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人生意义的电影有很多,甚至当我们一旦谈论生活,也就不可避免的是在谈论人生的意义。
只是大多数时候,人生的意义都被放大成某种单一而武断的终极命题,这种抽象化和概念化的意义赋予本身就是对于人生意义的一种伤害。
生活的丰富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细化到我们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向往何处的旅行,甚至养什么宠物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包含着自我对于生活所投射的意义与诉求。
电影《刺猬的优雅》一开头,小女孩芭洛玛的独白便引人入胜:我叫芭洛玛,我11岁,我住在巴黎16区,有钱人的豪宅里,我父母很有钱,我家很有钱,所以我和我姐也可算是有钱人。
即便如此,即使我这么幸运又这么有钱,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命中注定,我一辈子都会困在金鱼缸里。
跟老撞同一扇玻璃窗的苍蝇一样,大人也把时间都耗在金鱼缸里。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金鱼缸。
我才不跳进去,我深思熟虑过,这学期结束的时候,我12岁生日那天,今年6月16日,165天后,我就会自我了断。
十一二岁,正值青春期的思维活跃与性情敏感季。
可尽管如此,小女孩依然是个极富个性和崇尚自由的人,她的独白和决定令人惊讶。
她的父亲是国会议员,用餐时一脸正经脚下却把鞋子脱掉做出不雅动作。
姐姐正在上大学,但脾气异常暴躁。
母亲是个深患焦虑症和忧虑症的家庭主妇,十多年来不断接受着药物和心理的各种治疗,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她每天对着植物讲话,小女孩拿着摄影机记录下这一切,她说“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这一刻,你在做什么。
我的愿望是拍一部电影,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
别人的生命,还有我的生命。
” 如果一切都按正常秩序发展,或许芭洛玛的未来就已经写在了现在的姐姐和母亲的脸上。
她要反抗这一注定的命运,如果不能,那还不如自我了断。
在她看来家里就像一个金鱼缸,沉闷,无聊,四处碰壁,没有一丝生气和希望。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躲起来,尽管这看起来也像一个鱼缸,但比起家里这个大鱼缸,至少她能找到属于自我的精神安慰和自由想象。
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贴满的星星,那个浩瀚无穷的星空才是她想要生活的地方,但生活的残酷为鱼缸和星空设置了种种阻碍和对抗。
又或者,星空只存在于人的内心,存在于人们自我想象的诗意而自由的世界。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人物的出现改变了故事后续的发展。
门房米谢太太是个四五十岁的寡妇,没上过多少学,却酷爱读书。
在狭小的底层人物居住的陋室里,却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堆满了整面墙壁的书籍。
这样的景象,显得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
这样的景象,又或者是对整栋豪华而近乎奢靡的上层住宅的一个讽刺。
没有人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也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直到新的住户,一位名叫小津格朗的日本人搬进来时,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米谢太太虽是一个门房,其地位几乎等同于一个保姆。
但她却对富人生活司空见惯,更重要的是,从她家里的书架上我们可以隐约感受到一种独立精神的存在。
所以,当房东领着小津格朗去米谢太太那拿邮箱钥匙时,米谢太太的表情平谈得近乎冷酷。
这和我们大多数时候见到的那种势利的,遇见有钱人便满脸堆笑甚至是卑躬屈膝的小人物截然不同。
什么是自由?
我有一位出身贫寒的朋友告诉我:自由就是不卑不亢。
或许,住在这里的富人们早已习惯了米谢太太的冷漠,又或许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意到她的冷漠。
唯一一次是芭洛玛的姐姐在米谢太太睡觉时去敲响了她的房门,被米谢太太呵斥了回去。
然后委屈得大哭大闹。
但同样的冷漠却让小津格朗兴趣盎然。
尤其是当米谢太太脱口一句《安娜·卡列宁娜》里的“幸福的家庭家家似”时,小津格朗马上接道“但不幸的家庭却各各不同。
”就在这一刹那,米谢太太的脸上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津格朗看见米谢太太养有一只猫,说自己也有两只。
他问米谢太太的猫叫什么名字,米谢太太没有回答。
房东说叫“列夫”,很显然,这个列夫即是《安娜·卡列宁娜》的作者,列夫·托尔斯泰。
影片至此,我突然想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主人公的狗就叫安娜,没错,就是安娜·卡列宁娜的安娜。
宠物的名字揭示着主人的某种情结,喜爱,憎恶,或者玩笑。
我以前住所的楼下有个商铺老板养了一条土狗,它的名字叫奥巴马。
我想,抛开民族情绪和国际关系不论,外人实在很难把握老板取这名字背后的心理机制和情感诉求。
电影里小女孩芭洛玛给她的两只猫取名为宪法和议会。
她给小津格朗说,您知道我来自于什么样的家庭了吧。
我很喜欢电影里猫这个元素。
正如小津格朗说的,猫有他的超然和独立。
我曾看过一篇写猫的文章,大意是,猫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家养动物。
尤其是和与猫常常联系起来的狗两相对比便可发现,我们经常骂人的话里都带有狗字。
狗腿子,狗奴才,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等等。
狗对主人衷心,但这种衷心也同时包含着摇尾乞怜的奴性以及在家很横出门则只能夹着尾巴走路的胆小。
吓破你的狗胆就是这样来的。
但猫不一样,猫永远不会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它们永远特立独行,身轻如燕,它们在哪儿都让老鼠心惊胆战,它们的表情冷酷,目光深邃。
作为猫科动物的一员,它们虽然没有老虎的威严,但起码也不会像狗一样附势于权贵和主人。
芭洛玛出身富贵家庭,衣食无忧,但她不满于此,她对精神的独立和自由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
米谢太太尽管在经济上过着底层人民的生活,但她却不慕富贵,在精神生活中有着自己独立的人格。
正是这一点,让富有而优雅的小津格朗爱上了她。
其实,芭洛玛,米谢太太和小律格朗,哪个不优雅呢?
在诺大的一栋富人区里,平时孤僻得不愿和家人多说一句话的芭洛玛却和米谢太太,小津格朗相谈甚欢。
她甚至给家人说,她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门房。
她常去米谢太太家里玩,在她看来,这里比自己家的金鱼缸自由太多,充实太多了。
是自由让人诗意,是诗意让人优雅。
谁也别说不是这样。
又一出《简爱》的戏剧上演了。
地位悬殊,经济悬殊,仅有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爱艺术,爱自由,爱人格的独立和精神的超然。
但米谢太太依然紧张不安,她从来没有去理发店理过发,从来没有去商店买过衣服,从来没有用过高级的马桶,住过宽敞明亮的房屋……小津格朗邀请她去家里吃面,她紧张得把面掉进衣服里,她每次敲门都心跳加速,甚至呼吸困难。
这和那个视富人如平民,视权贵如草芥,淡然得近乎冷漠的米谢太太还是同一个人么?
又或者她的平等精神,自由精神都是一场虚妄?
错,那仅仅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了他。
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他就会努力在对方面前表现得优秀,至少是自然。
可这对于米谢太太确实太难了。
所以她出丑,所以她腼腆,所以她回避。
不过爱情终究是强大的,就像《简爱》一样,我爱你,是爱你的灵魂,与你的地位,身份以及财富通通无关。
没有对等的灵魂,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小津的角色,真是非日本人莫属。
在巴黎这个西方世界,任何白皮肤男人的出现都显得与米谢太太不够般配。
地域的辽阔仿佛顿时把爱情的维度也拉得如此宽广而壮美。
这是两个半球的恋爱,异域的身份更加突显出灵魂的可靠与尊贵。
有人会说,那中国人不行吗?
说到这里,我不免心头一痛。
是的,中国人真的不行。
或者很难行。
如果时光倒退两百年,那时的中国人还有着某种士的精神和儒家谦谦君子的风范,那种从唐诗宋词,从古香古色的书法和山水画里走出来的还热爱着沏茶、清谈与抚琴的优雅之士,那自然可行。
可今天的中国人呢?
早已物欲横流。
在庸俗唯物主义的熏陶下,我们已经成为审美世界里的一具具侏儒,成为精神时代的怯懦者,甚至是一堆肉泥。
高贵的心灵远去了,粗鄙难堪,风范无存。
小津格朗留守着日本文化中可贵的精致与谦卑。
他家里的电影投影室标志着他的品味,他送米谢太太的书则显示着他的精神。
他总是自然的微笑,诚恳地说话,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尊重他人的选择,他爱得沉着,更爱得深沉。
他接米谢太太去吃饭,邻居没有认出米谢太太,米谢太太一直重复,然后他说:是的,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你。
而小津格朗则在第一次见到米谢太太时便认真地注视着她,他真诚的目光投射到米谢太太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游离。
然而世事无常,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电影本身的主题所在。
就当米谢太太和小津格朗相爱并决定在一起的时候,一声车响,米谢太太倒地身亡。
如此突然,如此落寞。
小津格朗从人群中走进去,脱下衣服,将其盖在米谢太太的身上。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难以用眼泪来表达的悲恸。
悲剧总有悲剧的价值。
中国哲学是世俗哲学,讲未知生,焉知死。
西方哲学是死亡哲学,讲未知死,焉知生,从死亡的想象中去寻找生的价值。
芭洛玛开始的自我了断即是如此。
但米谢太太的死,拯救了小女孩芭洛玛。
电影里的那条金鱼是个隐喻。
芭洛玛把从她妈妈那偷来准备自杀的安眠药拿去喂给姐姐养的金鱼,结果金鱼昏过去了,她以为鱼死了,便把它倒进马桶冲走。
鱼从楼上的下水道一直流到一楼的米谢太太的马桶里,活了,被米谢太太捞起来养着。
鱼的复活象征的是芭洛玛的复活,因为此时的芭洛玛已从米谢太太的身上寻找到了生命的意义,那是一种她热切期盼并曾经以为无法实现的生活。
现在,她已经找到了生活的勇气和希望。
米谢太太死后,芭洛玛说,这就是死吗?
再也看不到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真的就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悲剧。
电影之所以叫《刺猬的优雅》,是因为刺猬比猫的比喻更加准确。
就像芭洛玛对小津格朗说的,米谢太太就像一只刺猬,外表看来懒散而无法靠近,其实内心非常细致。
或许,每一个热爱自由与独立,内心有着独特的自我精神追求的人,都是一只刺猬,都是如此的优雅。
只是,对于并不懂得你的内在与灵魂的人而言,你是那么的冷漠和不可接近,而只有真正懂你的人,才知道你的内心是如此的敏感甚至是脆弱。
她需要同样一颗优雅的灵魂来安慰,安慰那颗渴望被爱的灵魂。
如果你找到了那样的爱,你也就找到了生活的勇气,甚至是生命的价值。
2013.9.17袁渐芝于蓉城
我们的世界,有一点希望,有一点失望,我时常这么想。
我们的世界,有一点快乐,有一点悲伤,谁也无法逃开。
——蔡蓝钦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荒谬,就像我家里的两只猫分别叫“宪法”和“议会”一样。
我看得到所有写在头顶上的命运,包括我自己。
虽然我不确定未来是否真的会像我所预见的那样发展,不过既然我不要变成撞着玻璃鱼缸的金鱼,那我就干脆不要跳进鱼缸里——我是说,我决定在这之前死去。
上面这段话来自11岁的小姑娘,家境富裕,家世显赫。
可惜看着国会议员父亲在餐桌下偷偷脱掉鞋、却能同时发表对社会等级的高见,听着母亲对着植物亲昵到神经质地对话、对着家人却除了谈论自己的心理治疗以外再无话题,忍受着姐姐功利自私尖刻的对待、仿佛能看到她未来故作姿态地踏在国民议会门前长长的红地毯上膨胀而空壳一般的模样,一切都虚伪而荒谬。
他们自以为是地给人生订下的目标和给自己精确计算出的姿态,都像是自以为优雅的小丑捧着《等待戈多》坐在露天咖啡座发呆那样荒诞。
然而《等待戈多》的荒诞,是对世界的悲观厌倦,彻底的丧失了追求生存意义的想法,干脆把人生变成一场完全无意义的盲从,不消费神,不消深究,毫不探寻,毫不索求;小丑的荒诞,却是自以为是地给自己贴上一个高雅深沉的标签,以为自己捧着全世界所有的荒诞就是一种高姿态,殊不知这样的姿态实在是令人感到觳毂。
史上最大的荒诞,就是这些人令人厌恶的自以为是只令自己一个人感到厌恶。
因着这样的失望,早熟的Paloma决定在12岁生日——在来到这个疯狂世界整整一个轮回的纪念,给自己一场毫不费力的死亡。
我倒是惊诧于这样小的头脑中居然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尽管她对死亡的看法还是有些理想性的单纯,然而对于其他——比如围棋、伪装、优雅——却有胜过许多浮夸世人的理性。
可惜这样天才的哲思,我们的世界并没有给它正常存留的环境。
完整的故事,有关放开手去爱,有关救赎。
有法兰西特有的姿态,即使颓唐懒散像老门房Renée那样,依然要给她一座深藏门后的书屋,让她在因“幸福的家庭各有相似,不幸的家庭却不尽相同”而泪流满面时,得以有个隐藏自己的完美处所——尽管即使她不躲起来,也并没有谁会真正注意她松弛的脸皮上流下的泪水与臃肿的身体因啜泣而抑制不住的抽动——没错,Paloma说很多人都像刺猬,但很少有人优雅。
Renée选择用粗俗包装自己,躲在门房的角色下,对表面的光鲜与幸福嗤之以鼻,甘做一只即使是死,大概也只会死在阴暗的地穴里,完全不引起一丝一毫注意的刺猬。
这世界活过一遭,看尽风霜,身旁相伴之人虽则未必知音,却也早已远去。
只剩一只叫“列夫”的肥猫,和自己臃肿的外表相映成趣,形成了完美的世俗对concierge的定义。
正好世俗也没空关心“列夫”这猫名和《安娜·卡列尼娜》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不如竖起浑身扎人的线条,背对这个肤浅的世界,吝惜自己的爱,不让它随意地被抛置在街边疯癫的流浪汉身上。
这大概就是作者给“刺猬”的定义,因为害怕可能的枪炮,甘愿放弃可得的玫瑰。
然而优雅的姿态,现在来讨论,总像是讨论小资一样令人带着偏见侧目。
我最终都无法分辨Renée最优雅的时刻是何时——像Paloma说的那样terriblement élégante的时刻——分不清是关上书房的门时、提起地毯一角用吸尘器吸走男主人塞在下面的烟头时、呼喊Jean-Pierre不要站在马路中间时,抑或是最后在黑暗中说“到底如何定义生命的价值呢?
Paloma,希望你的未来与你的期许相当。
”时。
Renée对死亡的评价是“死亡让人方寸大乱”。
是的,在拥抱疯狂世界时,戛然而止,那些充满希望的:白鸽、清晨的湿气、书房门的敞开、清静的街道、还有一个在大街上跳舞的疯子……这一切,都以一种毫无理由的方式被中断。
Paloma预备送给自己的结局,突然被证明是如此天真——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潇洒地说:“嘿!
我要走了。
”没想到还是有些牵绊让自己穷极一生地遗憾着,爱我的和我爱的都再不能相见。
究竟死亡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思考它那样的多?
十月,一只麻雀死在我的手心里。
它俯冲向明亮的室内——没能看到光洁的玻璃——重重地摔在北京城寒冷的清秋里。
我和同学试图做些补救:试图温暖急速降温的身体,试图清洗嘴边不停的哺血。
它几度尝试再度振翅,让我们这些焦急的旁观者也连带着有了些“也许没事了”的自我安慰。
然而最终,我的手心感到一阵抽搐——平静了。
同学给了它真切的眼泪,结局却还是像王尔德的童话里那样,死去。
并且只有五个人类毫无裨益地目睹它飞进任意门。
像鸿毛一样。
这五个人最后也只是去洗了个手。
我原本打算把这事忘掉,可手心里的抽搐,不知是怎样的争夺拉锯和屈服。
似乎很难从记忆里抠掉。
我时常想到死亡,是的,我时常想到它。
我们都将死亡,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时常想到它。
那么,死亡前的姿态,是不是最能体现一只刺猬是否有卓绝的优雅?
《2012》里那个张开双臂拥抱已知毁灭的疯老汉,在他看着扑向眼前的熊熊烈火赞叹自然壮阔时,有没有悄悄地在潜意识里希冀下个轮回会有第二人生?
活着的狼狈并不是给自己一个终结的借口。
每个人都有想飞的欲望,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拔掉自己的利刺以减轻负重试图飞离疯狂世界的勇气——虽然真的拔掉也不会有用。
不过有些人比这更勇敢,他们选择拔掉自己的利刺,以重新去爱这个世界为目的。
在死前,她开始去爱了,那么她就永远留在爱里了。
Ce qui importe, ce n'est pas de mourir, mais ce qu'on fait au moment où on meurt.Renée, qu'est-ce que vous faisiez au moment de mourir? Vous étiez prête à aimer.Paloma
女孩的独白最初的开头,女孩拿着自己的摄影机拍摄我叫芭洛玛 11岁 我住在巴黎16区 有钱人的豪宅里面我父母很有钱 我家很有钱 所以我和姐姐也可以算是有钱人即便如此 即使我这么幸运有这么有钱 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命中注定 我一辈子都会困在金鱼缸里面跟老撞同一扇玻璃窗的苍蝇一样 大人也把时间都耗在金鱼缸里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 金鱼缸 我才不跳进去我深思熟虑过这学年结束后 我12岁生日的时候 今年6月16日 165天后我就会自我了断我不会因决定要自我了断 就任凭自己像根烂青菜腐烂败坏重要的不是死亡 也不是几岁死 而是在死亡的这一刻 你在做什么在谷口的漫画里 主人翁死于攀爬圣母峰我的圣母峰 则是拍部电影 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别人的生命 还有我的生命就算一切都没意义 好歹精神上也得战胜它女孩讲述自己的母亲这个家庭的女主人 10年来密集接收种种治疗、心理分析 抗焦虑抗忧郁和戒香槟 她隐约知道绿色植物的装饰作用 却把植物当成是人来说话女孩讲述自己的姐姐缸中金鱼理论的典型人物 一心想别像她母亲那么神经质 想比她父亲还出色 生命对她而言是场永远的战争 击垮对手 赢取胜利6月5日礼拜二 我逐渐接近6月16日 我不怕 就是因为觉得非这样不可才会决定要自我了断诚如这不为人知的片刻轻轻滑向长眠大人谈到死就有障碍殊不知死亡乃世间最平凡之事一旦做出很少人能理解的决定切勿放任不管以免最宝贵的计划很快便遭到他人的破坏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是刺猬只不过多半不怎么优雅我的新邻居是日本人我临死之前,这一定得发生6月7日 我每礼拜从妈妈药盒里偷一颗药服用过多抗忧郁药足以致命163天除以7 等于23.571颗药剂量虽高 搞不好只会陷入昏迷 有些研究指出不会致命所以药盒很满时 我就拿两颗我28公斤 最少得吃38颗收集这么多药丸应该够了小津阳子 小津格郎先生的孙女 日本大家族唯一继承人往后会中断学业 嫁给家财万贯的银行家之子戒毒治疗三天后 她会在一尘不染的家中 养大4个孩子小津阳子最后会以离婚收场 变成患有忧郁症的酗酒亿万富婆我呢 我的命运写在脑门上了吗我就是相信会命中注定 所以才想死可是万一能让自己成为自己尚未成为的样子呢我能让自己的生命 变成不是已经注定的那样吗有的人跳窗自杀我觉得真荒谬 我怕痛不能免除痛苦 那为什么要死金鱼9年前出生于金鱼养殖场 会在金鱼缸里终老一生即使每周可待在厨房梳理台数回因为清洁工要帮他换水以免惨遭自己的排泄物毒毙身亡原来是这样的一切乍然而止这就是死亡吗再也看不到深爱的人再也看不到爱您的人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那真的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悲剧这条金鱼怎么会在您家呢就算这有什么意义,我也完全无法理解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我们死的那一刻在做些什么荷妮您死前那刻在做什么呢您准备好要爱
Aima觉得鱼缸太厌烦,须知还有多少人想进鱼缸而进不去呢。
许多人都是这样。
身处美好但自不知。
也许是因为个人追求不同,也许我们眼中的天堂在一些人眼里也不过是地狱。
人站的位置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
我觉得她物质条件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她却觉得这一切都不如换一个她想要的东西。
荷妮,既骄傲又自卑,既渴望又抗拒。
她就像一扇厚厚的防盗门;可真有那‘对的人’输入正确的密码,她会欣然接纳,但同时恐惧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她的形象让我产生深深的共鸣。
她的死,既是对自己的,也是对小女孩的救赎,如果最后她还活着,可能就是俗套言情。
我只是觉得荷妮她很好,有点戛然而止。
最后欧亨利式让电影升华了许多,从死亡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死亡,但又有所不同。
自杀只需要一刹那的勇气,活着却需要一辈子。
这两个字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并非呐喊或者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及平庸。
幸福大抵相同,不幸各有不同。
巧克力,有时它是甜的,而有时它是苦的,而生活也需要细细品味,人总会品尝到这两种境界。
我们活在一个注重表象的世界,它刻板且充满偏见,每个人都是刺猬,竖起坚不可摧的堡垒,人海茫茫,熙熙攘攘,内心深处却空无一人,金钱限制你的吃住食行,身份限制你的言谈举止,世俗将一切物化,让我们充满尖刺无法拥抱,希冀落寞,无奈感伤,周而复始,穷极一生,至于我们时常不卷恋生活可只有活着,才能遇见像小津先生一样的灵魂伴侣,只有勇敢踏出那一步,TA才能在荟荟众生里看出你的不同。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
首先,我记住了“刺猬”的h是嘘音(被殴飞)然后要教给各位导演说怎么把一个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讲成文艺腔的:第一把灰姑娘和王子的年龄都上调三十到四十岁,第二把各种魔法改成文豪的小说,诗人的名作,哲学家的箴言,第三把故事发生的地点改在巴黎,把语言改成法语。
以上这部电影让我想起两个我认识的人的故事。
第一个人呢,伊跟我一样不信任婚姻,其实对家庭生活没有特别的向往和热情,人生中也只有曾经那么一次的心动时刻,但跟我不同的是,伊一直坚定地不懈地寻找一个可以和伊结婚的人,换则言之就是年龄合适,背景相当,有房有车,生个孩子。
尽管伊并不真的怎么喜欢这个结婚对象,甚至预言自己将来很有可能是要离婚的,但仍然坚持地走着这条路,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过的”。
另一位呢,则挖空了心思想移民。
伊倒不是贪国外的月亮比较大,而是觉得国内没有发展空间。
可是到了国外呢又觉得人家排外。
所以一门心思想找一个移民国家搬过去,虽然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伊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但伊也是相当坚定地在办这件事,因为“大家都是移民,就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这两个故事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即使在没有贵族的今天,即使大家都有机会接受教育,都有机会成为百万富翁,但事实上大部分人也几乎都是在少年时代就根据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自己的家庭背景,大约知道自己将来会有怎么样的人生了。
有些东西,它就是这么运作的——住在富人区的大公寓里的中产阶级家的聪明的二小姐,会说日语,会下围棋,会引用十四世纪哲人的话,注定了将来是要变成公主的,而出身贫穷,没有机会接受教育,嫁给了门房的小个子丑女,注定了就是要在54岁成为寡妇,当门房,像沙子上的一个小坑一样有一天消消被抹去。
能够改变这种命运的人,很少很少。
而这个故事的开始就是这很少很少的人其中的两个碰巧遇到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被殴飞)这位中产阶级家的二小姐想自杀,她已经看透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她说所有人活得都像水缸里的金鱼,被困住了就是一辈子,生生死死不过是重复前人的足迹而已,与其变成像她妈妈那样整天无聊地待在家里对着花花草草讲话,她宁可早点死了拉倒——反正活下去也没有惊喜。
而这位门房则遇到了一位日本来的王子sama 在见面的第一天,门房随口说了句Toutes les familles heureuses se ressemblent,没想到日本王子随口对上mais chaque famille malheureuse l’est à sa façon(用法语可能有些同学很雾水,其实就是安娜·卡列尼娜里面最著名的人人都会背的那句话,我也不懂日本王子对上了有啥好惊讶的,比方说我讲“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必然对面的人会说“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如果是用俄语讲才值得吓一跳吧),然后魔法开始施展了幸福的家庭之所以是一样的,是因为我们对“幸福”的标准太单一了,而挤不进“幸福”这道门的所有家庭必然变成各有各的不幸。
同理可论,成功的人都是一样的,而失败的人却各有各的失败。
我们往往习惯了用一个人的工作、外貌、地位去衡量评断伊,而不知道在那层层的刺底下究竟住着怎样的一个灵魂。
门房大婶自然是世人眼中的失败者,既无美貌又没学历工作低贱还不喜欢打理自己,可是偏偏有两个人看到了她冷漠态度下隐藏的寂寞,她那扇紧闭的小门后的书山,她内心中的优雅端容。
日本和法国人结合其实蛮妙的,就我接触过的日本来说他们都谦恭有礼,井井有条,做事认真,严谨自律,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与信任的,而且他们对条理及生活细节的讲究简直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比方说王子家的那台抽水马桶,因为女生上厕所被人听到水声被日本人视为失礼的(我真觉得莫名其妙,上厕所当然是放水了,不然难道是去睡觉吗?
有水声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所以就有厂商推出了那种一坐上去就会自动播放音乐的马桶以掩盖水声。
还有他们那些摆得很好看吃起来却只有一两口的料理,那些贵得要死穿起来层层束缚其实撩开来还挺方便的和服——这是一个很讲究生活的“样貌”的民族。
而法国人则喜欢巧克力,红酒,奶酪,随便抓一个法国人都能在餐厅里分辨出十几种香料,能够说出红酒的产地和年份——这是一个很讲究生活的“味道”的民族。
前者自杀得很随兴,后者则明显的很怕死,配在一起有一种微妙的和谐。
如果故事这样结束,我几乎可以相见到他们从此以后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毕竟这跟十几二十岁的童话不一样,当人老到一定的岁数,性功能也下降了,野心也折尽了,人生也沧桑了,真的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相伴左右,为了只是把剩下的日子舒舒服服平平静静地过完,灵魂在这种时候终于可以战胜外貌了。
可是即使是老年版的灰姑娘与王子,午夜的钟声依然有响起的时候。
那条金鱼本来被二小姐判了死刑,却阴差阳错地被门房救了,当门房意外身亡之后,二小姐又把那条金鱼带了回去,连同王子送给门房的那两本安娜·卡列尼娜。
这意味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生命轨迹,超脱了社会地位的生命轨迹的完成。
二小姐自然不会再想死了,她长大了也不会真如她所说变成门房,但她会懂得如何去认真地看一个人,认真去爱和被爱。
那位门房大婶的名字叫做Renée,在法语里是“再生”的意思。
所以我总是说法国人太惜生,他们只愿意借死亡来讲活着的故事。
电影的配乐是熟男熟女爱情必备之大提琴。
美指非常细心,虽然导演没有take特写(这个如果take特写就刻意了,都是随镜带过去的)二小姐房间里布偶,还有门房冰箱上的磁石都是日本风,二小姐的房间里有很多涂鸦都是以方格基本图则的,跟整个故事呼应得很完美。
虽然日本大叔的口音我有点困难,但演员们都很自然,这点上日本似乎也可以法国电影结合得很好。
有一幕是门房大婶和王子大叔最后一次晚餐,大叔送大婶到门口的时候,镜头停留了很久,虽然两个人都不怎么美,但那个画面莫名的漂亮。
巴黎街头的清晨仿佛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醒来的人们开始消耗一天的精力,宿醉的旅人耗散一夜的酒气。
住在楼上的人们开始和家人分享一天的早餐,走在街边的人们把多余的面包分给公园里聚来的流浪猫。
有人坐在街角的椅子上翻开几页报纸,匆匆忙忙喝完咖啡。
有人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几分钟后又开始昏昏欲睡。
有人把脖子藏进厚厚的大衣领子中,搓着手走过一幢灰色的高级公寓楼。
邮差从沉重的帆布袋中抽出一打信件塞进公寓门口的大信箱里,他习惯性地敲了敲一楼女门房的木门,期望她来分发给公寓楼的每一家住户。
可是,再也没有人来回应他的敲门,也许幸福的人们有着相同的幸福,而不幸的人们却各有各的不幸。
推开房门,这是一间小而精致的房间。
靠墙摆放着一张小小的方桌,桌上散落着打开的黑巧克力块,但巧克力的主人却喜欢用一柄日本铁壶“南方松庵”泡出来的茶搭配着吃。
茶壶的边上摆放着一本谷崎润一郎的散文集《阴翳礼赞》,看了一半随手开放在桌上。
靠方桌和大门的墙根摆放着一个白色衣柜,里面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件日常的衣服。
但在柜子的最左面却挂着一条崭新的羊毛围巾——被叠挂整齐的条纹围巾新的甚至有点刺眼,没有人知道这条围巾承载着一个女人全部的热情和希望。
它曾经是一个骄傲又自卑的灵魂走出这间屋子的钥匙,它曾经被温热的双手抚摸过隐隐还蕴藏着温柔,它曾经孤独地站在楼道电梯前的暗处挣扎地凝视着一段即将丰满的感情,如今却被永远地挂在了这里。
推开另一扇房门,整整三面墙壁的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尽管多数已经旧得发黄,但从摆放的顺序和位置来看,这些书的主人每天都在这里安静地阅读。
她靠在沙发上,腿上躺着一只叫列夫的猫。
最近在看的是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琳娜》,但这上下两册牛皮封面的著作看上去却和柜子里的所有陈旧发黄的书本格格不入。
可能只有楼上新来的小津先生知道,这两册书对于这位女主人的重要性意义非凡。
也只有他明白为什么散落在书桌上的那部小津安二郎的《宗方姐妹》的录影带还没放回柜子上。
他可能永远不会忘记一个法国女人在看完一部日本电影后眼角闪烁的眼泪。
他可能还会在梦中收到她字迹优雅的信件,上面也许还会闪闪烁烁地跳出几行少女般的情话。
有一天他在读杜拉斯的《情人》时忽然泣不成声,那句话是这么说的,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
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在这间曾经属于她的小书房里始终挂着两幅手绘的小画——那是两只姿势优雅的小鸟。
在她离开之后,不久就很少有人再记起这位少言寡语的女门房。
因为人们很容易就发现在身边有太多这样刺猬般的人,他们不注重外表不善言谈不热衷社交甚至平庸无为,甚少会有人觉得在他们坚硬得如同城堡的外表下面却有着一颗无比柔软的心,他们性喜孤独,优雅得无以复加。
只是人生仅有的一点幸福和不幸,有时候来得太慢有时候去得太快。
我叫帕洛玛。
今年十一岁。
住在巴黎欧仁·马努埃尔2路一套高级住宅里。
我的父母非常富有,家里很有钱,因此我和我姐姐也算是很富有。
尽管如此。
尽管我是如此幸运和富有,但长久以来,我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
便是金鱼缸。
一个大人们把时间花费在,像苍蝇往同一面窗户上乱撞的世界。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我是不会到鱼缸里去的,这是一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今年学期末,在我12岁生日的那一天,下一个6月16日,165天以后,我将会了结自己的生命。
十一岁的帕洛玛开着父亲给她的摄像机,在漆黑的房间里,拿着手电筒录制下了这一段开场白。
此后摄像机里拍的所有影像皆可以称为她的遗言,以及供给剩存的大人们一个探索她自杀原因的机会。
她走出房门,边走边录制,说,不能因为想死,往后就像烂菜帮一样混日子。
重要的不是死,也不是在哪个年龄死,而是在死的那一刻,我们正在做什么。
在谷口的漫画里,主人公在攀登珠穆朗玛峰时死去,而我的珠穆朗玛峰是拍一部电影。
一部揭示为什么生活如此荒诞的电影。
别人的生活,还有我的生活,若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么至少灵魂需要勇敢面对。
那时,母亲在屋子的各处召唤帕洛玛,当她出现在饭厅时,母亲对她说,帕洛玛你为什么躲起来。
父亲让她停止录制,回答母亲的问话,帕洛玛放下摄像机,父亲去上班了,姐姐轻蔑地看向帕洛玛, 真是个麻烦的孩子,脾气古怪得很。
勒妮打开窗户,打开电视机,她穿上毛衣外套,走出房门,步出大楼。
楼外站着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他是这栋大楼里某个住户聘请的私人司机,随后便有一个男人走出来,司机弯腰为他打开车门。
勒妮拉着两桶垃圾来到让·皮埃尔的门前,他是个流浪汉,门内并没有温暖的床褥,勒妮将垃圾交给他时,问他,不去收容所吗?
今天很冷。
让·皮埃尔对此不以为然,说,收容所吗?
我真想让您亲自去看看,这里好太多了。
而后他用捉弄的语气唱着,米歇尔夫人的猫不见了,她在窗口大叫。
她知道谁会把猫还回来。
勒妮即是米歇尔夫人,她的丈夫早年前得癌死了,留下她在这栋大楼里做门房。
勒妮转身离开了,她对让·皮埃尔倒是有同情的,因为他同样是低阶级层人士。
走回去大楼的路上,忽然几道水倾倒下来,那是帕洛玛的母亲在浇阳台的植物。
帕洛玛的母亲拿着水壶回到室内,室内仍有她心爱的植物,她抚着植物的叶子,说,你长大了,亲爱的,你真美。
说着便吻了吻那片叶子。
帕洛玛在一旁录制下这一刻,她说,中产阶级的家庭妇女,十年来和她保持紧密联系的,有精神疗法,抗焦虑药,抗抑郁药和香槟。
母亲仍然在和植物们对话,不,那不是植物,而是一棵棵扬起笑脸的植物,它们拥有灵魂,只是不会说话,母亲继续赞叹,你真棒,你太完美了,我再给你浇一点点水,不需要太多。
帕洛玛对母亲的表现既觉得神奇,又觉得悲惨,她接着说,她隐约意识到,她那些绿色植物的装饰潜能,却固执地像对人那样对它们讲话。
后来,她要去上课了,对仍在关爱植物的母亲说她要走了。
第二次,母亲才回应帕洛玛,而她的回应却比对那些植物的还要简短、应付式,不如在她家帮忙的佣人,还会对帕洛玛说,今天天很冷,要注意保暖啊。
勒妮正在帕洛玛家门外清理她父亲藏在毛毯下的烟头。
两人互问了好,那时帕洛玛还没有发现勒妮的与众不同。
帕洛玛去上学了,勒妮正在将来信分别扔进对应门户的信箱里。
她开始一天的工作。
住户中的一位因为心脏病犯而去世了,大楼里所有住户都下楼来,说着,我们这一周本打算要一起喝茶的;我们早之前就说过邻里间要聚会一下的;如果今早能够聚在一起,或许阿尔登先生可能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诸如此类,像是一部戏后的讨论,当初应该怎么做,主人公能够免于车祸或被谋杀这类的说辞。
帕洛玛在旁录制,她觉得大人们对死亡都战战兢兢,而那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家的佣人在大门口对帕洛玛示意,勒妮的猫走出来了,要她抱进去,免得真的走失了。
帕洛玛只好把猫抱起,第一次进入了门房的房间。
那间,被人们定义为,庸俗,懒惰,低趣味的门房房间,她进去后,发现,桌上放着一本掀开正读的书——谷崎润一郎的《阴翳礼赞》。
书中探讨东方艺术之美与西方艺术之美的不同之处。
阴翳意指遮蔽的空间,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也意指身为门房的勒妮有她美妙的秘密之处。
帕洛玛开始觉得,门房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普通。
由于她喜欢日本文化,把日语当做第二外语学习中。
帕洛玛姐姐的男友及其父母来拜访,那时,帕洛玛正在房中墙壁上画上165天倒数日的格子,母亲领着他们开了帕洛玛的房间,他们粗略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打了招呼却没有听到帕洛玛的回应就走了,髣氟那只是一道程序,假意的问好,机械式的动作。
母亲和姐姐在厨房准备招待客人的食物及饮料,或心情。
在拍摄姐姐时,帕洛玛说,姐姐是鱼缸中红金鱼理论的典型,一心想避免像她母亲那样神经质,并变得比她父亲更加优秀的年轻女孩,生命对她来说是一场永远的战争,必须摧毁别人来达到胜利。
这时,帕洛玛的父亲回来了,母亲冲上去抱住父亲对他说上午住户死去的消息,母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伤心,赶紧喝了一口香槟,姐姐在旁拜托她,希望她在晚餐时能够保持冷静,她担心这会让男友的父母感到不适。
晚餐开始了。
母亲对男友的母亲说她看了十年的的心理医生,她说起自己的一个梦境,梦到牙齿全部变黑,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心理医生对她说,亲爱的夫人,弗洛伊德派会说这是一个死亡之梦。
母亲说着又喝了一口香槟,姐姐在旁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帕洛玛观察着饭桌上的所有人。
她看见男友的母亲将肉粒偷拿下来喂桌下的猫,那道菜被加了太多的盐,而她却对母亲说,肉非常美味,她很少会吃那么多红肉的。
母亲听了赞美,忽然又伤心,哭音漫出,那道菜不是她炮制的,是家中的佣人准备的。
她哭着离开了餐桌。
男友的母亲一脸的惊愕并尴尬。
后来,男友的父亲与帕洛玛对于围棋是中国还是日本发明的产生争论,帕洛玛喜欢围棋,所以她将自知道有关于围棋的知识说出来,父亲却让她闭嘴,并让她回房间,帕洛玛再次感到大人的世界真虚伪。
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一个认为自己懂得东西比大人们都多的孩子,在这部电影里,她手拿着摄像机,作为一个观察者,认为大人们即这所大楼里的任何人,都是生活在鱼缸里的人,他们是被束缚而不自知的,不自省也自以为高尚的人类,他们习惯周旋,同样便失去了真心。
同时她也是一个“预言者”,她认为自己能够看见别人的未来,就是进入鱼缸里去生活,一成不变,不可避免的,每一个看见都让她坚定自杀的念头。
新搬进来的住户是个日本人小军格朗,帕洛玛与之共搭乘电梯,两人在电梯里谈到门房,两人都认为门房是个藏有秘密的人。
小军格朗在此前新搬进来时,与之有过一次对话,那时,房东带着他,让勒妮准备好新住户需要的一切,在聊到上一任住户时,小军格朗问勒妮,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勒妮说,不太认识这里的人,这个家庭和其他家庭没什么差别。
房东说,对,幸福的一家。
勒妮说,所有幸福的家庭都非常相似。
小军格朗接下一句,而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是出自列夫·托尔斯泰创作的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的一段话(虽然,对于这种忽然就对上眼的爱琴故事不感冒,但看在故事并不重点于这里,就算了,不然真的觉得挺,生硬,不现实的。
)不过仅仅靠一句话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的特别之处,这种还是不太能接受。
后期小军格朗的对勒妮的那种爆发式快速进攻的爱情,不大理解,以及那种好像前世就见过勒妮的眼神,过于强烈,反而觉得猥琐。
想叫勒妮快跑。
勒妮回到屋中,进去她的藏身之处,那间三面书墙的房间,拿出了那本《安娜·卡列尼娜》,勒妮怎么就动心了。
心动果然是危险的词。
后来的事先不剧透。
小军格朗邀请勒妮去吃晚餐。
勒妮在厨娘好友的助力下,去美容师做了头发,换上了从洗衣店借来的晚礼服。
赴约那天,勒妮感到既紧张又羞耻,羞耻在于自己竟然背弃了自己的信念,作为一个众人皆知的孤僻的门房,自认的隐世之人,她早已决定关上心门,不与外界有过多的牵扯,可小军格朗的出现,一个把她当邻居看待,一个说,一个人可以拥有双重身份,仅仅几句话,她就要走出房外了吗?
勒妮对自己的改变感到困惑且害怕。
一旁,帕洛玛继续实施她的自杀计划,就是每一天偷母亲的安眠药,她想,自己的搜集的药快足够了。
母亲在饭桌上对她说,建议她看看她的心理医生,聪明人也有无助的时候。
头脑清醒但并不快乐。
帕洛玛对母亲的观点予以反击,她说,就持续以痛苦为乐这点来说,我认为唯有心理分析可与宗教媲美。
父亲问她,为什么这样回答。
帕洛玛继续说,母亲告诉大家她去看心理医生,看了整整十年,就是为了大开香槟庆祝,可是她却把同样要吃十年抗抑郁药这件事忘了,并且认为两者并没有关系。
也就是痛苦明明存在,母亲却选择装聋作哑。
父亲听后,思索了一会儿,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同时问帕洛玛要不要也来喝一杯。
帕洛玛回到房间,夜里,趁众人睡着,取了一颗母亲的安眠药,将药投入鱼缸里,看着金鱼吃下安眠药并浮出水面,她将死去的金鱼倒入了马桶冲走了。
姐姐让帕洛玛去门房那里,让她注意一封很要紧的信。
帕洛玛由此得到可以经常去拜访勒妮的机会。
帕洛玛拿着摄像机去勒妮的房间,并让她说点什么,例如介绍一下自己。
勒妮说自己孤僻,脾气古怪,又老又口臭,毫不起眼,家中有一只猫叫雷恩,猫生气的时候爪子会很臭,以及,大楼里的人不喜欢她,但由于她符合一个门房的典型形象——脾气暴躁,永远在看电视,身边有只肥猫,家中还有廉价餐馆散发出来的食物的味道。
勒妮介绍完毕,她问帕洛玛想知道什么,帕洛玛将摄像头移向另一扇紧闭的房门。
她说,您在这扇门后藏了什么。
勒妮带她进去看了那三面书墙,昏黄阅读灯,一个舒适的沙发椅,以及一只跟着进来的肥猫。
帕洛玛回去后将那件完美的藏身之处用3D立体卡的方式做了出来。
另一天周六下午,勒妮去小军格朗家看约好要看的日本电影,她带了点心去,两人度过了一个知己般相知相识的下午。
离开的时候,勒妮看见小军格朗家中墙上挂着的亡妻的相片,两人互相告知了彼此丧偶的事情,小军格朗说不知道勒妮丈夫去世的事情,勒妮说,因为他不过是一个门房,没有人会在意一个门房的生死。
勒妮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再陷得那么深,不会有结果的。
帕洛玛对父母说,自己以后要当一个门房,父亲及母亲都表示赞同,说,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实现这个梦想。
这里,帕洛玛说等她长大后,可她不是决定了十二岁生日那天要自杀吗?
或许,是勒妮让她明白,她也会有自己的藏身之处的,或许找找还真能找到。
例如去当个门房,她去跟勒妮说,勒妮不以为然,说,你以后是公主。
正说着,小军格朗再次来到,他邀请勒妮出外晚餐,说希望能跟她一起度过自己的生日。
勒妮拒绝了,她认为不该再继续下去。
她害怕期望过大失望越大。
帕洛玛不解,问她,今晚还有别的事情吗。
在帕洛玛的追问下,勒妮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帕洛玛抱紧了她。
不知为何,那个画面像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互相安慰,你能清楚地感受到勒妮在面对所有条件都比自己好上百倍的小军格朗面前,那种既自卑,又因爱情而痛苦的心境,而帕洛玛,是一个不被家人理解的小孩,她没有可倾诉的对象,没有理解她的人物,唯有勒妮能够真正地看见她。
勒妮最终接受了小军格朗的邀请,穿上了他为她买的套装。
正在梳妆打扮的勒妮听见马桶里传来的声音,她拿出一个玻璃杯,往马桶口将那只复活的金鱼舀了出来。
勒妮和小军格朗走出大楼时,遇见了房东,房东竟然没有认出勒妮,小军格朗说,那是因为她从没见过你。
两人去了日式料理店,小军格朗对她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们想做的。
勒妮,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们想做的。
勒妮在回去的路上勾住了小军格朗的手臂。
从心里,勒妮非常感动,在这样阶级分明、冷酷的社会里,仍有人能够在辽阔黑夜发现她这一颗小小星。
她的美,是心灵的善,是知书达理,是皮囊如同刺猬,但内心柔软细腻,一份真正的优雅。
勒妮回到她的藏身之处,打开了小军格朗送给她的《安娜·卡列尼娜》。
上面,帕洛玛将集来的安眠药碾碎,成粉末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她看着那瓶即将杀死自己的药瓶,明天就是她十二岁的生日了。
私心,故事如果在这里结尾倒还不错。
看了一夜书的勒妮一脸笑意地在她的房间忙活起来,如同往常般,开展她门房的工作,推着两台垃圾车。
让·皮埃尔在路旁跳着舞,勒妮对他说,让他别待在那儿,那是路中央,很危险。
让·皮埃尔还是不以为然地,继续用捉弄她的语气唱道,米歇尔夫人,你的猫丢了吗?
到了此刻,勒妮一反先前的态度,走出路中间,试图去阻止皮埃尔危险的动作,这时,一辆车撞了上来。
勒妮死了。
帕洛玛站在大楼门前哭了,她忽然觉得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是那样令人伤痛的事情。
就像这样,一切戛然而止,这就是死吗?
再也看不到您爱的人,再也看不到爱您的人,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真和人们说的一样是个悲剧。
帕洛玛和小军格朗一起整理勒妮的遗物,小军格朗将《安娜·卡列尼娜》送给了帕洛玛。
重要的并不是死亡。
而是人们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
勒妮,您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
您已经准备好去爱了。
我觉得,影片探讨的是关于苏醒的故事,一心想死的小女孩,以及打定主意与外人保持距离的的中年妇女。
但是最打动我的是勒妮那间小小的温暖的,不被打扰的藏身之处,大概,我的思想里就藏着隐世的渴望,懒惰,以及,一种羞愧的逃避。
我常说,如果可以,我想去森林,盖个房子,过着耕田捕鱼的生活,类似梭罗的《瓦尔登湖》,梁实秋先生的《雅舍小品》,即使在简陋的环境里,但自由是最大目的,无牵无挂是追求的状态。
如果可以,我是蛮想的,那为什么不可以,太多不可以了,要列举的话,其中最大的是,应该是无法摆脱且一路跟随的家人吧。
所以,这个计划或许要等很久很久以后,等我六十多岁了,或许就能获得,所谓我现在认为的自由,也或许到那个时候,会觉得啊,其实也不大自由,森林嘛。
不过,都是要在经历过后,才能知道,哪样是最好的。
如同影片里说,重要的不是死,而是在死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文艺女青年爱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当我青春不在,或比现在丑上十倍时,他还会爱我吗?
理性告诉她们这不可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感性上她们又会憧憬一个知我懂我的蓝颜知己,能在她牙齿掉光时还温柔地吻她牙床——这一憧憬孕育了多少本《简爱》!
《刺猬的优雅》是一个标准的女性文本。
观影时就觉得这出自女导演。
查了下还真是。
不仅电影是,电影依据的原小说,也出自一个法国女哲学教授。
小津先生是她们YY的产物,一个优雅的、有教养的、多金的(这很重要!
)、隽永地像一首诗样的男人,目光如炬,能洞穿一位头发乱如鸡窝、不修边幅、又矮又胖的女门房的皮囊,发现在本质上,她是一只“优雅的刺猬”。
他不顾世俗的偏见,给她送书、请她看电影、邀她共进晚餐,肯定她,让她重拾女人的自信。
小津之于导演,又与苍井空之于宅男有何两样?
电影中导演自我表达的痕迹无处不在。
荷娜爱看的《阴翳礼赞》、《安娜卡列尼娜》估计也是导演(或女哲学教授?
)的最爱;一次次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男主角也姓小津,不是巧合吧);有意思的是影片中欲望投射的对象是日本人,日本文化中的优雅、沉静、空寂应该是已征服了法国上流社会,连吃拉面要哗啦啦地出声在法兰西的视野中都显得格外儒雅——怎能想象男主角是个中国人呢?
(不知道有没有以中国男人为欲望投射对象的西方文本)女孩帕洛玛的角色设置很有趣。
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孩童叙事视角——这一招见怪不怪了——这一点很重要;老少对比让戏更有看头——这一招也见怪不怪了——也很重要,但我以为更重要的是,帕洛玛就是荷娜,荷娜就是帕洛玛,两者都是创作者本我的衍身。
帕洛玛是萝莉版的女文青,同样自视甚高,分析周围的人头头是道,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范儿,和荷娜的最大区别是还没学会把自己那份聪明藏起来。
面对资产阶级社会的虚伪、势利,帕洛玛选择的是死,荷娜选择的是生——卑微地生。
但最后有趣的是,在帕洛玛那儿死去的金鱼在荷娜那儿活了过来,而想死的人没死成,没想死的人反倒死了,或者也可以这么解读,荷娜用她的死换回了帕洛玛的生,让帕洛玛领悟到:重要的是死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荷娜,你已准备去爱了——我承认这一句话对广大文艺女青年的杀伤力极大,但在我这里,这个道理实在没比狗血偶像剧高明许多。
看到荷娜最后被车撞死时我心真是拔凉拔凉的:好歹也是文艺片儿啊,怎么能用这么狗血的剧情收尾呢?
我理解导演不能把戏拍成丑小鸭故事的考虑,但荷娜除了去死真的没别的路了吗?
能不能让剧情变作,帕洛玛突然意识到根本没有荷娜,神马荷娜啊小津先生啊全是自己YY的产物,从而成功地把前面的剧情全部推翻,彻底弄乱想象和现实?
导演用荷娜的突然之死草草了结,还生怕观众的情感没升华,塞进一句帕洛玛的独白做ending,真是不够高明。
1. 小津(Ozu)先生是否真实『存在』 电影静静地结束了,我首先怀疑起了小津先生(Monsieur Kakuro Ozu)的真实性。
试想你生命里会存在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吗?
他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说与你第一次的对话是自己生命里『一场奇妙的邂逅』; 他不在乎你的『守门人(la Concierge)』的卑微身份,会衷心地给你的本职工作说一声『谢谢』; 他会赏识你、理解你并尊重你,不论你长什么样子,不论你什么出身或是什么学历职业背景; 他会带你参观他的家,和你一起看电影,帮你更深入地了解你所喜爱憧憬的日本及东方文化; 当你惊讶地说『她没有认出我』的时候,他会认真地说『因为你从没有被好好看过(C'est parceque vous fûtes jamais vue)』; 他给你关怀,送你会喜欢的礼物;他会在他生日当天,一脸严肃地告诉你『荷妮,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讲,荷妮,我们能成为朋友或直至你想要的(Renée,Je voudrais vous dire quelquechose de capitale. Renée nous pouvons être amis et et même jusqu'aux vous voulouns.)』让你感动不已; 最重要的是,于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他能与你及时相遇并一眼认出你,纵使你被埋没在茫茫人群中,纵使之前也从未与你相遇。
这样的一个新房客小津先生,这样的一个他,实在是有些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一场,现实中的自己与理想中的自己邂逅的美梦。
这个小津(Ozu)先生应当是不存在的。
电影中有暗示,实际日本那个著名的导演『小津安二郎』不仅与这个小津同名,而且是他们一起看的电影『宗方姐妹』的导演和编剧,这样一个名字像是『刺猬的优雅(L'élégance du hérisson)』原著作者对其喜爱的日本文化及电影导演的一个致敬。
此外,导演小津安二郎实际上是死于癌症,这同电影中小津先生和荷妮的家属死因一致。
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能印证作者对日本文化的推崇,当芭珞玛(Paloma)第一次发现荷妮(Renée或 Madame Michel)的『优雅』的时候,是发现她在读一本书,书名是『Éloge de l'ombre』,这个Éloge在法语是表扬颂扬的意思,而ombre则是阴影影子的意思,中文译名是『阴翳礼赞』,乃日本唯美派文学大师谷崎润一郎的随笔集,翻译稍显晦涩,其实意思同『影子的赞歌』差不多,感觉与『刺猬的优雅(L'élégance du hérisson)』的取名有异曲同工之妙。
élégance在法语里算是一个很褒义的词,我会对自己欣赏的人用到;而刺猬(hérisson)这个词,不仅是指这个名称的动物,还可以指『难以接近的人』。
BTW,在法国见到刺猬的机率应该还是蛮大的。
2. 荷妮(Renée)亦有几分『虚无』 进一步地,我开始怀疑荷妮(Renée)是否也真实地存在?
电影中她是那样的真实,她自我介绍说『我叫荷妮,54岁,在巴黎当门房已经27年了。
我是个寡妇,个子矮小,相貌丑陋,身材肥胖,一双脚丫满是老茧,有时候早上起来,嘴巴还跟长毛象一样臭。
我从没上过学,一直都很穷,毫不起眼,微不足道,我一个人住,只有我的懒猫陪我,这只猫只有一个特点,它心情不爽时,爪子会发出臭味。
我虽不和蔼可亲,倒还称得上彬彬有礼;虽然我不讨人喜欢,不过大家还是能忍受我,因为我完全符合,大家心中的守门人的典型:又老又丑,脾气暴躁,老是黏在电视机前面,一旁套着针织枕套的抱枕上,还有一只肥猫在打呼噜,外加什锦砂锅味道四溢』。
这就是一个真实的她,一个典型的守门人(Concierge)的形象,无论是外貌与身份都与『优雅』相差甚远。
可是电影中的一个她,却过上了自己向往过的生活,有很大的书房,可以静心地读书,懂得品味黑巧克力,重要的是还有一只懒猫作陪。
这却又是那样的理想化,让人不得不觉地有几分『虚无』。
可当她拒绝小津先生的邀请时,却又说得那样的真切,她说『可是我宁愿不要,这样比较好,相信我没错,再见。
』也许每一个『优雅』的人,碰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感情,碰到如此反差的身份地位,都会这样的反应吧。
于是她和刚走进她的芭珞玛(Paloma)相拥而泣,是理想与现实又一次的短兵相接。
接着她选择了理想,却让我再次感觉到了『虚无』。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不管小津先生是否存在,现实生活的她也几乎没有可能能与他相遇。
那场意外和她的独白,仿佛宣告了她完成了自己在电影中的使命。
临终前镜头特别的精彩,她说『要是可以的话,我想笑』。
她反而担心肇事者Manuela会自责一辈子。
『小津先生,我的心像卷缩成一团的小猫咪,我想跟您再喝最后一杯清酒』。
『如何定义生命的价值呢,Paloma,但愿你的未来与你的期许相当』。
3. 芭珞玛(Paloma)或许才是真正的刺猬 我怀疑小津先生的『存在』,荷妮的『虚无』,但我从来不能否定小女孩芭珞玛同学的真实性。
也许里面的主人公至始至终就只有芭珞玛一个人,荷妮是理想,小津先生则是理想的理想。
但这些重要吗?
小津与荷妮,『存在』与『虚无』,这些都重要吗?
这些都完全不重要,因为我一直所关心就只在芭珞玛(Paloma)本身,重要的是她,是她的成长与蜕变。
也许是家庭成长环境的因素,她是一个早慧却又过于沉重的女孩,喜欢躲着人,物质生活给予不了她任何的满足,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孤独感,她不愿跳进鱼缸被既定式长大直至死亡,她最喜欢现在这个追逐星星的自己,害怕长大后失去这样的自己。
于是她后面的一段话吓了我一大跳:『死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她自己正在追逐星辰,自觉会是她这一生最好的状态,未来也不会再达到,因此死而无憾。
于是她决定因此在13岁生日那天,在拍完一部影片之后,自杀。
(C'est pour ça que j'ai pris ma décision : à la fin de cette année scolaire, le jour de mes treize ans, je me suiciderai.) 影片一开头就看到这样的独白,让人不寒而栗,真想快点看看导演是如何帮她解开这心结的。
芭珞玛还有几个镜头都让我感到特别的揪心。
她把姐姐的鱼做实验杀死,冲入马桶,然后撒谎说她看到时那鱼已经死掉了,屏幕前的我是有多想告诉小女孩,应对生命以敬畏;她多次想象自己死的样子,比如心脏病突发或者从楼下摔死,屏幕前的我多想让你知道,人间烟火是如此的美丽,怎么能轻生;她对小津先生小女儿未来的猜测,说的是那样地冷酷无情,仿佛看透了这嘈杂尘世,我多想告诉她,即便被既定的人生其实也是可以自己努力微调的。
她在完成她的电影时与荷妮相遇,开始了她的蜕变。
她开始只是远远的观望,不敢走近。
她看到她生活里出现了小津先生,她看见荷妮独特的优雅,她开始情不自禁地要说『长大了,我要做守门人。
』里面用的是plus tard,而没有提je me suiciderai之事了。
另外wiki里面提的,原著中有着力描述,但电影里没有提到的:即芭珞玛喜欢给周围的人预言未来,而且都很准。
但是她所预言的Yoko小朋友,却完全地不对,因为她发现,有些人的人生之路充满了新鲜感和可能性,这开始对芭珞玛的心理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她亦逐渐开始怀疑和思索,成人也都不一定会跳入金鱼缸。
Concierge这个词电影翻译成门房,即看门人守门人的意思。
小女孩说长大了要做守门人,或许是她突然开始思考门房这样优雅地生活,亦能让人生充满了乐趣。
我比较喜欢守门人的翻译,有一种守望的感觉。
当然最大的影响仍莫过于荷妮突然的离去。
她『绝不』跳入金鱼缸中,但荷妮的死让她明白了『绝不』的真正含义,她也理解了应在生命的『永远』之中孜孜不倦地追求这个『绝不』,去发现每个短暂人生中的美丽。
(C'est parce que la mort de Renée lui a appris le sens du "jamais" et qu'elle a compris qu'il faut se consacrer à traquer le "toujours" dans le "jamais", la beauté dans chaque instant de vie. ) 所以,像是一种暗示,也印证我对荷妮的『虚无』感,最后的最后,那只鱼竟奇迹般得被荷妮解救,再次回到了芭珞玛手中。
这给了她一个赎回的机会,彻底与以前那个厌世的她说再见,然后好好地敬畏生命,享受每一个真真切切的『生命的滋味』。
小津先生送给荷妮的『安娜卡列尼娜』最后转送给了芭珞玛,像是一个仪式,我分明感觉到了一种『传承』。
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同样意味深长,芭珞玛不舍地关闭了荷妮的房门,眼神里充满对她的深深眷恋,对生命本身深深眷恋,对这个现实世界深深的眷恋。
我知道,她已懂得了敬畏生命,倍感欣慰。
于是看到最后,我悬着一颗已久的心突然释然。
芭珞玛这只优雅的刺猬,终于明白了,你得好好活着,蜕变才有意义,才更能懂得如何优雅地生活。
4. 『存在』与『虚无』都不重要 是的『存在』与『虚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由的生活,勇敢地自我选择,蜕变成自己真心喜欢自己的样子,并需要独自承担自我选择的后果。
这算是和电影一起在给Jean-Paul Sartre致敬了。
所以,那些像Paloma一样,一直在生命里追逐星辰的孩子们,我多想告诉你,无论生活怎样让你失望,但请永远也不要放下你这颗追逐星辰的心,因为拥有这个心的你,才一直会是我喜欢的你。
哪怕我们从未相遇。
当然我知道,我是不会失望的。
上映于2009年7月的法国电影《刺猬的优雅》改编自法国女作家缪丽叶·巴贝里的同名小说,小说本身出版后就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先后获得法国书商奖、国际扶轮社奖等5项文学奖。
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也十分的精彩,电影以巴黎左岸的一幢上流人士居住的豪华公寓为故事的开展空间,通过交替穿插的叙事手法来结构电影,为我们讲述了发生在一个爱思考的富家天才女孩、一个温文尔雅的日本男人以及一个看起来孤僻低调却酷爱读书、内心丰富优雅的门房女人的故事。
在我们谈论关于电影《刺猬的优雅》的观影感受之前,先对目前已有的对小说和电影的解读进行简单的梳理和归纳,目前对电影可见的中国观众具有代表性的解读大致可以主要分为:一是电影充满了女性主义的意味,表现了女性视角下的隐喻叙事对男权中心文化的反叛和抗争、对法国电影传统女性形象的颠覆、对“灰姑娘”式爱情童话的现实表现,再现了女性在现代社会的真实生活境遇以及女性对自身命运、生命意义的追问与思考,是对女性话语权威的建立。
二是电影通过对两个心灵丰富纯净的灵魂对现实世界的洞察和其生活境况,反映了普遍的习惯性思维和孤独感在人类社会的普遍存在,希望通过搭建桥梁来沟通彼此孤立的灵魂,表达了对人类生存现状和生命意义的深层关切,鼓励人们发现和追寻爱,活出自己期许的人生。
三是关于优雅,内在的丰富优雅与否不用取决于外在富有或贫穷、美艳或丑陋,不用取决于他人的看法和偏见,灵魂的丰富高贵和优雅是自己经营修养的结果,每个人都可以活出自己的优雅;关于生死,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依附,生活中进行着和追寻着的事才反映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四是电影选取独特的视角,通过对格勒内勒街公寓的描写刻画了全新的人物形象,浓缩了当代社会的现实,表现了对人类的现实及其未来的深层反思,体现了作者对人生意义和艺术真谛的追寻,从而揭示了丰富的人生和艺术和艺术哲理。
这部电影虽然描绘了女性视角下的社会现实,但是表现了对女性视角的超越,并非简单的对男权中心话语权的批评,而是超越性的表达出了对人类社会生存现状及生命意义的思考和关切,将对其的解读仅仅局限在女性视角和女性话语权抗争之下,对电影主旨的理解就比较狭隘化了。
深层的解读应该从更广泛的,超越性别的视角来解读其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性和关切性的意义,如人类生活现实中真实而广泛存在的孤独性问题和精英文化视野下对人生意义的追问和对日常生活的启示等。
超越性别的社会现实《刺猬的优雅》是一部典型的从女性视角来观察和描述社会现实、展开故事叙述的电影,但电影并非着力于表达女性话语权的缺失和对男权中心文化的抗争,因为这种对社会的批判以及对人生意义的困惑和失落,是超越性别而普遍存在的。
同时,由于习惯思维和贫富地位等差异导致的偏见,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司空见惯的,也是造成人们相互之间的不理解、形成隔阂和孤独感的重要原因。
而且,电影的主旨也并非只是对女性命运的关切,而是借影片中的女性表达出超越性别的关于社会现状、关于人生意义、关于孤独与爱的思考。
影片以小女孩帕洛玛手拿摄像机进行拍摄的一段独白开始,以此为开端全片很多的部分都是以摄像机运动的路线作为结构电影的路线,通过这种边记录边旁白进行评论的方式,将小女孩对社会现实的看法逐步道出。
小女孩对世界的思考无法对他人倾诉,在家人和邻居眼中被看作聪明而奇怪的“异类”,无法行使自己作为个体的表达和批判意愿的权利,只能通过拍电影和在12岁生日这天自杀的方式,表达对人生对世界的“精神上的战胜”。
这种扭曲和隐匿无声的表达方式有着强烈的隐喻意味,对这种表达的困境的表现有着很强的批判性和现实性。
同时,门房勒妮刻意维护着脾气暴躁、不修边幅、平庸无趣的“典型门房”形象,而在自己的内心构筑起丰富优雅的内心世界,以此来避免因为打破人们的常规看法而带来的麻烦,为自己构建起精神的藏身之处。
这也表现了人们之间相互的偏见和不理解构筑起来的“社会观念”对个体的生存带来的枷锁和不得已伪装的无奈。
这种个体表达权利的缺失和社会意识观念下个体自我保护式的藏匿和伪装,必然导致个体本身的孤独感的加深和对自我命运把握的无奈感,也是导致小女孩帕洛玛对人生意义失落并决定自杀的原因。
但是,随着女门房勒妮出现在小女孩帕洛玛的世界,一切悄悄发生了变化。
孤独灵魂间的桥梁搭建两个孤独的灵魂彼此隔离在各自的世界里,直到帕洛玛因为送猫咪“列夫”回门房勒妮的房间里,偶然发现了勒妮爱读书的秘密,后在桥梁人物——温文尔雅的日本人小津先生的引导下,帕洛玛一步步的走进勒妮的世界及内心。
勒妮的一切让她感到震惊,她说勒妮:“这从外表看,满身是刺,是真正意义上坚不可摧的堡垒,从内在看,却是不知不扣地和刺猬一样的细腻,喜欢封闭自己在无人之境,却有着非凡的优雅。
”两个丰富纯净而孤独的灵魂相遇,相互理解和关爱,走向了人生豁然开朗的出口。
帕洛玛开始看到了刺猬尖锐外表下优雅无比的内心,也看到了人生一种别样的风景,两个人的走入对方的世界,彼此信任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也卸下了长久以来的防护,温柔了彼此的内心也软化了刺猬般坚硬的外表。
影片中这两只“优雅的刺猬”是以小津先生为重要的媒介相互了解的,这种打破隔膜走入彼此世界的方式也颇有意味。
小津先生作为影片中日本细致文化精髓的代表,抛开常人固有的社会观念和思维惯性的偏见,从与两人只言片语的交流中感受到了他们精神世界的不平凡,后来的逐步了解和关系的进一步拉近非常自然和水到渠成。
影片在这里为了打破孤独者之间的隔膜、搭建心灵沟通的桥梁提供了有益的方法,既抛却“固有的社会观念和思维惯性的偏见”。
“我们眼睛在看,但不去观察;认为,但不去询问;接受,但不去寻找——没有饥渴也没有讨伐,只有期望亦或无止境的等待。
”人们常常因为不被身边的人理解或认为没有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而倍感孤独,其实世界上总有与自己频率相通的灵魂存在,与其真的困在自己的“鱼缸”中默然失落的死去,不如放下偏见,用细腻的心尝试接触和了解,最后会发现两个孤独的灵魂背后也许是相通的。
狭隘的鱼缸之外,只要有水,只要以自己爱的方式生活着,就可能是另一片新天地,遇见与自己频率相同的人,了解彼此内心深处的丰富和优雅。
生命意义的追问在影片中,小女孩帕洛玛和门房勒妮都对世界充满了孤独感和隔离感,他们内心丰富而纯净,对着社会现实都有着批判性的看法和隔离性的对待方式。
世界本是一个我们彼此交流的舞台,但是因为地位、权力、金钱、政治、民族、信仰等方面的原因,我们无法彼此亲身感受世界,只可以通过其他的介质来走进和了解对方,看待生活。
一个像哲学家一样“看透”人生的命中注定和世界的荒谬,一个像隐居的智者把自己伪装和隐匿在平庸的面具之下,两者是与周围世界相异的“刺猬”!
其实从深层来看他们则是对世界清醒体察的文化精英的代表。
他们并没有陶醉或放任自己在狭隘的鱼缸之中,随着生活浪潮的裹挟而忘却自我,混同入无意识的庸碌的社会大军。
与被世俗所谓常识所蒙蔽而沉沦与日常生活的人们不同,他们确立了对于日常生活的“陌生感”以及可以进行反思的“距离感”,因此其对生命意义的追问具有更加不寻常的意义。
从帕洛玛的身上我们仿佛看到勒妮自我伪装前不被理解的过去,从勒妮身上我们仿佛又看见帕洛玛走出狭小藏身处准备迎接爱的未来。
两个人可能都对生命的意义有过追问,帕洛玛认为生命荒谬而没有意义,勒妮可能在伪装和藏匿的过程中已不再去想,而影片的最终,似乎对生命意义的追问给出了间接的答案。
勒妮的死给了电影一个令人唏嘘人生无常的结局,也是对本认为生命无意义而打算以死抗争的帕洛玛的救赎,勒妮在爱与关怀中死去,留下了爱她的人们悲痛不已,但她的灵魂早已不再孤独。
勒妮准备去爱了,而她的意外死去让帕洛玛在这个时刻突然懂得,她所要的独立,她想要的对金鱼缸的逃脱,她所追问的生命意义,死亡并非值得的途径。
就像片中的这两句台词:“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的那一刻我们在做什么。
勒妮,您死前的那一刻在做什么?
您准备好要爱了。
”“如何定义生命的价值呢?
帕洛玛,但愿你的未来与你的期许相当。
”生命的意义在于不在伪装和藏匿中孤独终老,而在于和心灵相通的人勇敢的去爱,在于追寻与自己期许相当的未来,在于摆脱世俗的枷锁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
人必生活着,爱才会有所依附,生命的意义才会有所归属,才会得以展现。
孤独并不可怕,“刺猬的优雅”固然值得欣赏,但卸下尖锐的防护,搭建孤独心灵间沟通的桥梁,勇敢的尝试突破,突破尖刺与那层鱼缸去追寻爱,不对人生失望而积极去追寻生命的意义才是我们真正的期许。
《刺猬的优雅》是一部优秀的电影,相信不同的人都会在这里找到相似的自己,重拾对美好的信任与期许。
猫还不错
我也想要那个小型的私人放映室!嗲死了!
貌似波澜不惊,却肆意着诡谲的人生。法式的优雅与日式的精致相得益彰。故事在平坦的镜头中将哲学的迷思和文学的泰然缱绻。小金鱼游离出荷妮和芭洛玛的忘年,列夫的猫铺陈出小津和荷妮的黄昏之恋。要相信,这个世界终会有人来和你看一本书,吃一碗面。刺猬又如何,优雅即可。死亡又如何,爱过即可。
她12,早慧的天才。她54,平凡的门房。都有不被世俗所理解的精神家园,索性竖起防备,藏在自己的城堡里抵御世界,内心依旧渴望温暖,但唯有孤独恒常如新。优雅源自修养,绝非依赖于美容美发和高级定制。
谁能知我心
层次太高,看不了!
法国的文学底蕴真的是太深厚。
原著据说是畅销书,决定买来看看。 但是电影,总感觉有点形式大于内容
我们外表也许不同,但偶们的精神是相通滴~~
剧本架构和摄影都很死板,拍得像初级装逼而且装失败了。。。那些在书里精灵古怪的小孩一上银屏往往就变得自作聪明且令人厌恶。
天真和自恋的问题,问题出在哪里,毛尖那篇文说得很清楚了。原著者有一种知识分子的自恋,就是即便平凡即便落魄,但是我阅读我文艺,就算我已低到尘埃中,还有那么一丝期望谁来发现我并不卑微的独特的灵魂,有知己一人欣赏我的存在便有了意义。很天真,但我还是有被打动到
把这种微妙的感情表达得非常贴切,不过分古怪也不使劲抖机灵,虽然觉得大家的感情进度还是有点快了,但是也会善意地相信这种“电光火石”的友谊——一个暗号对上,封闭的世界就打通,就能在茫茫人海中识别出“你是这样的人”。镜头很美,悬念和铺垫都做得很足,虽然有点把中产阶级标签化的倾向,不过“年轻人”视角也可以理解。书支撑起的精神世界,有时我会忘记它富足的空间,那个立体小纸艺真是太击中了,我这么喜欢立体书的人真是受不了这个。“她都没有认出我”,扎心,不过我竟然也到了对这种孤独特别感同身受的境地。
重要的是你死的时候在做什么,而她准备好要爱了
灵魂之美, 让我想起了某位旧友.
我觉得要是按原著能改编成这个样子,那每个人都能拍电影了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门房。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橡树、猫咪、巧克力;茶、金鱼、清酒;日本映画、俄国小说和东方哲学。不起眼的刺猬们回到各自优雅的小窝里,在死的那天前,仍怀抱秘密的心愿希冀知音相遇。
"幸福人家彼此都很類似,可是不幸人家的苦難卻各不相同。"
中学时,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图书管理员。大学时,我的梦想是退休后做一个图书馆看门的大妈。
很棒。可是一定要用死亡来结尾吗?或许创作者觉得死亡才能打破鱼缸,唤醒里面的金鱼们吧
无病呻吟之作