。
[舞蹈现实]的上映对影坛的影响,无异于乔丹玩了两年棒球又重新捡起篮球对NBA造成的冲击。
一个隐居多年的老妖怪再次出山祸害人间,先甭管法力还有当年的几成,就冲着佐杜洛夫斯基的招牌大名,去影院观摩也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开启记忆的潘多拉千万不要抱着仰视[圣山]的眼光去评判[舞蹈现实]。
这一次佐杜没有讲述荒诞狂人梦呓般的弑神旅行,而是将镜头对准了自己,聚焦自己的童年往事。
寺山修寺曾经借[死者田园祭]和12岁的自己展开了一次穿越时空关于往日琐事的探讨追问。
每个人的记忆都不是完整的,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和不愿和外人道的私密记忆。
导演能从镜头之后走入银幕,本身就是极具需要勇气的表现。
开启记忆的潘多拉魔盒,跟随佐杜探访他碎片化的童年往事。
佐杜生长于智利海滨小镇托科皮亚,这只是是一个看似祥和的小镇。
马戏团里的怪人林立,给小佐杜留下了深深的童年阴影。
一群矿难余生断胳膊断腿的矿工在街边唱着悲伤的歌谣,诉说着命运的不公和矿主的无情。
儿时的玩伴卡托利斯穿走小佐杜的红胶鞋,在礁石海滩打滑而意外身亡。
因为是犹太人出身,佐杜和同学们也玩不到一起。
小镇远方,黑死病的人群黑压压走来,警察将他们隔离于海滩之上,父亲驾着驴车去给他们送水。
饥饿的灾民没有感恩,反而卸磨杀驴分食了驴肉,大叫着“今天吃不饱,谁还管明天!
”……一幕幕的画面通过影像呈现,托科皮亚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留下的全是佐杜黑色阴郁的童年伤痕。
影片的前半段多以小佐杜主视角呈现托科皮亚的悲伤往昔,后半段则主要表现其父贾梅·佐杜洛夫斯基诡异征程。
与其将这段历史理解为父亲的回忆录,不如将父亲引申为智利人民的典型,揭开智利的国家之殇。
高压政治环境下的军权伊瓦涅斯政府,管制学生、管制工会、管制能管制的一切。
贾梅·佐杜洛夫斯基是一名激进运动分子,他离开了托科皮亚前往首都圣地亚哥,与同行的无政府者预谋刺杀总统。
千载难逢的机会,无政府者拔枪瞄准伊瓦涅斯,贾梅挡住他面前大喊:“这种人不配就这样轻易死去”。
杀死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是杀死那人的最爱,让他痛苦地活着。
贾梅获得看护总统爱马的马夫一职,看护过程与爱马产生了感情。
下毒后,总统到场痛哭流涕,而贾梅扣下扳机的手指却始终不能弯下,双脚被钉在了原地。
贾梅浑浑噩噩沦落街头,噩梦中醒来,他的手指还是无法弯曲,手臂已被涂上了颜色——左手血红,右手白搭蓝,上面还有一个五角星。
对,就是智利国旗的配色。
回家是他唯一的动力,他被好心的教会木匠收养,而牧师的伪善让刚皈依上帝的贾梅瞬间心死如灰。
轰隆的坦克碾过街道,贾梅如有神力般阻挡了纳粹的来犯。
随后他又被神行太保关押密室拷问,受尽虐待欺凌。
贾梅挺了过来,终于迎来了人民解放阵线的救援。
在年青人的帮助下他回到了故乡托科皮亚,手也得到了复原,受尽了苦难与伤痛的一家人,最终渡船离开了托科皮亚。
这段荒诞的旅程早已偏离了小佐杜所处的那个年代真实的历史背景。
贾梅在真实的生活中只是一位商人,不是一位激进分子。
但这些军政府、法西斯主义、解放运动等等给智利人民造成的创伤是实实在在的,画着国旗却又无法弯曲的手指也是实实在在的。
佐杜洛夫斯基13岁离开了故乡托科皮亚,18岁离开了智利去到法国巴黎,之后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到祖国的土地。
飘渺的儿时记忆,构建了一个不美好、充满悲伤的托科皮亚。
邪典疯魔渐趋温暖不疯魔不成活,佐杜没有变,即使已年过80,邪典荒诞的气息仍无消减。
佐杜惯用的三件宝——异装癖、同性恋、侏儒自然不会少,出于题材的特殊性佐杜还尝试了许多新鲜的元素。
人物的塑造充满着乖张的戏剧性。
佐杜将影片中自己的父亲塑造得格外蛮横强硬,作为一家之主,有绝对的权威。
他训诫着年幼的佐杜,要做一个坚强的男人,挠小佐杜痒痒不允许他笑,掌掴小佐杜不允许他喊疼,这样才能得到他的认同。
父亲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拒绝神明和一切信仰。
他把小佐杜的三枚勋章十字架(基督)、星月(穆斯林)、六芒星(犹太)统统扔进了马桶。
无神论的信仰决定了他激进的政治理念,激烈反对军权政府伊瓦涅斯,对着满嘴跑火车的收音机尿尿,参加聚会寻求变革之道。
他时常如此教育小佐杜:神不存在,人死亡后只会腐烂,父亲永远不会骗你!
相对于父亲极端的弑神形象塑造,母亲则是一个完全的神性的承载。
母亲曾是乌克兰的一名歌唱家,佐杜让母亲在片中开口说话便是歌唱形式,她用完全不同的理念教导小佐杜。
母亲教会小佐杜承载思念之心,融入黑暗的静谧,远离世俗的唾弃与不公。
强硬的父性对应着宽容的母性,神性母亲也会每每在危急时刻拯救弑神父亲。
父亲感染了黑死病,母亲唱诵灵与肉的赞美诗,显现神迹令父亲康复。
当父亲承载着全智利人民的创伤回到家中,又是母亲点化了他,崇拜的斯大林、痛恨的伊瓦涅斯其实本源就是他自己贾梅·佐杜洛夫斯基。
开枪射向自己的照片,一切消解,手也得到了复原。
神性母亲最终包容感化了弑神父亲,这也契合着佐杜自己的价值观。
他本就是个彻底的大神棍,通晓基督、犹太、禅宗、萨满、塔罗等各种理论的宗教学者。
佐杜从来都是一个天生的表演者,憋不住走到镜头前秀一段也是常有的事情。
[舞蹈现实]佐杜本色出演,每当小佐杜犹豫彷徨、迷茫害怕的时候,圣洁的导演便会出镜,辅以舒缓的音乐念诵诗意旁白,安抚幼小的自己。
当然也不是每次表演都如此端着,父亲要去刺杀总统,伸手做了一个要枪的姿势,佐杜自己贼溜溜跑上去递上道具枪,难掩其老顽童本色。
除了小佐杜代表的自我,自己出镜饰演的本我,影片同样设立了弗洛伊德自我认知理论的超我形象。
超我在电影中只出现过一次,小佐杜称他为圣徒,即神佐杜洛夫斯基,赤身裸体身上绘满了各种宗教流派的符号。
小佐杜在海边看风景时,神佐杜跳大神一般的出现,教小佐杜诵读《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给了他三个宗教徽章(被父亲仍进了马桶的那三个),告诉他宇宙永恒的生命哲理……小佐杜断然不会理解其中深意,而谁又能真正认识潜意识中的自己呢?
对比佐杜的其他几部CULT经典[凡多与丽丝]、[圣山]等,这部一点不失其天马行空、光怪陆离的脑洞大开,甚至在摧毁宗教摧毁信仰上丝毫不差分毫。
然而,影片主基调经过30年的时间积淀,由刚烈生猛蜕变为宁静诗意,完整的叙事结构也降低了影片整体的理解难度。
寺山修寺在[死者田园祭]说过,“如果谁不从自己的记忆中解放出来,那他就不是一个自由的人”,佐杜无疑是最自由的人之一。
在关于影片的一个采访中,佐杜洛夫斯基全身赤裸出镜,只用手人工打上马赛克,说道:“在我看来诗歌和电影没有区别,亦如我认为赤裸的身体和赤裸的灵魂没有区别。
这就是我,完全诚实,赤条条的身体,赤条条的灵魂,充满着诗意和现实起舞。
”愿上帝让这个老顽童再多活几年,踏上佐杜的步点,合着音乐,让诗意舞蹈电影吧。
原载于《看电影周刊》2014年11月上 有修改
Pieza 1 自己自传是最难拍的,构筑自己人生的重大转变,与琐碎的细节剥开展示,在经历了悲喜与岁月的共同侵蚀,如何能保证客观?
抽象是文明,抽象概括了具体,从千头万绪中整理出一条以感知为形状的线,供作者与观者共同咀嚼相同的情感。
《现实之舞》是佐杜洛夫斯基的自传三部曲中的第一部,讲述了自己的童年时期。
佐杜现在被广泛认识的是“超现实主义大师”,或者从电影《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里被人了解。
他的父亲是俄罗斯人,斯大林的崇拜者。
佐杜1929年出生于智利,年轻时候写诗写话剧,24岁与家人决裂,独自出走法国(这个在第二部自传电影《诗无尽头》里有更具体的描写),拥有法国国籍,说西班牙语和法语。
他的电影往往出现在午夜场,拍电影的钱通常都是好友资助(比如约翰列侬);与超现实主义大师们交好,曾经邀请过达利去饰演《沙丘》中的哈克南公爵;与莫比斯合作的沙丘分镜,之后两人又共同合作出了漫画《印卡石》与《合金男爵》(某种程度上算是《沙丘》的遗产)。
2024年的2月16日,他刚刚迎来了他94岁的生日。
Pieza2诗歌以下诗歌来自《现实之舞》,并且包含剧透。
开场,无数金币掉落,老年佐杜(导演本人出演)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开始朗诵:
“金钱如鲜血流动的金钱能赐予生命金钱如耶稣分享的金钱能赐予祝福金钱如佛祖饱经沧桑的你才有资格用欧赠予他人鲜花者金钱予其光明反之摧毁之富人见其自省金钱与良知并无区别良知与死亡之间亦不遥远则死亡与财富仅有一线之差”随后镜头转移到了马戏团,少年佐杜和父亲出现(其实是导演本人的小儿子和大儿子扮演的),少年佐杜看起来十岁出头,一头金色长卷发,穿着水蓝色外套,画了精致的妆容,如一个小女孩一般。
父亲粗鲁的让他过来与马戏团的人一起看父亲爬绳子,少年佐杜站在远处不敢过去,年老的佐杜再次出现,捂着少年的胸口说了下面这段话“孩子囚禁在你的身旁眼神无比游离外人,永远都是个外人”
被眼前的暴力感到痛苦的少年跑向了海边,旁白老年佐杜的声音再次响起:“颤栗的托科皮亚(佐杜的出生地)石头的味道小镇的挽歌烈阳将其撕裂街道耐心的等待雨水的降临”少年佐杜跑过家里开的内衣店门口,母亲看到他问道(歌剧唱腔式念白)“你为何要跑,亲爱的父亲?
”少年佐杜生气的说“我不是你父亲,我是你儿子”。
少年跑到海边,向海里扔石头,一边咒骂着“我才不是同性恋,你们都去死”,海边的皮肤灰青吉普赛人举着酒杯过来阻止他“一块石头,就能杀死大海里所有的鱼”,少年佐杜不理会,继续扔石头,随后海啸骤起,卷起无数死鱼冲向岸边。
海鸥们如乌云一般冲过来啄取岸上的鱼,少年也在慌乱之中跑向坐在岸边的老年佐杜,老年佐杜又开始念诗:“我很迷茫沙丁鱼在悲鸣,我该为之神伤吗海鸥在欢歌,我该为之喜悦吗我该为之悲痛,因人打断了海鸥的盛宴(镜头中出现了渔民快乐的收获冲上海岸的沙丁鱼)于我,世界如此陌生在名为痛苦与欢愉的网上一切相互交织(镜头里,渔民们开始庆祝丰收)”
接下来,镜头回到了家里,广播里说新总统上任后人们将会不再贫穷,每个人都会拥有工作,父亲用治愈之水喷射广播,大声辱骂“骗子!
”少年佐杜在门口吃冰淇淋,一失去了双手的残疾人走过来,他希望在佐杜家店门口的柱子上蹭一下后背,佐杜看他蹭的很费力,便主动提出帮助他挠后背,同时将冰淇淋递给了他让他吃。
这一切让佐杜的父亲无法忍受,他殴打并辱骂那位伤残军人,留着笔直的胡子,行为作派十分的暴力。
父亲将佐杜拖进屋里,斥责他那娘娘腔一样的长发,同时质问佐杜的母亲“你为什么要叫他父亲,不叫他儿子”母亲哭着拿出梳子,一边给佐杜梳头一边唱:“在俄罗斯我的父亲与母亲相爱他是个英俊的俄罗斯舞者他们都是犹太人所以哥萨克追杀他们他们移民到阿根廷他们辛勤劳作养家糊口为了点燃一盏灯父亲爬到一个大酒桶上酒桶的盖子裂开他被活活烧死了我怀孕的时候,就是感觉到你是父亲的转世确实如此你长着一头浓密的金发这把梳子,是父亲给我的唯一遗物”随后父亲拽着佐杜去了理发店,不顾孩子的哭喊,让理发师摘掉了佐杜的假发,随后假发灰飞烟灭,露出了少年原本的棕色短卷发。
回到家后,母亲悲痛欲绝,大喊着“你们杀死了我的父亲”父亲告诉佐杜:你要是想成为我的骄傲,就需要忍受痛苦,我会打你,一次比一次用力,直到你受不了。
镜头一转,穿着制服的人们从卡车上下来,用扫把把街角那些伤残士兵扫到卡车上带走,如同清扫地面的果皮纸屑一般自然。
父亲为了锻炼佐杜的勇气,把他的牙打断了,于是他们去看牙医,父亲告诉他意志必须凌驾在肉体之上,向佐杜展示用烟头烫自己的手,然后又告诉他男人必须要坚强,拒绝了医生的麻药。
没有痛苦喊叫,没有发抖,父亲很满意佐杜的行为,买了冰淇淋他去海边,让他自己吹吹海风。
在海边,佐杜遇到一个传道者,传道者给佐杜进行了传教(一些赞美菩提的话语)。
带他去看缆车,缆车上掉落了一些石头,传道者捡起石头说“这些缆车就像我们的身体,承载着灵,魂灵魂则珍宝,上帝就在我们的灵魂之中。
”随后,他拿出来三个徽章,分别是十字架,大卫之星,星月图,他说要把他们三个融为一体,三个上帝合在一起,变成一个上帝。
接下来,镜头回到家中,几组简单的性暗示镜头,父亲想要和母亲要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母亲试图拒绝,面对父亲的暴力,拒绝无果。
两个人进行至半场,佐杜冲回家里,向父亲展示三枚徽章。
气不打一出来的父亲让佐杜跪在马桶前,将三枚徽章一个接一个的扔进厕所,每扔一个都要说一遍“上帝不存在”,最后对佐杜说“上帝不存在,你死了就成灰了,仅此而已”然后冲水。
老年佐杜再次出现:“我要相信谁?
”
少年佐杜抬头对着父亲说“爸爸我相信你,上帝不存在,我死后会变成灰”父亲周三半夜出门去参加地下运动。
整个会议在脱衣舞俱乐部召开,共同参与的还有很多cross,可以说是佐杜对自己父亲的行为巨大的讽刺。
随后父亲带着佐杜去了消防队,消防队的吉祥物狗去世了,少年佐杜成为了他们新的吉祥物。
作为条件,少年佐杜要了橱窗里的红色皮鞋。
他穿着新皮鞋去找擦鞋孩子玩,然后把鞋换给了他,擦鞋孩子卡利托斯穿着佐杜的新鞋高兴的跑了,只剩下佐杜拿着他的擦鞋盒子在原地等他。
随后他看到了卡利托斯的尸体——他跑到岩石上,橡胶鞋底很滑,他掉到海里淹死了。
卡利托斯的葬礼上,老年佐杜再次出现:“救赎,苦难周而复始,永不磨灭”同学们邀请少年佐杜一起去“打大象”,随后因为他的“大象”跟其他孩子的不一样而被嘲笑:“我们的是香蕉,你的是蘑菇,前面还很钝。
”【这里并没有器官的暴露,用的都是表现主义的手法】少年佐杜走到礁石后面哭泣,随后爬到很高的石头上,老年佐杜站在他的身后,这一段极美,两个人仿佛舞蹈动作一般,老年佐杜轻语:
“别跳!
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有我在你已经准备好转生成为你原本应该成为的人你已经得到了你所追求的拥抱你的苦难这样你才能来到我的身边二十年后,我会成为谁?
一百年后呢?
几千几万年后呢?
我的精神是否还需要一个躯体?
对你来说,我还不存在对我来说,你已不复存在最终等一切都回到起点你我都将成为回忆我们只是一场梦拥抱你的幻想活下去!
”少年佐杜跑回家,贫民窟着了大火,火警警报声响起,佐杜穿上消防队吉祥物的服装跑上了救火车。
为了救屋子里的火,消防队员们拆掉了屋子。
贫民们冲上来抢夺消防器材,被佐杜的父亲打走,队长在这次火灾中被烧死父亲为了让佐杜证明自己的坚强,要求他不要躲避视线盯着尸体看。
走在队长的送葬队伍里,佐杜眼中所见都是亡灵,他还看到一只海星爬到了他的嘴上,他难以呼吸,转眼他又躺在坟墓里,身上爬满了蛞蝓和面包虫,最后他晕倒了。
醒来之后,父亲烧毁了他的消防队服。
小镇里来了游行的队伍,三百多人衣衫褴褛,举着黑色的伞,跪坐在海滩上,“我们要水,哪里有水?
”士兵们说:“去管上帝要吧”。
消防队的父亲用驴车载了水去救济,疯狂的暴民们杀死了他的驴,他大喊:“你们杀了我的驴,明天我怎么来送水?
”暴民们回应道:“我们今天就会死,谁还管明天”父亲跌跌撞撞的回到家,生了疫病,脸上长满了疮,倒在地板上开始抽搐。
同时士兵们与市长在他家的卷帘门外敲门让他不要挣扎赶紧出来,他会成为疾病的污染源的!
母亲祈求上帝给予自己“治愈之水”,随后治疗好了父亲,母亲称赞父亲“如偶像一般强大”,被父亲摇头拒绝,母亲让父亲好好的感受上帝存在,父亲却说自己的心里只有母亲。
打开店铺的卷帘门后,原本要杀死他的市长和士兵突然变成了他的地下同伴,父亲说找到了解救难民的方法了!
那就是刺杀新总统!
佐杜与母亲送父亲去渡口,父亲要完成自己的暗杀任务。
父亲站在船尾盯着母亲与佐杜,眼神坚定,像极了《诗无尽头》里佐杜离开父母那一幕。
随后,父亲的同僚试图在狗狗选美比赛上杀死伊瓦涅斯,父亲看到总统的瞬间,似乎被他身上某种特质所感染,某种与自己所崇拜的偶像相同的性质,父亲选择了冲上去保护总统,救下总统后,作为奖励,他得到了总统弼马温的职位。
父亲没有杀死伊瓦涅斯。
他原本计划毒死总统的马,趁他悲痛时从北口开枪。
掏出枪后,他的双手痉挛,无法扣动扳机,伊瓦涅斯以为他是要把枪递给自己,结束他可怜马儿的生命。
伊瓦涅斯感谢了他,亲自杀死了自己的马儿,给了父亲一大笔钱让他离开。
少年佐杜从噩梦中惊醒,大喊着妈妈。
老年佐杜再次出现:“在水泥的摇篮里淹没在巨大的影子中我仿佛不再存在被困在这肉体的岛屿上在记忆里寻找自我却空无一人”母亲问少年怎么了,少年说黑暗吞噬了一切,母亲告诉他“妈妈有多爱你,黑暗就有多爱你,爱不是来自妈妈,爱是来自上帝,黑暗是上帝的影子,黑暗的爱同样多。
”两个人开始在屋子里将身体涂黑,融入黑暗,老年佐杜站在门口:“母亲融入到黑暗之中我再也没怕过黑夜”
少年佐杜在街上遇到卡斯托利的弟弟,错把他认成卡斯托利的幽灵,弟弟不喜欢佐杜,说他是杀人犯,佐杜走到他擦鞋的酒吧希望得到原谅,在众人的起哄下,他们要佐杜和卡斯托利互相殴打。
但结果是众人拉住佐杜,让弟弟单方面打他。
母亲让佐杜忘记自己的白皮肤,忘记自己是犹太人,不要太高调,这样可以隐身,于是她带着佐杜,脱光了衣服,回到了刚刚的酒吧,所有人对他们视而不见。
在沙滩上,佐杜问母亲是否教过父亲“隐身术”。
母亲说父亲不信这一套,两个人用气球和石头寻找父亲,佐杜对着石头说“不要忘记我们,快点回来”。
石头随着气球飞向天空,落在了父亲身在贫民窟屋顶,身边躺着侏儒女酒鬼,父亲的双臂一只涂成青蓝色,一只涂成红色(其实是智利国旗)。
他之前失去了记忆,现在突然全部回忆起来。
父亲双手仍旧没有恢复,只能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他在街边遇到一个木匠,给木匠看了自己的双手,希望能找到一份工作赚到回家的钱。
木匠为他洗干净身上的涂料,给他穿干净的衣服,为他安排了打磨椅子的工作,木匠叫何塞,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他的手刚好能夹住打磨的板子。
在做好一百只椅子后,父亲与何塞一起去教堂送了椅子,在圣歌中,木匠何塞去世。
牧师在教堂为何塞筹集丧葬费,父亲把何塞给自己的全部工钱捐了出去,流着泪走出了教堂。
走出教堂后,他随着人群加入了街上的游行中,因为他的手指无法伸直,他做了不标准的游行敬礼。
随后引发了一系列骚乱,他像是殴打婴儿一样把游行宣传者全部放倒,并且要求宣传者大喊“上帝保佑堂何塞”。
很快,穿着西装的官员们发现了父亲,把他关押起来,用尽酷刑,反复的询问:谁是堂何塞?
“他是你父亲”“谁是堂何塞”“他是你儿子”“谁是堂何塞”“他是你自己”“谁是堂何塞”“他是我,是你,是我们所有人”就在他即将被击毙时,一群共产青年营救了他,伊瓦涅斯放弃了政权,逃往了阿根廷,青年们把父亲送回了家。
母亲要治好父亲的手,父亲不相信有任何方法能够治愈。
母亲在院子中摆了三张人像。
第一张是父亲的偶像,那是从前的某个联合体大国的统治者,母亲把他的像放到地上“瞧瞧你仰慕的魔鬼”。
第二张伊瓦涅斯,“你在伊瓦涅斯身上,找到了你对偶像的全部仰慕”。
母亲拿走伊瓦涅斯的像,放在地上,露出了第三张人像,是父亲自己:“瞧瞧,你和他们一模一样,你生活在一个暴君的伪装下”。
父亲无法接受,跪在地上哭泣,说着对不起。
母亲跑过来抱住他“这个有感情并且会哭泣的人,这个人就是你,我们爱现在的你,那个以前的你,重新做回自己吧!
”母亲掏出了枪,交给父亲,父亲的手扣动了扳机,射向这三个人像,火焰涌起,将三个人像燃烧殆尽,父亲的双手痊愈。
最后一幕,三个人坐上了离开托科皮亚的船,前往了圣地亚哥。
码头上,穿着消防员服饰的小佐杜缓缓走向渡口,穿过立起来的故事中其他人物的纸板,是童年的自己前来告别。
老年佐杜出现,在船上,捂住少年佐杜的胸口,他即将告别自己的少年:“我远离了过去降落在现在承受着多少年的苦楚然而那个孩子却留在心中”随后,老年佐杜走到船的上方,拥抱死亡:“就像生命的面包就像白色的金丝雀就像价值连城的珠宝就像没有四壁的思想大开着门窗风从那里吹过只有那风那风”彩蛋:一位穿着上帝服饰的侏儒,站在他们家内衣店的门口,从水杯里倒出红酒,说到:“我们的代价,是一个奇迹”
Pieza 3 现实在佐杜的作品中,你永远能看到杀死父亲的意象,《圣山》里试图杀掉上帝的酷似耶稣的探索者;《鼹鼠》里的儿子;《圣血》里,对父亲形象的厌恶。
在《现实之舞》中,儿时的痛苦来源于贫穷的街道,阶级分明的社会,无法共存的派别,以及父亲的暴力。
父亲虚妄的崇拜让他自己身陷困境,与此同时父亲又希望亚利桑德罗(佐杜的名字)成为另一个自己,用自己秉承的信念塑造他。
母亲最后让父亲摧毁自己的人像,同时也摧毁了父亲建立的虚妄自我,回归真实,父子之间的强硬关系破裂,佐杜也可以继续做自己。
母亲的力量在佐杜的作品中总是过于强大。
《圣血》里,死去的母亲成为了束缚孩子的锁链,在幻想中的母亲的规训下,精神分裂的孩子依照母亲的指示难以控制的杀人。
《现实之舞》中,母亲教会孩子如何“隐形”——忘掉自己的身份,走向人群;克服了孩子对黑暗的恐惧;用尿滋醒了自以为是的父亲;又通过直面自我,让父亲回归自己的本性。
如果过去是破碎不堪的,那么回忆会自动修复。
现实中佐杜与父母决裂,24岁远走他乡。
虽然这部作品的后续《诗无尽头》里,青年佐杜(由佐杜洛夫斯基的三儿子扮演)原谅了父亲,并且在离开之前拥抱了父亲,但是这一切的场景,是老年佐杜阻止青年佐杜的冲动与无情,是在老年佐杜的劝说下,才有了那么一个拥抱。
是不是说明,在多年之后,89岁的亚利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回忆起65年前离开的那个午后,他用电影给了过去一个圆满?
很期待自传三部曲的第三部,希望95岁的老爷爷有力气拍完它!
I soar away from the past, Land in the body present, Bear the painful burden of years, Yet in the heart keep the child, As the bread of life, As a white canary, As a worthy diamond, As a lucidity without walls, Wide open doors and windows, Through which blows the wind, Only the wind, Just the wind.
最后一幕,坐上船离开的一家人默默注视着那个被留在原地的男孩,站在岸边的人们反而更像是坐船离开的那一方,轻轻的,不动声色的被遗留在记忆的角落。
想起了木心的《童年随之而去》:“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怕的预言,我的一生中,确实多的是这种事,比越窑的夗,珍贵百倍千倍万倍的物和人,都已一一脱手而去,有的甚至是碎了的。
那时,那浮氽的盌,随之而去的是我的童年。
”所有的欢乐与痛苦,又与谁人说。
耄耋老人回到过去的自己身边,总角少年的身上也有未来的影子。
宗教,神在任何地方出现,母亲可以用尿液医治父亲的腐烂,不同形状铁块融在一起便不分你我,万事万物的联系同样出现在沙唐卡。
母亲用美声唱出来的话语,父亲崇尚的男子气概,抹不去的犹太歧视,祖父的一席金发。
忍受你的苦难,成为多年以后的自己,不要去寻求死亡,拥抱你的苦难,通过它们,来我身边,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某个东西在梦着我们,拥抱这幻觉吧,活下去。
黑夜之舞,孕育我们的黑暗。
路上记忆模糊的面具们。
伊瓦涅斯身上,你找到了你崇拜斯大林的一切。
魔鬼的影子,会哭泣的爸爸,你不要伪装成暴君,我们永远爱这个会哭泣的真实永恒的你。
停在那一时刻的躯体,忍受着沉重而痛苦的岁月。
就在心中留下那个孩子吧,生命酝酿的果实,像一只白色的云雀,像一颗珍贵的宝石,清澈无比,纤尘不染。
没有墙壁的阻隔,门窗大开着,于是起风了,只有风。
以我这等水平能写懂85岁的佐杜老爷子想表达的10%便很了不得了。
这部电影究其如何魔幻,但却如阿莫多瓦在70岁拍的《痛苦与荣耀》一样,都带着他们古稀之年与人生的和解。
这个和解,就是童年,母亲,父亲,对自我的认识。
在阿莫多瓦的《痛苦与荣耀》中,父亲的位置的缺换,他通过母亲,以及他与同性的情感,和他自己身体的各种感受,找到了他自己。
而佐杜的《现实之舞》,则是通过一个男人追求欲望的过程,参与政治、宗教、一次次地受难,并一次次地在母亲的胸怀的慰籍中重生。
他的“我”,通过儿子的本真、成年的社会、老人的慈悲的不同切换中,同时伴随着母亲、爱人不间断的爱、性、宽容的疗愈。
他在角色中不断地切换身外的神,神棍,基督,斯大林,伊本尼兹(智利总统,法西斯代表);一次次地历受,一次次地破灭自己。
最后终于由母亲这个角色帮助他烧掉了所有的偶像。
而成为了自己。
佐杜老爷的良善是根子里的。
他没有任何真正的冲突和杀缪。
在他的剧中没有表达出来。
ODE TO MONEYMoney is like blood,it gives life if it flows.Money is like Christ,it blesses you if you share it.Money is like Buddha,if you don’t work,you don’t get it.Money enlightens those who use itto open the flower of the world,and damns those who glorify it, confounding riches with the soul.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conscience and death.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death and wealth.金钱颂钱就像血,它流动就赋予生命。
金钱就像基督如果您分享它,它将祝福您。
金钱就像佛陀如果你不工作你不明白。
金钱启发使用货币的人打开世界之花,并诅咒那些荣耀它的人,使财富与灵魂混淆。
良心与死亡之间没有区别。
死亡与财富没有区别。
亚利桑达在采访里这样说到:"If I die tomorrow, it's my last will. But if I continue, it's my comeback." 这部影片是导演的童年,是他梦里一遍遍勾勒的地方,是他离开却必将回去的巢。
如果快要死去,他会再将这个梦温习,如果有来世,一生还会在这里开始。
人类一生都在分析解剖自己,我们能分辨金星和月球,却无法明了本性是善或是恶。
所以人们钟情于解读自己的童年,不被教条约束行为,不被琐碎钳制幻想,自然而生的童年。
以下观点可能存在过分解读和个人想法ODE TO MONEYMoney is like blood,it gives life if it flows.Money is like Christ,it blesses you if you share it.Money is like Buddha,if you don’t work,you don’t get it.Money enlightens those who use itto open the flower of the world,and damns those who glorify it, confounding riches with the soul.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conscience and death.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death and wealth Ladanzade la realidad导演简介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Alejandro Jodorowsky)智利裔墨西哥籍剧作家,电影导演,演员,作家,作曲人和制片人。
父亲为俄国人,母亲为阿根廷人。
他同时还是比较宗教哲学家,历史学家和精神治疗医师。
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的电影有一个明显风格,它是“黑暗超现实主义、忧郁和恐怖的混合物”,他的电影主题是精神重生与暴力、死亡的残酷的组合。
佐渡洛夫斯基电影表现毁灭的人生。
存在主义认为人的存在是无意义的,那么人生也就是无意义的。
由于拉美独特的历史纵深感的断裂与多元性文化的渗透交融,造就了佐渡洛夫斯基对历史的反思、对个人价值观和人生观的关注。
在他的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是在都市废墟中人们无所依托的精神状态,灵魂上无所承载,抑或是极端独裁思想下的人们思想上的自我禁锢。
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佐渡洛夫斯基想要成为一个“引导者”。
他在电影中,将人们的思想和观念暴力撕毁,经历一场“大清洗”后,重塑一个新的灵魂 [1] (上海师范大学徐颖颖评)。
虽然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的作品不多,但每一部都忠实于自己的个人表达,使他的电影具有作者“个人”的风格烙印。
这种特点表现在电影的叙事中设置一个简单的神话框架,并通过改编和戏仿对神话进行二次重建,再抽身出来进行反身关照,这种复杂的表述体系,正是作者的文化诉求和哲学表达在电影中的外化呈现。
佐杜洛夫斯基成长于拉美大陆,在这片神奇广袤的大地上,基督文化与拉美本土的阿兹特克文化形成了激烈的撞击,这些在他的电影中都有反映。
佐杜洛夫斯基的电影具有圣经的底蕴,他电影中的故事往往能够在圣经中找到原型。
佐杜洛夫斯基电影中借由对于神话的二次重建,讲述复杂的哲学概念。
在简单的神话架构下,故事的结尾往往又体现着佐杜洛夫斯基对于神话的反思和超越。
佐杜洛夫斯基是他电影的“先知”和“引导者”,他带领他的观众走了一段精神探索之路(《电影文学》评)。
以上 百度百科说的,以下我说的 ---《现实之舞》是一部以导演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以下简称AJ)经历为蓝本的电影,与他“亵渎三部曲”的《鼹鼠》、《圣山》、《圣血》相比,这部在理解上已经非常友好了。
AJ的电影不多,然而每一部无论在意识形态和画面表现上均是上品。
故事主线 《现实之舞》剧情以导演本人成长为主线,小男孩的角色代表导演的第一视觉(只有小男孩的角色,AJ才会出现叠加的镜头,本我状态),而父亲的角色是外围社会关系的映射,即智利的历史和社会现状关系的缩影。
影片以金钱为幕,马戏团掀开光怪陆离的导演早期记忆,超现实的镜头表达年幼愤怒、害怕等情绪。
早期混沌状态的主角敏感、且富于同情,父亲和母亲的角色出现,通过剪发,金发的消融暗示童年幻想的毁灭,同时完成母性依赖到父亲影响的转换。
海边和同学祭奠淹死的伙伴暗示青春期,导演被边缘化。
残疾的矿工、贫苦的儿童、侏儒、工会罢工等社会现状穿插在导演回忆中,而后父权的影响逐渐加重,强压在导演的价值观中,彻底的无神论者和共产主义者。
的父亲理想第一次遭受挫折在骑驴给被隔离的人送水,这一普罗米修斯式的英雄举动最终遭遇只顾眼前利益的受益者背叛,抢光他的水,分食他的驴(财产),将他陷入拘捕的危险。
母亲的神性隐喻,在她感召下父亲被拉回生活。
整个部分映射国会共和时期的智利,工人运动日益发展,发展民族工业,无产阶级壮大。
1922年的智利加入共产国际,剧中多次出现的斯大林头像交代这一时期的历史背景。
第二阶段映射智利的军政期,故事以父亲的刺杀展开,导演和母亲在港口将父亲送别,狗的服装评选代表上流社会的荒唐,另一名年轻的刺杀者代表了牺牲,马夫的葬礼代表了千千万默默无名的人,他们的死亡没有墓碑,没有挂念,微不足道,甚至是解脱。
为独裁者养马的过程中,父亲不自觉的被独裁者的魄力与人格魅力征服,在单独的最佳射杀时期迟迟扣不下扳机。
(这部分感觉还能理解成人性的怜悯,独裁者对马的感情让父亲意思到权力者的人性,鉴于父亲做梦台词,被独裁者魄力影响比较大,历史上的统治者往往充满强大的人格魅力)父亲的信念和随风散去的钞票一样变得无意义、一无所有。
父亲的手指像是原罪一样无法再伸直,而另一侧的母亲和导演面对高压的政治氛围选择融入黑暗。
(这一段的表达真的太绝)母亲苦苦等候父亲归来的歌声引入第三阶段,法西斯纳粹时期。
父亲突然惊醒,周围是一片断垣残壁,衣着褴褛的人,与他共眠的是丑陋佝偻的女人。
父亲要回到家庭和母亲身边,女人给他写了一封信选择自杀。
父亲手臂上红色、蓝色、白色代表了智利的国旗,隐喻父亲此时是国家的象征,面对破碎的河山,茫然不知方向,找不到归途的路,身后是挣扎存活的人民。
情诗隐喻人民对国家深沉的爱的表达。
落魄的父亲遇见木匠约瑟映射智利基督教民主党爱德华多·弗雷·蒙塔尔瓦,短暂的小部分狂热高潮过后,父亲掏空了所有的积蓄放弃了归家的道路,街头的纳粹因为父亲手的残疾无法完成致敬礼要将其逮捕,迫于自保的父亲通过反叛后被投入监狱备受折磨,最终迎来了纳粹的倒台,他被称为英雄,默默回到了家庭。
家庭接纳了伤痕累累的父亲,面对一蹶不振的父亲,母亲企图唤醒他,斯大林、独裁者、自己的照片映射经历过的历史,父亲用刺杀的枪对着自己的照片射击,在熊熊大火中,一切成为过去,原罪的残废手指最终伸直,迎来新的生活。
片尾扮演导演的小男孩从记忆里的人物中向前走,和船上的导演本人互相凝望。
骷髅代表死亡,船的远去代表死亡的过程。
AJ在通过繁杂梦境里完成了一次自我的剖析、探寻,回归!
父亲和母亲的符号 父亲是无神论者,将代表神的物品放在马桶里冲掉,人的身体需要锤炼,要求儿子面对伤痛需要忍耐才是真正的男人。
死亡是肉身的腐烂,父亲的灌输让儿子在面对父亲同事下葬时看到骷髅和蛆虫。
剧中非常男性化,父权的象征。
刚与阳!
母亲则代表了神性与阴柔,乳房和歌声加深了视觉和听觉的强调。
最初她称呼儿子为父亲,(忘记某本书提到佛洛依德对女性本源的描写是,迷恋父亲,主导情绪是嫉妒和被抛弃)儿子从未成年到迈入现实(剪去金发),母亲在家庭的神性被加深,两次对父亲的治愈。
“我告诉你父亲,你父亲不听,所以死神能发现他”父亲从彻底的无神论者和母亲的和解可能最能解释导演对于宗教的矛盾和态度。
AJ是个彻底的神棍导演,每一部电影都塞入满满的宗教元素,儿子在混沌的幼年状态遇见的萨满,印度教,基督教等宗教符号随处可见。
神性和政治的交叉黑暗中那一段,母亲赤裸的白色,被涂抹成黑色的儿子,在追逐中混为一滩黑色,深入背景。
富有哲理的一段对话,可以理解成神性和人性,也可以理解成政治背景下的生活,融入黑暗。
最终父亲被拷打颇有些耶稣献祭的意味,也可以理解成政治迫害。
小隐喻(可能存在过分解读)片中淹死的擦鞋小童代表智利的印第安人伤残矿工最后被卡车运去垃圾场,被国家抛弃。
和同学在海边代表性成熟和青春期父亲遇见约瑟,约瑟是木匠,电影里非常明显的说出耶稣也是木匠,他招待父亲用的是葡萄酒和面包,耶稣的血与身体。
擦洗掉手上的颜色代指洗礼。
纳粹出场的时候是车子在外面纸糊的坦克,可能指代政权的虚张声势内中空。
父亲回家的时候母亲拥抱父亲,构图像圣母与圣子画像。
圣父、圣子,圣灵 三位一体关于导演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可能是我见过最自恋的导演,和希胖在自己每一部电影狂打LOGO不同的,AJ超喜欢自己入境,自己不入镜也要硬塞自己的娃入境。
《鼹鼠》1970
《现实之舞》2013
《诗无尽头》2016导演本人和儿子,AJ的《沙丘》流产了,原计划也是儿子做主演 片中儿子在心存恐惧、迷茫之时,就会出现AJ抱着儿子的叠加镜头,开始一段跨时空的对话和讲述。
同样《圣山》里面,所有人都在等着结局,AJ突然出境告诉你,电影就是在给你造梦,在引导你的思想,狂哔哔。
这一波强行把自己当做植入彩蛋的骚操作,简直对AJ皮的方式又爱又恨,抖M一样对他的制造的各种惊喜欲罢不能。
《现实之舞》(2013年)是AJ对自己人生经历的总结,《诗无尽头》(2016年)是对自己艺术经历的总结,两者堪称姊妹篇,片尾用同样的拍摄手法,最终在电影里完成与自己生命的对话。
2013年《现实之舞》结尾剧照
2016年《诗无尽头》结尾剧照 剧中年轻的导演与岸上的父母告别 废话一点点:写他的电影总会停不下来的写多,里面元素的运用,超现实场景的塑造,所表达的内容,信息的密集含量都太过充沛,又不失整体的故事线和主题。
鬼才!
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
这是一部诗化的神作。
南美风情,隐喻,共产主义,独裁,上帝,富,穷,童年视角,情绪表达,色彩运用,裸体美,象征语言,自我救赎,转变,人性。
这里面的元素好多。
值得一看。
由于某个契机,在台北金马影展看了这部“魔幻现实隐喻的自传体”作品。
我不是资深文艺青年,文艺对于我来说,之前的界限仅限于陈绮贞,仅限于王家卫,仅限于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这样的商业化的文艺片。
这部电影,真实颠覆了我对之前所有文艺的理解。
文艺不是装逼,不是无病呻吟,不是一个15分钟的长镜头,却只是描述了一个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文艺应该是关于生命终极的思考,关于自己从什么地方来,怎么来,去哪里的思考,关于生命意义的思考。
哪怕这些思考没有答案,没有结果。
而这个导演更牛逼的是,他把这些救赎,寻源,思考,诗化了。
剧中的爸爸和妈妈在争论上帝存不存的时候,他并不在讨论上帝。
父亲的共产主义,父亲在家里的独裁,导演也并没有试图和观众讨论这些问题。
导演只是借助这些题材,来表达情感,表达情绪,用颜色,用隐喻,用表演来表达情感。
需要欣赏这样层次的导演个人化的表达语言,对观众的欣赏水平的要求确实是很高。
看完以后,就觉得自己的姿势水平还有继续提高。
多读书,多思考,少装逼恩。
想必很多觀眾在看了現實之舞之後一定對電影內容毫無頭緒,上網查遍所有的電影解析讓人一頭霧水,但整體評價都良好更讓人將信將疑。
但似乎沒有人發現一件事(圖下)
一堆拉哩啦哩哲學、神學、藝術、政治、愛啊,浪漫等等的我是不太懂,但我也沒蠢到分不清楚軍人和礦工,這就是這部電影的水準。
不過如果礦工在藝術家裡的形象真的如同電影裡是戴軍盔、穿迷彩服,那還是放棄吧,這部電影不適合一般社會大眾。
作品很一般的感觉
现实之舞蹈。延续了一贯的风格,而且一家子人都上了。今年看过的最有意思的电影,午夜在LES HALLES看这个电影真是奇幻,里面的诗很不错。强烈推荐!!!
一般
应该先看这一部的🥹叙事性很强的同时也很有表现力。用镜头讲故事。
2.9吧
少年佐杜和他的爸爸妈妈
艺术无国界,政策性加分,祝早日移民
SJBD AE
如果库布里克是电影上帝,那么左杜就是电影撒旦。
si。
全是爱,可以跟《开车》比照着看
荒诞华丽,除了画面上的东西之外一无所有。叙述或者追忆吗?不过是掩藏在眩目影像之中的跪拜吧。
被称为疯了的费里尼的佐神,究竟经历了怎么样的童年生活。魔幻背后凸显的是现实。每一次年老的自己出现,说出的诗句都令我动容,佐神真是一个诗人。我太喜欢大师们的自传电影了。
看不懂
诶,不知道在看什么
开头一半纯抄费里尼了 后边一半还是非常有他自己的特点的 可贵的是居然没有自己抄自己 顺便看了一下三四十年代Ibáñez第一次做智利总统的前后的智利总统列表简直震惊了
他妈一口我就想笑!!!!
和《诗无尽头》连着看~佐杜他爸老觉得他是gay😆而佐杜的真实身份是残联主席…非常有钱,一言不合就搞大场面
我也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就去看这部片了.. never seen anything like this before 充满了想法的奇幻电影 还需要再多一点背景知识感觉理解起来更顺畅 挺有意思的 (在landmark蹭票被抓纪念日
不是尤杜洛夫斯基最好的电影,确是好电影,最后的艺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